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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我点头。

三个人气氛很尴尬,我心里有事,也不敢开口。

冷场的厉害了,我还是主动对王八说:“你有什么打算。”

王八说:“刘院长升职了,他说我这样挺好,以后做点小生意算了。”

“你不做律师了?”我好奇的问王八。

“不做了。”王八摆摆手,“刘院长给我拉点关系,我手上刚好有点钱,就做医疗器材的生意。”

董玲在旁边说:“十几万,本钱够了。”

王八说:“是的,十七万,没什么问题,也不用找人借钱。”

我听了,支支吾吾的说:“那十七万是我的。。。。。。。”

董玲听了,看了看王八,又看看我。

王八对着我骂:“你闭嘴,你现在又不缺钱。什么你的十七万。”

我忍不住骂:“靠,你也太黑了吧。”

王八说:“你少在我面前 提钱,提了我跟你翻脸。”

董玲瞪着眼睛看王八,“钱是疯子的?”

王八连忙说:“他这穷酸像,能拿出一千七就不错了,还十七万。”

我无话可说,只能讪讪点头。

董玲见王八把饭吃完,收拾东西,然后对我说:“你出来一下。”

我看了看王八,他苦笑一下,我们都知道董玲要跟我说什么。

我跟着董玲走出病房,不等董玲开口,我就主动说:“放心,我绝不会让王八在参与以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我什么都想通了。”

“我当然知道,你要是再拉着他碰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也饶不了你。”董玲突然说:“我找你是想让你做点事。”

我摊手说:“尽管说,只要你和王八能安心过日子。”

“有人在我家门口放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董玲说,“我跟着王哥,见到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了,但我不希望王哥再。。。。。。。。”

我点点头,“没事的,今非昔比了,用不着王八。”

董玲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真心不希望自己和王八的生活被打扰。而我和王八之间的关系,和从前完全反转,现在该我做一些事情来帮助王八了。

我对董玲说:“不管是什么东西,你明天早上把那东西拿给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董玲说:“第一天是扔女人衣服,第二天是扔一双小孩的虎头鞋,昨天扔了一个镜子。。。。。。。”

“停!”我对董玲说:“镜子,上面是不是用墨水画了个八卦?”

“就是!”董玲说,“你猜的真准。”

“那今天晚上就会扔一个值钱的玩意了。”我对董玲说,“我开始还以为是李行桓家里人不乐意,故意给你家添堵,弄点小伎俩吓唬你们。”

“你想那里去了。”董玲说:“李行桓不是那种人。”

“是的,你说用了镜子,而且画了东西。”我点头说,“那就是不是普通人做的,那是谁呢,要说你的事情已经了解,那就是奔着王八来的。你明天把东西拿来看看。”

董玲说完话,还是不走,我只好说:“放心,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不会告诉王八。”

董玲这才放心走了。

我回到病房,看着王八叹口气,叹气也是会传染的,王八也跟着叹口长气。

现在王八的事情也说完了,董玲也走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虽然事实会让王八失望。

“你看过金庸写的那个武侠小说没有?”我问王八:“就是《侠客行》。”

王八想了想,“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小说,但是这个小说我看过。”

“过阴人和侠客岛一样,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我对王八说,“而且很坑人,我在三年内不能去找张天然任何麻烦。”

王八说:“这事和我无关了,我只是要告诉你,三年后,你和方浊就没机会了。”

“没办法。”我说:“做过阴人要做另外一件事情,相比之下,张天然的事情可以往后推推。”

王八想了很久,对我说:“师父活着的时候,就好像对生死不怎么在意。什么都看得很淡,除了死的那天,冲动了一次。”

“是的。”我回答王八:“守门人给我说的那件事情,的确让我很绝望。赵先生估计也和我一样。”

“是我理解不了的事情吗?”王八问。

“恩,你理解不了。”我对接着说,“我要找个人,他叫孙拂尘,他的身份很怪异,有几个背景,但是他真正的身份是个和尚,还他妈的是个密宗和尚。”

王八说:“我一直都觉得师父在想一些事情,超出我们生活很远的事情。”

“那不是好事。”我说,“我不想把事情说的很复杂,作为过阴人,我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赵先生没问明白的事情,着落在我身上了。”

“对不起了兄弟。”王八说,“以后就是你自己去做这些事情了。”

“我自找的。”我笑着说,“有些事情,还还真弄不了。”

“董玲有事。”王八突然压低声音,“我想不出来,是谁还在惦记着我。”

我听王八说完这句话,心里就知道,王八当然能看出来董玲那边有了问题,只是王八忍着没说而已。

“这次我来。”我点头,“你继续装着不知道。”

我和王八把生活上的近况说了,青滩的事情,我没告诉他,没这个必要了。两人聊了一会,也没什么好说,我就告辞,在附近找了个招待所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医院,等着董玲过来。

董玲给王八送了饭,我知趣的跟着董玲走到医院住院部楼下。看见董玲放了个东西在草坪行,我果然没猜错,董玲拿个银手镯给我看。

“真是大方啊。”我笑着说。

董玲不明白,拿着手镯问我,“这手镯到底是什么用意。”

“这个不是手镯,”我把这玩意举到头顶,对着阳光,“这是个锁扣。里面是空心的,不能见水,见了水,就会收缩,给你送东西的人,今晚就会来你家了。你和你父母住一块吗?”

董玲说:“是的,不过我没让他们知道。”

我对董玲说:“你晚上看了是什么人扔的东西没有?”

“我不敢看。”

“我晚上来你家。”我对董玲说道。

我在王八的病房里等着天黑,不停的看时间,王八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问王八。

王八说:“以前总是你招惹那些麻烦,现在却反过来,我和董玲却让那些东西惦记上。”

我说:“我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老严不会这么下作的要挟你回去。张天然那边我闹腾一下,自顾不暇。除了他们应该是没人敢得罪你。”

王八想了一会说:“那就只能是董玲这边的问题了。”

我点头,“董玲被那个叫花子女的催眠过,估计精神状态不好,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喜欢找上这种精神恍惚的人。”

“如果是这样,”王八说,“那就最好不过。”

我听了笑,“你现在倒是对我挺放心的。”

天黑后我,到到了董玲家里,就明白王八的推测是对的。董玲这点事,的确不是冲着王八的身份来的,就是个误打误撞的事情。

我延续了赵一二的神棍的生活,第一单买卖,竟然是给董玲解决麻烦。

董玲的房子是葛洲坝在八十年代末建造的老职工宿舍,灰扑扑的那种老式单元楼。董玲住四楼,我敲门进去后,看见家里没老人,看来是董玲把父母都安排出去了。董玲家是老式的两室一厅,屋里还张挂着结婚的彩纸,家具和电器上的粉红色气球都没摘下来。

时间还早,董玲在厨房里做饭,招呼我吃了,我边吃边想,董玲这丫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是不像从前那样咄咄逼人,内敛多了。不过对王八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凶神恶煞一样,看来王八以后注定是个妻管严。

我想到董玲在王八面前河东狮吼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刚好吃了一口面条在嘴里,嘴巴闭紧,憋着不笑,面条从鼻孔里喷出来。

董玲跟我开玩笑:“当了厉害的术士,吃饭都不同了,用鼻子吃面条。”

我对董玲说:“我进门之前,把你们这个单元楼都给看了一遍,房子时间久了,是这样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今晚正主就会出来。我来打发。”

我们吃过饭,董玲去卧室拿什么东西,我瞥眼看见董玲的床铺。就对董玲说:“你的床铺怎么还是红色被套?”

“是不是不吉利?”

“当然啊,你又没结婚,家里布置的大红大紫的,很不好。”我不是故意吓董玲,这只是个常识,有大喜,就有大悲,更何况,董玲这婚也没结成。

董玲连忙张罗着去换床铺,我就挨着把她家里的彩纸给撕下来。

两人正在忙活,我突然听到窗外有小孩哭的声音,我跑到窗户,听到声音是从对面单元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

我连忙喊董玲,“你听到小孩哭的声音没有?”

董玲走到客厅,不以为然的说:“听到了,这几天都这样,小孩调皮,被大人揍嘛。”

“你自己都说了,这几天都听到。”我点醒董玲,“现在哪有每天都打小孩的家庭。”

董玲睁大眼睛,“我家门口扔东西,和这家人大小孩有关?”

“哪里是在打小孩,”我哼了一声,“这家人根本就没小孩。”

董玲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紧张起来。

我问董玲:“你是不是得罪过人了,要饭的,抱小孩的,和尚,寡妇之类的。”

董玲想了想,“结婚头天晚上,我们家布置,我的姐妹帮我布置房间,弄到很晚,的确是在半夜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到我们门口,说我们声音太大了,吵着他小孩睡觉。”

“是男人?”我问董玲,“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我的姐妹和那个男人争了几句,你不提,我都忘记了。”董玲说,“我记不起来他身上有什么古怪的。。。。。。我想起来了,他手上提着个灯笼。我姐妹还说了,这人是神经病,楼道里没灯,也不知道打手电筒,却不嫌费事,打个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