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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明的手掌是温热的，拢着她的额头，仿佛有着奇异的吸力一般，促使着她的额角愈发热了。
“你——”洛明殊正待抬手将谢长明推开, 但他的身子已覆了上来。
“莫动。”他低头对洛明殊说道。
“你对我下了何种法术？”洛明殊仰头看着谢长明, 皱着眉说道。
谢长明无辜极了, 他只是想来看看洛明殊罢了。
“不是法术。”谢长明将手松开, 洛明殊却身子一软, 险些栽倒在地。
谢长明伸出手去, 将她扶着, 他仔细观察着洛明殊的额角说道：“你要长角了。”
他这语气很是正经, 再加上洛明殊无力推开他，于是洛明殊只能问道：“我怎么会长角？”
“因为你是——”谢长明正待开口说出洛明殊的种族，但此时, 那绿镯又从洛明殊的空间锦囊里飞了出来。
情急之下, 系统也不知道编什么词好，他冲了出来，只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呱”声。
洛明殊与谢长明直直愣住, 那绿镯飞来飞去, 发出急促的喊声：“宿主——宿主——”
一时之间, 他想不出能说什么来打断谢长明的话，这时间出现得太凑巧了，正好是在迷雾星海里谢长明打算告诉洛明殊真相，若是在外面，他的元神还可以连接到天界或许指令，但迷雾星海会切断元神与外界的联系。
谢长明冷笑一声，他早看这系统不顺眼了, 于是他将绿镯一抛，抛到慢慢的手里：“带它出去自己玩。”
慢慢此时竟然听懂了，它抱着绿镯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由于现在系统来到了他身上，所以这可怜的系统再也无法发出人声来打断他说话了。
洛明殊现在感觉好些了，她摸着自己的额角，好奇说道：“我是什么？”
她觉得这个太上仙君很怪，虽然这个人吧长得不太符合她的审美，但她意外的看他还挺顺眼的。
“你是龙。”谢长明对她说道，“上古四大妖神之一的，应龙，自万年之前流传下的最后一支纯净的妖神血脉。”
“哦。”洛明殊现在大脑有些混乱，呆呆应道，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说道，“我怎么能是应龙？”
她要是应龙，那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个元婴，她现在难道不应该脚踢人界拳打妖域统一修仙界吗？
“是。”谢长明对洛明殊说道，他低下头，认真端详着洛明殊此时依旧散发着微光的额角，“你马上就要长出角了。”
“为什么我……”洛明殊皱着眉，她看向谢长明的神色困惑，“我看到你之后，额角就变得这样了。”
“你说呢？”谢长明低眸，盯着她，咬牙切齿说道。
他不知道为何洛明殊能忘了他——到现在她也还没记起，她的血脉都有反应了，她的脑子还是没想起来。
许久，他轻叹一声：“等你自己想起来。”
“你……”洛明殊按着他的肩膀，仔细分析，“看迷雾星海这个样子，你定然是抛弃过我，好啊你这个臭渣男。”
“并未——”谢长明说道。
他的手还按着洛明殊的额角，似乎有什么玉质的东西戳着他的指腹，这个龙角，确实是长出来了。
谢长明并不理解应龙的生长方式，但越强大的种族，他们幼小的时候就越脆弱，有的种族一生中甚至要经过三四个阶段才能长成完全体，获得全部的力量，这或许就是上天的公平，没有谁是一开始便顺风顺水的。
龙角生长的过程并不难受，洛明殊只是皱着眉，躺在谢长明的怀里，有淡紫色的玉质龙角慢慢地从她额角处探了出来。
只是这龙角很小，似乎只冒了个头，等到完全生长出来，还要再花一段时间。
洛明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感觉有些陌生，就这……这个角就这样长出来了？
“我……”她从谢长明的怀里站起身来，来到水晶镜前，这对龙角生得可爱，小小的一对淡紫色的尖端冒出来，更像是缀饰在她鬓角的头饰。
“你究竟是谁？”洛明殊看着面前的这个太上仙君，认真问道。
“我自然是你的夫君。”这话谢长明说得理直气壮。
“我是龙，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自己却不知道。”洛明殊喃喃自语说道，“那我为何到现在修为还这么低。”
“你还需要经过成长突破，才能来到下一阶段。”谢长明对某些妖族的进阶方式也有所了解。
“我？”洛明殊愣了一下，小声说道，“难怪了。”
难怪她遍寻整个妖域，她都找不到自己的种族，因为妖神非妖非人，在妖域之中也不会有她种族的记载，但是，她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来到御灵宗呢？
“是你将我丢到御灵宗的？”洛明殊问。
谢长明摇头：“不是我。”
“那你知道我为何会失去记忆吗？”洛明殊想要知道答案。
“不知。”这亦是谢长明疑惑的地方。
当初他本想带着她一起走，回魔域多养一条鱼也不是不行，但是，当他做完自己的事之后再去寻她，她却不见了——这导致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还以为是她抛弃他了。
当然，在迷雾星海里看到太上仙君的人物设定之后，他又意识到，或许在洛明殊眼中，是他将她丢弃不要了。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洛明殊自己也不愿想起来，她只是好奇自己的身份：“我，应龙，你确定？”
“是。”这一点，不会有假，谢长明对着她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疑惑的洛明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是应龙又能怎么样呢，我也还是个元婴期的修士，我想找的人找不到，甚至连如何进阶的办法我也不知道。”
洛明殊一直过得有些迷茫，但她心大，该享受的她享受便是，现在让她来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根本想不明白：“应该没有其他的应龙还留在此界了吧，就连妖域的妖皇阁下，也将应龙血脉归还给应龙一族了，就算你告诉我，我是应龙，我又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只能像现在这样，做她想要做的事而已。
“我可以陪——”谢长明险些说漏嘴，他想起自己还在假扮太上仙君，这个探索场景里的人物是不会说出“我可以陪你一起找”这种话的。
“我想我在失去记忆之前，我认识你，或者说我认识你这张脸。”洛明殊看着眼前太上仙君的这张普通面庞，轻声说道，“但是我把你忘了，至于你我之前的记忆，你不必告诉我，我要自己想起来，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记忆。”
“你或许对我很重要。”洛明殊与谢长明对视着，“我会自己找出答案。”
谢长明看着她，他想，是的，这才是她。
于是他点了点头。
洛明殊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或者说，她一开始就自命不凡，觉得自己一定是天下最独特的一位修士，所以在得知自己的种族是应龙之后，她的惊讶情绪没有持续太久。
“我现在是应龙了，嘿嘿。”她想了想，自己靠在榻上开始畅想美好未来，“等我出去，人界不说，至少在妖域我就可以横行霸道了。”
“你的身份现在还是保密为妙。”谢长明对洛明殊说道，“那绿镯对你不利。”
他想起来，这已经是那个系统第二次打断他要说出真相了，似乎系统并不想让洛明殊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此事蹊跷，还要再调查才是。
洛明殊点了点头，又摸了一下自己额角初生的小小龙角，她问谢长明道：“我要如何将它隐藏起来。”
谢长明看着她的眼睛，大掌覆在她的脑门上，在洛明殊看不见的地方，有暗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这光芒掩盖着洛明殊的额角，将她的小龙角藏了起来。
这手隐藏法术，只有与谢长明同级的存在才能看破。
“你现在讨好我也是没有用的哦。”洛明殊看着他的脸庞说道，“我的目标是要统一天界，把你赶下来。”
“嗯。”谢长明愿意陪她玩这个扮演游戏——他从进入这个探索场景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陪洛明殊玩，让她玩开心就好了。
“嗯什么嗯？”洛明殊生气了，她的目的就是激怒太上仙君让他主动出手，没想到此人脾气极好，不仅告诉她的真实身份，还帮她藏了龙角，现在她说要把他赶下台，他居然还赞同？
“我一开始就想杀了你的。”洛明殊并不避讳自己的杀心，如果有人真敢故意抛弃她千年还忘恩负义，她定然是要报仇的。
“那就杀吧。”谢长明说，反正这是他马甲，早点脱完早清净。
洛明殊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那我现在可不杀，你声望这么高，我杀了你讨不了好。”
谢长明问她：“杀人还是放火，都可以做。”
洛明殊：“……”真的要这么听话吗太上仙君！
“我不需要你帮。”洛明殊抬手，指尖从他的下颌处一直划到喉结，“你洗干净脖子回去等着我，便好。”
谢长明低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喉头上下滚动，声音低沉：“不。”
“不什么不？”洛明殊仰起头看他。
“我要看你怎么把我打下台。”他这话说得倒是坦坦荡荡。
“你跟着我，我怎么好行事？”洛明殊问道。
此时，谢长明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灵光：“听说你之前没了一位保安队长。”
“是啊。”洛明殊一想起他，她就恨得牙痒痒，这个魔居然敢抛下队友自己单刷。
“我可以扮作他，看你是如何做的。”谢长明如是说道。
第45章 砍四十五刀 “天下第一的大恶人”……
当谢长明提出这个建议后, 窗外传来一道惊雷，这是迷雾星海用来表示抗议的做法。
可恶极了，迷雾星海若是有思想，它现在一定开始痛骂谢长明, 让他扮个太上仙君他居然如此划水。
但从理论上来说, 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提出扮演以前的自己而已。
谢长明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迷雾星海只能瞎打雷, 无能狂怒。
但洛明殊却不觉得她面前的这个“太上仙君”能扮演成功, 她斜睨了谢长明一眼道：“他是魔, 生得好看, 你——”
“你长得如此普通，如何能扮作他的模样？”洛明殊问道，“现在的保安队长你都变不出来吧？”
洛明殊别提现任保安队长还好, 她一提谢长明就不服了, 他没想到他离开之后，洛明殊居然真的不找他，不仅不找他, 她还马上提拔了一位新的上来。
“我能变。”谢长明对洛明殊说, 虽然他可以随时变回去, 但他还是要做做样子，“你现在先想象一下他的模样。”
谢长明的样貌能令人过目不忘，何况是喜欢欣赏帅哥的洛明殊，她的脑海里马上勾勒出了谢长明的形象。
谢长明在洛明殊的脑门前一点，她的一缕神念被抽了出来，虚空中浮现了谢长明本来的样子。
“就是他？”谢长明装得还挺像回事，这语气竟然还酸溜溜, 一坛子醋自产自销了属于是。
“是他。”洛明殊的目光在谢长明虚影与伪装成太上仙君的谢长明身上徘徊，就挺奇怪的，这一人一魔的模样放到她面前，她竟然分不出高下来——这太上仙君长得也是挺顺眼的。
“我变了。”谢长明说，他还是更习惯自己现在的样子，因为这个神骨木包裹的身躯，终究不是他本身的模样。
洛明殊眼睁睁地看着太上仙君变成了谢长明，他的长睫半掀，抬眸看了眼她。
此时，谢长明还穿着太上仙君的衣服——一身白衣，翩然若谪仙，竟有了点陌生的清冷气质。
他这张脸，不论穿黑衣还是白衣，都极合适。
洛明殊见了很满意，果然还是美男更赏心悦目，她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白衣服就焊死在你身上算了，不许换别的。”
谢长明的心情复杂，他此刻的心态无比纠结，他又希望洛明殊在意之前的他，又希望洛明殊在意现在的他，总之，他希望洛明殊眼里都是他，但洛明殊显然是个花心的。
“慢慢和那个破系统呢。”洛明殊自言自语说道，她走出门外，便看到慢慢抱着绿镯在门外的草地上玩。
她将慢慢抱了起来，绿镯还在与慢慢交流，“咕呱”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交流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小老鼠，你带我回去房间里，或者是打断他们二人的话，我奖励给你积分换糖炒栗子吃。”
慢慢这几天糖炒栗子吃多了，有点腻，所以他懒得做任务了——当然，主要他还是有点怕谢长明。
于是他拒绝了：“我不想回去，我带着你在外面玩吧。”
“换别的吃食也行，你挑。”系统循循善诱。
“我怕里边的男修士，你自己去吧。”慢慢还是不想动。
紧接着洛明殊便把它抱了起来：“别听这绿镯的，慢慢，改天我给你别的东西吃。”
慢慢乖乖点头，拱回洛明殊的肩膀上，埋头睡觉去了。
他刚睡下来，便被谢长明拎了起来，丢到房间里的笼子去了。
绿镯回到洛明殊手上，系统的声音愤怒响起，这声音两人都能听见。
“你们居然把我丢给那个小老鼠！”系统愤愤说道，“你们——”
“我们如何？”洛明殊单手拎着绿镯，冷笑着问他，“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
“我……你……”系统知道为时已晚，洛明殊已经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份，他有些慌，“我……宿主，你难道不怀疑这个仙君说的是假话吗？”
“他若欺骗我，他有什么好处吗，离开了迷雾星海他就会随着探索场景消失。”洛明殊并不相信系统的话，而且，方才太上仙君所言并没有什么逻辑上的漏洞。
“他，你没发现他——”系统还想说话，因为他的特殊属性，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太上仙君是谢长明假扮，但是，由于迷雾星海规则的制约，他无法将真相说出来。
“没发现他如何？心虚了，继续说啊，不想让我知道我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就说呗，我又不能把你给砸了，毕竟留着你我还要再多审问折磨一下。”洛明殊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险恶用心。
听完洛明殊的这一长串话，阻挠失败的系统直接破防了，他在洛明殊手里震动着，竟然在绝望之下准备自爆——洛明殊居然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了，那么他身为系统又该如何继续行动，这次行动若是失败，他回了天界那可比死还难受了。
但他没能自毁成功，因为谢长明抬手，又在绿镯外部添加了一层防护法术，现在就算系统想自爆，也由不得他自己的意愿了。
这一男一女，真是……真是天底下头一号的大恶人，一个恶毒，一个阴险，狼狈为奸，狗男女一对！系统在心里疯狂辱骂洛明殊与谢长明，但他不敢说出声来，只敢躺在洛明殊的掌心里屈辱地颤动，一副不堪受辱的样子。
洛明殊不会觉得自己做得过分，毕竟这系统暗地里做的事估计比她做过的更坏，她把绿镯拿起，又质问道：“谁指使你的？”
“我梦里看到的那本书，与你有关系吗？”洛明殊问。
关系自然是有的，不然系统一开始也不会与陆瑶瑶绑定了，但系统哪敢说，他马上否认道：“当然没有关系。”
此时，谢长明的声音响起：“是什么书？”
洛明殊恶狠狠对系统说道：“你听人家这发言才是不明真相的局外人发言，好了我知道你跟那本书有关系了。”
系统彻底颓下来，他不敢再与洛明殊搭话。
反倒是洛明殊与谢长明又唠起嗑来，由于洛明殊误以为她眼前这个“太上仙君”只是探索场景里的过场人物，再加上她的潜意识之下确实是信任他这个形象，所以洛明殊也就将那本书的事情对谢长明说了出来。
“那本书里说我是一个配角，就是那种以后下场会很凄惨的配角，具体的剧情我是忘了，我估摸着他们也编不出什么有用的剧情。”洛明殊愤愤说道，“而且里面居然说我被魔域的魔尊背刺，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打那个魔尊一拳。”
谢长明忽然听到洛明殊提起他自己，愣住了，洛明殊那边还在说：“你说对不对，那个魔尊居然这么过分，我定然是要打他的。”
“对。”谢长明干脆不解释了，他被洛明殊威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他也附和起来。
“幸好你不是那个真的谢长明，不然他听见我在背后骂他老大，他肯定会有意见。”洛明殊骂完那个魔尊之后，甚至还对谢长明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长明：“……”我现在就像敲你脑壳把你敲晕让你别叭叭了。
他就这么安静听着洛明殊吐槽书里的剧情，对于洛明殊骂“魔尊”的那些言语，他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谢长明其实一直在盯着洛明殊额头的那对小角角，虽然他为这对小龙角施展了隐藏法术，但他自己依旧能看得见。
这对小角确实很可爱，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谢长明想到在很久以前，她还像条小鱼的时候，总是会用这对脑门上的小角角去拱他的手心。
于是，在洛明殊不住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小龙角——只有他能看见的龙角。
洛明殊的话马上顿住了，她盯着谢长明，有些惊讶：“你摸我角做什么？”
谢长明的手没移开，因为这小角角手感还挺好：“不是，我看它好像脏了，擦一擦。”
洛明殊觉得这样不行：“我听凡人那边流传着这么一个禁忌，就是小孩儿换牙之后新长出的牙不能老是碰，不然就长不出来了，所以你也别碰了，不然以后它长不大了怎么办？”
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对小龙角的。
谢长明没听过这种说法，因为魔族不换牙，但他还是将手收回去了，有些委屈的样子。
摸摸怎么了，不能摸吗？
洛明殊眯起眼端详着他，从他的头看到脚，这个仙君居然有摸龙角的奇怪癖好。
但是，当她目光下移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衣摆处探出的一截小东西了。
这玩意她见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从黑色的衣摆下探出来，有的时候藏得还挺深。
这次谢长明穿着白衣，所以这一小截尾巴也格外显眼，蓬松的尾巴正在轻轻摇动。
当然，因为摸小龙角摸得太开心所以一不小心露出尾巴的谢长明也愣住了，但他还能维持面上的淡定，并且开始思考解释的理由。
天上一道雷声响起，迷雾星海已经要崩溃了，它没见过这种明摆着就要暴露自己的探索者。
此时，还是洛明殊力挽狂澜，用她奇怪的智商挽救了现在的局面。
她低头盯着谢长明的尾巴，用轻佻的语气说道：“哟，你装得还挺像的，连尾巴都变出来了。”
天上的雷声戛然而止，迷雾星海：“？”还能这样？
谢长明也没想到洛明殊居然自己帮他解释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假扮起来，自然会很认真，不会忽略细节，也不会有任何纰漏。”
迷雾星海气得又想打雷：你胡说，你这叫假扮他人很认真吗！
就在谢长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洛明殊显然不会让他真的好过。
她俯身，一把将那尾巴抓了起来：“变都变了，那就给我摸摸吧。”
谢长明的身子一僵，想要将尾巴“嗖”地收回去，但洛明殊却用力攥紧了。
“反正是假的，摸摸也不会怎么样。”洛明殊理直气壮说道。
谢长明抿唇：“……”这当然是真的了，摸摸肯定也会有事。
洛明殊此时已经搓了搓他的尾巴，她是真的将这条尾巴当毛绒玩具来玩的，毕竟她以为这是假的。
谢长明不好将尾巴收回来，只能任由洛明殊摸着。
直到他忍无可忍了，哑着声说道：“别摸了。”
洛明殊狐疑看向他：“又不是你的尾巴，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她还想再摸，谢长明却倾身，将她的手腕握住了：“莫动。”
洛明殊没松手，但此时院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超美神女，您在吗？”
谢长明趁洛明殊□□的时候赶紧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了，他却还是攥着洛明殊的手腕，掌心温热。
或许是因为洛明殊是应龙，属性为水的缘故，她身上总是凉凉的，像一块冷玉。
洛明殊怅然若失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太上仙君这手变形法术确实是不错，这尾巴摸起来跟真的一样。
她回应院外的人：“进来吧。”
寒玉退了门进来，谢长明松开了握着洛明殊的手。
一进门，寒玉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魔，系统邪恶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他在蒙受如此羞辱之后，竟然还能喊洛明殊宿主，当一个正常的系统，堪称敬业。
“宿主，有点糟糕，在看到你的前保安队长之后，寒玉仙女的好感度下降二十点。”系统提醒道。
谢长明：“……”还有这等好事？
洛明殊：“……”管他的，反正积分已经花完了。
她对寒玉点了点头，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超美神女，我分明看到仙君进来了，怎么这个魔族又出现了，仙君没有意见吗？”寒玉行礼问道。
“他没有意见。”这话洛明殊说得坦荡，因为她身边的谢长明就是太上仙君变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太上仙君变得那么好说话，但她乐得他这么做，因为若是过几日真的谢长明回来了，她肯定能用这个“替身”气到谢长明。
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替身不替身的，因为从头到尾只有谢长明一个人。
“仙君呢？”寒玉竟然怀疑起来。
“在屋里。”洛明殊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超美神女，仙君居然肯进你的房间了？”寒玉喜极而泣。
“怎么，我房间里是有毒吗？”洛明殊生气了。
“没有，仙君之前一向不愿与神女你……亲近，可能是他怕你误会吧？”寒玉回忆起从前，语气尽是感慨。
“仙君真的在里面吗？”寒玉还有点不相信。
谢长明施法，在房里施展了一个幻影，他侧过身，对寒玉说道：“去看。”
既然谢长明这么说了，他定然有了对策，于是洛明殊也没拒绝，让寒玉过去确认。
推开房门，“太上仙君”正在临窗的书桌旁看书，这个被谢长明控制的幻影转过身来，对寒玉他们点了点头，竟然还能说话：“我刚回悟寂殿，且再看看天界近几年来发生的事，至于神女有什么想做的，让那保安队长陪着便是。”
“魔族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种族，你保安队长实力强，有他保护神女，我也是放心的。”太上仙君说得头头是道。
谢长明一人分饰两角，倒也游刃有余，他控制幻影说完话之后，便不再言语。
寒玉将太上仙君的话视作真理，她只能行礼应下，默认了谢长明的存在。
她对洛明殊上报别的事：“超美神女，因为您收服了悟寂殿附近的几支势力，镇守在那里的神兵神将都听命于你，现在东枝仙境那边有了意见。”
“冷仙女带了人，现在想要见你，来者不善，要请仙君出面吗？”寒玉问道。
洛明殊知道水晴念会过来的原因，因为谢长明离开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他们那边有了四名探索者，他们这里只有三名，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水晴念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