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梁就想先把人套牢了再说。
他笑着,漫不经心:“那就随便买一个给你戴着玩,以后再给你买新的。”
戒指都能被他说的跟玩具似的……
见她没反应,闻梁这才睁开一点眼睛:“要吗?”
陈喋脸有点烫。
虽然这场合不合适,闻梁脸没洗牙没刷的,但还是有点儿像求婚似的。
还是闻梁式的求婚。
陈喋都能想象了。
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不说“嫁给我”,也没有单膝跪地,抬着下巴,又酷又拽的把手往前一递:“要吗?”
……可她还是想要。
钻石戒指。
还挺漂亮的啊……
她都从来没有过。
要一个当首饰不过分吧!
“……要。”陈喋小声说,又觉得不好意思,装模作样的补充道,“得漂亮点儿的,不要那张土里土气的样式,就简单又好看的。”
闻梁笑着答应:“行。”
——
陈喋去了剧组后,闻梁又睡了会儿便起床,先去公司把昨天剩下的一些工作都给处理完了,然后去了一家蛋糕店。
昨天趁陈喋那没良心的在外边火锅趴的时候提前预约的,亲手给她做个生日蛋糕。
预约的蛋糕师傅已经候着了,蛋糕还摆在架子上,刚打好的新鲜奶油也摆在一边。
男人一走进充满着奶香味的蛋糕房就挺格格不入的。
蛋糕师傅把他领到一边介绍,旁边角落处站着两个女生,是这儿学烘焙的徒弟,正激动地手挽着手窃窃私语。
“好帅啊他!这是什么反差萌啊!头一回见穿西装的男人来亲自做蛋糕,男学生倒是挺多的。”
“他女朋友也太幸福了吧!这么帅,还这么用心!”
“而且啊,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儿像前段时间刚刚上过热搜的那个叫闻梁的总裁的,追陈喋的那个帅哥。”
“我也觉得很像!!尤其是这个侧脸线条!太优越了吧!什么时候路边的帅哥质量都这么高了?”
“可惜这质量高的一个苦恋女明星,而这个都来给女朋友做蛋糕了,我俩什么都没有。”
……
闻梁倒没觉得来给陈喋亲手做蛋糕是件暖心又难得的事,无非是昨天陈喋提及了,他便过来做一个满足她罢了。
只不过闻梁大概是天生对这种没什么天赋,奶油挤得一点儿不好看,做废了好几个蛋糕胚才终于勉强做出了一个还能看得过去的草莓塔蛋糕。
“洒点糖霜吧。”蛋糕师傅把糖霜袋子给他。
闻梁垂眸,似乎有片刻的怔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说:“不要糖霜。”
“洒上糖霜会比较好看。”不过蛋糕师傅也没有再坚持,拿出另一盒彩色巧克力豆,“那放点儿这个吧。”
闻梁洒了几颗巧克力豆。
蛋糕打包好,打上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闻梁拿着蛋糕回车上,安置到副驾上固定好,回去路上又停在一家卡地亚门口,给陈喋挑戒指。
“先生是选求婚戒指还是结婚戒指?”店员问。
闻梁:“生日礼物。”
“……”
有钱人的生日礼物,打扰了。
——
因为早上闻梁半睡半醒间跟她讲的那些话,陈喋这一天拍摄间隙中都总想着这件事。
她前一天晚上还在跟闻梁说不要他以前那种很贵的礼物呢,嫌没诚意。
结果早上就向他要了戒指。
哪有女生会主动向男生要戒指的……
都怪闻梁,要不是他给她挖坑,说什么“要吗”,她哪儿会要他的戒指。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闻梁这人买的戒指肯定很大,完全是暴发户气息,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看……
拍摄到中午,休息时间。
陈喋昨天晚上火锅吃多了,到现在都没觉得饿,随便扒了一口盒饭便打算出去散散步。
外面吹过来的风都暖呼呼的。
陈喋拿着自己那个保温杯,昨天泡了枸杞还没洗过,她走到外面水池边把杯子洗干净,手机震了下。
她把水杯放到一边,拿出手机,是陈邵发来的信息。
[陈邵:生日快乐啊妹妹。]
今天还是陈舒媛的生日,陈邵大概也是从中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陈喋笑了笑,刚要回复时忽然从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
她原以为是剧组的朋友逗她玩,没太在意,直到忽然嗅到一种异样的味道,随即便失去意识,腿一软整个人栽下去。
——
闻梁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挑定了一枚戒指。
经典四爪,简单漂亮,切割的极其精致。
闻梁刷了卡,把戒指拿出来,捏在指间,在店内灯光照耀下能看到折射出的光芒。
视线定了会儿,他又倏得淡笑一瞬。
几乎能想象出陈喋收到戒指后那种骄矜又羞赧的表情。
与此同时,手机响起,正是陈喋打来的。
闻梁笑了笑,接起来:“喂?”
那头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声音,男人的,带着一腔不太好听的方言普通话,几乎能瞬间感觉到那是个粗人,咧着嘴:“喂,闻总?”
闻梁瞬间站直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冷下去。
第61章
陈家主宅。
今天是陈舒媛生日, 几个小辈都被叫来一块儿吃饭,陈邵自然也在。
陈老爷子坐在最中央,把准备的礼物给了陈舒媛, 是一把车钥匙:“你也考出驾照了, 这辆车能方便你出行,多跟朋友出去逛逛。”
陈舒媛视线一直停在手机上,手紧紧攥着,听到陈老爷子说话才抬头:“谢谢爷爷。”
一旁的陈邵掀了眼, 已经忍不住想走了。
陈老爷子知道今天也是陈喋生日,经过上回的事, 不愿再委屈了她, 他买了两辆车,另一把车钥匙已经让司机送去到陈喋的所在的酒店了。
只不过到的时候陈喋已经不在酒店了, 便托在酒店大堂, 让他们等陈喋回来了转交。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说着话。
陈老爷子在中间坐镇,大家也只能其乐融融。
陈邵给陈喋发了个生日快乐过去, 一直没动筷子, 板着张脸。
旁边陈邵母亲手肘撞了撞他,瞪着他, 压低声线说:“你坐直点!像什么样子!”
“……”
陈邵不听, 依旧那副懒散样子。
等了会儿也不见陈喋给他回信息,简直就是白眼狼。
片刻后, 陈邵电话响了,他微微一顿, 闻梁。
他拿着手机走出家门接电话,也没跟大家说一声。
陈老爷子早知道他跟陈舒媛关系不好, 陈邵也从来不在他这掩饰半分,见他出去便也没拦,随便他了。
只是没想到没一会儿陈邵就折返,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进来,拎着陈舒媛衣服直接把人从位置拽开,捞起桌上她的手机,点开,显示密码。
陈邵鲜少展现出这么狠厉的模样,平常他总吊儿郎当、插科打诨的。
他又抓着陈舒媛手指解锁,陈舒媛尖叫着。
陈老爷子一拍桌:“陈邵!你这是做什么!”
陈邵不答,打开她的通话记录的收信箱,里面已经删的一干二净,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有先见之明,删这么快。”
“到底什么情况?”陈老爷子敲了敲拐杖。
陈邵看过去:“陈喋被绑架了。”
——
闻梁接到那通电话后,对方提出要求是他手上温远过半数的所有股份。
不用说,能跟这件事产生关联的只能是傅挽梅,但她敢这么做肯定是想定了办法不会从中查出她来。
闻梁想不出其他人还有谁会因为傅挽梅来得罪他,除了陈舒媛那个没脑子的。
陈喋晕倒后,意识仿佛飘在了表层,并没有完全消失,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抱上车后一路颠簸,只是眼皮怎么都睁不开。
也感觉到了自己手机被拿出来,打给闻梁,以及闻梁答应了为她交出温远半数股份。
真正醒来时,她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像是废旧工厂。
简直是绑架标配地点。
……居然还真是被绑架了。
陈喋双手背着绑在身后,刚睁眼的瞬间还有点没法看清,皱着眉使劲睁了睁眼,眼前的场景才慢慢清晰起来。
她看到了傅挽梅。
这倒是意料之外。
如果她潜意识里听到的那句转让股份没听错的话,这事肯定是傅挽梅做的,但她应该想方设法把绑架的事摘干净才对。
陈喋和傅挽梅互相知道对方这么多年,也只在闻怀远去世时见过几次。
“醒了。”傅挽梅朝她走过来。
陈喋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你不用怕,凭闻梁的能力,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了。”傅挽梅温和的笑了笑,“我还真是没想到,他花了这么多心力拿下的公司,居然为了你一点没犹豫就愿意让出来,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用白白折腾这么久。”
陈喋轻笑一声,坐在地上仰头看她:“你觉得闻梁会放过你?”
见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傅挽梅的确是诧异。
陈喋跟闻梁待久了,就连嘲讽的样子都和闻梁一模一样。
“你把我绑来转让的股份能作数?”陈喋挑了下眉,“就算你有办法让它作数,可闻梁即便没了温远也有能力建造一个比温远更厉害的集团,我想你比我还知道这一点,到时候你和你儿子一个都跑不了。”
傅挽梅笑了下:“我是知道啊,可你不是还在我手上吗?”
陈喋眯眼。
“我总得从你身上拿到一点东西,能够制住闻梁一辈子的东西。”
陈喋即便伪装的再怎么胆大,这会儿心底也腾起一股寒意,手心出汗,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好好活着才能对闻梁产生威胁。”
陈喋紧紧抿着唇。
傅挽梅:“只是几张照片而已。”
陈喋瞬间了然,她口中的照片是怎样的照片。
她只能强装镇定,笑称:“我是个演员,你觉得我会怕这些吗,多少人献身荧幕。”
“你怕不怕我不关心,我只知道闻梁肯定不会让这些照片流出去。”傅挽梅弯下腰,靠近她,“现在这么多人认识你,你要不要想一想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了,会是怎样的场景,你可别把人心想这么好,都会自发抵制,指不定多少人花钱都愿意买呢。”
陈喋喉咙紧了紧,黑睫微颤:“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拿到股份,闻梁没法再插手温远集团,之后进水不犯河水,照片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但是一旦闻梁想做什么,照片我就很难保证了。”
“闻怀远遗嘱里留给你的已经够你过几辈子了。”陈喋说,“何况温远本来就是闻怀远和闻梁母亲一起创建的。”
当初温远遇到危机,若不是沈云舒把自己的花店卖了帮他,现在也许早已经没有温远集团了。
傅挽梅冷笑一声:“你以为闻梁是什么好人,我不动手他也迟早对我动手。”
“对了,还有一个要求,你以后不能再回陈家去,也不能再跟陈家的人有联系。”
陈喋一顿:“陈舒媛?”
傅挽梅没多说,直起身,不带丝毫情绪道:“配合一下,拍照吧。”
废弃工厂外进来两个男人,看着很粗糙,衣服也灰扑扑的,陈喋莫名觉得就是刚才把她绑过来的人。
傅挽梅垂眼看着她,话是对那两人说的,摆满了高高在上的气焰:“之前跟你们交代过了,除了拍照外,你们敢做其他的,剩下的钱你们就别想拿到。”
男人们搓着手:“是是是。”
陈喋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从脚趾往上,被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打颤。
“傅挽梅。”陈喋叫住她,最后挣扎,“你想过你儿子吗?”
她试图用闻乾挽回她最后一丝善心,可没有用,她脚步不停,直接转身离开,很快就传来汽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眼前两个男人身上有股味道,越是走近就越能闻到,带着小菜市场里独有的那种鱼腥味,混着极劣质的烟味,很恶心。
陈喋死死盯着他们:“她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十倍。”
男人咧着一口被烟熏黑的黄牙笑:“真以为我们蠢,人都绑了还给钱?怕不是等我们放了你扭头就把我们抓了。”
陈喋拼命想让自己镇定,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说不出来话。
男人又从兜里拿出一瓶喷剂,迅速朝陈喋脸上一喷。
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感觉,意识往上飘,仿佛还能感觉到它游离到了自己身体之外。
只不过眼睛阖上的最后一瞬间,有一束光从紧闭的铁门中央划破。
黑睫半拢着视线,视线影影绰绰,一个修长的人影逆着光线走进来。
和七年前在车站她见到闻梁时的模样一寸寸重合。
他踏开了16岁少女尘封下的心房,破开重重业障,攻城略地,到后来,少女的的心房彻底向他敞开。
他一路畅通无阻,顺利从少女的16岁走到了23岁,收获了一颗赤忱干净的心脏。
过了许久,陈喋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起,带着她所熟稔的气味,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我来了。”
再后来,他像是从后面被打了一下,紧紧搂着她,背往下一塌,闷哼一声。
——
陈喋做了检查,没有大碍,只是迷药药效还没过,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没恢复意识。
闻梁背上挨了一棍子,深紫色一道印子,一直蔓延到后颈,看着触目惊心,泛黑。
公立医院人太多,如果被人看到传出去又不知道会传成怎样一番,闻梁直接带陈喋去了朋友的私人诊所。
“行了,没什么事,骨头也没断。”医生把沾血的棉花放到旁边,坐到闻梁旁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还以为自己还在军营呢,一个人就敢过去。”
闻梁没说话。
目光沉沉地看向不远处病床上的陈喋。
这医生就是这家私人诊所的老板,从前叛逆不服软,为了反抗家里逼迫他学医,一气之下报名参军,为期两年。
他和闻梁便是在那两年认识的。
没一会儿,门口又是浩浩荡荡一群人冲进来。
为首的是陈邵,还有朱奇聪和几个警察。
“怎么样了?”陈邵冲进来问。
闻梁朝陈喋抬了下下巴,“没大碍。”
警察走上前,对闻梁说:“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闻梁坐在座位上,手肘撑在大腿上,抓着头发把头低下去,很配合地问一句答一句。
接到电话之初,闻梁没慌,他像是被一种力稳稳支撑住,连慌乱和担忧的情绪都不敢有,立马答应了只要不伤害陈喋就马上转让股份。
他又让人查了傅挽梅最近这段时间的通话记录,没有丝毫异常。
而后给陈邵打了电话,拿到陈舒媛的手机,所有记录都被清空并且格式化无法找回,可这就是最大的铁证。
好在,闻梁之前调查过她的亲生父母。
也终于从中找到线索。
陈舒媛和傅挽梅合作,一个要温远集团股份,另一个要陈喋一落千丈,永远不敢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陈舒媛上面有陈老爷子压着,不能出面,绑架完全由傅挽梅来操作,而陈舒媛借从没人知道的亲生父母联系绑匪,若不是闻梁之前调查过,没可能这么快找到线索。
闻梁没耐心再去联系别人,直接只身过去。
好在陈邵叫来的警力终于赶到。
警察一边问一边做好笔录,而后后面一个女警插嘴问了句:“按理,非法获利即便转移股份也是没用的啊。”
“傅挽梅打算利用照片让我们这边闭嘴。”
一旁陈邵骂出声:“操,我他妈弄不死她!”
刚一说完就被一旁站着的警长斥了句。
“拍了吗?”警察问。
“没。”
陈邵也松了口气,又气不过狠狠往椅子上踹了脚,低声咒骂一句。
“行,情况我们已经都了解到了,后续陈女士醒了以后请联系一下我们,还要再做一次笔录。嫌犯我们已经都抓住了,后续有其他情况再跟你们跟进。”
闻梁点头:“行。”
刚送走警察,叶初卿也赶来了。
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一进来就是要把诊所炸掉的架势,可一看陈喋还躺在那只好把话又重新憋回了嗓子里。
是陈邵通知她过来的。
朱奇聪到闻梁旁边汇报情况。
还好成功找到陈喋了,当时股份转让书都已经准备好,章也已经盖好,就差交到傅挽梅手上了。
闻梁真是一点都没犹豫。
“闻乾上周出国,应该是傅挽梅有意把他安置到了国外,目前已经确定位置了。”朱奇聪说。
傅挽梅小看了闻梁。
温远集团在闻梁手上拓展到了如今这个程度,不可能只跟干净得发白的人合作,想要在国外把人控制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陈喋找不到,闻梁一定会拿闻乾反威胁傅挽梅。
他眸色暗了又暗:“先盯紧他,暂时别让他知道傅挽梅的事。”
朱奇聪应声:“是。”
叶初卿和陈邵留了会儿,问清情况,确定陈喋没事,后来陈老爷子也打了通电话过来问陈喋在哪。
陈邵心里闷着火,想起陈老爷子今天还送了辆车给陈舒媛,只觉得偏心,说话难得的冲:“您还是去警局看陈舒媛吧,陈喋这您就别操心了。”
叶初卿也越想越火,等他挂了电话后问:“陈舒媛已经在警局了?”
“嗯。”
“去一趟吧。”叶初卿说。
“去那干嘛?”
叶初卿朝旁边闻梁横了眼,打了陈邵一拳:“你待这干嘛?谁需要你了吗?”
说完就拉着陈邵走了。
两人走后,闻梁又在椅子上坐了会儿,陈喋趟在里面,他坐在能看见她的外屋,过了会儿才问医生:“你确定她没事了?”
“确定,放心吧。”
闻梁皱眉:“那怎么还没醒?”
医生耸了耸肩:“药剂大,也有可能现在只是睡着了,毕竟这一天也发生挺多事的,你把她带走也没事,后面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闻梁点头,跟他道了声谢。
——
陈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了。
闻梁倚在一边墙上,窗户开了条缝,他在抽烟,底下的烟灰缸上竖着好几支烟,也不知道抽了多久。
见陈喋醒来他便跟着看过来,嘴唇动了动,声音发干:“醒了。”
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
她不在医院,也不在剧组的酒店里,而是在西郊别墅。
陈喋有一瞬茫然,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几月几号,支着上半身坐起来,闻梁过来帮她把枕头竖起来。
“我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陈喋很懵,“好像还遇到点不好的事儿。”
闻梁揉了揉她头发,声音平静:“做梦了吧。”
“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烟味。”陈喋跟小狗似的,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
不止是烟味,还有很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陈喋愣住,眨了眨眼,刚想问你怎么了,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尽数回归。
傅挽梅。
还有陈舒媛。
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闻梁,很不真切,被傍晚夕阳镀了层光圈,后来是她被他抱进怀里的触觉,以及……闻梁被重新爬起来的混混在背上砸了一棍子,那一声从肺里出来的闷哼就在陈喋耳边响起。
陈喋马上直起身:“你没事吧!?”
闻梁挡她的手,捏在手里:“没事。”
陈喋注意到他情绪不对,盯着他看了会儿:“你怎么了?”
闻梁倾身,抱住她,又偏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下,拍着她背:“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碰到这样的事了,之后的处理你都不用管,在家休息两天,剧组那边叶初卿给你请了假,其他我会安排好。”
“照片呢?”陈喋想起来了。
“没有照片。”
她抿了抿唇:“那公司……”
“你放心,什么都没变化,不要怕。”
“我没怕。”陈喋小声说,回搂住闻梁,摸了摸他头发,“你别自责。”
他没说话,只是将脸重重压进她颈窝。
“本来就不怪你,是她们的错。”
闻梁喉结上下滑动,闷闷地“嗯”了声,又抱了她一会儿,才问:“饿了吗?”
“嗯,有点。”
“张嫂做好菜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闻梁给她调整好枕头,抱着她重新躺下,走出卧室,只是没一会儿又回来了,站在门口,忽然问:“你累吗?”
“啊?”陈喋愣了下,下意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