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鲲鹏跑过去,把两人拉扯开,累的气喘吁吁。徐云风抱着胳膊,看的有趣。
邓瞳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王鲲鹏说:“没干什么,我们闹着玩而已。”
邓瞳和黄坤的脸上都是红一阵白一阵,现在都故意装着不在乎。
王鲲鹏对着徐云风说:“现在的小孩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徐云风嗤嗤的笑,对王鲲鹏说:“如果下水,你的徒弟肯定要吃亏。黄坤身上有他爷爷的避水符。”
“有你这样的吗,也不劝一下,”王鲲鹏看着徐云风,“还没开始,自己人就打起来了。”
“你当年和金仲不也是打来打去的。”徐云风说,“最后还是你本事大,打赢了。你自己做了师父,就把从前的事情给忘了。”
“那能一样吗!”王鲲鹏说,“金仲当年是处处针对我。看不起人。”
“你现在的宝贝徒弟,不也是看不起人。”徐云风说,“刚才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什么时候给他许诺了,说他以后是诡道的司掌。”
王鲲鹏脸色不善,对着邓瞳和黄坤两人同时说:“以后谁的本事大,谁就拿螟蛉。”
黄坤还在气愤黄坤的傲慢,“他喜欢,他拿去好了。我大不了回黄家。”
王鲲鹏也被黄坤的话给噎住。对徐云风说:“都是给人做徒弟,怎么他们和我们当年就不一样呢?”
“你别把我拉进来,”徐云风说,“我没给人做过徒弟,当初是你巴巴的求赵先生收你的。”
“照这么说,”王鲲鹏也苦笑,“他们两个混蛋,还真是诡道门人的作风了。”
“诡道合该就不能兴旺,”徐云风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这个破规矩,就是故意让两房相争。”
邓瞳听见徐云风刚才说了一句,“到了水里,自己会吃亏”,现在心情平复了,对着黄坤说:“等老家伙走了,我们在水里在试试,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黄家的什么符。”
“我等着,”黄坤看见徐云风和王鲲鹏对两人打架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口气也硬了,“你不跑就行。”
“我不拦着你们打架,谁输了,”徐云风瞥了两人一眼,“就削一根手指头下来,不然没意思。”
“你当我是傻子吧。”邓瞳脱口而出,可是随即住口,下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因为他看见徐云风把手掌伸出来,果然少了一根指头。
黄坤也看到了,把眼睛看向王鲲鹏,“你们当年。。。。。。王师伯干的?”
王鲲鹏叹口气,把自己的手掌也抬起来,也是少了指头。
这下就把邓瞳和黄坤给镇住。过了一会,邓瞳才说:“还真的拼命啊。”
“你们要么就不打,”王鲲鹏说,“打了,就得下注。”
“你们没见过金老二的师父金旋子,”徐云风轻蔑的对邓瞳说,“被你师父的师父赵一二,弄得只剩下一条腿一个耳朵。”
“还打吗?”王鲲鹏对着邓瞳和黄坤问,“这次我一定不拦着你们。”
两个徒弟都讪讪的无话可说,他们各自都看见过师父的手指少一根,本来以为是驱鬼镇邪,或者是和外人斗法留下的伤,没想到是这两个活宝师父自相残杀干的。
“我们的门派怎么会有这种不近人情的规矩?”黄坤揉着下巴——他的下巴刚才被邓瞳的后脑壳撞了一下,“真实邪门。”
“诡道本来就不是正统的道教门派。”王鲲鹏说,“别的门派至少还知道是创立者是谁,我们的门派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虽然河南还有牌位,但是早期的几十个牌位,根本就没有名字,唐宋时期的也有很多门人也是这样,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牌子。”
“最早记载有名字的老祖宗,”徐云风说,“是聂政。但是诡道绝不是聂政开创的,他前面还有不少无名灵位。”
王鲲鹏接着说:“其实诡道在大部分时间里,只有单传。一旦门派的人数多了,就会相互残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有什么不知道的,”徐云风轻蔑的说,“因为诡道从来都没有什么长幼尊卑,谁的本事大,谁就拿螟蛉。如果按照全真、青城、崂山的规矩,长房继承门派,你拿得到螟蛉吗,赵先生能拿得到吗,螟蛉应该是金旋子的,金旋子再传给金仲。诡道的司掌,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王鲲鹏说,“所以诡道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脉单传,总不能徒弟和师父相互打架。”
“现在诡道的人都到齐了,”徐云风说,“先把话说清楚,各教各的,我教黄坤诡道算术,你教邓瞳赶尸、御鬼、符篆、阵法。”
“你们自己觉得有本事了,尽管和对方叫阵。”王鲲鹏说,“谁赢了,我就把螟蛉给谁。”
“你自己不拿着吗?”邓瞳好奇的问。
“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王鲲鹏说,“差点忘了,以后你们要是遇到金仲的传人,规矩也一样。”
徐云风对着王鲲鹏说:“金仲已经走了,他答应过我的。你不用惦记他回来找你的传人抢螟蛉。”
“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王鲲鹏对邓瞳说,“一个星期后,到紫光园来找我。”
徐云风也对黄坤说,“你知道在哪里找我吧。”
黄坤点头,要找徐云风容易的很,大半夜到凌云网吧,肯定找得着。
王鲲鹏和徐云风两人交代之后,就回王鲲鹏的公寓紫光园。留下邓瞳和黄坤。
邓瞳问黄坤:“你身上真的有什么避水符吗?”
“我自己不知道,”黄坤问,“是王师伯给我说的。”
“避水符到底有什么用处”邓瞳好奇起来,“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身上真的没有,”黄坤急了,“我上哪拿出来给你看,再说了,我凭什么给你看,你又不是我师父。”
邓瞳拍了一下手,“我听说过,你们黄家的避水符,在长江上能呼风唤雨,召集水下的鱼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是这么一说,”黄坤回答,“反正我是没见过的。”
“到长江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黄坤说,“看看你们黄家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要回学校了,”黄坤懒得理会邓瞳,“爱试你自己去试吧。”说完黄坤摆摆手,就要走了。
走出了几步,黄坤听见邓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就知道黄家没种,我师父早就提起过,黄家自从黄莲清死后,什么黄溪啊,黄松柏啊,都是缩头乌龟。”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黄坤把头转过来,对着邓瞳骂,“你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王鲲鹏和徐云风回到了紫光园,方浊和寻蝉都在王鲲鹏的公寓里。徐云风破了荡离,但是是方浊把所有人从荡离里拉出来的。耗费了不少气力。所以王鲲鹏让方浊在家里休息。王鲲鹏安顿好了她们两师兄弟,就立即和徐云风去捞邓瞳去了,所以上次在一起大家也没有聚多久,徐云风和方浊还来不及叙旧。
现在方浊精神好多了,看见徐云风了,只是感叹,“差点就把你给忘了。”
徐云风倒是不在乎,拍了拍方浊的脑袋。寻蝉看见徐云风,打量半天,才问徐云风:“你是过阴人?”
“是的。”徐云风在王鲲鹏的冰箱里找吃的,找了一盒酸奶,却找不到吸管,只好用手去撕,结果酸奶甩了自己一身。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寻蝉看着方浊说,“这就是你说的徐大哥,怎么看起来跟个地痞一样。”
“假一赔十,”徐云风用舌头舔胳膊上的酸奶,“谁还稀罕这个。”
“疯子,”王鲲鹏打断了一下,“寻蝉师兄的地位和资历老严都看重的,你说话客气点。”
徐云风笑嘻嘻的说:“得罪了。”
寻蝉哼了一声,也就不跟徐云风计较。徐云风心里就在想,这两师兄弟也是奇葩了,方浊脾气好的很,以前是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得很,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虽然不像从前那么脆弱了,可是变得温柔起来。偏偏她的师兄却是一本正经的老古董,老处女的样子。哦,不对,寻蝉是火居,已经结了婚了。这种脾气,不知道她的老公该有多倒霉。
想到这里,徐云风嘴角就忍不住透露一点笑意出来。
寻蝉一眼就看出来徐云风心里在想什么歪心思,“你这种心浮气躁的人,怎么做的上术士的,真是奇了怪了。王抱阳的过阴人怎么就被你抢走了。”
方浊笑着替徐云风打圆场,“徐大哥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命不好。”
“做了术士,就要有担当,”寻蝉说,“诡道的门人,又有哪个命好了。”
寻蝉这么一说,王鲲鹏的脸就挂不住,寻蝉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尴尬起来。
方浊幽幽的说:“等王师兄把事情结了,嫂子就回来了。嫂子很喜欢王师兄的。”
“哎,”徐云风突然说,“我去年在西坝喝酒,看到董玲了。”
方浊问:“嫂子过得好吗?”
“还行吧,”徐云风说,“抱着她姑娘,在超市里买奶粉。。。。。。王八,你们拿了离婚证没有啊?”
王鲲鹏讪讪的说:“你管这么多屁事干什么?”
“也是,”徐云风说,“你做生意挣了这么多钱,她们两母子,过生活应该没问题。”
“说正事。”王鲲鹏岔开话题,“现在我们四个人是相互信得过的。想想迫在眉睫的事情吧。”
“恩,”寻蝉闭上眼睛慢慢的说,“现在天璇巨门星是黄坤带着黄家,星位定下来了。”
“黄坤还要去秀山摆平黄溪,”徐云风懒散的说,“黄家答不答应还不一定。”
“黄家和我们诡道渊源很深,关系一直交好。没问题的。”王鲲鹏说,“现在天玑禄存星邓瞳也定下来了。”
“说实话,”徐云风不屑的说,“邓瞳那个傻 逼,我真的看不惯。希望他到时候不掉链子。”
“他是我徒弟,”王鲲鹏说,“你就不操这份闲心了。玉衡廉贞星是寻蝉和方浊,这个当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我都信得过。”
“可惜了,”徐云风说,“摇光破军星,本来是钟家的,现在要另外找人了。就是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钟家这样的人。”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王鲲鹏说,“这事还要靠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