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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想起自己头一次唤他哥哥的时候。那时景肃年还没有被诊出癌症晚期,亦不知他们两楼上已然剑拔弩张,将她唤下楼来,笑着做介绍:“商贤侄,这就是那顽劣不堪的小女儿,景致。阿致,这就是和说的商逸,叫哥哥。”
那时他穿一件简简单单的衬衫,难得是白色的,举手投足间慵懒散漫,却吸引了场的眼珠刷刷都往他身上转。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扫过来,微带笑意,他低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她虽然口头上不肯承认,却也明白其实他是真正的身姿修长,丰神俊逸。
她很少叫过哥哥,连景舟都是直呼其名。那一次却他笑意盈盈的注视下有些心虚,更有一丝她拒绝承认的臣服躲心底,迟疑了片刻,最后仍然把眼睛敛起,有些别扭,但相当礼数周到地说:“……逸哥哥。”
时隔多年,景致有些诧异自己居然还能记得那天的天气。是令愉悦的云淡风轻,阳光正好。亦记得那时的景象,是朝气蓬勃的花未凋零,亦未老。
景致这一场回忆被突如其来的毒瘾打断。
鄢玉已经给她开了戒毒药物,但显然效果不太够。她这些天来症状发作得没什么预兆,只捂着头一直喊疼,发低烧,稍微喝一点水就会立即呕吐。再后来就会有些迷失心智,这时候不管任何靠近她一米之内,都会遭到各种毫无形象的抓挠踢打。诊所里不少和物都因此惨遭毒手,唯独鄢玉安然无恙。如此过了两天,鄢玉看着诊所里越来越多被破坏的医药用具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商逸拨电话。
“景致快疯了。医院所有都管不住她。”
商逸笑着说:“医院管不住也应该是医院的责任。再者说知道医生都喜欢夸大其词,景致要是真的疯了,会说她快死了,而不是快疯了。”
鄢玉冷冷开口:“不管那些。只知道今天立刻不过来,以后就永远别来。再来找给们看病,肯定给下毒药。大家同归于尽。”
“……现外面下大雨知道吗?”
鄢玉慢条斯理地说:“知道。所以景致已经跑到院子里去了。现淋雨,没敢拦她。她前几天刚动手术,肩伤还没完全好,又犯了毒瘾,身体非常虚弱。换句话说就是,她现这种情况非常不适合淋雨。要是就因此这么死了,绝对算自杀,不是的错。”
“……”
鄢玉这家诊所后面自带一个小院儿,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鄢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非常,A城已经干旱了许久,今天他企盼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下来,正该是高兴的时候,然而看到景致无意识地把这些植物一颗颗拔光后,鄢玉那颗原本高兴的心已经降到了谷底,摔得满满都是血。
倒是有护士想要上前去把已经神志不清的景致拖回房间内,被鄢玉拦住,咬牙切齿:“什么都别管,就让她拔。一会儿把帐翻十倍记商逸头上。”
“可,可是商少爷不是说他不管医药费了么……”
“那是他没看到景致这幅模样。”鄢玉的心滴血,字也是一个一个地挤出来,“以为他看见了还会这么做?”
三十分钟后,商逸撑着伞,面色恬淡衣冠楚楚地出现诊所门口。又过了半分钟,商逸把伞丢身后,面色阴沉地大步走到院子里,大雨倾盆之中,把不停抠土的景致一把抱住。
鄢玉见状,嘴角微微一撇,毫不犹豫地摸出手机,调出摄像状态,全神贯注地对准他俩。
一边的小护士看到:“……”
景致被束缚住的第一反应就是甩过去一个耳光。商逸躲闪不及,有半个抽脸上。她犯瘾后的力气成倍增长,一边跟来打伞的保镖忍不住一惊,要合力把景致拽开,结果反被商逸更紧地搂住:“叫他们都走开。”
保镖迟疑着开口:“商少爷,是不是需要拿些绳子过来?”
商逸抬起头看他一眼,声音嘈杂雨声中依然清晰:“听不懂的话?”

第二十六章

连同鄢玉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清场,景致被商逸拖回房间内,接着两人就是一场持久的僵持。
商逸要给景致擦头发,但景致丝毫不领情。他把她压在沙发里,杀人一样把毛巾蒙头盖上去,被景致豁地拽开仍在地上。商逸眼色一沉,景致却不理会他,她浑身湿哒哒,病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肩膀也隐隐作痛,不晓得伤口是否又裂开,泛上来的毒瘾还不肯消停,虽然被大雨淋了一场稍稍清醒一点,却还是处于理智边缘,只下意思认为商逸让她在不舒服的基础上还有更不舒服,因此抱住双肩更深地蜷缩在沙发里头,不肯让他摸到半片衣角。
商逸大量她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过去,一粒一粒剥她的衣服。景致尖叫一声,使劲去推打他,商逸两条手臂被抓的跟景致的肩伤一样狰狞,却任然半分不为所动,剥完了上衣又去剥下衣,这次景致终于出声,把平日里只在腹中暗诽过的话全部摆在台面上,外加上祖孙十八代问候完毕以后,眼里都是怨毒的说:“滚开!”
商逸恍若不闻,把她抱到身上,把裤子剥下去,又去剥底裤,随口说:“你清醒点儿。”
景致神智混乱,毅力和妥协轮番占据上风:“给我海洛因!”
“没有海洛因。”
“给我K粉!”
“没有K粉。”
“给我海洛因和K粉!”
“没有海洛因和K粉,”商逸有点好笑,说:“给你碗鱼丸板面要不要?”
景致不肯配合,底裤就迟迟不下来,片刻后商逸耐心告罄,两手一拽,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来,两片布料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商逸顺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笑着开口:“再闹就打你屁股信不信?

景致有点儿回神,疼的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商逸冷着脸回看她,过了一会儿景致愤怒地别过头去,商逸轻笑一声,又捏着她的下巴掰回来,在她嘴唇上毫不客气的一记碾压。
一直到景致憋不住了去推他,商逸才松开,把她抱起来去了浴室,光溜溜地扔进浴缸里。景致“啊”了一声,双手双脚往外爬,商逸在身后紧紧拽住她,押回去,一边注意着避开伤口给她冲热水一边模模糊糊吻她后颈:“好了,乖一点,别胡闹。”
景致挣扎不开,狠狠去抠他的手,大声说:“你走开!我恨你!”
商逸把她的手拍开,冷着一张脸,语调降下去:“景致景小姐,你有点良心行不行?要是我走开,你以为谁还会这么管你?”
景致横眉怒目,一巴掌招呼过去:“谁要你管?!你以为我稀罕?!”
“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你自己屡教不听非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现在难道用得着吃这些苦头?现在痛不欲生又赖在我头上,我冤不冤?”商逸把她的手掌拦下来,直接压在浴缸边上,在她耳垂不轻不重地一咬,景致连话都没说出口,腰肢已经无声无息的软下去。
商逸满意地把她重新抱住:“斗得过我吗?早说了给我乖乖听话。”
景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过来一会儿又瘪了嘴,一眨不眨望着天花板。商逸逗着喊她几声,她一律装作没听见。后来被他不怀好意地摸到一些地方,景致皱着眉低喘一声,看他一眼,还是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