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刘二柱激动了,“我家小麦是松梗大队的文曲星!”林校长的题字他都记着呢。
而林校长:“……”
居然还有这样盲目自信自吹自擂的!
但林校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从容不迫道:“确实,小麦是个好苗子,她很有灵气,很适合上学。”
刘老太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又看了一眼刘小麦……哪里来的灵气啊,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哦。
只看出刘小麦一身的假乖巧。
刘二柱还在催她:“妈,你说句话啊!我们老刘家都指望你做主的。”
所有的人都在看刘老太。
刘老太欣慰地笑了:“小麦出息,那多好啊。二年级就二年级,她年纪也不小了。”
林校长点了点头:“就应该这样,提前念二年级,小麦也给你们家减了一笔负担。”
这事就这么定了。
而刘小勇刚在路上被刘老太立了顿规矩,很是垂头丧气。他跟他奶真成彻头彻尾的仇人了。
此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张大嘴看着身边的刘小麦。
刘小麦丝毫不慌,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她一脸的严肃,就像课堂上那种最不苟言笑的好学生,不给旁边小动作不断的学渣同桌任何眼神。
她可是二年级的!
刘小勇心中悲愤,他是一年级的,已经跟刘小麦产生差距啦!
他说不读不读,他妈非不同意,非得让他过来丢人现眼呜呜呜。
报好名,小吴老师带着刘小麦和刘小勇直接进教室。
一年级和二年级在一间教室里,分左右两边坐着。
万万没想到,一进去,就遇到熟人了。
“刘小麦!”陶壮实浑身的肥肉都在抖。
刘小麦一眯眼:“陶壮实!”这不是巧了吗?
陶壮实不但在二年级,而且二年级唯一的空座就在他旁边。
“你不要过来啊……”
陶壮实还没说完,刘小麦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陶壮实憋屈地把自己的藕粉色书包往旁边挪了挪,仿佛刘小麦是什么洪水猛兽。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啦?”刘小麦不懂就问,“怎么还读着二年级呢?”
陶壮实可是坝子大队人,又不像他们松梗大队的,没有上学传统。
陶壮实这个年纪、这个体型,在这间教室里算得上不伦不类了。
“我才不告诉你……”陶壮实小声地咒了一句。
刘小麦听见了,他在骂“害人精”。
她冷静地做书上的连线题,一撇一捺,正好组成了一个叉。
……
上学第一天,刘家姐弟俩都不是那么顺利。
一年级没有空座位了,刘小勇块头又大,于是小吴老师给他加了桌椅,让他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
刘小勇寂寞了一上午,自认为像一匹孤狼。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跟别人说话还险些和人家干上了,简直受尽委屈。
中午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没带饭,只能匆匆忙忙跑回松梗大队老刘家,早早吃完后又赶回来,跑的肚子疼。
哪里是在上学,这简直是在花钱买罪受。
刘小勇头上流汗心底流泪。
他们到学校的时间还算比较早,陶壮实正趴在桌上装睡,摊成了一张肉饼。
期间还鬼祟地盯了刘小麦一眼。
刘小麦皱了皱眉,慢慢地坐到了凳子上。还好,凳子没坏。
她把手中的书放到桌面上,瞧见了黑乎乎的桌肚,弯下腰,看了一看,大胆地把手伸进去——
刘小麦拽出来一只大癞.蛤.蟆!
陶壮实发出哈哈大笑,周围的孩子也笑倒一片,刘小勇难以置信地揉眼睛。
刘小麦反手就把癞.蛤.蟆摔到了陶壮实胖脸上!
所有人笑声戛然而止。
宛如按了暂停键。
刘小勇一不小心打了声响亮的嗝。
“呲”一下,癞.蛤.蟆猝不及防地尿了,尿了陶壮实一脸!
“啊啊啊啊啊!”
陶壮实疯叫了起来,就这么顶着癞.蛤.蟆冲了出去。
他的水壶都没带走,还在桌上搁着。
刘小麦打了开来,对着拽□□腿的右手冲了冲,再用帕子仔仔细细擦干净,平静地翻开书,开始学习。
教室里的其他小孩:“……”
娘哟,这松梗大队来的是什么路数,除了会跳棋还有这种本事?
刘小勇趴在桌子上喘息,心有余悸。
他早就知道了,刘小麦是个狠心的人!
陶壮实一下午都没来,小吴老师上课的时候,问了问和他走得近的同学,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男孩表情复杂:“……他去玩癞.蛤.蟆了。”
不然还能怎么说,这种吓唬新同学的事他们每个人都嘻嘻哈哈参与了,只是这次不幸被反吓了。
小吴老师的表情也一下子复杂起来。
“好的,老师知道了。”
以往逗猫遛狗可以成为逃学的理由,现在居然有人为了玩癞.蛤.蟆不上学了。
什么时候才能重视教育啊。
她旋即看到坐得端正认真看书的刘小麦,顿时大感欣慰。
还是有好学的人的。
刘小麦同学刚来上学,就已经有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了。
也不像别的同学一提到陶壮实就眼神闪烁心不在焉的。
怪不得林校长让她多看顾刘小麦,这样好学的孩子哪个老师不喜欢。
傍晚放学,刘家姐弟俩一起回家的时候,刘小勇大着胆子问刘小麦:“姐,你怎么这么敢呢。”
那么恶心的东西,刘小麦说下手就下手的。
刘小麦笑了:“你又想我带着你玩这个了?”
“……”刘小勇立刻想起来不好的往事,“不必了。”他语气沉痛。
老刘家的炊烟袅袅升起。
还没进门,已经闻到饭香。
“是粥!是粥!”
刘小勇毕竟在老刘家当了九年唯我独尊的大孙子,对这个香味很熟悉,立刻激动地大喊。
“奶肯定心疼我上学太受罪了,熬给我喝的,让我补补!”
奶如果继续对他好,他就不记奶的仇了。
“……”刘小麦给他的心态点赞。
她本来以为又是在给福宝开小灶,没想到回到家,刘老太还真的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粥。
就搁在木桌上呢,刘老太握着瓢子在锅里划拉。
桌边坐满了人,大房二房三房都在,包括刚刚回来的刘三柱。
“还愣着干什么,坐下来吃啊!”
刘老太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宛如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刘小麦面无表情地看着热情慈爱的刘老太。
她想起一幅画,最后的晚餐。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终于来了~
我小时候就捉过癞.蛤.蟆。
别人遛狗,我遛蛤.蟆……
二十四第24章
刘老太先是给福宝打了满满一碗浓稠的白粥。
福宝眨巴着眼睛:“奶奶, 我想喝稀的。”
“哎呦,好的, 我们福宝多喝米汤长白白。”刘老太给她重新打了一碗。
只犹豫了一下,刘老太就把原来那碗浓稠的粥递给了刘小军:“孙子快吃,奶就喜欢你吃的饱饱的。”
她马上是要跟三房过日子的人,万万没有偏心别人的道理。
正满心欢喜等待着的刘小勇:“……”
他愤怒地踢了一脚桌腿,老柳木桌险些被他踢散了。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你最近本事长了不少, 跟你奶没大没小的。是不是不想跟我这个老太婆过了,想分家!”
刘老太把筷子一摔, 张嘴就来。
刘大柱都呆住了, 连忙解释:“妈, 我们没那个意思。你不说话,谁敢分家。就算真分家了,我是老刘家的长子,你肯定也是跟我们家过的。”
刘老太好笑地瞥他一下, 歪了歪嘴。
刘三柱和姚静对视了一眼——
妈开始了妈开始了!
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不能被妈绕进去。
刘三柱虽然刚刚回来,但是姚静已经跟他悄悄通过气了。
他知道了刘老太想分家跟三房过, 要他们三房养老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
哪家不是跟大儿子过的啊, 怎么就他妈这么能折腾。
姚静可是城里姑娘, 她难道要指望城里姑娘给她搓背洗澡端尿倒屎吗?
这根本不切实际。刘三柱也不想委屈姚静, 她容易心软,早年受得苦已经够多了。
刘三柱能够为了姚静结婚后一直不回老刘家,现在理所当然也不会选择站在刘老太那边。自家老娘有四个儿子, 可姚静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刘三柱若无其事地说:“妈,我回来路过公社,遇见四柱了。他说他谈了个公社的姑娘,家里条件很好,还只养她这么一个姑娘。”
刘老太:“……哦?”
她在家里省吃俭用供的刘四柱在公社光鲜亮丽,不就是指望他争气点给她弄个家里条件好的四儿媳妇吗?
可是刘四柱太不争气了,这么多年,钱啊票啊没少花,愣是什么名堂没混出来,刘老太本来都认命了。现在居然峰回路转了?
刘老太立刻想起来老神仙说的那个“给老刘家的大福”,这个算吗?
说起来是刘四柱娶媳妇,可那姑娘家里只有她一个,不等于好东西都是她老刘家的了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老刘家的大福气!
刘老太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皱巴巴的老脸上都起了一层红晕。
可见,刘小麦还真没冤枉她,她这个人就是想吃人家绝户。吃不到张家的,就想吃李家的,总归死皮不要脸,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那到了这节骨眼还能不能分家啊,她肯定是要跟老三家过的,老四这边怎么算。再说了,没有她这个老娘坐镇,老四怕是要被人家吃干抹净了,老刘家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刘老太有些骄傲又有些挣扎,怎么突然就到处有便宜可占了呢,叫她怎么选择才好。
她晕晕乎乎地给姚静和刘三柱打完粥,又给二房打了点粥汤,大房打了点米粒。正心满意足着,一低头,对上了刘小麦黑漆漆的眼睛。
“奶,人家只有一个姑娘,条件又好,”刘小麦红口白牙,说话直捅人心窝子,“我四叔要给人当上门女婿了?”
“……”刘老太的瓢子掉到了锅里,在汤上漂。
刘二柱点了点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看你奶舍得不舍得。”
“舍不得也要舍得啊。”张秀红斤斤计较,“真娶回来,要花多少礼金哟,别到时候又是买了尊佛回来供着,亏不亏啊。”她内涵地看了一眼姚静。
心疼儿子被骂的潘桃也跟着阴阳怪气,“妈肯定舍不得,妈可疼四柱了。老儿子,命根子!”
“腾”一声,刘老太站起来了。
她的老脸红晕褪去,漆黑跟锅底一样。
锅里还剩不少粥,她捧着锅二话不说就回屋了。
“妈,你怎么就走了,我们这还没吃好呢。”刘二柱徒劳地唤她回来。
“还吃个屁!”刘老太的声音恶狠狠的。
白瞎了她这顿!
分家分家,她连个影子还没提出来,就话扯话让她烦的不得了。
刘老太决定明天赶早去一次公社,先找刘四柱问问情况。
“妈怎么又气起来了?”刘二柱迷茫地问自己的两个兄弟。
刘三柱扯了扯嘴皮子,没说话。
不是你们这一房一直在怼吗?还好意思问别人。
刘大柱和稀泥:“妈总这样,咱们忍忍就好,妈不容易。”
刘小麦数着稀拉拉的米粒,想到了叶华娟。
那个公社姑娘不会就是她吧。
难道刘四柱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了?
不是她瞧不上自家四叔,目前他好像确实不配拥有呢。
……
“人家公社姑娘真的答应四柱追求了?”
喝完粥,回到屋里,姚静也在问刘三柱这个问题。
刘三柱把刘小军抱到腿上,慢悠悠地晃荡,嘴里说道:“怎么会呢。”
“老四那就是一头热,不像我们……”他瞅着姚静,嘻嘻地笑。
“孩子还在这呢,正经一点。”姚静偏过脸去,不看他。
刘三柱心里痒痒的,一个星期才能见娇妻一次,心里想她,别的地儿也想。
他把刘小军放下来,拍了拍巴掌。
“小军,和福宝一起到奶奶那玩去。晚上粥没喝完,你们去了,奶奶肯定热给你们喝。”
刘小军眼睛一亮:“好!”
他可喜欢去奶那里了,奶都给他们好东西吃。
“福宝,我们走!”
福宝不想走,她仰着头看着姚静的眼睛,一直看着。
“福宝,走吧。”姚静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推出去。
刘小军拽着福宝快乐地离开了。
门一关上,刘三柱就抱住了姚静,头底下去,很是缠.绵了一通。
半晌分开,姚静喘了下气,低声问:“既然没有那回事,妈去找四柱问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到时候她还是会坚持分家。”
“知道就知道,本来就指望她安静一个晚上。”刘三柱在姚静的脖子上蹭,声音很含糊,“我回来晚了,只能这样拦住她的话。我不能叫你受委屈,你嫁给我已经够委屈了……”
姚静看着房梁,心中一涩。她睁了睁眼,早已经不会有泪水落下来。
“那过了今天晚上,你又有什么办法说服妈呢。”她轻轻地问。
“妈就应该是大哥大嫂来养老,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老刘家凭什么不讲规矩。老四还读着书,又没结婚生子,妈肯定放不下他,就算真分家了,私底下也得贴补他。”
刘三柱有点滑头地笑起来:“既然这样,妈讨厌的就是二哥二嫂那一家,直接把他们分出去不就行了,何必轰轰烈烈把老刘家分了。”
姚静一怔,温柔地笑起来,“三柱,你真有主意。”
“那自然是,也不看我是谁的男人!”刘三柱干劲十足想得真美,“到时候除了二哥二嫂不会再烦到你们,你的日子还是照现在的样子过。大哥大嫂都是能干活的人,老四要真娶了公社那姑娘,你在老刘家就多了个能说话的人。”
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姚静心情愉悦起来,化成了春水,和刘三柱交融在一起。
姚静有时候也搞不懂:“二哥和妈关系怎么那么差,在一起就不能和气地说话。”
“谁知道呢,以前妈可疼二哥了,说二哥最像她。”刘三柱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鞋厂招工到队里的时候,之前的何大队长还没倒霉,他给了我们老刘家一个名额。妈让二哥去,二哥就不去,妈拿着火钳满村追他。后来二哥越来越忤逆,被妈拿火钳追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
刘三柱得意:“我当时就聪明,知道这是个出头的好机会,在妈跟前表现了好久,让她把这个名额给我了。我成了工人,遇到了你,还有了小军,人生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圆满啦。”
姚静睁着眼睛,像是在呓语:“去的怎么不是你二哥呢……”
“可能这就是命吧。”刘三柱有些昏昏欲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25章
刘三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临走前找自家老娘谈了一番心。看在他是福宝爹的份上,刘老太给了他几分薄面, 当也没当下就听他的。
又过了几天,队里农事不怎么忙了,刘老太才找着机会去公社找刘四柱。
老刘家的大房和二房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假安稳。
这天是周末,不用上学, 刘小麦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背书。小学知识其实很简单,尤其是这个年代的, 课本的知识体系都是简化了又简化。
她跟着教案把一年级数学过了一遍, 等于就是念了一遍阿拉伯数字。然后又看一年级语文, 这就有点费脑筋了,因为有拼音。
两辈子了,两辈子了,刘小麦还在为前后鼻音平翘舌音而流泪。
但是在七十年代, 有充裕的时间精力,刘小麦可以跟这块臭石头干个天昏地暗了。
她凳子左边搁了一碗水,口干了就喝两口润润喉。凳子右边搁着拐杖, 念累了就站起来撵会儿鸡。
她实在是太会舞了。
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棍法吓的鸡瑟瑟发抖, 鸡毛掉了一地。
刘小豆在刘小麦的指挥下一根一根拾鸡毛, 准备做成鸡毛毽子, 好让一家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小麦,别跟鸡打架了!”潘桃看到了很生气,“你奶的鸡不生蛋了, 是不是被你打的?”
“不是的,婶。”刘小麦诚恳否认。
鸡早就不生蛋了,还骗了刘老太好几顿精细粮吃,吃完依然不下蛋。刘老太一边骂一边让老刘家的小孩子去挖蚯蚓喂,也都是白用功。
刘小麦现在知道了,这其实也是原锦鲤文中的一环。
锦鲤女主来到老刘家,会天天跟鸡聊天,成了母鸡们心中的好朋友,从此只要福宝需要,它们就会按需下蛋。
物种不同也是可以建立友情的!
福宝和母鸡们就这么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人.兽情。
这些母鸡跟福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上头有人的鸡,刘小麦一时间也不好撵了。
“那,大婶,我就让鸡在院子跑着,不撵了?”刘小麦征求潘桃意见。
“就应该这样,别撵得毛到处掉。”潘桃终于满意了。
可以的。刘小麦于是搁下拐杖,精神抖擞坐下来,继续死磕前后鼻音。
一只红毛老母鸡雄赳赳气昂昂走到大房门口,“咯咯咯”着如了个厕。
“……”
刘小豆看着那坨鸡翔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在想要不要帮大婶娘给铲了。
“小豆,回来坐着。”刘小麦唤她,“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们不能随便碰哦。”
刘小豆立刻哒哒哒地跑回来了。
大姐说的有理,鸡翔也是肥料,她怎么能不声不响把大婶娘家的肥料铲走扔了呢。
刘小豆坐她大姐对面的歪腿小板凳上,接受教育。
“跟着我来,不要怕。我念一句,你跟着也念一句,慢一点,不着急,要大声。”
刘小麦想趁早帮刘小豆改了口吃的毛病。
在原锦鲤文中,口吃可以说害了刘小豆一辈子。后来她突然可以正常说话了,但是人生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毕竟,跟锦鲤女主抢男主的白莲下场怎么可能好呢。
然而太难啦。
刘小豆憋的脸蛋通红,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情况更严重了,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刘小麦把书合上,摸摸大妹的头,“不是你的问题,是课文的问题。小豆,你还小呢,大姐带着你慢慢来。”
“姐!”
刘小豆扑到刘小麦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小身板颤颤的。
“小豆不怕,小豆不怕……”刘小麦轻轻拍着她背,心里长吁短叹。她让刘小豆不要急,结果她自己反而太着急了。
“你们在干什么呀?”
三房的门开了,刘小军出来了,他好奇地看着小麦姐妹俩。
姚静搬了板凳出来,准备教两个孩子学习。
福宝安安静静地抱着书,歪着头看她们。
刘小麦看了看明晃晃的日头,虚伪地“啊”了一声,“不早了,小豆,我们回屋休息吧。”
刘小豆低着头,搬起自己的小板凳,跟在刘小麦后面回屋。
“……”刘小军生气了,“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到我和福宝就跑?”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刘小麦这样啦。
她一个人这样就算了,还带着刘小虎不理他,刘小虎每次看到他和福宝就一脸的惊恐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