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喋:“?”
她蹭得扭头,愤愤然,所有乱七八糟的羞赧、震惊、难以启齿的情绪全部一涌而上,转化成了对闻梁的怒火。
瞪着他:“你是变态吗!?”
闻梁这会儿脾气好的不像话,把她拉到洗手台前,打开水,试了试水温,把她手拉到水下,漫不经心道:“不用舍不得,我这还有呢。”
“……???”
陈喋发现了,闻梁那点封印在这一刻全部解封了。
闻梁给她仔细洗干净手,又拿纸巾擦干。
“你先出去吧。”陈喋轻声说,“我想擦一下身上,出汗了。”
闻梁笑了声。
那点笑声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喋脸再次唰得通红,好在闻梁没再继续逗她,丢下一句“快点出来,当心感冒”,就带上门出去了。
陈喋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推门出去。
闻梁也没在床上,而是站在她那书架前看。
陈喋愣了下,走过去:“你在看什么?”
“看看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闻梁目光落在那一摞的教科书上,皱了下眉,“这边的教材跟堰城不一样?”
“……”
闻梁也是个神人。
刚才臭不要脸耍了一通流氓,现在话题却突然跳到这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领域。
“嗯,堰城的是人教版嘛。”
闻梁侧头:“那你高二来堰城后怎么学的?”
“重新学啊,你不记得我那时候刚入学的时候成绩还挺差的嘛,都快倒数了。”
闻梁当然记得。
陈喋读的那所学校每回月考都会发成绩单,还要家长签名,陈喋那时候自然只能找他签。
闻梁当时还以为是她原本成绩就不好,签了名还笑了她一番。
陈喋:“不过其实也没有差特别多,一些重点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后来习惯以后也挺容易把知识点掌握回来的。”
“怎么没跟我说过?”闻梁问。
“你又不经常回来。”陈喋看了他一眼,“而且我那时候也没觉得你还知道什么教材不同,你看着就像个不读书的人。”
闻梁笑了声,抬手松松垮垮地搭上她肩膀,忽然笑了声,“还挺神奇的。”
“嗯?”
“当初你那些成绩单都要我签字,现在就跟我睡一块儿了。”闻梁揉了揉她头发,往一旁睇了眼,“还是在你小时候的床上。”
“……”
这话说的又让陈喋想起刚才在那张床发生的事,有意岔开话题:“对了,你刚才怎么还给……给我妈银行卡啊?”
“没多少钱。”闻梁轻描淡写。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闻梁从后面拥住她,淡声:“我只对对你好的人好。”
“嗯?”
“至少前16年他们把我家小姑娘照顾的还不错,交到我手上时也是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
——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兵荒马乱,陈喋都没记着等天快亮了就把闻梁赶回去睡,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迷迷糊糊捞起手机看了眼。
“……”
早上十点。
王棉和陈建平肯定已经起来了,也许还是因为不好意思打扰他们,这么晚了都没叫他们起床。
前一天王棉已经给她拿来了洗漱的牙具,只有一副,闻梁去隔壁房间把原先给他准备的那个也拿过来。
迅速洗漱完,两人才下楼。
王棉和陈建平果然已经坐在餐桌前了,见他们一起下楼,神色也不变:“来啦,快过来吃早饭。”
饭桌上摆着之前陈建平去外面早餐摊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和包子。
“可能都冷了。”王棉起身,手背碰了下早餐袋子,“我去再给你们热一下吧。”
“不用不用。”陈喋忙过去拦了,“还是温的呢,我们没那么讲究的,可以吃的。”
王棉依旧很拘束:“哦哦,那你们先吃吃看,不行的话我再去热。”
陈喋“嗯”了声,回头看了眼闻梁,把他拉到一旁坐下。
这人有起床气的毛病,刚起床就容易脸臭,看上去就会显得很凶。
陈喋睨了他一会儿,拿了个包子往他嘴里塞,又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闻梁侧头看她。
片刻后,闻梁抬手按了按眉心,舒出一口气,脸没那么沉着了。
闻梁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少爷,也许是从前在军营待过的关系,他在吃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吃喝动作也不精细,没一会儿就吃了两个包子喝了豆浆。
王棉一直担心招待不好他们,现在看闻梁这样吃早饭,倒是终于松了口气。
闻梁吃完早饭,抽了张纸擦嘴,陈喋还在吃。
这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是个小男孩,打量着屋内,然后视线落在了陈喋和闻梁身上,定定地看着。
陈喋拿着豆浆的手停在空中,意识到,这应该就是王棉后来生的那个孩子。
“琪琪,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舅舅呢?”王棉问。
小朋友走到王棉旁边,眼睛还在打量他们两人,一边声音稚嫩回答:“我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做好,舅舅送我回来的。”
王棉往窗外看了眼:“舅舅送完你就走啦?”
“嗯,他要送姐姐去补习班。”
小朋友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很清晰。
王棉看向陈喋:“琪琪,这是你……”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陈喋倾过身,朝他挥了挥手:“你可以叫我姐姐。”
小朋友年纪还小,也不知道什么明星,大概只是觉得陈喋漂亮,在这屋中有点格格不入才一直盯着人看。
见陈喋跟他打招呼也害羞不敢说话,扯着王棉袖子藏在她身后。
王棉把桌上多的一个包子塞进他手心:“吃过饭没,不是说还没做完作业吗,你先上楼去把作业写了。”
小朋友很听话,也不皮,点点头又朝陈喋看了眼便蹬蹬蹬跑上楼。
陈喋和闻梁没久留,吃过晚饭后便打算离开。
离开前,陈喋叫住王棉:“妈。”
因为这个称呼,王棉愣住,昨晚哭了许久的眼圈再次转红,“诶”了一声。
陈喋许久没说出口过这个称呼,也觉得别扭,半晌解释道:“因为我后来也没回去跟亲生父母生活,那边,也不是我父母,我就暂时这么叫你一下。”
关于陈喋没有和亲生父母生活的消息,王棉还是前天闻梁一个人过来时才知道的。
陈喋拿出手机:“你留一下我的号码吧,如果以后有什么事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王棉连连点头,颤悠悠地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陈喋。
陈喋把自己号码存进去。
又讲了几句,陈喋便和闻梁起身告辞,王棉原还想留他们吃饭,陈喋婉拒了。
那小朋友在家,他们一直留在这说不定他还会觉得不习惯,何况经过昨天,她也都放下了,也许王棉和陈建平以后也都能好过些。
离开陈家,两人走回了酒店。
阳光灿烂,杨柳轻拂,在脸上落下一个个跳跃的光斑。
陈喋昨晚只简单卸了妆,早上更是没有化妆,一回酒店就把行李箱拉出来,蹲下翻出化妆包。
她走进浴室,准备化妆。
闻梁也跟着进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着她肩膀,低声问:“你下午还想去玩吗?”
“怎么了?”陈喋侧头,“是不是公司里有事情要回去处理了?要是急的话,那我们今天回去也可以。”
反正她回来最重要的目的已经得到了。
闻梁弯了下嘴角:“那我现在去订机票。”
陈喋难得看到他这么心急的样,又多问了句:“公司没事吧,是不是傅挽梅那边……”
“不是,她成不了什么事。”
闻梁依旧搂着她,看上去依旧是云淡风轻,一歪头就在她耳朵上啄吻了下,而后悠悠问,“还记得你昨晚答应我的事吗?”
“什么?”
闻梁没回答,像是在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
陈喋想起来了,这次回堰城就搬回去跟他一起住。
男人手臂横在她腰间,从后面抱着她,微微躬着背靠在她肩上,鬓角的头发剃得短,刺在她脸上还有些扎。
他闭着眼,声音很淡,却又像是恳求:“回家吧,宝贝。”
第57章
傍晚, 闻梁买了最近的两张机票,在酒店整理好行李便直奔机场。
原本计划中的五天度假硬生生的被压缩成了24小时整,又火急火燎地赶回堰城。
平日里闻梁总是漫不经心, 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心急, 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之中,只是这会儿……
陈喋有点绝望。
你也不用这么急吧!!!
你好歹都快三十了,这样的事,真的不必像个黄毛小子一样!!!
开车从芜溪到邻市的机场, 取了机票行李托运,在候机厅又遇到了飞机晚点的广播通知。
陈喋站在一旁, 透过帽檐看向闻梁, 忍不住笑出声,拍拍他的肩, 安慰道:“别急。”
闻梁抬眸, 看着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轻轻眯了下眼,像是开刃的刀锋似的扫出来:“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
呵呵。
刚才还求她回家呢, 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时间还早, 刚才中饭也只是酒店随便点了点儿吃,陈喋胃口小, 倒是不饿, 但还是拉着闻梁去机场的KFC。
肯德基里人多,她一进去就低着头找了个二楼角落的座位, 手机点餐后让闻梁下去取的餐。
闻梁没一会儿就上来。
陈喋只给自己点了个圣代,其他的都是闻梁的。
等吃完,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通知登机。
陈喋想了想, 给王棉发了条信息过去说自己走了,然后才关机。
飞机起飞后,陈喋那点幸灾乐祸的情绪就渐渐消的一干二净,她开始紧张,太久没和闻梁做那事儿了,算算时间也有大半年了。
她现在感觉就像是18岁那年凭着一腔孤勇走进闻梁卧室一样紧张。
再一想那种像是沉溺海水中的沉船的感觉,浑身无力又酥麻,她便有些打退堂鼓了。
两小时后,飞机着陆,抵达堰城机场。
闻梁去车库取了车,便自己开车驶出机场路。
陈喋心跳越来越快,觉得这辆车简直是通往不干净的18禁现场,脸上热气也慢慢腾起来。
她忍不住把车窗摇下一条缝,凉爽的晚风吹进来,可脸上的温度却不降反升。
很快,陈喋便发现闻梁右转进另一条路,她疑惑:“不回家吗?”
闻梁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笑着看她一眼:“别急,我就是去买个套,家里没了。”
陈喋:“………………”
谁他妈急了啊!!
没一会儿,闻梁就拎着一袋子回车上,丢到后座上。
没错,的确是一袋子。
请问你是搞批发的吗??
陈喋心跳得快喘不过气,也不敢再看那袋子,扭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从前的六年来,陈喋每次放学回家都是经过这些建筑和风景,然后驶入西郊别墅。
“砰”一声,闻梁甩上车门下车,从后座拎起那一袋子。
陈喋这才磨磨蹭蹭的下来,又小跑着到闻梁旁边,做最后挣扎:“张嫂现在会不会在家啊?”
“应该不在。”闻梁划开指纹锁,食指按上去。
“可是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嘀一声,门打开,闻梁拉着陈喋进屋,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他便反身将陈喋重新压回到门板上。
低头哑声道:“嗯,我喂你。”
陈喋:“……?”
我不是这个饿啊!!!
整个西郊别墅都没有开灯,一片黑暗,陈喋夜视能力不好,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闻梁便完全占了主导。
他弯下腰,一个个吻落下来,他嘴唇微凉,吻却是滚烫着,和着灼热的呼吸。
“闻、闻梁。”
陈喋想躲,可却被他身上的味道完全包裹着,逃不出去。只好磕磕绊绊地说:“回卧室好不好?”
他低低笑了声,顺从地弯腰面对面地把她抱起来,也不开灯,就这么上楼。
他腿一勾,复又甩上门,然后在床前把陈喋放下来。
她手足无措,就这么顺着趟到床上又觉得显得太主动,便僵硬着,站在原地,眼睛慢慢接受了没开灯的房间,看见了眼前的闻梁。
他眉眼低垂,没什么表情,看着有些过于严肃,陈喋更加不知该怎么办了。
片刻后,他把手上那袋子丢到床边,抬手解开陈喋的牛仔裤扣子,扯下来,哄她:“来。”
——
屋外开始下雨。
卧室内的灯终于被打开,浴室里的水声混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
春末夏初的暴雨席卷而来,窗户开了一道缝隙,风把窗帘卷的像是群魔乱舞,雨点斜着打入卧室地板上。
闻梁只穿着条裤子,上身赤着,出来把窗户观赏,又转身折回浴室。
陈喋泡在浴缸里,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闻梁调高室内温度,走进淋浴间随便冲了个澡,拎起浴袍穿上,到陈喋面前,问:“洗好了吗,抱你出去?”
陈喋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垂着眼皮:“我要回立繁新苑。”
闻梁只当没听见,伸手试了下水温,按了旁边的按键重新加热,蹲在旁边:“我给你洗。”
刚才的画面凌乱着挤进陈喋脑海中,恍惚中又和她18岁那次重合,也是这样,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没力气被抱进了浴室,身上红红紫紫的印子,简直像是被打了。
陈喋越想越恼,手砸在浴缸水面上:“我不住在这!”
溅起来的水弄湿了闻梁身上那件睡袍,他也丝毫不介意,捋起袖子给她洗完,而后拿浴巾包住,搁回到床上。
“你就是个变态。”陈喋有气无力骂他。
闻梁从另一边上床,搂住她,仿佛压根没在听她说话,只顺着“嗯”了一声。
“变态。”
“嗯”
“流氓。”
“嗯。”
陈喋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吐槽他:“你说,你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经觊觎我了。”
他笑着,又是:“嗯。”
“……畜生。”
闻梁淡声:“你是不是还有力气。”
“……”
陈喋闭嘴了。
这是她时隔大半年再次躺在了西郊别墅的床上,这个她16岁起就住着的地方,陈喋原以为,哪天她真搬回来了大概还会感触万千,没想到是像现在这样,累的连思绪都聚不起来。
——
翌日一早,陈喋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
她抬手摸了下床单,还是热的,应该刚起来没多久。
刚想说话叫他,却又感觉嗓子发干,像是哑了,一抬眸又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温的。
陈喋喝了半杯,嗓子终于是舒服了。
就是那儿还是酸痛着不舒服。
陈喋在心里又骂了句闻梁,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一眼看见了垃圾桶里扔着的三枚,脸一热,不敢再看。
去年夏天离开时她就把浴室里她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带走了,现在连个抹脸的东西都没有,昨晚回来时拎着的那个行李箱也还在楼下没拎上来。
陈喋只好下楼去,刚走了没几步台阶就看到闻梁站在门口。
他已经穿戴整齐了,似乎在门口跟人说话。
陈喋顿了顿,叫他:“闻梁。”
他回头,三步并两步上楼梯,脱下外套披到她肩上,又揉了揉她头发:“怎么下楼了。”
陈喋往门口看:“你在干嘛?”
“让人去立繁新苑把你东西都拿过来了。”
他说着,就有人抱着箱子进屋,弯腰小心放到地上。
“……”陈喋无奈地看着他,“你这么急做什么?”
他笑了笑,“这不是怕你又反悔了。”
陈喋还穿着件睡衣,肩头尽管披着闻梁的西装,可也依旧露出胸前大片细腻白皙的皮肤,还落下几点斑驳红印。
闻梁眸色微深,看了会儿,搂着她腰说:“你先上楼,搬东西还要一会儿。”
他不想这样的陈喋被别人看到,其实倒也不用担心这个,那些人也压根不敢看自家总裁跟人打情骂俏,一个个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我护肤品和衣服在昨天那个行李箱里。”陈喋说。
“行,我给你拿上来。”
陈喋重新回了楼上卧室,闻梁没一会儿就把她那个白色行李箱提上来,给她打开,把化妆包给她拿进浴室。
闻梁靠在一边墙上,问:“还疼不疼?”
陈喋正在拉开化妆包拉链的手一顿:“……”
光天化日的……
白日宣淫。
“……你快闭嘴吧。”
闻梁把人吃干抹净后,现在脾气好的简直不像是闻梁,笑了笑,又哄着她说了会儿话才下楼去。
陈喋在立繁新苑住了挺长一段时间,东西零零碎碎的也很多。
她洗漱完,抹了个水乳,又打了个哈欠,觉得腿酸的有些站不住,便没化妆,重新倒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闻梁已经回来了,趟在她旁边,正开着平板看邮件。
陈喋一愣,揉着眼睛迷糊问:“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不用,本来这时候不是还在旅游吗,工作也全部都交代下去了。”
陈喋点点头,凑过去看他平板上的邮件,又是全英,看着眼睛疼,她直起身,坐起来,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闻梁过去拿起手机给她。
是方阮打来的,陈喋接起:“喂?”
“你是不是还在芜溪呢?”方阮问。
“没,昨天刚回来,忘记跟你说了,是剧组那边的事吗?”
“不是不是,剧组那就老时间进组就行,然后提前一天去开个剧本解读会,我是来跟你说后天有个活动的,影视之夜。”
陈喋抬了抬眼,之前没听说过有这个活动:“嗯?后天晚上吗?”
“对,受邀明星是按投票选出来的,那个投票通道开的早,后来你电影上了以后才把你加进去,你粉丝连夜给你打投才终于给你拿来的邀请函。”
陈喋笑了笑:“行,知道了。”
挂了电话,陈喋跟闻梁说了这事,他抬了下眉,漫不经心:“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啊?”
“我也有邀请函,本来想让人代我去的。”
温远后来开始像娱乐板块伸出触角,这样的集团企业,这种活动自然会拿到邀请函。
陈喋在西郊别墅休息了一天。
中午时下楼张嫂已经在做中饭了,还帮她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行李都整理好,见她下楼又拉着她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第二天,方阮想来给陈喋送影视之夜的晚礼服,得知了她现在已经跟闻梁同居的事。
偏偏还敢怒不敢言,生怕被狗仔拍到又遭人口舌,跟陈喋说了几次,她性子轴,不听,只答应会小心点。
方阮只好向自家老板兼陈喋堂哥求助。
晚上陈喋洗完澡刚上床,陈邵就给她打来电话。
陈喋蹬掉拖鞋上床,划开接听:“干嘛?”
“你和闻梁同居了?”
“……啊。”她默认。
“不是。”陈邵气笑了,“你脑子是不是真不好使啊,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跟他一起睡了?”
“……”
陈喋心说之前还没在一起呢,他们就已经一起睡了。
何况他们现在在一起也挺久的了吧……
见她沉默,陈邵批评的更起劲儿:“你一个小姑娘,才毕业多久啊,就学着人家同居了,赶紧给我搬出去,闻梁这人真是狗,不带你学好,就知道把你往沟里带。”
陈喋越听越有趣,陈邵这话听着实在不像是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怕他被狗仔偷拍,完全一个教导处主任讲礼义廉耻的画风。
“你是不是忘了点东西啊。”陈喋忍不住说,“什么叫学人同居啊,我以前就住在这啊,都住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