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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想还小娘一个公道。

  苏蕴转身走出了屋子,最后看了眼小娘躺在床上的背影后才把房门关上。

  看来她得在一个合适的度内,借着这次苏雯回来的机会,逼一逼小娘,让小娘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她很坚信其中有隐情。若是可以,她也想借着苏雯把这件事闹大,然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小娘是被陷害的

  *

  顾时行回到苏长清的书房中之时,苏长清白了他一眼。

  “与我六妹妹说好话了?”

  顾时行撩袍坐下,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了。”

  苏长清坐了过来,问他:“六妹妹还是不搭理你?”

  顾时行自己倒茶,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垂着眼帘,平静地道:“意料之内。”

  苏长清惊讶道:“所以说,你知道你这么出现在我六妹妹的面前,也还是无济于事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不是让我六妹妹对你更加不耐烦吗?”

  听到这里,顾时行才抬起眼睑,不咸不淡地看了苏长清一眼:“她所说的那些不满,我在尝试着去改,我若不与她说,她又怎知我在改?她不知,我改了又有何用?”

  苏长清听了他的道理,啧了一声:“你说你道理说得这么好,可我怎么就没觉得你在改?且我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清冷?”

  目光从顾时行的头顶打探到脚,再从脚打探到他的双目:“我除了看到你一丝不苟的衣袍之外,可没看出别的什么了呀,你且说说看你改哪了?可别说我六妹妹说你的缺点里边没有性子高冷孤傲这个,说没有,我可半点都不信。”

  苏长清一副“我半点都不相信”的神色。

  顾时行微微皱眉,看向苏长清,轻嗤道:“我在你面前,为何要改变,我又不用你对我改观。”

  苏长清:“……你若是与我六妹妹成了,我可是你大舅子,有你这么和大舅子说话的吗?”

  顾时行略微扬眉:“难道我让你对我改观,你就能让你六妹妹应下嫁于我?”

  苏长清闻言,收敛了表情,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道:“算了,你还是维持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吧,别让我对你改观。”

  顾时行收回目光,继续饮茶。

  二人无话了一会,苏长清撇开了方才的话题,问了别的事:“我听说顾侯和侯夫人这几日也该回来了,估摸着你母亲也该催你成家了,侯夫人应该不会满意我六妹妹的,届时你又该怎么办?”

  顾时行把杯盏放下,却是丝毫不着急:“我已经有应对的法子了,母亲再着急,可也不会为难与我。”

  “是什么应对的法子?”苏长清好奇。

  顾时行转而看向他,淡淡一哂:“可记得我两个月前让墨台送来的东西。”

  苏长清点头:“记得,前一刻都让六妹妹把余下的带了回去。不过我问你的,与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顾时行点了点头:“确实有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往后你便知道了。”

  听到这话,苏长清一怔,然后生出了几分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有!反而把我的好奇心吊到了极点!”

  最后没忍住,骂了句:“汝是人哉?”

  如果是人,怎说的都不是人话!

  顾时行微抬下颚,慢悠悠的反问:“我不是,你是?”

  苏长清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了。不过最后还是笑道:“虽然我在你讨不着便宜,但我一想到你在我六妹妹那里屡屡碰壁,我心情就好了。”

  顾时行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苏长清看到他脸色不好,心情顿时就好了。

  *

  两日后,顾时行听到墨台调查回来的消息,微拧了几日的眉头终得舒展。

  “应是苏六姑娘想要做生意,所以那日才会去见洛家兄妹的。”

  “那摊子开张了?”顾时行问。

  墨台点头:“今早刚开张的,不过生意好像一般般,就卖出去了几盒胭脂。”

  说到这,墨台压低了声音问:“世子,要不要叫几个托,去帮帮忙?”

  顾时行抬眸暼了一眼他,淡漠:“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苏六姑娘是有本事的,不需要耍这些花样。”

  墨台一愣:“世子就这么看好苏六姑娘?”

  顾时行从办公的桌案前站了起来,穿着司直官袍走到了窗前,把窗口推开了些,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翠竹。

  上辈子她能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区区小摊,又算得上什么?

  就是说她在几个月内能开上一间铺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时行缓声道:“苏六姑娘是有本事的人,莫看她现在看着温顺,实则是个不易服输的。”

  对于苏六姑娘只是看着温顺这一点,墨台点头表示非常的认同,连世子都被她像是小变了个人似的。

  过了片刻,顾时行心思微敛,吩咐墨台:“不用再盯着那对兄妹了。”

  虽依旧对那姓洛的青年有几分莫名的防备,但那青年总归没有犯错,一直监视下去,于理不合。

  因知晓苏蕴只是为了做些小生意而去见那洛姓青年,顾时行下午处理公事时也快上许多。

  回了侯府后,看了册小本,身体多了几分燥,但心里却是没有太多波澜。

  看了小册后去沐浴,随之就寝。

  只是入睡前多想起刚回到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只隐约记得苏蕴的热情,别的似乎都记不清了。

  约莫是这阵子册子看多了,也了解了为什么她回回都异常不愿,只唯独那个晚上热情了。

  只是时下看得册子再多,也毫无用武之地。

  顾时行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看着帐顶,忽然就没了睡意。

第28章 工具人二姐回来了

  忠毅侯夫妇回稷州祭拜祖宗已近两月,今日才回到金都。

  顾时行从大理寺下值回到府中,下人就来说侯爷和夫人已经归家了。

  他便径直地去了父亲母亲的院子。

  顾侯夫妇听到儿子回来了,便各自整理好衣襟发髻。

  夫妻二人的衣衫发髻皆一丝不苟。

  顾时行进了院子时,夫妻二人已然正襟危坐的坐在正厅的上座等候了。

  顾时行入了厅中,便朝着双亲肃立作揖一礼,而后直身后才道:“父亲,母亲一路劳累了。”

  抬头看向双亲。四年前的双亲与四年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年轻了稍许。

  顾侯面色凛严点头“嗯”了一声,随而道:“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你破了个案子,得了皇上赞赏,做得不错。”

  顾时行已然习惯了父亲的这种固定式的夸赞,也相应的回了句:“儿子只是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的本分。”

  顾侯略一点头,面色严肃说了声:“很好。”

  一旁的顾夫人面色淡淡,适时地提起:“仕途上面要顾,成家这边也要顾。此次回去祭祖,我与你父亲才发现你那些个叔伯的堂兄和堂弟都已经做父亲了,如今霁儿你已二十有三,也是时候该成家了,过几日我就开始给你相看端庄稳重的世家女子。”

  顾时行面色没有变化,只微微垂眸,道:“母亲,这事恐怕急不得。”

  顾夫人闻言,不解的问:“为何急不得?”

  顾时行缓声回:“寺卿大人年事已高,约莫这一两年便会从位上退下来,而大理寺的两位少卿大人都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时下二位少卿大人底下的人都不能有半分差错,儿子为老师邵大人管辖之下的司直,若是这个时候准备成家之事,分了心,恐会影响到老师升迁。”

  话到最后,顾时行又补充:“便是不会太影响,可在老师最为关键的时候,我去谈婚论嫁,老师心里多少有几分不适。”

  顾夫人闻言,征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顾侯沉吟了一下,道:“行儿说得确实有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

  顾夫人听到丈夫赞同儿子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但到底也没有说其他,只是心底到底有些许纳闷。

  再过两年,儿子都二十五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几个了。

  夫妇二人与儿子素来很少话可说,寥寥几句话后,顾侯便让儿子先行回去换下官服,晚上再一同用膳。

  儿子离开后,夫妇二人也各忙各的去了。

  顾夫人把从稷州带回金都的特产和亲戚所送的礼打点好,然后让人放进库房中。

  看着东西放入客房中,顾夫人吩咐身边的婆子:“我记得库房中还有一盒上好的燕窝,是我从宫中拿回来的,明早给我炖一盅,顺便给两位姑娘各炖一盅。”

  一旁的管事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回道:“回禀夫人,那燕窝在两个月前就被世子取走了。”

  顾夫人怔了怔:“行儿又不吃燕窝,他取走了做什么?”

  管事回想了一下,道:“好似是世子让墨台来取的,取了燕窝,灵芝,人参,还有雪蝉。听说是送给苏尚书府的大公子。”

  顾夫人点了点:“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待管事转身后,顾夫人眉头才轻皱。

  侯府与苏家交情好,行儿也就与长清交好,可行儿性子冷淡,往常除却生辰外,也没有送过什么礼给长清,这怎么就忽然送了这么多礼过去?

  思索了一下后,顾夫人决定寻墨台过来问问。

  墨台被喊来,站在顾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

  顾夫人:“我问你,在我和侯爷离开的这两个月里边,世子与苏家大公子二人怎了?”

  墨台一愣,有些不明白,只茫然地摇了摇头:“回夫人,世子和苏大公子还是一如既往那样,只是世子去苏府住了几回,去拜访苏府的次数也多了。”

  以前顾时行一个月顶多去两回苏府,而且大多数都是被苏长清拉去的。

  “世子主动去寻的苏大公子?”顾夫人问道,

  墨台点头:“是的。”

  顾夫人:“没有其他的了?”

  墨台摇头:“回夫人,没有了。”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家世子每次去苏府,其实都是为了苏六姑娘而去的目的给捅了出来。

  主母和世子,他肯定毫无理由的站在自家世子那边。

  墨台退下去后,顾夫人还是轻蹙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行儿与长清的关系比以前好太多了,好到有些不寻常。

  *

  苏蕴那小摊开张了几日,初意去看过一次,但生意似乎一般般,不太差,但也不是很好。

  初意纳闷道:“姑娘做的胭脂明明那么好,怎就卖得不怎么好呢?”

  反观初意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苏蕴很是从容淡定的择着鲜花瓣儿。

  初意见主子这么淡定,问:“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

  苏蕴抬眸浅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轻声地道:“刚开张,名声都没有传出去,急不得。”

  想了想,苏蕴又道:“再过些天就是登高节了,到那时候人也跟着多了起来,便想一个招吸引更多的客人,到时候用的人多了,东西好,名声也传了出去。”

  初意一听,颓废的脸上顿时又恢复了光彩:“是呀,只要用的人多了,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的胭脂水粉好了。”说到这,看向主子:“姑娘可想好用什么招了?”

  苏蕴笑了一下:“你可记得你前些天出门的时候,我让你去木匠铺子定做的那些个小木盒子?”

  初意点头:“记得,一个小木盒子能放不到一个小指头那么丁点的香膏和胭脂。”

  苏蕴道:“等到登高节那日,买胭脂送一小盒香膏,买香膏的送一小盒胭脂。”

  初意先是疑惑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抚掌道:“买一件送一小件,肯定能吸引很多客人。况且那么一个小盒子装得又不多,顶多也只能用几次。如此,买了香膏的客人,也能试用到胭脂,买了胭脂的又能用到香膏,若是她们喜欢且还想继续用的话,下次肯定还会来我们的小摊买的。”

  苏蕴浅笑的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再转述给洛小姑娘,但凡下回她们拿着那小木盒来,用木盒交换可便宜三文钱。”

  初意一愣:“再要回木盒做什么?难道往后还送?”

  苏蕴低着头折花,唇角始终是微微弯着的,缓声解释道:“送呀,上元节,花朝节,上巳节,女儿节,中秋节等好节日都送。那木盒也是要银子做的,收回也可洗干净继续用。再者能便宜几文钱那也是便宜了,而我们的东西不仅价格和别人家的差不多,就是东西也好许多,你说她们会选择去哪买?”

  初意懂了,恍然道:“姑娘这是打算徐徐图之。”

  苏蕴手沾了些盆中清水水,把指尖的水珠挥向初意,笑她:“你会个词就乱用,这明明是精打细算。”

  初意连忙遮住了那水珠,嗔笑道:“可奴婢就觉得这个词语适合。”

  “好好好,很适合。”苏蕴笑着回了她,也不再闹她了,继续择花瓣。

  初意含笑,把姑娘择好的花瓣放入舂桶,用木杵用暗劲来捣。

  边捣着花瓣边说道:“奴婢总觉得姑娘好似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苏蕴择着花瓣的动作略微一顿,而后继续。

  “哪里不一样了?”苏蕴轻缓的问。

  初意想了想:“嗯……就是觉得姑娘好似比以前要想得多,想得全了。再者姑娘也沉稳了许多,让奴婢觉得姑娘很是可靠。”

  苏蕴淡淡地笑了笑,心中暗道多活了四年,怎可能还真一点变化都没有?

  把香膏和胭脂装满了五十小木盒后,再收拾了小院。

  厨房没米了,初意便也就去前边院子取米。

  取了米的初意匆匆跑了回来,惊慌的与苏蕴道:“姑娘,二姑娘明早就回来了!”

  苏蕴微微抬眸,思索了一息后,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见初意这副紧张的样子,苏蕴道:“你慌什么,她又不会吃人。”

  初意似心有余悸的道:“可二姑娘比吃人还恐怖。”

  苏雯虽是庶女,但嫁的丈夫是淮州太守嫡次子,而丈夫也上进,现为锦州通判。

  而苏雯和她那极会装端庄柔善的小娘一个样,在外人面前装得文雅端庄,可在苏蕴和小刘氏的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苏蕴思索了一下既能应对苏雯的法子,又能逼一逼小娘说出真相,且能强硬起来的办法后,抬眼望向初意,让她把米放到厨房给何妈妈后,再进房中寻她。

  说着也就先进了屋中。

  *

  翌日一早,去主母院中请安,不一会就听到二姑娘已经到府外了。

  到底也是官娘子,主母便派了人去迎。这次回来是因苏长清大婚,所以苏雯的夫婿也一同来了。

  故而让苏长清去招待这位姑爷,而大刘氏的儿子,也就是十七岁的苏隽去陪同。

  而主母的另一个闺女嫁在金都,随时可回娘家,现在倒也不用急着回来。

  苏府的两个男丁都出去了,屋中也就剩下女眷。

  过了半刻后,一身珠翠罗绮的苏雯从外边走了进来。

  苏雯虽盛装打扮,却依旧显得端庄。

  她笑晏晏的从外边走进了厅中,停在了厅子中央,朝着座上的柳大娘子盈盈一福身:“女儿见过母亲。”

  苏雯长相随了大刘氏,但却没有大刘氏生得好,容貌只能算中上之姿,但因端庄演得极好,所以在气质上,给她的样貌提了几分亮色。

  柳大娘子还是给面子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道:“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回自家,不用太在意礼数,快坐吧。”

  大家也就听听主母的话,不敢真的不在意礼数。

  柳大娘子吩咐:“给二姑娘看座。”

  凳子搬来,苏雯坐了下来,目光暼了眼对面坐在苏语嫣身后的苏蕴,眼神中闪过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厌恶。

  就是隐藏得再深,与其对上了视线的苏蕴也看到了。

  她没有低头,而是抬着头,与对面的苏雯对视,面色淡淡的。

  苏雯不承想那个以往都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六丫头,现在却是敢与自己对视了。不仅如此,眼神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躲避,就好似在说——我已然不怕你了。

  苏雯面上带着笑容多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随后笑着与柳大娘子说道:“此次回来,我给母亲和几个姊妹带回来了锦州绸缎,另外还给母亲带回来锦州最好的缂丝绣。”

  说后,也就让人把东西拿上来了。

  刚刚被苏雯看了一眼的苏蕴,看得出来她那个眼神的意思,无外乎就是等着得空的时候再来收拾她。

  苏蕴看着对主母谄媚的苏雯,面色平静。

  以前她一直以为苏雯暗中的欺负她,全部都是因为她小娘的事情,可她阅历多了,看人看事也有了更深层面了。

  苏雯并不仅仅是因这个小娘的事情从而来欺负她,辱骂小娘。苏蕴觉得是因为她终日带着一副端庄完美的面具,久而久之压抑得久了,迫切想要宣泄的出口。

  而她与小娘变成了她宣泄不好情绪的对象,十几年前的那个事情不过是她给自己寻的由头,正当欺辱人的由头。

  假借帮自己的小娘,也就是那大刘氏出气,所以苏雯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辱她和小娘。

  以前她年纪小,心智也尚不坚强,但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后,时下的她却是一点都不惧苏雯了。

  比起苏雯,那流言蜚语可怕得多了。

  目光停在苏雯的身上,没有移开。

  身旁的苏芩用手肘轻轻推了一下她,趁着大家都在唠嗑,她凑到苏蕴的耳边,小声地说:“你这么看着二姐姐,就不怕她来寻你麻烦呀?”

  苏雯在外装得好,但姊妹几人都是知道她大概是个什么的人。

  苏雯会揪着一件事不放,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不计较,可暗地里却是会给你穿小鞋的人。

  苏蕴小声地与她说:“难道不看她,她就不会来寻我麻烦了?”

  苏蕴估摸着苏雯在婆家受了气,都憋着等回娘家的时候撒在她和小娘的身上呢。

  苏芩想了想,还是微微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盯着她看,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你没有那么好欺负了,从而收敛了呢。”

  说出这话,连苏芩自己都不信。

  苏蕴也不信,但还是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总觉得她去看了她的小娘后,就会到海棠小巷去寻我和小娘的麻烦。”

  苏芩想了想:“那这样,我让婢女盯着点她的去向,若是她真的往海棠小巷去,我便适时的过去,看有旁人在,二姐姐不敢太过分的。”

  若是平时,苏芩不会淌这趟浑水的,但最近这六妹妹又是给她送好看的胭脂,送香膏,还给她送去刺绣精湛的团扇,毕竟拿人手短,有些不好意思。。

  苏蕴感激的看向苏芩:“这府里,也就只有五姐姐你会帮了。”

  被这么感激的看着,苏芩有些心虚,她还是因为受了东西,心里过意不去才帮忙的。

  二人正在说话,那边的苏雯却点了她们两个人:“五妹妹和六妹妹都是今年及笄的,我还没送你们及笄礼,等会我回去看了小娘后,就把礼物送过去给你们。”

  成,这麻烦说来就来。

  姊妹两人心照不宣的腹诽。

  两人都朝着苏雯微微颔首,相继客套的道谢:“谢谢二姐姐惦记。”

  柳大娘子看了眼苏雯,再看了眼六丫头,心眼跟明镜似的。

  但谁让那小刘氏自己不争气,明明有那么一副勾人的皮囊,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被欺负也是她自己活该。

  再说姊妹五人在主母这处坐了小半个时辰后,一同又去祖母请安。

  在去老太太院子的路上,苏雯走在苏语嫣身旁,有说有笑的,话语中都是恭维苏语嫣这个嫡女。

  在主母的厅子,还有去老太太院子的路上,苏雯没有半点为难苏蕴的举动。

  在老太太的院子也坐了一刻,出来后都各自回去了。

  小刘氏听说那苏雯回来了,深怕自己女儿被欺负,一直坐不住,频频出巷子翘首等候。

  等到女儿回来后,忙拉着她的手问:“那二姑娘有没有欺负你?!”

  苏蕴微微摇头:“在主母面前,二姐姐还不至于为难我。”

  小刘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庆幸得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没有被欺负就好。”

  苏蕴看到小娘这样,便知道她还是很乐观的,乐观的以为苏雯已经是外嫁女,不敢在娘家太过放肆。

  可往年,苏雯还是一样不会放过欺辱她们母女的机会。

  她要在今日打破小娘的这种乐观,让小娘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么软弱的被人欺负下去了。

  小娘是父亲的妾室,她若是真的去那姑子庙做代发修行的姑子了,小娘又该怎么办?

  小娘照顾不了她一辈子,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的待在小娘的身边,护着小娘。

  苏蕴让初意去熬了一碗炖汤给小娘,说是补身子的,但其实是与那护心丸的效果是一样的。

  等汤熬好了,小刘氏喝了汤的一刻后,院子外有老太太院中的婢女来唤,说是让六姑娘过去一趟,老太太要寻她。

  小刘氏狐疑道:“老太太怎么忽然要你过去?”

  苏蕴浅浅笑意,柔声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要寻我,我这先过去了。”

  说罢,看向初意:“你快回房给我拿方新帕子。”

  初意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然后跑去姑娘的屋中拿了准备好的帕子。

  出了院中后,初意往院门外的婢女望去,小声问:“那婢女是老太太院中的女使,姑娘为什么会认为是二姑娘寻的姑娘?”

  苏蕴面色淡淡,以手遮住唇,小声道:“有银子能使鬼推磨,更别说是活人了。”

  况且,这手段那苏雯又不是没使过。

  苏蕴算计着苏雯过来到小院,然后苏芩到这附近来的时辰。

  算了算,应该有半刻的空隙。

  这半刻的时辰,刚刚好。

  就算她没来,也没有多大影响。

  苏蕴出院子的时候,朝着院中的何妈妈微微点了点头。

  何妈妈也回以一点头,主仆二人就好似商定好了什么。

  出了院子,苏蕴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她为了让小娘强硬起来,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如今不过就是等苏雯来寻麻烦罢了。

第29章 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苏蕴与初意随在婢女的身后,在巷子缓步前行。

  苏府很大,这巷子到前院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走了约莫有小半刻,再往前走个十来步路处有个两拐巷。而在两拐巷的中间是一块四方大的空地,那处有两棵树和一套石桌石椅。

  苏蕴猜想,苏雯就是在那处等着她。

  毕竟是外嫁的女儿,总不能再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辱自家的姊妹了,况且现在丈夫还一同回来了,欺负人的行径自然要做得隐蔽一些。

  快要到二拐巷的时候,前边的婢女忽然步子快了许多。后边的苏蕴和初意相视了一眼,心里明镜似的。

  婢女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主仆二人也拐了过去。

  二拐之际,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树下的石椅上的苏雯。

  苏雯嘴角勾着一抹笑,轻晃着扇子看着苏蕴。

  初意看到了苏雯的眼神,总觉得瘆得慌,不禁打了个颤栗。

  “我的好妹妹,你可终于来了。”苏雯声音温温柔柔的,可谁能想得到就在两年前回转娘家的时候,把苏蕴的两条手臂都给掐紫了。

  当时苏蕴只有十三岁,心智也还不够强大,所以不敢告诉旁人。

  第二年因苏雯小产,所以才没有回来,苏蕴也就过了个好年。

  苏蕴打量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苏雯带了四个婢女过来,一个在一头的巷首望风,以便一有人过来就马上提醒。另外一个在苏雯的身旁,另外两个在苏蕴走进此处之际,忙堵住了她和初意的后路。

  而后,苏蕴看着苏雯的婢女给了那个领她过来的婢女一颗金豆子。

  真大的手笔,难怪能让老太太院子的婢女冒险给她做这种事情。

  得了金豆子的婢女心虚地看了一眼苏蕴,看回苏雯,再次确认:“要是被发现了,奴婢是绝对不会认的。”

  说了这话后,福了福身子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苏蕴收回目光,从容不迫地看向苏雯,问:“不知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雯从石椅上站立了起来,带着几分诧异的看向她,感叹道:“两年未见,六妹妹不仅小脸蛋越来越狐媚了,就是这胆子也见长了不少呀,方才在厅中都敢用直眼看姐姐了。”

  说着话的时候,缓缓的朝着苏蕴走过去,然后抬起团扇,用扇面抬起苏蕴的下巴。

  看着苏蕴的双目,却没有看到半点畏惧,这一点让苏雯沉了脸。

  抽出扇子,正欲用扇子抽打苏蕴脸颊之际,脸色平静的苏蕴蓦地抓住了扇子。

  苏雯容不得苏蕴反抗,面色一沉,冷声说了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