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设性的问题让冷锡云一楞,隐隐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思虞等了会没等到他的回应,微微抬起头,对上他望着自己的困惑目光,不忍心再逗他,掉过头抓过那个装药的袋子,从医生给她开的那一大袋安胎药中拿出一盒安胎丸递到冷锡云面前,笑得眉眼弯弯:“冷先生,恭喜你很快就又要做父亲了。”
冷锡云震愕住,黑眸紧盯着安胎丸那三个字,半晌才犹豫道:“你真的怀孕了?”
思虞用力点头,脸上的喜悦怎么都掩不住:“昨晚我用验孕棒测试过,但不敢确定是不是怀孕了,所以我上午跑去医院做检查,经过医生确诊我才相信我怀孕了。”
冷锡云的目光从她脸上一路下滑,落在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难以置信那里真的孕育着他和她的第二个宝贝。
“可你刚才还说你是难孕体质。”
“医生对比了我现在和以前的检查报告,说我现在的体质明显比以前容易受孕,所以这次我会怀孕并不算太意外,而刚才我说没怀孕是逗你的。”
见他仍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思虞对他这种反应感同身受,笑着亲吻他的唇:“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能再怀孕,可这的的确确是真的。”
“怀孕了你还玩火?”冷锡云气息微乱的按住她的腰阻止她在身上扭来扭去,不让她更进一步刺激他小腹下方那处早已躁动的欲/望。
思虞笑望着他,柔声问:“开心么?”
冷锡云深呼吸平复胸口的震颤,回亲了下她的唇道:“当然开心,以后我陪你去做产检,前几个月你安心在家养胎,别到处乱跑。”
思虞点头,闭上眼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对了,你不是说下午带儿子去海边玩?”思虞突然想起,“那你几点下班去接他?”
“不去了,你现在刚怀孕要注意休息,等过了这两三个月再说,一会我送你回家。”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他的体贴让她感到窝心和甜蜜,但另一方便她又担心儿子因他的反悔而不开心。
“没关系,我以后再带他去。”话落他抱她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把她放下,“你等我十几分钟,我先处理好手头这些事。”
思虞点头,看着他走回办公桌后的宽大软椅上坐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思虞望着工作中的冷锡云,心想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还真有几分道理。
眼前的男人如同一束聚光灯,吸引住她的视线无法移开分毫。
对他的这份痴迷强烈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即使天天见面、拥抱、亲吻,仍不觉厌烦,反而对他的感情与日俱增。
冷锡云感觉到她露/骨目光的注视,嘴角微微挑起,关了电脑走过来。
“怎么这么喜欢看我,天天看还没看够?”他挑高半边眉,一脸戏谑。
思虞脸一热,起身抱住他:“当然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
冷锡云轻笑,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反搂过她的腰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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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怀孕,冷锡云从一个工作狂到朝九晚五的懒散老板,摇身一变成了二十四孝老公,既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所有家务和照顾儿子,还要每天变着法子给孕吐反应严重的思虞做各种美食。
原本决定在元月一日跨年后就举办的婚礼也因她怀孕而继续延期,打算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补办婚礼。
而实际上两人已经去民政局注册过,他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妈咪,这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
晚饭后小家伙赖在母亲身边,小手放在母亲还未隆起的小腹上,脸上的神情十分好奇。
思虞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微微一笑:“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小家伙想了想说:“都喜欢。”
“如果是弟弟,那让妈咪再生一个妹妹好不好?”冷锡云把一叠削好的水果放到思虞面前,玩笑般和儿子一起起哄。
小家伙立即欢呼:“好啊好啊,弟弟妹妹我都要,妈咪要生好多好多。”
思虞嘴角一抽,斜睨了眼在身边落座的男人,“你不是说真的吧?”
冷锡云拿水果签叉了一块奇异果递到她嘴边,“我是满足儿子既想要弟弟又想要妹妹的愿望。”
思虞等把口中的水果吞下才回他:“也许这一胎就是女儿,有儿有女你还不满足?”
冷锡云笑哼了声,屈指轻刮她的鼻梁:“开玩笑的,不管是儿是女,两个孩子就够了,看你怀孕这么辛苦,我也不希望你再受一次罪,你别有心里压力。”
思虞轻轻靠在他身上享受着他甜蜜的喂食,幸福不言无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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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月,眼看着年关将近,而年底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所以冷锡云这个二十四孝老公也不得不忙起来,只尽可能的抽时间多陪陪思虞。
这天他陪思虞做完产检从医院出来,回家途中思虞望着窗外涌动的车流,视野毫无征兆的忽然一片漆黑,除了周遭的声音,什么都看不见。
她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脸色全白,本能的想伸手去抓身侧的男人,而这时眼前蓦地一亮,她又能重新看到窗外的景致了。
冷锡云瞥了眼她僵在半空的手,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你怎么了?”
思虞还沉浸在刚才突然失明带来的震撼和不安中,无法回答。
这段时间因为冷锡云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她每天幸福得像是泡在蜜灌里,压根就忘了眼疾还有可能复发这回事。
“思虞?”冷锡云见她没反应,又唤她。
思虞如梦初醒,双手覆上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慌乱不安的情绪。
“我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了。”
201不忍看她伤心(6000)
由于一晚上梦里的男人都是吃瘪的样子,我睡得相当舒坦,醒来的时候连嘴角都是弯的,吃过早饭,听冯姨说他已经走了,我干脆就去他的书房转了转。
空无一人的宽敞书房里,窗帘破天荒地拉得极大,阳光洒进来,照得桌子上的纸张都泛起了金光。
随手拿起那沓文件,上面赫然已盖了章,签了我的大名,模仿的极像,苍劲的笔锋略去了锋芒,多了些清秀,我心里算是舒服了点,干脆拿了件以前怀孕时候买的防辐射衣开始捣鼓电脑。
时下热得紧的人人、微博我都没有,我只能上上淘宝,难得什么事也没有,就随便看了看婴儿用品,面对上面疯狂打折的价有点心动,手一件件地点着,一个下午,购物车里已装了百件。
我不免暗叹,女人果然是天生爱逛街的生物,我这种平时不怎么网购的人,竟也看下不少,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怎么安全,毕竟是要给宝宝用的,没有亲自看过摸过,我还真的不敢买,于是我又抽风似的点开购物车一样样地删掉,这么一来,发现我这一天根本就干什么,孕妇的喜怒无常立刻让我心情又不爽了,干脆狠狠踢了柜子一脚,不偏不倚地脚背上被砸了一个东西,头尖尖的,刺得我皱了下眉,低头,将脚边包的整整齐齐的光盘拿起,拿在手心里端详浒。
外壳是透明的,里面的光盘是空白的,一个字儿也没有留下,心中一凛,呼吸一窒,我忙给菲菲打电话。
“听你说资本家以前洗过黑钱,不会那么祟吧,正好让你捡到?”
我握着手机,重重咽了口唾沫:“希望不是,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窈”
“既然怀疑就看呗,猜来猜去怪吓人的。”
她说得有道理,我拿了光盘刚要塞进电脑,那端突然啊了一声,我手一抖,下意识地瞅了眼紧闭的房门,故作镇定地开口:“鬼叫什么!”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听得我心扑通扑通直跳:“万一真的是那些个证据,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底气不足地问。
“我是说啊,你看了那么机密的东西,资本家会不会杀人灭口啊,这种人很多啊,江山和美人面前,男人要选铁定选江山啦,你自求多福。”
“不会吧,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有多荒唐。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安静的瞬间似乎要把我的心绞死。
“这样吧,你别挂电话,你看看,我在这里听着,要死我陪着你!”
她越是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我的心里越是忐忑:“我试试。”
笔记本嘶嘶地响了几声后,我按了下鼠标,同时握紧了真皮椅子的扶手,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播放器一开,黑色的屏幕开始运转。
“怎么样,怎么样啊?”菲菲的声音焦急地从那端传来。
“还没看到。”
大概过了10秒左右,画面才由黑暗转入彩色世界,我嘴张了又闭上,差点咬掉自己的牙齿。
上面全是我的照片和视频,从最初的进入这栋别墅,一脸木讷的站在这个大得不像话的王宫开始,接着慢慢熟稔,开始装扮自己的小书房,偶尔买个艺术品装饰一下房间,但想到他那罗刹一样的脸色,又全部收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累了倚在上面一躺,躺着躺着书掉了下去,我却像有意识的,闭着眼,手一伸,又稳稳接住,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一个人窝在厨房里,对着食谱,做些最简单的早餐,有时下手笨了煎个蛋都会烫了自己的手。
我和菲菲玩得疯了,三更半夜回家,喝得有点多,走到玄关的时候被鞋子一绊,及时拉住一旁的椅子没有摔下去。
画面兜兜转转,转过我在这个屋子不足五年的日子,然后一暗,陷入沉闷的黑色,整整五分钟的空白,空出了五年的时间。
P市机场,我从飞机上下来,和金霖真珠在门口告别,然后打车离开。
宴会厅里,我扯着笑,应付每一个上前祝贺的人。
度假村里,我穿得最朴实的衣服,站在满是泥泞的地上,头上戴着工地的安全帽,仰着头,看着逐渐盖起来的大楼。
他的办公室里,我傻兮兮地拿着他的茶叶出气,过后又自己老老实实地扎好,放回原处。
休息室里,我睡得很沉,也很没安全感,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美国大街上,我百无聊赖拿着咖啡饮着,身后跟着一大批体大膀粗的黑衣人。
别墅楼下,我裹着大衣,缩在角落里躲避着四溅的雨水,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然后就是最近的,我侧着身子,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随意搁置着,睡得香甜,看着衣服眼熟的可以,应该是昨晚拍的。
“软绵绵,软绵绵?你怎么不说话,看到什么了?”菲菲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忙从视频中抽身而出,看着画面上最后出现的记录了我的喜怒哀乐的照片,我稳了稳几乎要压不住的声音,开口,“没什么菲菲,是空白,冯姨喊我,先挂了。”
絮絮,我的宝贝。
结束时,苍劲的字跃然而上,写在最后一张照片上面,霸道地占去一大片屏幕。
然后一切归于平寂,除去我消失的五年,从我踏入这栋别墅开始,我的人生就有人在一点点的记录,不管是柳棉絮也好,川代真颜也好,上面都只有永远都只有一个主角,就像加了一个都是多余。
把电脑原封不动地合上,抽了光碟,塞在枕头下面。
嬴锦廷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秋千上,偶尔悬了脚,荡一荡,发愣的时候,他已一脸暗沉地到了眼前,我错愣地看着他把我从秋千上拉起来,二话不说地开始数落:“你当自己还是一个人吗,挺着个这么大的肚子,脚下一滑或者绳子闩得不牢松了怎么办!”
他骂完,看我仍是一副怔怔的模样,以为把我骂懵了,叹了口气,拉近我,一个轻吻落在额头,我直觉身子一轻,人被他抱在怀里朝屋里走去。
刚进去不久,冯姨就上前来:“先生,山上来电话说要你带着夫人回去。”
“推了。”
“可是,听说是你父亲亲自吩咐的。”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是一副瞳孔涣散的样子皱了下眉抱着我直接上楼:“就说夫人身子不舒服,改天再去。”
“好的。”
“怎么了,一直傻傻的。”将我放到床头,他握着我的手亲着。
手上的濡湿这才让我回过神来:“没什么,我想洗个澡。”
“要不要我帮你?”他轻笑着,我脸一红,抽回了手:“我自己可以。”
“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你先进去,有什么需要叫我。”
淋浴的地方放了块防滑板,我站在上面,伸着完好的手去开龙头,温热的水下来,连带着一下午的郁结都冲散了不少。,想着一会儿要跟他好好谈谈,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丈夫,孩子,看着好像什么都有了,仔细想想,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孩子的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别人的。
胡思乱想的瞬间,擦身的毛巾突然掉在了地上,我抓着想蹲下身子去够,却又实在蹲不下去,这个肚子大得有点离谱,正面看去圆滚滚的,侧面看去又有点尖,总之,如果不是菲菲告诉我立马有两个,我会以为自己怀了怪物,六个月的身孕,怎么可以大得那么离谱。
蹲不下身去,脚也勾不起来,早上冯姨把多余的浴巾毛巾都拿出去洗了,还没来得及放进来,衣服也没有,我瞅着地上唯一的一条只好扯过帘子叫他。
他应该就在外面,不到三秒就推门进来,隔着薄薄的帘子我听他道:“衣服给你放在外面,洗完了快点擦干别冻着了。”
“诶!”他刚一抬脚,我立马叫住他,“给我拿条干净的毛巾吧,我的掉地上了。”
帘外突然没了动静,我还欲开口的时候,门开了又闭上,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
“搁在架子上就好。”
我刚说完,帘子突然一开,我惊得退了一步,没站稳,他伸手捞过我湿滑的光溜身子,大大的浴巾一抖,已被他裹在了里面。
“我发现,给你拿衣服果然是浪费了。”一把抱起我,他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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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正文大结局奉上,亲们狠戳狠点啊。
偎在他怀里的娇躯明显僵住,良久都没再开口。
“乖,听话,下午我们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冷锡云扳过她的脸亲吻她的嘴唇。
思虞泪如雨下,小脸爬满痛苦的挣扎。
为什么她总要面对这些痛苦的抉择?为什么老天就不能成全她一次让她两全?
“我后悔了。”
冷锡云愕然,黑眸目不转瞬的望着她:“什么?”
“我后悔向你坦白。”
“……”
冷锡云脸色转沉,目光也转冷。
“难道你还想像几年前那样瞒着我,再去找迟晋延让他带你走,然后再躲个几年把孩子生下来再出现?”
“……”
“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唯一,而对你来说,孩子远远要比我重要!你说我残忍,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又有多残忍?”
思虞流着泪摇头否认。
对她来说他也是最重要的,只是她真的狠不下心拿掉他们的骨肉。
这两个月是她和他在一起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她不想让这份感觉在拿掉孩子以后变成不堪回首的过去。
“你到底要我还是要孩子?”
冷锡云狠下心逼她做选择,因为他很清楚越是拖延她就越不舍,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别逼我。”
冷锡云不语,紧盯着她的目光却分明是在逼她选择。
思虞心痛如绞,把脸埋入他怀里,紧抱着他不吭声。
回荡在耳边的哽咽抽泣声撕扯着冷锡云的心脏,让他有那么一刻的动摇,想答应她把孩子留下来,可转念想到留下孩子会面临的风险,他又迅速坚定了拿掉孩子的念头。
“思虞,告诉我你的答案?”
头顶落下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思虞绝望的闭上眼。
“我……选你。”
冷锡云屏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长长吁了口气,低头吻上她的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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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既然决定拿掉孩子,那么一星期后开始做治疗,这次不用做化疗,只通过药物治疗后再做一个小手术,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
思虞神情木然,医生说了什么根本没仔细听,只沉浸在好不容易盼到的第二个孩子即将离开的悲伤中。
冷锡云半抱半搂的带她去妇产科,思虞望着来往的医护人员,那片白刺得她眼眶涩痛,泪流不止。
呼吸里搀入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快不能呼吸,她想逃,扣在腰上那条手臂却犹如铁制的般无法撼动分毫。
“锡云。”她唤他,想反悔之前的决定做最后的挣扎,但触及那双坚定的黑眸,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爱他,所以不想再让他以为他对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虽然她真的很想很想再赌一把把孩子留下来。
“冷思虞。”
当护士念到她的名字,思虞僵住,感觉身体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浑身冰凉。
冷锡云望着她,眸底掠过复杂的情绪,让他的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沉。
“别怕,我陪你进去。”冷锡云扶她起身。
思虞紧拽住他的手不肯放开,眼泪越掉越多。
朝她走来那名护士以为她是怕痛,微笑解释:“我们采取的是无痛人流方式,过程中不会感到痛,你放心好了。”
思虞流着泪撇开眼,紧抱住冷锡云,浑身颤抖。
冷锡云轻抚着她的背,内心激烈挣扎,最终还是强行拨开她抱住自己的手,将她带向手术室。
“先生请留步。”走到手术室门口时,护士开口。
冷锡云紧了紧牙关,把思虞推向护士。
手术室的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那张楚楚可怜的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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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锡云雕塑般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思虞低低的抽泣声,一下一下抨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痛万分。
手术室内思虞被护士按在冰冷的手术床上,头顶的灯光让她失去温度的身体越发僵硬冰冷,护士在给她扎针时不停说:“冷小姐,你放松些别把身体绷紧,这样我没办法给你打针。”
思虞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孩子被剥离时鲜血淋漓的画面。
她根本就没办法放松。
护士连扎了两针都没扎到静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正要再说什么,思虞却在这时一把坐起来推开护士,还打翻了一旁置放手术器材的托盘,发出清脆而让人心慌的声响。
护士惊呼,连忙过来抓住欲跳下手术床的思虞:“冷小姐,请你冷静点配合我给你做术前准备!”
思虞挣扎,隐忍的抽泣声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喊。
“我不做了,你放手!”挣扎间她的指甲划过护士的手背留下一条浅浅的血痕,护士脸色一变,粗鲁的抓住思虞的手臂刚要将她推回手术床上,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随即有一股力道强行将她甩开,将哭闹的女人揽入怀。
“锡云。”思虞反抱住走进来的男人,仰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不做了,我们把孩子留下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