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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宛童终于听出了尹穗的不对劲,连忙道:“你直接过来吧,我都在公司。”
“什么?分手?”于宛童在听完尹穗的话后,有些愣住了,“不会吧?我觉得你们感情挺好的呀?”
“怎么可能,他这都一周没和我说话了。”尹穗撑着头,有些郁闷。
“你误会别人,周鹤还不能生气吗?”于宛童宽慰道,“至于那个夏医生,我觉得就是你想多了,不可能的,周鹤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我觉得很不对劲呀。”尹穗连忙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到于宛童面前。
“你看,从一个星期前开始,我和他聊天明显变少了,好几次我发的消息他都隔很久才回复,我本来以为他是忙了,可是你看。”尹穗滑着屏幕,“回话从以前至少五个字,到现在不是嗯就是好,一点交流都没有。”
于宛童没话说了,但还是劝道:“可能是最近他们医院比较忙吧,或者是他最近遇见什么烦心事,情绪低落才不想和你多说些什么,怕把情绪传染给你吧。”
尹穗冷哼一声开口道:“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上次我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去了医院想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结果!看见他和那夏医生聊得可开心了!和我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吧?”
“那个夏医生?”于宛童问,“比你好看比你有钱吗?”
“比我聪明吧。”尹穗捶桌,“不就是个什么博士嘛,有什么好显摆的!”
于宛童若有所思:“所以你最近开始专注学业就是为了这个?”
尹穗脸都红了还装作不在意:“也不全是,我本来就要出国留学的。”
于宛童笑了笑:“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有什么话和周鹤说清楚就好了嘛。小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的,我经常和陆其琛吵架呢。”
“忒没劲,还要童童教育我。”尹穗撑着头,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也想找他说清楚,但他总说最近太忙,我就觉得他是不是在和那个夏医生约会呢。”
“你要是怕那夏医生,我就陪你去。”于宛童仗义执言,拍了拍尹穗的肩膀,“我帮你去会会她。”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时,周鹤正揉着眉头,无奈地和陆其琛商谈着:“所以你帮我想想我到底要怎么给她解释。”
“你就直接跟尹穗说你要去非洲参加救援队啊。”陆其琛皱眉问,“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气,她准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周鹤失笑,“说不定她自己还要包专机飞过来和我待在一起呢。”
这事儿可有些棘手。
饶是陆其琛,也没想到解决办法。
“要不然这样,你去和你们救援队队长说一声,你就不去了吧。”陆其琛想了想,试探着问。
“不太好吧,”周鹤沉吟片刻,又道,“名单都报上去了,但是听说也可以选择一年的,我等会儿问问夏医生,看看能不能改一下。”
陆其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半。
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两点就是周鹤的上班时间,他待会儿下午还要为新公司跑事儿,没那么多时间陪周鹤耽误。
“干脆现在就去吧。”
好巧不巧,陆其琛和周鹤这头正在往科室走去,后脚于宛童和尹穗就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外。
于宛童自从和陆其琛坦白身份后,出门也没必要再化妆成清纯女大学生,她和尹穗一人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涂上艳丽的口红,光是往医院门口一站,就不像来看病的,有点像来找碴的。
“那医生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姓夏吧。”
两人一路快步往周鹤的办公室走去,还没来得及走近,只见旁边的检查室门外站了一个人,熟悉的身高、熟悉的身材、熟悉的样貌……
“陆其琛?”于宛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叫住他,“你在这儿干吗?”
“童童?”正在望风的陆其琛心里“咯噔”一下,也有些惊讶,“你来看病?”
“我和尹穗来找周鹤。”于宛童见他挡在门外,不禁疑惑地问,“你看见他了吗?”
“呃……他、他在里面说事儿呢。”陆其琛搂过于宛童的肩膀,好说歹说地想要把她劝离开来,“等会儿他就出来了哈,你先在外面等等,别进去。”
尹穗见状,深吸一口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周鹤和谁在里面?”
“呃……”陆其琛面对于宛童一个人就已经头大了,这还有尹穗,简直是折磨他,“就、就周鹤和他们主任一些,几个人吧。”
“你撒谎。”尹穗沉下脸来,“小陆,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我看在于宛童的面子上,再问你一次,里面有谁?”
陆其琛眼巴巴地望着于宛童,希望自家媳妇能出面救他一命,然而于宛童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好好说话。”
“就……夏医生。”陆其琛已经在心里开始痛哭了,兄弟对不住了,要怪就怪敌人太强大吧。
“但是!但是!”陆其琛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帮周鹤说话,“你们放心,他们只是在聊工作上的事,等聊完周鹤会单独跟尹穗说的!”
“陆其琛你过来。”于宛童朝陆其琛招了招手,“这是尹穗的家事,你别在里面瞎掺和。”
“我——”
陆其琛话还没说完,尹穗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怕她承受不住。”
“她不会多心吧?”
“没事,她这几天忙着她出国的事儿,分身乏术。”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有你这么一个体贴的男朋友。”
……
里面的检查室还有一道布帘,尹穗就站在帘外听完了两人的对话,直到这两人一前一后从帘子里面走出来,见到她后都不免有些惊讶。
然而,尹穗只是面无表情地朝夏医生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周鹤,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夏医生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借故匆匆离开了现场。于宛童和陆其琛也隐约觉得事态有点不对劲,正准备劝几句,却见尹穗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到围观的人都离开了,尹穗才缓缓道:“我想跟你说两件事。一、我下周就要出国了。”
“好,”周鹤叹了口气,问,“怎么这么快?”
尹穗却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以后我的所有事儿,都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再过问了。”
聪明如周鹤,怎么会没听出她话语里的深意,见状只是微微皱眉:“好了,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尹穗心中也酸楚得厉害。
“之前我们刚刚在一起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在于宛童和陆其琛家里认错了人,互相撩拨而已,这只是单纯的荷尔蒙在作祟,并不是心动的感觉。
“你也根本不了解我,同样,我也根本不了解你。
“我们都不是对方圈子里的人,为了你,我再也没有去酒吧,没有去派对,你也为了我,放弃了你的学术研讨和你的实践机会。
“我们都变成了对方喜欢的那种类型,却也都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这根本就不是恋爱。”
周鹤却并没有反驳她,而是静静地听她说完了一席话后,才轻声问:“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就不开心吗?”
尹穗一愣,条件反射地就想否认,但这样一来,她刚刚说的那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
“是,”尹穗苦笑着说,“一点也不,我很累,每天都累。”
“原来是这样。”周鹤突然叹了口气,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尹穗从没看见过这样一种失落交杂着委屈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面容上。
在她的认知中,周鹤应该是清冷的、高傲的、自负的。
而不是同现在这样,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不过事已至此,双方都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那再见,周先生。”
尹穗疏离地朝周鹤笑了笑,转身想要快步逃离这个地方,她怕她再慢几步,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你——”周鹤突然开口。
尹穗停住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然而心里却仍怀有一丝侥幸,期待周鹤的挽留。
“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快乐,每天都要更快乐。”
第10章 Chapter 10 你愿意住在我的心里吗?
一年后,陆其琛的公司终于步入正轨,于宛童也放弃了邵氏的位置,甘愿和陆其琛一起住在锦绣花园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除了每日上下班,两人闲暇时候会一起去逛超市,去小花园散步,去健身房运动。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却又甜蜜。
就是这几天于宛童觉得陆其琛有点奇怪。
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她。
自从有了尹穗和周鹤的前车之鉴,于宛童对陆其琛的一举一动都异常关注。如今尹穗去了澳大利亚,周鹤在半个地球另一边的非洲,两人隔了几个大洋,能见上面才是奇迹。
不过听尹穗的口气,似乎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于宛童了解尹穗,即便她心有不甘却依旧会给自己穿上坚硬的伪装。
等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陆其琛也没出现,虽然最近公司业务繁忙也是可以理解,但于宛童还是有些失落,她想给陆其琛打个电话,又害怕影响到他开会,最后只能作罢。
正纠结的时候,邵渊打电话过来了。
他不知道在干什么,背景音吵闹得不行,于宛童半听半猜才问出来,他居然要她去参加一个商业伙伴的婚礼。
“我又不认识,为什么非要我去?”于宛童很是莫名其妙。
“你来了就知道了,怎么问题那么多呢。”
电话里吵吵闹闹的,只说让她回家打扮一下,别给他们邵氏丢脸,于宛童一向拿她这个哥没辙,只能先回去梳妆打扮等着她哥来接她。
一回到家,于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她回来连忙招手:“童童,快过来啊,时间不够了!”
“又不是我结婚,随便换身衣服就行了嘛。”于宛童拗不过她妈,还是迈着不情愿的步子走了过去。
谁知道房间里早就围满了人,见她进来,几个女人蜂拥而上围着她给她换衣服。
“等等——这是要干什么?”于宛童彻彻底底蒙了。
于母笑眯眯地说道:“童童啊,我觉得这条裙子不错,你觉得呢?”
既然是母亲选的,于宛童也拒绝不了,穿上了那件素白得很像婚纱的裙子,在母亲面前转了两圈。
这就结束了吧?
于宛童还在想,不料到下一秒就被按在椅子上,一群人拿着化妆品围着帮她化妆。
有于母坐镇,于宛童像只乖顺的小猫咪,连挣扎都不敢挣扎地任由他们在自己脸上“动手动脚”。
两个小时过去了才结束,于宛童看到镜中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了,有必要这么用心打扮吗?
头发随意地被卷发棒卷出优雅的弧度,干枯玫瑰色的眼影更是给她增添了一丝优雅的气质,勃艮第色号的口红衬得整个人肤白胜雪,一身修身白色鱼尾长裙在她的腰身下散开成柔和的浪花。
镜子里的女孩是不同于往日的美丽,于宛童有些傻愣愣地问:“又不是我参加婚礼,我这不是喧宾夺主?”
“那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看看你爸忙完没有。”
随着于母的离开,房间里其他人也走出门去,刚刚还吵闹无比的卧室突然又只剩于宛童一个人。
无聊之下,于宛童坐在床上左瞧右看,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呢?
这还是她的卧室吗?床头金灿灿的帷幔,红色鸳鸯被,随处可见的玫瑰花,还有空中若有似无的香薰。
她不就一天没回家嘛!
谁把她的卧室弄成这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来求婚呢!
不对,求婚?
于宛童脑海中突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还没等她慢慢地把这根线给捋清楚,只听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问于宛童小朋友在吗?”
“在!”于宛童倒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陆其琛的声音,转而便把刚刚的脑洞扔在一旁,笑眯眯地大声回答道。
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出现在于宛童的面前。
陆其琛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干净利落的发型,手里还拿着一束花。他目光深沉,仿佛有一片温柔的海藏在其中,而于宛童就在那片海的中央。
男人慢慢踱步,来到她的面前。
陆其琛举起那束花,微微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陆其琛想娶于宛童,请问于小姐答应吗?”
即使多少能猜到一点,然而在这样的氛围中,于宛童还是不免心跳如鼓擂,她捂着嘴有些结结巴巴:“我、你……不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眼中也渐渐泛起了点点泪光。
陆其琛心中顿时变得柔软起来,他温柔地笑了笑,打开手中的小盒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从很久前,我就希望你能被我给圈起来,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与我共度余生。
“你原来问我,最想设计一套什么样的房子,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答案,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将用余生为你搭建这世上最完美的房间,我将永远爱你,保护你,关心你。”
陆其琛单膝跪地,虔诚地把那枚装了戒指的小盒子递到于宛童面前:“你愿意住在我的心里吗?”
这完全就是暴击!她根本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她颤抖着伸出手,向陆其琛传达愿意的讯息。
陆其琛这会儿倒是没那么镇定了,起初先是一愣,随即狂喜起来,抱着于宛童转了几个圈,于宛童也跟着开怀大笑。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于宛童觉得自己有些晕了,捶着陆其琛肩膀才让他停下来,小两口在床边坐下说私密话。
谁知话还没说到一半,只见房门被一群人撞开,为首的赫然是一年没见的尹穗。
尹穗的气质早已沉淀下来,变得优雅知性,不复之前的狂野外露。
于宛童还呆呆愣愣,原本以为这只是陆其琛串通她爸妈给她的惊喜。
然而看见尹穗身后的那群人,有陆其琛的好友,也有她的闺蜜们,几乎两人所有亲密的伙伴都悉数到场。
“要更多人见证才行,陆太太。”陆其琛凑到于宛童的耳边轻声哈气,带着蛊惑的味道。
于宛童的耳根子通红,被邵渊看在眼里,连忙来凑热闹:“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被邵渊这么一捉弄,羞涩的于宛童就想挥拳揍她哥一顿,却被陆其琛给握住:“哥说得没错啊,你干吗打他?”
“还没举行婚礼呢,你倒是改口挺快啊!”于宛童气得想笑,现在连陆其琛都和她哥一头了!
尹穗捂嘴打趣:“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夫妻了,这事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对啊,难不成你们还想谈柏拉图式的恋爱啊。”有人插嘴。
另一个人附议:“就是啊,男才女貌的亲一个让我们羡慕羡慕。”
于宛童耳根子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仅仅只是和陆其琛对视一眼,便败下阵来。
算了,亲就亲吧,让他们羡慕死。
陆其琛笑了起来,他揽着于宛童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慢慢凑近,低头吻住了她花瓣似的嘴唇。
这不是第一次接吻,但绝对是陆其琛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怀里的女孩是真实的,他的于宛童,终于要成为他的新娘了。对方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面颊上,这是缱绻的呢喃。
等到于宛童被陆其琛放开来,都快要喘不过气,整个脸因为充血艳若桃花,陆其琛见状,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晚上再继续。”
这句话听在众人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
陆其琛的这场求婚仪式没有弄得尽人皆知,只是叫了双方的亲戚好友在家中一起热热闹闹地玩了玩。
为了这次求婚,于母还专门找人定制了相应的餐具和甜点,在别墅外的小花园中用蕾丝轻纱和羽毛气球布置了一番,随意却又不失活泼。
经过那番求婚,已是暮色四合,邵家准备了晚宴,就在邵家后院的花园里。
来往宾客穿梭其中,有朝这对新婚夫妇打趣的,也有借机向邵氏和陆家谈生意的。尹穗见于宛童现在还要应付那些攀关系的昔日同学,不禁为她掬了一把同情泪,但也懒得去打扰,以免在这种喜气的场合让于宛童的那些同学难堪。
不可否认,在刚刚看见于宛童和陆其琛那般甜蜜的求婚时,尹穗心里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面容。
那是她每次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时,都会想起的人。
那是每次有其他的追求者靠近,她都会用来拒绝他人的借口。
直到她的飞机抵达墨尔本,于宛童才告诉她原来只是因为周鹤要去参加非洲的救援队,不想让她过分担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看,这多么可笑呀。
要是周鹤真的了解她,就知道她最恨的是欺骗,而不是这种感动了自己却所谓的“为你好”。
原来她在周鹤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不识大体、娇蛮跋扈的小姑娘啊。
她也不会觉得有所遗憾,毕竟分别和遗忘是每个人都必须学会经历的一段时光。
陆家夫妇现在还忙着招呼宾客,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陪她叙旧。
尹穗一个人坐在离后门最远的一棵树下,透过稀疏的枝丫能够看见皎洁的月光。她之前在墨尔本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看着月亮出神。
没见到周鹤之前,她还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像月亮一样清冷又淡漠的人。
现在再一次看月亮,竟然也分不清自己是为了透过月亮看见周鹤的身影,还是想念一年前的那场皎洁月色。
尹穗自己都忘了喝了几瓶红酒和啤酒,由于是于宛童大喜的日子,她也打心底为他们夫妇二人高兴,只是一想到明明她和于宛童都是同时谈的恋爱,却没想到故事结局竟然是花开两方。
她也想穿婚纱,她也想戴着钻戒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她甚至连婚纱样式都早早订好,现在还挂在她的衣柜里。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穿着这条裙子会在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她身边的男人会是谁呢?是她爸生意伙伴的儿子吗?还是她妈精挑细选给她准备的门当户对的金龟婿?是商业联姻还是筹码工具?
故事的最后,我还是没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尹穗趴在桌上,头晕沉沉的,胃里翻滚得厉害,曾经那种熟悉的绞痛又一次攀上她的肠胃,针扎似的痛彻心扉,后背泛起冷汗,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桌布,骨节泛白。
“我之前说的话你又忘了。”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忌酒,忌凉,忌辛辣。”
尹穗控制不住,汩汩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桌布上,晕染出大滴大滴的泪花。
那人伏在她的肩头,宛若皎洁的月色流淌进她的世界。
“需要帮助吗?”
第11章 Extra episode 原来我们早已相逢
很小的时候,于宛童走丢过一次。
那时她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对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
家里的保姆每天要去幼儿园接于宛童,然后再顺路去把还在念小学的邵渊一起接回家。
这天,邵渊因为发低烧,请一天假,保姆便给幼儿园打了电话,说晚点去接于宛童。
可是于宛童不知道啊,她在幼儿园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阿姨来接,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父母接走了,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时值放学,老师们忙着管理小朋友,还要忙着和家长交流经验,于宛童便眼巴巴地跟着好朋友的屁股后面走出了幼儿园大门。
她人小,个子又矮,站在人堆里走出幼儿园大门居然也没被保安发觉。
等到最后老师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
“于宛童去哪儿了?”
此时,于宛童已经沿街走到了小区的花园里。
幼儿园离她家很近,这一带是S市有名的富人区,归属于辰兴房地产开发公司,她记忆力很好,早就知道怎么自己回家了。
家里有个正在读小学的邵渊,还有个正在读幼儿园的于宛童,别提多闹腾。
于母怕这两孩子单独玩的时候出个什么危险,便吩咐保姆就算他们要玩滑梯秋千,也得让她盯着。
可保姆哪敢放心让这个娇小姐和小少爷去玩呢,每天最多在小花园休息半小时,她就得领回家,不然出个什么事她怎么负得起这责任。
于宛童沿着小花园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好玩意儿——轮胎秋千。
小花园里的秋千每次都被邵渊霸占,就连阿姨也说她年纪太小不能玩这个。
于宛童好奇地绕着秋千转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秋千上。
谁知她刚坐稳,身形一晃,直接从秋千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更激发了她心中的斗志,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试探着重新坐上了秋千,还老练地抬起屁股往中间挪了挪,这下坐稳了。
随后于宛童犯了难,她的小短腿根本够不着地,也没办法像邵渊那样荡得高高的。
“你好笨哦。”
一道男孩的声音闯入了于宛童的耳中。于宛童左右张望好一番才发现面前树荫下站着一个小男生,对方见她投来询问的目光,又瘪瘪嘴吐槽:“连秋千都不会玩,小笨蛋。”
这下于宛童终于听出了那人在骂自己。
虽然从小于宛童就被她哥欺负,但还没被人叫过笨蛋。
她转头看了那个男孩一眼,声音软糯:“请问你为什么要骂人?”
“我有随便骂人吗?”那男孩反问于宛童。
于宛童点点头。
“你是不是不会玩秋千?”男孩又问。
于宛童继续点头。
男孩见状,接着说道:“可是秋千只有傻子不会玩,你不会玩秋千,那你说,你是不是傻子?”
于宛童脑袋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只觉得眼前抱着手,摇头晃脑的男孩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又点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怎么是随便骂人呢?”
男孩说得理直气壮,于宛童脑中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隐约觉得自己被人坑了,但是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来。
“那你教我玩吧!”
于宛童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巧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揪着陆其琛的衣角撒娇。
陆其琛愣了一下,他其实也没怎么玩过这种东西,因为妈妈总说他还小,要是摔下来是会骨折的。
骨折就会变得很痛,会进医院。
然而对上于宛童眼巴巴的眼神,为了不驳了自己的面子,陆其琛冷哼一声,说道:“你放手,我玩给你看。”
于宛童乖乖地听话,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陆其琛。
陆其琛咽了咽口水,故作冷静地坐上了秋千,双手拉着两旁的链子,双脚往后退了一些,随后将脚抬起,于宛童就见秋千摇摇晃晃地荡起来了,微风拂面而过,真凉快。
见一旁于宛童的眼神充满着崇拜,陆其琛心中更为得意,心中松懈,手上也松了些力气,几乎是恍神间,他已经被惯性甩了出去,摔了一个大跟头。
“你、你没事吧?”
陆其琛摔到地上,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然后就是一阵刺痛袭上大脑,他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但旁边还蹲着一个女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眼泪。
“哇,都流血啦!流血啦!”于宛童看着男孩膝盖上的血,很是担心,“你流血啦!”
“你别说了!”
这下陆其琛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你别哭!你别哭!我给你吹吹。”
于宛童蹲在地上,学着她妈妈平时照顾邵渊的方法,在男孩被擦破的膝盖上吹了吹。
陆其琛一直不停地哭,引来了旁边路人的注意,于宛童见这样止不住男孩的疼痛,心下焦急,鼻子一酸,竟然也有要哭的趋势。
“呜呜呜,怎么办啊?”
于宛童继续吹,陆其琛只觉得膝盖那里传来的疼真的是难以忍受,更加难以忍受的还有旁边这个女孩的哭声。
最终,于宛童也放弃了,陆其琛血肉模糊的膝盖让她束手无策,她干脆坐在地上和陆其琛一起哭起来。没过多久,邵家的保姆总算找来了,见到于宛童坐在地上抽噎,瞬间就变了脸色,担心地跑过去:“童童,怎么了怎么了?”
于宛童看着满脸担心的阿姨,抽噎道:“阿姨,他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听到于宛童这么说,保姆这才注意到旁边还坐了一个小男孩,满脸狼藉,膝盖上面血肉模糊,还沾着草屑。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呢?”
陆其琛瘪瘪嘴,想了半天报出了两个名字。
但是,保姆哪里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名号呢?
她只知道住在这一片别墅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见状也有些为难:“要不然小朋友,你在这里等爸爸妈妈,你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陆其琛点了点头,抽抽噎噎地报出了一串数字。
保姆一摸口袋,坏了,出来得急,小灵通没带。
那个时候手机还不算普及,能用上小灵通就已经算是生活上还过得去了。
保姆一手拉着于宛童,于心不忍,不由得好心提醒道:“小朋友,要不然你先跟阿姨回家,阿姨给你包扎一下伤口,然后给你妈妈打电话好吗?”
陆其琛想了想,点了点头。
于是保姆便一手牵一个,带着两个小不点回了于宛童的家。
“童童,这个小朋友是怎么受伤的呀?是怎么流血的呀?”保姆蹲在地板上,抱着医药箱找着纱布和碘酒,然后温柔地揉了揉陆其琛的头顶,“等会儿阿姨给你上药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是男子汉,不要哭哦。”
陆其琛有些迟疑,一旁的于宛童见状,小拳头挥来挥去给陆其琛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陆其琛一咬牙,点点头。
然而真当伤口接触到碘酒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还是刺激着陆其琛的皮肤,他小脸一垮,瘪瘪嘴又要哭了出来。
“加油!加油!加油!”
耳边又传来于宛童奶声奶气的加油声,陆其琛心一横,咬着下唇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哎呀,真勇敢呀。”保姆看着这小男孩一张脸都吓白了,还是直挺挺地坐着,哼都不哼一声,不由得夸赞。
“阿姨,是刚刚,在玩,他……他就摔倒啦!”于宛童的手在空中比画着,“是秋千!他就摔倒了,好多血哦!”
保姆心头又是一阵后怕,要是自己晚去一步,那岂不是摔倒的就成他们童童了!
那自己是肯定会被扫地出门了。
心怀庆幸的保姆感谢陆其琛替她挡了一枪,对待他也更加亲切起来。
“来,小朋友,你跟阿姨说,你家电话是多少呀?”
陆其琛想了想,报出一串号码来。
保姆连忙拨通座机,然而传来的却是一阵忙音。
“哎呀,不行的,你妈妈手机占线了,你爸爸的电话呢?”
一连试了三个电话号码,除去陆其琛爸妈的电话,还有家里的座机,除了占线就是无人接听,保姆没辙了,只能作罢。
“小朋友呀,你爸爸妈妈没在家,那阿姨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好伐?”
陆其琛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不要!不要!”
小朋友都对警察叔叔还有惧意,生怕被警察抓走。他看了一眼四周,这个小女孩家里的布置和他家差不多。
“阿姨,你家和我家好像呀。”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毕竟经过上午以及刚才那一通的喊叫,喉咙快负担不起了,于家小保姆见状,连忙用纸杯倒了一杯温水给陆其琛。
“谢谢阿姨。”
陆其琛接过那杯温水,奶声奶气地道了谢。
这样光是坐着也不是办法,小保姆给于宛童的爸妈打了个电话汇报今天的事儿,但为了自己的工作,还是省略了于宛童差点走丢的事儿,只是说于宛童在小公园玩秋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从秋千上摔下来的小朋友。
“那行,这附近住的大部分我都认识,一会儿我问问他是谁家的小朋友。”于母想了想,又问,“小渊今天感冒好些了吗?还在发烧吗?”
“已经退烧了,中午喝了点菠菜烂肉粥就睡下了。”
“那你多给他喝点水,要出一身汗,这烧就退了。”
“邵太太,我知道的。”
等挂了电话,小保姆只觉有人在拉她的裤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于宛童。
“阿姨,他是不是好啦?”
于宛童一只手揪着保姆的裤腿,一只手拉着陆其琛,她仰着头,一脸天真无邪。
“嗯,不过你千万不要碰到小哥哥的膝盖,也不能让小哥哥的伤口接触到水,知道吗?”
于宛童点点头,脑海里一直记着这个任务。
“童童,你带着小哥哥去你房间玩吧,阿姨还要扫地呢。”
“好!”
热情的于宛童拉着陆其琛就往她的卧室钻,等进了屋,她把她最宝贝的芭比娃娃拿出来想要和陆其琛一起分享。
“我们来玩公主游戏好不好呀。”
“我想玩积木!”陆其琛瘪瘪嘴,“你那个是小孩玩的游戏。”
于宛童傻乎乎地望着手上的芭比娃娃,又傻乎乎地望着陆其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陆其琛小大人似的双手抱肘,“我叫Chris,你呢?”
“我叫Monica。”于宛童低头摆弄着芭比娃娃的纱裙,“芭比娃娃可好玩了,我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吧,我当它的妈妈。”
“我想玩积木。”陆其琛还是一贯坚持要玩积木。
于宛童没辙,只能跳下床,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来翻去。她人又小,蹲在柜子里都快被淹没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爬出来,抹了一把脸,脸上汗水和灰尘混在一起,脏兮兮的。
“好像积木放在我哥哥那里了,我去拿。”
于宛童正准备跑出房门,又很快返回来,扒着门奶声奶气地说:“你不要乱动哦。”
牢记阿姨给她布置使命的于宛童认真嘱咐道:“你盖上我的被子就不冷了。”
见陆其琛没动,她又跑回来费力地把自己的小薄被拉开盖在对方膝盖上。
“等我回来哦!”
见于宛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陆其琛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一只伤腿,挪到一边躺下。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只觉这个小女孩真可爱,她的家人都好温柔呀。
于宛童本来是想偷偷摸摸地从邵渊的房间里把他的积木给偷出来,没想到中途遇上邵渊想撒尿,被逮了个正着。
“阿姨——阿姨——于宛童偷我东西!”
“我没有!”于宛童愤怒地挥拳,然而邵渊比她高一个个头,足够能拎着她的后衣领,让她踮着脚尖跳芭蕾。
“那你为什么拿我积木还不经过我同意!”邵渊已经上小学了,他的语言交流能力不是幼儿园的于宛童能够比的。
可能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奠定了邵渊喜欢说废话的基础吧。
于宛童说不过邵渊,心里一委屈,瘪瘪嘴又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这下轮到邵渊没法子了,他紧张地安抚于宛童:“你别哭啦,我又没有怪你,你不要跟爸爸妈妈告状!我可没有欺负你啊!”
陆其琛本来是待在于宛童的房间发呆,冷不丁听见外面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连忙跳下床,扭开门把手跑出去。
邵渊这头还在着急地安抚他妹,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个人,直直地就朝他撞过来。
邵渊一个躲闪不及,被陆其琛给顶到床上趴着。
一年级的邵渊愣住了,正在哭的于宛童也愣住了。
“阿姨!有小偷!有小偷——”邵渊撕心裂肺地号叫着,撒开脚丫子就准备往门外跑。
他家房子是两层楼的独栋别墅,小保姆还在二楼打扫,一时间还没听见一楼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不是的,他不是的。”于宛童揪着她哥的手,连忙解释,“他是阿姨带回来的。”
“什么?是阿姨的儿子?”邵渊困惑地问。
可是阿姨的儿子为什么要打他啊!他什么都没做啊!
邵渊也委屈,他已经一年级了,还被一个幼儿园的欺负,说出去要被丢脸死了!都怪于宛童!
“于宛童,都怪你——”
邵渊挥着拳头又准备朝于宛童打来,被及时赶到的保姆一把拽住。
“小渊,你可不能打妹妹,不然晚上我要跟你爸妈说哦。”
邵渊心头悲愤又委屈:“阿姨,你儿子用头撞我肚子。”说完还掀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保姆定睛一看,白白的肚子上有一道红印子。
“小渊,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你妹妹在小花园认识的朋友。”保姆把陆其琛拉到邵渊面前,挽起裤腿让他看陆其琛的膝盖。
“他早上摔了一跤,我刚刚给他包扎了伤口,等着下午他爸爸妈妈领他回去。”
邵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其琛,视线在接触到他膝盖上的纱布时愣了一下,撇撇嘴:“好吧,我原谅他了。”
保姆伸出手背覆上邵渊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好像也没有这么发烧了,小渊,要不然你带着弟弟妹妹去玩一会儿,阿姨给你冲药,你等会儿记得吃哦。”
邵渊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孩子,闻言便点了点头,一听陆其琛想玩积木,便大大方方地从柜子里把他最心爱的玩具贡献了出来。
“来玩吧。”
“哇——”
这声惊呼却不是来自于宛童,而是一旁的陆其琛,他一双眼在看见邵渊的全套积木后闪闪发光:“你有这么多!”
邵渊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不可置信地问:“你也喜欢玩积木吗?”
平时家里就只有他和于宛童,于宛童那堆芭比娃娃他实在是没兴趣,见陆其琛点点头,邵渊便喜笑颜开地钩住他的脖子,两人说悄悄话去了。没过一会儿,邵渊和陆其琛就已经勾肩搭背地玩起了积木,俨然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于宛童站在一旁觉得没意思,嘟起嘴还没说几句话,外面就已经传来于母的声音。
“童童呀,小渊,妈妈回来了——”
“妈妈!”于宛童把芭比娃娃一扔,就跑了出去,抱着她妈的腰撒娇,“妈妈,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我知道。”于母笑嘻嘻地揉揉她的头,领着陆其琛的母亲往客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给她解释。
“当时是我家保姆去接童童,就在那小花园看见你们小琛了,听说是玩秋千把膝盖摔破皮了,我们小刘就把他接回来了,还上了点药。”
保姆小刘正在收拾房间,闻言便笑着走出来领着两人走去邵渊的房间。
“三小孩儿玩得可开心了,小渊的烧也算退了。”
陆其琛的母亲一听这话,连声感谢于家。
“是,今天本来是我们保姆带他去小花园玩,结果中途心脏病犯了没拿药,被人送旁边的卫生站去了,小琛就给落下了。”
等三人走进卧室,正见陆其琛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一个柱子上搁着一个圆锥,而一旁的邵渊也紧张兮兮地望着他。
“小琛?”陆其琛母亲连声呼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于母见状,便笑着打趣:“从小就这么认真,摆的花样还挺多,真比我们家那小子有艺术细胞,你看,活脱脱的一座城堡,以后没准儿是建筑师或者设计师,哈哈哈!”
于宛童也扒着她妈妈的裤腿好奇地望着陆其琛搭的房子。
真好看的城堡,以后可以让她的芭比娃娃住里面……
终于,陆其琛和邵渊把城堡最后的一个围墙搭完,就算大功告成。
陆其琛母亲见状,便赶紧拉着陆其琛给于家道谢,好说歹说,终于出了于家的门。
回家的路上,陆母见陆其琛频频回顾望向于家的房子,不由得笑着打趣道:“怎么,舍不得于家的那个小丫头?”
闻言,陆其琛牵着他母亲的手,瘪瘪嘴:“她是个爱哭鬼,一点都不好玩,我喜欢和她哥玩,她哥有积木。”
“我们家也有积木呀,怎么没见你这么开心。”
“可是我们家没有小朋友呀,妈妈,你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
“哈哈,这个要回去问问你爸愿不愿意喽。”
“妈妈!妈妈!什么是建筑师,什么是设计师呀?”
“就是给别人设计房间,建造城堡的。”
“那我要当设计师!”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只留下温柔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仿佛这条通往回家的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