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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株简单的绿植,几幅色彩鲜艳却很应景的画,单人间并不大,却处处充满生机。
折腾了这么久,卞和好像也清醒了不少,自个儿跑去厕所吐了一回,便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春在他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蜂蜜,最后只好泡了杯浓茶用来解酒。从喝醉到现在,卞和都很安静,哪里像戚卫礼说的一直吵闹,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看来,被骗了。
不过现在,她没有空再去想这些。在她将茶刚放到床头柜、打算离开的时候,卞和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时春,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不过是在和牧休言逢场作戏,因为牧爷爷的身体,对不对?”
时春敛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给卞和希望的,甚至后悔自己这么冲动地就直接赶过来。
“卞和,我……”可是面对着卞和这张脸,面对着她用心喜欢过的人,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来。
卞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将时春一把拉到自己怀里:“你是喜欢我的,仍然喜欢我。时春,你的眼神、你的表情,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看得出来,你喜欢的是我。”
时春还想解释什么,至少要让卞和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宿时春,却被卞和阻止。
“不要说话,你什么都不用说。”
她果真没有再开口,或许卞和很清楚,即便喝醉了,也清楚她心里的想法,除非牧休言主动开口,否则她绝对不会离婚。在今晚喝醉的时候,他想让时春陪着自己一起,什么都不在乎。
卞和嘴里反复地念叨着时春,两个字被他叫得无比醉人,他的手紧紧握着时春的手,渐渐地,时春几乎都快沉沦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直到卞和猛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准备吻她。
时春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一巴掌直接打在卞和脸上。
她注意到卞和忽然黯然下来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
时春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无措地站在一旁,眼里带着警惕。
“对不起。”是时春先道的歉,不等卞和回答,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杯茶,“等温了就喝完,免得明天头疼。”
“留下来。”就在时春推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卞和开口挽留,“至少让我可以放心地睡着,这么晚出去,我不放心。”
时春没有回头,却还是点了点头,折腾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出去确实不安全,而让牧休言过来接显然不可能,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本来还想着告诉牧休言一声的,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牧休言应该没有精力管这些。
02
深夜未归,于时春这样的好学生来讲,完全不挨边。
可是现在,距离她出去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牧休言下意识地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外面还没有动静。
他忽然觉得烦闷,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半点自我保护意识,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荡很安全?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也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烦躁地将差点按出去的手机往旁边一丢,还不放心地关了机。
他买了一张折叠床放在书房,以往就算它比不上大床那么舒服,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让他翻来覆去,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如失眠一般。
大概早上五点半,牧休言就醒了,围着小区附近的林荫小道跑了一圈回到家,宿时春居然还没有回来,这让他有些火大。
兀自坐在饭桌,烦躁地将手机开机,宿时春居然连个感叹号都不给他发过来,就算是急事,难道就不会告诉他一声?
牧休言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宿时春而烦闷,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味道不对,吃了两口便晾在那儿;叫了外卖,半个小时没送过来,干脆直接取消;看书,完全不知道书上讲的是什么,慢吞吞的,连个理论都解释得那么费劲。
半个小时后,时春推门进去,看着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盯着她看的牧休言,吓了一跳,疑惑地看了看摆在餐桌的东西,不由得皱起眉头:“牧休言,你没吃早饭?”
“去哪儿了?”牧休言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时春之后,又将目光收回来,漫不经心地问。
“先回答我的问题。”见他这副样子,时春有些生气,明明胃病已经那么严重,居然还不吃早饭,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牧休言还是第一次看见时春在他面前竖起利爪,一开始嫁给他,唯唯诺诺,到后来因为他的胃病,关切心急,从没像今天这样,他不过是没吃早餐,却大发雷霆。
本来还想冷着脸坚持的牧休言,只好不情愿地撇嘴解释:“不想吃,没胃口。”
时春显然有些不相信,眉头皱得更深,脸上写满了探究:“胃不舒服?晚上熬夜了?”见牧休言不回答,自然地定义为默认,“牧休言,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再熬夜吗?”说完,愤愤地转身将桌上已经凉掉的早餐倒掉,动手开始煮面。
本来因为她彻夜未归而攒下的火,在她忽然担心自己的那一刻忽地被扑灭,不过,这种感觉好像并不坏。
虽是这样,可是在时春煮好面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问:“昨晚去哪儿了?”
时春觉得今天的牧休言很奇怪,先是不吃早餐,然后死抓着一个问题不放,这就是所谓的怀疑,可是他们之间好像并不是一夜未归就必须调查的关系啊。
“一个朋友喝醉了,过去看了看。”时春并不打算在牧休言面前提起卞和。
“关薇?”牧休言好像有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决心,边说边观察着时春的反应,“不是,那就是只剩下他了。”
时春不耐烦地将面往桌上一放:“我在桑中就只认识这几个人吗?”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牧休言已经猜到是谁了,看了看那碗面,烦躁地吃了起来。
这股火,在下午的时候,直接就撒了出来,且不单单对着一个人。
从牧休言进教室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天的牧老师好像不好惹,果然,他没有辜负大家的期盼,在黑板上写了道题:“给你们一节课时间,先解出来的人先走,不要妄想靠别人,除非你们是想从我这里另外领一份试卷,我不介意。”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让时春把本来还打算趁机看一下别人的想法直接吞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牧休言,怎么看都不像是胡来的老师啊,怎么会忽然在课堂这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拿出稿纸。这种题目,就算是让她对着书来做,恐怕也不止一节课,真不知道牧休言这是在闹什么。
一听说先做完可以先走,大家全都开始奋笔疾书,只有时春,东看看,西看看,笔拿在手上转了又转,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
在观察了牧休言不下十分钟,发现他只是在看书之后,时春下定决心,朝坐在自己旁边的林一的本子上看。
这种唯一能够击败时春的机会,林一又怎么放过,还不等时春看清楚,他便往旁边挪了挪。
“学姐,你就别妄想我会告诉你。”林一小声地提醒。
虽知尴尬,时春却还是不满地抱怨:“真是一点同学爱都没有。”
讲台上的牧休言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出言提醒,也不指名道姓:“看来有些人对我的试卷充满好奇。”凉飕飕的一句话,让那些本来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纷纷收起动作,至于时春,她瞪着牧休言,嘴里念念有词,听不出在说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二十五分钟后,第一个做完的已经交了上去,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同学交了作业。林一临走前,还不忘在时春面前得意了一下,到最后,教室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时春就在其中。
直到下课,时春的稿纸上除了一个“解”字,整洁如新。牧休言让没做完的下课后回去再好好想想,下节课交过来,至于时春,当然是光荣地去了牧休言的办公室。
时春跟在牧休言身后,怯怯地站在门口那个随时可以逃走的位置,知道牧休言在生气,至于为什么,她还没想明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宿时春,听说你在设计院挺厉害的。”牧休言一本正经,好像两人除了师生之外别无关系。
时春一怔,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他回来这么久,她在设计院的那点事还能瞒得过他?明知故问,必有玄机。对此,她只好面色镇定,态度谦虚地说:“还好吧,勉强达标。”
牧休言显然不在乎她怎么回答,那并不是他想知道的重点:“既然设计能够学这么好,高数成绩会差成这样?真怀疑你们设计院当初招生的时候是不是看错了成绩。”
瞧着牧休言严肃认真的脸,看来今天这一顿训是免不了了,时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说:牧休言今天可能是吃了火药。
“设计和高数能够混为一谈吗,设计靠的创意,高数用的是智力。”她嘟囔着,小声反驳。
“你是在承认你智力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两件事本身就没有可比性。”
“你要是想明年还留在这里学高数,我不介意你继续这样,离期末考试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要以为我们关系特殊,我就会放水。”牧休言说得尤为认真,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有时间彻夜未归,居然没时间学习。”
本还在虚心接受批评的时春,听见牧休言结尾的话立马寻到了由头:“我昨天是因为照顾朋友才没有回来,你这样,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
“从明天开始,晚上去我书房一个小时,补高数。”因为被当场拆穿,牧休言难得地害羞一次,话题往别的方向一转,“没事的话今天自己回去,我去城南还有些事。”
时春还想为自己辩解的,先不说有设计大赛的重担压在身上,更重要的是,自己真的不想学高数,尤其,老师还是牧休言,可是看他一副完全不想理自己的样子,也就只能认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03
牧休言果真说到做到,当晚的饭后一小时,时春就坐在牧休言的书桌前,守着今天下午留下来的那道题目,绞尽脑汁地翻着书,硬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知识点可以往上面套。
四十分钟后,牧休言慢悠悠地放下手上那本金融学方面的著作,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解出了那道题,再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在书上找到相应的知识点。
“把我划的重点重新再看一遍,对着我给的答案。”
时春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最终只能听话地拿着书出去看,总不能一直待在书房,占用着牧休言的书桌吧。
此后的这个时间点,时春都是在牧休言的书房度过的,她看着高数,而他看着她完全没心思看下去的外文工具书。因为高数,她自然也成为牧休言办公室里的常客。
听说此事的于静姝不止一次地在时春耳边风言风语地说着时春的好命,好不容易出现的海归老师,居然为了一个高数差等生私开小灶。
那天,时春正好在牧休言的办公室补课,因为设计比赛,她提出想将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把补课放在中午,正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
牧休言当然没有异议,他虽然没有见过时春设计的样子,但是这并不干扰他支持时春的学习爱好。
经过一天的补习,牧休言就已经大致地摸清楚了时春的底,除了认识阿拉伯数字之外,对于高数,她简直连门都没有进。
不速之客光临的时候,牧休言正在给时春解释新的知识点,时春显然学得有些吃力,可面对牧休言的压迫,也只得顶着。
伴随着敲门声,以及牧休言的那句请进,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瞬间让时春黯然失色的大美女。在这样的季节,她穿着一袭长裙,将她的身段刻画得恰到好处,头发随意地散在身后,像是刚从理发店出来,简单的妆容,让五官瞬间立体起来,脸上柔和的笑温暖得让人忍不住融化进去。
牧休言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时春,有些紧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刚好路过这边,听说你在,就过来看看。”清润的嗓音从她嘴里说出来,眼神温柔却似是探究般地看着时春,令时春不得不抬起头,礼貌地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牧休言尽量让自己不会失控,“你看到了,我正在忙。”
“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休言,我们难道就这么疏远了?”那人毫不在乎牧休言假装出来的冷漠,“淑女”两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就该配得上那样的夸赞。
“休言”两个字一出来,让本来已经重新看书的时春错愕地抬起头来,能够这么亲密地喊牧休言名字的女性在她认识牧休言的时间里并不多见,而眼前这位……时春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看向牧休言。
“沈柔!”牧休言将语气加重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结婚了。”牧休言的话一说完,沈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脸上甜甜的笑表明她在为这件事情而高兴,甚至满怀向往。
牧休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在验证她说的是不是事实,眉毛微皱,欲言又止。
时春自然看出了牧休言的顾虑,从沈柔进来开始,他就有些紧张,一连看了她好几次,好像生怕她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需要出去一下?”在两人都没有开口之际,时春适时地插进去,询问牧休言。
“不用!”牧休言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话锋转向沈柔,语言简短到只有两个字,“恭喜。”
沈柔终于受不了牧休言敷衍的态度:“你就不想知道我会嫁给什么人,为什么结婚?”即便是略带生气的埋怨,也只会让人心间一软。
牧休言显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的事,我已经无由过问。”
因为牧休言的话,沈柔显然有些痛楚,但是仅仅不过十几秒,她便收拾好情绪,依旧是来时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从包里拿出一张红艳艳的请柬。
“我的婚礼,希望你能参加。”
一直等到牧休言不情不愿地伸手接下,沈柔才踩着脚上的高跟鞋准备离开,临走时礼貌周全地说着再见,还不忘朝时春示意。
在那人离开之后,牧休言立即将手上的那张请柬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似乎这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事后,牧休言照旧在给她讲题,不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春没有戳破,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理由去问这些。
她只是觉得,牧休言变得有些奇怪,像是藏满了心事,难舍、隐忍、顾虑……让人有些心疼。
04
关于沈柔的事情,时春是从关薇那里知道的,说来巧合,邵南行和沈柔曾经是同学,对于沈柔的事情也有耳闻,这次她结婚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相较于时春的满不在乎,关薇好像特别在意,一从邵南行那里知道,就立即打电话过来。
“宿时春,你最近是不是见到沈柔了?”电话一接通,关薇就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沈柔?被问及的时春有一瞬间的疑惑,心想着,关薇怎么会认识沈柔,就连自己也不过是第一次见。虽是这样,她却还是老实地回答:“对啊,好像和牧休言关系不错,过来邀请他参加婚礼。”
“哪里只是关系不错,她是牧休言的初恋,而且当初如果不是你的存在,她应该早就和牧休言结婚了。”关薇真是气不过,即便她再不看好这段婚姻,但是别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挑衅,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知道关薇这是在关心自己,可时春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计较这些,随口“哦”了一声,就像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宿时春,你是不是傻?”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关薇现在恨不得冲过来看看时春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他们俩当初那么要好,为什么会没有走到一起?牧休言又为什么会和你结婚,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
“这重要吗?”时春觉得关薇有些紧张过度了,她和牧休言似乎并没有到这种必须誓死捍卫的地步。
即便是对于时春这样的态度操心焦虑,关薇还是一股脑儿地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牧休言试图和牧爷爷好好谈谈这件事,先不说他和时春并不相熟,更何况他还喜欢着沈柔。可是不等他去找牧爷爷说明这一切,沈柔就忽然离开,随后便没了消息。
一直到婚礼定下来,才听说她去了邻省政府部门办公,牧休言去找过,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紧接着,牧休言和时春结婚,又马上出国,两人虽然有联系,却依旧只是朋友阶段,至于见面就是最近的这次,沈柔主动找过来,希望牧休言能够出席她的婚礼。
时春只是应了几声,当作自己听到了,却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都是他们的事情,只是想到牧休言当时的样子,时春想,沈柔对于牧休言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至少,能够让牧休言瞬间紧张的人,并不多见。
再次接到戚卫礼电话的时候,时春感觉有些奇怪,毕竟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联系的必要,即便如此,时春还是答应了他提出的见面。
戚卫礼将地点定在了一家咖啡厅,随意的打扮和这个咖啡厅完全不相称,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
时春到的时间刚刚好,一坐下,戚卫礼就将一杯咖啡递到时春面前,自信地断定:“我想你会喜欢。”
时春看着面前那杯没有加过任何东西的黑咖啡,没有否认,打着趣说:“想让我今晚为此失眠?”
“现在距离晚上十点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应该没有机会这么早睡吧。”戚卫礼也不在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不出其中的深意。
看来不单单是出来见面这么简单啊,时春直视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形容词——狡诈!
“看来你并非诚心请我喝东西啊。”
“早知道宿小姐这么聪明,我就该直接说,来我工作室,给我做助手。”说这话的时候,戚卫礼难得的一本正经,顺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瑞方工作室,一个独立存在的楼房设计工作室,不与任何一家房地产有上下级关系,却是每家房产公司争相想要合作的地方,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在业界向来神秘的瑞方掌门人,居然是他。
时春有些疑惑地微皱起眉,像是在考虑他话里的真诚度。她和他并不相熟,若不是因为卞和的原因,他俩根本就不会认识,忽然让她去他工作室工作,还是担任他的助手,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应该知道,我距离实习期还有大半年时间。”既然能够主动抛出橄榄枝,说明之前的调查工作已经做到详尽。
戚卫礼满不在乎:“如果是宿小姐,我们可以是上班时间自由,工资照发。”
虽然在实习方面,时春确实把瑞方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但那也是大半年后的事情,她并不想提前实施自己的实习计划。
戚卫礼也不着急要个答案,给了时春漫长的考虑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没有哪家公司发现她的才华,不过听说年底会有一场设计大赛,之后的事情恐怕就不好说了。
“我会考虑的。”
漫长的沉默之后,时春收下戚卫礼放在桌上的那张名片,倒不是因为对方给出的福利,而是看中他助手这个职位。
得到这样含蓄的答案,戚卫礼早有预料,由着时春收拾东西离开,自己却在这里坐了半天,难得出来偷个闲,当然不能浪费。
晚上,时春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有空抽时间回去一趟。时春觉得奇怪,她来桑中上学,回去桐湾县的时间并不少,像今天这样催她回去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想问明白,但是宿母坚持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牧休言,我周末要回家。”时春轻轻地叩了叩书房的门,微微推开,站在门口。
沉默了会儿,牧休言点着头答应:“嗯,知道了,周末正好我没什么事。”
“嗯?”时春疑惑,“你周末不是要跟着商学院的领导一起开会吗?”
“推掉就行,我回来还没有去看过宿爷爷,这次正好过去看看。”牧休言并不在意,也没有给时春继续反驳的机会,“刚好前几天爷爷还催我过去一趟。”
见此,时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表明并不希望麻烦他,何况他的事,她没有管束的必要。
05
周末一大早,两人就开车到了宿家。
桐湾县离桑中市并不远,来回也方便,所以时春实在想不明白母亲那么着急催着她回去的缘由。
车上,时春看着淡然的牧休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这样临时推辞真的没关系?何况,我能够自己回去。”
“在里面无所事事地待上一天,并不是那么轻松。”
既然对方觉得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他去她家,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总不可能她回去,他居然留在桑中,万一让牧爷爷知道,恐怕又免不了一顿骂。
宿母对于牧休言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换句话说,他如果不来,宿家人恐怕还会觉得奇怪呢。虽然他俩怎么相处的他们不知道,但他俩绝对不会让家人操心,这倒是事实。
“这么早就过来,吃早饭了吗?”宿母一边给两人拿着鞋子,一边问道。
时春已经闻到厨房正在熬粥的香味,想必除了这个应该还有很多好吃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有自己先填饱肚子的。”
宿母佯装板着脸地戳了戳时春的额头:“就你知道得多。”
时春不介意地傻傻一笑,飞快越过她冲向屋内,一把抱住正在吃早餐的宿爷爷:“爷爷,都快想死你了。”
宿爷爷乐呵呵地笑着,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牧休言:“休言也来了,听说你回国后一直都很忙啊。”
“这不,忙完就立即过来看您啊。”牧休言适时地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毕竟这么久没有来这边,总不能空着手来。
时春也不拆穿,将正打算去厨房拿碗筷的宿奶奶按回椅子上,去厨房拿碗筷。
爷爷和奶奶一直都有吃完早饭出去散步的习惯,虽然爷爷的腿早年因为救牧爷爷留下了遗憾,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
等他们一走,时春才走进厨房,一边帮宿母洗碗,一边开口:“妈,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宿母看了时春一眼,并没有回答,直到将碗洗完,才连同牧休言一起喊到客厅。
一向温柔的宿母难得一见地板着脸,连说话的语气都重了几分,像斥责一般:“休言,最近是不是见了谁?”
嗯?不是叫她回来吗,怎么是找牧休言说事情的?时春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游走,满是好奇。
“妈,这件事……”牧休言显然已经猜到宿母是因为什么事情,有些顾虑地下意识地看了看时春,考虑着要不要说出来。
时春显然耐不住两人在这儿吞吞吐吐的,不耐烦地瞪着两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啊,欲言又止的干什么?”
牧休言看着宿母,显然是在等她公布。
宿母犹豫着,最终不情愿地开口:“还是休言和你说吧。”
宿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对着时春的,也就是说,只是说给她听的。
时春转头看向牧休言,心里揣测着牧休言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
牧休言看了看宿母,最终转向时春,淡然道:“叔叔回来过。”
叔叔?只是一瞬间,时春就想到了是谁,毕竟当年牧家和宿家交情好的时候,两家的主要往来就是靠牧父和她父亲维系,牧休言见过她父亲,再认出来也并不奇怪,只是他回来干什么,不是说过再也不会回来这种地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