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可以,骂我们家随随不行。”叶倾鲤头也不抬地往采访的地方走过去。
站在前排的娱记好像收了钱一样,并没有因为随禾的回答而放过她,又咄咄逼人地抛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话题。
“随小姐觉得在网文届你和胡妮谁更胜一筹?据我所知,您已经快半年没有新作了,请问是没有灵感了吗?”
要是随禾承认就说她自己承认技不如人,若是不承认,就说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一身红裙的叶倾鲤护住随禾,冷冷地开口:“胡妮是哪个糊咖,也配和我们家随随比?在我心里,别说在网文届,就是全世界,她都是最好的。”
“有没有灵感和你有关系?就算她一个字写不出来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养不起。”
叶倾鲤的咖位不是她惹得起的,娱记嗫嚅了一下,任由着叶倾鲤推开人群拉着随禾走了。
静静不要静静:叶美人霸气啊,原本以为她们俩是营业出的塑料姐妹,没想到搞到真的了,这两人的衣服也太有朱砂痣和白月光那味了
鹤鸣哥哥我宣你:乐坛顶流×亿万写手kswl
霍尔沃兹毕业生:有一说一,这个热搜确实挺奇怪的,刚刚空降热1的时候才几百评论,是不是有人故意想搞她?说的就是你,胡妮
九磅十五便士:不愧都是我喜欢的姐姐,“随你”cp我先磕了
叶倾鲤的粉丝看叶倾鲤这么真情实感地维护随禾果断帮忙,不少路人看风向变了也开始倒戈,一时间粉黑大战。
彩色条形码:不是?这就开始洗了?粉丝都没有脑子吧,这女的又是改编电视剧又是改编电影的,明显是捞钱啊,以前都不露脸现在穿这么好看是不是想进娱乐圈啊?
内娱狗仔张小旭:我听剧组的一个朋友说谢鹤鸣和她关系很不错,按谢鹤鸣原来的咖位应该是接不到温晴大女主戏男一的,会不会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吧
就在这时,漫游官微认领自家总裁夫人。
“是的,这是我们总裁夫人@随随。”
陌上花开:之前那些造黄谣的狗呢?现在怎么不出来了?不露脸你说人家丑,露脸了又说人家别有心机
懒羊羊:我笑yue了,还说人家捞钱。我要有这么多钱天天在家躺尸
加菲猫减肥了:我是第一个知道随随已经结婚了的吗?刚刚还准备磕随你CP的,现在想想还是官配香,有人扒漫游的总裁吗?想康康
仙女喝露水:有钱就可以买通,就可以内定吗?漫游家开发的所有产品我都拉黑了
键盘侠都给爷死:楼上开什么玩笑,漫游可是现在国家大力支持的国产品牌,最近几个新软件下载量都过亿了,人家也不缺你这一个用户
童露露V:润和拍卖行现在的负责人就是随随,一个古董就是上千万,写文纯粹是热爱罢了。据我所知,随禾昨天还在法国,接到通知才赶回来的,要是内定用得着这么匆匆忙忙?吃瓜这么闲不如去看看是谁最开始造谣生事的
不知道叫啥好:卧槽,楼上不是最近很火的博主童露露吗?随随人脉这么广和她也认识?
金牛奖的官博也发了声明,表示过程公平公正,绝无内定。
你若化成风:站随随,说真的金牛奖这波真的不是在炒话题蹭热度吗?人清清白白一个作者,要不是去颁奖典礼都不露脸的,结果就这?人家做错了什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夏天就要吃雪糕:之前冤枉美女了,给美女道歉,买了最新的出版[图片]
江湖骗子:话说——你们不觉得随随很漂亮吗,合照完全不输某个天天买热搜营销颜值的小花
今天也是爱随随的一天:楼上别引战,专注自家,抱走随随
情深深雨濛濛永远滴神:卧槽!快看漫游的官博,已经揪出浑水摸鱼的人了,居然是炒小白花人设的胡妮团队干的
就挺突然的:惊了!果然是漫游,效率也太高了吧,随随是团宠吧
原来,随禾和胡妮都是华蕴旗下的签约作者,但随禾的销量和知名度都一骑绝尘,公司的资源自然倾斜向随禾,胡妮心生妒忌,想要找随禾的黑料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胡妮在华蕴待不下去,毁约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这家新公司别的不行,通过拉踩引导热度却是一流的,洗洗白卖卖惨果然有了不少粉丝。
胡妮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针对随禾。
胡妮家的粉丝吃瓜吃着吃着突然自家房子塌了,有人原地脱粉,也有人还不死心地为胡妮辩白觉得互黑是正常操作。
后续如何随禾已经不太关心,毕竟她有坚实的后盾,律师函也已经在路上了。
说起来,这件事随禾也算因祸得福,扩大了知名度。
但裴之宴对此很不满意。
因为这波新粉里,站随禾和叶倾鲤的CP粉居然比自己和随禾的要多的多。
随禾一时间哭笑不得。


第三十七章
礼物为何
就此,裴总在争宠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随禾和叶倾鲤说起这事的时候,叶倾鲤笑出了鹅叫,“我就说嘛,远在法国的裴总怎么突然发消息给我宣示主权。”
“重要的时候他人不在,还要靠我英雄救美。”叶倾鲤放飞自我地对着随禾抛了个媚眼。
这事儿随禾知道,她拿奖的时候,裴之宴在法国赶不过来,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看她的直播,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联系公关团队澄清、协助公司发律师函已经是非常有效率了。虽然随禾一直心态良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收到影响,但裴之宴却自责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
“果然我才是团宠。”叶倾鲤骄矜地扬了扬脸蛋。
随禾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可是能把乘法交换律和乘法分配律说成乘法交配律的小笨瓜,他比过了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被翻出黑历史的叶倾鲤“勃然大怒”,佯装生气地给随禾来了一个锁喉,“区区黄口小儿,也敢嘲讽你姑奶奶?”
“对了,家里你打扫了吗?”叶倾鲤家一直有请阿姨打扫,但她知道随禾不太喜欢家里被外人翻来翻去。
高中的时候随家的打扫阿姨把随禾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月的稿子当废纸扔掉了,那时候电脑还没有特别普及,也没想到要备份,想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后来随禾就习惯了自己打扫。
“还没,本来准备等裴之宴回来一起打扫。”随禾顿了顿,“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一起吧。”
“我就是过来做苦力的吗?”
“不然呢。”随禾懒洋洋地应声。
叶倾鲤:???
“算了,本仙女善解人意,就勉强帮帮忙吧。”
很快,随禾就后悔了。
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大明星显然缺乏打扫经验,房子里不但没更干净整洁,反而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
没到半个小时,厨房里的碗损失一个,用来盛水擦窗户的水桶倒到了地下,连随禾放在画室的砚台都碎了个七零八落。
一个坏了她还能自我安慰,这一连坏三个,叶倾鲤傻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别名破坏大王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你坐到沙发上休息吧。”随禾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不要走出方圆半米。”
“对不起阿禾。”叶倾鲤眼泪汪汪,瞬间变成了嘤嘤怪,“我最爱的阿禾~”
“闭嘴。”随禾冷漠地喝了一口水,对叶倾鲤的表演视而不见。
叶倾鲤撇了撇嘴,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抱着绯绯这只小胖猫蹂躏了两下,“你看看你主子,是不是太凶了,一点都不可爱。”
见绯绯不理自己,叶倾鲤抬起绯绯的一个小肉垫,手动让绯绯和自己击了个掌,“达成共识。”
比幼稚园小朋友还幼稚的幼稚鬼,随禾冷笑了一下。
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从竹编篮里翻出两包圆圆小饼干,卡兹卡兹吃了起来,“都大年二十几了,找个时间我们四个聚聚?”
叶倾鲤指自己、随禾、顾厉和裴之宴四个人。
“行啊。”随禾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估计这两天他就出差结束了。”
这两天裴之宴陆陆续续从法国寄了不少东西回来,随禾估摸着他的业务谈得差不多了,也能赶上过年。
“那我问问顾厉。”叶倾鲤从她毛茸茸的外套里翻出手机,“他说年二十八之前都有空。”
“不是说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吗?就二十六吧。”随禾一回头见叶倾鲤神色微妙地看着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他让你和他回去过年?”
“嗯。”叶倾鲤这下子倒腼腆起来。
“叔叔阿姨知道你们的事了吗?”随禾把叶倾鲤吃的小饼干袋子扔进垃圾桶。
“和他们说过了,之前顾厉也去过一次家里。”
“你头像什么时候换了?”随禾突然问。
叶倾鲤这人一向三分钟热度,唯独在头像上特别执着,几个主要的社交软件的头像都一模一样,从来没有换过。
现在的头像是一尾在溪流里漾起涟漪的锦鲤,对话框的另一边是一只撑着荷叶钓鱼的小猫咪。
“小猫钓鱼我钓你?”随禾不经思考地直球发言。
“……”叶倾鲤哑口无言。
“你们不是还没公开吗?这么明显的情头不怕被曝光?”
“反正这么些年又没有炒过单身人设。”叶倾鲤关掉手机屏幕,“被曝光了就承认呗,我们俩都不靠这个吃饭。”
“行。”随禾点头,“但你们是真的幼稚。”
“不是我先换的好吗?”叶倾鲤抓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头像都用了快十年了,是顾厉非要我换!”
“不错。”随禾一本正经地点头,“毕竟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蓄谋已久想抓条鱼养养罢了。”
叶倾鲤磨了磨牙,发现自己说不过随禾,愤愤不平地打开另一包小饼干吃了起来,实在是精神可嘉。
随禾虽然笑叶倾鲤幼稚,但等叶倾鲤回了家,又不甘落后地在数位板上一顿操作,画了两张头像。
之前听裴之宴说过,他俩好像有CP粉来着——虽然没有和叶倾鲤的多。
随禾久违地登上了微博,发现自己和裴之宴的cp叫“配合”,超话已经有了小半年,随禾严重怀疑CP粉的粉头是裴之宴自己,因为在漫游微博认领自己之前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晒的求婚对象姓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搞自己的CP还是有一套的。
随禾刷着里面的段子和同人文,一下子就有了灵感,画起来下笔如有神。
女a的旗袍大小姐虚空压在穿西装的男人身上,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拽住男人的领带,阴狠冷血。男人被迫压着下面,两手撑地,像即将被标记楚楚可怜的Omega。
画到最后,随禾又恶趣味地改动了一下,把两手撑地改成了两手把红丝带紧紧束缚在了一起。
随禾满意地把画面截成了两个头像,然后发给了裴之宴。
“换头像吗哥哥,我上你下。”
随禾仗着裴之宴不在身边有恃无恐地调戏他,也算是体会了一把键盘侠口嗨的乐趣。
那边发过来一个问号,随禾笑得不行,她简直可以脑补出裴之宴震惊而不可置信的神情。
随禾原本也没想着裴之宴真的换,毕竟裴之宴的微信里还有不少家人朋友和下属,这尺度确实大了些。
但她没想到裴之宴居然真的换了,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随禾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思绪就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门口的男人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凤眼薄唇,帅到不行,甚至一分钟之前她还隔网线上起舞试图调戏他。
随禾缓缓转过头,目光呆滞,“你刚刚不是说后天的飞机吗?”
裴之宴一脸平静地回望她,在他淡然的目光注视下,随禾下意识地偏过头转身想溜之大吉。
下巴被面前的人强行拧回来,随禾的眼睛对上他漆黑的瞳眸,一瞬间竟然有点头发发麻,端着完美的笑容讪讪地开口,“好、好久不见啊,裴总。”
“想睡我?你上我下?还是捆绑?”裴之宴一字一顿地重复。
“不不不,我就这么随手一画。”随禾心中警铃大作,思索着成功逃离裴之宴魔掌的可能性,觉得自己还是趁早认怂为妙。
“刚刚胆子不是挺肥吗?现在知道害怕了?”看着随禾的表情管理渐渐从面不改色到分崩离析,裴之宴饶有兴致地抬了抬随禾的下巴,然后下一秒,咬住了随禾的下唇。
随禾吃痛地推开裴之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带这样的,你不是说带礼物给我的吗?我的礼物呢?”
裴之宴挼了一下随禾头顶胖乎乎的丸子头,掀起随禾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拽着帽子把她整个人拎上了床。
随禾:???回答她的问题啊!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拎住命运后脖颈的小猫咪。
裴之宴低下头亲了她的耳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不是想要在上面吗?如你所愿。”
“……”
见随禾沉默了,裴之宴补充道:“不过家里没有红丝带,同城快递恐怕也来不及,拴绯绯的绳子倒是有一根多余的。”
妈哒!她要的礼物才不是这个!他为什么这么一本正经地探讨家里有没有红丝带?
她只是调戏了他一下,他怎么还乐在其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随禾已经不能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为了明天还有力气起来继续打扫卫生,随禾觉得自己需要先委曲求全一下,遂一头扎进了裴之宴怀里。
三秒钟后,随禾酝酿好情绪,委委屈屈、茶里茶气地开口:“哥哥,实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家亲戚来了。”
裴之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是吗?”
“嗯嗯。”随禾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裴之宴嗤笑一声,把团在怀里的随禾拎起来,“随禾,你是不是当我傻?你的日子不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吗?”
“……”荣耀地光速翻车了。
有时候,对象太了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随禾得出结论。


第三十八章
投石问路
聚餐约在顾厉的房子里,顾厉房子的风格和随禾裴之宴家的风格非常不同。
灰棕色的地板,上面零零星星缀着深棕色的对称六边小花,墙壁是复古的故宫红,非常的扎眼。家具虽然大多是木质,但形状完全脱离了传统。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雕花镂空旋转楼梯,不愧是搞艺术的人的家。
因为随家有又不少老古件,所以对这些老家具非常敏感,也格外感兴趣。最吸引她的,莫过于面前这张放着许多食材用来吃饭的饭桌了。
黑胡桃木清透明亮,有树木的肌理感,还是中国传承已久的榫卯结构手艺,看起来低调又自然。
“怎么啦?”叶倾鲤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这桌子还挺好看的。”随禾由衷地感叹。
叶倾鲤笑了,“这个桌子可是顾厉自己做的,想不到吧!”
“他还会做这个?厉害啊。”随禾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一直在旁边夹菜扔进锅里,沉默地听着两个女孩子唠嗑的裴之宴突然酸溜溜地插话,“其实做这个也没多难,我也会做。”
要不是顾厉去超市买东西了还没回来,他这话可有够不合时宜的。
随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裴之宴这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毕竟她桌上有一个萌一脸的猫爪卷纸架就是之前他做的。不过随禾合理怀疑他说这话完全是因为男人奇怪的胜负欲。
“是吗?”随禾瞥了裴之宴一眼,开始逗他,“门口那个换鞋凳我觉得也挺有意思,咱们家也搞一个?”
顾厉家一进门就会看见一个复古绿的挂画,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折叠收做墙壁上的挂画,需要的时候可以拉出了作为换鞋凳,可以说是美观又省空间了。
但随禾并没有真的想要搞一个同款,毕竟这样的设计最好要在毛坯房时就预留好空着的墙体,不然就为了装个换鞋凳砸穿一面墙实在是费时费力。
裴之宴听了未加思索便点头,“可以啊。”
叶倾鲤在旁边笑得直摇头,“要我说,你在古代十有八九是个恋爱脑的昏君。”
“没想到我也有当祸水的一天。”随禾绷着的唇角也忍不住笑了。
“水差不多沸了,我们开始吃吧。”叶倾鲤用公筷把小料一股脑地扔进锅里。
“不等顾厉吗?”
“嗨,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又不是不认识,客气什么。”叶倾鲤从厨房里拿来一瓶辣酱唰唰唰地往锅里倒,一边倒一边做贼心虚地看向门外。
“等会儿顾厉回来,你们就说是你们想吃辣——可以么?”没看见人影,叶倾鲤放心地回过头和俩人打商量。
“嗯哼!”随禾突然磕了一声。
“怎么了嘛~我就想要吃辣的!顾狗心里只有专辑的质量,根本没有我呜呜呜,天天吃番茄锅,今天不吃辣,何时能翻身?”
“咳咳咳。”正对着大门坐的随禾眼里充满了绝望。
“什么嘛?”叶倾鲤沾沾自喜地起身,想要把辣酱罐头藏回去,却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看见来人,叶倾鲤很怂地缩了缩脖子,把辣酱罐头悄咪咪别在了背后,“那个,你回来啦。”
“给我。”顾厉伸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
叶倾鲤万分不舍地交出辣酱罐头,仿佛手里不是平平无奇的辣椒酱,而且金屋藏娇多年的小娇娇。
“锅里的水也换掉。”
“不带你这样横刀夺爱的,锅底都煮好了,阿禾他们还要吃呢。”叶倾鲤嘤嘤嘤。
“那我帮你重新拿一个锅,你一个人单独吃,反正家里锅多。”顾厉不为所动。
一个人吃的火锅,那能是火锅吗?那吃的是寂寞啊。
“……”叶倾鲤绝望了,“顾厉你真的不是人。”
“要么干脆番茄锅也别吃了,吃清水锅好了。”顾厉嘴角微扯。
“我不!我要吃麻辣、香辣、变态辣。”叶倾鲤义正言辞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行。”顾厉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下一秒却恶魔低语,“明年的专辑销量拿到全歌坛前三我就考虑。”
叶倾鲤虽然目前属于长盛不衰的女歌手,但她本来就不是走爱豆路线的,歌迷再长情,哪有那些新流量的粉丝鸡血。保持女歌手前三的水准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冲全歌坛前三,必然要有出圈神曲,这意味着明年的工作量一点都不会少。
叶倾鲤微微一笑,“我就吃清水锅好了,保护嗓子使我快乐。”
吃完饭后,叶倾鲤抱着新买的闺蜜装睡衣让随禾换,并表示今天要和随禾睡,“你们俩一块儿睡吧。”叶倾鲤宣布完就火速关上了门,留两个没有老婆的大男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裴之宴和顾厉在吃饭时已经聊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加上俩人的对象关系好的不行,所以也挺合得来。
“你平常给叶倾鲤送什么东西?”裴之宴忽然问。
“通用的衣服包包珠宝,还有声卡麦克风之类的。”顾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要送你女朋友礼物?”
“是我老婆,谢谢。”裴之宴纠正。
“不要挑衅我这个未婚人士,我还能给你提点意见。”顾厉冷嘲热讽。
裴之宴收敛了一下,正色道:“就是你之前说的珠宝包包衣服之类的,她真喜欢的早就自己买了,而且她还有个拍卖行,她在这方面懂得可比我多多了。”
“那你就给卡给她让她自己刷呗?”叶倾鲤刷他的卡可是刷得很欢快,顾厉理所当然地想。
裴之宴叹了口气,苦笑道:“问题是,卡她拿走了,绑定的手机一个月才发了一条消费消息,还是买的大米。”
“……”顾厉抽了抽嘴角,“可能她是真的不缺钱。”
随禾平时衣服有专人做,小说收益充足,版权费以及拍卖行的分成数不胜数。离开剧组之后,不必要的社交也减少了,账户几乎是只进不出的状态。
相比之下,叶倾鲤虽然不缺钱,但是她大手大脚惯了,娱乐圈的消费高,女明星的需求又大,随便一件高奢成衣都几十万上百万,心情好了动辄请一个团队吃饭,反而常常出现月光族的现象。
“既然她什么都不缺,”顾厉顿了顿,“要不就展示一下你理科生的浪漫,要不就粗暴直接一点,把钱直接转给她。”
“理科生的浪漫——”裴之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哥们任唯远好像专门给林音做了一个专属软件作为生日礼物,嫂子也特别喜欢。
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第二个就是拾人牙慧了。
“直接转给她?她真的不会退回来吗?”裴之宴真的怀疑她会存进他给她的那一张卡里。
“我听倾鲤说她又开始更新小说了?不如你直接打赏给她?就算是匿名打赏,知道有人这么喜欢自己的作品,对于创作者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裴之宴深以为然,等随禾的新文《遇见》第二天更新的时候,干回了自己打赏的老本行。
随禾看见打赏以后若有所思,看着那个巨额打赏里面还有一三一四充满暗示意味明显的数字,随禾勾了勾唇。
“你有账号吧?”
“有吧。”裴之宴地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给我看看?”随禾嘴角噙着笑。
“就是一个游客账号,有什么好看的。”裴之宴回避。
“是吗?”随禾的眉眼弯弯,“可是这个打赏的账号看起来也是一个游客账号诶。”
随禾的笑声好像羽毛挠在裴之宴心上,裴之宴羞耻想要隐瞒。
“你是在怀疑我吗?”裴之宴抿了抿唇,微微的焦躁浮上心头,“最近公司在跟进重大项目,我没什么流动资金了。”
裴之宴满脸写着老子很穷,老子囊中羞涩,老子才不可能豪掷千金。
随禾歪了歪头,“这么说,你现在是一穷二白喽。”
“……”裴之宴顿住了,“也不能这么说,老婆本还是有的。”
“别急嘛,我又不是要悔婚。”随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版税钱还不少,养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亲爱的,你不是电脑技术很好吗,不然帮我查查这个账号的IP吧。”
“……”裴之宴一脸抗拒。
“不然我去找公司的技术小哥帮我查好了,反正这种大额打赏一查就查到了。”随禾幽幽一叹,“话说我们公司的技术小哥人蛮好的,善良的小帅哥想来也不会怕麻烦的。”
裴之宴没说话,随禾就当他默认了,准备去拿手机,谁知刚转身手就被死死抓住了。
“?”随禾生拉硬拽了一番,但扣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随禾转身看着裴之宴,挑了挑眉,仿佛一个无情的审批者。
随禾刚买回来的日落灯,暖洋洋的橘色灯光打在裴之宴脸上,落上半明半昧的光影。他低着头一副赧然的样子,耳朵尖还带着一点绯红,自从随禾和他在一起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难为情的好像纯情小处男的样子了。
随禾乐不可支,不受控制地笑出声来。
“承认了?”随禾声音里明显带着因为憋笑而导致的颤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不是你第一次给我打赏啊,第一次的时候我们好像认识才不到一个月——那个时候你就目的不纯了?”
裴之宴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多希望这样的憨批事不是自己做的。
“你说你要打钱直接给我就行了,打赏可不全归我,还要平台分成呢。”随禾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调侃道。
“之前给你的卡你也没用过。”裴之宴反驳,“就只买过一袋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