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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麦怔了一下,看了看她爸她妈,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有点懵,显然这出不是他们安排的。

刘小麦小心地接过来,感觉轻巧巧的,方方扁扁的,但不像糖也不像饼干,是什么哦。

“大姐,你看看!”

刘小豆和刘小虎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催促。

刘小麦就轻轻掀开一个锡箔纸,顿时瞳孔地震:“巧克力?!”

“这个是巧……”刘小虎正抢着解释呢,被打断了,“大姐,你认识巧克力?”

刘小豆倒是一脸淡定:“大姐什么都知道,我就晓得。”

“小豆小虎,这是什么哟,黑漆麻乌的,看起来跟锅灰一样。”张秀红瞪大了眼。

“这个是能吃的,比糖还要好吃。”刘小虎说着就舔了舔嘴唇。

真不容易,这样的馋王居然能安安稳稳把巧克力带回来,想必刘小豆功不可没。

刘小豆磕磕碰碰道:“我们跟同学、换的。”

“换,你们拿什么跟人家换?”刘二柱不放心地问。

终于能说了,忍了这么久,终于能正大光明诉苦了。

刘小虎一把鼻涕一把泪,讲着他的心酸史。他作为班上的劳动委员,不停地卖力气,帮同学干活。课间帮人擦黑板,放学帮人拖地,劳动课帮人除草捉虫,用劳动跟人家换糖。

刘小豆是个有水平的人,她教人家写作业,给人家讲题,用知识跟人家换糖。至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作业给别人抄这事,刘小豆猜到大姐听见了会表示反对,于是她聪明地隐瞒了。

这小姐弟俩攒了好久,又用攒到的糖跟小豆的阔气同桌换了巧克力。

刘小豆道:“这是大城市里的巧克力。”

刘小虎道:“这是外国人吃的巧克力。”

“…………”

行吧,不管哪里来的,都是他们这个小县城高攀不起的。

张秀红点评:“就你们两个小的花点子多。”

刘二柱在当老好人:“孩子们高兴就行,红子啊,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好。”

刘小麦怔忡地看了半天,终于回神了,她抿了抿唇,搂住了刘小豆和刘小虎。

“谢谢你们,两个大宝贝。”

……大姐好腻歪!

刘小豆的脸红扑扑的:“大姐,你吃呀。”

“我要看着大姐吃,大姐,你吃完了再告诉我好不好吃。”刘小虎眼巴巴地看。

刘小麦笑了笑,掰开一角塞到嘴里,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一阵恍惚,她莫名其妙地想哭,心里涨得满满的。

“真好吃。”刘小麦低声道,她把剩下的巧克力又用锡箔纸裹好,两块分别放到刘小豆和刘小虎的手中,“这些你们自己吃吧。”

“不,这是我们送给大姐的。”刘小豆不磕巴了,刘小虎跟着点头。

“小虎别装了,我看到你淌口水了。”刘小麦毫不留情戳穿道。

刘小虎:“……”

他反手一摸,没有啊,他就说嘛,他明明吞咽口水那么用力,怎么可能还淌出来哦。

“给你你就拿着吧,你们不想吃可以给爸妈吃,我们一起甜一甜。”刘小麦道。

刘二柱又在那里感慨万千了:“红子啊,我们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孝顺,我们好日子在后头哪。”

“今天就是什么好日子吗?”刘小麦擦了擦眼睛,“你们都给我送东西。”

张秀红挑眉:“小麦你不晓得?”

刘小麦努力算日子,确实不年不节的啊。

刘小虎惊呼起来:“大姐,今天是你过生日!”

——生日?

刘小麦眨巴了两下眼睛。

“以往没有条件,除了年,我们什么都不过。现在条件好了,不一样了。”张秀红忆苦思甜,“我生你的时候,你爸给我弄了好几个大馒头过来,小麦面做的,喷香,我就靠着那几个大馒头,攒足力气生了你。”

“然后给我起名字叫小麦?”刘小麦懂了。

“那我叫小豆,是妈生我、在吃豆子吗?”刘小豆好奇地问。

刘二柱把头点,颇为骄傲:“都是我弄来的。”

至于怎么跟刘老太斗智斗勇弄来的,那就往事不必再提了。

刘小虎想了想,突然打了个激灵。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妈生他的时候不会是在吃老虎吧?

这么想着想着,刘小虎的小肚瓜居然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他饿啦。

张秀红拍了刘二柱一把:“你大姑娘生日,该你表示了。”

刘二柱豪气干云:“爸有钱,爸请你们吃食堂!”

张秀红:“?”

刘小麦在她爆发前赶紧拉住她,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了。

“差点忘记说了。”刘小麦声情并茂,“我期中考试,又考了全校第一!张秀红同志,刘二柱同志,你们的大姑娘是不是特别争气?”

“争气争气。”

张秀红追着刘二柱跑了出去,“刘二柱,你有本事就站住!”

刘二柱抱头鼠窜:“红子,红子我错了……”

“……”刘小麦无语。

都怪她太优秀,她爸她妈已经感觉不到惊喜了,他们两口子现在肯定觉得考第一比烧饭洗碗还简单。

这都是天大的误会啊。

刘小麦忧伤地看着天空,她爸她妈都不吹她了,亏了啊,亏大了。

好在这一次还有来自学校的奖学金安慰她。

每天早上,县中学都会举行升旗仪式。

刘小麦这次就去国旗下致辞了。

很是慷慨激昂了一阵之后,校长带头鼓掌。他走到刘小麦身边,向台下的学生老师们郑重宣布:“我相信,在期末的全地区联考中,刘小麦同学依然会是第一名,为我们中学、我们县增光添彩!”

刘小麦:“???”

地区联考?什么时候的事,这就定了吗?

这真是……太好了啊!

她简直期待良久心潮澎湃,校长又鼓舞了全校师生一通后,终于嘉奖刘小麦了。

刘小麦看着她身上戴着的大红花,左手拿着的硕大奖状,右手拿着的两个笔记本,人傻了。

她的奖学金呢,啊?

一百九十第190章

嘉奖不等于奖学金。

王老虎从头到尾保证的是嘉奖, 奖学金就完全是刘小麦一个人自作多情脑补出来的。

认清这一点之后,刘小麦收拾好情绪, 带着她的两个崭新的笔记本回家了,给刘小豆刘小虎一人一本。

“哇,谢谢大姐!”

刘小豆和刘小虎美滋滋。

他们又是拿着本子翻,又是抱起来闻纸张的香味。

“大姐真有本事!”

刘小麦强颜欢笑,心道幸亏没在家贷款吹牛得奖学金,要不然这牛皮吹破了跌面子事小,让家里的两位同志和两个小朋友失望事大啊。

刘二柱扶着个板子, 正在上面画来画去,看到两个小的喜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就忍不住唠唠叨叨起来。

“小豆啊,小虎啊, 这是县中学给你们大姐的,这样好的本子,面子都是皮的,你大姐自己舍不得用,给你们用,你们知道要用来干什么吗?”

……这个嘛。

刘小虎看了看刘二柱同志的所作所为, 很懂地开口:“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学爸,在本子上画画。”

刘二柱:“?”

他这可不是随心所欲地乱画啊,他是在绞尽脑汁地画图呢。厂里一个老技术工终于愿意认他当半个徒弟了,虽然这只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事, 不敢拿到明面上说,怕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老技术工教刘二柱画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刘二柱勤学苦练,确实长进了不少。他现在脑子里有什么想法,就画出来,给老技术工改,然后老技术工递上去,得到好处了两个人分。

合作的非常愉快,刘二柱口袋鼓鼓。

但他画图有钱赚,刘小虎能画出什么来哟,怕不是糟蹋好本子。

刘二柱又眼巴巴地看向了刘小豆。

“我不画画。”刘小豆摇了摇头,乖巧地说,“我必须用来写文章,我要学大姐。我现在写不出来,我要把本子留着,留到我会写的时候再用。”

刘小麦:“?”

这就有点强行艰苦奋斗了吧,明明不用这样的。

她忍不住说:“小豆,你想用就用,用作干什么都行,不需要留着,以后说不定有更好的呢。”

“我舍不得。”刘小豆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一条小狗。

刘小麦一下子被戳中心田了:“随你,小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刘二柱又叨叨:“麦啊,你就是太随着两个小的了,不能这么随着他们的。”

说着,刘二柱还咳了一声,力求把严父的人设撑起来,“小豆小虎,你们要用笔记本学习,抄题目,做笔记。”

刘小虎嚷嚷:“爸,你别学我妈了,你学的不像!”

刘二柱:“……”

刘小麦默默扶额:“爸,我妈呢,她难道又加班了吗?”

怎么搞的哦,只能说时代变了,张秀红都开始早到迟退了。

说到这个,刘二柱也没有当严父的心情了,他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望妻石。

“我也想你妈早点回啊……但是不行啊。你妈现在要工作,任务重的很。”

一个妇联临时工,还有要加班加点的任务了,妇联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

刘小麦想不明白。

“林委员除了是妇联主任,人家还是工会的委员。你妈说起来是妇联的人,其实是林委员的人。”刘二柱长吁短叹,“麦啊,你妈下乡去了。”

下乡??

……

刘小麦老家在关塘公社,公社底下有很多生产队,其中包括松梗大队和坝子大队。

张秀红这几天就满公社转,带着工会一个刚进来的干事小韩,从东家大队跑到西家大队,腿都跑细了。

家具厂里有很多临时工,他们就自己孤身在厂里,女人孩子都在老家。林委员最近在搞一个事情,想具体统计一下那些留守在老家的女人孩子情况,弄清楚之后再采取下一步的措施。

这样的事情,家具厂的工会和妇联就理所应当地联手搞了。

第一步就是下乡走访。

林委员亲自下来跟各个公社的妇联进行沟通,公社都支持她的工作了,结果厂里内部出了幺蛾子。

没有人愿意下乡去!

本来就是,天都越来越热了,大家都是做惯了办公室的人,凭什么要下乡。乡下女人过得好不好跟他们这些工人又没关系。

而张秀红鼻子一皱,就嗅到她想要的味了。

对别人没好处,对她有啊。她是个临时工,但是她可不想一直当临时工,要不然在小刘家她怎么说一不二呢。

可惜她基础太差了,没有学历,就连林委员,都没考虑过让她当正式工。

张秀红原本唉声叹气,都准备找找关系看能不能也让她去家具厂小学混个文凭了,结果转正的机会有了啊。

“林委员,我愿意去乡下做调查去,我本来就是乡下人,也曾经是一个带着孩子孤零零在老家生活的女人,我跟那些女同志,应该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张秀红毛遂自荐了,“只要同志们信任我,我保证能出色地完成这项任务!”

林委员顿时抚掌,喊了一声响亮的“好”。

她微微一笑:“张秀红同志是能干实事的人,我们厂里不能亏待能干实事的人。这次事情办妥之后,我们必须论功行赏,临时工转正,正式工给表彰!”

还有这样的好事?

大家都抖擞精神了,办公室里小眼神乱飞,计算着得失。

很快就又好几个人站出来了,“林委员,我们也愿意干实事。”

临时工本来就没两个,站出来的大多是新来妇联和工会的年轻人,还有拼劲,想冲一下。

工会的干事小韩笔杆子不错,林委员就把她跟张秀红组了一队,让她们两个负责整个关塘公社。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张秀红这回真的是用心了,转的脑子晕乎乎的,假笑的脸皮子都僵了,套近乎套得口干舌燥。

天色暗了下去,她跟小韩才舍得回城。

小韩骑着自行车,张秀红坐着她后面,给她打手电筒。

“张姐,你真好啊,把你家的自行车给我骑。”小韩感动坏了。

张秀红的嘴歪了歪:“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吃苦受罪的,我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笑话,自行车不给小韩骑,难道要她自己骑回家吗。这种吃亏的事张秀红是做不出来的,坐着多舒服啊,晚上的小风吹的凉凉的。

小韩的心里暖融融的:“张姐,我跟着你算是讨巧了。我听我办公室别的同志说了,他们下去的时候,根本不晓得怎么跟农民同志打交道,问人家女同志话,问得特别难。”

小韩心有余悸,“听讲有的女同志特别可怕,三句话说不到就撒泼打滚,跟泥鳅一模一样,把我们办公室的同志都吓跑了。张姐,我们运气真不错,就没遇到这些人。”

张秀红越听越得意。

她们当然遇不见了,因为她自己就是这种可怕的极品,她最会跟极品打交道了,连刘老太都斗不过她。

小韩看到的场面一片和谐,实际上张秀红跟人家早就暗流涌动好几回了。

“小韩啊,你回去要好好做文章。我们越是顺利,越要用心,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办的最漂亮。亮到林委员的眼睛,堵住别人的嘴巴。”张秀红掷地有声道,“这样我能转正,你能升迁,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啊。”

小韩被她说的热血澎湃:“张姐,我都晓得了!”

……

小刘家大大小小都在积极向上,刘小麦已经把初二的语数英初步自学完了,于是她又回到了初一的知识上面,为了期末做准备。

张秀红同志的事业处于关键期,能不能转正就看这一回了。

于是,刘小麦格外关心起来王林林的学习。

每天晚上给王林林讲一次错题,一周再集中讲一次。

题海战术本来就是下策,如果能做一题会一题顺便举一反三,就很了不起了。

刘小麦充满了耐心,她相信她拿出这种水磨工夫,哪怕是黑子听了都该会了。王林林爸妈那么出色,不至于智商比不过黑子兄弟吧。

王林林推着眼镜:“我还想写文章呢,你之前说帮我改文章投到报社的。”

“那个不急。”刘小麦道,“你等一等,说不定有更好题材呢。”

林委员的大动作要是搞成功了,那绝对是一件值得上报的大事情。

结果没两天,王林林又有话说。

刘小麦瞧着他:“你就这么嫌弃我给你开小灶?”

“没有没有,”王林林赶紧摇头,“是何在洲,他说他可以给我开小灶。他说我跟他都是男孩子,我们的大脑是互通的。”

大脑互通?

这又是什么骗人的话哦。

刘小麦看向何在洲,隔着那么远,何在洲也在看她呢。两人目光对上,何在洲无辜极了。

……行。

刘小麦收回目光,看着王林林:“你不记他仇了?”

因为何在洲过于学婊那事,王林林有好几天没跟他说话呢。

“记着呢。”王林林压低了声音,“所以现在他要教我,那我就让他教。我倒要看看,就我这个脑子,他能教出什么名堂来。”

刘小麦:“…………”

佩服啊佩服,不愧是王林林,居然想出来用自己的智商惩罚何在洲的好主意!

一时间刘小麦甚至不知道该同情哪个。

虽然不知道何在洲哪根筋搭错了,但是他既然愿意当免费劳力白教王林林,那刘小麦必须满足他啊,最起码给个机会观察两天。

要是教的好……那就用不上她啦,多好啊。

“祝你好运。”刘小麦斟酌着措辞,“祝你们都好运。”

一百九十一第191章

张秀红万万没想到下乡的战线会这么——这么——长。

都十几天了, 她还要往乡下跑。

张秀红在十里八乡出风头的事,早就传到了松梗大队。在传闻中, 张秀红搞得像大领导下乡一样,简直威风十足。

那些别的大队的人,还喜欢跑到松梗大队,找老刘家的人问,张秀红究竟在筹谋什么事情啊。

刘老太脑子晕乎乎的,但是嘴有自己的意识。

她逢人就叨叨:“张秀红是我的儿媳妇啊,是个有本事的人, 那时候在家里就特别孝顺我。”

潘桃听得直歪嘴,刘老太这个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人家来打听的人就笑:“这么好的关系,怎么没听张秀红提到你这个婆婆呢?”

岂止如此哦, 为了跟人家留守的妇女套近乎,张秀红都是把她以前娘儿三个在老家的辛酸往事拿出来反反复复说的。

要真有个关系好能搭把手的婆婆,怎么会受罪成那样。

刘老太:“……”

在强行挽尊上,刘老太还是有一手的,她很快找回了自信,嘴巴一张吹起来。

“那是我让我家红子在外不提我的, 我就是一个老泥腿子,给她挣不了面子,我也不想沾她的光。”

刘老太仰望天空,老眼含泪,语出惊人。

“我孤傲了一辈子!”

“咳咳咳咳……”

全场肃静之时, 有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气氛。

刘老太恼怒地看过去,就看到潘桃捂着嘴露着两只眼睛东张西望。

“我不该咳的,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你还有嘴问我,你怎么好意思的?”刘老太跺脚叉腰指外头,“潘桃,回你自己家去,别赖在我老刘家碍眼!”

“行啊,我要不是给你老人家送面来,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潘桃搓了搓手,脚尖碾着地,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但事实上她竹筒倒豆子一样巴拉巴拉的。

“钱跟票什么时候给我啊,妈,是你给我还是静子给我?”

姚静做点心,要米要面又要油的。刘老太仗着老大一家已经晓得了,直接在他们家里买粮,也有拉老大一家下水的意思。大家都得了好处不干不净的,就别一天到晚琢磨着举报了。

但是这个潘桃太不懂事了,别的队里人还在呢,她就一张纸叭叭叭的。

刘老太眼一瞪:“怎么地,你还怕我赖了你的钱跟票?”

潘桃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倚在门旁边不动。

那别的队里的人看见了,奇怪地问:“刘老太,你家里没粮吗,要跟儿子家里换。”

当娘的正儿八百用钱和票跟儿子儿媳换一口吃的,简直古里古怪。

“哦,这件事啊……”

“大嫂!”

潘桃刚开了个头,就被一道急促的冷声打断了。

一直藏在屋子里头的姚静匆匆忙忙出来了,把手里捏着的钱和票往潘桃手里塞。

“大嫂,你辛苦了,我心里念着你的好。”姚静轻声道。

潘桃转过身点了一遍,不多不少刚刚好,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静子,你真不错。”

姚静咬了咬唇,看着潘桃把钱和票塞到衣兜里。

潘桃笑吟吟道:“妈,静子,我回去啦。”

刘老太脸拉到脚背上:“走走走,你就晓得气我,你们这些儿媳妇,跟红子完完全全不能比!”

姚静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这些儿媳妇”,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包括她……?

再看刘老太,她依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呢,跟别的队里的人声情并茂说着张秀红的孝顺往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要不是姚静和潘桃经历过老刘家鸡飞狗跳的曾经,她们就信了。

潘桃都出门了,又不忘回过头补上一句。

“我妈这个人啊,确实孤傲了一辈子,哟呵。”

她跟人家说完,摇着头终于真正回去了。

刘老太强颜欢笑:“就是这样的,完全没有错。我大儿媳妇是个泼妇,很不孝顺,但是她都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婆婆人品好。”

“……咳!”

又有人咳,又有人咳!

刘老太恼羞成怒:“静子,你嗓子怎么也痒起来了?”

姚静摸了摸脖子:“我好像着凉了,我要回屋里躺着了。”

说完,她勉强对屋里的不速之客们笑了一下,弱柳扶风地离开了。

“……”刘老太唉声叹气,“你们看看我这儿媳妇,一个两个儿媳妇……”都是不省心的啊。

别的生产队的人看了老刘家这一出小戏啧啧称奇,原来张秀红同志还真是苦过来的。

但他们面上在安慰刘老太:“没事,你还有个又孝顺又有出息的呢,你找她去啊,她反正在坝子大队呢。”

什么什么,坝子大队?

刘老太来精神了:“那不就靠着我们松梗吗?我那个考全县第一、写文章上报纸、被县长发奖状的大孙女就在坝子大队念的小学,那时候我们松梗没有小学,她去了坝子大队,第一年入学,第二年就考初中了!”

别的生产队的人:“……”

听懵了,同志们,都听懵了啊。

刘老太“腾”地站了起来:“我今天也要去坝子大队一趟,看看我家红子去。”

姚静做点心要用到鸡蛋,最近看鸡蛋看得特别严,也明里暗里敲打过刘老太好几回了,让她别糟蹋鸡蛋到处送人,没见过有谁阔气成她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