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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关薇走向住院部的身影,良久没有动作。
05
牧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书房回到了卧室,本来呆坐在飘窗上的时春发现后,立即从飘窗上站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大概是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些话,所以牧休言率先开口,“我要是不允许呢?”
时春眉头微皱,惊讶牧休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她的表情,牧休言嘲讽似的轻哼一声:“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还是说,他真的相信她和卞和之间有了什么,才说出这样的话。
“我……”时春挣扎着,最终还是放弃,“哦。”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那么多,卞和现在只记得她,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去。
于静姝找她,是在家养了将近两个星期伤的林一,重新回到学校的当天。
上完课准备走的时春,刚出教室就被于静姝拦住,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拖走。
知道于静姝正在为学期后的实习忙碌,看着她递过来的红枣夹核桃,时春还是忍不住调侃:“你不觉得这个送得有些晚了吗?”
“你以为我很闲吗?要不是林一回校,我都还不知道。”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时春的头,“这颗聪明的脑袋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哦?”
“那你就不要随便乱动,赔不起。”时春拍下放在头上的手,接过包装袋撕开直接吃了起来。
于静姝不满地努了努嘴,随即想起自己不单单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当时牧老师没有陪你一块去吗?”
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时春还是老实地回答:“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后来临时有点事就没有过去。”发现于静姝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她忽然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这样问可能有些不合适。”于静姝神情纠结着,“你和牧老师最近还好吗?”
时春眉心一紧:“你要说什么?”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于静姝这么较真的样子时春还是难得见到,只得配合地点了点头。
于静姝深吸了好几口气,似是在下决心:“其实那天我看见牧老师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人在吃饭,好像很聊得来。”
时春本来往嘴里塞东西的动作一顿,眼前突然闪过沈柔的样子,想起牧休言那天晚上的欲言又止,还有在办公室忽然紧张的电话,一切好像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当时是因为和沈柔在一起,手机才关机?
“时春,你没事吧?”于静姝担忧地看着时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知道我这人就喜欢看图说话,我保证牧老师什么越矩的动作都没做。”
时春勉强一笑:“我就是忽然想起点事,有点头疼,我先回去了。”说着,不等于静姝跟上来,快步离开。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于静姝只得怯怯地看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时春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也许是因为卞和执念太深,才会只记得她。
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或许什么都不记得,对他的病更好。
卞和什么时候患有抑郁症,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药物治疗,这些现在已经都不重要了,她必须守着卞和,直到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段时间,她基本上就是医院、学校、家三处跑,戚卫礼偶尔会过来,关薇最开始也会天天过来,后来大概是顾虑到邵南行,次数才变少。
想到自己和牧休言都会因为这种事吵架,虽然邵南行宠着关薇,嘴上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关薇这么做,时春能够理解。
说起牧休言,她忽然意识到,他曾说过的那些看似承诺的话,告诉她的那些关于未来的准备,真的是他心甘情愿说出来的吗,或者仅仅只是迫于无奈?
他告诉她可以试着重新开始,一起努力尝试改变这段婚姻……然而,那些话究竟是牧休言真这么想,还是连他也不过是在麻痹自己?
哪怕一早就知道这段婚姻不过是受着牧爷爷的压力,可当她知道自己惊慌失措瑟瑟发抖躺在病床上,可他却和沈柔在一起轻言细语温情脉脉时,心里还是有说不清的酸楚。
真的可以等到一朵未知的花吗,那要是那朵花本来就不存在呢?
“你有心事。”卞和躺在病床上,这两天已经能够喝一些流质食物了,精神看上去也好上很多,即便印象模糊,却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时春的情绪。
失神的时春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勉强一笑算是掩饰:“没有,就是等下可能要回家一趟。”
“嗯。”卞和没有问她在桑中怎么会有家,时春也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
除了模糊地知道她是谁,知道自己回了国内,再详细一些的事情,卞和全忘记了,就连戚卫礼都还是自我介绍了老半天,他才接受的。
06
牧休言看着在沙发静静沉睡的时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嫉妒她对卞和那么好,却又并不想因为他吵起来。自从上次吵架之后,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再好好交流过。
担心她这样睡着会着凉,牧休言在房间找了一条薄毯子,刚准备给她盖好,她就已经醒了过来,见是他,赶紧起身坐直。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对视了将近半分钟,时春最终忍不住打破僵局:“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对这段婚姻的看法?”
牧休言没有开口接话,他知道时春后面还有话要说。
果然,他判断得一点没错。
“牧休言,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已经很累了?”时春眼神定定地看着牧休言,“明明不喜欢,却还是不得不接受,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却又必须要这么做。”
面对她坦然的脸,牧休言心里泛起一阵不安,连嗓音都不自觉地沉了下去:“宿时春,你在说什么?”
“离婚吧。”发觉存在危险的时春,必须要在还有能力的时候率先离开,否则当她真的爱上他,她怕和牧休言之间的浮冰一化,到时候就只有坠入刺骨潮水的份儿。
“我们可以先离婚,再试着分居,慢慢和爷爷解释,就说我没办法爱上你,爷爷不会为难我的。”时春低着头说。
这次换牧休言震惊了,他不相信向来顺从的时春居然能够说出这些话来,竟然半天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那我呢?”
“不是已经努力过了吗?尝试着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可是很困难不是吗?处处谨慎,时时刻刻需要去揣测对方的心思,最后却只是让自己更难受。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在千江受伤的事,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想像个普通的妻子,可以在自己丈夫面前尽情地耍脾气,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我发现不能。而你强压着对沈柔的感情,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刻意地对我好,刻意地让我们看上去正常点,都很累了不是吗?”
听着时春像是背诵课文一样流利地说出这么一长串的理由,牧休言捏着手里的毯子,有些无所适从。
他没想到这些时春居然全都看了出来,却一直强压着没有说。大半年前,他回来,确实已经做好了心死的准备,因为他做不到反抗爷爷。
说出那些话的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意,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所以,在母亲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时春的时候,他心里或许又有几分动荡,无人知晓。
只是在她说出离婚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不该是这样的,一种被丢弃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起,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所以,我们离婚吧。”
不等他说话,时春已经站起来。她脸上坚决的神情让他心里一怔,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伤口不大,却扯得周身酸酸地疼。
“这样,你也就没必要刻意避开沈柔,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
这一晚,牧休言将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未睡。
自卞和自杀以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照顾别人,尽心尽力,他却只能在一旁,不能阻拦,不能生气。
她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在家停留的时间更是少到可怜,上次一起回牧家似乎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爷爷已经为此问过好几次,他只能说她有事在忙。
前几天,沈柔打来电话,说正好在桑大附近,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顿饭,他拒绝了。他并不认为听她说完那些话后,两人还有联系的必要。
时春临走时的那几句话,足够他洞察到些什么。
他明明瞒得很好的,决定此后再不会发生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了?
牧青禾说过让他早点想清楚,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为什么偏偏还是出了错?
第九章 ///
时春,浮冰化了,也许会是春暖花开也不一定。
01
办理离婚是在紧接着的周一,牧休言没有像普通丈夫一样挽留,他知道时春并不需要这些,何况她能够说出来,必然是已经深思熟虑,他再多说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时春轴起来,没有人能够驯服。
为了不给彼此造成困扰,牧休言再次搬出了卧室,两人似乎又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
不,有一点改变,他们已经不是夫妻。
时春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在刚满二十岁的她早早结婚,毫无预兆,现在,当上面那个字从结变成离的时候,除了忽然松懈,竟然还有些失落。
明明早在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在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隐隐有些难受。
卞和顺利出院是在他俩离婚的一个星期后,关薇率先知道时春离婚,虽然什么都没有问,但也知道时春心里其实并不轻松。
为了安抚时春,大家借着庆祝卞和出院的由头聚会了,地点定在了卞和的家里。
在厨房只剩下时春之后,关薇才犹豫着开口:“你和牧休言真的离婚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时春一边择着菜,一边回答,看上去好像很平静。
“为了什么?”关薇有些不理解,如果要离婚,两人根本不需要拖到现在,在这种时候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是因为卞和也说不过去,时春现在对他的态度,就像是个尽心尽力的妹妹,再无其他。
时春温婉一笑:“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吧。”
是的,为了自己所以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先前的顺从,不过是觉得这段婚姻不会长久,所以什么都无所谓,而现在,她想要从浮冰搬到大地上,那么率先要做的,就是离开浮冰。
关薇没有再问下去,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知道时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牧家的电话在周五的中午直接打到了牧休言的手机上,电话里大伯母焦急的声音让两人直接回家,虽然听清了话里的意思,可牧休言并没有带上时春。
既然已经离婚,就没有必要再麻烦她。
虽然在接到电话后多少做了些心理准备,可这么盛怒的爷爷,牧休言还是头一次看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牧爷爷一句话都不说,手里的拐杖就直接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不明所以的大伯见状,本能地过去拦,被牧爷爷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给我去书房跪着。”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牧休言因为什么而惹恼了爷爷,却也知道这种时候,多说什么都只会让他的火更大。
牧爷爷的书房不是小辈们可以随便进去的,被喊进去的唯一可能就是犯了错。在此之前,牧休言只进去过一次,就是当初不愿意和时春结婚时,在里面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拐杖敲击着书房的木质地板,散落在地上的白纸黑字,是在离婚当天早上他才签上字的离婚协议样稿。
原来今天一早,牧爷爷本来想趁着身体好些,去茶馆和一些老友下几盘棋,结果无意间得知牧休言和时春离婚的事,他怎么能不生气?
牧休言深埋着头,纸划在脸上带来些许的疼,他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句话也不说,默认着这一切。
“时春呢?”牧爷爷问。
牧休言不情愿地说:“在学校,她下午还有课。”
“现在给我带回来!”
“爷爷……”牧休言神情担忧。虽说爷爷向来宠时春,可他并不保证在这种事情的冲击下,爷爷还能如此,他不想把时春牵扯进来。
“我让你把她给我带回来。”地板像是要被牧爷爷敲穿似的,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厉。
明知道爷爷已经动怒,牧休言却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更别说多余的动作,他并不想让时春知道这些,至少不是现在知道,他害怕时春真的从那间房子搬出去,就不可能再搬回来了。
“好,你不去,那我亲自叫她回来,我倒要问问,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
眼见着牧爷爷就要往书房外走去,牧休言终于忍不住开口:“爷爷!”他神情无奈地顿了顿,“您真的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来还人情,是对宿家的补偿?或许这一切在一开始就已经对时春造成困扰了呢,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恩情,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嫁给我。”
牧爷爷握着拐杖的手因为生气而剧烈地抖动着,只听“啪”的一声,拐杖已经敲在了牧休言的后背上:“到底是你对不起她,还是她不愿意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念着那个沈柔!”
“您一生都没有下错过命令,但是爷爷,感情的事,不是一个命令就能解决的。时春不过是念在牧家的好没有拒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你下这样的命令之前,时春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呢?”
牧休言生平第一次在牧爷爷面前说这么多话,他早就该想到的,他当初不愿意娶时春,难道时春又是真的愿意嫁给自己吗?可他居然还在她面前说出尝试这样的词语,居然让她在那种情况下接受自己。
02
牧父牧母闻讯赶到的时候,生气的牧爷爷用拐杖打完牧休言,让他跪在书房,路上也听说了缘由,知道这件事是两人做得不对,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偏袒。
从书房出来,牧爷爷便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这种时候,大家自然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牧母疑惑地问留在家里的大嫂:“大嫂,爸这样……怎么看上去不对劲啊?”
“这不被休言说了当初让时春和他结婚的事,爸恐怕去反省去了。”
虽然对于这段婚姻他们没说什么,可到底也觉得牧爷爷的做法有些老派。
话已至此,牧母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时春那边,她恐怕还要出面一趟,总不至于真的看着他们俩就这么分开吧,说到底,她还是挺喜欢时春的。
当天晚上,时春就接到牧爷爷忽然发病去医院的电话。
电话是牧母打过来的,并没有说明已经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时春匆忙地赶过去,原以为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要撞见牧休言,结果却发现牧休言根本不在。
时春不过点着头和大家打完招呼,就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她现在并不适合再用以前的称呼,但是换个称呼,大家肯定马上就知道了缘由。
大家心里都清楚,却也知道不能怪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手术室的灯熄掉,医生从里面出来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牧母才终于开口:“时春,愿意同妈聊一聊吗?”依旧是温柔的,却让时春有一种不安的错觉。
“嗯。”时春微微点了点头,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跟着牧母到了医院楼下,牧爷爷为什么忽然发病、牧休言为什么没有赶来,这些时春都没办法开口问,而牧母为什么叫她过来,她更是疑惑。
“时春。”一直到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牧母这才停下脚步,“我知道你不是冲动的孩子,可是这次为什么连和我们不通声气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时春心里一怔,不安地问:“您……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直接和休言把婚给离了?”
“你们……已经知道了?!”时春脸上写满错愕,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倒不是因为有所不舍,而是现在牧爷爷的身体刚恢复,牧爷爷?她忽然明白过来,“爷爷这样,是因为知道这件事?”
牧母脸上的表情足够回答她这个问题,何况,还有病房的牧爷爷做证据。时春羞愧地轻抿着唇,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时春纠结着,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牧母倒也没有怪罪她,却是似挽留地问:“真的没办法喜欢休言吗?”
不是没有办法喜欢,而是不敢去喜欢。牧休言和沈柔的事,几个月前,她毫不在意,现在她已经介意,她怕到以后那颗心到了收不回来时,那就只剩下了自怨自艾。
“一开始就错了,现在我们这样,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时春说。
如此,牧母又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略带惋惜地感叹:“这样也好,不过,你们真的回到最初了吗?时春,你应该比妈这个局外人要清楚。”
时春勉强一笑,本能地想纠正牧母话里的错误,最终却作罢,她想告诉牧母,她们已经不是婆媳关系了。
03
牧休言跪在书房,他知道书房外的世界早就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也听到母亲把电话打到了时春那儿。
牧爷爷说过让他跪一晚,不到第二天早上,是没有人会让他起来的,腿像是被针扎一样麻麻的,背上的伤也隐隐地疼着,不过他没心思管这些,只是给牧青禾打了个电话。
“回来一趟。”牧休言命令似的说。
刚从外面训练回来的牧青禾,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接到通知说家里打来电话,结果一接通,就听见牧休言给自己下命令。
“什么时候在家里,我还要听你训话了?”
牧休言没有心思和她啰唆那么多。
“我和时春离婚了。”他相信,就凭这一句话,足够牧青禾什么都不管地从部队回来,这就够了。
果然,那边只是爆了句粗口,紧接着就听见电话迅速挂断的声音,之后的事情,不用想,牧休言也能猜到,牧青禾现在应该已经在马不停蹄地赶回桑中的路上。
三个小时后,来自军区的直升机在桑中机场降落,紧跟的警卫员担忧地问牧青禾:“教导员,到底是什么事情,连报告都不打就从军区赶回来?”
“打人。”牧青禾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你回去帮我把检讨写好,就说是爷爷忽然生病,我着急赶回来。”路上她已经听说了全部的情况。
“既然是牧司令生病,那就不用写检讨。”
“叫你写你就写。”牧青禾郁闷地撇了撇嘴,抬脚上了警卫员提前准备好的车,准备直接从机场离开,她不满地念叨,“规矩就是规矩,不然等爷爷醒了跪书房的可就是我了。
警卫员刚被分过来,哪里想到会被直接丢在机场,眼见着车子启动,眼疾手快地追过去,却还是没有追上,只能委屈地抱怨:“求着我写检讨,也不知道摆正一下态度。”
书房的门被牧青禾用脚踹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牧休言,二话没说,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
“牧休言,我说过的,不要随便让我们家小美女受委屈。”
她那一脚并不轻,牧休言跪得本就麻了的脚虽然感觉不到疼,却因为那一脚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虽然已经料到牧青禾不会给自己好颜色,却没想到她会动真格。
“她说要离婚,我能不答应?”
牧青禾又怎么会在乎这些细节,何况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让新来的警卫员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让你想清楚要时春还是沈柔,说到底,还是你的错。”牧青禾居高临下地看着牧休言,毫不怜惜他已经跪了那么久,直接一把将他拎起来,“出去,我在院里等你。”
李叔从医院回来拿东西,一进院门就看见坐在地上的两个人,牧青禾好像刚从部队回来的样子,只是身上那身军装跟刚去训练似的,满身泥土。至于牧休言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残留着少量的血,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俩姐弟向来关系不错,这又是为了什么事情闹成这样?李叔赶紧过去看牧休言的伤势,要知道在部队就没有几个男的能够打赢她,更别说牧休言,就算是经常锻炼,也是比不上实战经验丰富还鬼主意多的牧青禾的。
“李叔,你可千万别乱动,会出人命的。”眼见着李叔要去扶牧休言,牧青禾赶紧制止。
李叔吓得赶紧后退几步:“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牧青禾一改刚才打架时凶狠拼命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下没注意,断了根肋骨。”
“你呀!”李叔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掏出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牧休言只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却也知道牧青禾没有开玩笑。
04
因为爷爷的原因,时春自然没有离开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至少应该等到牧爷爷醒,她才能安心。
事情还没有传到桐湾宿家,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只要牧爷爷醒过来,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牧爷爷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至少要在重症监护待到醒过来,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医生没有说。
二次手术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哪怕处理及时,后遗症什么的也会更多,如果这种时候她不待在医院显然是说不过去,哪怕牧家的人没有责怪过半句,可牧爷爷这样,终究和她脱不了干系。
听说牧休言受伤,时春本能地想要跟过去看看,却在最后停住。
她现在过去,像什么样子,既然已经离婚,就应该要像那么回事,只是在牧青禾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心疼,就该去看看,我们家又不会拦着。”牧青禾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何况她倒是真喜欢这么逗时春的。
时春尴尬地笑了笑:“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帮不了什么。”
牧青禾意有所指地感叹:“是不是帮得了,要看牧休言怎么想。”
他想的恐怕应该是沈柔吧,而不是自己,时春想。不然也不会在她提出离婚后,那么轻易就同意,甚至连争取的话都没有说上两句。
“既然爷爷的手术很成功,你们又都来了,我就先回去,爷爷醒了之后我再过来。”她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撞见牧休言。
这些天,她刻意避开牧休言,早上一定会在牧休言没有起来之前离开,回去的时候,确定牧休言已经在书房或者还在学校才进门。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爷爷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知道那些事情,她早就从那儿搬出去了,她并不喜欢把某些事情做得模棱两可。
“真的不去看看牧休言,他可是真的肋骨断了呢,估计这几天都得在床上躺着。”牧青禾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知道牧青禾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也知道牧青禾对自己挺好的,可时春并没有表示在这件事上会有所改变。
时春微微欠了欠身,礼貌地说了句再见就转身离开。
从医院出来,时春直接去了关薇那儿,现在他们离婚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再住在那儿显然也不合情理,细想来也就只剩下关薇那儿了。
敷着面膜的关薇看着大晚上出现在自己门前的时春,虽是疑惑,却还是将她迎了进来:“大晚上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怎么回事,牧休言这么快就翻脸把你赶出来了?”
时春无奈地撇撇嘴:“他现在应该没有力气赶我,躺在病床上呢,只是离婚的事情牧家已经知道,我再住在那儿不合适。”
“那就先住我这儿吧。”关薇含含糊糊地说着,直到时间到了,才将脸上的面膜一把摘下,问时春,“不过,牧休言怎么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