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小扭头:“嗯?”
秦修泽垂眸道:“大部分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戚小小:“找出证据也不行吗?”
秦修泽:“有些事,你就算把证据摆在他面前,掰碎了跟人家讲,他们也不会听进去的。”
“陈叔的侄子献祭的时候,谁信那些道士是假的了?”
“你觉得他们是真的不信献祭幼童是没用的,还是潜意识里不愿意去信?”
“就算事后证明了,又有多少人承认自己错了?但凡他们承认自己错了,真心忏悔,陈叔会憋到入魔?”
庄菲道:“燕尺当年早就说过了,但得到的回复就是,魔域信口雌黄,乱泼脏水。”
很少会有人去信,被世间唾弃万年的魔域是他们自己的产物的。
就算有也因为数量太少,而被其他人唾弃的再也不敢说话。
戚小小渐渐的焉了。
戚远揉了揉闺女的脑袋,道:“没关系,至少知道原因了。”
戚小小身躯缓缓往一旁倒去,她想自闭会。
她家还是要散了。
秦修泽赶忙接住。
戚远:“……”
“治本困难,治标还是可以的。”戚远道。
戚小小又缓缓的坐了起来,看向亲爹。
戚远握上庄菲的手:“浩劫将至,我已经让长风去各地设立避难所,减少最大人员伤亡。”
到时候,他解决大半魔物后,就散了灵力,恢复各地生机,他也可以跟战死的师兄师姐们交代了。
想必到时候师兄们也不会再拦着他了。
戚小小听着,依旧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家,但爹好歹加固了一点点?
她郁闷了下,爬下床,穿好鞋,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只见秦修泽还在她爹娘床上,像个巨亮的灯泡。
“秦修泽?”
秦修泽反应过来,赶忙下床,一块离开。
庄菲指尖捏了捏戚远的手:“我出去善后下。”
戚远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松手:“嗯。我等你回来。”
庄菲起身出门,带上了陈叔。
一刻钟后,戒备森严的慕府,再次陷入沉睡。
陈叔坐在慕府最高建筑的屋顶,编织了梦,梦里,北洲慕府被屠杀。
陈叔拉完二胡,抬头看向庄菲:“不真的杀了吗?”
庄菲垂眸看着指尖:“刚刚在木嫣的梦里时,我发现我动杀心的时候,也是我恨意最强的时候,那条河似乎想趁那时候冲破结界。”
如果真的动手了,届时,整个魔域的魔物包括她,心中所有恨意将被放大上百倍,然后丧失理智。
庄菲:“我们在这的这几天,让他们每天被屠杀一回。”说完,她离开了慕府,回去找戚远。
陈叔看着庄菲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被伤的那么重,却在顾忌着无辜的人。
另一边,戚远敲开杨岳房间的门
“师兄。”
杨岳正在屋内看书,他们带的人全从慕府出来了,暂居客栈。
“说。”
戚远站在门边:“能帮我去清石查下木家吗?”
杨岳抬眸:“道远,不要得寸进尺。”
戚远行礼道:“慕府如今戒备森严,证据目前不好搜罗,木家主要人员还被关押在大牢,那边就剩个木絮,木絮明事理,不会拦你。你帮我找下木家当年挖菲儿灵根的证据。”
“还她一个公道。”
杨岳放下书:“戚道远,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不代表我心软了。她是魔尊的事不变。”
戚远:“她忍着没杀慕正煊,也没动北洲百姓。”
杨岳沉默了瞬,道:“仅此一次。”
戚远:“多谢师兄。”
戚远出门,恰好看到庄菲回来,干脆带上她出去逛街。
此刻,沧明宗
齐乐他们站在泗水牢外,朝着门口跪拜着。
一旁钟元想起沈渊入魔的样子一阵恍惚,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一直崇敬且仰望的人,有天也会被俗世所扰而入魔。
他也从来没见到过师尊那么畅快的模样,仿佛那个才是真正的师尊。
齐乐对着门口道:“师尊,宗门想让我们改投其他长老门下,我们拒绝了。”
“在我们心里,师尊只有您一个。”
里头,沈渊坐着,泗水牢昏暗,四周皆是黑水,魔物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他看着水面,听着外头弟子的声音,毫无感觉,还不如莫英每次过来,那不敢相信的神情来的有趣。
外头,宋烨起身:“走吧。”
齐乐点了点头:“你们先跟我回北洲?”
钟元道:“反正父皇最近在生我气,宫里我是暂时回不去了。”
“大师兄本来就不想回吾剑宗,正好我们几个一块在北洲玩一下。”
齐乐闻言,紧咬了下唇,大师兄前世一直放在心上的吾剑宗最近有了落魄的趋势,可能只是比一些小宗门厉害点。
二师兄更是被皇帝厌弃了,有家不能归。
她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都在走下坡路。
“乐儿?怎么了?”钟元问着。
“没什么。”齐乐深吸了口气,他们还没完全输,他们可以从慕府开始。
北洲
戚远带着庄菲在路边吃面,戚远摸了下身上的钱,全是灵石,庄菲幽幽眼神看过去。
用灵石吃面?
戚远:“……”
这时候,后头一桌子的人饿的不行,狼吞虎咽完道:“话说,我做了个很离奇的梦,居然跟慕府有关?”
“啊?我也是,我也做了个跟慕府有关的梦。”
“好巧,我梦到慕夫人挟持了自己的妹妹,好像要对她做什么。”
“我记得清楚,好像是要挖灵根,还说再挖一回。”
“我被那表情吓到了,不过,她说的真的假的?当年,慕家主真的跟她合伙骗亲妹妹?”
“假的吧?”
“不好说,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做了同一个梦。而且,我也听说过,慕家主早年的确另有所爱。”
“整个北洲好像都陷入沉睡,会不会是魔物作祟,栽赃嫁祸?”
“你见过哪次魔物作祟是没有死人的?我感觉肯定是有什么冤屈,才让我们做这样的梦。”
庄菲吃了两口,回头听着他们的讨论,陈叔跟她说过这事,她原本没放在心上,但原来他们真的会去揣测这事。
这时候,戚小小抱着一堆东西跑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了,秦修泽一手扯住她衣领,她又站了起来,跑向庄菲。
庄菲视线落在自家闺女身上,笑了下牙,抱起她在怀。
戚小小突然被抱,愣了下,再听到后头八卦的声音,明白了。
她娘没杀慕正煊,她差点以为她放弃报仇了。
庄菲指尖理了理她头上的发丝。
戚小小见她娘还是在乎的,小声着道:“娘,我跟你说,虽然你没杀他,但慕府现在麻烦缠身。”
“你看,之前,北洲的百姓对慕府深信不疑,我们贸然说以前的事,没有人会信的。”
“但现在做梦,那么多人做同一个梦,他们就能自己瞎猜,脑补的可能比当年真相还过分。”
“再加上,没有真凭实据,寻常百姓也不会特地跑到慕府来求证,慕府的人听说,他们就算解释,他们有证据不是他们做的吗?”
“当年他们让你吃了暗亏,有冤无处申,现在也该他们想解释都没处解释。”
庄菲轻捏了下她的脸蛋:“今天准你多吃点零嘴。”
戚小小:“……”
她是贪吃的人吗?
“所以,你跑那么急,就为了说这个?”庄菲问着。
戚小小想起正事,赶忙摇头:“不是!娘,我刚刚想到怎么让人信那条河的事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点一点来。”
“先让陈叔给世间所有人织梦,先不说真相,就先弄个轻微的梦。”
“潜移默化,等时间久了,再放稍微严重点的梦。”
戚小小想过了,一时间让全部人接受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魔域,可能的确难以接受,慢慢来,给个过渡期,没准可以。
庄菲看着自家闺女:“这事耗费时间不算什么,重点是陈叔没那么浓厚的魔气来支撑。”
除非她一天到晚跟着陈叔,给他输魔气。
戚小小震惊了:“陈叔这么弱的吗!那他不老老实实修炼,今天还去逛什么街!”
那边,正在买糖人的陈叔忽然打了个冷颤。
第88章
陈叔拢了拢衣服,都是魔物了,他怎么还感觉到冷?
陈叔此刻又挪到了一旁的糖炒栗子,一旁一起的红莲看不下去了。
“多大的人了?还吃?”
陈叔咬了口糖人,那糖人是摊主照着他的模样画的,陈叔一口咬掉了自己的“头。”
“我家从小穷,就算后来有钱了,也舍不得吃这些。”
“大概是做人时太过克制,我现在觉得这些东西挺好吃的。”
陈叔又咬掉了自己的“肩膀”,人老了,入魔了,该享受生活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边,庄菲理着小小的头发。
关于陈叔修炼这事,庄菲听红莲说过,不入梦的话,他根本就不够怨冥河边那些魔物塞牙缝的。
最终,他靠着拉二胡让那些魔物睡着,才乐滋滋的跟着红莲出来。
但他能让那些魔物睡着,靠的还是怨冥河的魔气。
简而言之,让他修炼到能影响整个世间的地步,可能有点困难。
戚小小急急忙忙从庄菲怀里爬下来,一把拽上秦修泽就去找陈叔。
时间不等人,该开始修炼了。
两人跑到集市,远远的就看到了陈叔在剥栗子,她跑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摆。
陈叔正准备吃栗子,察觉到衣摆被人扯住了,他一低头:“小小?”
戚小小:“陈叔,先别吃了!跟我回客栈!”
陈叔:“啊?”
下一瞬,戚小小火急火燎的拉着他回了客栈,后头秦修泽看着她把陈叔推进房间,再探出脑袋,对着他道:“秦修泽,快进来!”
秦修泽刚往前迈了一步,想起什么,一手放在了腰间,他道:“我先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戚小小闻言点了点头,关上门,跟陈叔说着她的计划,陈叔傻眼了,啥?她说啥?
戚小小:“陈叔,好好修炼!世间靠你了。”
陈叔:“……”
突然觉得肩膀很沉重。
门口,秦修泽指尖掏出从天机阁带回来的玉简,玉简轻薄冰凉,上头记载了某次仙魔大战的事,甚至早于宫和风那一场。
他紧握着玉简,转身往回走,去找庄菲跟戚远。
摊子边上,戚远喝完面汤,庄菲拄着下巴看着他,戚远放下碗,就看到自家媳妇冲他笑着,随即庄菲拿起帕子凑到他嘴边,擦了擦他的唇角。
庄菲:“还要吗?”
戚远摇头:“菲儿,下面你想去哪?”
两天的时间,他们想着,怎么也得把想做的事给做了。
庄菲想了想,凑过去,戚远赶忙歪头,让耳朵能更靠近点,随即温热的气息顺着声音入耳。
戚远脸缓缓的红了,赶忙坐直,轻咳了声,看了看四周,大白天的,好像不太好。
庄菲看着他的模样笑了,这时候后头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困惑的看过去,只见秦修泽单独的向他们跑来,再行礼。
“小泽?”
秦修泽紧握了下玉简,随即双手递到戚远跟庄菲面前。
“这是我在天机阁的时候看到的。”
戚远看着他,向来沉稳的秦修泽,头一次面色慌乱,他还特地跟小小分开后再拿出来。
戚远神色一变,跟小小有关?
戚远接过,看了下四周来往的人群,放下颗灵石,三人就来到一僻静处,戚远打开玉简。
随即,小巷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上头记载了一事,几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也曾出现过水系天灵根。
而那场战争,不少修士大战中化身为魔,正道即将消亡,那天灵根自毁修为,自刎而死,最终,众修士渐渐恢复清明,从魔恢复到了正常的修士。
水系天灵根有着净化的作用。
客栈里,红莲一脸困惑的看着两个在魔域时嚷着不要修炼的人,此刻表面上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认真。
戚小小运转着灵气,陪着陈叔修炼。
北洲人杰地灵,空中蕴含的灵气虽然不如沧明宗,但也挺浓郁的。
她又察觉到自己境界出现松动了。
戚小小赶忙打住,现在的她可还受不住天雷,她准备爹娘要点阻隔灵气的东西,然后先把实力提上去。
戚小小准备练其它的,一睁眼,就看到陈叔坐在床上,双眸紧闭,似乎修炼的万分痛苦。
“陈叔?你修的怎么样了?”
陈叔睁眼,实诚道:“这里魔气不够,我修不上去。”
戚小小:“……”
忘了,这里既然灵气充足,那魔气肯定就是少的。
总不能先送回魔域吧?
这时候,她脑中划过什么,道:“那条河都能吸怨气,你们也能吧?”
陈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赶忙点头:“能啊。不然魔物间怎么会相互吞噬呢?吞的就是魔气。”
戚小小喝了口水,仰着头道:“你说,现在整个北洲,哪里怨气最强?”
陈叔想起慕府那帮人,脱口而出。
“慕府。”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梦里看到同伴被杀,正好满满的惧怕跟怨恨。”陈叔说着,然后明白她的意思了,慕府那帮人现在正好可以当养分。
“那我们现在去试试?”陈叔下床,带上戚小小就走。
红莲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过去的时候,慕府上下安静的很,一个个原本提防着庄菲杀过来的修士,此刻都倒在了地上。
陈叔特地挑了个人最多的地方开始修炼。
梦里
每个人做着不一样的梦,唯一相同的就是都看着朝夕相处的同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慕正煊也是这样,他浑身是血的站着,浑浑噩噩的看着倒在他身边的弟子,伸着手想要接住一倒下的修士,那修士就在他面前一点点消散,如同当年木妍消散在他们面前般。
他半跪在地上,看向四周,慕府的修士在一群魔物下一个个的倒下。
他没有护住拥护他的人?
他紧咬着牙爬起来,想要跟魔物同归于尽,“庄菲”出现了,红色的丝线缠上了他。
慕正煊看着熟悉的人,拼死抵抗,最终败下阵来。他闭上了眼睛,准备给慕府牺牲的修士赔罪。
这时候,场景转换了,他又出现在了木家的密室里。
阴冷的密室里,周遭点着特质的蜡烛,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
慕正煊躺在石床上,睁眼,看着四周,只见木家的人围在他身边,冲他笑的分外诡异。
慕正煊心脏猛的一抽,他惊恐的看着面容逐渐扭曲的木家人。
“正煊,不要怕。等你把灵根给嫣儿了,你就是我们木家的成龙快婿,没人能动摇你的地位。”
慕正煊只觉得一阵恐慌从脚底升起,他转头看向另一张床,床上木嫣躺着,冲他笑的甜甜的,她道:“正煊。谢谢你要将自己的灵根给我。”
慕正煊双眸瞬间大睁,他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木家的人围了过来,特质的匕首高高举起,即将插进他胸膛。
灵魂仿佛在那一刻被硬生生的撕裂。
慕正煊想要喊住手,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眼前只有木家人兴奋的眼神。
陈叔这时候在屋顶道:“姓慕的惊恐程度最大啊。”
戚小小一旁督促:“不要八卦,专心修炼。”
陈叔:“……”
行吧。
底下,慕正煊猛的坐了起来,额前冷汗直冒,他看向四周,阳光明媚,他抬起手,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喘了下气,他从梦里醒过了。
他又抬头看向其他人。只见慕府的修士一个个的站着起来,脸色白了点,有的直接吐了口血出来。
这是心魔战胜原主的征兆。
他脸色微变,那几个人,修为倒退了。
再这样下去,慕府的修士恐怕要大面积的降修为。
慕正煊脑中浮现戚小小跟他说过的话,庄菲要的是公道,她在等他公开当年的事。
但如此一来,北洲慕府在北洲的声望将受到重创。
慕正煊一手紧握着剑,他现在居然宁可庄菲打上门?
他自嘲一笑。
大门打开,一早去巡逻的修士回来了。
“家主。外头流言不断,说……”那一队修士进来,脸色不佳,剩下的话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说。
慕府的修士曾经出门,受人敬仰,当地官府看到他们都是笑脸相迎。
如今,他们出门只是正常巡逻,却凭白遭受猜忌。
而外头的百姓只是凭借着一个不怎么完整的梦。
可他们明明什么也不懂,只不过是凡人,就因为一个梦,全然忘了,以往魔物入侵时,是谁护了他们周全。
更有人说,他们家孩子没有灵根,是被慕府偷了去。
慕正煊疲惫的站着,刚刚的噩梦历历在目。
“我知道了。”
“家主。总得澄清下,不然慕府千年的声誉就没了。”那一队的人这才注意到,府上的修士好像状态都不对劲。
后头,长老道:“家主,我们找几个人,专门去北洲各地解释,凭慕府的声望,没准有点用。”
慕正煊垂眸:“她现在的意思很明确,要么慕府被屠杀,要么让百姓议论。”
那长老一时间语塞了。
“或者,你们有谁打的过魔域魔尊?”慕正煊想起如今的木妍,贵为魔尊,魔域最强魔物。
“那现在怎么办?”那长老真的没办法了。
慕正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他不清楚庄菲打算折磨他们到什么时候。
“家主,不打算做点什么吗?”这时候,里头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是一长老。
慕正煊看过去:“你什么意思?”
“黄长老,你想做什么!”站在慕正煊身后的长老气愤道。
戚小小掏出包点心,慢慢咬着,她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幕。
陈叔见状,赶紧多吸点他们的怒气。
黄长老冷着张脸:“只是想请家主好好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再做了!”
慕正煊眉眼瞬间锐利:“你什么意思?”
黄长老拱手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家主看在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修士,修炼不易的份上,也看在慕府千年声誉不能毁的份上,还请您自逐出慕府。”
周遭一片安静,慕正煊背在身后的手骤然紧握,他抬眸看向其他修士,他们一个个的脸色苍白,却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慕正煊震惊着:“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守着的修士一个个的头低的更低了。
入世家的弟子,除了长老及他们认定的接班人,其余皆是寒门。
寒门出身的修士,不做散修的话,在这些宗门中,吃的苦,受的欺凌,为修炼付出的都是最多的。
拥护慕正煊的长老见状,气急败坏着:“你们什么意思!他可是家主!你们这是在逼他退位!”
黄长老笑了下:“话不能这么说,我相信慕家主是为了不让慕府被他早年的荒唐事所牵连,才自请离开的,对吧?”
慕正煊看着他们,他从小在这长大,从小别人就告诉他,慕府将来会是他的,他一定要守护好慕府,不能让先辈们的心血白费。
但原来……
他也会被他们赶出去的,他视线在那群修士间扫了下,竟无一人开口说跟他共进退。
他嘴角苦涩一勾:“好。我自逐出慕府。”
“家主!!”那个忠心耿耿的长老不忍着,慕正煊却已经转身离开,去接慕清。
慕清因为她娘被关入大牢,吵着要去找她,于是被他关了起来。
倒也让她凭白遭了点罪。
当天下午,慕府的大门打开,黄长老带着一众修士,朝着慕正煊拱手,笑道:“慕道友一路走好。”
慕正煊恍惚的看了他们一眼,带上慕清就离开,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孑然一身,会被慕府养的修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