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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阵法?”叶晏立于马上将前方看得清清楚杨,不明白明明自己这边人数超过五倍,可为何被围住的却是金衣骑?这是什么阵法?这要如何破?仿佛不论自己如何变化,对方马上就会有克制之法产生!
但见前方,无论华军如何左右、前后冲击,风军总是牢牢圈住它,让它寸步不得逃脱!
“将军,不如……不如先退兵吧?”副将提议,“对方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妖阵,将我军困住!”
叶晏不言不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看着被困阵中的华军,看着那金色的潮水一点一滴的减少,看着风军越收越紧的阵势,紧紧握住手中长枪,脑中天人交战!
“将军!退兵吧!”副将情急的喊道,看着前方的厮杀,胆颤心惊。
“不可以退兵!”叶晏猛然回头看向副将,那样冷厉的目光令副将猛打一个寒颤,“冲是死!退也是死!是男儿莫若战死于马上!”
回首高举长枪,“是勇士的,就跟我冲上去!”然后长枪一挺,身先士卒,放马冲上前去!
“我等跟随将军!”顿时余下的数千金衣骑为他勇气所激,皆跟随他冲上前去,只有那副将却慢慢后退。
“拼死一战以得英名吗?愚昧!”风夕冷冷一哼,手一挥,“凤昂头!”
传令兵马上挥下紫旗,一直垂首的凤凰终于昂起它高贵的凤头,张开它的双目,一声长啸,瞅准目标,重重啄向最前方的猎物!顿时,急冲上前的数千人便被凤凰锋利的嘴啄中心脏!
远远的从上俯视,只见白色的凤凰时而展翅扫向金色潮水,时而探爪抓向金色潮水,时而昂首啄向金色潮水,然后金色的潮水越来越稀薄,慢慢的被凤凰圈起,慢慢的被凤凰吞噬!却看不见……在那白色与金色中是艳红、浓烈的血色!那些刀剑相击是如何的呜咽与哀鸣!那些残肢断掌淹入那温热的血湖之中!那些凄厉惨烈的哀嚎声是如何的痛人心肺!
“三万金衣骑,顷刻便无!”丰息收回目光,感叹道,“血凤阵果然厉害!”
“想到了破解之法吗?”风夕回头一视,脸上有着一丝讽笑。
“我曾在先祖日志中看过他对血凤阵的描述,血凤阵乃凤王成名之阵,其十分复杂,阵势繁多,似不只此三种变化,而你所说的‘变化’似乎也未出现?”丰息目光再看一眼城下,然后落回风夕身上,眼眸平静幽深。
“显然这个华国先锋破阵之术还未及格,省却我一些工夫。”风夕闻言淡淡一笑,“真正的血凤阵留待更强的对手!”说至此忽看着丰息,“你可要领墨羽骑试试此阵?”
“你想要和我一战?”丰息闻言却不答反问。
“和你?”风夕笑笑,笑得云淡风清,一双眼睛却似隐入那淡淡云后,朦胧飘忽。
丰息看一眼她,然后转头看向远方,“不知那个说要踏平风国的华王见此是何表情?”
“这第一战便是想叫华弈天看清楚,风国是否真无人!惜云那个病殃殃的女娃是否真的不堪一击!”风夕抬首仰望苍穹,艳阳射在她的身上,却无法射进那木然的眼波,“他若肯退兵……何常不好……”
且试天下1正文二十、人依情已非
章节字数:13490更新时间:07-09-0822:52
金华宫,自纯然公主与皇朝成亲后,此宫即暂作驸马寝宫。
夜澜阁中,华纯然正与皇朝对弈,隔着一道珠帘,可见临室之中靠窗的软榻上倚坐着玉无缘,正手捧一卷,聚神而读。
“公主还未想好吗?”皇朝看看棋局,然后再看看犹豫再三的华纯然,浅浅笑问道,金色的瞳仁溜过那张如花容颜,静默如渊。
“唉,好象不论下哪,我都输定了一样。”华纯然拈着手中棋子道。
“这一局棋,公主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公主好象完全忽略了。”皇朝端起桌旁的茶啜上一口道。
“是吗?在哪呢?”华纯然凝神看着棋局,瞅了半天,反弄得心神疲倦,郁闷非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觉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带着一丝冰凉的水气,不由抬首往窗边望去,一望之下不由惊讶至极。
只见一人从窗口飞进,轻盈无声的落在地上,如雪的肌肤,如雪的长发,浅蓝如水的长袍,精致如水晶的容颜,冷澈如冰的气质,一瞬间,她以为是偷偷从天上溜下来的仙人,所以才来得这般无声无息。
可紧接着,窗口又飞进一个人,落在地上时却稍稍发出如叶落的轻响,这人却是一身利落的青衣短装打扮,略偏浅黄的长发全部高高束于头顶,以一根青带缚住,背上背着一张弯弓,腰际挂一簇羽箭。而那一张脸,华纯然一时之间却不知是说其美还是说其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微厚而唇线分明的嘴唇,再加上麦色的肌肤,怎么看都是一端正大气极富个性的佳人,但偏偏从右眼之下有一道很深、长直至下巴的刀疤,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让人深深惋惜。
正在华纯然为两人的到来微怔时,那两人却已拜倒于地:“拜见公子!”
皇朝挥挥手,示意两人起身,然后目光落在那名青衣女子身上,“九霜,你受伤了?”
“是。”那青衣女子正是皇国风霜雪雨四将之寒霜将军秋九霜,“伤在肩膀,不过不碍事,并未伤及筋骨。”
“嗯。”皇朝微微点头,“呆会儿让雪空去怜光阁取紫府散。”
“谢公子。”秋九霜不在意的笑笑道,“不用浪费紫府散了,只是小伤,自韩家灭门外,他家的灵药便更为珍贵稀有了,还是留着以后用吧。”
“你们过来见见纯然公主。”皇朝吩咐道。
“雪空、九霜拜见公主!”萧雪空、秋九霜再向华纯然拜下。
“两位不用多礼。”华纯然站起身微抬手。
“公主,这两位便是我皇国的萧将军雪空,及秋将军九霜。”皇朝向华纯然介绍着两人。
“纯然久仰两位将军英名,今日得见,果是英姿不凡!”华纯然微微一笑。
轻移莲步走近两人,看着萧雪空精致的容貌仍有些惊讶,这般漂亮的人竟是一位将军,再细看那秋九霜,眉宇间有一种轩然大气,不笑时脸上也似带朗然笑意,暗自思量,这两人若换个容貌就恰当了,只是若这秋将军有了那等容貌……目光溜向皇朝,不由抿嘴一笑,笑得有几分神秘。
秋九霜看着这个新王妃,不由笑道:“百闻不如一见,公主果是容光绝世!公子有福!九霜、雪空在这代表皇国的臣民恭祝两位新婚甜蜜,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个……嗯……张敝画眉的……再加白头偕老,百子千孙,千秋万世!”
一口气说完这长长祝词,然后一拉旁边的萧雪空,两人又是一躬身,垂首之间,雪空微皱眉头睨一眼秋九霜,秋九霜向他眨眨眼睛。
“你哪学来这些的。”皇朝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皇国四将中,风、雪、雨对他都是恭谨顺从,不敢有丝毫不敬,唯有这个九霜,或许性使然,能不拘礼的在他面前慨然笑谈。
“多谢两位将军。”华纯然掩袖一笑,似掩几分羞色,然后走至秋九霜身边,挽着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的那道疤,不由心生怜悯,“女孩子家到底比男人要娇嫩些,秋将军才智武艺不输男儿,但却不要忘记自己还是个女儿身,既然有治伤不留疤的韩家灵药,又何必吝惜不用。”
“公主此话有理。”一直静默冷然的萧雪空忽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众人目光齐聚于他身,可他也就说了这一句,便闭紧唇眼光木然的看着地上。
“你是要说我像个男人婆是吧?!”秋九霜眼角一睨萧雪空,嘴角一撇,“你自己还不是娘娘腔!”
萧雪空闻言,嘴角微微抽动,眉峰一敛,但终只是闭唇木然而立。
“咯咯……”华纯然见此却不由轻笑出声,抬袖微掩唇畔,“秋将军这性格肯定合风姑娘的胃口!”
“风姑娘?哪个风姑娘?”秋九霜一听却是眼眸一睁,剎时闪亮如星,“是不是那个让这娘娘腔改头换面的白风夕?在哪?快让我也见见,看到底是如何个‘素衣雪月,风华绝世’的!而且还要向她学两招,如何对付这娘娘腔,让他以后唯我命是从!”
“只有嘴巴像女人!”冷不丁的萧雪空忽又冒出一句。
秋九霜瞪他一眼,然后云淡风轻的又刺一下:“总比某人女不女、男不男的好,而且……还不像个人!”
“闹够了吧。”皇朝忽淡淡道。
顿时所有人皆禁声,就连华纯然也敛笑,坐回椅中。
“你两人此次如何?”皇朝再淡淡问道。
“回公子,我们有找到,但车是空中,而且他们似早料到我们有此举,伏袭了我们。”秋九霜剎时端正神色,一丝不苟的回报。
“空的?”皇朝闻言却是目中金芒一闪,面色一整,“他岂会不来?”
“但确实未见人。”秋九霜也神色凝重道。
“嗯,此事暂不管,反正我之目的已达到。”皇朝一挥手阻止再说下去。
“公子,我们来时收到密报,华军攻击风国厉城,三万先锋全军覆没!”秋九霜看一眼华纯然继续禀报道。
“什么?全军覆没?”华纯然闻言色变。
“三万先锋竟全军覆没?!”皇朝也是极为震惊,“可知厉城守将是谁?”
“据报,乃风国女王惜云亲自镇守!”秋九霜目光闪闪的答道,是那种闻说有劲敌出现的兴奋之情。
“十年威名,果然不假!”皇朝赞道。
“驸马……”华纯然忽起身看着皇朝,似有话说。
“公主有事?”皇朝转头看她。
华纯然目光转向秋九霜他们,似有些顾忌。
“雪空、九霜,你们可回国去,向父王复命。”皇朝起身走至秋九霜、萧雪空身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将此份家书代我转呈父王,替我问候他老人家,说我会尽快回国。”眸光落在秋九霜身上,眼中别有深意。
秋九霜接信看一眼主子,自是心知肚明,躬身应道:“是!”
人依旧情已非
待萧雪空、秋九霜离去后,皇朝转身走回座前,看向华纯然,“公主有何话要说?”
华纯然目光又瞟向临室凝神看书的玉无缘。
“公主但说无妨。”皇朝看出她的顾忌,有些趣味的看着她,她要跟他说什么呢,这么郑重其事?
华纯然看着皇朝,良久无语,眼前这张脸一点也不同于那张脸,那张脸永远温雅如玉,永远从容雍适,墨玉色的瞳眸凝神看人时总是透着沉静的暖意,再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恋之、近之。可这张脸,不语,自有一种尊贵的傲气,让人不敢侵犯,即算笑也带着王者的霸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当他眼神专注的看你时,眼光如利剑一般,可穿透你所有思想!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女人的眼泪、娇嗔对他是没用的!所以……
“驸马,我们已是夫妻。”华纯然简简单单道。
“嗯。”皇朝颔首。
“自古即道,夫妻一体。”华纯然端重肃容,眼眸直接相视,未有丝毫羞怯与退缩,“汝之双亲家国即吾之双亲家国,吾之双亲家国也为汝之双亲家国!”
听得她此言,皇朝眸中射出一丝讶异,然后一笑,笑中带着一丝赞赏,“公主言后之意,即要朝救华王?”
“是!”华纯然点头。
“华王率十万雄狮攻风,想要求助的应该是风国才是,公主何出此言?”皇朝淡淡一笑,目光落向棋盘,看着那一盘残棋。
“驸马何必逗弄纯然。”华纯然目光也落在棋局之上,“纯然虽自小深居宫中,不知世事时局,但毕竟为王家之人,自小耳闻目睹,也稍懂一些。从刚才驸马与两位将军的对话神色间,纯然已知父王此次必大败!败于你们皆十分推崇的风惜云之手!”
“哦?”皇朝将眼光移回华纯然面上,仿佛是第一次看她一般看得十分的认真、仔细,片刻后颔首而道,“公主几位王兄姐妹,朝皆已认识,只是看来,华王所有子嗣中,仅得公主一佳人!”
“佳人吗?”华纯然一笑,却略带自嘲隐带一丝自怜,有这般容色与头脑,连眼前这眼高于顶之人不也赞她吗?可为何那人却依然不取她为佳人,而是……
“既然公主有言,朝岂敢不从。”皇朝目光又落回棋局,“公主但请放心,朝明日即亲自前往,助华王攻下风国!”皇将捡一子放入棋盘,华纯然眼光看去,这一子一落,自己已是满盘皆输!
“那纯然多谢驸马!”华纯然盈盈一拜。
“公主不必多礼。”皇朝微微摆手,“即公主刚才所言,汝之双亲家国即吾之双亲家国,朝不过是替吾之家国尽力罢。”
看着皇朝目视棋盘的那种眼光,华纯然忽心头一凛,瞬间又嫣然而笑,“那纯然先行回宫,也替驸马准备一些行装。”
“有劳公主。”皇朝站起身来,目送华纯然离去,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这纯然公主颇为聪慧,若能与你一心,未尝不是佳偶。”临室的玉无缘终于放下手中书走过来。
“嗯。”皇朝有趣的看着那局棋,“落子时谨慎小心,布局时点滴不漏,遇敌时敌动我动,被困时严守阵地,决不铤而走险,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要亲自前往观战吗?”玉无缘看一眼那局棋道。
“观战?”皇朝一笑,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与骄傲,“不若说参战岂不更佳。”
“嗯,要我回皇国去吗?”玉无缘目光透过窗口望向花园,这个华王宫种得最多的花便是牡丹了,虽是艳色倾城,却不若一枝白莲来得清淡灵秀。
“不用,你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那个风国的女王风惜云到底是如何的厉害。”皇朝胸有成竹的一笑。
而落华宫曲玉轩中,华纯然将匆匆写就的信纸封好,“凌儿,你速着人将此信送往钱起钱大人府上,并去请三位王兄,请他们前去……前去金波宫!”
“是!”凌儿领命而去。
华纯然看着窗外,依然是鲜花烂漫,阳光明媚,只是她却觉那灿烂明媚之后,黑色的夜幕已准备好,随时将淹没这一切!皇朝的笑,让她心头发冷,遍生寒意,还有那萧雪空与秋九霜,他们既为皇国大将,为何不堂堂正正从宫门而入,却要从窗口飞进?他们所说的伏击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他们俩在就好了。”呢喃的低语,带着淡淡的的怅然与失落。
四月三十日,华王十万大军抵厉城。
高坐于战车之上,遥望厉城城头旌旗摇曳,听着手下禀报三万先锋全军覆没的消息,华王咬牙切齿,一掌挥下,战车上的护栏拍断两根!
“岂有此理!”华王勃然怒道,“三万大军竟一日间便被风国歼灭?!叶晏是如何领军的?!”
“大王,您看城头上的旗帜!那是风国的白凤旗,代表此次守城的是风国的新王风惜云!”一旁的军师遥指厉城城头道,“风国惜云久有威名,此次叶将军肯定是轻敌才至全军覆没,因此我们万不可冒失前进!”
“报告大王,有叶将军的副将前来,说有军情禀报!”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嗯?”华王眼眸一眯,“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副将带到。
“拜见大王!”副将跪倒于地。
“你有何事要报?”华王看着地上跪作一团、浑身颤抖的人,眉头一皱,眼眸一眯……
“大王,小人乃叶将军之副将孔陶,此次随先锋出军,本应为大王立功,但叶将军至厉城见风国只数千人出阵,乃至轻敌,草率出击,不料被风军妖阵所困,以至我三万先锋全军覆没。小人留待一命,即为要向大王详情禀报那妖阵的情况,以助大王破阵杀敌!”孔陶垂首躬身战战兢兢的报道,但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又觉得有那么几分的理直气壮,敢挺直身子了。
“是吗?”华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孔陶,“你将此次出军的全部过程详细说来。”
“是!”
当下孔陶便如是这般那般的将叶晏领兵的情况加油添醋的一一说与华王听,包括屹山遇袭,以及那“妖阵”如何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华军将士……
“就这些?”华王冷冷的看着孔陶,“没有其它了吗?”
“没……没有啦。”华王冷淡的语气令孔陶一阵哆嗦。
“那么你已尽到你职责了!”华王猛然变色,手一挥,“将他拖下去斩首,以戒三军!敢逃者,必此下场!”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被拖下去的孔陶厉声讨饶。
“大王……”军师试探的唤道,却被华王手一挥打断。
“风惜云,原来真有些本事!”看着风中飞舞的那面飞云旗,华王沉声道,“传令扎营。”
“是!”
“华王到了,这次可要试试你的血凤阵?看他的十万大军够不够资格破你之阵。”城楼上丰息看着前方安营休憩的华军,问着身旁的风夕。
“我没那么自负。”风夕淡然一笑,看着前方仿佛遮住一方天地的金色大军,“以六千或一万风云骑编制的血凤阵是无法歼尽十万大军的,既算不败,那也是惨胜如败!”
“风惜云果不似白风夕的张狂任性!”丰息微微一笑。
风夕闻言嘴角一动,但终只是一笑,平淡的道:“现在的只是风惜云!”
“既你不打算在此与华军决战,那为何不早退?”丰息再问。
“因为我还想看某样东西,看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风夕眯眼前视。
五月二日,华王金帐之中。
“禹生,你熟读兵书,可知令我三万大军覆没之阵是何阵?”华王问着一旁的军师柳禹生。
“回大王,据当日孔陶所说,小人推断,那可能是三百多年前凤王所向披靡的血凤阵!”柳禹生沉思道。
“血凤阵?!”华王起身离座,在桌前来回走动,“想不到风惜云这个小娃娃竟也懂摆弄此阵!”
“此阵阵势复杂,变化繁多,若陷阵中,便如被噬血凤凰所缠,必到精血殆尽方可解脱!”柳禹生一言道出也脸色一变,似对此阵也是十分的畏惧,“大王,当年凤王曾以此阵大败韬王,杀敌十一万!也就是那一战奠定了始帝的雄主之位!”
“这般厉害?”华王见柳禹生神色一片谨慎,不似危言耸听,不由将信将疑。
“大王,这绝非小人胡言,《玉言兵书》上曾曰‘遇凤乃逃’,也就是说遇上凤王、遇上血凤阵,打不过,破不了,只有逃走一途!”柳禹生却是一脸正色道,“因此,大王,此次我们绝不可轻率出兵!”
“打不过,破不了?”华王重复此言,然后目光盯在柳禹生身上,“难道本王就打不过风家那小丫头?破不了她这半调子血凤阵?”
柳禹生闻华王此言,自知是刚才所言触其虎须,当下躬身道:“大王武功盖世,风王自不是您之对手,她只不过赖其祖上名阵,小胜一阵而已。”
“哼!”华王哼一声,然后道:“这血凤阵你可有法破?”
“回大王,此阵乃凤王独门所创,未曾传世,兵书上也皆未有记载,小人不悉此阵变化,因此……”
“因此不会破是吗?”华王不待他说完便接道,眼光凛凛扫向他,“那么本王此次出征便要无功而返是吗?”
“不!”柳禹生慌忙垂首道,“大王大业岂能被这小小血凤阵所阻!”
“哼!血凤阵!”华王一拍桌,“本王就不信,凭我十万金衣大军,竟破不了它!”
“大王是要……”柳禹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唯恐一不小心,又触虎须。
“孟将军!”华王传唤。
“臣在!”一员将领掀帐而进。
“本王命你领五千精兵,巳时攻城!”
“是!”孟将军领令退去。
“大王,三万精兵犹败于血凤阵,只派五千……”
“哼!血凤阵!我就看看这血凤阵是什么样!”
华王冷冷一哼,眼光一扫,竟是阴森狠厉,让柳禹生心神一颤,剎时明白,那五千精兵将是探路的羊!
“休息了一天,华王便忍不住开始行动了。”城楼上,丰息看着前方的华军,不由摇头,“一点耐心都没!”
“他打算送些小点心来,只可惜我的凤凰从来只吃血肉大餐!”风夕看着前方华军的行动,那不过数千人。
“看来你的血凤阵让他颇为顾忌。”丰息笑笑,“他想以这数千士兵,引出你的血凤阵,或许只是先看看,又或许瞅准时机倾十万大军来个横扫凤凰!”
“他想得其实也挺好的。”风夕遥望那数千华军的动向,其前进速度并不快,似忽怕前方突然冒出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步步小心,“林将军。”
“臣在。”
“这一战就交给你了。”风夕侧退一步中,示意他上前。
“是!”林玑走上前,然后手握令旗一挥。
顿时,从城楼下涌上数百名士兵,整齐的排列于城楼前。
丰息的眼光落在这数百名士兵身上,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们,想看明他们有何奇能,能让风夕将此战全付予他们,终于,一抹精芒从那双深沉的黑眸中闪现,令那双墨玉色的眼睛剎时亮如星辰,但瞬间又恢复淡然。
这些士兵并不是身材高大,雄赳气昂的,有的甚至十分的矮小,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有一双十分健壮平稳的手,即算他们的王就立在一丈之外的地方,他们也神色镇定从容。
风夕的目光并未落在那些士兵身上,而是轻轻的落在丰息身上,带着淡淡的叹息,以及一丝仿佛是对命运早就窥透却又无法改变的无奈,那样的轻忽却又那样的深沉……片刻后,将目光又轻轻移回前方,华军已越来越近。
“大王,风军似乎未有动静。”
由八匹骏马拉着的、高大华丽的战车上,华王端立不动,凝神看着前方,五千华军已离城不过四十丈了,可厉城城门依然紧闭,风军似未有出城迎战之意。那个风惜云难道不打算动用她那血凤阵吗?瞧不起本王?
“再看看。”华王皱眉道。
华军继续前进,离城已只三十五丈了。
“箭雨队!”林玑猛的一声沉喝。
顿时,那数百名士兵全立于城垛前,张弓搭箭,瞄准前方,城楼之上,除了风吹得旗子猎猎作响外,再无其它声响,人人皆神情谨慎的或注目于华军,或注目于箭雨队。
林玑紧紧盯住前方的华军,眼睛一眨也不眨,近了,三十丈……二十七丈……二十六丈……二十五丈!
“射!”
一声令下,剎时城楼飞箭如雨,未及防范的华军顿时一阵惨叫,倒下一大片!
“射!”
不给华军喘息之机,随着令下,城楼之上的士兵又飞出箭雨,前方的华军,顿时又是一片凄惨的叫声,又倒下一片!
“射!”
…………
“好!”城楼上看得分明的丰息不由脱口赞道,回头看向风夕,眸光晶亮,“未有一箭射失!百步穿杨的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