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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明单手抱着洛明殊的蛋，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在进入迷雾星海之前，洛明殊还砸了他一拳来着。
洛明殊看过的原书是天界仙君写的没错了，在那仙君的认知中，他确实是与洛明殊有仇的，所以他会写他最终对她不利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谢长明不敢砸蛋了，他怕洛明殊出来之后再给她一拳。
在洛明殊还是一颗蛋的时候，他对她不太好，所以谢长明这次打算好好孵她。
洛明殊死也没想到，她自己在那个密闭的黑暗空间里被困了好几天，是因为谢长明的“好心”。
这一回，谢长明用魔火给她的蛋细细加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忘把她塞到被窝里。
洛明殊在蛋里等得人都快傻了，终于在某一天的晚上，谢长明抱着她睡觉，她破壳了。
夜晚的寝殿中也是黑暗的，所以当裂缝出现的时候，洛明殊还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吹进裂缝里的寒风让洛明殊兴奋起来。
她伸出自己的两根小爪子，疯狂扒拉着眼前的裂缝，将它扒开。
谢长明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他睁开眼来，低眸看着自己怀里的蛋。
洛明殊的一根爪子伸了出来，与此同时，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谢长明，你会不会孵蛋啊，孵了这么多天，我才出来！”
谢长明觉得洛明殊这个小龙可能吃硬不吃软，毕竟当初他拿魔火煅烧，花了三天就把她孵出来了。
他低头，细心地将洛明殊爪子旁的蛋壳拿开，洛明殊终于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现在很崩溃，因为谢长明还是个人形，而为什么之后她变成了一条小龙？
最过分的是，她一开始居然是在蛋里，还要等谢长明把她孵出来。
如果谢长明不会孵蛋呢，到时候他去对付那个仙君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一手抱着蛋，然后她就全程围观？
洛明殊气得站在谢长明的胸膛上跺了跺脚，她想变回来，变为人形。
谢长明的一根指头拍了拍她的脑袋，他轻笑说道：“出来了？”
洛明殊气得低头在他的手指头上咬了一口，她现在的攻击方式也只能是这个了。
“你怎么这么慢？”洛明殊问，“我现在还是小龙，是不是你害的？”
谢长明有些无辜，他自己也没想到迷雾星海会生成这样的场景，毕竟，在这段回忆中，除了与洛明殊在一起的时光，其他的记忆都不怎么美好。
“当然不是我害的。”谢长明理直气壮说道，他的大掌轻易将洛明殊捉住，将她接到自己的掌心之上，“你的记忆也是这个。”
“我？”洛明殊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谢长明，你的意思是，当初是你把我孵出来的？”
谢长明略微心虚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严格来说，也不算，我只是拿魔火烧了两下，你就出来了。”谢长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而来。
“谢长明，你这是在孵蛋吗？你分明就是想把我煮来吃了。”洛明殊反应过来，她急得在谢长明的掌心里走来走去，“你过分，你连蛋都想烧。”
“嗯，所以现在没烧了。”谢长明解释道。
“现在事出紧急，我在里面喉咙都要喊破了，你孵这么慢做什么？”洛明殊气得又开始咬他。
洛明殊咬人不疼，反而是细细密密的痒，谢长明就伸出手指让她啃着，而后解释道：“我怕你被烧死了。”
“你就是故意的。”洛明殊觉得有点不能接受。
当初谢长明问她是不是也没有母亲的时候，她就应该反应过来了。
正常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吗？就是这个可恶的谢长明把她孵出来的，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他居然还敢问她是不是没有母亲！
“现在怎么办，我要变回来。”洛明殊气得在谢长明的掌心里打滚。
或许是恢复了这个形态，她也任性骄纵了许多。
谢长明倒是好脾气，他翻身坐起来，把洛明殊托着：“我不知道如何让你化形。”
“你都能把我孵出来，你不知道怎么让我化形？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妈妈。”洛明殊指责她。
对于这段时光，她没有任何记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化形的。
“所以我破壳之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洛明殊试图让谢长明复刻当年的做法。
她抬眼看着谢长明，心想这迷雾星海可真是可恶，她都变回小龙了，这个谢长明怎么还是一点没变，他还是保持着魔族诱惑人的姿态。
洛明殊忍不住伸出脑袋，在谢长明的鼻尖咬了一口，谢长明低眸与她对视着，而后，他毫不犹豫松开了双手。
失去依托，洛明殊直直掉了下去，她下意识使出自己的飞行法术，上升的气流将她的身体托着，重新飞了上来。
“就是这样，你会飞了。”谢长明理直气壮说道，他又把洛明殊抱了回来。
当初他在看到洛明殊的第一眼，确实是惊讶地把她丢出去了，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孵出东西来了。
谢长明那时候也是个不太成熟的小少年，冒失些也正常。
被他丢了的洛明殊无师自通，学会飞行，当时生气的她直直朝他飞了过来，一对龙角直接撞到他的脸上。
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如此……富有童趣。
“你敢将我扔了，谢长明，你怎么敢的？”洛明殊在谢长明的手里扭动着，她试图挣脱他的手掌。
谢长明摸了摸她的小龙角：“我也没想到能孵出东西来，被吓到了。”
“我这么好看，你是怎么被吓到的？”洛明殊问。
此时谢长明的眼中有她，她能在谢长明漂亮的瞳仁里看到她的倒影，身姿纤细，一声龙鳞亮闪闪，就算是小龙，她也这么好看。
谢长明无奈轻笑，他的笑声低沉，没有回答洛明殊的问题。
谁能想到是这样呢，就想在很久之后的许多个夜晚，他都在质问他自己，他怎么能喜欢一只小鱼，还是脾气那么坏的小鱼。
洛明殊的回忆一片空白，她继续问谢长明：“然后呢？”
谢长明一愣，他回答洛明殊的问题：“你破壳之后，我的职位是低级的小神，所以我要被调开。”
“对对，不能留你这样的人来照顾我，我要更帅更细心的美男来照顾我。”洛明殊点头附和。
谢长明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只是换一批等级更高的小神来。”
“那些神骨木化成的小神长得不太行。”洛明殊评价道。
“我那时有神骨木躯壳，也是那般。”谢长明说，“但是你把我留下来了。”
洛明殊觉得她自己那时候一定是像那种，刚刚破壳的小鸭子，也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反正破壳之后第一眼看到谁就跟着不放。
“后来呢？”她暗叹自己以前太傻了。
“后来就是，因为你，我有了名字。”谢长明说道。
第80章 砍八十刀 “她起名水平的巅峰”……
其实, 洛明殊给谢长明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很简单。
谢长明会点火，指尖噗呲地冒出火来，天界有那么多小神，只有他施展的火焰法术是暖色的, 其他小神指尖出现的都是冷焰的光。
此时的谢长明把洛明殊的脑袋压下去, 他开始回忆之前的事。
——
当他将洛明殊孵出来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天界都没有来人, 因为天界仙人给谢长明这批小神定下的期限是十年。
天界所有的修士都忙着修炼, 甚至连这位号称对天界很重要的小应龙, 他们也只派出了小神照顾, 隔了十年才会象征性参观一下。
由于洛明殊是此界余下的最后一只应龙了, 所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照顾应龙，只是例行在她的仙府中放满了冷冰冰的珠宝和冷冰冰的小神。
他们从未想过，在前任应龙族族长留下的这枚应龙蛋中孕育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谢长明一个有思想有意识的魔, 在仿佛行尸走肉的小神中间, 觉得很无趣。
洛明殊就更奇葩了，由于她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谢长明，所以她总是愿意黏着谢长明, 天天跟在他身后。
她是这座仙府的主人, 所以她所有离谱的要求谢长明都要照做, 洛明殊还是一只小龙的时候，想的小花招很多，把谢长明整得苦不堪言。
所以，当十年过去，仙人来到仙府中看望洛明殊，发现她破壳了。
他例行要给洛明殊换一批更高阶的小神照顾她，谢长明一听说要走, 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但是洛明殊围绕着他飞了好几圈，任性说道：“我就要他陪着我。”
出尘的仙人敛眸问她道：“所有的小神，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管他们长得怎么样，我就要他留下来。”洛明殊坚持自己的决定。
洛明殊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仙人让谢长明留了下来，其他的小神都被换为更高阶的侍从。
“这么喜欢他的话，你可以给他起个名字。”仙人对她说道。
洛明殊没什么文化，所以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没决定好。
而谢长明则觉得她一定是在故意折磨他。
仙人离开后，洛明殊跳到他的肩膀上，命令道：“带我出仙府玩。”
“仙府外面危险。”谢长明不想动，所以这么敷衍她。
洛明殊在他肩膀上蹦了好几下：“我就要去。”
谢长明无奈，只能带着她离开仙府，带着这么一只身份尊贵的小龙，他出入天界所有地方都仿佛有了通行证。
在天界边缘的神骨木外，他看到不久之前被撤下的一批小神被赶到土地上，他们被销毁，重新化为神骨木。
如果是真正的小神，那么重新化为神骨木成长，就像是一场新生，而谢长明不一样了，他的神骨木身躯若是被销毁，就会暴露自己。
“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你死了。”洛明殊对谢长明说道。
“可笑。”谢长明对她说，“这对于天界的小神来说，不算死亡。”
“可是，再长出来的，就不是原来那个了。”洛明殊歪着脑袋说。
“相同的一株神骨木，重新生长出的，为何不是原来那个？”谢长明反问道。
洛明殊往他怀里钻：“反正你没被他们带走。”
谢长明暂且把她托住了。
洛明殊与他回到仙府中，又几日后，有别的仙人来看望她，也带了很多礼物来。
她很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在珠宝堆里钻来钻去，有几位仙人忧心忡忡地小声讨论。
“她过了这么久才被孵出来，到现在也没有化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妖神的成长是他们族中的隐秘，或许应龙的生长期就这么长。”
他们在洛明殊的仙府里留到了夜晚才走，晚上，他们看着洛明殊跳上特制的小床准备睡觉。
“妖神阁下，我们先离开了。”他们离开之前，还贴心地把洛明殊房间里的灯吹灭了。
在周遭暗下来的那一刻，洛明殊被吓哭了，她那时是畏暗的。
她躲在被窝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将灯快点上。”
有听话的小神有所行动，在黑暗中有冷冽的光芒亮起，没有感性的傀儡，连点起的灯都是冷的。
这几簇火光将整个场景衬托得更加诡异了，洛明殊想呼唤谢长明，却没想起他的代号是什么。
于是，她只能在黑暗中唤了好几声：“那个神，就是那个神……”
谢长明烦死她了，别人都帮她点火了不是吗，为什么她非要他呢？
他终究还是让自己的指尖出现了一簇火光，虽然他被神骨木身躯包裹着，但他的法术还是与那些小神不同，他指尖的光芒是暖色调的。
朦胧的火光勾勒出他面部轮廓的光影，洛明殊直接飞起来，循着这簇火光，撞进了他怀里。
“你还没有名字对吧。”洛明殊蹲在他怀里问道。
谢长明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自己魔族的名字，因为一开始他刚从魔域的混沌里诞生的时候，他就被天界的仙人带走了。
“那就叫长明吧。”洛明殊说。
谢长明很想说这个名字很不符合魔族的起名习惯，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洛明殊这条小龙没什么起名天赋，“长明”这两个字很可能就是她起名的文化巅峰了。
如果她再改变主意，叫他狗蛋之类的，他在潜伏的百多年间估计也没办法反抗。
——
“就是这样。”谢长明把这件事说完了。
洛明殊原本听着谢长明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盘成一团卧在了他的掌心里。
直到他将那段回忆说完，洛明殊才直起了身子：“所以因为你会点灯，所以我给你起了这个名字？”
“是。”谢长明看着她头顶闪着光的小龙角，笃定说道。
“我还有起名这么有文化的时候。”洛明殊喃喃自语说道，“所以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虚伪，分明很喜欢我起的名字，回到了魔域还在用，当时却那么嫌弃？”
谢长明很想说，是因为他回到魔域之后，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所以便用了魔域历代魔尊都会用的姓，再加上这个名，凑合着用了。
“你以前嫌弃我。”洛明殊数落谢长明，“我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不接受。”
谢长明瞥了她一眼：“以前你喜欢在泥坑里打滚，谁会喜欢这么一只小脏龙？”
洛明殊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有这样的黑历史，她低头，用小龙角轻轻的撞谢长明的手心：“你骗我。”
“我如何骗你了？”谢长明把她的脑袋拢着，将她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这仙府里的环境，与之前一模一样，看来属于他的那段记忆很清晰，至于洛明殊，或许她是真忘了吧。
院外有梨花与毛茸茸的绿色草地，纯白的花瓣落在草叶上，有沉默的其他小神在打扫着院落。
谢长明基本上把那些小神当做不存在，洛明殊却看了过去：“他们也太沉默了。”
“他们就是这样。”谢长明说，他当时在天狱里占据那位小神的神骨木身躯，不费吹灰之力，因为神骨木身躯之内，没有任何神念存在。
“天界的其他人呢？”洛明殊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进来的任务。
“我追踪天界那位仙君来到这里，他一定也在这探索场景中，找到他就好了。”谢长明说道。
“那我要变回来。”洛明殊用自己的爪子扒拉着谢长明的手指。
她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空间锦囊，晃晃悠悠的，是的，她变为小龙之后，连自己随身携带的空间锦囊也没有丢，只乖乖挂在她的脖子上。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在身上。
洛明殊在自己的空间锦囊里掏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丢了什么，她挂在手腕上的那枚琉璃珠不见了，据说那可是自己进阶的关键物品。
“我那颗从赤铜莲花里吐出来的琉璃珠不见了。”洛明殊自言自语说道。
“它不在你的身上？”谢长明才发现了这件事。
洛明殊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空间锦囊摇了摇：“我的空间锦囊都在呢，我的那些法宝一个也没少。”
“我陪你去找。”谢长明说道，他意识到这枚琉璃珠可能是洛明殊变回来的关键。
他将洛明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洛明殊却扒拉着他的耳朵，爬到了他的头顶上。
“我要坐在这里。”洛明殊在谢长明的头顶上盘成一团，理直气壮说道。
她心想不愧是身高192的谢长明，蹲在他头顶上的视野太好了。
谢长明沉默了，因为以前洛明殊也喜欢爬到他头顶去，看来她记忆是没了，不过这些习惯还是没变。
他回忆着自己之前在天界经常去的地方，带洛明殊过去寻找琉璃珠。
他们来到迷雾星海，身怀的目标不同，谢长明明确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把对洛明殊不利的那位四方仙君杀了，反正杀了旧的，还会有新的上位，而他之前已经杀了一位了。
那位被他追杀的四方仙君，他的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从他的手下逃脱，只要他拖的时间够久——就如同当初魏清与阿摸的操作一样，迷雾星海就会打散这个他们相遇的探索场景，而他也可以永远留在迷雾星海里，逃脱谢长明的追杀了。
至于洛明殊的目标么……谢长明还真怕她这次又想称霸天界了。
于是他问洛明殊道：“所以殊殊，你来迷雾星海，你的目标是什么？”
洛明殊挠了挠头，谢长明问她这事，还真把她问住了：“我……应该是想变为人身？”
第81章 砍八十一刀 “难道我还会玩泥巴”……
洛明殊这个愿望很简单, 因为她来到迷雾星海事出突然，所以她也没考虑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谢长明听到她这个目标之后，轻舒一口气：“这个目标还好。”
要知道，她上一次要称霸天界的那个目标, 不光是别人, 她把迷雾星海都折磨惨了。
洛明殊略微仰起头, 故作骄傲地说道：“对吧, 我还是很贴心的, 考虑你要杀那个仙君, 我就不设立太宏伟的目标了。”
谢长明缓声道：“那逃走的仙君, 还要花时间找。”
“他不是仙君么。”洛明殊坐在他头顶, 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说道，“天界只有四位仙君，挨个找过去不就好了吗？”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谢长明顿了顿, 解释道, “此事说来也怪我，当年我杀了将我带回天界关押的那位仙君，见天界承天柱因一位仙君的死去而震动, 我没有对其他仙君下手, 毕竟当初关押我的天狱是属于他独立的辖区之内, 其他仙君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呢，此事如何能怪你？”洛明殊脑袋还没转过弯来，“有仇就报，天经地义，你不是说他也暗中掳走了许多魔族，谋害了魔族性命么。”
“这个问题就出在，我杀死的那位属西界的仙君死后, 有旁余的仙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至于新接替的那位仙人是谁，在何处……这些信息我并不知晓，往大里说，整个天界的仙人都有可能接替他的位置，而新上任的那位仙君，也是嫌疑人之一。”谢长明一板一眼说道。
洛明殊：“……”这个问题就大了，四方仙君是嫌疑人，天界仙人也是嫌疑人，那么整个天界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身怀神念的生物，都是嫌疑人了。
“我就说为何会回到这段时光来。”谢长明将诸多线索联系起来，“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他最能隐藏自己。”
“如此胆小。”洛明殊不屑说道，“天界的仙君也是如此么？”
“我对他们不怎么了解，但我只知道天界的仙人都忙着修炼，天界灵气浓郁，他们都害怕自己的修炼慢了一步，落后他人。”谢长明道，“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生出对魔族不利的歹念，同样，那仙君策划要磨平你的傲气，或许也是想利用你做什么事。”
“怎么可能？”洛明殊不知道别的应龙是什么样，但对她自己而言，她就算选择死去也不会选择向别人低头。
“那我们也学他。”洛明殊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叉着腰说道，“他既然躲在暗处不敢出现，我们也躲在暗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长明问。
“私奔啊。”洛明殊伸出爪子挠他的脸，“你带着我跑，躲起来，那躲在人群里的阴险小人，不论在何时都会生活在惶恐之中，到时候他就更容易露马脚了。”
谢长明：“？”还是你玩得花。
但洛明殊这话说得有道理，所以，他们也开始计划在人前假意逃离天界。
花了几日时光，他们没有寻找到洛明殊的琉璃珠，正巧时间点来到东、北两界的仙人来看望洛明殊。
“南界仙君是时虚仙君，你所住的仙府原本属于他，府上的这些小神，也是他找来的。”谢长明替洛明殊分析着天界的局势。
“理论上来说，你与这位时虚仙君的关系最好。”谢长明道，“但是也不排除他就是幕后之人的可能，毕竟了解你，才好下手。”
“应龙蛋，一开始就在时虚仙君手上。”谢长明挠着洛明殊头顶的小龙角，缓声说道。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洛明殊想了想说道。
谢长明心道幸好，她不是独独将他忘了。
“至于东界与北界的仙君，也对你大略有些关心，我带着你到那里去玩过。”谢长明说，“那时的西界仙君——也就是将我带到天界关押的仙君，忙着筹谋坏事，没空来管你。”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他们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一个个都不怀好意。”洛明殊摸着下巴说道。
谢长明拍了下她的脑袋：“那逃走的仙君，确实聪明。”
两人如此谈论着，不多时，有人来到了洛明殊的仙府之中，前来看望洛明殊的两位仙人一人名唤“东林”，一人唤作“北屿”。
“这两人就是到了我的仙府上，赖着不走，直到晚上才离开，离开之前还要把我房间灯吹灭的那两个崽种吗？”洛明殊回忆起谢长明说过的事情，大胆分析道。
“可以这么说。”谢长明答道，东林与北屿到洛明殊的仙府来，并未真正存着什么看望之心，他们身怀他们所在地界仙君下达的任务，象征性过来关心一下洛明殊。
实际上，天界的几乎所有仙人，都对洛明殊漠不关心，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需要照顾洛明殊，甚至是好好呵护她。
但是，他们也只是做了表面上的工作，例如派出冷冰冰的小神去照顾洛明殊，要知道，就算不是妖神，只是普通的妖族或是人类，也是在充满感情的环境下成长而出……就连魔域呼唤他们的魔尊，都要搭起祭坛向混沌诚心祷告呢。
洛明殊数百年才破壳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谢长明，或许再过百年、千年她都不会诞生。
她与谢长明在殿内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不多时，东林与北屿已经来到这里，是一男一女两位仙人，他们的样貌都同样出众。
东林与北屿给洛明殊送上礼品，洛明殊还是对那些亮晶晶的小东西感兴趣了，她跳到一枚夜明珠上，用爪子摩挲着表面的光芒。
谢长明在一旁替她整理这些小玩意，提出建设性意见：“私奔的话，这些要带走吗？”
“带走，全部带走。”洛明殊将这些宝物往自己的空间锦囊里塞。
将东西整理完了，洛明殊觉得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空间锦囊变沉了一点，这可都是甜蜜的重量啊。
她乖乖跳到谢长明的头顶上，命令道：“走，我们私奔。”
两人往殿外走去，结果刚出门，便看到来看望洛明殊的东林与北屿手牵着手在梨花树下散着步，两人远远看去，堪称神仙眷侣。
只是这散步散着散着，就好像出了点问题，他们开始搂搂抱抱，并且颇有些难舍难分的意味。
洛明殊：“……”我是否打扰了些什么？
谢长明：“……”我当年怎么没有发现这事？
洛明殊用爪子戳了戳谢长明的脸颊：“谢长明，当初他们也这样吗？”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没看吗？”谢长明反问道。
“我当时在我的财宝堆里钻来钻去——这是你的原话，我想我那时候肯定没注意他们这里的情况。”洛明殊结结巴巴地说道。
谢长明的理由更充分：“你都这么说了，所以我当时肯定是在殿内认真看你在从财宝堆里钻来钻去，也没有空注意他们在做什么。”
开玩笑，他怎么会关心天界的仙人在做什么，照顾这只小龙就足够他受的了。
洛明殊想了想，她反应过来当时的情况了，她就说以前那两位仙人怎么来了她的仙府就不走，直到晚上才愿意离开。
原来那两人不是喜欢她啊，而是因为他们来到她这里，方便谈恋爱，毕竟离开她的仙府之后，他们不在同一个天界区域内，那就属于异地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