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摸摸他想摸摸,能不能让他摸一摸?
张秀红“啪”一声拍开他的手,冷酷无情道:“把你的小黑手收回去。”
这臭小子把他们家收音机摸坏了摸脏了可怎么办哦。
“……”刘小豆谨慎地朝后面靠靠。
小虎笨笨,幸亏她没学小虎乱伸手。
刘小虎泫然若泣,可怜巴巴看着刘小麦:“大姐……”
“没事没事,我们回家再慢慢看。”刘小麦不走心地安慰自家小弟。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取出一个纸盒子,把收音机小心地放在里面。
“你们要轻手轻脚的,不能摔不能掼,要是哪里不灵了,带过来我们跟你们找毛病,不要在家乱按。”
刘二柱忙不迭道:“晓得了晓得了,谢谢同志。”
天老爷哟,这么贵重的物件,他们还不得供着,怎么舍得摔啊掼的。
就算现在,刘二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人家工作人员把装着收音机的纸盒子推到他面前,刘二柱紧张的要命,手指捏着裤腿,就是不敢去接。
“没出息!”张秀红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把刘二柱揩到了一遍,自个气势昂扬走上前,盯着那个纸盒子看。
看了一会儿,她把刘小麦往她那里拉:“小麦拿!”
“……”刘小麦从善如流,“好的好的。”
不就是收音机吗,刘小麦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
她两只手臂一齐上,把纸盒子当胸抱。
刘二柱和张秀红瞠目结舌。
刘小豆和刘小虎羡慕坏了。
刘小麦顺了个舒服的抱姿,转身回头,“我们走不走啊?”
刘二柱:“走,走的。”
刘小麦立刻步伐轻快起来。
“慢点!小麦你慢一点!”张秀红生怕她把收音机摔了。
娘哟,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呢,抱着的可是收音机啊!她怎么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妈,再不走我们就赶不上国营饭店的饭点啦!”刘小麦就记得吃吃吃。
张秀红急急跟上去:“小麦你抱好了!你别摇身子,别跑!”
刘二柱同志和两个小的落在后面,迷茫对视。
刘小豆提出疑问,“妈怎么不、不自己拿?”
“这个嘛……”刘二柱突发神力,把他们一左一右夹起来就跑,“走,我们找你妈问问去!”
……
可能是日子好过了,这一次他们一家五口来县城,相比较上一次悠哉很多。
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之后,他们在县城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
刘二柱带着他们去瞻仰了一遍黑市的遗址,那里早就人去院空了。
“现在我们这个县城治安好多了。”刘二柱小声跟他们讲,“你看着边上那些歇脚的、路过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公安同志,他们管这个叫……”
“叫便衣?”刘二柱还在绞尽脑汁回想呢,刘小麦已经开口了。
“是是是,就是便衣。”刘二柱很诧异,“小麦啊,你怎么什么都晓得。”
刘小麦笑了:“以后我们一家人要天天听收音机,这样我们会晓得的越来越多。”
张秀红掐了一把刘二柱:“姑娘跟你说话呢,你听到心里了没有?”
“……”刘二柱低头看着刘小豆和刘小虎,认真地说,“你们大姐的话在理,她说到,你们就要做到。”
刘小豆和刘小虎诚实地摇头:“我们听不懂,我们跟妈学。”
张秀红同志:“……”
可以的可以的,都盯着她呢,她非得以身作则,让这些大的小的都轻松不了。花了这么多钱买的收音机,必须好好用起来,再等几年让小刘家再出两个文曲星!
小麦说了,她的大妹小弟特别适合读书。
张秀红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了,她必读好好培养两个小的。
“哎,麦啊你看,那边就是县中学。”
刘二柱一指,刘小麦立刻跑近了去看。
县中学有着高高的围墙和结实的大铁门。因为是周末,大门紧锁着,但是能看到里面的各种建筑物。
两层的教学楼,白的墙红的瓦,对着外面的墙体上印着具有这个时代特色的画像和语录。
操场在旁边,高高的红.旗在飘扬。
这才是学校啊,公社中学跟它比起来,就好像是快被拆迁的地方。
“我要是能到这里读书就好了。”刘小麦脱口而出。
“怕是不行。”张秀红叹气,“我们队里都是去公社中学的,我就没见过有人去县中学念书……不对,也有一个,那是他爸成县城工人了,还是正式工。”
升学基本上是靠推荐,不晓得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但是在他们这里,队里都是推荐孩子到公社念去。
比如刘四柱,比如张秀英。
“我要是特别优秀,人品特别好,又出身贫农家庭,也不能被推荐到县里念中学吗?”刘小麦先自夸了一顿。
张秀红被问住了:“我跟你爸哪里知道呢,我们又没念过书。”
“麦啊,你念中学早着呢。”刘二柱说道,“我们不急,回头慢慢打听。”
“不早了。”刘小麦摸了摸下巴。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毕竟是个十来岁的人了。”
她马上都要在礼堂见领导了,她的机会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燕嘻嘻(×6)、斤斤计较军军、你熊爸爸、苗卡su_、金笙投喂地雷,啾咪!
九十一第91章
在原锦鲤文里, 去大礼堂享受无限荣光的是福宝。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巧巧站在那里, 就会有无数人捧着心来,对她好。
那时候,因为锦鲤女主一家见义勇为帮助组织逮住了贼人,声誉鹊起。整个汇演专门给他们一家安排了环节,县里大领导亲自表彰他们, 最光荣最瞩目的都在福宝身上了。
现在轮到了刘小麦一家,他们自然是没有这种福气的。但是也不差了, 最起码能在礼堂有位置坐。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刘小麦已经在摩拳擦掌了。
因为买了收音机这个金疙瘩, 他们也不敢在县城晃悠的太晚。去看了一眼大礼堂之后,就趁着日头刚斜早早回去了。
到了公社,他们先去了中学里面给叶华娟还了自行车。
叶华娟接过自行车的时候,清秀的脸蛋上居然露出了那么一丝丝遗憾。
刘小麦悄悄跟她说:“叶姐姐, 你放心吧,我四叔虽然看着狗,但是真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不会做的。老刘家的男人, 骨子里都是怂。”
最关键的是, 刘四柱在原锦鲤文里面是个正面人物啊。有点小坏, 但本质上还是耿直的。要不然锦鲤一家也不会那么信任他,把糕点都交给他。
“谢谢你,小妹妹。”叶华娟笑起来很好看, “和刘四柱当了这么久同学,这些事情我是有体会的,我不怕他了。”
剧情真的被她搅浑了吗?
不止是她小刘家要逆天改命,其他人命也要被改了?
刘小麦开始期待了。
出了公社中学,他们去了卫生所,还李郎中的凤凰牌大自行车。
卫生所里并不平静,张秀英居然也在,远远看到她在门口进进出出的。
满面笑容的张秀红顿时鼓起了脸,冷哼了一声。
“妈,你真跟我小姨娘不遇了?”
刘小麦有时候也感到费解,一边跟妹妹生气,一边借准妹夫的自行车骑,这种事情只有她妈做得出来,而且做得理所当然。
“是她先恨我的!”张秀红说得跟真的一样,“除非她自己找台阶下,总之别指望我这个当姐的跟她先服软。”
“妈,我隐隐约约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不会跟我小姨娘再说一句话。”
就是坐在卫生所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说的,手里还挥舞着几两肉。
“我不说,我肯定不会说。”
张秀红生气的时候,刘二柱很少会自不量力劝她息怒。这会儿也是推着自行车跟在她旁边,看起来贤惠极了。
快到卫生所了,张秀红立刻把嗓子掐起来,声线提高了。
“哟,小麦啊,你可把收音机抱好了!这可是人家供销社最好的那款,贵着呢!”
人未到声先至,张秀英听见了,从门里探出来一个脑袋。
“姐你买好收音机回来了?”
她的语气好正常啊,俨然已经忘记之前姐妹俩的争吵了。或者说,她把那次争吵就当成了普普通通的斗嘴,走肾那种,丝毫没上心。
一口郁气堵在了张秀红心口窝。
她板着脸,眼风从张秀英的脸上刮过,一声不吭的。
“小姨娘好。”刘小麦礼貌地打招呼,立刻被她妈拽了一下。
“姐,你又怎么了?”张秀英皱眉。
又?
她还好意思问又!
张秀红忍了忍,到底破戒了,嘴角一扯:“我没念过书,不配跟你说话。”
张秀英愣了一下,她好像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是这样,尤其是张秀红内心还十分在意姐妹三个只有她一个人从没读过一天书。
“英子啊,李郎中在里头吗,我们来还他自行车,顺带把老刘家板车拉走。”
刘二柱朝张秀英点点头,三两句把事情交代了。
“在的在的。”张秀英眼角抽了一下,“就是……”
她话没说完,张秀红和刘二柱已经进去了。
“李郎中啊,谢谢你的自行车——”
张秀红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李郎中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二柱从张秀红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开口:“李郎中,你这脸、你这脸……”
也太吓人了吧!
李郎中宛如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头上裹着纱布,脸颧骨出涂着红药水,就算这样,还在兢兢业业地给一个少年人开方子。
他从百忙之中转过头看了刘二柱一眼,目光彻底对上了!
惊鸿一瞥,这是惊鸿一瞥吧。
刘二柱抓着自行车头瑟瑟发抖。
刘小豆和刘小虎都不敢看了,纷纷用手捂住眼睛,然后好奇的目光从手缝里透出来,黏在李郎中身上。
刘小麦大胆地问:“李郎中,你被谁欺负啦?”
李郎中开怀一笑:“小麦放心,谁也没有欺负到我,我可从来不惧怕阴谋诡计。”
真的吗,她不信。刘小麦的目光充满怀疑。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李郎中在精神上还一副大获全胜的样子呢。
张秀红已经回过味来了:“房子,是不是你们跟人没谈妥被打了?”
“不是没谈妥,是房主人一房两卖骗人!”张秀英走了过来,气呼呼的,“我们又不是非得买他家的院子。他居然两头骗钱,拿了别人押金还要拖着我们,我们差点就让他得手了。”
发生了这种事,张秀红也不忙着跟她怄气了,“那李郎中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那房子还能不能买成?”
“他自己摔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邪门,他去跟来看房的人拉扯,回头就把自己头摔破了,我赶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张秀英突然想起来,“对了,那个来看房的人就是你们家刘三柱,带着他媳妇孩子,喜气洋洋的!”
又是锦鲤一家?
对上了对上了,跟拼地图一样,又有一块原锦鲤文剧情在刘小麦脑海里拼上了。
“张秀英你别瞎说,刘三柱不是我们小刘家的。”
张秀红和刘二柱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老三要买房子了??
“他们买不成的!”李郎中铿锵有力道,“幸亏我多留了份心,那个院子主人根本就不是卖房的那个人。”
“不是?”
张秀红和刘二柱已经听不懂了。
“不是。”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大家找了一会儿,才把目光落到李郎中身边的少年人身上。
他原本一直背对着小刘家众人,这会儿才慢悠悠转身。
刘小麦睁大了眼睛:“何在洲?”
怎么又是你?
何在洲这会儿给她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他的额角绑了一小块方方正正的白纱布,脸色苍白,头发和眉眼却是惊人的黑,再加上纤瘦单薄的身材,居然有一种小白菜地里黄的可怜感。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短小,先发上来,我接着码第三更。
谢谢染、斤斤计较军军投喂地雷,啾咪~
九十二第92章
“小院子是徐爷爷的, 废品站那个男人趁着徐爷爷不在家,自作主张要卖了小院子。”
何在洲垂下眼睑, 缓慢地说。
张秀红问:“徐爷爷?哪个徐爷爷?”
何在洲的眸光落在刘小麦脸上:“小麦知道。”
“是废品站那个老爷爷?养黑子的老爷爷?”刘小麦想起来了。
“是他。”何在洲声音有点哑。
张秀红奇了:“小麦你怎么认识的人家?”
“那个老爷爷很好,我买了那么多课本,他辛辛苦苦帮我找到,只意思意思收了我五毛钱。”
无论什么时候,刘小麦只要想到这个事情, 都会有所触动。
尤其老爷子自己还那么难,却愿意对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施以援手。
她喃喃道:“但是他的儿子不好, 自己当着废品站工作人员, 又要跟老爷爷划清界限又要辱骂他。”
“那个男人不是徐爷爷儿子。”何在洲冷不丁道。
他的眸底浮出一丝让刘小麦熟悉的冷峭, 但转瞬之间隐了下去。
快的让刘小麦以为是她眼睛花了。
“他是徐爷爷曾经的学生,徐爷爷没有子女。如果有,肯定不会是他那样。”
这都是什么恩怨情仇。
张秀红不关心这些陌生人的事情,她只关心张秀英房子还能不能买到。
“你们现在要怎么办, 等人家老爷子回来了,你们再去跟老爷子谈,谈妥了买房?”
张秀英摇了摇头:“不买那个了, 刘三柱他们来闹得太糟心了。真买了人家院子, 说不定他们动不动来闹。”
“我和英子马上去看看别的房子。”李郎中也放弃小院子了, “何在洲认识徐老爷子, 说徐老爷子根本没有卖房子的打算。既然如此,我和英子就没有死磕那院子的必要了。”
“随你们,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看张秀英生龙活虎屁事没有, 张秀红又开始拉着脸跟她生气了。
又开始了,又开始较劲了。
刘二柱费劲地把大自行车架好,又把老刘家板车拖了出去,一回来就看到张秀红这杀气腾腾的样子。
他迷茫又无助地看向他的大姑娘刘小麦。
刘小麦关心何在洲:“你怎么脸上也受伤了?”
何在洲坦然道:“废品站的那个男人打算对李郎中动手,我替李郎中挡了一拳。”
这么勇敢?
此言一出,张秀红和张秀英这对狗脾气姐妹都向他看过来,生气先记着,等忙停当了接着生。
只有李郎中坚定纠正:“你不来挡我也能躲开的,你就是太老实了。”
“差不多行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张秀英都看不下了,“你一个大男人要人家小孩子挡拳头,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还挑起人家毛病了?”
“……英子,我感谢他呢。”李郎中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在摇摆,“我给他上药,还给他开药,都是我自掏腰包的。”
“对不起,李郎中,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何在洲看起来有点卑微,他低着头,声音也压下来了,“我当时太冲动了,反而给你造成了损失。”
“这叫什么话?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李郎中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你这是见义勇为,是我刚刚说错话了。何在洲,你妈妈的老毛病是不是还没好,我抓点中药给你带回去,煨给她喝。”
何在洲十分感激,连忙说道:“谢谢李郎中。”
“何在洲怪可怜的啊。”刘二柱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悄悄跟张秀红说。
张秀红没说话。她原本一直觉得何贵生造孽在前,如今老何家晚辈都是把前些年本该受的罪攒在一起受了。
可当亲眼看到何在洲从一个有求必应的小少爷变成卑微弱小的坏分子之后,张秀红到底说不出“罪有应得”这四个字。
“是不容易,人人都不容易。”她说道。
刘小麦睁大眼睛竖着耳朵观察聆听这一切。
古怪,太古怪了。
她原本就觉得今天的何在洲很不一样,现在感觉越来越违和了。
怎么说呢……以往何在洲给她的感觉总是带着刺。就算没有扎人,她也能清晰地知道那是何在洲把刺藏了起来。
结果今天的何在洲给她的感觉是弱不禁风的、委曲求全的——
就好像……小白莲???
苍了天了苍了天了,还真的是这样!
世有女白莲,难道她刘小麦今天就要见识到稀有品种男白莲了?
刘小麦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观察何在洲。
只见何在洲从李郎中手里接过中药包后,就看向了刘二柱,充满期待地问:
“二柱叔,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路回去呢?”
刘二柱虽然嘴上总是对何在洲充满同情,但遇到这种事,他却从不一口答应。
正打着哈哈呢,张秀红突然打断他:“可以啊,大路都是公家的,谁走都行。既然顺路,那就一路走呗。”
刘二柱:“!”
他纳闷地瞅向张秀红。
红子怎么突然同情心泛滥了啊,不对劲,不对劲起来了。
张秀红冲他翻了个白眼:“去推板车啊,我们要回去了,还站着干什么哟。”
“等等。”张秀英喊住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实话实话了,“我认识刘三柱,刘三柱估计也认出来我了。”
毕竟早些年的时候,作为亲戚他们也是见过几面的。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才不正常。”张秀红丝毫没有接收到张秀英的暗示。
“关键不是这个,是……”她看了一眼何在洲。
何在洲懂事地说:“二柱叔,我出去等你们。”
他这么有眼力见,让卫生所里面的人又满意了几分。
只有刘小麦,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他一眼。
何在洲出去了,卫生所里都是自己人了,张秀英才说:“刘三柱怕是看出来我和李哥的关系了。”
张秀红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甚至嫌张秀英烦了。
“你们肯定会结婚,看出来就看出来呗,你们又不是在耍流氓、见不得人。”
“……”张秀英认输了,她推了李郎中一把,“你跟我姐说吧,我累了。”
李郎中奉命而上,跟张秀红开门见山:“姐,你之前总是找理由被二柱抬到我这里来,现在刘三柱大约知道里面有猫腻了。”
“猫腻?什么猫腻?”张秀红觉得莫名其妙,“二柱你说,我哪件事做得不行,哪件事不是光明磊落的?”
“没有,从来没有。”刘二柱严肃地表示附和,“红子,你每件事都是有正当理由的,我给你作证。”
说完,这两口子一齐盯着李郎中。
李郎中:“……”
天老爷哟,他头怎么又开始疼了,是他自己给自家包扎的有问题吗。
勉强回了点血的张秀英又来替换李郎中了。
“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跟我装什么傻,我还不了解你?我就想提醒你,少走夜路……”
张秀红把桌子一拍:“我问心无愧!夜路走再多遇到鬼的也不会是我!”
张秀英服了:“……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张秀红就是很开心啊,她是一路哼着歌回松梗大队的。
他们家今天买收音机啦。
“妈,保持这种状态,在唱歌这条路上你迟早所向披靡!”刘小麦大吹特吹。
“小麦说得在理,红子你可以的。”刘二柱同志永远在为张秀红同志摇旗呐喊。
“妈可以妈可以!”两个小的也跟着鼓掌。
于是张秀红同志踏着歌声跑远了。
她完完全全忘记被她邀请同路的何在洲了。
何在洲抿着唇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丝落寞向往的神情,刚好落入了扭头看来的刘小麦视线里。
刘小麦:“……”
这个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以前也没这样啊!
何在洲心里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