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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遥翻了个白眼,绕过他走开。

骆绎伸手一拦,把她拉回他跟前。周遥恨恨瞪他一眼,再度走开,他又伸手一拦,再次把她拉回他跟前。

走廊上光线昏暗,音乐声震破天际。

周遥满面潮红,生气又费解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开口:“知道那是什么人吗就跟着跑?上当了被欺负了找谁?”

周遥不知是high过头了,还是喝了酒胆子大,竟回他一句:“关你屁事!”

骆绎盯着她,眉心抽了抽。

周遥说完就走,骆绎抓住她用力一带,猛地把她拉回跟前摁到墙上,人也抵了上去:“你再说一遍。”

周遥被他压迫着,大气不敢出。

“刚不是很能说?”他双手撑在她肩侧,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气息危险,“周遥,再说一遍啊。”

周遥终究有点怵他,手指抠着背后的墙壁,咬牙:“不关你的事。反正不找你。”

“喝了两杯酒,胆子就大了?”

周遥顶嘴,冲他嚷:“你喝了酒能抓着人乱亲!我喝了酒怎么就不能找人跳舞了?!”

他低头看着她,许久,笑出一声了,低低地问:“我抓着谁乱亲了?”

周遥脸一红。

“说啊。嗯?”骆绎头低得更下,快要碰到她的脸。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周遥浑身一紧,可后脑勺顶着墙壁,已无处可退。

“周遥,我抓着谁乱亲了?嗯?”

周遥屏住呼吸,咽了咽嗓子。

“怎么就叫乱亲?怎样亲就不乱了?——嗯?”骆绎十指深入她发间,握住了她的后脑勺,“——这样?”他略一歪头,张口含住了她的嘴唇,温柔轻吮,缓慢舔咬,渐渐用力,紧吸住她唇舌。

周遥缩起脖子,踮起脚尖,身体不可自抑地瑟缩,颤抖。她双手胡乱挣扎,要推开他,却又似乎并不想。

她顺从地张开口,迎接他的入侵。她轻轻含咬着他薄薄的嘴唇,心尖轻颤,他的唇竟也那样柔软炙热。他的身体竟也有这样柔软脆弱的一部分。

他由浅及深,愈来愈用力。

“唔!——”周遥被他吮得舌根发痛,却觉那是一种异常美妙的痛楚。

她沉醉其中不愿醒,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愈来愈沉,盖过了喧闹的摇滚。

他嘴唇稍稍松开她,吻一吻她的嘴角,她的脸颊,落到她带着一颗痣的耳旁。

夜色昏暗,她的耳朵像一弯小小的月。

他含住她的耳垂,舌尖略一轻挑,

“啊!——”她轻呻出声,浑身颤抖如过电。她的手一下子紧紧揪住他的衣袖,身子僵板起来,一动不动。

骆绎拉开一小段距离,垂眸打量她,她面红耳赤,不肯抬头。

他咬唇含笑,低声问:“起反应了?”

她不吭声,手还揪着他衣袖,隔半秒了,踢了他一脚,以示无声的抗议。

骆绎看见她红透的耳朵,又忍不住拿手指碰了碰,像烫烫的小芋头。她拧着眉毛,却没有躲开他的手。这小丫头,回回刺他刺得跟什么一样,亲上一口就立马乖巧。

“周遥——”他抬起她的下巴,她望住他,依然是那双湿润而清澈的眼睛,他忽然就忘了要说的话,也没了笑。

他低头看着她;

她抬头看着他;

外头突然传来吵架打斗的声音,混着越来越激烈的音乐。

两人都回过了神来。

骆绎看一眼出事的方向,拿钥匙打开一旁的房门,平定地说:“你等我一会儿,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

……

周遥终于有机会进了骆绎的房间,原以为会布置得像家一样温馨,不想还是客栈的样式,只不过房间收拾得格外干净整洁,床单被子沙发靠枕是单独买的,而墙壁一侧的架子上摆满了各色石头。

周遥趴在他的书桌上,拿手指拨弄着烟灰缸玩,猜测骆绎要她在这儿等他做什么。难道……

她扭头看一眼蓝色的大床。

周遥起身走到床边,昂着头,盯着那床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猛地跳起来蹦到床上。没想那床垫是硬棕榈,周遥撞到床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传来敲门声,周遥一惊,以为骆绎回来了,赶紧从床上溜下来,又想骆绎不会敲门,这才又镇定。

要去开门,又觉不妥。如果店里伙计来找骆绎,撞见只怕会出误会。

可房里灯开着,没法糊弄人。

门上再度响起敲门声。周遥干脆拉开了门。

燕琳正半倚在门口微笑,眼里顿时就闪过一丝震惊,稍纵即逝。

周遥也愣了一愣,很快问:“你找骆老板吗,他——说过一会儿回来。”说着不免注意到燕琳紧身裙上的v领。

“那我过会儿来找他。麻烦你转告一声。”燕琳淡淡的,不多说也不作停留。

周遥关了门,想想燕琳身上的风景,又白又圆,她看着都想戳一戳。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

喝了这么久的牛奶也没用么?

……

公共区里两伙人因为一点小磕碰起了争执,事情不大,双方都算明事理,也听劝,稍稍调停就没事了。

骆绎解决完这边的事,手机响了,是姜鹏。

客栈里音乐响天动地,骆绎出了房子,出了院子,走到客栈门口的路上接电话。

“骆老板,我弟兄们可按着你的吩咐在村子里守了两天了,你耍我们玩呢?”

“你先别急。”骆绎说,“他们会来的。”

可对方明显不听安抚。

“再给你两天时间,没事可就走人了。”姜鹏不耐烦道,“挂了!”

骆绎收了电话,吸着脸颊想了一会儿,他已不知不觉快走到客栈后墙,转身要回正门,发现月色很好,像给山林撒了一层薄薄的牛奶。

呵,牛奶。

骆绎勾一勾嘴角,又看一眼夜里安静的山路,想起扎西哥哥婚礼那晚,周遥光着洁白的脚丫,在他面前留下一串脚印。

谁说她不撩人?

深夜的山里静悄悄的,只有客栈里传来的音乐声,还有客栈后墙几个当地人经过时聊天的声音,很小:“西北角那亮着灯的。”

骆绎沿着外墙绕到客栈正门,大步走进院子。

面前是偌大的城堡般的客栈,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在一楼的公共区狂欢,只有他的房间亮着一盏安静的灯。

他看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下一秒,脸色突然就变了。

“西北角”,“亮着灯”,

刚才经过客栈后墙的几个黑色人影是,吴铭派来的人?!他竟然疏忽了?!

骆绎顿时心头一沉,房间里——

周遥!

第25章 c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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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乐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声浪,骆绎冲回房间,进了门却骤然刹停。

屋里亮着灯,空荡荡,静悄悄。

骆绎立在灯光下,急促地喘着气。

周遥不在。床单有被人弄乱的痕迹。可对方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把人绑走。

难道是他弄错;或是周遥等不及,先跑出去玩了?

骆绎掏出手机准备给姜鹏打电话,忽然察觉一丝异样,不对。灯没关。

周遥没有离开,就在这个房间里。

地毯上滑过一丝阴影,身后光线变了一变,音乐声也小了——有人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门后躲了人!

骆绎立即回头,两人握着长匕首朝他刺来!

瘦的那个速度极快,骆绎避之不及,瞬间向后躺倒在床上一个打滚,眼光却扫过墙边紧闭的衣柜。

周遥藏起来了!

他滚到对面站起,瘦子踩着床紧追过去,一刀直劈骆绎喉咙。骆绎扯过床边衣帽架上的大衣,架子倒下,刀刃刺裂风衣,冲向骆绎鼻尖。

骆绎揪住风衣,迅速缠绕对方胳膊,风衣裹住刀刃和手臂,骆绎趁机一脚猛踹对方心窝,后者倒进床里,架子顶端缠着风衣,一同倒向床去。

另一壮汉已挥刀刺来,床边空间狭窄,骆绎无法施展,堪堪抓住衣帽架挡过一刀。

刀刃擦铁架而过,发出刺耳声响。

床上的瘦子拉住衣帽架另一头,奋力夺过,替壮汉扫清障碍。

骆绎无处可躲,迎着刀口朝对方胸膛撞上去!尖刀擦过骆绎脖子,他狠力握紧壮汉手腕,把对方冲撞出床边走廊,撞到墙壁上轰然一响,骆绎额冒青筋,朝墙那头喊:“陆叙!!”

骆绎制着壮汉手腕,想松他手里的刀,然而对手力气极大,两人焦灼对抗,谁也占不了上风。

“陆叙!!!”骆绎暴吼。

可墙那头没有任何动静,姜鹏的人都在几百米开外的村子里。外头摇滚声喧天。所有人都在狂欢,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

瘦个子撕开束手的衣物,握刀下床,骆绎双手被壮汉牵制,猛地转身躲开瘦子刀刃,又是机敏一脚把他踹回床上。没想壮汉抓住空当,膝盖顶向骆绎后腰,骆绎冷汗直冒,奋力抵住壮汉再度将他撞回墙上死死压制。

“陆叙!!!”

没有回应。骆绎暗叫不好。周遥没逃出去,就躲在那紧闭的衣柜里。

瘦个子察觉他目光所向,朝衣柜攻击。

“周遥!”骆绎松开对壮汉的钳制,朝瘦子追去。

可来不及了。

瘦子速度飞快,猴子般窜到衣柜前,长长的匕首刺进衣柜。

“周遥!”

骆绎的心猛然一沉,忘顾身后,被紧追上来的壮汉划破后背,鲜血流出。骆绎全然不顾,抓住衣帽架挥向瘦子的头。

瘦子应声倒地,而身后壮汉第二刀刺上骆绎腹侧,骆绎咬牙,转身拿衣帽架将其掀翻。

骆绎扑到衣柜边拉开破洞的柜门:“周遥!”

柜子里衣服晃晃荡荡,没人。

骆绎心一落,突又悬起,难道周遥已经被抓?!

瘦子从地上跳起再度攻击,骆绎正恼火,接住他手,单掌一劈,匕首落地。这边还难解难分,壮汉又袭来。骆绎一脚猛踢瘦子肩膀,同时抓住他胳膊狠命一扯,肩膀咔擦脱臼。瘦子惨叫。

骆绎扔开他,转身迎战壮汉,翻滚中却被壮汉抢得先机摁倒在地,尖刀直直插向他的眼睛。

骆绎死死握紧刀刃,鲜血沿虎口流下。壮汉压在他胸口,卯足了劲,眼看刀尖一寸寸往下,渐近骆绎眼睫。

千钧一发之际,床底下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抓住那壮汉的腿脚猛地往床底一扯,下一秒,刀刃刺破裤子和皮肤。

“啊!!”壮汉惨叫松手。骆绎立即收腿,双脚猛踹壮汉胸口。这一踢,势大力沉。壮汉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床底下窸窸窣窣,很快,周遥从床的另一边爬出来,满头的灰,脸还是红扑扑的:“骆老板你没事吧?”

骆绎盯着她,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周遥酒劲儿还没散,脑袋歪了歪,道:“你刚才急什么呀?我怎么可能躲柜子里?门一拉开就没地儿逃了,床底下还有三面呢。”

骆绎担心了她一路,又被她呛,脸色不好,见瘦子冲过来,转身一个扫腿把人撂倒,扭头看周遥,厉声训斥:“人来了就往外头跑,你往床底下躲什么?!”

周遥冤枉极了,立马朝他吼回去:“我得看清楚对方是干嘛的,人家来杀你,你不弄明白,下次又稀里糊涂被杀啊你这笨蛋!”

骆绎眉心抖了一抖。

“瞪我干嘛?刚要不是我躲床底下,你眼珠子都没啦!”

骆绎咬了咬牙,他俩还真没考虑到一处。还欲说什么,那壮汉又爬起来,骆绎烦不胜烦,没等对方起身,一个爆脚踹他脸上,将人踢出去好几米。

“你干嘛往我这边踢?!”周遥吓得尖叫,慌忙踩上床,蹬蹬瞪跑到他这边来躲他身后,又探出个脑袋看。刚才跟他顶嘴的气势一下全无。

见她慌慌张张往自己身后躲,骆绎心里压抑的火气顺了少许。

周遥又递上前一把刀,正是瘦子的那把:“刚掉地上,我赶紧抢来了,喏,给你当武器。他们两个打你一个,还拿刀,你太吃亏了。”

那刀把上还缠着一个零食包装袋,估计是怕污染指纹。

骆绎接过刀来,看她一眼,心头简直复杂难言。这丫头片子机敏得很,他担心她纯属多余。

壮汉和瘦子十分耐打,很快又站起来,并没有要罢手的打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屋内四人同时一愣,骆绎和周遥靠窗,另两人靠近门廊。

周遥猛地想到燕琳,立即拉了拉骆绎的袖子,骆绎一见她眼神就明白了,立刻冲门口喊:“来贼了!”

可那两人已上前拉开房门。骆绎飞一般冲去。

燕琳站在门口,见到开门之人,双目大睁。

眼见壮汉即将掐住燕琳脖子,忽听一声暴喝:“闪开!”

燕琳立即闪到一侧,骆绎跃起一脚踢向壮汉后脑勺,后者哐当扑倒在走廊。瘦个儿也被骆绎一拳击中脸颊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