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宋喜傻子似的躺在床上咯咯发笑,可乐忍不了,从她怀里钻出来,来到她脸边,连着用爪子拍了她好几下,似是在说:嘿,醒醒,白日做梦呢?
爪子拍的不疼,却痒人心,宋喜一把捞起可乐,也不管它乐不乐意,直接把它亲亲,然后举高高,满脸笑容的说:“可乐,你说大家都在一个屋里面待着,你怎么没有抑郁症呢?”
可乐一双碧绿色的双眸,目无焦距的看着宋喜,如果它会说话,它一定告诉她两个字:智障。
第220章 撒的一手好谎
乔治笙还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新闻联播播完了,天气预报也播完了,就连八点档的肉麻言情剧也演完了一集,某些人简直是乘黄鹤走的,一去不复返!
亏得他还在这儿等她,乔治笙坐着来气,关键是无聊,而且明知道宋喜没有回来跟他报备的理由,是他自己乐意坐这儿等。
正憋气,手机响了,霍嘉敏打来的电话,乔治笙接通,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晚上有没有时间?来我家吃饭。”
乔治笙明明有时间,可是……
“什么日子?”他问。
霍嘉敏说:“没什么日子就不能聚餐了?我刚给他们几个打过电话,他们都能来。”
乔治笙道:“那你们聚吧。”
霍嘉敏提高几分声音,狐疑着说:“你什么意思?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啊?”
乔治笙道:“有事儿。”
霍嘉敏道:“他们几个都没事儿,你跟谁有事儿?”
乔治笙眉头轻蹙,“说的我好像他们几个家的随从,他们没事儿我就一定闲着?”
霍嘉敏悻悻道:“你能见的人也就这几个。”
乔治笙想起元宝说他像哑巴,黑色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不与女人和小人争长短的大气,他不耐的出声回道:“又不是没人陪你玩儿,没空听你们啰嗦。”
没聊几句,乔治笙挂断电话,然后一个人在客厅享受孤独。
约莫能有个十几分钟的样子,他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侧头一看,果然是宋喜从楼上下来,她已经换好出门穿的衣服,脸上也化了淡妆,关键还拎着两个装猫的背包,透过小窗子,他看到里面是可乐跟七喜。
两人目光相对,宋喜率先出声打招呼,“嘉敏约我去她家吃饭,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我买些带过去。”
一般‘不熟’的两个人,只要拥有共同的朋友,话题总是好打开一些。
乔治笙安静了几秒钟,遂起身说道:“我也正要过去,带你一程。”
说罢,他迈步上楼,宋喜坐在沙发上等他,不多时,乔治笙换了身衣服下来,两人一同出门。
宋喜谨记乔治笙开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坐后面,所以她打开后车门,先把可乐跟七喜放进去,自己坐在副驾。
路上,乔治笙说:“霍嘉敏是个酒鬼,喜欢喝红酒。”
宋喜原本在出神,闻言,慢半拍回道:“哦,好,那你在长安路那里把我放下就行,我去挑瓶红酒送给她。”
乔治笙道:“长安路的几家红酒店,酒倒是不便宜,就是真假参半,你认酒吗?”
宋喜如实回道:“半懂。”
乔治笙没有揶揄,只语气如常的说:“我后备箱有瓶酒,先借给你。”
宋喜稍微一顿,紧接着道:“谢谢,不用了。”
乔治笙说:“我不走长安路。”
宋喜原本想说,那随便在哪儿,只要他方便,把她放下来就行,但是话到嘴边,她忽然多了个心眼儿,暗道:乔治笙是不是好心想帮她忙啊?
有了这样的猜测,宋喜不敢再乱说话了,事实证明,她想的对。
乔治笙都准备好了,她若是再蹬鼻子上脸,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礼物也有了,宋喜不必临时下车,但是两人乘一辆车过去,貌似也不大好,毕竟他们同一屋檐下的秘密,目前也就只有元宝这个第三者才知道。
想着,宋喜试探性的说:“你在玉林街把我放下就行。”
玉林街距离霍嘉敏住的地方已经很近了,步行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乔治笙‘嗯’了一声,勉强算是答应。
车子一路往市区开,中间一个等红灯的时间,别说宋喜,想必乔治笙也没想到,夜城这么大,几千万的人,竟然好死不死,被常景乐给撞见两人共乘一辆车。
巧了,景少也在等红灯,车窗降下,他坐在橙红色的兰博基尼里,朝着隔壁的黑色宾利添越吹口哨,挤眉弄眼的问道:“欸,你们两个怎么在一块儿?”
他的车停在副驾一侧,宋喜当时头皮都麻了,还以为这就要暴露,正懵着,只听得驾驶席的乔治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半路看见她,捎她一段儿。”
常景乐笑说:“我怎么没碰见这种好事儿?”
乔治笙懒得搭理他,别开视线。
宋喜心底狂跳,面上还要维持着云淡风轻的样子,跟常景乐聊个等红灯的时间。
红灯转绿,乔治笙一脚油门踩下去,马上把橙红色跑车落在身后,宋喜坐在车上,忍不住说了句:“你给我拿的酒,不是嘉敏常喝的牌子吧?”
乔治笙淡淡道:“不是。”
她松了口气,还好。
身边都是一堆人精,保不齐哪个小细节就暴露了。
乔治笙余光瞥见她做贼心虚的样,莫名的觉着好笑,当然,他不可能当她面露出笑模样。
两辆车前后驶入小区,下车的时候,宋喜一手拎着两只背包,另一手拎着红酒,常景乐见状,走上前欲帮她拿,嘴上还叨念着:“有些人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怎么能让女士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来,我帮你拿着。”
宋喜微笑,“不用了…”
“没事儿,可乐跟七喜嘛,我们是老朋友了。”
常景乐自来熟,也不管七喜跟可乐是什么想法,乔治笙闻言,余光瞥向宋喜,瞪了她一眼。
宋喜没看见,即便看见也会纳闷儿,常景乐说的,瞪她干什么?
三人一同乘电梯上楼,中途常景乐想起什么,看着宋喜问:“你今天没上夜班?”
宋喜稍顿,出声回道:“我今天请假了。”
常景乐问:“怎么突然请假了?”
宋喜说:“有点儿小感冒。”
常景乐多会关心人,马上送上无微不至的关怀,说的宋喜都有些招架不住,关键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这么一看,乔治笙就跟多余似的。
虽然明知道乔治笙不喜欢她,但他名誉感很强,两人毕竟是夫妻关系,虽说她是被动的一个,不过这也算是明目张胆了。
宋喜点头赔笑,内心无比紧张,生怕某人忍不住又要发飙,到时候难堪的还是她。
果然,电梯还没等到楼上,乔治笙就冷眼瞥向常景乐,声音冷淡的说:“这么想当妇女之友,明天去妇联工作好了。”
宋喜闻言,不知是惶恐还是窃喜,这回没骂她。
第221章 总有明眼人
想来常景乐也是被乔治笙怼惯了,面不改色的回道:“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有女人缘儿,你自己不会说话,还不让别人表示关心了?”
说罢,他突然侧头看向一旁的宋喜,企图拉帮结派,“你说是不是?”
宋喜正静悄悄的看热闹,哪想到引火烧身,这种问题…她可不敢回答,勾起唇角,她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在电梯门及时打开,不然谁晓得常景乐还要说什么,乔治笙率先迈步往外走,常景乐倍儿绅士,让宋喜走在前头,宋喜夹在两人之间,心中不免唏嘘,前面那个,简直就是钢铁般的直男,常景乐在这方便甩他十条街还外加两条胡同。
有些话,话糙理不糙,也不怪常景乐‘不屑’乔治笙,照他这样冷下去,八成后半生只能有元宝陪他了。
走至霍嘉敏家门口,乔治笙按了门铃,很快,房门打开,门口处站着的高大男人,白色的t恤裹着精壮结实的肌肉,正是佟昊。
“笙哥?嘉敏说你有事儿不来了。”佟昊看见乔治笙,有些意外的说道。
乔治笙在玄关处换鞋,面色无异的回道:“推了。”
说话间,他身子一闪,露出背后被他挡住的宋喜,佟昊余光瞥见,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别扭,随即跟常景乐打了声招呼。
常景乐抬起手,手里是两个装猫的背包,佟昊刚要接过,宋喜本能的从中拦了一下,“我自己来。”
这个动作说突兀也不突兀,说不突兀也突兀,最起码佟昊心里不怎么舒服。
常景乐想起上次在禁城楼上,佟昊跟宋喜拌嘴,八成宋喜还记着仇,他笑着说道:“你先换鞋,让昊子帮你拿一下,他对小动物很友善的。”
宋喜也不想在人前弄的那么尴尬,更何况佟昊已经要接了,她顺势说了句:“麻烦了。”
佟昊果真小心翼翼的接过两个背包,瞄了眼宋喜,主动开口问道:“现在放出来吗?”
宋喜换了鞋子,视线落在背包上,也没看佟昊,面色如常的回道:“我来。”
她还是把背包接过去,佟昊里外里才拿了没有五秒钟,常景乐偷着向佟昊投以一记爱莫能助的目光,佟昊自知理亏,宋喜不搭理他也是意料之中。
来到客厅,宋喜侧头往右一看,乔治笙跟阮博衍都坐在沙发上,她朝着阮博衍露出笑容,阮博衍也微笑着跟她打招呼,“来了,坐。”
宋喜问:“嘉敏呢?”
说曹操,曹操到,霍嘉敏系着围裙从厨房方向走来,看到宋喜,笑着道:“小喜,你来了。”
宋喜转头打招呼,霍嘉敏看到背包中的两只猫,马上眼睛一亮,忘记手里还拎着一把刀,快步上前观望。
常景乐道:“你把刀放下行不行?”
霍嘉敏后知后觉,随手把刀放在一旁,先把七喜从包里抱出来,稀罕的不行。
宋喜问:“你家红中呢?“
霍嘉敏左右一看,“刚刚还在这儿。”
阮博衍偷着往佟昊那里瞥了一眼,霍嘉敏马上看向佟昊,蹙眉道:“你把红中弄哪儿去了?”
宋喜闻言,不由得看了眼佟昊,佟昊脸上有一时间没控制住的尴尬,顿了两秒,紧接着回道:“可能去别屋了,我帮你找找。”
说罢,他一转身走向其他房间,不多时,一手托着巴掌大的红中走出来。
霍嘉敏剜了他一眼,愤愤道:“你离我家红中远点儿!”
佟昊没说话,宋喜却往心里去了,她就知道他这人不是东西,欺负人也就算了,连小动物也不放过。
宋喜开始担心七喜跟可乐的处境,甚至后悔把它们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霍嘉敏看着沙发处的四个大男人,抬眼道:“你们去那屋打牌吧,一会儿开饭叫你们。”
说完,她又对宋喜道:“你会做饭吗?”
不远处的乔治笙闻言,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戏谑。
宋喜稍顿,出声回道:“我给你打下手。”
霍嘉敏笑说:“好,那我们进厨房,让七喜,可乐跟红中在这边玩儿。”
宋喜随着霍嘉敏进了厨房,进门之后才发现,厨台边还站着一抹熟悉的颀长背影,男人一回头,果然是熟脸。
“宋小姐。”
“元宝?”
宋喜颇为意外的看着正在做饭的元宝,虽然他没系围裙,但浑身上下散发着大厨的光辉。
霍嘉敏说:“我做饭不行,主要给元宝当个副手。”
宋喜笑容中掺杂着几分不可置信,“你还会做饭?”
元宝淡笑着回道:“会点儿。”
霍嘉敏说:“别客气了,你要是会点儿,那我们是手残吗?”
宋喜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手残的。”
元宝道:“你的手是治病救人的,跟我们不一样。”
霍嘉敏也说:“是啊,同样都是拿刀,我们顶多切点儿蔬菜水果,你一出手就是普度众生。”
宋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了医院我什么都不是,自己都能把自己饿死。”
霍嘉敏说:“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宝哥轻易不出手做菜的。”
宋喜笑说:“我要不要现在下楼跑几圈?空了肚子多吃一点儿。”
三人在厨房里面其乐融融,元宝要做一道红酒焗龙虾,霍嘉敏说:“欸,正好,小喜拿来一瓶红酒,就用这瓶做。”
她走到外面把酒拿进来,元宝刚开始没在意,直到瞥见红酒,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诧色。
这瓶酒别人看不出什么,但他可记得清楚,这不是昨天别人刚送给乔治笙的嘛,连包装都没拆过,怎么这会儿直接转到宋喜手里了?
这瓶酒多贵,根本不是最重要的点,最重要的是乔治笙跟宋喜……他们没事儿了?
想到霍嘉敏十分钟之前跟他叨念,说乔治笙有事儿不来,可一转眼又来了,还是跟宋喜一起来的,前后一串联,元宝立即反应过来,这保证是和好了,不然乔治笙的酒绝对不会在宋喜手里。
低头做饭,元宝心中忍不住啧啧几声,有句老话说得好,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谁晓得白天乔治笙还阴沉着一张脸,逮谁要跟谁发火的模样,不过十个小时,瞬间就拨云见日了。
宋喜站在他身后,跟霍嘉敏边准备边聊天,元宝真心想对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第222章 不分离
宋喜是不会做饭,但不得不说,她就是打下手界的明日新星,因为职业缘故,她对切东西的形状跟大小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说三厘米长四厘米宽,就绝对不会差一分一厘。
霍嘉敏站在宋喜身旁,看她把水果切得漂漂亮亮,不由得由衷发问:“你报过什么班吗?”
“啊?”
霍嘉敏道:“你切的太厉害了。”
宋喜都没感觉的,笑说:“强迫症。”
霍嘉敏说:“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宋喜连连摇头,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关键真不是能进厨房的人就会做饭,她就是个典型的花架子。
元宝背对两人,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不住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霍嘉敏要是知道宋喜是谁老婆,岂不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关键不是做得成夫妻就一定是缘分,有时候,是孽。
心想着,他转头对霍嘉敏说:“你不是要烤蛋挞吗?现在过来,我教你弄。”
霍嘉敏马上应声,然后对宋喜道:“小喜,麻烦你把水果给他们端出去吧,我要偷师学艺。”
宋喜微笑,“你忙你的,我给他们送去。”
各式各样的水果切好,宋喜分了两个盘装,一起端出厨房,拿到棋牌室。
常景乐坐在正对门口的方向,宋喜一过来,他第一个看见,抬头道:“辛苦辛苦。”
阮博衍跟佟昊都朝她看来,前者道:“别忙了,坐下休息一会儿。”
宋喜微笑着说:“没关系,元宝跟嘉敏在厨房准备吃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切点儿水果。”
说话间,她从旁边搬了两个咖啡色的圆椅来到麻将桌边,每两个人中间放一把椅子,然后把果盘放上。
桌上的几人都道了谢,包括佟昊,除了乔治笙。
乔治笙瞥了眼果盘,面色淡淡的问:“没梨吗?”
宋喜说:“有。”
乔治笙道:“切点儿过来。”
宋喜下意识的说:“不能分梨。”
乔治笙的视线从麻将上抬起,落到身边的宋喜脸上。
宋喜目光认真又单纯的说道:“梨不能分着吃,分梨分离,听着不吉利。”
阮博衍勾起唇角,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小时候家里人会这样告诉我们。”
常景乐笑着打趣:“治笙从小就不是正常人,他要吃什么就赶紧给什么,谁也不敢跟他抢。”
宋喜道:“你想吃我给你洗一个。”
说罢,她又看向其他人,“你们要吗?”
常景乐跟阮博衍都摇摇头,佟昊说:“不用了。”
宋喜扭身离开,常景乐一边打出一张二饼,一边意味深长的笑道:“啧,不分离……”
乔治笙没接话,但心底却不可抑制的滑过一片酥麻,像是被低压电电过,注意力都有刹那间的松散。
直到阮博衍跟着打出一张二饼,出声道:“你跟盛峥嵘私底下见过面了吧?”
这话是对乔治笙说的,乔治笙片刻间的心猿意马顷刻消散,面色无异的打出一张七条,开口回道:“见了。”
“胡了!”
佟昊还没等出牌,常景乐把面前的牌一推,算上乔治笙打出的七条,正好是一副不小的牌。
他们打北方麻将,一家胡牌三家输钱,佟昊摸了一张牌,又推倒自己的牌,惋惜的说道:“差一步就自摸了。”
常景乐笑说:“谁让乔老板今儿大方,非要往我手里塞钱,明知道我胡条子,他还往外打条子。”
阮博衍一边给钱,一边埋怨乔治笙,“你欠他钱了?”
乔治笙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他几个胃,他也赢不成首富。”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有些走神。
宋喜从外面进来,白皙的手拿着一个黄灿灿的大头梨,走至乔治笙身边,递给他。
麻将机在自动洗牌,其余几人都没事儿闲看热闹,常景乐笑道:“看来这梨真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刚提了一句,马上输了一把大的。”
宋喜还没等接话,只听得乔治笙说:“放这儿吧。”
宋喜把梨放在果盘边上,阮博衍顺势问:“你会打牌吗?”
宋喜应声:“会,但我很久不玩儿,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
常景乐说:“你也打夜城麻将吧?”
“嗯。”
常景乐站起身说:“你来打几把。”
宋喜马上道:“不用…”
“我去洗手间,你替我玩儿一把。”
宋喜临时赶鸭子上架,坐到了乔治笙的对面,麻将洗好,阮博衍说:“这局可以试着打打,你哪里记不清了,随时问。”
宋喜应声:“好。”
宋喜十几岁还没正式进入协和工作之前,几乎每一周的周末,都跟顾东旭韩春萌还有一个好朋友泡在一起打牌,后来她工作,另一个好朋友大学刚毕业就迫不及待的嫁人,随着老公去了国外,从此四人的牌搭子,生生变成了三缺一。
顾东旭有很多朋友,有些也跟宋喜认识,可宋喜始终不愿意再接受新人,加之医院工作太忙,所以打牌这个消遣,不知不觉也放下了。
上次摸麻将,应该还是两三年前,沈兆易填补了三缺一的空缺。
一想到沈兆易,宋喜马上强迫自己跳过,视线落在牌桌上,她表情专注,甚至带着几分认真的紧张。
阮博衍见状,微笑着说:“没关系的,你放松点儿。”
宋喜也笑了笑,道:“怕诈和,耽误你们时间。”
对桌的乔治笙忽然开口说道:“诈和就赔钱,反正不是你的钱。”
宋喜很快的抬眼瞄了他一下,不知如何接话。
常景乐说出去上个洗手间,不晓得是不是掉进厕所里面,迟迟不见回来,宋喜不愿意给他输钱,所以拿出了考证时的态度,全神贯注,精打细算,力争做到满分。
佟昊看宋喜打出的都是条子,饼子,不难猜出她满手的万字,试探性的打了个三万出去,宋喜吃上,等到下一轮,他又打了个八万,宋喜绷直的背脊终于松了松,一推牌,胡了。
三家往外掏钱,宋喜小声嘀咕,“常景乐呢?”
阮博衍道:“别管他,估计给女朋友打电话呢。”
宋喜道:“他怎么没带女朋友过来?”
阮博衍似笑非笑的回道:“我们从来不见他女朋友,还没等记住名字就换人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什么时候有老婆了,再带过来认识认识。”
提到老婆二字,宋喜跟乔治笙皆是心虚,前者有些坐立难安,后者则惯常的面不改色,只是心底的紧张,自己晓得。
第223章 一场牌,惊心动魄
常景乐没了人影,宋喜顶替他的位置,一连打了好几把,佟昊一直在给她喂牌,起初还没人发现,但是时间久了,桌上的几个人精谁能不察觉?
这不这一把佟昊又给宋喜点炮,待到推牌的时候,阮博衍很快的瞄了眼佟昊的牌,出声道:“你自己胡三饼,怎么还把三饼打出去了?”
佟昊趁乱把牌推进麻将机,微垂着视线,面色无异的回道:“我想自摸,没摸到。”
宋喜也不傻,连着几把都被同一个人点炮,他这台阶给的还能再明显一点儿吗?
宋喜跟佟昊两个‘眉来眼去’,乔治笙绷着一张俊美面孔,真当他是个摆设了。
新一局刚开始,乔治笙一言不发,但牌风明显变得犀利,像是无形中的一把刀,杀伐决断,把坐他下家的佟昊砍个够呛,佟昊不知道乔治笙怎么回事儿,还以为乔治笙牌烂,他搜肠刮肚的想着怎么哄宋喜,看了看桌上现有的牌…她应该要条子。
打了一张三条出去,宋喜原本是要的,可眼下这情形,她也不敢要,所以生生拆了对子,也跟着打了张三条。
阮博衍还没等出牌,乔治笙这头已经‘岔上’,抬手把宋喜的三条拿到自己这边。
见状,佟昊,宋喜跟阮博衍皆是向他投来注目礼。
阮博衍问:“昊子打三条的时候你怎么不岔?”
乔治笙头不抬眼不睁,淡漠的回道:“晃神儿了。”
这借口…好!
别人不知道他,宋喜还能不知道?要说在一起相处的年头,那她绝对没有佟昊跟阮博衍与乔治笙认识的久,但要说看过的脸色受过的委屈,她算第二,就没有人敢当第一。
一瞧他这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样儿,保准是来气了。
两人才刚刚回暖一些,宋喜是真不想再跟他吵架,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乔治笙明显的有些针对她,宋喜暗道,她可不能针对回去,除非她不想活了,琢磨来琢磨去,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她针对佟昊啊!
打牌的时候,上家臭下家手拿把掐,但下家要想弄上家,也不是不可能,无论佟昊打什么牌,宋喜跟着他打一样的,如果实在没有,就打同一系列的,胡不胡牌不重要,她对面那个拉着脸的活阎王高兴才最重要。
果然一把牌还没打完,桌上的几人皆是心思各异。
佟昊已经有些尴尬了,宋喜不领他的情,简直是跟他抬杠;
阮博衍默不作声的看热闹,想着宋喜,乔治笙跟佟昊三人,怎么搞的?
宋喜心想,她都这般明哲保身了,丫不会再翻脸了吧?
乔治笙面上虽然表情淡淡,但心里那股火总算散了一些,算她识相。
这牌打的不是钱,是心思。
常景乐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半小时之后,他一边进屋一边道:“外面吧台上的包是谁的?”
宋喜抬眼回道:“我的,怎么了?”
常景乐说:“你手机在响。”
宋喜顺势回道:“你来玩儿吧,我去接电话。”
俩人换了个位置,常景乐开玩笑似的低头看了眼抽屉,随即笑道:“赢这么多?谁贡献的?”
阮博衍淡笑着回道:“昊子今天打牌有失水准,是不是风水不好?”
佟昊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忽然从鼻子中喘了一口气,随即唇角轻勾,自嘲的口吻说:“我这回是真把她给得罪了。”
常景乐道:“谁让你上次那么说人家了,女人都要面子,你待会儿找个机会跟她道声歉,我看她也不像小气的人。”
佟昊说:“不是那回。”
常景乐跟阮博衍皆是抬眼看向他,就连乔治笙也忍不住眼皮一掀,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佟昊表情悻悻,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去医院吓唬她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这不心思她是医生,考验一下她的应急反应嘛。”他越说越觉着搓火。
阮博衍无语,只剩下一个鄙视的笑容。
常景乐咧开嘴角笑道:“去医院吓唬她……这招也就你想的出来。”
佟昊道:“谁知道她脾气这么大,你们还总让我给她道歉,上一次在禁城,挨打的是我,前天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