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语连忙拦着他,问道:“残歌,你去哪?”

莫残歌顿住脚步,目光带着萧杀之气,一字一字如寒冰砸在青石板,冷气蔓延。“我去——杀了他!”

易语望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道:“现在还不行!她都昏迷了三日,又因受伤引发了蛊毒,虽然被你的神功震压住,但已经过去了一整日,还未醒过来,你这一走,万一有什么变化,谁来救她?”

莫残歌紧抿着唇,沉声道:“真想立刻杀了他!”

“我也想杀了他!”易语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恨恨道:“我曾经说过,若有朝一日,他负了如陌,我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让他为此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莫残歌转身又走回床边,再度凝视那张绝美的面容,目光中悔痛尽染,声音有些飘渺道:“我真后悔,那日不该放开她的手。”

若不放开,也许他们会受伤,但她的心不会如此绝望,绝望到不愿醒来。

易语却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还是会放开,因为你,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拒绝她。”

莫残歌身子一震,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但,从此刻起,他会慢慢学会遵从自己的心意。

易语走到门口翘首张望,口中低语:“齐澈怎么还没来,前几日这个时侯都已经到了的。”

说罢便走到院里子,正瞧见一个玄青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她连忙迎了上去,人还未到,声已先出口:“齐澈,你怎么才来?为什么她还不醒?这都一整日了,到底怎么回事?”

齐澈望着迎面而来的紫色身影,她的身上洒满了月光,有一种柔美的味道,与白日里张扬的美截然不同。不禁心中一动,道:“这…”

谁知他刚开口,便被易语打断道:“什么这那,今天她要再不醒,我饶不了你!卓长老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徒弟。”

“你——!”齐澈一愣,对她彻底无语。对于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连师父都赞叹不已。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无用!不由得气结,却也懒得与她计较,便昂着头,越过她直接进了屋子。

易语不在意的跟在他身后。只见齐澈掏出一个草药包,放到如陌鼻下,不一会儿便见如陌黛眉皱了皱,随后美眸缓缓睁开。

易语一喜,竟感觉鼻子酸酸的,不由自主过去紧紧抱住她。“你醒了,如陌。太好了,你昏迷了四日,吓死我了!”

如陌初醒,只觉得浑身无力,又被易语这么压着,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齐澈连忙拉开易语,说道:“她已经几日未曾进食,现在没有力气说话。我已经吩咐厨房备了粥,你去取来。”

“恩。”易语点头,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齐澈一愣,她竟然奇异的听了他的话,并且照做!此等情况,还是头一次。不禁有些惊讶。

莫残歌见如陌醒来,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易语便端着粥回来,莫残歌正要去扶起如陌,却见齐澈已经坐到床边,将她扶了起来,让她的身子靠着他的,而他的目光中自然的带着关怀的神色,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易语喂她喝完粥,如陌这才有了点力气。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眸光黯淡,面上神色却异常的平静。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陌生中略带奢华的摆设,问道:“这里是王宫?”

见易语点头,她蹙眉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易语道:“我们听到消息,就来了。这王宫里高手还真多,不过有残歌在,他们也拿我们没辙。后来,南宫傲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同意了让我们留下来。而且他似乎对我的身世非常感兴趣,我懒得理他。要不是因为你昏迷不醒,我跟残歌早就带你离开了。”

如陌望着残歌,冲他浅浅一笑。又转向齐澈道:“齐澈,我连累你违反军令,他…”

齐澈笑道:“因你的病御医束手无策,所以,我没来得及体验一百军棍,便被召进了王宫。”

一百军棍,南宫晔够狠!如陌冷笑。

莫残歌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句话未说,转身便往外走去。

易语忙叫道:“残歌,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如陌黛眉轻蹙,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莫残歌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她的话。只是,握刀的手再次紧了紧,目光中带着决然,望向远处。

只听易语恨恨道:“我们去杀了南宫晔,他竟敢如此对你,真是该死。”

如陌眸光中一闪而逝的痛意,迅速被掩了去。张了张口,道:“不必去了。”

“你——”易语只当她舍不下南宫晔,当下恼道:“他如此伤你,你还想着他!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

如陌却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为他,是为你们。南宫晔身负枯寒神功,虽然残歌的烈焰可与之匹敌,但辰王府高手如云,暗卫无数,你们如此冒然前去,难保不会出差错。”

莫残歌道:“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如陌清浅的嗓音带着情绪起伏的波澜:“易语,残歌,你们对我而言,是比亲人更重要的朋友,我不能…再失去你们!”

想起微澜和沁贞的死,依然是揪心的疼痛在心底蔓延,握紧的手微微发颤。

莫残歌心底一震,他一直以为,自己之于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她才一再的要解除十年之约。原来并非如此!比亲人更重要的朋友,他对她而言竟是如此特殊,至此,他已心满意足。目光中泛起丝丝涟漪,动容道:“我一定会回来!”

正待启步,却听如陌叫住了他:“残歌,我不想要他的性命。”

如此伤,却还是不愿伤及他性命么?莫残歌手颤了颤,心中一片悲凉。

转头望她,却见她绝世双眸无一丝情感,唇微微勾起浮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清浅的嗓音带着无比的坚定道:“因为我要的,是从心灵上…彻底的击败!”

不爱么?只因为一个相似的眼神么?南宫晔,她会让他知道,他的谎言,是多么的可笑!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背叛(一)

齐澈望着她坚定的神色,不由一叹,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为何相互伤害?

易语道:“这么说,你要留在这里,不离开了吗?”

如陌依旧笑着,眸光却愈发的冰冷,缓缓启唇道:“为何要离开?既然他将我送进了王宫,那我便在这王宫好好的活给他看!我要让他明白,他所赐予的惩罚,最终承受的究竟是我还是他自己!”

易语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她又道:“齐澈,我的内力,可有办法恢复?”

齐澈低眸沉思,半响方道:“生死蛊最怕的是至热至寒,我那里练了一些药,虽然不能为你去除蛊毒,但若以此药配和至阴至阳之功,要想恢复内力也不难。而至阴至阳之功非烈焰与枯寒莫属,烈焰就不必说了,莫阁主功力已登化境,自是不会有问题。而当今天下,身负枯寒神功之人,也唯有辰王与王上。王上的功力较辰王略逊一筹,因此,辰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陌断然道:“不用他!还有其它方法吗?”

齐澈站起身,走了几步,忽然灵光一闪,眸光亮了起来,立即回头道:“有,寒玉床!天下间至寒之物,无一可与其比拟,若有了寒玉床,待我的药练成,兴许还能延续你的性命!”

易语一听大喜,不自觉的上前抓住齐澈的手,带着期盼的神色,急切道:“那如陌就不会死了,是不是?”

齐澈望了望被她抓着的手,半响没吭声,易语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松了手,面上一红,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莫残歌见他二人都不做声,便问道:“那寒玉床在何处?”

齐澈这才回过神来,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只一瞬,便回复如初。说道:“寒玉床为皇家宝物,鲜有人知,据说人死之后放置在此床上,便可永久维持人死去时的模样。是封国开国之王特意为他最宠爱的妃子打造。曾有人去王陵寻过,却没有寻到。我想,有可能就在这王宫之内,至于具体位置,恐怕只有王上与辰王才知晓。”

莫残歌道:“那我便夜探王宫,就不信找不到。”

齐澈连忙阻止道:“不可,此事必须经过王上的同意!”

易语皱眉问道:“为何?”

齐澈道:“运功恢复内力期间不得有任何差错,否则,他二人皆性命难保。即使一切顺利,也只能维持一月之期,一月之后需再次重复。况且,若能得到王上的准许,自由使用,对今后蛊毒发作时减少痛苦,也有很大的帮助。”

易语却道:“可是,他能答应吗?既然是开国之王为他的妃子打造,那床上肯定躺着那个妃子,让如陌怎么用啊,难不成要躺在一个死人的身边不成?”

齐澈道:“只要能恢复内力,对控制蛊毒有帮助!又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以!还不如等我们找到寒玉床,直接搬出宫去。”

“不行!寒玉床是用玉与寒冰所打造,需要特定的环境才能存放,见不得阳光。”

易语还待开口,却见如陌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事儿,我心里有底。齐澈,你回去吧,再晚宫门该关了!易语,残歌,你们也去休息,我有些乏了。”

齐澈告辞离去,易语回房休息,莫残歌却执意守在门外。如陌见劝说无用,只得随了他。

顿时,屋子里寂静无比。

寒玉床!

南宫傲,无情的帝王,妖一般邪魅的男子!曾对她流露出无尽的兴趣!

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目,眼前始终浮现微澜临死前的惨状,挥之不去。

辰王府,书房。

南宫晔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青彦刚送上来的一杯茶,一言不发。

长风与秦征垂首立在屋子中央,心中忐忑不安,不敢抬头望他。

过了半响,南宫晔方沉声道:“秦征,你的意思是,有人易容成长风的模样,假传本王的令,才致使微澜被辱致死?那他手中可有令牌?”

他虽废了微澜武功,送去了军营,但也让长风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招她伺候。想不到…一想起如陌看他的眼神,有痛有怒,有失望有愤恨,那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时刻剜着他的心。他一定会找出制造这一切的人,让其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秦征稍作犹豫,回道:“回禀王爷,有!”

南宫晔一怔,神色微变,目光望向长风,凌厉中透着异常的冰冷。

长风一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直直地跪下,头垂的更低,满眼愧色道:“属下…该死!请王爷发落!”

他话音落,只听一声脆响,玉杯碎,水花飞溅。南宫晔紧握在手中的残片,和着割破掌心流出的鲜血一起落在地上,碎成更细的残片,在地上挣扎着跳起再落下。他背过身去,声音中饱含着压抑的沉重道:“秦征,你先退下。”

秦征望着地上滴落的血迹,一脸担忧的神色。再望了望长风,欲言又止,终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屋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致,长风盯着地上带血的残片,目光中尽是挣扎,几次张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南宫晔回身,盯着长风的眼睛,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眸光中带着被最信任之人背叛后的伤,沉声道:“长风,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回王爷,已经…十六年了!”

十六年,共同经历了多少风雨!十六年,他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人!想不到,竟也会背叛!南宫晔闭上眼睛,低沉的嗓音竟带了些伤感:“连你也会背叛本王!真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人值得本王去信任!…你下去罢,本王累了。”

长风心底一震,却不是因为南宫晔没有责罚他,而是这么多年来,不论遇到多少惊变,不论身处于何种境地,他从未曾说过累或是疲惫。他在别人眼中,始终是高高在上,坚不可摧,可谁又能理解深藏于光辉背后的深深孤寂!朝着南宫晔深深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南宫晔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晦暗难明。待他离开后,沉声喝道:“来人——”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背叛(二)

长风疾步而行,顷刻便到了朝离苑,那是巫临月新搬进来的住所。他怒气冲冲直闯巫临月的寝室,一进屋见巫临月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凝视自己的容颜,便大步走过去,质问道:“你那日拿了我的令牌,就是为了让人扮作我的样子,去军营假传王爷的令?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巫临月这才回头看他,漫不经心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送到军营不就是伺候人的吗,我只是让她提前履行自己的义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长风没想到她竟会如何回答,沉痛道:“你自己身为女子,更应该懂得这种死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残忍。当初你怂恿琴姬引王妃去朝忆苑,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动她。你伤了她,就是伤了王爷。难道你看不出王爷对她不同吗?”

巫临月蹭的一下站起了起来,神色激动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要如此做。我只遗憾,她为什么没死!在那么多的士兵将领面前,对王爷不敬,还说那种足够灭她九族的大逆不道的话,竟然还能活着走出去。哼!即使进了王宫,我也不会放过她!她杀了我哥哥,抢走了王爷的心,我要一并讨回来,难道有错吗?”

长风道:“如果不是她杀了巫邪,那巫邪迟早也会死在王爷手中,到那时,你要杀了王爷为你哥哥报仇吗?早在你选择王爷的同时,便已经放弃了你哥哥,等他死了才说报仇,这只不过是你除掉王妃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的目的是让王爷对她死心,可你要有自知之明,就算王爷对她死了心,也绝不可能会爱上你!”

巫临月怒瞪着他,大叫道:“我不信!”

长风道:“你这是自欺欺人,其实你心里非常明白,王爷宠幸你,封你做侧妃,只是为了刺激王妃…”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巫临月用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是的,她很明白,所以她才更加的恨她!为了除掉她,利用了喜欢自己的长风,用这种最危险的方式,将她赶离了他的身边。突然,她松开双手,跑过来一把抱住长风,哀求道:“长风,你帮帮我!王爷自从那晚过后,就再也没看过我一眼,我想他,我真的好想他,你帮我把他带过来好不好?求求你帮帮我!我这里有药,王爷对你没有防备,你一定可以轻易完成。”

“你疯了吗?”长风用力推开她,不敢相信的望着她满面泪痕,心痛的同时为她的疯狂恼恨不已。冷声道:“我帮不了你!你死心吧,王爷不会再宠幸你。伤害或是背叛王爷的事情,我长风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做,如果你敢伤害王爷,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这一次的事情我帮你担了,以后,任何事,都不要再来找我。”

他说完正待转身,却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恐怕这一次,你也担不了!”

长风大惊,连忙回头,见南宫晔已出现在门口,他面无表情,眸光却是透骨的冰冷,直射向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的巫临月。冷冷道:“把她拖出去,废了武功。送去军营,微澜怎么死的,就让她怎么死罢。”

巫临月顿时双目圆瞪,几欲昏厥,泪水簌簌落下,看着走过来的侍卫,疯狂大叫:“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你抛弃了我唯一的亲人,为你背叛了家国,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我只是你惩罚她的一个棋子?我不甘心!我爱你啊…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

到最后已语无伦次,泣不成声,清丽的面容挂满了泪痕,微微扭曲,带着疯狂和绝望,做最后的反抗。

南宫晔依旧是面无表情,沉声道:“怪只怪,你贪心不足,妄图替代她在本王心目中的位置!想要本王的爱,你是痴人说梦!本王此生唯一爱的只会是她一人!”

“爱她一人?”巫临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是那么的讽刺而悲凉,凄声道:“你有爱吗?你以为你是真的爱她吗?恐怕你更爱的是自己的尊严!如果你爱她,你会当着她的面与我纠缠,让她在雨中悲伤哭泣?你爱她,会把她赐给军中将士,让她任其侮辱?你爱她,会将她拱手让与王上,让她承欢他人?哈哈…这可真是好笑!如果这是你爱人的方式,我想她一定恨透了你的爱!”

可悲的是,即使是这种爱,她依然很想要,却仍得不到分毫!

“住口!”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剑般扎进他的心脏,痛到无以言喻,痛到令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的爱…当真如此不堪?!

巫临月笑的更欢,她绝望,他便也得一起绝望!那一夜,如陌在雨中坐了一夜,南宫晔在窗前站了一夜,而她,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清醒了一夜。她一张一合的唇继续吐露着尖利的话语,直击他心底最深处:“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终其一生!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你王兄身下辗转承欢!你若爱她,便注定了只能孤独终老…”

南宫晔握紧双拳,青筋暴起,眸中盛满了掩藏的伤疤被揭开后的极致暴怒,吼道:“你住口!”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提起她的身子,狠力地往一面墙扔去,撞上了一旁的玉器,碎片割在她身上,疼痛无比。

她仍然疯狂大叫道:“我偏不!你也会愤怒,会绝望吗?这…不算什么!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比我更痛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痛到…你连生命都想放弃,仍换不回你想要的。我期待那一刻,虽然我看不到,但苍天会看到。而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十个男人吗?我会把他们个个都当成是你!哈哈哈…”

“你——”南宫晔望着她,扭曲的面容带着疯狂和毁灭,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冷声道:“你真的是疯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下去!”

痛到连生命都想放弃,仍换不会自己所想要的!她恶毒的诅咒,令他的心无来由的不安。

齐澈也曾说过,若伤了她,终有一日,后悔的将是他自己!

真的会有那一日吗?

南宫晔话音刚落,那些侍卫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抖,慌忙架着她离开。在经过长风身边之时,巫临月无比哀伤道:“长风,若有来生,我宁愿…我爱的人是你!”

长风身子一震,紧抿双唇,看着她被带走的背影,悲由心生。

顿时,屋里沉静下来。过了许久,南宫晔道:“长风,你可会怪本王?”

长风毫不犹豫的应道:“不会!”

“为什么?”

“因为在长风的心中,王爷永远排在第一位。就算是我喜欢的女人,也永远无法超越我对您的忠诚以及十六年风雨同舟的情意!”

在这间凌乱的屋子里,两个男子相互对视。南宫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那眼中,只有满满的真诚,看不到一丝的虚假和伪装。

这时,一个侍卫走近,恭敬道:“王爷,齐先生回府了。”

南宫晔一怔,立即道:“让他去朝翔苑见本王,立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难懂

南宫晔疾步回了朝翔苑。

只片刻后,齐澈便已到了。他对着南宫晔行了礼,立在一旁。

南宫晔招呼他坐了,让人奉了茶,便犹豫着开口问道:“她,可醒了?身子如何?”

齐澈点头道:“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需好生调养一些时日,便可康复。”

南宫晔似舒了一口气,敛了敛神,目光定定的望着齐澈,半响方问道:“齐澈,本王待你如何?”

齐澈怔了怔,目光回望南宫晔,道:“王爷对齐澈有知遇之恩,齐澈曾承诺过,此生只效忠于王爷。”

南宫晔说了声好,站起身缓步走到齐澈身旁站定,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告诉本王,她的身子可是有旧疾?或是有其它不妥之处?不要告诉本王没有或是你不知道,本王,要听实话!”

齐澈道:“王爷如何知道她的身子不妥?”

南宫晔目中带痛,眸光微暗,想起她那日带着绝望的哀伤表情。沉痛道:“以她的性格,兴许会与我赌气较量,但绝不会放任我将她赏给士兵而毫不反抗。”

想到那日的情形,被剥落的衣裳,碰到她身子的手,他便愤怒的想将那些人全部杀掉,可是,这一切却是他自己所主导。

齐澈道:“您何不亲自问她呢?”

南宫晔眯起凤眼,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沉声道:“怎么,你不愿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