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多一句话也不说。
“乌拉,你去看看二公主怎么不下马车?告诉她下来,本王带她去打猎。”夜叉喊向一旁的乌拉。
乌拉眼里闪过笑意,应声而去,留下丫丫站在那里,脸咋青咋红,像个小丑一样,她愤然的瞪向夜叉,夜叉讥讽的看过去,两个人之间也算是撕破脸了,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还装一下。
“你是看我喜欢的人,所以就抢着给你妹妹是吗?”
夜叉笑了,“这话可有意思,怎么能说是你喜欢的就抢给我妹妹呢?在说我的妹妹,不就是大公主的妹妹吗?听大公主这话,弄的像咱们是外人一般。”
“你不要得意了,我就不相信乌拉会喜欢上强塞给他的人。”丫丫哪里肯认输。
“你怎么就知道是强塞,而不是他自己喜欢呢?你还没有见过夜色吧?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地上可寻不到,那般的女子,有哪个男子看了不喜欢?长的温柔似水,脾气更是温柔 ,咱们突厥可寻不到那样的人,大公主见了怕也要自愧不如了。”夜叉很满意看到丫丫没有血色的脸。
夜叉噢了一声,“我这才想起来,当年大公主的母亲也是个温柔似水,像极了江南的女子,可却落得那般的下场,风水沦流转,咱们不如看看一样的女子,结局会不会有不同?”
“果然你与你那个娘一样,是个会心机的。”丫丫冷笑。
“心机?该说心善才对,不然你和你母亲怎么会活到现在?”夜叉脸色一冷,“去吧,想活的久一点,就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怕一个忍不住错杀了你。”
丫丫打了个冷战,傻傻的站在原地,管不得四下里冷嘲热讽的目光,她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鞭子,她可以得不到乌拉的心,可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生的女儿。
乌拉竟然看上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了,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被她知道了,她决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她得不到的就毁掉。
另一边已上了马的夜叉,叫了身边的侍卫过来,“让人注意着大公主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就让人来报。”
那对母女的心思都不是好的,他到是不怕,就怕那个不经事的妹妹被坏了还不知道,如今这事也算是他挑起来的,自是不能让妹妹受到伤害。
乌拉到了马车前,先听了一会儿,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才开口,“二公主,可汗请二公主下车。”
马车里,夜色听是一个男子,微皱起眉头,一边放下手里的书,才带着面纱,让人挑起帘子下也马车,待抬起头来,看到竟是昨晚的男子,心里马上就明日是怎么回事了。
“有劳了。”却不多说,只站在那里。
乌拉不知她是何意。
到是一旁的宫人提醒道,“请乌副将在前面引路。”
乌拉扫过去,却站着不动,“咱们突厥女子向来豪放,二公主又代表着皇家,还是把面纱拿下来吧。”
宫人微愣,不敢置信的看过去,这乌拉好大的胆子,谁不知道二公主是说一不二的,竟然敢当然就这样说?
乌拉却一脸的严肃,更没有胆怯,直直的看过去。
夜色迎视上他,只觉得一双冷目格外的明亮,良久抬起手将面上的面纱摘了下去,一张完好的容颜就露了出来,红唇轻启,“多谢提点。”
淡然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其他女子看到乌拉时的羞涩。
乌拉挑挑眉,转身大步在前面带路,等到了夜叉面前时,夜叉早就骑在了马上,“乌拉,我可将妹妹交给你照顾了,出了一点事,就提着你的头来见本王。”
交代完,夜叉扫了妹妹一眼,见她并没有开口拒绝的意思,挑挑眉,笑意的纵马而去。
“二公主,是骑马还是坐车?”乌拉到是坦然。
夜色淡淡一笑,“突厥人是坐着马车打猎的?”
乌拉笑了,“自然是骑马。”
看着柔弱,到是个小辣椒。
回想起父亲说夫人,可不就是个厉害的女子,夫人的女儿又岂能差了?眼前的女子到越发的对上乌拉的心意,不过看来要想掠夺这女子的心,要费劲些了。
“那就请帮我挑一匹马吧。”
夜色的话刚落,就有一道女人声音接了过来,“妹妹骑我的马吧。”
来人正是丫丫。
夜色一身白袍与丫丫的红装一比,两人格外的刺眼。
“妹妹还不认得我吧,我是你大姐。”丫丫亲热的靠上前来。
不用夜色避开,就有宫人拦在了身前,“见过大公主。”
直接将两个人给隔开了。
夜色才微福身子,“原是大姐姐。”
较好的容颜加上好听的声音,让丫丫又是了愣,随后所有的恨一股脑的都涌了上来,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表现出来,何况乌拉还在身前。
“二公主的马早就准备好了,就不劳大公主了。”乌拉在一旁淡声开口。
丫丫早就料到了会这样,也不生气,“如此正好,那我和妹妹就可以一同狩猎了,这些年来姐妹头一次见面,还有许多的话要与妹妹说,妹妹不会拒绝姐姐吧?”
要问乌拉,自然会被拒绝,丫丫这次直看向夜色。
那个女人的女儿娇生养着,自然样样是好的,哪里像她这般好坏都没有人管,自然是比不过人家。
夜色甜甜一笑,“我向来喜静,若是姐姐不觉得无聊自是可以,只是我头一次狩猎,有诸多不懂的地方,万一有个差错,这样也不好,到不如一切都听乌副将安排吧。”
将问题直接推给了乌拉。
乌拉挑挑眉,“既然这样,那就臣在调个人过来照顾大公主,也省着到时出事。”
丫丫得意的扫了乌拉一眼,他们两个想过二人世界,不可能,只要有她在她到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只是到了林子里她才发现,她太小看乌拉了。
乌拉带着夜色在一起,而她被另一个人照顾着,说是照顾,到不如说是看着她,更是本能的将她引到另一边,丫丫气急,偏要往那边去。
“大公主,还请不要为属下为难,林子里多猛兽,大公主还是不要离开属下的视线。”丫丫的马一调,那侍卫马上就拦在前面。
“那边有乌副将,怎么会危险呢,我看是你管的太宽了,记住了我才是主子。”丫丫才不管他,绕开他又往乌拉和夜色那边靠。
等她靠近了,却发现乌拉与夜色两人跟本没有说话,只以为是她才来才不说话的,不想跟了半个时辰,除了打猎,两个人之间跟本没有交流。
明明是藏着别样的心思,偏装出一副贞洁来,丫丫心里越发的愤然,偏那看着弱不经风的身子,箭却射的准,不多时就打了许多的猎物,难怪乌拉眼睛都离不开人家的身子了,丫丫恨得咬牙切齿的,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看着就近响午了,难不成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
等不下去,丫丫从衣袖里掏出簪子趁人不备,就用力向夜色的马屁股上狠狠的刺过去,就听到马突然惊叫起来,就不受控制的往前跑去。

姐妹争夫:(中)
乌拉从丫丫跟过来之后,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可终是分了心让丫丫得逞,发现时已晚了,只能纵马追了上去,不用乌拉吩咐,就先前跟着侍卫直接将丫丫扣住。
丫丫冷冷一笑,手里的鞭子就甩了过去,侍卫遂不及防,硬生生的承受了一鞭子,等在看过去时,丫丫早就骑着马跑了,侍卫忙追了过去。
丫丫没有方向的乱跑,在树林里奔跑,马身子突然整个往前倾去,丫丫尖叫一声, 人随着马就掉到了深坑里。
身下骑的马当场就断了脖子了没有了气息,丫丫一条腿被压在马下,整个身子都抽不出来,痛得她大呼起来,可除了四下里的鸟叫声,跟本不有旁的声音。
想到追着自己的侍卫,丫丫用力的喊着,只希望听到声音过来救她,却不知那侍卫同样也掉进了深坑里,人摔晕过去,跟本不可能听到她的呼救声。
叫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人过来,丫丫只能停了下来,想办法把自己的腿抽出来,最后虽然抽了出来却骨折了,跟本动不了。
肚子又饿,又受了伤,丫丫看上去很是狼狈。
眼下只等着有人发现她不见了来寻,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先前伤了夜色的马,夜叉恨不得得杀了她,又岂会在乎她的死活。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人生就这么悲惨?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的。
“哟,这不是大公主吗?怎么掉到陷阱里来了?啧啧,快看看这样子,怕是受伤了吧?”阿史奴笑意的看着坑里的人。
阿史奴正是亲王阿史那的儿子,赛罕唯一的庶弟,在突厥也算是纨绔子弟的代表了,偏他又是个有心计的,做什么勾当又从来都不会让人明面上看到,是个很阴险的人。
这一点到是与父亲阿史那不同,好在他也不会闯什么祸,阿史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闹去了,而且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指望他成大才,到时继承自己的爵位就行了。
丫丫自然认得他,冷冷一笑,“受不受伤与你何干,还不快叫人带本公主上去。”
阿史奴眼里闪过一抹狠劲,面上笑道,“我这就亲自下来求公主上来。”
说着人已跳下马,又跳到了坑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诚心的,一个身子没有站稳,就压到了丫丫的身上,丫丫痛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开身上的阿史奴。
“还不滚开。”丫丫气的大骂。
阿史奴却一改先前的态度,双眼色眯眯的往丫丫的胸前扫,“公主,你年岁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不知道公主可有心仪的男子?咱们突厥的好男子,到没有几个,不知道主子觉得我怎么样?将来我是要继承亲王爵位的,与公主可是相配的。”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公主也是你能惦记的?马上给我滚开。”丫丫恼羞成怒,偏跟本推不开身上的阿史奴。
“哈哈,今日可不正是个机会,我与公主成了好事,到时再请可汗赐婚,想来可汗一定是愿意的。”阿史奴却一手扯开了丫丫身前的衣裙。
丫丫惊呼出声,“你要干什么?滚开,信不信本公主让可汗杀了你。”
“公主?你还真当你是公主不成?放眼看看哪家的公子能看上你,也就是本少爷不在乎你的身份,才要了你,你该感谢本公子对你多看一眼才是。”
不理会丫丫的挣 扎,阿史奴在死马上就夺了丫丫的身子,事后他穿戴好,冷眼扫着一脸求死的丫丫,“知趣的话就把今日的事忘记了,等着本少爷上府求亲,你若说出去,丢的也只是你的脸罢了,到最后可汗为了皇家的颜面还会把你指给本少爷。”
纵身跳了上去,阿史奴骑着马走了,听着马蹄声远了,丫丫才愣愣的坐了起来,慢慢的将衣裙穿好,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任她想破了脑子,也不会想到会这样,一个亲王家的庶子竟然敢强要了她的身子,就是普通大臣家的姑娘,阿史奴也该想想,偏她还是个公主,如今可见她这个公主连那些大臣家的姑娘都不如。
却说阿史奴回去之后,就让人过来求丫丫,待晚上回到了亲王府,阿史奴就奔着后院而去,正是赛罕的院子,五年前老亲王病倒,赛罕的院子到也没有先前管的那么严了。
看到来人,赛罕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阿史奴笑的奸诈,“姐姐不是恨李子夫那个女人吗?这回我可是帮着姐姐报了仇了。”
“你做了什么?”赛罕跟本不相信他能做什么。
阿史奴笑意越发的深,“等过些日子弟弟把那女人的女儿娶回来,整日里压在身上,姐姐觉得这样不解恨吗?当年她抢走姐姐的男人,如今弟弟就睡她的女儿,可比她更狠呢。”
赛罕冷笑,“得了,你做这些说好听的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待我,那些钱财都是你的。”
原来老亲王病了之后,终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妻子生的女儿,把家里的钱财都放到了赛罕的手里,有了钱财,也就没有人敢欺负赛罕了,特别是府里的人。
“姐姐说这话就外道了,你我是姐弟,还不是一家人。”阿史奴被戳穿心事也不觉得丢人。
赛罕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拿去花吧。”
这一叠银票,少说也得有一千两,阿史奴高兴的接过来,“既是姐姐给了,弟弟就收下了,对了还忘记告诉姐姐,如今那李子夫的女儿已经是弟弟的人了。”
要说这阿史奴也是个有脑子的,知道怎么做能从赛罕这里得来好处,赛罕的事阿史奴自然清楚,偏可汗那边的人他不敢惹,到是这个失了宠的李子夫母女,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若真有心,到不如娶了二公主,我听下人说那可是人家心尖上的人,你若娶了她,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阿史奴淡淡一笑,心说他到是想了,可惜连身边都近不了,又怎么去娶呢。
他也有自知知明,就凭他,真敢说出来要娶,可汗就能摘了他的脑袋。
赛罕见他的样子,冷哼一声,也不过是个没胆子的。
再说丫丫被人救回来之后,并没有送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带进了汗庭,另一边夜叉冷脸吩咐人继续去找乌拉和夜色。
回到宫里知道瞒不住,夜叉只能去见父母,伍元听了到不觉得什么,反正有乌家的小子在身前,旭日干却跳了起来。
“你这个逆子,我就说了不许给你妹妹找人家,你不信,现在好了,害得你妹妹下落不明,我告诉你要是你妹妹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旭日干哪里还坐得住,“叫上人马,现在就进山。”
这些年里,突厥的四周因为伍元的建议四下里开始种树,而且多在碎石那里,慢慢的竟长成了一往树林,野兽就都聚在那里去了,成以就形成了天然的皇家狩猎场。
伍元拦住他,“又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乌家的小子在,你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转身对一旁的夜叉道,“你带着你两个弟弟去,也不用进山,只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夜叉忽略父亲的冷眼,转身出去了。
旭日干不瞒 了,“你看看你,什么都任着他来。”
“他现在可是一国之君。”
一句话瞪得旭日干不语了,心里再着急,也不在说什么了,儿子年岁那么小就将他一个人仍在这里,到现在他有什么资格对儿子发脾气呢。
伍元走过来搂着他,“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夫妻两个这一夜也没有睡,说不担心是假的,只等着那边的消息。
狩猎场的森林里,夜色早就被乌拉从马上救了下来,只是乌拉的马腿也受伤了,两个人只能靠腿往回走,夜色毕竟是娇气的养大的,走了两个时辰,脚就磨起了水泡。
“我背你。”乌拉停下来。
夜色扭开头,“不用。”
却多有些质气的样子。
乌拉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公主又何必跟臣质气,苦了自己。这样咱们也能早些走出树林。”
“你是说我耽误你了?”夜色盯着他。
“算是吧。”
夜色红了眼睛,“那你先走吧。”
“公主能自己走出树林吗?”乌拉靠上前去,手抬起她的下巴。
这下巴小巧,肌肤如婴儿般,让人不想移开手。
夜色打掉他的手,“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原本还以为是个好的,现在才看出也不过是个粗鲁的。
乌拉冷着脸将她抱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树林里不安全,公主还是不要闹脾气了。”
“哪个和你闹脾气,登徒子,快放我下来。”
“唔、、、”夜色剩下的话被乌拉吞掉。
待一个吻结束后,夜色的整张脸都羞红了,又是气恼,这个男人竟然敢强吻她,太可恶了。
“放心,臣定会对公主负责。”乌拉看着她红红的吻,强忍着没有再吻下去。
夜色知道他软硬都不吃,也懒得在跟他说话,反正也挣脱不掉,就任由他抱着,而且她也确实累了,脚又痛的跟本不敢走路。
毕竟是在树林里又是晚上,想走出去跟本不容易,最后乌拉只能选了一处背山的地方,两个人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姐妹争夫:(下)
夜色看乌拉停下来,也不问,只自己缩在一旁,北后靠着山,头发也零乱的散了下来,看上去越发的楚楚可怜。
乌拉升起火后,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不管夜色愿不愿意,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夜色明显皱了皱眉头,乌拉淡淡一笑。
“公主坐在火堆旁不要动,臣去打只野味来。”乌拉左右打量一番,又把腰间的剑留下来,“这个公主留着防身吧。”
“我也去。”夜色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呆过,面上虽然在跟乌拉生气,可又不得不服软。
乌拉看了她一眼,“好吧。”
两个人并没有走得太远,就听到野鸡的叫声,乌拉的箭术很好,听到再到箭射出去,只眨眼之间,夜色看得大为惊呀,又不相信,跑了过去,见果然有一只野鸡。
乌拉这时也走了过来,捡起野鸡,“晚上树林里不安全,公主还是莫要乱走。”
“你是不是很喜欢教训人?”夜色笑意的看着他,“按我娘的说法,你就是冰山,长着冰块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然你笑给我看看。”
“喂、、、”夜色小跑的追上去,“你还是娘说的小气的人,说一句话就甩脸子,跟我父汗一样,这样的男人最好面子,可却是闷骚。”
一个没收住脚,夜色撞到他后背上,揉着撞痛的鼻子,“我娘说你就是那种身子硬的像石头的男人、、、”
“你娘还说什么了?”乌拉回过头来,竟才发现这二公主是个爱唠叨的,面上冰冷,眼里却一片温柔之色,“将来不论谁娶了公主,一定不会觉得无聊。”
夜色不懂他在说自己拉倒,甜甜一笑,“我娘说了我这样的女孩子最招男人疼了,所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喜欢我的人自然不会讨厌我,是真的吗?”
乌拉手里处理着野鸡,也不出声也不点头,心下却觉得确实如此,只当养了一只八哥罢了。
夜色慢慢放开了性子,把遇到好玩的事自顾的说了起来,也不管对方爱不爱听,别看她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眼珠却在那一直乱转,这一路上夜色一直忍着肚子里的火气,她又不想认输,想到这男人一定不喜欢唠叨,便动起了主意,平日里她哪里是这样的性子。
直到野鸡烤好了,夜色见对方还不说话只听着,心下暗暗后悔,嗓子都干了,却又不想认输,好在这时乌拉扯了鸡腿递到她面前。
“公主也说累了,吃完了在说吧。”
夜色不想低头,扭头接过鸡腿,小口的吃了起来,两个人吃完后,夜色困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身边一软,才发现是乌拉靠了过来。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乌拉拉她靠着自己。
夜色脸一红,嘴上说着不用,身子却也不挣扎,闭上眼睛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有发现有一双深遂的眸子一直在打量着她,最后化成一片春水。
父亲说的对,夫人是个特别的女子,能让前可汗一生只爱她一个女子,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才明白那是真的,只需一眼,就让一个人住进了你的心里,想忘记也忘记不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一眼就进了他的心,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清晨,夜色醒来时 ,发现自己竟被乌拉抱在怀里,脸微微一热,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长的很好看,刀削有形的脸,薄薄的唇,剑眉,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感觉对方醒了,夜色慌乱的睁上眼睛,却哪里知道乌拉早在她醒来时就被她惊醒了,只是一直没有作声罢了,任她打量着自己。
待看到她装睡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头慢慢的低下头,一双含水的眸子猛的睁开,下一刻怀里安静的小人,已闹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夜色红着脸推开他。
“叫公主起床。”乌拉没有一点要占便宜被捉到的心虚。
这跟本就是在调笑人。
夜色嘴一嘟,推一他坐了起来,“该起程了。”
以前也跟小三小四跑出去玩,却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眼下父母那里一定很担心吧?
乌拉见她突然间低落起来,安慰她道,“今天一定能走出树林,不必担心。”
夜色点点头,刚一迈步,脚上的痛却让她冷吸一口气,昨天脚磨破了又走肿了,休息了一晚,如今比昨天更痛。
乌拉走过去抱起她,“别逞强了。”
“我是女子。”夜色忍不住回道。
乌拉点点头,“对,你是女子。”
看他敷衍的样子,夜色撇撇嘴,却也没有在回过去,树林里只有乌拉的步脚声,拌着清晨里花草的气息,竟让夜色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由哼了起江南的曲子来,淡淡的江南风味的曲子,是突厥人没有听说过的,夜色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曲子似就像为她做的一般,让林子里的鸟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叫声。
“公主喜欢在哪里生活?”曲子停罢,乌拉突然开口。
夜色不明他何意,到也没有多想,“喜欢江南水乡,只要是自在的生活就行。”
“等回去,臣就跟可汗请旨赐婚,带着公主游遍天下如何?”
夜色眨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或是他在跟她求婚?
“公主觉得如何?”乌拉停下来看着她。
“你在求婚?”夜色突然甜甜的笑了起来,莫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请公主嫁给我。”
“我什么也不会做,又很娇气,你不后悔?”
“臣心悦公主,不在乎其他。”乌拉扯出一抹笑,竟晃了夜色的眼睛。
“好。”夜色忍也不觉得这样太过唐突,“不过以后都要听我的。”
娘可说了,女人就该嫁一个听话的男人,这样才会幸福。
“好。”
对面,夜叉带着两个弟弟,看着含情脉脉看着彼此的男女,暧昧的勾起唇角,夜叉假咳 两声,“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是不是等回了宫里在说也不迟,父亲和母亲可是等着呢。”
乌拉挑眉,到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夜叉几个人过来,只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女人拿下来。
夜色眼睛一亮,“大哥,三哥、四哥。”
老三推推老四,“咱们是不是要嫁妹妹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成亲。”老四耸耸肩,转身就走。
妹妹安全回来,又找了个好男人,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行人回到汗庭,伍元看到女儿没事,笑了笑到也没有说什么,可旭日干就不满了,冷着脸瞪向乌拉,他可是看着乌拉抱着女儿进来的。
“臣请夫人将夜色嫁给臣。”乌拉趁着这个空档,跪了下来。
“不行。”旭日干跳出来,待见所有人都看自己,又改口道,“夜色还太小了。”
伍元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孩子大了。”
旭日干见妻子温柔的看着自己,终是认了,这才看向跪着的乌拉,“我与你父亲也算是一起长大,你又与夜叉一起长大,如今我就把夜色交给你,记住了,你要是敢给她委屈受,我可不绕你。”
伍元才拉起乌拉来,打量一番,“是个不错的孩子,将女儿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夜叉兄弟三个在一旁笑,伍元看过去,“到是你二弟,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听说父亲母亲回来了,怕是也要回来了。”
伍元点点头,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娘,那边的丫丫怎么处置?”
“这次你妹妹能寻得好夫婿也是因她,就放了她吧。”任她母女在怎么样,自己的儿女们还是很幸福。
旭日干阴着脸,毕竟是他的女儿,此时又当着儿女们的面,那是他过去犯的错,也不好说什么,反关认夜叉有了自己的主意。
“下午回来时,亲王府的世子过来跟我请旨,说要求娶大公主,原本这事我是不想管的,可听世子的意思,大公主已经是他的人了,父亲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下午阿史奴进汗庭很多人都知道。
伍元微呀,“可是赛罕的弟弟?”
亲王府她知道是赛罕的家。
“正是。”夜叉冲着母亲眨眨眼睛。
旭日干却冷哼出声,“既然两人彼此喜欢对方,那就成全了他们吧。”
这事就完了下来,三日后,丫丫被放出汗庭时,直接被宫里的侍卫送回了府,收拾妥当,亲王府的迎亲队伍就来了,丫丫这才知道,拼命的反抗,可嘴被塞着,跟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强绑着送进了花桥。
原本她还以为可以想办法先对付了阿史奴,哪成想就这样被安排了一生,满受的恨却发泄不出来,最后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被摆弄着,双眼空洞的像死了一般。

终章
李子夫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女儿被抬进了花轿送走了,待听到是嫁进亲王府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赛罕。
虽然她一直希望丫丫早点嫁出去,可是嫁给赛罕的弟弟,岂不是让赛罕在背后笑自己,甚至突然间来的婚事让她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况且那个阿史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李班姬那个女人一回来,就要对他们母女下手吗?
李子夫愤然的就往汗庭而去,哪里知道她跟本就进不去,最后悻悻而归,在看到府时下人也没有了,空当当的只有自己一个,这才明白全是跟去了亲王府。
真是好狠啊,现在没有丫丫这个公主在,竟然连个下人也不给她了。
李子夫生气也没有办法,一晚也没有睡,次日听到乌府的公子与二公主订婚,想着李班姬一定会去,收拾下一就直奔那里而去。
伍元这次出来先去了寺庙,看到无可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觉得物事人非,两两相对,竟不知道说什么,一别十多年,无可仍在原地守在这里,让伍元的心里挺伤感的,偏她已有了旭日干,只能辜负了无可这份情,屑下辈子在还他。
这些年来,旭日干虽然与无可总过招,可是也被无可的这份痴情打动了,两个人坐在一起,也能和平的说着天南地北,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
看着进辰差不多了,伍元一家人才去乌府,伍元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见到李子夫,还以为两人终生不会在见面。
相比之下伍元与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哪怕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可李子夫就老了很多,看在李子夫眼里,让她越发的不甘起来。
“为什么?我和母女只要安稳的生活,为何你就不肯放过我们?你将丫丫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你可是毁了她一辈子,你好狠毒的心肠,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你是这样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你抢走了男人,你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东西,竟然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我要跟你拼了。”李子夫扑上前来,可哪里会近得了伍元的身。
李子夫一直在乌府的外面守着,见伍元下了马车就迎了上前大骂,早就引得外面的人看热闹,旭日干面色不好,几个大步上前。
“还不将这人接下去。”旭日干喝向一旁的侍卫。
李子夫拼命的挣脱侍卫的拉扯,“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你要真要颜面,就不该做的那么决,连我们孤母女两个都不放过。李班姬,你以为将灭口就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了吗?今日我敢说出来,就不怕被你杀了。”
李子夫将夜叉兄弟几个都惹怒了。
这些年过去了,伍元觉得该做个了结了。
拦下侍卫,对旭日干使了一个安稳的眼神,才上前两步,“赐婚这件事情,到是亲王府的世子自己来求的,说两个人早就彼此喜欢对方,而且里面有些事情,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既然这样,那你们母女就好好说说吧,也省着说我别有用心。”
“以前的事情,你现在颠倒黑白的说出来,那也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当年的事情想来有很多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愿与你依依的辩解,你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到不如说你不知道这是好东西,自己亲手丢了,如今见是好的了,便又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我听说昨日亲王世子喝的大罪还没有圆房,既然你不满意这门亲事,那我今天就做个主,这门亲事就算了,我一会儿就派人送大公主回去,只是以后大公主的事情,汗庭都不会过问,也省着被人说成别有用心,这样你看可满意?”
伍元为突厥做出的贡献,突厥人们哪个心里不敬佩她的,此时见到有女子这样说她,竟也不治对方的罪,甚至还由着对方来,越发的觉得这位汗后是个好的。
“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李班姬,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你父亲背上叛国的罪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一副贤惠的说教?”李子夫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
伍元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我嫁到突厥,自然是要为突厥着想。”
却不在多说一句话。
既然母亲已做了决定,夜叉对人使了眼色,侍卫就带着李子夫退了下去。
回到汗庭,旭日干一脸的心疼,“今日该我来解决的。”
“不用,毕竟她如今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也在闹不出什么来了。”两个人之间的情份是真的没有了。
旭日干狠劲道,“咱们只管看他们自生自灭,我也要看看她们母女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这边旭日干哄着妻子,另一边以夜叉为守带着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一个妹夫研究着对策,夜色和乌拉最为安静,只在一旁听着。
众人跟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甚至笑意的看着他们,乌拉最为敏感,冷然的转身过去,待看到那人之后,也是微微一愣。
“我回来晚了,乌拉如今都是本王的妹夫了。”夜班淡淡一笑。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看过去,夜叉最为高兴,“二弟回来了。”
登上汗位之后,夜叉第一个封夜班为亲王,说起来还是这兄弟两个在一起呆的时间最久。
老三老四都靠了过去,“二哥,你都去了哪里?快和我们讲讲。”
夜班摸着两个弟弟的头,“都长大了,知道帮父母解忧了,不过按我说,对于她们母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自生自命,没有了皇家可依靠,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夜叉也正有些意,“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也不会有正经人家的会娶她。”
要说还是夜叉跟夜班最有默契,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阴险的笑了起来。
乌拉到也帮着出主意,“我听说李夫人外面有了相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过去。
夜叉翘起大拇指,果然最阴险的还是这个家伙。
三日后,将军府出了一件大事,将军府里的李夫人与人通奸,被那男人的妻子闹上门,将两个人捉到了床上,李夫人更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可是丢了皇家的脸,可汗直接下了命令,削了大公子的爵位,贬为平民,念及毕竟是异性姐姐,没有让他们搬出将军府。
可一个是嫁过亲王府世子的,虽然这门婚事算了,但是阿史奴也放出话来,谁敢娶丫丫就是跟他过不去,哪个敢惹阿史奴,何况又有那样一个母亲,哪个也不会娶丫丫。
李子夫又闹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将军府门前更是门可罗雀,一个人也没有。
汗庭里,伍元听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儿女们,心里暖暖的,这一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眼睛微微一眯,担过旭日干,在他耳边又低语了两句,旭日干看向几个儿子的眼神就像看货物一样。
夜叉警惕抽了抽嘴角,“娘,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伍元笑的妩媚,“你们兄弟四个也不小了,我和你父亲也该给你们寻个好亲事才是。”
她的话一落,只见兄弟四个各找了借口逃开了,那样子像有狼在身后追他们一般,汗庭里回荡着伍元的娇笑声,这汗庭里竟也变得如此温馨。
相比之下,在突厥的皇陵那里,李时清像当年的小伙一般,如今竟变成了老头子,萎缩着身子靠在屋子里,打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自己做的那些混事,若是父亲还活着,他哪里能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生不如死。
可惜人生哪里有后悔的机会,李时清只求着有招一日能得到班姬的原谅,哪怕终老一生,也没有什么怨言和怨气了。
偏让他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慢慢的坐起来,手着床边缘坐了起来,一双眼睛这些年早就哭瞎了,好在身边还有个人照顾,虽不是有人服侍的日子,却也是将就的活着,慢慢的等死罢了。
这些年来,也担心着郡府那边的母亲,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韦氏没有了儿子,年岁又大了,手里的银子也慢慢的都花没了,只能靠给旁人家洗衣过活,一边心里盼着儿子有一天会回来。
却有一次在城中看到了张氏,只见张氏跟一中年男子在一起,韦氏扑过去又打又哭,却被张氏身边的男子打断了腿,回以家里之后,熬不过三天,就死了,尸体烂 在院子里也没有人帮着收拾,落得了这样悲惨的下场,直到咽气的那一刻,还一直盼着儿子回来。
突厥能自产粮食又种各色的瓜果,成为富甲一方的小国,与四下里的番邦小国往来,独不与汉往来,到是将汉独立了起来,与突厥的富饶相比,汉那边因天灾,却越来越不好,甚至有平民起来反抗,有不少人甚至逃到突厥,与突厥最近的郡府也成了荒无人烟的空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