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听墨九唠叨得不耐烦,叶子语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但墨九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道:“啧啧,我让她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让她捏肩她不敢捶腿,我让她抄白菜她不敢加肉…”
“方法”
“你别打岔听我说啊…我和你说啊,那时候啊,她可乖了,我那一个叫做舒坦啊…”
“方法!”某人骨骼咔咔作响,捏紧了手中的长剑然而墨九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呱呱说道:“唉,大家对我那一个叫做崇拜啊…”
“滚!”终于,忍无可忍之下,叶子语一口咬下了重话墨九微微一顿,随后厚着脸皮轻咳了两声,方才转回话题道:“好吧,我这就将诀窍交给你,首先,脸皮要厚第二,笑容要甜第三,礼物要多好吧,先记住这三条,以后我再通知你”
说完,墨九就一个闪身,飘然飞出几丈远去,身姿翩然,十分骚包叶子语深沉的想了片刻,也跳下了房屋,然后直接奔向了菜市场
脸皮要厚…
笑容要甜…
礼物要多…
于是乎,在半个时辰后,叶子语再次出现了
她手里抱着把她的脸彻底盖住,堆积成小山的礼物,停在沈月竹房间的门口,然后一脚踢开了房门
坐在屋内看书的沈月竹被她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猛地跳起来,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礼物,一袭红衣
“你…你作甚?”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直接踹门闯进来,沈月竹不由得有些慌张,不知道她是作何打算叶子语抱着礼物走到他边上的书桌旁边,双手小心翼翼的松开,将那些礼物全部放在了书桌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沈月竹,板着张脸道:“送你”
哦,不对,笑容要甜
于是说完,叶子语就拉起了嘴角,变换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以鼻头为界线,上半部分波澜不惊,一贯的平漠淡然;下半部分嘴角微扬,带着一个对于她来说很是“甜美 ”的笑容
沈月竹被这奇怪的表情搞得心头一寒,轻咳了两声,转头看向桌上大大小小的物品,随意拿起一个小葫芦道:“这是什么?”
“七星堂出品的化尸水无色无味,使用方便,便于携带,是清场之时必备佳品”
…
……
………
“这广告词真好”沈月竹愣了一秒后,迅速将那个小葫芦丢到了一边,拿起了一个方形木盒:“这是什么?”
“勾魂香木,香味同梨花香无异,却能慢慢沁入体内,最后死于无形,无迹可寻”
…
……
………
“哦,好东西”沈月竹脸色微微变了变,把那东西扔得更远了些再次拿起一个长盒打开来看,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根玉箫那玉质通透,触感顺滑,一看就是好物,沈月竹正要开口说什么,叶子语便先解释:“暴雨梨花针改良品可做防身之用,好携带,不容被发现,杀伤力大,使用方法简便只要把这萧吹响就可以了”
说完,叶子语还对着苍白着脸色的沈月竹不怕死的微笑道:“这都是我在江湖异物阁买的”
“多少钱?”沈月竹下意识的问,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叶子语诚恳的笑了起来:“老板说看我是个精明人,这么多东西只要了我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三万两…
魔音在沈月竹耳边回荡,他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三万两啊,什么概念啊
够买一座200亩地大宅子了;够有些人全家过一辈子了…
他无力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咬牙道:“退回去!”
“什么?”叶子语有些无语沈月竹抬头,狠狠咬牙道:“给我把这些东西都退回去,把银子拿回来!”
“拿不回来”叶子语目光望向远方,淡淡开口
“为什么?”沈月竹有些惊讶叶子语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门外道:“江湖异物阁,是个漂移的人今天见得到,明天就找不到了”
——我擦那不就是江湖骗子吗?!!
沈月竹将颤抖着的手移向了旁边的花瓶,连嘴角都有些哆嗦双眼无神,目光呆泄,用手紧紧抓住了花瓶口,低声说了句:“三万两…”然后他猛地一抬头,狠狠看着叶子语大吼出声道:“那是三万两啊!”
说话的那片刻,他便扬起了花瓶,叶子语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唰”的抽出了剑,两人蓄势待发,互相盯着对方
“去给我把钱要回来!”沈月竹将花瓶举过头顶,一脸严肃
“要不回来了”叶子语紧紧盯着他手里的花瓶,暗自计算着那花瓶如果从沈月竹手中抛出后大概的方向
“你…你…你…”沈月竹的手又颤抖起来,看着他颤抖的手臂,叶子语终于判断出,那花瓶最后的方向,大概是——垂直向下
于是她严肃道:“放下武器”
“不放!”沈月竹大吼:“让墨浅发动他属下去找人,那可是三万两!”
…
这么大的暗线组织用来找一个骗子,沈大夫你已经快被你老婆同化了…
“放下武器!”叶子语再一次强调
“那你去把三万两要回来!”沈月竹对三万两充满了执念
“要不回来了”
“你…你…”沈月竹手微微一动,似是想把花瓶扔出来,叶子语微微一挑眉,平淡的语调问了句:“你要砸我?”
“我…我…”沈月竹手里的花瓶几动,然后,他猛地把花瓶往桌子上一放,大吼了句:“我举起来玩不成么!”
“成”叶子语眼里有了了然的神色
因为她终于知道,原来她相公喜欢玩举花瓶啊…
第十六句许汝之命
因为她终于知道,原来她相公喜欢玩举花瓶啊…
于是她微微一笑,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她又回了来,然后再一次踹开了沈月竹的房门,抱着三个花瓶走进了,放在了沈月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书桌上
沈月竹惊跳起来,指着花瓶问:“这又什么?”
“花瓶”叶子语回答,顺便描述了一下:“蓝色的花瓶,白色的花瓶,绿色的花瓶”
说完,她把那些花瓶推了推,抬头看着沈月竹,一脸讨好的笑道:“你随便玩”
沈月竹捂住了心脏
片刻之后,他似乎准备了极大的勇气,方才询问:“多少钱?”
“很便宜”
“我问你多少钱”
“真的很便宜”
“到底多少钱?!”
“五十两”
叶子语诚实回答,沈月竹震惊的退了一步,颤抖着指着那三个花瓶,过了许久,似乎用尽全力,方才吼出声来:“你再也不要来见我了!”
于是,就这样,叶子语被扫地出门了
“那个…”
走到门前,叶子语还想尽力解释一下,但回应她的,只有沈月竹毫不犹豫关上大门,十分坚定的一句:“闭嘴,谢谢走好,不送”
于是叶子语就向前走了两步,但紧接着,叶子语便听到两声巨大的轰响,然后就是沈月竹的惊叫声,叶子语站在庭院里回过头,看向那惊恐的看着轰然倒塌的房门的沈月竹,慢慢开口道:“我想说,门,踢坏了”
沈月竹抬起头,悲愤的看着她现场气温急速下降,片刻之后,叶子语看到沈月竹拽起一个花瓶,大喊着:“我和你拼了!”向她冲了过来
叶子语眉毛一抖,左看右看,终于决定一个纵身,使着轻功跳上了院子的房檐
“你给我下来!”
“…”
“有种你就下来和我单挑!”
“我女人,没种”
“你怎么可以这么乱用钱?!!”
“…”
“几十两,我就算了,可几万两,你把我卖了我都养不起你!”
“…”我没想让你养,我自个儿能赚钱叶子语默默的想,却忍住没有开口沈月竹继续叫骂
“几万两,你以为你天下首富?你就不知道勤俭持家么?你为什么总是被人骗啊?骗一次两次还骗不够?其实小钱骗一下就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数字你都要被骗啊?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啊?”沈月竹越骂越兴起,最后插着腰询问出声叶子语眼神微暗,慢慢开口道:“你会照顾我”
全场静默了下来叶子语蹲在房檐上,剑放在一边,低垂着头,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慢慢出声道:“我不会,你会就好了”
“我…”沈月竹终于反应过来,神色变得有些慌忙,声音里也带了些哽意,却还是开口道:“我不可能陪你一生的”
“我不会再想杀你了”叶子语急急开口沈月竹神色微黯,却并没有说话
“我不会再乱用钱,你养得起”叶子语又解释沈月竹暗自捏紧了手掌,却还是没有说话
“娘不是我这边的人杀的我已经站在你这边了”叶子语声音里有了些涩意
她从房檐上纵身跃下,走到沈月竹边上来,仰头看他
沈月竹静静看着她的眼
十年,二十年
无论多少年,她的眼一如年少之时,波澜不惊,淡漠疏离
——她有如此美好光辉的一生啊…
沈月竹脸上有了微微动容之色,痛苦的看着叶子语,微微退了一步,苍白的苦笑起来
“我不需要”
“我会保护你”
“我不需要”
“为什么?”叶子语抬起头来,静静看着这个男子,固执的再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沈月竹苦笑起来
那瞬间,夏末最后一点余温卷风拂过,然后便化作了阵阵秋寒沈月竹静静看着她,将那伤人的话慢慢说出口来:“因为,你很麻烦”
“我知道了啊,那天杀我娘的人,根本是冲着你来的是白蝶门的人”
“我也知道啊,那天给你下指令的人,就是你的神,是那个从小到大的抚养你的人”
“子语啊,他将你从我身边带走第一次,难道还要让我看着你被他带走第二次么?”
“我对你又不是真的非你不可,没有你就会去死,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惹那么大麻烦”
“所以——叶子语,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到底是站在一那边还是我这边,我都无所谓的”
说完,他便决绝的转身离开,直接走出了庭院,甚至没有回屋
叶子语站在庭院里,干涩的张了张嘴,片刻之后,她握紧了剑
大声对着那远离的人询问出声:
——如果说,我不再是麻烦,那你就会让我在你身边了,是么?
没有人答话
未曾听见也好,装聋作哑也好,总之,他未曾说话叶子语在那阴暗之处抿了抿唇,广袖一展,瞬间消失了踪影
喂喂,别冲动啊孩子
她在暗夜中急促的狂奔而去,临到那熟悉的门前,长剑一扫,破开了层层阻碍,直直划破了暗夜之色,带着一片殷红华美,在这夜里绽出层层华光
“把上蝶阁的人,统统交出来”
剑锋一指,叶子语的剑停在面前青衣墨发的男子身前,男子面色不改,一张温和有度的脸带着浅浅的笑意,冲她恭敬有礼的一作揖后,微笑道:“叶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谁?”叶子语神色不变,微微抬了抬眼帘,打量起面前的男子面前男子勾了勾嘴角,甚是有礼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叶姑娘,在下墨风”
“不认识”叶子语剑锋一直,来人手中折扇匆匆而挡,忙道:“墨川大公子让在下来请姑娘!”
剑止住了
叶子语抬起脸来,看着面前有着谦谦君子笑容的男子,脸色微微变了变,询问道:“上蝶阁?”——上蝶阁怎么样了?
“已在公子那里‘安置’,叶姑娘可随时来‘探望’或者‘带走’”
“再会”——老子才不去送死,好走不送
叶子语以极其简单的言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随即转身就从窗子跳了出去,预备逃命墨风却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做一般,轻摇着扇子,笑道:“大公子说,若不去,姑娘看着办”
刚刚从窗子里落地的叶子语差点崴了脚
她抬起脸来,静静看着那个刚刚跳出来的窗子,片刻之后,又跳了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坦然道:“走吧”
于是乎,半个时辰之后,叶子语老老实实出现在了墨川府邸,墨川坐在上座上,慵懒的自己给自己倒着茶,一室茶香弥漫,只留水声涓涓
叶子语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不出声
墨川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也不出声
片刻之后,墨川看着那一桌装满了茶水的茶杯道:“你口渴了,喝了吧”
叶子语抬起头来,看着那茶杯挣扎了一下,最后诚恳的开口:“我不渴”
“你不渴我倒茶作甚?”墨川一挑眉,嘴角边的笑意带了些寒意叶子语其实很想做一个拢衣服的动作去表达自己内心的寒冷荒芜(这个尘世寂寞如雪了~~),但是,作为一个高手,做这种事儿真的很丢人,于是她不说话,以沉默来反抗
墨川轻轻抿了口茶,掸了掸袖子,随意道:“玩够了,就回来吧”
叶子语终于抬头了
她静静看着他,张了张口,话还未出,对方却是已经了解了她的意思,喝茶的动作忽的顿住,截住她的话,冷下声来:“你确定?”
“我不会回来了”她出声,一如既往,从不迟疑墨川将茶杯一掷,浅笑道:“你能坚持多久?”
叶子语不说话墨川看着她,眼里全是笃定的笑意:“你和他之间纵隔了这么多,他无权无势无色无能,一年两年三年,一直是你保护他,他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任何可依靠的感觉,仅仅凭着你们所谓的爱情,你以为,就可以去逆转一切么?二?”
“叶子语”听到墨川唤出多年前的名字,叶子语开口纠正,缓声道:“正如你如今唤作墨川,我却也只是叶子语了”
“你会后悔”他再抿了口茶,随后皱了皱眉,叶子语轻轻一笑,一如那少年时两人相对那般,明了道:“那待我后悔再说”
墨川微微愣了愣,他是明了的
眼前这个人,心性简单到近乎只是一条直线,她若想要什么的时候,便去伸手,若是烫着了,把手缩回来就好若是她决定爱着谁,便只有那一人,其余事物都不再相干,便就是他,却也不能阻止
那瞬间,他觉得心里好像被轻轻拉扯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他紧紧握住了茶杯,面上却仍旧带着那仿若三月桃花的笑容,笑道:“子语,你若想去玩,我不介意但你需记得,你终会回来”
“墨川,”叶子语淡淡开口,简单而笃定的调子,却是无比坚定道:“我会一直护着他,直到你杀了我”
说罢,她便转身,询问道:“上蝶阁的人,在哪里?”
墨川闭上眼,按耐住心中那想要杀人的情绪,用平静得近乎没有波澜的调子道:“我让人让他们在门外候着了”
“嗯”
叶子语点了点头,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红衣,墨川猛地一挥,将那一桌茶杯全部打翻在地,他抿了抿唇,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压住心中那份怒意墨风慢慢走了进来,依旧带着那温和如玉的笑容,随意道:“她只杀了射箭那个人”
墨川眉目一挑,有些诧异
墨风坐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浅笑道:“她说,沈月竹只要那个人的人头”
——因为那个人只有一个人的人头,所以你就放弃了我所有教的东西?
墨川心里有一丝苦涩漫开,他轻笑起来,慢慢开口道:“我想杀了她”
“嗯?”墨风拉长了调子墨川似是意识到什么,忽的又笑出声来,转口道:“哦,不,是杀了他”
“若你想杀他们,我便杀他们全部”
多年前,那个精致如陶瓷的红衣娃娃,也曾这样对他说过
那时候,她抱着剑,静静站在他身前,而后单膝跪下,将剑单手执起,横举过头顶,稚气却清冷的调子,淡道:“如我所说,许汝吾命,护汝一生”
如果杀了他…
只要杀了他
她就会回来
他知道的,知道的
第十七个墨宗弟子
叶子语回来的时候,沈月竹正在屋内替一直沉睡不醒的沈月辉针灸叶子语一脚踢开大门,让那凉风猛地灌入屋子,吹得沈月竹那青色的长衣衣角翩飞,将他猛地吓了一跳
叶子语站在门前,身上有着浓重的血腥味,一身红衣染血,几缕发丝垂落在两边,一张绝美的容颜上带了些笑意,将那左手上的东西一抛滚落在沈月竹脚下
沈月竹惊得退了两步,看着那血迹稍干的人头,他惊骇得说不出话来,苍白着脸色抬头看向门前的绝色女子,张了张口,却是不能发声
“我报仇了”
叶子语轻轻开口,声音里似是带了些讨好她上前了一步,沈月竹的脸色立刻大喊了声:“站住!”
“月竹…”叶子语有些不解,指向地上的人头,慢慢开口道:“这就是当时放箭的人…我杀
了他了月竹,你要明白,我从来不是麻烦,我…”
“出去!”冷冷打断她的话,沈月竹眼里有了些骇人的光亮:“出去,滚得越远越好!叶子语,你和我已经没瓜葛了,你该去哪里去哪里!蜀中也好江南也罢,甚至于漠北都行”
说着,他突然停下来,静静看着她
他有一双平淡的眼,一如他人一样,不出彩,不出众,平凡得看不出任何特点只是在看着她的时候,叶子语却从中感觉到超越所有美人的光华,从中绽放出来
然而那一刻,沈月竹看她的目光,却是让她很久很久之后都还记得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样的眼神,悲痛?无奈?苦楚?
她不知道她便是当时,也无法明白,于是她只是听到他轻轻说了一句:“你走吧”
宛如夏日惊雷,瞬间划破心里那片沉寂的夜空她觉得无法呼吸,直视着面前的人然而面前青衫男子却是不躲不避,目光稳稳落在她身上,轻轻绽了一个笑容
她忍不住猛地拔剑,瞬间寒气森森,沈月竹只觉得有股令人胆寒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面前女子面容有了极其恼怒的神情,握紧了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剑锋指着他,生死似是在一瞬之间
然而过了许久,她的剑都没有再进一步
她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轻轻笑出声来:“呵…”
而后,沈月竹只觉清风一过,那一袭红衣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放开了紧握的拳,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男子的叹息之声:“你何必?”
他微微一笑,转身坐到沈月辉旁边,轻抚着沈月辉的脸,苦笑道:“我不过是,想让她好好活着”
“墨浅,我不像你们”执了一根长针,轻轻落在沈月辉的背上,沈月竹微微低垂了眼帘,同旁边男子开口:“有风流绝世的容貌,有独步天下的武功,有可敌万千之师的计谋我不过是洛阳城的一个小大夫”
又从白布里抽出一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细细熏烤了一下:“这是你们的江湖,你们的天下,我不过是当中一个必死的战利品而已既然如此,我何必拖累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