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却是最高兴的一个,想着将军府要迎接皇子了,到时她也有面子,这几年来将军不回府,那些人可没少嘲笑她,现在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皇子到来之前,韦氏可把攒的家底都翻了出来,做了一身好衣服,还特意让儿子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傻小子,得到了皇子的眼,以后你就发达了,到时别像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只知道在这里受穷,要是能去京城,那可就是人上人了,这回你得有点眼色,可别失去了这次机会啊。”韦氏戳了儿子的头。
李时清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里,被母亲唠叨的烦了,顶回去,“行了行了,这你都说一个月了,还没完没了的说,让不让人活了,听都听烦了。你在说,等皇子来了,我就躲出去,让你竹蓝打水一场空。”
就知道威胁自己的娘,怎么在你老子面前话都不话说。
韦氏心里暗骂了几句,却也不敢在多说了,知道要真把儿子弄烦了,他可是什么都敢做出来的。
李时清扬扬得意,站了起来,“娘,给我拿点钱。”
“哪有钱了,又要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有往那里扔的钱,存起来都能娶个媳妇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了,连个媳妇也没有。”韦氏虽然不愿意,却还是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铜钱来,“给,就这些了,爱要不要,不要也没有了。”
李时清接过来在眼里颠了颠,一看就知道是嫌弃少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钱走了。
韦氏只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养老呢,到也不会真的生气,只想着借着老爷在府上,得和老爷说说这成亲的事了。
心里有了算计,晚上吃饭时,韦氏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笑道,“老爷,时清年岁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李璟的脸一沉,“娶了哪家的姑娘不是害了人家,我看就这样随他去吧,也省着祸害了人家。”
韦氏抽了抽嘴角,“老爷,时清怎么也是你的儿子,你是将军,到时也让人笑话不成?”
“笑话?你以为那些事情还没让人笑话?把你的那些歪心思收起来,我一年给你们的钱也不少,你先前给她不是在村里娶了一房娶媳妇吗?怎么又说这么大年岁没有媳妇?还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看着那人不错,可你们也不是好的,竟然连子嗣都保不住,我告诉你,你有什么心思都给我歇了,皇子要来了,要惹出什么祸事来,我饶不得你。”李璟摔下筷子。
韦氏一听,不敢吱出声。
其实到真是买了个村里的媳妇回来,但是她一直觉得配不上儿子,又小家子气,所以对外说只当是妾,在家里又当下人使呼,儿子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总是拿她出气,有了身孕也被打掉了。
韦氏一点也不觉得是儿子的错,到是觉得是这女子不行,要真娶个正八经的媳妇回来,家里也不会闹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一直以为老爷常年不在家,这些事定是不知道的,哪成想老爷竟然全知道,现在被戳穿了,脸上也火辣辣的。
李璟胸口堵的慌,起身离了饭桌,在这个家里连顿饭也吃不安稳,要不是皇子来了不能在大营落脚,他怎么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他又警告道,“过几日皇子就要来了,你最好给我安份点,惹出什么祸事来,皇子动怒要了你的命,我也是保不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韦氏心里不服,“有那么严重吗?而且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皇子也不会说什么,况且妾身又能惹什么大祸。”
“哼,与你这妇人多说也无用,只等出了事你别哭着求我便是。”李璟愤然的转身出了屋。
大营虽然不是家,可有女儿有外孙,哪像这个家里,只会给他填堵。
半个月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到了郡府,皇子直接住进了将军府,李璟带着边关的首领过来见礼。
“李将军请起。”
李璟听着声音熟悉,待起来看到人之后,微微一愣,却又忙低下头,这皇子竟然就是两个月前那个来给自己送信的和尚。
无可淡淡一笑,“这几日要打扰你将军了。听说贵府的小姐有一儿子,怎么不见他在?”
要说无可原是皇室的三皇子,当年一心向佛,不故阻挠,强势的出了家,甚至连行踪都漂浮不定。
当年李子夫随家里人进京做客,也是在亲戚家里看到过无可一次,只那一次,李子夫就忘记不了无可的俊美容颜,这才心动了。
哪知道无可在那以后就出了家,直到在突厥遇到了伍元,动了凡心,这才又归家了。
李璟到没有多少惊呀,“怕惊扰了皇子,所以就一直让人呆在了后院。”
无可听了就对身旁的人都摆摆手,“你们也都退下吧,李将军留下。”
待人都退下了,无可才站起来走过去,他一身蟒袍在身,王者之势更是不可阻挡。
“李将军,此时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拘束,咱们一起去后院吧。”无可走下来。
李璟忙道不敢,可也放松下来,带着无可去了后院,夜叉正跟小白玩,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夜叉和小白是形影不离。
不过一看到无可,小白就跑过去,围着他转,无可温柔的拍拍它,走到夜叉身前,盯着打量了一会儿,夜叉也不怕,盯着他看。
“你是夜叉?”
“我听你娘说起过你。”无可蹲下身子,“你可是想你娘了?”
夜叉一听到娘,眼睛一亮,“你知道我娘?那你知道我娘什么时候回来吗?”
无可将他抱在怀里,“我这次就要去看你娘,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娘?”
一旁的李璟早就在看到皇子将夜叉抱起来时错愕的合不拢嘴,这可不单单是传消息的事情,可见皇子以前与班姬一定认得吧?
夜叉眼睛乱转,“我怎么知道你与我娘认不认得,又会不会把我说话带给我娘。”
“夜叉,不得无礼。”李璟吓的胡子一翘。
无可示意无事,笑着问他,“那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呢?”
“我要亲口告诉我娘,我才信。”
早就料到他的小脑袋想的是这个了。
无可笑了,李璟也没有料到外孙脑子转的这么快,忍俊不禁的笑了。
夜叉见他们只是笑,气鼓鼓的鼓起两边的脸,样子别提多可爱了,惹得的笑声更大了。
“你可不能去,那里路途太远,很苦了,你只在家等着,等我回来了,便把你娘也一起带回来可好?”无可收起笑声,打趣的看着他。
夜叉扭开头,一副大人的样子,“我可是不怪苦的。”
“这可不行,万一到时哭鼻子,说话不算话,在路上可没有办法。”无可点点他的鼻子。
这就是班姬的孩子,处处透着与班姬一样的机灵。
夜叉挣脱着下了地,掐着腰,“小白,咱们走。”
小白到也听话,跟着他就走了。
小小的身子,后面跟着一头狼,配在一起怎么看都格外的让人欢喜。
李璟哭笑不得,“三皇子不要介意,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李将军客气了,这孩子很好,像班姬。”
李璟只笑了笑,连女儿的名子都叫出来了,可见两人不是普通的朋友,正当他要开口时,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眼皮一跳。
韦氏一步三摇的到了跟前,“妾身见过三皇子。”
无可点点头,“李夫人请起。”
韦氏又忙拉着身后的儿子,“还不快给三皇子见礼。”
李时清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见过三皇子。”
李璟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妻子和儿子,脸色铁青,他就知道她们不会这么安静,现在就忍不住了,怕是早就等这个机会呢。
不然也不会等了夜叉走了就马上过来了,这是早就守在一旁偷看了。
“李公子请起吧。”无可脸上淡淡的笑,并没有什么变化。
韦氏却误以为三皇子是喜欢自己儿子,心里一高兴,“三皇子,我家时清别看着胆小,可就是忠心,只要跟了三皇子,他一定会忠心不二的。”
李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休得胡说,还不退下。”
韦氏只想着儿子的前途就在眼前,哪里会放过机会,“三皇子,妾身说的可不是假话,我家时清决对会忠心不二的跟着三皇子。”
“既然这样,那李公子就留在我身边吧。”在李璟要发火前,无可开了口。
韦氏和李时清高兴的连忙又谢了恩,这才知趣的退了下去,回到屋里李时清还一脸的不满。
“娘,你拉着我做什么?三皇子不是说让我在他身边当差了吗?”
韦氏戳他的头,“你没看到你父亲的那张脸吗?现在反正也有差事了,也不急于一时,让你父亲也消消火。”
第二十四章:火大(上)
李璟安顿好三皇子之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后院,见屋里只有韦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眼睛落到身旁的凳子上,抬脚就踢了过去。
凳子被一脚踢散了,韦氏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到儿子如今要在三皇子身边当差了,胆子也大起来了。
“老爷这是怎么了?”
李璟瞪大了眼睛,“你好还意思问怎么了?你刚刚和那个畜生都干了什么?那畜生呢?别以为能躲得过一辈子,三皇子是什么人?就他那副得形还想到三皇子身边当差,把自己命丢了没事,到别时牵连到全家,你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韦氏听了不高兴了,“老爷这话说的,时清可是你亲儿子,他在不好,那也是这些年来老爷不管他的原因,现在跟在三皇子身边了,以后定会有前途,等以后老爷要靠着时清时,定会为今日后悔。”
韦氏似乎已经看到了将来儿子光宗耀祖的样子,只差笑出声来,要不是惧怕眼前的李璟,早笑出声来了,不管怎么样,李璟吃人的眼神还是让韦氏害怕的。
“靠他?你这妇人真是脑子坏掉了,好,我就要看看有你哭的一天别来找我。”这样的女人早就跟她说不清了,他在生气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李璟甩着衣袖大步的出了屋,韦氏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转身坐回了椅子上,看手边的茶没有了,怒气的一拍桌子,“死丫头,跑哪里去了,没看到茶没有了吗?”
韦氏喊了半响,才见一个衣着补丁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水壶,韦氏不但没有高兴,将刚倒满的茶杯都扔到了年轻妇人的身上。
年轻妇人正是李时清从乡下里娶回来的张氏,从长相上来看,她的样子比较叼,偏性子却极其胆小,一副害怕的样子,任韦氏打骂也不敢还口,只缩着身子在角落里。
韦氏看了越发的不喜,“花二两银子,娶回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来,好在我家的清儿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到了三皇子身边当差,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这样乡下出来的,也配不上我家的清儿,不过你放心,你现在好好伺候我,将来在这个家里只要有我,我就不会亏待你,清儿娶妻了后,我也会让他纳你为妾。”
张氏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被看到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韦氏不了解,越是恨子软的人,她恨起来会越狠。
心里憋着火气,在张氏这里发泄完了,韦氏才得意的让张氏出去,随后又马上叫住人。
“过会酒楼会送饭菜过来,三皇子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记得留下几盘菜来。”想到酒楼里的那些菜,韦氏就越发的饿了。
张氏吓的身子一抖,“娘,那些饭菜直接送到后院,我跟本接近不了。”
“你是傻子不成?你不会在门口等着,你是将军府的人,酒楼的人来了,你说什么他们还能不听你的?”
张氏咬着唇退了下去,直到不被人看到的时候,才露出一脸的阴狠来,当初要不是听说这是将军府,她怎么会嫁进来,在村子里她也是出了名的村花,多少人家求着她,没想到在这里受这样的罪。
看来在这样下去,在这个家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张氏紧了紧眉,大步往前院走去。
如今三皇子住在将军府,院里到处是侍卫,张氏因为一身的破旧衣裙,羞的抬不起头来,一路沿着墙边走,只觉四处看过来的都是异样的目光。
李璟出来时,正好看到张氏,只见她畏首畏尾的缩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氏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又慌乱的低下头,“没、、没干什么?”
李璟眉头紧皱,“是不是韦氏又让你干什么?”
张氏胆子小,虽然只看了一眼,李璟也能看出来,院里这么多人,她不躲起来,反而像贼一样的站在这里,除了韦氏没有旁人能逼她这样做。
张氏眼里闪过得意,才害怕的小声道,“是娘让我过来看看酒楼的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李璟冷哼一声,这是主意又打到饭菜身上来了,见左右侍卫都看过来,又不好发脾气,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递过去。
“拿着去买点饭菜吧。”等张氏接过银子,李璟不多说,大步出了将军府。
张氏看着手里的银子,加在一起得有五六两,拿出一两银子,剩下的踹在怀里,才高兴的往酒楼去。
当菜饭摆在桌子上时,韦氏跟本不知道这是李璟拿了银子买的这些菜,只以为是从三皇子那里偷偷得来的,想着三皇子也吃的是这个,只觉得这菜比往里日都香。
后院里,无可搂着夜叉一起用饭,夜叉也不眼生,小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可看他这副样子就喜欢。
晚上,李时清把钱都花光才回府,晃着喝醉的身子,直奔张氏的屋里,张氏一见他回来,吓的将身子缩进床里面,李时清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跟本没有理会张氏,躺下就睡。
听到呼噜声传出来,张氏才敢躺下,却也是紧贴着里面的墙,一动也不敢动,李时清看着很瘦弱,可打起人来却不含糊,张氏也是被打怕了。
二日后,无可带着大队人马和突厥的使臣,才向突厥出发,李时清换了新买 来的袍子,一脸谄媚的赶上前去。
李璟看着儿子的样子,扭开头,早在出发的前一日,他就找过三皇子谈过了,并把儿子的秉性都说了出来,三皇子只谈谈一笑,让他别担心。
将人送出郡府,李璟知道在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可刚回到大营就见陶妈妈慌乱的跑了过来。
“老爷,不好了,孙少爷不见了。”
李璟一愣,“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出去玩了?”
“孙小爷从来都不出大营的,而且今天他说肚子疼要在屋里休息,让我别去打扰他,可谁知道我刚刚端午饭进来时,屋里跟本就没有孙少爷,把大营里也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人。”陶妈妈慌了。
孙少爷一直是她在照顾,她都把人当成了自己的孙子,陶妈妈本就没有亲人,现在要是把孙小爷丢了,可跟要她的命没有什么区别。
李璟安抚她,“我现在就让人去找。”
派出了很多人,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李璟也慌了,要是夜叉在出了点什么事,她可怎么跟女儿交代啊。
郡府里这边找人找疯了,在大漠那里,无可看着在自己马车底下钻出来的小身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叉一脸的灰土,“我可以自己去找我娘的。”
“带着小白?”无可看着一旁的小白,在看看夜叉,这孩子真像他母亲。
“小白很厉害,它可以带我找到娘的。”
明明偷偷躲在马车下面跟着来的,竟然还一副没有做错的样子,这倔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舍不得说他。
“好吧,反正我也要去你娘那里,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不过路上会很苦,到时你可不能哭鼻子。”无可见他点头,又招了近身的侍卫过来,“你带几个人回去,给李将军送个信,只说夜叉在我这里,然后就不必在来了,在郡府里等着就行。”
侍卫不敢怠慢,应下之后就退了下去。
夜叉眼睛转来转去的,见没有赶自己回去,高兴了,小胸脯一挺,“你放心,我可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哭鼻子呢。”
无可笑了,吩咐人上路,一边把匣子里面的点心拿出来给夜叉吃,夜叉吃了四块才说饱了,靠着小白不多时就睡了。
此时可是冬天,马车上虽然铺了被子,可是也难挡寒气,无可扯了自己身上的毛皮给夜叉盖上,这样的天气,这孩子在马车下呆了一整天,要不是有小白,早就冻坏了。
马车外面,李时清见四下里没有人理会自己,心生不满,他怎么也是将军的儿子,可看看这些人,跟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说这一路上真要走着去突厥,岂不是要累死?
看着前面那些配马的侍卫,心里越发的不满起来,凭什么他们都有马,而自己却要跟这些小喽喽一起走?
在郡府里没走之前,他可和那些人都吹完了,要是让人知道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喽,岂不是要笑话死自己。
可恨那个小野种竟然得到了三皇子的喜欢,还能一起坐在马车里,或许没有那个小野种跟来,坐在马车里的就是自己了。
越是这样想,李时清的心里就越不平衡,寻思着找机会得往三皇子面前凑凑,他是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不过一直到突厥,走了近一个月的路,李时清也没有机会靠近马车,他发过几次脾气,可人家跟本不管他是谁,把人家惹不高兴了,暗下没少使手段弄他,最后他也老实了,心里不瞒也不敢说出来了。
也暗暗的憋了一口气,等到了突厥,只要能在三皇子身边,这些欺负他的人他一定要他们好看。
【新文《弃妇三下堂》】
第二十四章:火大(中)
突厥汗庭很热闹,两国不在打战而是通商,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旭日干也很忙,很少回将军府。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伍元心里很纠结,想来父亲也收到她的信了,只是她一直不回去,总是让父亲怀疑的,特别是现在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这副样子也跟本回不去家里。
近二个月来,伍元的肚子就像被吹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的大了起来,她也不敢出屋,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子夫。
原本两个亲如姐妹的人,现在因为一些事情,而成了路人。
这段时间,伍元也一直没有出过屋,只知道李子夫带着丫丫一直在屋里,两个人也没有碰过面,到也少了尴尬。
可这一日,听说汉朝的使臣到了,李子夫也来了,伍元让人坐下,知道她来了定是有什么事。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你们夫人说说话。”李子夫对屋里的下人摆摆手。
下人不敢,看向伍元,伍元点点头,她们才退了下去。
屋里只有两个人,李子夫才打量伍元,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扯出一抹笑,“肚子这么大了,让大夫看是男还是女了吗?这阵子丫丫一直绕着我,我想过来也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看她平静了很多,伍元摸不透她的目地,“丫丫还小,现在天气冷了,姐姐照顾她也正常,我怎么会挑理呢,到是我,不爱动,也一直没有去看姐姐。”
“听说汉朝的使臣来了,妹妹也知道了吧?没想到事情真到了这一天,现在想回郡府也方便了。”
“是啊。”伍元心一沉。
原本她就因为这事一直很烦,特别是她与旭日干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且相处下来,虽然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要吵嘴架,可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很体贴,冰冷的外面下面,竟然会有那样体贴温柔的一面,也让人没有想到。
特别是先前就爱过旭日干,最后又被狠狠的伤了,如今在被他呵护,伍元的心也动摇了,一边想起以前的事很恨他,可面对他的体贴时,所有的恨就没有了。
挣扎中,日子就慢慢的过到了现在,似乎对她来说还很安逸。
她也明白她一直在逃避现实,那些烦恼的事总是不去想,一直往后推,直到不得不面对那一天。
李子夫轻轻的垂下眼帘,“妹妹有没有想过回郡府那边去?我知道我这句话是多问了,妹妹现在有身孕了,怎么能回去了,来回奔波对身子也不好。”
这几个月来,没有了旭日干的关心,李子夫越发觉得日子难过,甚至怀念过去的日子,也后悔当初太冲动,如今两国通商,她只希望能与旭日干合好,有了对比才发现,其实以前她一直生在幸福中不知福。
伍元又不是傻子,从她进来,到听到这句话,也把李子夫的心思琢磨透了,心里当然是不高兴的,她拿旭日干当什么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什么都她说算?
面上她也不表现出来,不过她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该和李子夫好好谈谈了。
“妹妹是在生我的气吗?”李子夫见她不开口,干笑两声,“妹妹不用多想,我也是闲着无聊,听说大汉来使臣了,想家了,才过来寻妹妹说话,并没有旁的意思。”
今日一切都是自己走的,她怎么能怨得了旁人呢。
可纵然这样,班姬怎么可以背着自己跟旭日干有了身孕?自己把她当成好姐妹,而她却和自己抢男人。
想到这些,李子夫的手紧了紧,当初自己利用她要跟无可走,两人也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了。
伍元吸了吸气,看向她,“子夫姐姐,你还喜欢他是吗?那你想好了吗?你这次不会再后悔了是吗?”
李子夫一愣。
伍元继续道,“当初姐姐要留下来时,一半是为了我一边是也是心里对他不一样的感觉吧?我虽与姐姐接触的时候不多,可我也了解姐姐,要真是你不愿意的,以那时他对你的态度,一定不会强迫姐姐,姐姐也大可不必留下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又改变了想法,或许随着时间的流失,姐姐觉得那不是真爱吧,剩下的事情,我也不必多说,只是姐姐这次又确定下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变了?不过不管姐姐想不想改变,我这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到底他要哪一个,让他自己选。”
看到李子夫一脸的错愕,伍元淡淡一笑,手抚上肚子,“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姐姐要是想恨我就恨吧。”
能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伍元只觉得胸口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她想勇气的面对一次自己的感情,哪怕最后是受伤,她也想拼一次。
李子夫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感觉,强扯出一抹笑,“妹妹不必多说了,你既然是真心喜欢他,那就去跟他说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妹妹抢的,我也会离开这里,回郡府去。”
“你不必这样,这件事情总要让他做出选择,他现在留我在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伍元看她不语,也知道这也正是她真正的想法。
晚上,旭日干没有回来,伍元原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却不想深夜里被人吵醒了,一身的酒气,除了旭日干哪里还有旁人,况且这人直接就上了床。
“汉朝使臣来了,这阵子你不要出府了,好好在屋里呆着。”
伍元无语,他到是知道把她吵醒了,“我也没有出过屋子,到是使臣来的是谁?像怕我看到是的。”
难不成是父亲?
要真是父亲,别说他没有提醒她,就是她自己也要寻地方躲起来。
“今日子夫来找你说话了?”旭日干淡淡出声。
伍元身子却是一僵,难怪他大晚上的也回来,是心里担心她跟李子夫乱说什么吧?这样的猜测让伍元的心里极不舒服。
既然那么在乎李子夫,现在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又算什么?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他最空虚时的替补,等到李子夫又对他招手了,马上就可以甩掉自己,而跑到李子夫那里去?
这样看来,也怪不得人家,都怪她自己太僵宜了,不青不白的就这样跟了人家,平时还装着高高在上很纯洁的样子,要真在乎那些,就该拼死也要与身旁的男人划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