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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问起:“大皇妃的身子怎么了?”

  苏蕴琢磨了一下,如实说:“先前大皇妃胸闷难受,爱吃酸梅,似乎是有身子了,但好似又不是。”

  顾夫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苏蕴借故去如厕,出了厢房,然后吩咐初意:“你去与做斋菜的师太说,就说天气炎热,夫人与我胃口都不佳,让其多做几道酸辣可口的斋菜。”

  看了眼婆母所在的厢房。苏蕴心道婆母生了四个孩子,眼睛毒着呢,大皇妃有没有孕多少都能看出一二来。

  再由婆母提醒大皇妃,她应该会多几分重视。

  回想方才听大皇妃所言,苏蕴心头总觉得不对劲。

  大皇妃既然已经寻了太医,很有可能知晓自己有身子了。可若是知晓自己有身子了,又怎会路途颠簸的来这金月庵?

  月份小,最忌讳的便是这来回奔波,虽然时间不长,可金都与金月庵来回几乎是三个时辰,更何况路途还不平坦。

  苏蕴心思沉了下来,左思右想后,觉着这事恐怕没有那么的简单。

  上辈子大皇妃小产,可能不全是积郁已深,气急攻心而导致的小产,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在。

  苏蕴因与婆母说要去如厕,所以也没有急着回去,在后院走了走,准备回去的时候,初意也回来了。

  “娘子,我方才在厨房外闻到了汤药的味道,我从窗户那处瞧了眼,熬药的女子,那穿着好似与皇妃身旁的婢女是一样的。”

  初意知道主子最近很是在意大皇妃,所以便留心了些。

  苏蕴闻言,思索了几息,然后转身低声吩咐身旁的女卫:“夏珂,你试一试,看有没有办法把那药渣暗中拿到手,若是不行也不要勉强。”

  夏珂笑应:“娘子莫要小看奴婢,不过是一包药渣,自然不成问题。”

  苏蕴浅笑:“那便看你的了。”

  在夏珂准备离去前,苏蕴再而吩咐:“待取到药渣,立马快马回城,去医馆寻老大夫看看都是些什么药,切记要寻两个大夫看过,再把其中药材写出来。”

  嘱咐后 ,苏蕴便让夏珂了。

  看着夏珂离去,苏蕴暗暗地呼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忧色。

  她便是没有怀过孕,可也知晓有孕之人不能随意用药。

  时下厨房熬着的汤药,若不是安胎药,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要么就是大皇妃没怀孕,要么就是有人想要大皇妃落胎。

第70章 调查药方子

  苏蕴与婆母在房中休憩了小半个时辰后,斋菜已好,便也就从厢房中出来了,去小厅与大皇妃一同用膳。

  因一块用膳,所以苏蕴预留的斋菜与大皇妃的同放一桌。

  顾夫人看到桌面上菜式不一样的斋菜,略有不解。

  苏蕴看出了婆母的疑惑,便解释道:“天气炎热,我担忧母亲胃口会不佳,便让师太加了几道酸辣可口的斋菜。”

  大皇妃谢意冉看了眼那几道斋菜,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便是看着也觉得开胃不少。”

  原本没有什么胃口的谢意冉看到这斋菜也顿时来了食欲。

  坐下饭桌,用膳之际,吃得最多的也是这酸辣可口的斋菜。

  顾夫人不大爱吃辣的,看见大皇妃吃得欢,便道:“皇妃似乎很能吃辣的?”

  谢意冉筷子略微一顿,抬起眼眸,神色略有疑惑:“我以往偏爱清淡,倒是最近的口味变了些。”

  顾夫人略一怔忪,然后与儿媳相视一眼,苏蕴对其微微摇头。

  顾夫人收回视线,斟酌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对面的女子:“皇妃是真的不是,还是为了稳妥才说不是?”

  谢意冉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顾夫人所言为何意,她笑道:“怎的一个两个都如此说?这没有的事,我寻了太医,太医真的只是说我身子虚,所以才会胃口差,胸口闷,用了药之后也逐渐好了。”

  顾夫人闻言,也就没了怀疑,开玩笑的道:“皇妃这些症状实在是太像我先前怀那几个孩子时候的症状,也都是胃口差,胸口闷,还爱吃那些酸酸辣辣的,所以呀我才会如此怀疑。”

  “顾夫人倒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误会的,我前几日在国公府满月宴上,也有人这么说,我恐是儿女缘薄了些。”大皇妃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吃菜。

  苏蕴许是重活一世,又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即便大皇妃面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也感觉出来了丝丝的伤感。

  垂眸思索了片刻,苏蕴也没有说什么。

  饭毕,顾夫人准备回去了,也就拜别了大皇妃。

  在马车上,顾夫人轻叹了一口气,与苏蕴惋惜道:“那大皇妃本是清流士族的女儿,无论是在样貌上,还是品行和性子上都是让人没话说的……也就是府里的侧妃不安分,可惜了。”

  大皇子心爱侧妃,这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人因此事不齿,但竟也有人说那大皇子情深。

  苏蕴上辈子还听到有人提起过大皇子与那陈侧妃两人错过多年终得厮守,是一段美好佳话。可知晓这佳话之下的牺牲品是那性子温柔的大皇妃,还有两个未能出生的小生命,便觉得这佳话虚伪且恶心。

  回过神来,苏蕴接口道“虽然儿媳与大皇妃只见过两面,但也觉着出来大皇妃是个性子温和,待人亲和的。”

  顾夫人又是一叹:“可惜了。”

  苏蕴也感觉到了惋惜,随而想到了顾时行。

  她曾经虽不幸,但那不是顾时行所为。

  纵使那四年的日子难熬,有顾时行性子的原因,但也有她性子的原因,但从来不是因为另一个女子而造成那样的局面。

  回到了侯府,苏蕴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夏珂才匆匆赶了回来。

  夏珂道:“因药材已经熬成了药渣,又给了三个大夫辨别,所以费了些时辰。”

  说着,把三张方子给了苏蕴。

  “因前边两个大夫所列的方子有区别,所以奴婢又去了宫中老太医致仕后开的小铺,托其帮忙查看了一番。”

  苏蕴接过方子,抬眼看她,诧异道:“致仕的老太医,你怎认识的?”

  夏珂回道:“世子有时查案,遇上关于药物方面的事情也会寻到老太医,老太医与侯爷有交情,与世子交情也好,所以并不会把药方的事情说出去。”

  听夏珂所言,苏蕴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毕竟开这方子的人也是太医,难免然后把三张方子都取出来仔细分辨了一会,最后把两张一样的方子取了出来。

  夏珂指了其中一张,道:“这一张便是老太医所写。”

  苏蕴拿起药方子扫了一遍下来,上边有一十五种药材。

  苏蕴问夏珂:“这些药你可问过老太医,都有什么作用?”

  夏珂道:“这确实是一个补药方子,能开胃助眠,也能调养身子,但……”

  “但什么?”

  夏珂问:“娘子可是怀疑大皇妃有孕?”

  苏蕴思索了一下,点头。

  见娘子点头,夏珂面色才严谨了下来:“老大夫道里边有一位五行草,若是有孕食用,用量虽少,可这药持续喝上个十日左右便会有滑胎的风险,若是有孕时食用过量,日后还会造成不孕。”

  苏蕴的脸色也因听着夏珂的话,逐渐沉了下来。

  思索半晌,苏蕴叠起药方,与夏珂道:“这事莫要旁人知晓,我自会处理。”

  夏珂颔首,应了一声“是。”

  待到黄昏时分,顾时行下值归来,用了晚膳后,苏蕴才与他说了此事事,也把要方子给他瞧了瞧。

  “夫君是大理寺的少卿,案子办得多,可看得出来是谁要害大皇妃?”

  顾时行看了眼方子,思索一会后抬眸看向苏蕴:“你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

  苏蕴道:“我这不是与你商量么。”

  顾时行放下了方子,轻呼了一口气,才说:“我只能与你分析谁有嫌疑,又为何有嫌疑。”

  苏蕴点头:“你说。”

  顾时行缓声道:“一,最有嫌疑的便是陈侧妃,早些年大皇子不介意门第欲娶她为正妃,她拒绝了,如今只能为侧妃,很有可能想要取而代之。”

  苏蕴一愣:“侧妃转…正妃,不能吧?”

  她虽也想到陈侧妃有嫌疑,可没想到陈侧妃真敢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顾时行笑意微讽:“办法皆是人想出来的,若是那大皇子真想,总有办法。”

  “第二个呢?”她问。

  顾时行:“大皇子。”

  苏蕴面色霎时冷沉。

  “但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德贵妃在利用陈侧妃。”

  闻言,苏蕴微微蹙眉,而后问:“是因德贵妃的娘家?”

  顾时行点头,压低声音,用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皇家争斗最为勾心斗角。原来大皇子生母德贵妃想让儿子娶自家娘家的姑娘,以让娘家全力相助大皇子,但不成想陛下忽然赐婚。如今再想娘家鼎力相助,只能是把位置腾出来给娘家。”

  听到这,苏蕴已然听明白了,分析:“可贵妃不好出手,便拿陈侧妃当刀子?”

  顾时行点头。

  苏蕴垂眸思索了许久,半晌后才抬眸看向顾时行:“上辈子大皇妃流产是真的,隐约是发生在这两个月,如今种种迹象也表明大皇妃已有孕,但她自己却不知。”

  顾时行轻“嗯”了一声,问她:“那你想如何做?”

  苏蕴思忖一会,问他:“傅太医可信得过?”

  顾时行斟酌一二:“,他算是姨母的人,尚能相信。”

  苏蕴随而道:“我想给大皇妃送帖子过去,邀她过府,再请傅太医暗中到府上。”

  说到这,她略有担忧:“太子殿下与大皇子私下对立,若是请大皇妃过来,会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顾时行笑了笑:“你光明正大的请人过来,而非私下往来,大皇子那边顶多琢磨你使什么坏心思。而至于姨母这边,你也不用担心。”

  “明日若真的确定大皇妃有孕了,在母亲问起时,你就把先前的顾虑说了,但只需说到怀疑有人害大皇妃的点上,母亲能想明白的,再转告到姨母那处,姨母也能明白的。”

  苏蕴思量了一会,点头:“我知晓该怎么做了。那明日一早我便让人把帖子送去。”

  说到这,露出了几分担忧:“就担心大皇妃会回了我。若我去大皇府,整个皇府都是大皇子的眼线,我恐难以与大皇妃言明。”

  关于那大皇妃来不来这一点,顾时行也无法揣测道。

  这一宿,苏蕴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更是没心情与顾时行做夫妻间的敦伦。

  夜深,顾时行尚可听见她翻来覆去的声音,思索了一晌,还是把她拥入了怀中,什么都没有说,就静静地抱着。

  携云握雨虽是酣畅美事,可彼此相拥倒也有别种静适。

  苏蕴亦是什么都没说,只依偎在他怀中,闭上双眼。

  渐渐地,焦躁的心情也得以平缓。

  两人彼此相拥,缓缓入眠。

  *

  翌日一早,谢意冉收到了来自忠毅侯府的帖子。

  是那世子娘子送来的帖子。

  看了眼内容,面上有几分诧异。

  身旁的婢女狐疑道:“皇妃与那顾娘子也只是见过两面,今日怎就送来了帖子?”

  谢意冉也觉得奇怪,不解道:“那顾娘子时下邀我过府品茶。”

  婢女一愣,担忧地问:“皇妃要去吗?

  谢意冉思索了半晌,看了眼手中的帖子,缓声道:“昨日还一同用了斋饭,今日邀约,我若是拒绝了,恐会让那顾娘子心里不舒服,觉着我昨日是虚情假意。”

  说罢,又想了想,吩咐婢女:“先给我梳妆,再去库房取一盒上好的茶叶过来做礼品。”

  婢女劝道:“皇妃若是去了的话,便让西苑那边的抓住话柄了,就是殿下恐怕也不大高兴。”

  谢意冉娴静一笑:“西苑那边的无中生事也是常有的,且就算我不去,殿下也时常会因西苑那边的人而不高兴,我又何必这般在意?”

  “再说,我也想出去走走,这皇府着实让人憋闷得很。”说到这,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消失了。

  这皇府已经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了,她想出去走走。

  婢女知道主子在这皇府过得压抑,也就没有再劝,转身便去给主子准备衣裳。

  梳妆后也就出了屋子,路经花园时,不巧与西苑的陈侧妃迎面遇上。

  陈侧妃是那等张扬的性子,明艳的外貌,因得宠,所以平日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她见着谢意冉似要出门,便走了过去,笑道:“姐姐可真多邀约,这几日几乎日日都出门,也不知今日又是那家娘子邀姐姐过府。”

  话语阴阳怪气,让人心里不适。

  谢意冉淡淡暼了她一眼,并未与她说话,只收回目光,径自从她身侧走过。

  陈侧妃也不恼,待谢意冉走过后,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扬起了声音:“妹妹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担心姐姐身子不大好,现在又日日都不着府的,恐会累着了身子。”

  等人走远了,陈侧妃笑意更浓了。

  ——好呀,皇妃常常出府,日日奔波,于她而言是好事。

第71章 如珠滚玉盘,是喜脉【加更】……

  苏蕴还是时先与婆母说了邀约大皇妃来侯府的事。

  顾夫人听完她所言,略一愣怔,缓过神来,惊诧地问:“你这忽然想要做什么?”

  从儿媳进门后,处处都表现得让她非常满意,逐渐地她也就觉得儿媳是个沉稳且有分寸的人。

  现在听她这么说,第一反应倒觉得是有原因的。

  苏蕴不知婆母已经渐渐对自己生出了信任,只是缓声解释:“昨日儿媳与夫君说了一些事情,生出了疑惑,所以夫君与儿媳商量过后,便决定今日把大皇妃请到府中来。”

  顾夫人面上满是疑惑:“到底是什么问题,还要请大皇妃过来才能解惑?”

  “母亲且等今日儿媳见过大皇妃,解了惑之后再如实禀告,可好?”

  顾夫人问:“是你与行儿商议好的?”

  苏蕴点头:“是。”

  顾夫人斟酌了一会,道:“你与行儿都是三思后行的人,既然行儿也应了,那便没有什么问题了,去吧。”

  苏蕴也就应声退了出去。

  回到院子,安排去做一些糕点,同时让夏珂过小半个时辰再去侧门等候,等傅太医过来,再请到清澜苑来。

  约莫巳时,苏蕴听说大皇妃来了,便出院相迎。

  迎进了院子的小厅,坐下后,苏蕴露出了歉意:“忽然送了帖子邀皇妃过来,实在太唐突了。”

  谢意冉浅笑:“顾娘子多虑了,我在府中也闲来无事,顾娘子能邀我过来品茶,我也很荣幸。”

  这时,初意端来了茶水。

  两杯茶水分别放到了二人面前。谢意冉端起一杯茶水,轻拨杯盖,淡淡的玫瑰香味便飘散了出来。

  谢意冉略一诧异地看向苏蕴:“是玫瑰花茶?”

  苏蕴应:“这是今年刚入夏的时候采摘的花蕊来晒的花茶,这花茶里边加了少许的蜂蜜,有疏肝理气、美容养颜之效,皇妃不妨尝一尝。”

  有身孕的人最好少饮浓茶,苏蕴也就准备了花茶来招待。

  谢意冉饮过茶水之后,放下杯盏。带着浅浅笑意看向了苏蕴,直接道:“顾娘子应不仅是让我过来品茶吧,有事请直言。”

  谢意冉的嗓音温柔,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苏蕴思量了一下,便道:“大皇妃可有听说过今年三月时,关于我的事情?”

  大皇妃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听到过一些。”

  苏蕴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已经嫁人,那些事本不欲再提,而这些事又与那陈侧妃有所关系,衡量过后我才决定与皇妃明说。”

  提起那个人,谢意冉皱眉,问:“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苏蕴从大皇妃脸上的神色观察得出来,大皇妃对陈侧妃不大看得上,见此,苏蕴继续说下去。

  “夫君早些时候暗中调查过,那定淮王世子来金都后与之往来最甚的便是那陈家小郎君,后来去审问过定淮王世子,得知他是在那陈家小郎君口中得知的我,也是陈家小郎君怂恿他来提亲的。”

  这些话,梁邕确实说过。

  只是顾时行道放着陈明阆有用,所以才把这事暂且压了下去。

  谢意冉听到这话,脸色微沉,语气已然带着薄怒:“他们陈家果真胆大妄为!”

  先有陈明阆纵马害死小童,那陈侧妃又派人威胁,且毒打了一顿小童的家人,也是从知道这一事开始后,谢意冉便开始对那陈侧妃不假辞色。

  那小童鲜活的一条生命,却无辜被陈明阆玩乐所累得没了,那陈侧妃不痛定思过也就罢了,还帮着其弟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此德行之人,她也懒得虚与委蛇,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若说苏蕴从方才大皇妃的神色看得出来她看不上陈侧妃,那么如今尽是厌恶了。

  苏蕴见此,又问:“那大皇妃可知当年大皇子曾向陈侧妃表明心迹,陈侧妃会拒绝的缘由?”

  谢意冉看向苏蕴,没有立即回复,只问:“顾娘子知道?”

  苏蕴言道:“夫君与我说过。”

  聪明人说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尽管如此,相互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四目相视半晌,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谢意冉也点了头,幽幽地道:“我约莫知晓,是因顾世子。”

  谢意冉在皇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又是什么都看得透。

  自己的丈夫有些时候会在西苑大发雷霆,而都多为深夜之时。

  恐怕是从那陈侧妃的口中喊出了别人的名字。

  而她在丈夫的书房中发现过“顾时行”几个字,那写有名字的纸上千疮百孔,都是匕首轧出来的痕迹。

  加以思索,也就明白了两者间的关系。

  话说到这,苏蕴便直言道了:“我与夫君成婚后,夫君与我说他早已经心悦于我,那陈侧妃不知是从何得知,心生怨恨,才有可能让其弟做出那样的事。”

  苏蕴也是与顾时行斟酌后,才决定走这一步棋的。毕竟她与大皇妃没有什么交情,一上来就直接言明怀疑大皇妃有孕,且可能有人会害她,恐怕大皇妃不仅不信,恐也不会久留,且日后再见也多有尴尬。

  再者梁邕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大皇子布的局。可那大皇子再怎么样都是大皇妃的丈夫。所以苏蕴一个字都不提大皇子,只推到陈侧妃的身上,等大皇妃向保住孩子和性命,再逐渐看清她丈夫的真面目。

  谢意冉温婉的脸已然冷凝了下来,半晌后,露出了为难之色:“恐我不能帮顾娘子讨回这个公道了。”

  苏蕴忙摇头:“我并非是想要讨公道才说的,我提起这事,只是想与大皇妃说另外一件事。”

  谢意冉微诧:“那顾娘子所言是何事?”

  苏蕴道:“恐我多有疑心,有些冒犯了,但不那么做,往后我恐寝食难安。”

  说着,把药方子取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轻推到了谢意冉的面前。

  谢意冉满是疑惑的把方子拿起来,打开来从头看了一变下来。

  看完后,从其中抬起视线,疑惑不解地看向苏蕴。

  苏蕴道:“在国公府听到皇妃可能有身子,再在金月庵听到婆母所言,心底怀疑更甚,可皇妃又言有太医诊过脉了,但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对劲……”

  话语微顿,继而道:“如我方才所言,我或疑心过重了,隐约觉着那陈侧妃能做出更歹毒的事情来,所以在去后厨谢过准备斋菜的师太时,闻到汤药味,得知是皇妃的药,便让婢女把倒掉的药渣取来拿去医馆了。”

  话到最后,苏蕴站了起来,朝着大皇妃微微一躬,语带歉意:“妾身多有冒犯,抱歉。”

  谢意冉听闻她的话,惊了惊,心底虽有不适,可随即反应了过来,急问:“药有问题?”

  苏蕴上前,指了谢意冉手上方子中的一味药:“此味五行草,若有孕之人食用,轻则滑胎,重则终身不孕。”

  听闻这话,谢意冉的脸色逐渐平缓了下来,把方子放在了桌面上,面色平静的看向苏蕴。

  “顾娘子,我知你是好意,但其中有些事情说来话长,我也不好开口言明,但……”

  苏蕴轻声打断:“皇妃,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或许除却太医诊脉的结果外,还有别的原因让大皇妃笃定自己不会有孕,但苏蕴只能如此劝说。

  谢意冉闻言,略微一愣,片刻后,又听苏蕴道:“不管如何,换个人再摸一次脉吧。”

  话到这,外头传来初意的声音:“娘子,人到了。”

  谢意冉闻言,诧异地看向苏蕴:“还有旁人?”

  苏蕴点头解释:“妇疾圣手傅太医,皇妃应是知道的,我托夫君暗中请来的。”

  谢意冉愣怔了一瞬,反应了过来:“可是请来为我摸脉?”

  苏蕴再度点头,还是询问了其意见:“不知皇妃意下如何,若是不愿,我便让人把傅太医送出府。”

  话到最后,又补充:“傅太医是暗中来的,他也不知是皇妃,我更不会与旁人说,请皇妃放心。”

  近来身旁太多人说她身上的症状似有了身子,她月事又晚了两个余月,所以她抱着希望请了太医。

  可太医诊脉后却只是道她因前边小产亏空了身子,所以时下身子虚弱影响了月事也是正常的,喝上调理身子的药物,再静养一段时日便可。

  这太医常年给她诊脉,她也就没有太过怀疑,但今日又听顾娘子说了这么多,心头又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沉思半晌,她道:“人来都来了,便再摸一次脉吧。”

  苏蕴心头顿时舒了一口气,随而让人搬来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屏半截高的帷帘,帷帘放在了谢意冉的面前。

  不多时,傅太医走了进来,苏蕴与其客套了两句话,便让他坐下摸脉了。

  半刻过后,傅太医悠悠道:“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是喜脉。”

  苏蕴紧绷那口气顿时松了。

  而帷帘后边的人却怔了,半晌后她索性撩开了帷帘,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傅太医,谢意冉微颤着声音:“你确定?”

  傅太医看到大皇妃的时候,一惊,忙起身行礼。

  她再问:“你真的确定是喜脉?”

  傅太医应:“错不了,应快有三个月左右了”

  得到再次确定的答案,谢意冉面色呆滞了下来。

  谢意冉迟迟未有声响,苏蕴抬头望去,只见她渐渐红了眼眶。

  许是忍不住,随而又捂住了嘴巴,眼眶湿润。

  傅太医见此,还是很谨慎地提醒了一句:“可这脉象有些不稳,若是再不加以调理,恐怕……”

  话到微顿一瞬,才缓缓说出了“小产”二字。

第72章 今日也在探讨的世子

  听到“恐会小产”这几个字,谢意冉心底一沉,不禁想起了两年前痛失孩子的事情,面上的血色逐渐消减,心下惊寒。

  想到这事,她又想起先前几番寻医问药的事情来,不是都说她不会再有孕了,怎又诊出喜脉来了?

  抬眸看了眼苏蕴,沉思了片刻,终还是隐忍不下那些疑惑,她开口问傅太医:“可我先前小产,太医和几个大夫都说我无法再生育,时下怎可能有孕?”

  苏蕴听到这话,瞳孔微微一缩,算是明白了大皇妃如此坚定地觉得自己不可能有孕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了。

  傅太医道:“或许当时皇妃的脉象确实如此,可事情也并非绝对,总会有意外。但依着皇妃的身体情况而言,这一个孩子来得已实属不易,若是再有意外,恐怕真的很难再有孕。”

  谢意冉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腹部,由原来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沉思。

  她月前就请过太医到府,就算那一次出错了。可太医第二回 来诊脉的时候就是前天,那时他依旧没有诊出喜脉。

  是诊不出,还是故意隐瞒?

  快三个月的身子了,身为婆母器重的太医,怎么可能诊不出?

  还有那张方子。

  这里边到底有多少吓人的腌臜事在?

  明明是炎热的秋夏,可谢意冉却觉得身处冰窟,浑身泛着寒意。

  苏蕴知晓大皇妃现在心情乱糟糟的,但还是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劝道:“皇妃暂且先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听听傅太医说如何养胎的为好。”

  谢意冉回过神来,眼中似覆盖着一层浓雾,抬眼看向苏蕴。

  苏蕴再温声劝说:“旁的事情过后再议。”

  谢意冉吐息了几番,也缓了情绪,从那些杂七杂八的愁思中回过神来,望向了傅太医。

  “我此前恐服了五行草,会不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失?”说着,她把苏蕴给的方子递给了傅太医。

  傅太医看了一遍方子,心中一惊,隐约知晓这其中有腌臜事,但这不归他管,他只忙道:“有孕在身,万万切记勿要服用五行草,请皇妃让臣再仔细诊一次脉。”

  谢意冉把手放到了桌面上的手枕上。

  傅太医再度诊了脉,半晌才道:“有滑胎的迹象,恐就是因服用了五行草的原因,这方子的汤药要是再多吃两贴,可能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