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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鲲鹏正在给徐云风指着江中心,“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得守住这个铁锚。”

“东西跑不远,”疯子说,“但是我不认为你守得住,张光壁现在牛逼大发了,估计北方的门派都被他收编干净了。”

“疯子!”王鲲鹏大喊,“不要随随便便把这人的名字说出来!”

“老子就是要说,怎么着,”疯子连续说,“张光壁,妈了逼的就是张光壁,张天然,还说都不让说了。”

听到王鲲鹏和徐云风这段对话,说出了张天然的名号,黄坤就还罢了,申德旭已经被吓得不轻。

“王道长,”申德旭轻声说,“你们说的这个对头,就是张天然张真人。。。。。我们那里得罪的起这个人呢。”

申德旭的说法是有道理的,申德旭本身在道教的地位很高,所以他明白张天然在中国道教系统的厉害。可以这么说吧,在民间的宗教派系里,整个二十世纪,也就是解放前到解放初的这段时间,张天然是中国最厉害的术士,当年因为他的势力太大,几乎掌控了几十万教众,是日本人,国共两党都要争取的人物。

在道教系统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天然是近乎神仙的存在。而且张天然在解放初消失在四川,外人说是病死了。可是更多的道教人士,都信誓旦旦的说他成仙了。

黄坤听申德旭说了这么多,至少知道了两件事情:

一, 张光壁没有死,按照年龄应该超过一百岁,而且很厉害。

二, 很苦逼的是,张光壁这人是王鲲鹏和徐云风的对头,而自己将要成为徐云风的传人。

这事情很不好办,王鲲鹏看起来是很牛逼的人物,可是徐云风就不那么靠谱,申德旭还在犹豫,黄坤开始担忧,会把自己的这条命都给搭进来。

“事在人为吧。”王鲲鹏对申德旭说,“申工,这事,已经轮不到你们临阵退缩了。”申德旭没有说话,想了很久,才点点头,“我儿子已经出国读书了,老婆在那边陪读,也没什么牵挂。”

王鲲鹏又对疯子说:“疯子,你当初答应过我的,有人能接你的班,你就要兑现,再说了,我们也闹了一辈子了,这事之后,就安心过下半辈子。”

“还有个屁的下半辈子,”疯子苦笑着说,“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帮忙。”

“给我师父报仇!”王鲲鹏说,“不是给我帮忙。这是私仇,站在大立场上,你也不能让张天然进入这个铁板下面吧。你让孙六壬也混不下去了吗?”

“我都答应了,”疯子板着脸说,“你拉扯这么多干嘛?”

黄坤简直要疯了,怎么又多了一个人物出来,忍不住问:“孙六壬又是什么人。”

“这事不要你操心!”王鲲鹏和疯子同时扭头对黄坤骂道。

“那就这样了,”王鲲鹏蹲下来,随手在脚边拿起一个江水打上来的一截树枝,在沙滩上画起来。黄坤看到他画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姓黄的小卵子,你过来,”疯子招呼黄坤蹲下,“这是你师伯,王八一辈子最拿手的东西,北斗七星的阵法,你见识见识。”

黄坤愣了一下,才说:“我这就算是拜你为师了,就没有什么入门的仪式什么的?”

“搞那些烂逼事情干嘛,”疯子翻了一下白眼,“你不嫌麻烦啊。”

申德旭和王鲲鹏只能苦笑,王鲲鹏看来是早就习惯了疯子的德行,也不怎么在意。

黄坤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看着王鲲鹏用手里的树枝在沙滩上比划,心里不禁鄙视,不是说什么终生的绝学么,就这么简单的在沙滩上随手就画出来了?可是黄坤看着王鲲鹏在沙滩上的画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而且图案看起来渐渐有了寒气,让自己打了一个哆嗦。这才知道,王鲲鹏就算是画出来这么一个阵法,也有强大的杀意。

更让黄坤惊愕的是,长江的水浪不停的冲上沙滩,明明淹没了王鲲鹏画下的七星阵图案,可是江水褪去之后,痕迹仍然明显,根本就不受影响。

王鲲鹏在沙滩上已经画了几百个圆点,每七个圆点都能拼凑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但是再仔细看,每个凑成的七星图案,又能联合成更大的七星排布,而且不仅如此,每个圆点根据画出来的方位,都不止一个排列的方式,换一个方向再来看,就是另外一个七星的排列组合。

黄坤看到申德旭的脑门在流汗,知道申德旭比自己看得更加明白,能领会出更多的奥妙。

黄坤看着王八随手画出来的阵法,越看越觉得大有文章,甚至看到任何两个圆点之间都似乎有联系,所以能够组合出来的阵型,千变万化。黄坤看的呆住,深陷进去,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突然看见一只脚把王鲲鹏画的图案全部抹去,正要阻止,看到是自己的师父徐云风干的。徐云风对着王鲲鹏说:“这个阵法的每个位置,不仅要有厉害的人镇守,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你没解决。”

“我知道啊,”王鲲鹏回答,“缺一个旌旗。”

“师伯说的旌旗,”黄坤大着胆子问,“是不是指挥这个阵法的人,需要一个向执行阵法里的不同角色发布命令的东西。”

“算你聪明。”疯子说,“而且那个东西,不仅仅能指挥人,还要能指挥鬼。”

黄坤伸伸舌头,他本来就是在两个长辈前表现一下,没想到疯子觉得他挺机灵。

疯子把头转向王八,“我知道你要什么东西了。”

“是啊,”王八笑着说,“这种事情归你来做。”

“到底是什么东西?”申德旭把黄坤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阴阳四辩骷髅。”疯子轻松的说,“其实这东西不是用来打架斗法的,是医生用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我还真的知道在哪里。”

“看来这都是命了。”申德旭说,“该来的东西,都来了。”

“你知道宜昌的魏瞎子吗?”王鲲鹏问申德旭。

黄坤一听心里有了底,因为魏瞎子,这个人,申德旭是肯定知道的,连自己都知道。因为魏瞎子这个人,是宜昌赫赫有名的中医,在磨盘溪坐馆。

可是,魏瞎子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东西在魏瞎子大徒弟手上,”疯子说,“可惜他大徒弟不会用。”

事情是这样的,磨盘溪坐馆的中医魏瞎子是宜昌的一代名医,活人无数,他的身份来历全部不明,就是在七十年代从长江下游流浪到了磨盘溪,一个来历不明的瞎子,有谁能把他当个数呢,最多给一碗饭吃。所以不知道这个瞎子已经流浪了多久。却刚好被磨盘溪的村民,一时有了恻隐之心,把他给收留了。

没想到这个瞎子,吃饱了饭,就不走了,呆在村里。那时候人心都善良,村人觉得这瞎子很可怜,没有赶他走,打算把他送回老家,可是无论怎么问,这个瞎子只是说自己姓魏,就是说不出自己是哪里人,只能从口音分析是荆州地区一代的人。

于是魏瞎子就留在了磨盘溪,后来的事情就出乎人预料了,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魏瞎子他会看病,算是老天爷给了他一碗饭吃。结果吧,魏瞎子看病还非同一般,头疼脑热这种小毛病就不说了,他还会治疗绝症,到了八十年代,魏瞎子的名声就威名远扬,不仅是宜昌的病人来找他看病,外省的人也纷纷过来求医。

传的更厉害的是,说魏瞎子给人看病就还罢了,他还能给鬼看病。说是一个晚上,魏瞎子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休息了,门外来了一个人,跪着不起来,魏瞎子的徒弟就劝那个人,说师父已经累了,明天早上再来。

那人就跪着,魏瞎子就在屋里说:“算了,你带我去吧。”然后走到门口,那人就站起来,把魏瞎子背起来就要走。魏瞎子也不做声,徒弟就急了,跟着师父就走出门。顺着山路往大山里面的金银岗方向走过去,结果这个徒弟越走就越怕,因为大半夜的,金银岗是宜昌有名的乱坟岗。但是徒弟又担心魏瞎子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追。

然后就看见那个人把魏瞎子背进了一个茅草屋,徒弟也要进屋,站在门口的时候,听见屋里面有个妇女在惨叫,徒弟跟着魏瞎子时间长了,立即听出来是孕妇难产。

但是魏瞎子在屋里面对徒弟喊:“你不要进来了,先回去吧,明天早上他们会送我回来的。”

徒弟不敢违逆师父,就连夜又回了磨盘溪。第二天一早,魏瞎子果然已经回来了。徒弟就问魏瞎子昨晚救的那个孕妇情况怎么样了,可是魏瞎子什么都不说。

徒弟就觉得奇怪,把这事告诉了村民。村民听了也好奇,因为金银岗是埋人的地方,住户非常少,不超过十户人家,都是老人,这两年也没听说过金银岗的人户有年轻人结婚。徒弟再回过头问魏瞎子吧,魏瞎子就是不说那户人家的姓名,被问急了,就发脾气说:“我的本事就是这样,反正他们要我治病,我就不能推脱,这是当初说好的事情。”魏瞎子性格很好的,从来不骂人,不发脾气,所以徒弟也不敢再问。

这句话不说倒还罢了,这么一说,传到了磨盘溪的村民耳朵里,更加的好奇。也是村长多事,就把徒弟喊来,说魏瞎子是磨盘溪的招牌,他的事情就是磨盘溪的事情,这是还是要去看看情况,免得有什么麻烦。

徒弟本来也好奇,于是在村长的带领下,带着几个年轻人包括魏瞎子的徒弟,就往金银岗的方向走,徒弟记得路,就顺着那天晚上的路往前走。结果就走到了金银岗的核心地带,一个阳坡上面。徒弟当时留了一个心眼,记得那个茅草屋附近有三棵连在一起的马尾松,松树还很高。现在徒弟带着人倒是把这三棵树给找到了,可是怎么就找不到那个茅草屋。

这下所有人就都惶恐起来,心里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所有人就走到魏瞎子徒弟指出的茅草屋的方位去找,结果就在一片乱草中找到了一个破席子,席子里一个难产死掉的孕妇。但是婴儿已经脱离的孕妇的身体,也死在旁边。大家都吓坏了,徒弟当时就懵了。还是村长有主意,对徒弟说:“你师父是大前天晚上来的,按照习俗,死人的家属头七要回来烧纸。”

于是过了四天,村长又带着魏瞎子的徒弟和其他的年轻人来到金银岗这个乱坟岗。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那个挖坑,看到有人来了,就要跑,结果被村长带着人把他给抓住。这才问清楚,原来这个年轻人是附近付家坡的人,家里很穷,和村里的一个女孩好上,但是女孩的父母不同意。女孩也犟,硬是要和年轻人在一起,两人就私下谈恋爱,结果怀了小孩。女孩也怕,天天就穿着宽大的衣服,求着父母把自己嫁给年轻人。结果事情就拖着,一直到了女孩临盆,两人也不敢到卫生所,女孩命不好,是难产。结果就难产死了,死的时候,婴儿还在孕妇的产道里卡着,只伸出来一条腿。

年轻人就把母子两人的尸体背到金银岗,用草席给卷了,打算第二天来埋。可是回去后,女孩父母发现女孩不见了,就找他要人,年轻人打死也不说,怕说出来坏了女孩的名誉。捱到了第七天,偷偷跑了出来,给这个苦命的母子掩埋。只是没想到今天来的时候,婴儿已经脱离出来了。也很奇怪。

魏瞎子的徒弟就把七天前晚上的事情说了,年轻人傻了,说不是自己把魏瞎子背来的。魏瞎子徒弟也仔细辨认了,真的不是那个跪在门口的人。

谁也说不清楚那天晚上把魏瞎子背过来的是什么人。然后村长就帮着年轻人把坑给挖好了,然后埋了两母子。

年轻人也想开了,就去了镇上的派出所投案,刚好那时候严打,女孩的父母一口咬定年轻人是强奸,并且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年轻人就被判了死刑,后来改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不晓得后来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魏瞎子最出名的事情。

黄坤也有听闻,但是王鲲鹏和疯子把细节都说出来,他仍旧觉得一阵汗毛发炸。

疯子对黄坤说:“其实魏瞎子的医术一般,他之所以要给鬼胎接生,就是因为他看病真正的原因是他手里的那个阴阳四辩骷髅。”

二、阴阳四辩骷髅的来历

王鲲鹏解释:“阴阳四辩骷髅,实际上是一个小鬼,告诉他的主人,怎么看病,代价就是不能拒绝任何人。一辈子不能靠行医追求富贵。所以魏瞎子死后,把所有的积蓄都捐给了磨盘溪村委会,让村委会修了一条路。”

魏瞎子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疯子说:“魏瞎子的阴阳四辩骷髅现在他徒弟手上,我去找他们要。”

“他们凭什么给你?”申德旭好奇的问。

“因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诡道的。”疯子说,“借给魏瞎子而已。”

王鲲鹏说:“这东西的来历,是这样的,其实魏瞎子拿到阴阳四辩骷髅,就是清朝的一代名医叶天士手上的那个。”

“叶天士和阴阳四辩骷髅还有你们诡道之间,有什么关系?”申德旭问。

“叶天士,”王鲲鹏正色说。“诡道第一百零六代司掌!”

铁车左明卅七右明廿五

叶珪扛着招牌,手上提着一串铃铛,在街角蹲下来休息。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几乎扛不起身上的那个招牌。叶珪坐在青石板上,看着眼前的河道上,一艘艘乌篷船慢慢在眼前飘过。他很希望有一艘船能停下来,招呼他上船,让他给人看病。但是这个期望一直都没有视线。

连续几年,风调雨顺,也没有瘟疫流行。坐馆的名医倒还罢了,可是游走四方的郎中就上顿不接下顿,叶珪休息一会,勉强站起身,他要走到前面的那个桥头,哪里有个给人看相的老头,前天给了他一个粽子吃了,今天再去,应该还能混一口饭。

叶珪走到桥头,看见看相的黎先生刚刚给人算了命,拿了相金,一脸的笑容,看见叶珪来了,连忙招呼,“叶名医来了,走,我们去喝一壶。”

叶珪笑着摇头,“都要饿死的人,哪里配得上名医两个字。先生给点吃的,就感激不尽了。”

黎先生收拾了东西,寄放到旁边的人家,然后带着叶珪去酒肆喝酒。叶珪不爱饮酒,只是跟着吃点下酒菜,填饱肚子,为了不拂逆黎先生的心情,勉强喝一杯。

叶珪对黎先生说:“先生以后就不要叫我叶名医了,我算什么名医。”

“我给我自己算过命,”黎先生说,“我今年会遇到贵人,然后一辈子风光无两,可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没遇到一个所谓的贵人。本来以为是你,你的命格全部带阴,按理说是一代名医的命数。”

叶珪只能笑笑。

“可惜你父亲死得早,不然你就没这么多波折了。。。。。”黎先生说,“你父亲应该是个有名的医生,我到苏州不久,没听说过姓叶的名医,可惜了。。。。。。今年刚过世吧?”

叶珪把头抬了抬,“黎先生算的真准。”

“你没有走江湖的经验,”黎先生摸了摸胡须说,“十四岁就是出来做游医,当然是家中有了巨大变故。你这样有医术的,当然是家里父亲去世。”

叶珪低头抿一口酒,“那先生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改运,做一个真正的名医。”

“按照你的面相,”黎先生说,“你马上就会学会辨阴阳,黄帝之术,医术当世无双。到时候不要忘记我。”

叶珪听了,十分的高兴,拱手谢黎先生,“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两个衙役和一个中年人走进酒肆,衙役看了看酒肆一遍,问中年人,“人在不在?”

“在,就是他。”中年人把手指指向叶珪和黎先生。衙役立即走到黎先生旁,把镣链套在黎先生的身上。黎先生面如土色,嘴里喃喃的说,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

中年人连忙喊:“错了错了,是旁边这个小子。”

叶珪已经认出了中年人,连忙站起来问:“周老爷,是来找我的?”

“就是他。”周老爷对着衙役说。

衙役二话不说,把叶珪拎起来,带向衙门。留下黎先生目瞪口呆。

叶珪来不及分说,被衙役带到了府衙,县老爷已经升堂,师爷衙役都已经就位。

中年人——现在叶珪想起来了,是周员外,两个月前,自己在行走游医的时候,被周员外请去看病。当时他身无分文,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当然巴不得有人请他看病,当时就说只需要给一碗饭,就权当诊金。

周员外家里生病的是他的妻子,脚部肿胀剧痛,这个毛病已经多年,只是今日突然发作的厉害起来,无法下地行走,并且痛的越来越厉害。

叶珪知道这是吴地普遍的湿热症状,吴越之地靠海,水系丰富,地气潮湿,加上都喜欢吃海鱼贝类和江湖里的鱼虾,所以湿热淤积几十年,热毒就发作在手脚末端的肢体。叶珪看了周夫人的病情,马上用银针在夫人的足太阳膀胱经的风门神堂膈关三个穴道捻上,然后在手太阴肺经的太渊鱼际两穴炙了艾蒿(郑重声明:本文中的一切中医治疗术语,全部是杜撰,万不可当做真实治疗方法,以后也全部一样。)。

当时周院外看见叶珪不去针对夫人的脚上治疗,却在夫人的后背扎针,和手上熏艾蒿,就觉得很奇怪,担忧叶珪太年轻,不会治病。但是一刻钟功夫,夫人突然疼痛减轻,不再躺在床上大呼小叫。

周员外感激叶珪,但是也没有给叶珪诊金,而是按照说好的要求,给了一碗叶珪米饭,万幸是放了一点梅干菜,没让叶珪只吃白饭。但是叶珪吃了顿饱饭,也就知足。

吃饭的时候,叶珪在听周员外说,夫人的这个病突然发作,刚好苏州的两个名医都出门云游,请来了几个普通的医生,都只能暂时缓解夫人的疼痛,所以无奈中,只能请了叶珪这个小郎中过来,病急乱投医,这也是人之常情。

叶珪吃完饭,又给周员外开了一个方子,用了几味药,叮嘱周夫人在半年之内,不要吃荤腥。叶珪年轻,还不是让人信服的名医,所以用药上,也十分的谨慎,不敢开猛药。然后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