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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崔败曾说过,玉华子当初的道侣被狐妖夺去,险些走火入魔,最终连斩九万万心魔证道。

莫非,玉华子当初的道侣是……长生子?!

鱼初月整个鱼都错乱了。

崔败道:“长生子只是中了媚术,其实也并未成事,但有些裂痕一旦种下,终究难以弥补。”

鱼初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她犹豫道:“万一幕后之人是玉华子圣人的话,长生子圣人他……”

崔败淡笑:“那便遂了他的意。”

鱼初月:“?”

崔败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际:“关起来,为所欲为。”

她有种错觉,他仿佛十分跃跃欲试。好像不是人家长生子想做这种事,而是他崔败,想对她鱼初月做这样的事。

她叹了口气:“大师兄,人快跟丢了。”

“走。”

她用上逆光诀,以免他战斗时还要分心护她。

两个人悄悄尾随那五位美男子,不多时,便看见了一处十分不起眼的禁制结界。

它隐在绿洲之中,一眼望去,与周遭景色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崔败悄无声息追上前去,手刀劈晕了走在最后面那个病弱美男子,接过他手中的泥罐,将他随手扔进一旁的厚草丛中,掐诀一幻,幻成了病弱美男的模样——骗过几个凡人是绰绰有余了。

鱼初月用了逆光诀,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领头那位清俊美男子取出了雪狐妖的身份令牌,开启禁制。

眼前波光晃荡,绿洲植被像海底的藻类一样,妖娆晃动,少顷,一间冰晶剔透的雪玉殿堂渐渐中虚空中浮现,伫立眼前。

这便是雪狐妖藏身之处。

鱼初月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乱跳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近乡情怯。

她恨入骨髓的穿越女,近在眼前了。

犹豫片刻,她悄悄落后了些,从芥子戒中掏出蘑菇,捏住蘑菇杆,低声问道:“是这里吗?”

蘑菇拼命晃动着一绺一绺的破帽子,声音从捏扁的杆子里憋出来:“就在这里!上呀!我的能量体!就在那房子里面,百分之百!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鱼初月收了蘑菇,疾走几步,追上幻成病弱美男子的崔败。

“大师兄,”她踮起脚,覆在他耳畔细声细气道,“安全为重,千万当心。”

他随手往后一拨,将她拨得倒退两步。

她知道他的意思——让她在远处等。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雪玉大殿的台阶之下,整整齐齐立着两排长相漂亮的美男子,见到这五人回来,男色丛中走出来一个沉稳俊美、看起来年龄稍大些的男子,温声说道:“雪娘与殷加行在一起,都在此等候吧。”

闻言,取水的美男们惊愕不已:“殷加行他,终于从了?!”

殷加行,便是方才美男们提过的那个甘愿自戳一目毁了容颜,也不愿委身雪狐妖的少城主。

“嗯。”沉稳俊男轻轻点头,“饮了些酒,大约是想通了。”

“嗤!”邪魅美男满脸不屑道,“雪娘也沦落到用药逼人就范了么!她不是自诩媚色动人,世间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么!”

“咳咳咳。休要胡言乱语。等着罢!”

只听那玉殿之中,隐隐约约传出女子娇媚至极的轻吟声。

第29章 狠戾美少年

雪狐妖的玉殿之中,传出女子娇媚的靡靡之音。

崔败脚步一顿,将手中的漂亮泥罐放到地上,然后穿过一众美男子,径直踏上了台阶。

一个面相沉稳的美男子疾步上前,拉住了崔败的衣袖:“别去。”

见崔败仍在往上走,沉稳大哥赶紧继续劝说:“殷加行那孩子也不容易,怪可怜的。咱们兄弟这么多,也不多他一个。雪娘从前对他特别上心,也只是因为他抵死不从罢了,今日过后,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必太在意,大伙相互扶持着过罢!”

邪魅男冷声嘲讽:“就殷加行那瘦鸡崽子,能有几分功夫?雪娘不过是图个新鲜,玩过便过了。半瞎子一个,有必要拈酸呷醋?”

对他的说法,鱼初月丝毫也不认同。

玉殿中飘出来的女声娇媚得要死,一听便令人面红耳热,想来那个姓殷的倔强美男子自身实力是非常过硬的。

她环视着殿下这群男人,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莫非,这就是蘑菇所谓的收集气运的手段么?

养一大群面首?

还是说,瑶月被仙尊的冷漠无情深深刺伤,夺舍了雪狐妖之后,便彻底放纵了自己?

看看她做的这都是什么好事!

本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竟逼得一个俊美少年自戳一目毁了容颜,这样都不放过人家,还用药来达到目的……

实在是,让人难以评说。

‘瑶月啊瑶月,你竟堕落至此。’鱼初月心中五味杂陈。

前方,崔败已拨开沉稳美男,大步踱上了台阶。

鱼初月忍不住也追了上去。

有崔败带头,各怀心思的一众美男也纷纷涌向玉殿紧闭的门,鱼初月就像一尾在漂亮大鱼中间躲来躲去的小鱼一样,被一个又一个健壮的身躯逼得脸颊通红。

他们个个都穿着薄透的白色纱衫,胸、腰、臂,处处分明,各自用了不同的香薰,阵阵麝香气味搅得她头晕眼花。

为了躲避这股美色狂潮,鱼初月被迫躲到了台阶边上,眼睁睁看着崔败踏上玉阶,扬起双手,推开了宫殿大门。

他撤去了易容幻象,冷声道:“滚。”

一众美男都惊呆了:“这不是齐浩!他是谁!”

“修士,定是除妖的仙门修士!”

“快跑!”

美男们像见了鬼一样,纷纷逃下台阶。

他们都是凡躯,被仙与妖之间的战斗稍微波及一点,都会变成一滩难看的血渣。

鱼初月:“……”一阵香风刚刚扑过去,又一阵肉风迎面扑过来。

两扇及顶落地的殿门被崔败干脆利落地推开。

鱼初月顺势溜上了台阶,抬眼望向殿中。

只见整个大殿都是用玲珑剔透的寒玉砌成,殿顶垂落幻彩鲛纱,大殿正中铺设了几十处华贵的雪鹅绒案席,粗略一估计,差不多便是美男子们的数量。

而那高高的銮阶之上,横设一张椭圆巨榻,榻上铺满了一望蓬松柔软的桃色纱绒,一名身上只披着雪色单纱的绝色女子陷在软榻之中,手臂攀着一个精瘦的男子,正是激情。

殿门被轰然推开,惊到了榻上鸳鸯。绝色女子扬起迷蒙美目,望向殿门。

逆着光,看不清崔败容颜。

他已反手出剑,低低压在身侧,大步走向殿内。

只听那绝色女子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第一……仙尊?!”

闻言,鱼初月心中亦是颇有感慨。

崔败这个人,气质与那位老祖宗着实是相像,不怪瑶月要认错。

覆在她身上那个年轻男人缓缓侧过了头。

看清他容颜的霎那,鱼初月不禁双眸一亮,心中颇觉惊艳。

他的年龄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五官精致无双,与崔败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容颜不同,这个男人微沉的眼、紧抿的唇,处处惹火。

偏生他的表情倔强冷傲得很,此刻虽被药物控制,正伏在那雪狐妖身上动作不停,但他的独眼之中流出的却是冷光,其中反差,引得人不自觉地想要探究。

鱼初月眨了眨眼,定睛细看。

又看出许多细节。

他与别的美男子们不同,身上穿的并不是透明的白色纱衫,而是一件很粗的黑袍子,此刻衣襟大敞,松松地挂在肩背和胳膊上。头面之间缠着一条同样材质的黑带子,斜斜掩去了一只眼睛。黑发扎了个高马尾,此刻已松散了许多,斜斜歪在一边。

当真是,男色动人。

不甘沦为男宠,情愿自戳一目的美少年,殷加行。

此刻,被药物控制的独眼中密布着血丝,就在雪狐妖分神望向殿门的霎那,只见他狠狠动作几下,令那狐妖恍惚失神,而他的手却是探向脑后,寒光一闪,自黑发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手起针落,毫不迟疑地扎进狐妖雪白的脖颈之中!

‘瑶月这是又踢到铁板了。’终于又见仇家,鱼初月的脑袋不禁一跳一跳地涨着疼,胸中翻涌的也不知道是兴奋,是愤怒,还是恐惧。

她的心乱彻底混乱,呼吸变得粗重,望着少年那只持针的手,只觉解气又痛快。

这样的伤害虽不致命,却也杀了狐妖一个猝不及防。

被药物控制而发狂的男人,竟能这般冷酷狠戾地对她下手,丝毫没有沉沦于美色!

狐妖尖叫一声,随手把殷加行拍飞到殿壁边上。

她狠狠地拔掉了刺在颈部的银针,愤怒地将它折断。身体一扬,她面色微变,捂了捂小腹,难以置信地再瞪了一眼殷加行:“你竟敢……在我身体里!”

摔在大殿一角,口吐鲜血的俊美少年阴鸷地笑起来:“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狐妖暴怒:“从来没人敢……从来没人敢……”

不过此刻不是与少年算帐的时候,她急急披上轻纱,纤手扬起,无数桃花瓣自她指间浮起,射向崔败。

崔败挥剑斩落桃花暗器,大步掠向狐妖。

“哈!吓我好大一跳!”狐妖娇笑起来,“原来只是个小小元婴!”

她一掠而下,顷刻便与崔败近身拼杀了一记。

“好一个谪仙般的修士!”

崔败面凝寒霜,旋身而起,便见这间冰玉宫殿开始‘簌簌’颤动,初时只是那些精致华美的冰玉雕饰开始剥落,渐渐地,仿佛有利刃刮过殿墙,一层一层冰晶细细碎碎地脱落,涌向崔败的剑,顷刻便在殿中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冰霜飓风。

鱼初月心道不好,急急向殿外撤去。

余光瞥见,重伤的殷加行亦是矮着身体,狼狈却利落地扑向殿门。

鱼初月没有贸然出手帮忙。

这个少年就像一头受伤的狼,此刻定是防备十足,她一个透明人凑上前去,难保不挨他几银针。她这小身板可禁不起折腾。

她往边上避了避,和殷加行一前一后逃出了大殿。

就在殷加行跌撞从殿槛摔出的霎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冰屑横飞,四面殿墙齐齐倾塌,厚重的殿顶如泰山摧顶一般,直直砸落下来。

鱼初月顺手推了殷加行一把,助他滚下台阶,堪堪避过那冰霜冲击。她也紧随其后,从玉阶一侧跳了下去。

只见冰殿消失之处,一头绒毛雪白、双眸如红宝石一般的巨狐缓缓站立起来。

“毁我神宫,你找死!”

它一跃而起,扬起利爪,扑杀向崔败。

鱼初月躲向结界边缘。

她发现独眼美少年殷加行与她非常有默契,他看不见她,却跌跌撞撞地跟在她的身后,逃往同一个方向。

他身上的药效已散去大半,想来是最后那一下给狐妖留下‘礼物’的功劳。此刻,他唇角挑着冷笑,神色极为狠戾,眉眼之间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高傲的少年郎,被狐妖这般逼迫,必定是怒不可遏。

那一边,崔败携冰霜龙卷,与狐妖轰隆对撞。

冲击波涤荡四野,鱼初月正想找个掩体,忽见殷加行阴差阳错便挡到了她面前。他的后背狠狠挨了一下冲击,口喷鲜血,洒了鱼初月一脸。

鱼初月:“……”

热血兜头之后,少年精瘦健壮的身躯亦是直直向她扑来。

他的独眸之中浮起了愕然,大约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喷出去的鲜血会变成一个人的形状,悬浮在面前。

鱼初月悲愤地撤去了逆光诀,急道:“别动手,我是人!”

话音未落,便把他的身体接了个正着。

殷加行身上有股暗淡冷香,很怪异,像是某种有毒的花。

他缓缓抬起独眸,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哑声开口:“我不瞎。”

鱼初月:“……”

“天极宗的修士?”他问。

“嗯。”

他不说话了,独眼向四周一扫,冲着假山扬了扬下巴。

一条精瘦的胳膊猛地搭上鱼初月的肩,有肌肉,挺沉。

这会儿鱼初月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她架着他,藏到了那座坚硬的假山后,帮助他靠坐在地上。他用银针刺狐妖的时候便挨了她一掌,已是受了内伤,方才好巧不巧,又用脊背替鱼初月拦了一下冲击波,此刻已是气血紊乱,喘息如牛。

鱼初月匆匆从芥子戒中摸出林怜怜赠给自己的回春丹,数了三枚交给殷加行,然后举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血,从假山边缘探头望去。

只见崔败携着一道直冲天际的冰霜龙卷,一下一下轰然撞在那雪狐的利爪之上。

行动之间,风雷声响彻四野,像传说中天上下凡的冰霜神君。

白衣飘飘,寒剑凝光。

‘他和大乘都有得打。’鱼初月心中颇觉骄傲,“这样优秀的人,是我的大师兄,他还愿意教我修行。”

下一刻,心中泛起淡淡的酸,她又想道,‘其实我根本配不上他。报仇还得仰仗他的帮助,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别的?从今往后,定要勤勉修行,有朝一日,必要成为可以和他并肩战斗的人。’

她慢慢抿住了唇,黑眸越来越亮。

崔败招出了剑影,当头劈下。

雪狐妖扬起双爪去挡,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响起,一枚长爪之上赫然裂开了深深的缝隙,狐妖暴怒,妖息喷吐,道道赤色的污浊乱流直卷崔败。

崔败身携冰霜,游走在巨狐身侧,看准狐妖的破绽,斩出一道道古剑虚影。

一人一狐轰隆斗了数十回合。

“敢打疼我……我要吃了你!”狐妖身形再度暴涨,尖牙突起,头一晃,巨口迎风撕至十丈,兜头一口吞下!

便见崔败扬起手掌,掌中出现了一把古朴无双的剑鞘,深青色,交错着几道弧度利落的鱼尾纹。

剑鞘微微一动,整个禁制都颤抖起来,天地之间出现可怕的‘呜嗡’闷响,还未如何动作,便有震荡波席卷八方。

下一瞬,那剑鞘突然消失在崔败掌心,化作一道残影,直直飞进雪狐妖薅过来的巨口之中。

崔败轻身往后一纵,只见他原本站立之处,被这狐妖啃出一个巨坑。

“什么东西!”狐妖反应极为灵敏,胸腹之间立刻闪烁起了红光,身体变得透明,将那剑鞘用妖息紧紧裹住,防着它在腹中肆虐。

崔败长眉微蹙。

他已力竭了。

毕竟只是元婴之身,并不能像当初对沙妖重千尺做的那样,轻易便将剑鞘封入大乘妖兽的躯体内。

他向后方稍掠开了些,眼见那狐妖即将成功用妖息把剑鞘从体内迫出,他眯了眯眼,再度挥剑迎上!

狐妖腹中红芒大炽,剑鞘渐渐逼上喉头,顷刻便要呕出。

崔败倒掠而起,连召三次剑影,重重斩在狐妖额心!

虽破开它的防御,劈出一道蜿蜒血丝,但那剑鞘却已到了狐妖口中,它用一双赤眸盯紧了崔败,张开巨口,以狂暴的红炽妖息裹住剑鞘,欲将它喷吐出来,击杀崔败。

鱼初月远观战局,知道崔败已是强弩之末,心中不由万分焦灼。

“大师兄,撤!”她从藏身的石山后面跑出来,冲着崔败放声大喊。

他的安危更加要紧,报仇并不急于这一时。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狐妖腹部透出了黄白色的光芒。

它的动作猛然一顿,即将从口中喷吐向崔败的剑鞘停滞了下来,它退了一步,双爪抱住了腹部,狐脸之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鱼初月福至心灵,一把薅出了蘑菇,问道:“那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

“她未能融合我的能量体!”蘑菇发出了尖叫,“打斗波动太大!能量体不稳定,要爆了!”

“嘶——”

话音未落,耀眼的黄白之光已从狐妖体内散射出来,一道一道延伸至四面八方。它急急将妖息调往腹部,遏制能量体爆发。

只见崔败当机立断,再出一道剑影,不斩狐妖,却是对准了它口中的剑鞘。

剑影一晃而逝,剑鞘被重新推入狐妖喉咙,直直坠下腹中!

那一瞬间,这头浑身雪白的巨狐像一盏坏掉的彩灯一般,疯狂地闪烁着各色光芒——红的是它的妖息,黄白交织的是能量体,深青色的便是崔败的剑鞘。

混乱持续了一瞬。

下一刻,诡异的寂静漫过整个结界,鱼初月忽然失明失聪,眼前只有一整片白光,耳畔是尖锐的‘嘤’声。

斜地里伸出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拽回了假山后面,重重摁在地上。

殷加行。

他用身体护着她,强势保护的姿态,像极了那一日金霞坑中的崔败。

白茫茫之中,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脸庞更是俊美非凡。

冲击波震碎了雪狐妖藏身的禁制。

幸好狐妖身形高大,爆炸发生在半空,藏在坚硬山石后方的鱼初月和殷加行侥幸逃过了一劫。

恐怖的声浪后知后觉地席卷了整个禁制,天地破碎,脑袋闷痛,双耳像是被厚厚的浆糊糊住。

鱼初月推开殷加行,道一句谢,然后扑出假山,四下寻找崔败的身影。

雪狐妖已不见了踪影,它的整个身躯都炸成了赤色的雪,飘飘洒洒,自半空缓缓降下来。

漫天血雪降落在倒伏一地的绿树丛间,像是簇簇鲜花。

鱼初月双耳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知心脏在胸腔中疯一般地跳动——怦怦怦怦怦……

“大师兄、大师兄……”

他距离狐妖那么近。

那样的爆炸,他……

血雪之中,鱼初月感到难以呼吸。

“大师兄……崔败!崔败!”眼泪失控地大串落下,“崔败!”

一只大手摁住了她的肩,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别喊了。”

鱼初月头也没回,重重拂开。

她以为是殷加行。

那只大手攥住了她的腕。

身后传来一股虚弱却依旧强大的力量,将她攥得旋了个身,一头撞在结实的胸膛上。

熟悉的清香味混着血腥味冲进了她的脑海。

他唇角流着血,皱着眉,道:“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