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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还这么如火如荼地同自己接吻。这煞风景的想法让她的热情一个折扣打下来,猛地就把徐斯推开去。
徐斯正在全情投入,不妨她这么大力地一推,一阵错愕,清醒过来先是瞧见她的唇膏花了,似足一只小花猫,指了指她的唇忍俊不禁。
江湖见他笑得如此促狭又开怀,赶忙掏出随身带的化妆镜,瞧见自己不但唇膏花了,雪白胸前更有无数红痕,真有一万分的狼狈,全部拜他所赐。她拿出湿纸巾把嘴

上唇膏抹干净,但胸前的红痕是没有办法抹干净的,心头气恼更甚,将湿纸巾甩到他的身上。
徐斯不以为意,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看清楚他这只手的无名指和中指上头确有乌青。
他说:“我们去买件衣服逛逛夜市?”
江湖没有好气:“这边风景无数,我还有公事缠身,没心相奉陪老板赏风景了。”
徐斯佯装皱眉研判地看她:“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刚才我不过和齐思甜敲定下季产品广告代言费的事情。”
江湖在肚子里说,此人素行不良,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又说:“还说和我交往压力很大,明明压力很大的那个是我,新账老账三五不时被翻出来。”
江湖叫:“哪有三五不时?”
“这不就开始了?”他人又凑过来,“大小姐,你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
她叹气,伸手摩挲着他的脸,清楚自己真把感情投入给这么一个一开始她坚定认为不可信任的男人。至此投入之后,她又有了满心的苦恼:“我不知道。”
徐斯把额抵到她的额上。
直到这一刻,当这段感情真正开始的时候,她生出来的另一种彷徨和拘谨又让他不知道如何来说情话,他只想紧紧拥抱她。
江湖抓起他有乌青的指节,狠狠捏了一下。他呻吟一声,按住她的手:“干什么?”
她说:“我讨厌你,一开始就讨厌你。”
他反而笑眯眯地问:“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说来听听。”
她指控:“从你不给我买麦当劳开始。”
他张大嘴“啊”了长长的一声:“原来那时候你就对我有意思了。”在她想要伸手掴他前,又堵住了她的唇,然后贴着她的唇说:“那时候你有多嚣张,现在还是一

样嚣张。”
江湖推他:“我都快见不了人了,你还折腾我!”
徐斯流氓似地扫一眼她的胸脯:“这样的就算折腾啊?”
江湖一口咬到他的下嘴唇。
这时他们隔壁的车打了灯,缓缓驶出停车位,唬得江湖目瞪口呆。不知隔壁车主何时进的车,不知那位车主有没有看到他们刚才那出天雷地火。种种担心让江湖立刻

用手掩住面孔。
徐斯只是笑,摸摸她的发,哄她像哄小孩子:“乖,我们去买衣服,然后去吃夜宵,刚才我可什么都没吃。”
徐斯先把车开去银座的Burberry,江湖遮着胸口死也不肯下来,徐斯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西服遮到她身上,连拖带推把她拽进了店内。好在店员很专业,目不斜视,

反而江湖做贼似的速速选了衬衫和长裤,又速速换好,连镜子也不照一下就催徐斯付账走人。
店员很贴心地为江湖把吊牌剪了,又把换下的小礼服叠好放进购物袋,双手递给江湖,最后九十度鞠躬送他们出门。
出得店门,徐斯问:“想吃什么?”
江湖看了看手机上头的时间,“都十点了。”她没忘记这些都难不倒徐斯,不过她有更好的主意,“去六本木买包子拿回酒店吃。”
徐斯问:“到你的房间吃?”
江湖闹个大红脸。
“你没订酒店?”
他用可怜巴巴的口气说:“我早上十一点才下飞机,马不停蹄租车办事儿,现在行李还在后备箱。”
江湖冲他脑门挥拳头,对他无可奈何,也知道他心存旖旎念头。然而讨厌的是,她也有旖旎念头,是因为在他乡见到他?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个过分激烈的吻?还是因

为这段吹了很久的徐徐微风终至酿成了席卷全身的风暴?此时此刻,只看他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竟马上就有一份难以形容的牵动在心头滋生,浑身过电一般地酥

软。
太令人面红耳赤了。江湖偏过头没好意思接腔。
徐斯很自然地自进店内起就拖着江湖的手,现在还是拖着。他很不舍得放开江湖的手,自刚才那激烈一吻至此时此刻,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不论之前他经历过多少风

月情债,但却从未有尝试过在心灵的顶端呼之欲出的跃动的感觉,瞬息之间可以没顶。
两人手拖手,站在霓虹闪耀、车水马龙的街口,没有讲话,都在理着心头的万千情绪。
“快去拿车。”江湖终于先开口说话。
徐斯才惊醒,去停车点把车开了过来,他不习惯日本的右驾驶位,开了好半天方抵达目的地,结果望着已经闭门谢客的老张馒头店大跌眼镜。
江湖拿出手机按照门口黑板上的号码打过去,有声音温柔的接线小姐接听,江湖用英文提问,对方也能应答,于是江湖点了蟹粉虾仁小笼、虾仁烧卖、酸辣汤、太白

醉拉糕、醉鸡、炸猪排,还问有没有啤酒,对方答有朝日也有力波啤酒,江湖选了力波啤酒,约定一个小时以后送货到酒店。
徐斯哭笑不得,“老张馒头店?我还以为到了城隍庙。算你狠,跑日本吃小笼包。”
江湖扮个鬼脸,“我心是中国心,我爱吃中国馒头。”
他们回到酒店里歇息半刻,外卖就送到了,竟然多了一份牛肉粉丝汤。送货员用中文解释:“我们登记江小姐姓名时就猜测是同胞,果然是这样的。他乡遇老乡太让

人高兴了,非常感谢惠顾。”
徐斯塞了小费给送货员。
江湖说:“真仔细,知道我们少点一人份的汤。”她接过徐斯递过来的小笼包,使劲地吃。
徐斯瞧她吃得香,非要抢她的小笼包,江湖用手挡住,“去去去,那边有虾仁烧卖。”可他就是同她抢着平分了小笼包,然后又要抢她爱吃的拉糕。幸亏他的手机及

时响起来才作罢。
他起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江湖听到徐斯对那头说:“真够速度的,已经到了伊豆了啊?不,我们不去了……祝你们夫妻玩得开心。”
他收起手机,她正抬起脸,唇角还挂着小笼包的肉汁,眼睛盈盈望着他。
伊旦——天城山——都是往事,他没有代她决定去加入这个旅行。江湖无法不细细体味徐斯的这份体贴,她把小笼包全部推到他面前。
于是这顿夜宵两个人都吃撑了,还剩下最后一碟醉鸡。江湖把盘子推开,捂着肚子,“我实在吃不下了。”
徐斯让江湖先去洗澡,她躺着连脚指头都懒得动一动。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先拿了衣服洗澡,出来后换了那套他穿过的黑色范思哲睡衣。
江湖已累得眯缝了眼昏昏欲睡,冷不防从眼缝中瞥到他这样熟悉的形象,一个激灵就醒过来,醒过来以后脸颊立时冒上了火辣辣的烫。她像火烧了猴子屁股一样从床

上弹起来,抄了衣服钻进了浴室。
徐斯用过的浴室,绝对干净。地砖上、洗浴池内、盥洗盆里、镜子上、马桶上的水渍全部擦干。排风开着,卷筒纸被仔细地卷好了折口,用过的浴巾被整齐地挂在栏

杆上,干净的浴巾被体贴地放在了洗浴池一边。
他真够爱干净的,她想,顺手拿起喷淋,上头尚留有水珠,银色的手柄微温,她想到是徐斯才用过的,脸上又如火如荼地烧起来。
把自己清洗了个干净,卸掉妆容后,江湖把镜子上的雾气擦干净,她看着镜子里毫无武装的自己。
双颊酡红得不成样子,不知是热水熏染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江湖用双掌捂住脸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真变态,怎么就让他跟着登堂入室了?应该让他再去开

一间房,不然是要出事情的。”又念及那一份存在心底的旖旎念头,她暗骂自己是在发痴发昏,太不够冷静了。
江湖吹干了头发,用一个冷静的表情走出卫生间,决定好好同徐斯商议商议现在下去再开一间房。可是徐斯已经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人微侧着,右手摆在被

褥外头,拇指和食指上有老大两块乌青。
她走到他的床前,俯下身唤了两声。他没理她,连睫毛都不曾扇动一下。
他比她要冷静得多。
江湖吁了口气,理不清楚是放心还是有些难为情。她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写字台上吃剩下的一次性碗筷等杂物。徐斯没把这里一并收拾了,看来是真累得睡熟了。
于是江湖把一片狼藉全部清理好,按了服务铃找来客房服务收了垃圾,又推开窗透透气,过半刻关好窗拉好窗帘,摸出随身带的Anna sui的Sui Love往室内喷了一圈

,把食物残留的香腻味道全部盖住。
躺在床上时,江湖对着自己笑着摇摇头,之前还暗暗咋舌徐斯有洁癖,自己不也是此道中人。她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扭灭了灯,拉了被子蒙了头,很快安然进

入梦乡。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江湖清楚地在梦乡中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她不愿醒过来。
梦境里是温暖的,有成片的花海,全都是令箭荷花和海棠,在朗日清风下摇曳生辉,斑斓的色彩让她满心舒畅。
她徜徉其间,分花拂叶,看到花海那一头的人,就立定在那边,身披万丈阳光,向她伸开双手。她向那头飞奔过去。
“徐斯。”江湖喊。
有人在她身边说:“我在。”
江湖悠悠地睁开眼睛,床头灯被打开了,晕黄的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隔了床头柜的另一边,徐斯半坐起来,正侧身望着她。
江湖转过身来,也望着他。
徐斯问:“做梦了?”
“嗯。”
“梦到我了?”
“嗯。”
他伸右手在额头做了个童子军礼,“我很荣幸,大小姐。”
江湖又看到了他手指上的乌青。她问:“不是去打架了吧?”见他但笑不语,她扑哧一笑,心内明朗,用调皮口吻讲道,“张文善连架都打不过你,太菜了!他今晚

得纠结死。”
一句话把徐斯逗笑了,极其开心。他也想逗她,问:“小屁孩,明天有假期不?”
江湖龇牙,“讨厌,谁是小屁孩?”她想了想,明日全体出差同事均有旅游节目,而她很想就偷这么一个懒,同徐斯在一起,于是就点点头。
“明天奖励你,带你去迪士尼。”
这是个绝好主意,而江湖绝没有想到,她笑呵呵地就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可惜隔了一座床头柜,徐斯遗憾不能就势吻上去。

第二天才微露晨光,徐斯就把江湖推醒。江湖一摸手机,才六点半,怨声载道着直赖床。
徐斯知道江湖偶尔会在一些重要事件上耍个小无赖,没想到她在早起上头也能耍个小无赖。他抱胸说:“要是不起来,咱们就干点别的事儿?”
江湖一下把被子掀到他脑袋上,翻身就下了床,跑进浴室洗漱。
徐斯知道她听懂了,乐呵呵靠在浴室门口,看着她强装不害羞,利利落落风风火火地刷牙,洗脸,化妆,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她是做什么事情都有效率的,但他很想

她慢一些,不期然地想,看一辈子也是有意思的。
等到两人洗漱干净吃了早餐整理好行李,都换了休闲服运动鞋,把车开到东京迪士尼乐园门口,正好是园门大开的时刻。
徐斯把车停好,问江湖:“你爸以前带你来过吗?”
“去过美国和香港的。”
“玩了几天?”
“一天啊,他多忙呀!”
“那好,我们玩两天。”
江湖掏出手机看日历,“今天可不是休息日。”
徐斯说:“我给你订了后天的回程机票。”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这徐斯完全是有备而来的。
等进了园区,江湖再一次确定,徐斯确实是有备而来。他把他们的行李先寄存在乐园旁的迪士尼大使饭店,办理好入住手续。他还在异国他乡请了“黄牛”。专门有

人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打好了好几个项目的“快速通行证”等在园门口,还随手附送两份宣传小画册,一份是中文版公园地图,另一份是中文版的娱乐日程,详细介绍

了游览当日所有游行和演出的时间、地点和路线。
虽然有违公平原则,但是太周到了。江湖情不自禁奖励徐斯一个吻。
他们随着人流涌进这快乐之园。
清晨的迪士尼乐园本来是座静默之城,阳光渐渐普照,好像魔法就要解开静默之城的封印,闸门一开,童话欢乐迎面开启,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卡通人物满场飞奔

迎客,园内瞬间就热闹非凡起来。
江湖的心情跟着热闹起来,想捉一只“小猪”来合影,可“小猪”为了逃避“大灰狼”跑得飞快,让她追了大半个广场,终于气喘吁吁揪住两只猪耳朵,让徐斯拍了

好几张照。
她的精力可真是旺盛,昨晚明明睡得比他晚。但如果不这样精力旺盛,怕是根本走不到这一天。他一路给江湖拍了许多照,她表情俏皮,动作夸张,在他眼里,是只

和满广场卡通人可爱得不相上下的娃娃。
江湖在沃特·迪士尼铜像前才终于肯站直了拍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她告诉徐斯,“我现在特别尊敬创造出一个王国的神。”
徐斯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有一队旅行团走到他们身边停下来,巧的是都是中国人。团员准备和铜像合影,导游做介绍,“东京迪士尼对日本人意义非凡,一生中一定要去三次——小时候和父

母去,谈恋爱就要带着女朋友去,结婚生子以后带着小孩去。”
江湖拖着徐斯往“太空山”跑,他说:“小时候我倒是没被爹妈带来玩一次,第二次来倒像是第三次来似的。”
江湖没听清楚,“什么?”
徐斯当然不会告诉她,只一路小跑跟着她到了“太空山”。他们竟然是第一车玩客,得到工作人员的特别祝福。
只是徐斯实在想不通江湖怎么就对这些危险系数高的游艺器那么感兴趣。好在这室内过山车的设计考虑到大多数游客的承受力,并不十分危险。
坐了过山车的江湖显然意犹未尽,脸上红扑扑的兴奋不减,看得徐斯直发笑,说:“真是小毛丫头。”
江湖果然又兴致盎然地拉着他往“巨雷山”方向跑了,徐斯边跑边快速扫了眼手中的说明——好家伙,竟然又是过山火车。
不过此时园内游客已多,处处都排开了长队,“巨雷山”下头的通道也不例外。江湖唉声叹气,“亚洲人怎么这么多呀!岛国人也这么多呀!”
徐斯指着前方绵延几十米的蜿蜒人龙,“这儿是快速通道?那得排队到什么时候?”又望一眼立在前边的一块牌子——“此处向前需等待100分钟。”
两人一致决定换一个游艺项目,结果都要排老长的队。江湖咬咬牙,随便选了一处排着。
徐斯趁排队的空当又给她拍照。
江湖老时不时出神地望着乐园里开开心心的大家子小家庭,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徐斯偷偷拍她,后来发现了就抢过照相机反要给他拍。
徐斯在镜头前有一段天生的倜傥风度,江湖连拍十几张,再一格格看下来,心想,自己怎么竟为男色所迷?罪过罪过。
这样一闹,时间过得飞快,终于轮到他们上游乐船,完成一段可爱美妙的旅程,而后自高处往下坠落,溅起水花扑满面。回到地面,徐斯掏出面巾纸替江湖擦干头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照顾了,江湖决定好生受用这一刻这一天。
徐斯也决定好生受用这一刻这一天。
其实他自小就对游乐场的兴趣不大。原本莫北建议去伊豆泡温泉吃海鲜,上一回他带着太太来过,因太太正怀孕,故没有玩得尽兴,这一回自当补偿一下。可徐斯却

毫不意外地记起了天城山上冰冷的月亮,于是婉拒了好友的建议。
他在飞机上翻了两小时的日本观光导览手册,看到迪士尼乐园的宣传,相片上有一只游乐器同人民公园里的那只离心力游乐器很相似。
徐斯下飞机时就给东京的朋友打了电话,委托代为弄几张迪士尼乐园的游乐项目“快速通行证”,好尽量让江湖在这两天玩个尽兴。现在看见江湖能快乐成这样,证

明他的决定是明智的。
两人之后又玩了三个项目,虽然手握“快速通行证”,可还是排了老长的队。等三处都玩好,两人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懒得再到处寻餐厅吃饭,只随意地在就近

的小卖部买了热狗和饮料胡乱吃了,还打包了一只手枪似的迪士尼火鸡腿。然后江湖建议找好下午乐园巡滨游行的路线,先去占地皮。
徐斯揉揉她的发,她是良心发现找来借口让他休息。
游行路线的两边早有游客三三两两地聚集,他们找到一处离下一个要去的游乐项目较近的空地。徐斯发现四周的游客都拿出报纸铺在地上席地而坐,他用日语同前头

的游客商议,匀来了一张报纸,也铺在地上。
江湖笑道:“多学一门语言就是好,处处有得情面讲。”
徐斯盘腿坐在报纸上,拉住江湖的手,使了一把劲拽她坐下来,“江小姐,可否不讲体面地随便坐坐?”
江湖学不了男人们粗放的盘腿动作,蜷了小腿到身后,学日本妇女那么席地跪着。音乐响起来时,她把徐斯的相机抢过去摄影,举累了就放下来,把鸡腿肉一条一条

撕下来吃。
徐斯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指正捏着鸡腿肉。他笑着瞅着她,她自然就把鸡腿肉喂到了他的嘴里。他们和这里所有的黄皮肤黑头发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一辆辆卡通花车徐徐开出来,江湖兴高采烈地拍照,徐斯一直看着她。《狮子王》的彩车开出来时,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发一阵呆。
她告诉他:“那年我爸爸要做华中市场,一个暑假都没有回来,可我就是想让他带我去看《狮子王》,一直打电话缠他,还被他骂了。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天刚下飞

机就去大光明买了两张票,领着我去看了这部电影。辛巴爸爸死的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
他环住她的肩膀。
好在紧接着是白雪公主和王子出场,他们站在高高的花车上向人们致意,那样幸福。他们跳舞他们歌唱他们接吻,虽然历经坎坷,但因爱情的美妙,所以人生变得圆

满。花车散发芬芳,正如生活。
游客都看得心满意足。

好在下午的游乐项目并不怎么累人,无非是旋转木马和几场童话表演。江湖一直乐得飞飞的,徐斯也就不会感到太过无聊了。
接近傍晚五点时,他们理智地先去乐园旁边迪士尼大使饭店的ChefMickey占位吃了自助餐,出来时整个乐园华灯初上,城堡的尖项矗立在夜空之中,漫天繁星成为点

缀,美得如梦似幻。
城堡那处正在进行加冕典礼的表演,烟花砰砰地射向空中,还有华丽的音乐。
江湖翘首,空中鲜花怒放,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牢身边人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她一扭头,他就吻住了她。。
他们的身体贴近着对方,但那还不够。他领着她回了酒店。
那间客房的名字叫“爱丽丝梦游仙境”,门、镜子、柜子、沙发、窗帘等等,全都是童话的仙境里的翠绿色彩。徐斯把大幅的碎花窗帘一把拉开,他们一起看到了远

处的城堡下,公主和王子登上马车,他们正在接吻。
烟花把天空照得更亮,把此处也照亮。江湖仿佛看到昨日梦境中的花海,她把灯熄灭。
徐斯拉起江湖的手,环住她的腰,贴住她的脸,他们在绚烂烟花下滑出两个舞步。
彼此已经熟悉对方的步伐,那就够了。
烟花忽然熄灭了,世间顿时沉寂。他们在黑暗里额头抵着额头。
徐斯慢慢地吻了上来,江湖不再拒绝,也不想拒绝。她是知道的,身体深处有一簇莫名的小小的火焰被点燃了,会越烧越高,越来越旺,几乎要把全部的理智焚烧殆

尽。
她把自己的热度传递给了徐斯。微弱的火焰刹那点燃。几乎是急切地,他们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扯开了对方的衣服。
他记得她的腰肢的温软,她的臀部的饱满,她一身丝滑的好皮肤。他用手包裹住她的胸,她的心跳同他一样激烈。两个人的身体依然都是诚实的,呼吸依然一致。
欲望依然可以在一瞬间噼噼啪啪爆出热烈的火花。
但是,徐斯的动作忽然减缓下来,珍而重之地在江湖的耳畔问道:“可以吗?”
江湖只是迷乱地呻吟和点头,心脏几乎跳脱出胸腔,不知企盼还是害怕。他慢慢地探入,把她的害怕一点一点驱散,仿佛有一股力量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明白自己

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用在一片荒野中孤身独行。
他伸手拂开她脸上汗湿的发,腾出另一只手来,用两只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她望到他的眼睛里,他们在对方的眼内烙下自己的痕迹,彼此交织,不舍得分开。
他看清楚她在他的冲击下满足地喟叹,微笑,露出漂亮的小虎牙。他俯首吻下去,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中,她的唇、她的舌毫无保留地、任情地、肆意地回应着他。
达到项点的时候,他的胸贴着她的胸,他的手揽着她的腰,他们在一块儿。
江湖感到晕眩,透过徐斯的发隙透过窗帘缝隙看到的窗外月亮,恰似一团火球,能把自己焚烧至灰烬。
晕眩之后是满足,没有任何牵挂,安心地倦极而眠。

第二天起床费了江湖很大的力气,徐斯正在浴室淋浴,她对着卫生间的门恨恨做个挥拳姿势。
徐斯在里头叫:“能站得起来不?迪士尼可没世博会的轮椅。”
江湖用被子围着身体咚咚冲过去,被里头的徐斯一把拉了进去。
他们出来时,已近正午。江湖把窗帘一把掀开,阳光正明媚,宛如一把把碎金洒遍恢弘的童话城堡。她“哗”了一声,指着远远的沃特·迪士尼铜像,“他看到这样

的城堡一定觉得自己是神。”
徐斯自她身后拥抱她,“你信有神?”
江湖颤了一颤。
他说:“我就是神。”
她微微侧脸,同他的脸相碰。她在心里说:“你信不信有神?——我就是神。”
他们用完早餐,再没力气像昨天那样排队玩游乐器,只手拖手在世界市集信步闲逛。
江湖什么都没有买,徐斯说:“我以为你对这些挂件绒毛玩具都会有兴趣。”
江湖说:“都是Made in China,如果在这里买了,未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徐斯看牢江湖,她同她的父亲应该有着同样的万丈豪情,对于女性来说,多么不易?他说:“洪姨曾经讲过类似的话。”
江湖难得听到徐斯讲起家人,又是自己心存亲近的那位,就很想听下去。
徐斯说:“我是我妈和洪姨一起带大的,我爸和叔叔去世得早,她们俩妻代夫职母代父职,行事犀利,把徐风当做毕生事业经营,处处都要争个人先。”
江湖喟叹,“她们都是坚强的女性,都很出色。”她想起洪蝶曾讲过的那段尝尽冷风的凄苦往事,没有来由地缩了一缩肩膀。
徐斯微笑,“坚强通常是和苦难连在一起,如果可以选择,谁还要整这些东西呢?”
一句话把江湖心底触动。
他看出她的怅惘,亲亲她的脸,“小蝴蝶。”
江湖推开他的脸,“讨厌,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徐斯拉住她的手,“你暗示我再回酒店吗?那敢情好,我还没退房昵!”
他们嬉笑打闹,好好地逛了一上午,最后一计算时间,还是理智决定下午就把房退了,提早离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