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朝歌底层的酒吧。”

朝歌?

思虞眯眸。那是顾筠尧的地盘。

“我知道你在听,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若半个小时后不见你,后果你自己想。”

不给思虞反驳的余地,话落寒辙便挂了电话。

思虞没得选择。

朝歌对思虞来说并不陌生,所以比起来朝歌寒辙会对她做什么,她更担心会在朝歌碰到熟悉的面孔。

驱车到了朝歌,停好车走向电梯口直达底层的酒吧。

梯门一开,便有很high的音乐声钻入耳。

她拢了拢披散的长发将脸遮住大半,又抬手搁在额头上,确定这样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认出,这才迈开脚步走向大厅。

朝歌的酒吧24小时营业,即使消费贵得惊人,生意仍十分火爆。

思虞不懂寒辙这种人渣是怎么进得了朝歌的,以朝歌对人的挑剔态度,并不是有钱就能进,而顾筠尧更不会和这种人渣有交情。

胡思乱想间肩上一沉。

她心口一跳,回头顺着搭上自己肩的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冲她笑得嚣张而得意的寒辙,那种恶心想呕的感觉顿时又一涌而上。

“我一直站在酒吧门口的角落等你,看到你走出电梯的刹那,我全身的血液为你沸腾。”

因为有音乐声干扰,寒辙微微把脸压下对着她说话,喷出的酒精味道让思虞厌恶的皱眉,下一秒已经挣脱开他的手,退后两步。

“子这么烈,那我们怎么合作?”

寒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歪着头问她。

思虞扫了眼全场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虽然并没有人把目光投向这边,但仍觉得不安。

寒辙许是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指了指前方,“我开的包房在那边,就看你敢不敢去。”

她说不去他会由得她选择吗?

答案显然是不。

所以思虞没多费口舌。

穿过大厅时因为人多的关系,总难以避免和其他人有肢体的碰撞。

思虞尽管尽量避免,却还是和从旁走过的一道高大的身影撞了一下,她连忙低头,而对方显然也没在意,只是在和她擦身走过时忽地顿住脚步。

“阿纶,你看什么呢?”

思虞听到身后有人问。

但却没听到有人回答。

而她也无暇去顾及其他,身后盯着她的寒辙那两道视线让她全身寒毛直立,浑身充满戒备。

她要堤防他偷袭自己,所以不能分神。

“就这里。”

寒辙忽然开口,随后上前推开其中一间包房的门。

还自以为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思虞却只觉得虚伪,恶心。

在她走进去后,寒辙立即关上门。

思虞不确定他有没有把门反锁,警惕的在包房的沙发一端坐下。

包房光线明亮,外界的嘈杂也被那扇门完全隔绝开,一时安静得有些让人心生恐慌。

思虞强做镇定,冷冷盯着在沙发另一端坐下的寒辙,也不开口。

“别这么紧张,来,我们喝一杯。”

寒辙取了两只高脚杯,打开一瓶红酒分别斟满,然后将其中一杯递过来。

思虞没接。

“你担心酒里下药?”寒辙一下看穿她的担心。

“你要说什么直说吧。”思虞答非所问,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我们边喝边聊。”寒辙把两只酒杯互碰一下,自己端起一杯先喝了一口,而另外那杯仍是递给思虞。

“不管你有没有下药,我是不会喝的。”

思虞表明自己的态度。

寒辙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虞妹妹,你这么不知趣可就没意思了,难道我大半夜叫你出来是要看你脸色?”

“我可以立即走人,你就不用看了。”

“你真是够烈,不过我喜欢,越是烈的女人越有挑战,虽然你已经被冷锡云玩过了,已经不纯洁,但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娶你,你只配做我的情/妇。”

思虞并没有因他这番话而激怒。

眼下的情况动怒对自己并没好处。

“你说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话落她站起身。

寒辙放下酒杯,整个人懒洋洋的往后倒在沙发背靠上。

“冷思虞,你是不是还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拜托你能不能把姿态放低一点,别像个女王一样摆一副高贵的面孔?”

“我没有求你。”思虞冷声回他,“你给我的一天期限还没到。”

寒辙冷嗤:“什么期限?我随时都可以反悔!”

“无所谓,大不了你把照片公布于众,你想拿照片来恐吓威胁我,我劝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寒辙没想到思虞会这样说,震了片刻后才开口:“你不在乎你们兄妹乱/伦的事被弄的满城风雨?不在乎你爸妈知道会不会气疯?也不在乎冷锡云以后还能不能在a市混?”

“对。”

寒辙愕然。

甚至有些恐慌。

那些照片是他唯一可以要挟她乖乖听命自己的筹码,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照片流传出去会给她自己和家人造成什么影响,那他拿着这些照片还有什么用?

他眯眸瞬也不瞬地盯着思虞,目光毒蛇一样在她脸上流转。

半晌后他忽地笑起来。

“你这戏演得可真好,我差点就让你骗过去,以为你真的不在乎了。”

思虞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只是冷眼望着他。

而寒辙继续道:“你若是真不在乎,根本就不会来赴我的约,而且还这么准时。”

思虞一直以为寒辙是个不长脑子的草包,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脑子的,虽然他的脑子大多时候只用来做装饰。的确,她刚才只是试探寒辙的口气,没想到他然没那么白痴,那么快就能想明白。

“喝了这杯酒吧,一切好商量。”

寒辙再次把酒递来。

思虞的视线定在那杯红酒上,十数秒后,终究还是接过。

寒辙露出胜利般的笑容,“这就对嘛,我其实也不是那种险的小人,大多时候我还很好商量的。”

思虞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胃里阵阵难受。

“喝啊,怎么光端着不喝?”

他盯着她端着的酒,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思虞心一横,咬牙将酒杯递到嘴边,在寒辙兴奋的注视中喝掉大半。

“我可是一口喝干。”寒辙晃了晃自己空了的高脚杯,言下之意是她也要一口喝干。

思虞冷笑了下,将剩余的酒尽数喝完。

“没想到你能喝酒。”寒辙假惺惺拍着手为她鼓掌,又拿起酒瓶为各自的空酒杯注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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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危险获救(二更)

思虞在国外喝的大多是烈较强的调酒,所以并不担心自己喝几杯红酒就会醉。

但寒辙并不是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她怕他在酒里加料。

只是目前的情况她根本没得选择,寒辙既然叫她来,就不会轻易让她走。

三杯酒入喉,本来就不舒服的胃更加难受,奇怪的是连视野竟然也变得有些模糊,而且大脑阵阵晕眩,喉咙发干。

她蹙眉捂住胸口,在寒辙继续斟第四杯酒时忽地起身伸手抓向他的脖子,五指紧扣住他的喉咙死死捏住悝。

寒辙毫不设防,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得酒瓶落地,酒瓶在地上碎裂开来,剩余的红酒飞溅,空气中酒香四溢。

呼吸受阻,他本能的去抓思虞扣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思虞却拿起水果盘里那把水果刀在他手上狠狠划过。

顿时寒辙手臂上被划开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莸。

而思虞恨声怒斥:“混蛋,你果然在酒里下药?”

寒辙被她扣住喉咙,手臂又受伤,根本发不出声音。

思虞此时又惊又惧,全身都被怒气填满,她瞪着寒辙,心里有种将他碎尸万段的念头,她失控的抬起持刀的那只手要刺向寒辙,眼前却忽然一阵发黑,让她身形不稳的晃了一下。

而寒辙趁机一把推开她,狼狈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又咳又喘,大口呼吸。

思虞被他那一推,跌在身后的沙发旁,手臂落地时不知道是不是砸在了碎开的酒瓶片上,似乎刺痛了一下。

虽然大脑晕眩,但她神智却很清楚,知道眼下的情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她必须尽快趁自己还有力气之前逃出这个房间。

她挣扎着站起来,瞥了眼还在喘的寒辙,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

寒辙见状也不等自己缓过气来,气怒攻心的扑过去,自思虞身后抓住她的肩将她用力往回拽。

思虞回头想用在国外时学的一些柔道给他一记过肩摔,却力不从心。

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身体被他用力一拽跌落在他身上,寒辙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死死攫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思虞便看到一张狰狞的脸。

“冷思虞,这是你自找的!”

他的确是在酒里下了药,打算用加料的红酒放倒她,再占有她的身体,没想到她攻击力这么强,竟然喝了加料的酒都还能伤害到他。

他仄的哼了声,使力一把将她推到在沙发上。

思虞喉咙一阵反胃,还没来得及有呕吐的动作,身体已经被一具男的躯体压制住。

“我本来想温柔对你,是你自讨苦吃!”

寒辙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压着思虞的身体,双手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思虞被莫大的恐惧笼罩,却更多的是愤怒。

然她身体四肢发软被压制得无法动弹,根本就毫无反抗的能力。

寒辙看她像只被自己任意宰割的小绵羊一样垂死挣扎,心头便一阵快意,似乎连手臂上那道伤口都感觉不那么痛了。

“你放心,我会比冷锡云更勇猛,更让你感到快乐。”

寒辙边撕扯她的衣服边猥琐的说着一些下/流话。

思虞在他撕开自己的外衣时心里感到绝望。

她恨自己明明怀疑他在酒里下了药为什么还硬要喝,恨自己那一刀为什么不是划瞎他的眼或者直接刺入他胸口。

她有太多太多的恨,可现在却晚了。

寒辙盯着她凝白如玉的颈项和锁骨,喉咙动了动,按捺不住的低头。

眼看着要吻下去,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思虞一震,目露一丝希望的光痕。

寒辙却不耐地回头瞪向紧闭的包房门,怒吼:“滚!不要打扰老子好事!”

他话刚落,‘嘭’地一声,房门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大力揣开。

寒辙惊得瞠大眼,瞪着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身体已经腾空飞向包房的某个角落。

思虞望着如神灵降临的男人,觉得好熟悉,却因男人背光而立和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而看不真切。

救我。

她发出呓语般的两个音节。

男人扫了眼她身上被撕扯得凌乱的衣物,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弯身将她连脸一并盖住,随后抱起她大步离开。

而摔在角落里的寒辙已经昏死过去。

思虞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被抱上车,然后还听见对话声。

“少爷,你不是查陷害老爷的那个人么?怎么抱了个女人出来?”

“去我住处。”

清冽如泉的声音。

思虞觉得耳熟,但大脑一片混乱,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好热,好难受……

她不自觉去拉扯身上盖着的外套,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捉住。

她皱眉挣扎,喉咙发干的做着吞咽的动作,不时启唇喊着热,渴,难受,在抱着自己的那具宽阔的怀抱里扭来扭去,试图缓解身上那一阵更比一阵灼热的浪/潮。

“少爷,这女人……是被下药了吧?”

昏昏沉沉中又听到有人说。

却良久都没有回应,而后她感觉唇上一凉,有液体顺着嘴唇流入口中,滑过干渴的喉咙。

如久旱缝甘露的禾苗,她贪婪的大口吞咽,冰凉的液体溢出嘴角滑至她优美的脖颈,没入衣内,那种暂时得到满足的感觉让她发出舒服的嘤咛声。

怀抱她的男人眸色一沉,又将自己的外套更紧的给她遮掩住她身上的春光。

“少爷,你——”

“少废话!开快点!”

不耐的训斥夹杂一丝恼意,前头驾驶座上的青年司机撇撇嘴,加速往少爷位于市区的公寓而去。

男人瞥了眼怀里仍在不安躁动的女人,蹙眉拨通一组电话,“我有个朋友被下了媚/药,你有什么……泡冷水?”

听电话那端的好友嘀咕了一阵,男人挂断电话,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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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思虞抱进自己的卧室放到床上,随即进洗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冷水。

走出来时思虞已经从床上摔到了地上,身上本就凌乱的衣服被她撕扯得更加惨不忍睹,将她曼妙的身形展露无疑。男人深吸口气,撇开眼,走去衣橱打开,拿了件自己的睡袍过来强行给思虞穿上,随后抱她进浴室。

当他将思虞放进冷水里时,极度怕冷的思虞情不自禁抖了抖,随后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松手。

“放开。”男人不管她能不能听到自己说的话,自顾自的边说边去拨她的手。

思虞被他强行压在冷水里浸泡,体内像是有火在烧,被冷水包围的肌肤却冷得直抖,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承受不住发出‘呜呜’的像是哭泣的声音。

男人猜到她是怕冷,但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媚药的解药对身体损伤极大,尤其是记忆力,唯有依靠冷水自行缓解体内的燥热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呜咽声逐渐变大。

他有些不耐地看她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明明知道此时的她根本就认不出他是谁,却还是忍不住因她眼里的委屈和无助动容。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嘀咕一句,长腿跨进浴缸里,将她抱起,然后自己坐下,而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自她身后抱住她。

果然他这么做让思虞感觉水温似乎没那么冷了,身体也本能的往后靠,想更亲密的缩进他怀里。

“别乱动。”男人以警告的语气喝止她的行为。

可思虞哪里听得进去?

男人被冷水浸泡的身体因她动来动去而变得滚烫,连额头的青筋都爆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思虞体内的燥热渐渐褪去,而浴缸里的冷水却被两人的体温浸泡成了温水。

男人望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儿,皱拧的眉头舒张开。

清晨五彩的阳光自敞开的窗户照进来,一室迤逦。

思虞动了动眼皮,想翻个身,四肢却酸软得抬不起来。

蹙着秀眉睁开眼,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让她一楞,下一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而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的环境,就被一旁一张沙发椅上仰靠着似乎是熟睡的四肢修长的男人骇住。

因为男人的头是往后仰着的,只露出漂亮的下颚和脖颈的弧度,并看不到脸,所以思虞一时猜到男人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冷锡云。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在陌生的环境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