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之嗤笑了一声,“合作什么?合作如何把婳婳嫁给你?”
这话一出,沈越的眼睛就呆滞了......
这和他想好的完美策略,怎么......好像不一样了?甚至......他还没提起婳婳......
转瞬,沈越面如死灰,难不成还真像他想的那样?他也什么都知道?
“你......你......”
沈越说了好几遍你,最后也没能连贯地把话说完。
沈越看着萧景之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气的嘴角直抽,他咬牙切齿道:“同样的错误,本王绝不会犯第二次!”
萧景之眯起眼,看着这个好似在“威胁”着自己的人。
这同样的错误,到底是指南疆不会被他攻破一次,还是指萧婳?
沈越看着这人一脸打量着自己还不说的话的样子,倒是有些真着急了。
“你把婳婳嫁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越目光真挚,语气深情款款。
沈越是不尴尬,倒是萧景之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不得不说,若是沈越还是那个最初的沈越,萧景之是死都不会再把萧婳再嫁过去一次的。但是如今看这样子,他便没有资格这样去做了。
毕竟......萧婳上辈子可是给他生了三个儿子,而这人又在早早立了泓儿为太子以后,就彻底赖在东央不走了......
萧景之轻敲了两下桌案,与他直接道:“既然如此,你便尽快将她接走,你此番没与闵后合作,想来她便不会提出让靖柔去和亲之事。”
这两人都是城府深密之人,有些话即使不明说,也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沈越看他这大舅子一脸凝重,便开口道:“如有需要,你尽管讲。”
萧景之心下叹息。
上辈子他最看不上的人,这辈子怎们反倒是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
沈越回南疆后登基称帝,接着就逼着成远帝将萧婳嫁给了他。闵后想着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能有多好的待遇,倒也就没拦着。
旨意很快就下来了。
与上辈子一样,萧景之再次去见了萧婳。不过这次,他不是去送药,而是去确认一下,萧婳用没有可能同他一样,也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
但很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同她讲。
他心里清楚,沈越能提前将她接走,不但对萧婳而言是好事,就是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至少,这宫里在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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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柔公主出嫁,日子依旧定在了十月初八。
萧婳坐在白玉底座的双辕马车里摇摇晃晃,这一路上的颠簸都不及她内心的忐忑。
“知一,你说,那南疆新帝会不会比金统领还吓人?”
知一摇了摇头,“公主,您别吓自己了,那南疆......肯定不全是金统领那样的,肯定有俊秀的,肯定有!”
即将要出城了,南疆的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在她已经有些绝望之时,突然听外面有个小太监轻敲了两下马车。
马车停在原地,知一掀侧帘问道:“有何事?”
那小太监慌张道:“禀告公主......南疆的陛下亲自来迎亲的了,需得落轿才行......”
萧婳惊慌失措,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摆,
她先是抬手重新地插了插自己的步摇,又是慌忙地拽着知一问:“知一!你看到他了吗?!”
话音儿还没落,她就见她马车的正帘被人缓缓挑起。
只见那人一身白袍加身,面如冠玉,丰神俊逸,手里还牵着一匹白马,他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朕能进来?”
按理说这是不行的,还未有成亲的典礼,怎能有一起同行的道理?但这人南疆的陛下,自然也容不得她们拒绝。
这马车位置可容不下三个人,知一只好识相地退了出去。
小公主哪里和陌生男子挨的这般近过,她不由得缩了缩脚,紧紧地靠在了马车的最里侧,这也算是给他让了地方。
小公主轻轻柔柔道:“靖柔见过陛下。”
这一声见过陛下,真的叫的沈越通体舒畅,他已是记不得,她都多久没有这样唤过自己了。
沈越自打钻进了她这轿子开始,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萧婳咬着唇,面色发白,鬓角已有了汗珠。她想着,这人虽然长得仪表堂堂,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对她这个战败国的公主还能心存尊敬,万一是个登徒子,她该如何?
沈越瞧到了她鬓角的汗珠,便抬手摘下了她的凤冠。
凤冠是不能动的,他这动作,无异于在折辱这位惴惴不安的小公主。
“陛下......别......”萧婳小声反抗着。
他听着她这番糯糯的声音,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沈越将她的头轻轻地摁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路程还远,朕怕你累,你先睡会儿,等下车前,朕再给你带上便是。”
听完这话,萧婳的表情倒是像个受惊的兔子,连眨了好几次眼。
萧婳心下狐疑,这人......当真是那位残暴的新帝?
不过萧婳肯定想不到,沈越怕吓到她,其实已经在忍耐了,若是让他彻底放开,怕她很快就会被他拆骨入腹了。
小公主战战兢兢,靠在他肩上的重量,一直属于悬空的状态,她生怕给他留了放肆的印象。
沈越也不急,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肩膀,就像是哄着孩子一般,直到她困意来袭。
直到她眼皮儿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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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婳醒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崩崩不住了,似要哭出来一样。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在这陌生男子的肩头,睡着了......
她透过侧帘看到外面天色已经转黑,脸上立刻布满了红晕。她这究竟是......睡了多久?
沈越见她醒来,便将顺势她抱起,转而放到了自己腿上。
失了重心,萧婳不禁喊了一声。
沈越将自己身上的白袍脱下,盖到了她身上。他看着她这露怯的眼神,仿佛置身于那很遥远的过去。
过去的他,也许真的是个混蛋,她这般小,这般怜人,他也竟是舍得欺负。
沈越没忍住,在将她抱紧以后,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夜里凉,朕抱着你。”
若是刚才小公主整个人刚刚还处于羞怯中,那她现在的表情,可谓是跟活见鬼了一样。
小公主整个人在他怀里,现又被他紧紧抱着,已是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半响,她的小手攥了攥他的袖口,鼓起勇气道:“陛下为何要对靖柔这样好?”
沈越低头用指腹勾了勾她的下巴,一下一下,就像逗弄那猫儿一般的力度。
小公主怕痒,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反抗,便只能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沈越凝视着她,久久未能回答她。
虽然上辈子的萧婳原谅了他,可他依旧知道,他欠她的,已是太多太多,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他此番不过是给她盖了件衣服,这......又能算哪门子的好?
半响,他在她耳畔喃喃低语,“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落在小公主的耳里,这无疑是句情话。
但落在沈越心里,这却是一句实话。
第82章 番外篇02
小公主一路上都被沈越抱在怀里, 直到入了城,他才放开了她。此番, 他倒是守了约, 在下了马车的时候,他又亲手为她戴上了凤冠。
小公主的脸已经红透了,她也不知是因自己的“小人之心”而羞愧, 还是因他的动作太过温柔而害臊。
晚风还是有些凉,沈越身上的白袍依旧还是披在了萧婳的肩上没拿下来。
沈越身量极高,像萧婳这不算矮的个子,也只能到他的胸口。此时这白袍披在小公主身上, 不但连脚都露不出来, 甚至还要拖着地......
看起来, 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滑稽。
“能走吗, 可用朕抱着你?”沈越挑眉问道。
小公主真真是被他吓到了,两只小白手不停地在胸前交叉摇摆,连忙道:“不麻烦陛下了,臣妾能自己走。”
沈越勾了勾嘴角,缓缓地牵起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儿里握着她微凉的小手,慢慢地向前走着,小公主头埋地低低的, 也没拒绝, 连忙捣腾着小碎步, 跟了上他的步伐。
他就这么牵着她, 亲自给她送回了月宫。
小公主整个人发懵, 她甚至是不知道,这一路是究竟是如何走回来的。
沈越让她坐在床上,他则是蹲在地上,抬手脱了她的鞋袜。
萧婳虽已经算是嫁给了他,但女人的脚终究还是私-密的,现在被他这么大方的握在手里,臊的她直接拿小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越瞧着她这副样子,本还是带笑的眼神,突然凝住了。
他明确地感觉到了胸口的钝痛。
原来,她这幅单纯懵懂的模样,真的是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心思,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
“明日还有你的封后大典,你记得早些休息,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和朕说便是。”接着,沈越还揉了揉她面前的碎发。
沈越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小公主拉住了衣角。
他面上一喜,以为她是想留他。
小公主缩在被子里,糯糯道:“陛下......臣妾有个婢女,她名唤知一,臣妾还没见到她......”
知一,知一,一提到这两个字,沈越就头皮发麻。
这辈子,他一定,一定,找个好人家,早早给知一嫁出去。
嫁妆,他定给的足足的。
“你等等,朕一会儿就叫人给她送到你这来,还有其他事吗?”沈越道。
萧婳乖巧地摇了摇头。
沈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当真的恨不得立刻掀了这被褥,将她摁在自己身下。
可是不行,即便再想,他也得忍着。
这辈子,他别无所求,他只求他能守着她一辈子,而她也能心甘情愿地陪在自己身边......
沈越走后,萧婳的心扑通扑通地挑个不停。
她略有猜疑地想着,此番和亲......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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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萧婳穿着大红色的嫁衣,随着南疆喜娘的指示,她先是走过了寓意着“传宗接代”和“五代见面”的麻袋,又是与他在明晃晃的烛火下,饮了合卺酒。
喜娘与婢女退下后,就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小公主偷偷拿眼睛偷瞄着沈越,见他迟迟未动,心里便更是忐忑不安。
今日他身着朱色为底色的龙凤同和袍,她见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十二章纹,金双喜,仙鹤杂宝等图案与她身上的样式刚好一一对应,细节见情意,这倒是让小公主心里不禁暖了一下。
谁说南疆的男人都是一些不知情趣的糙汉子,依她看,这南疆新帝,就......挺好的。
真挺好的。
沈越表面上虽一动未动,但是他的脑海里已经是乱作一团。
他明明想要她想的要命,但却迟迟不敢伸手。今日是她的初次......他是绝不可能像上辈子那样对她的......
可他究竟该如何做,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唐突孟浪?
他该如何做,才不会让她对自己感到反感?
沈越一生中没少尝到被人厌弃的滋味,可唯独对上她,那胸腔中泛着的苦涩,会格外的明显。
此时,若是他没记错,她心里还是有那个徐进的吧。上辈子他混蛋,大可不必理会这些,可着自己来就好,这是这辈子呢?
他自是不舍再对她用强的。
他起身将衣物自行褪下,然后转而去脱她的衣裳。
小公主临走前也是被宫里的嬷嬷教导过的,她心里也很是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
她虽然害怕,但也不会推拒。她觉得让陛下来伺候她实在不该,便自己也跟着动起手来。
沈越看着她细细白白的手指,轻轻地揭开了她自己腰间的丝带,心里不禁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她没有拒绝自己,这个认知,着实让他欢喜。
沈越抬手蒙住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给她摁在了软枕上,接着,又轻轻点点地吻着她的唇。
他在她耳畔悄悄道:“婳婳,告诉朕,你怕不怕。”
萧婳身子一颤,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抬手推开了覆在她双眸之上的大掌,与他四目相对。
那水波潋滟的大眼里,闪着炫目的光,似艳阳下的湖泊,似夜空中的繁星,总之,照的他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陛下,臣妾不怕。”这声音,又糯又酥人,沈越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动静。
倏然,他笑了。
他伸手拿过一旁未喝完的酒,然后一口饮尽。他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覆上了她的樱唇,缓缓缓缓地将拿杯中的酒渡了进她的小嘴儿里去。
萧婳的眼睛不禁睁大,这酒有些烈,此时她又被他吻着,酒精的味道逐渐弥漫在口腔里,让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微笑道:“今天会有点疼的,你喝点酒,大概是会好些。”
小公主此时羞的哪有功夫来管疼不疼,已是低眉顺眼的躺在了他身下。
再是如何,他们也做过一世的夫妻,萧婳哪里敏感,他最是清楚不过。
他循序渐进地拨弄了她许久许久,直到她完全地放松下来,他才缓缓地进了她的身子。
......
他早已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自然不会再让她遭了那份罪。
他小心翼翼地行完那一次,就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婳婳,告诉朕,疼不疼?嗯?”他不停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膀。
萧婳拿被子挡脸,虽然不怎么疼,但是她很害羞啊......这种事......怎么好来问她呐......
她这躲躲藏藏的模样,还是让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这床榻一共才多大的地方,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的手臂圈着她的小身板,若是说他今天唯一使过坏的地方,那便是他故意不给她衣裳穿。
他没想做别的,他只想她能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再多让他抱一会儿。
折腾了一天,萧婳多多少少也累了,她倒在沈越精壮的臂弯里,没一会儿眼皮儿就又重了起来。
沈越低头瞧着她,心里既是悔恨上辈子没能好好对她,让她受了那么苦,又是庆幸这辈子能重来一次......
他将手伸进被褥里,用指腹轻轻地抚了抚她心脏的位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嗓音暗哑道:“这里,什么时候朕才能住进去?”
沈越睡去后,小公主的睫毛却是如蝴蝶翅膀一般,忽闪忽闪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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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萧婳醒的时候,他还未醒。
小公主被他的手臂死死压着,自然是躲不远,她稍一抬头,就刚好对上他长长的睫毛。
她想好好看看他,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她又不敢看他。
她好怕他突然见醒来,然后刚好对上自己的目光呀......
那可尴尬死了。
所以小公主十分“聪明”地眯着眼睛看,这样一来,哪怕他突然醒过来,她也可以装作自己也是刚刚醒......
看了好半天,小公主终于满足地回了神。
她动了动腰,突然想起自己的这身子,还未着寸缕......
思考了片刻,她蹑手蹑脚地“抢”来了被褥,给自己裹成了“竹筒状”后,便准备下地去捡那被他扔远的衣裳......
结果没想到,这被褥实在太长,她一个没踩稳,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下,她又再一次地失去了“遮蔽物”。
嘤嘤嘤,她好想哭,幸好他没醒。
但是等她再次站起身子,准备去拾起地上的被褥时,她就听到身后阵阵地咳嗽声......
屋内好似瞬间多了乌云密布......
接着,仿佛看到了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小公主的脸上。
地缝是个好东西,请问她可以钻吗?
须臾,他在她身后,一字一句道:“你过来,朕给你穿,嗯?”
那上扬的尾音里,带着笑意,带着揶揄,还带着体贴与温存.....
下一刻,小公主身子一歪,直接被他双手抱起,还为等她反应,他便低头地再次吻了上去......
最后,小公主乖乖地回到了床上,由着他一件一件地给自己穿了衣裳。
第83章 番外3
小公主自从嫁到了南疆以后,可谓是被宠上了天,沈越不仅给她配了从东央请过来的御厨,还更是将整个南疆有名的裁作所制的绣品,都搬到了萧婳的寝宫......
不过,突如其来的宠爱,总是会令人不安的。这感觉,就好比是没经过耕耘的就得到了果实一样。
让她忍不住心如悬旌,生怕会错了意。
这南疆新帝,明明刚刚攻打过东央,现又对她如此之好,这当真让小公主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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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公主,陛下派人来报,说是今晚有些政务需要处理,晚些才能过来,让您先休息。”知一一边伺候着萧婳洗漱,一边道。
萧婳一愣,然后又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知一出去后,萧婳就一个人坐在床边呆。
平心而论,这南疆皇帝对她可谓是比她父皇对她都好,甚至与她三哥哥相比,都是有过之无不及的。他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跟她一处时,更是处处依着她。
别说是端皇帝的架子,就是连大声的时候都没有......
因着以上种种难免都让小公主生出了错觉,难不成......他很喜欢自己?
想到这,小公主又赶紧摇了摇头,她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没出过东央皇宫的宫门,他都不曾见过她,又怎会对她突然生出好感?
小公主这边思考的投入,全然没现,有人已经悄然进了她的寝殿。
“你在想什么”
沈越从身后抱住了她,他低声问道,语气中,比平时多了一抹焦躁感。
萧婳突然被人抱住,不禁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现来人是他,才呼了一口气。
“陛下不是说有政务要处理?”
沈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细腰,对着她笑道:“那你可知道朕近来沉迷美色,无心朝政?”
听他这话,小公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不安了起来。陛下这......莫不是在拐着弯儿地说她是红颜祸水?思及此,萧婳的小脸突然变得煞白无比。
她动了好几次唇,却没能说出话来。她不知她是该应了他这话伺候他歇息,还是应该起身劝他批奏折......
前者她怕应了她心中的那句红颜祸水,后者她又怕扫了他今夜的兴致,所以,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暗暗搓着手指,心道,她还是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好了。
少顷,小公主用一双大眼怯生生望着他,然后柔声细语地唤他:“陛下.....”
那声音里,透着娇,透着媚,还透着几分可怜,沈越觉得,他这一颗心,都能被她喊碎了......
他将她抱起,然后放在了膝盖上,他细细地把玩着她的小手,从指腹到掌心,一根一根,每个纹路他好似都没放过。
沈越刚刚进屋的时候,便看着她呆,他不知她在想什么,便就走上前去问了她,见她不答,就下意识地觉着她在想家。毕竟,上辈子的时候,她就经常坐在窗前呆。他依稀还记得他有一次没忍住,愤怒地开了口,问她在想什么/
那时候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我想家了。
过了半响,沈越叹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道:“刚刚可是想家了?”
“嗯?”萧婳侧头不解地看着他。
“不然......过了这阵子,朕陪你偷偷回去看看?”
话音刚一落,小公主便红了眼眶。
她只是个战败国的赔赠品,一旦出了国门,便意味着她将与东央毫无瓜葛了。今生若是能见到东央的使臣来访就已是万幸,又岂敢能奢求回家看看?
这道理她懂,南疆的这位新帝又何尝不知?如此,想必这话,便是对自己的试探了。
“臣妾不敢有此妄想。”萧婳乖巧道。
沈越眼中滑过一抹受伤,他知道,她这是误会他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郑重其事道:“这阵子,正是你哥哥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你若是此时回去,反而会坏了他的事,等他那边安稳后,朕再带你回去,可好?”
萧婳被他吓得立即从他膝盖上弹了起来,瞪圆了眼睛。
接着,她又慌慌张张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陛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沈越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沉声道:“你放心,朕与你三哥哥乃是挚友,不论他出了什么事,朕都会帮他的。”
听完这话,小公主原本就已经瞪圆了的眼睛,不禁又放大了一圈。
她脱口而出,“这算不算勾结他国,干涉内政......”
沈越笑了一声,“可他的妹妹现在是朕的皇后,你觉得算不算?”
小公主的头瞬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对她来说,哥哥便是她在东央全部的牵挂,只要不被现,就算勾结他国干涉内政又怎样?
了解了“内情”的萧婳心里先是一喜,随之却没由来地感到了一丝苦涩。
原来,他竟是哥哥的挚友......怪不得哥哥临走前什么都没嘱咐她,只叫她放宽心。
怪不得......他会对自己这样好。
小公主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自从沈越将“内情”告诉她后,她不但在与他行鱼水之欢时连连呆,更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沈越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便停下手问道:“可是有心事?”
小公主本就要憋不住了,一见陛下已经将话茬引到这儿,便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陛下......您是不是......因为......因为与臣妾的哥哥是挚友......所以才对臣妾这般好的?”萧婳鼓起勇气问道。
沈越皱眉,他不知道她怎么生出这种想法。毕竟在沈越的心里,若是没有婳婳,他与那东央皇帝的关系,别说是什么挚友,怕是唯有死敌二字才能解释的通了。
萧婳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心里慌的不行,果然......果然像她想的那样?
沈越刚欲开口,就闻到了她身上此时散着的梨花香,登时他就愣住了。萧婳这体香是先天的,所以人因紧张而溜出来的汗液,到了她的身上,就如春风拂过漫山遍野的梨花园,不仅不会消散,还可以说是更浓烈了......
上辈子的他除了在相遇之时闻到过这般浓的香气以外,余下那很多年,甚至是他要她要的狠的时候,他都没再闻到过了......
倒不是他自作多情,如今这香飘的这般厉害,那他可不可以认为——
她对他,亦是动了情。
他攥了攥拳,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上了她的耳垂,先是轻轻点点地含咬个不停,随即他又试探般地在她耳畔哑声问道:“婳婳,你这般问,可是心里有朕?”
萧婳被他问地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若是心跳能出声音,只怕小公主这会儿的心跳声都能当做战场上的击鼓声了。
她抬头看他,她不知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是满含着悲伤。
那深邃又悲切目光,好似真像他玩笑时说得那般,像他真欠了她什么一样......说不出的怪异之感渐渐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动作有时候确实是会比脑子快一步的。
萧婳的手缓缓向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刹那之间,便与他脸对上了脸,鼻尖对上了鼻尖。
两唇之间,毫厘之差。
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重。
他在等她开口,她却只想亲他。
小公主侧着头,学着他平常的亲自己样子,蜻蜓点水的啾了他的薄唇。
啾,啾,啾。
沈越的心脏跳的飞快,饶是他再是镇定自若,也没有办法控制住那勾起的嘴角。
小公主凝着他的脸,登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笑起来带着梨涡的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沈越这阵子已被“正人君子”这四个大字的帽子扣的死死的,他每天虽端着清心寡欲的姿态对着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么看着她,除了能感觉到自己内心中那波涛汹涌情-欲外,便只有这久久无法平息的心跳声了......
沈越的喉结动了动,故意反问道:“那你是厌朕?”
被这样一反问,承认起来自然是轻松多了。
小公主用翘挺的鼻尖略重地摩擦着他的下巴,那样子,像摇头,又像撒娇。
“不,不是......臣妾自然是心悦陛下的.....”
他因她这一句话啊,刹那之间,心中如同灌了蜜一般。
甚至他闭上眼,都仿佛能看到他头顶正霹雳吧啦地冒着火花。
他终于......还是等到了......
可怎么办,他还是想听她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
再说很多很多次。
于是,沈越磨了她很久,磨到小公主头脑热,四肢无力,最后只能倒在他怀里,说着他想听的话。
唔,满足。
第84章 番外篇4
自那以后,沈越仿佛便像是活在了梦境里一般,整个人可谓是眸中带笑,走路带风,好生得意。
小公主不但白天黑夜地缠着他要他陪,唤他夫君,还更是给他绣了荷包,制了衣裳。整个南疆,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东央来的公主,怕是整个心都给了陛下。
不过帝后相处的琴瑟和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报以祝福的目光。
这样的日子一长,便有不少南疆大臣觐见,说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建议沈越广纳后宫。
不过说来也是巧了,这觐见之人入仕也没两年,刚好不知道沈越的生母也是东央人,以至于他这番言论,算是恰好踢到了铁板上。
因此,沈越便借着由子,杀鸡儆猴,不仅将这言官狠狠地落了,更是扣上了勾结乱臣贼子的帽子。
下场属实有些凄惨。
别说这辈子的沈越与小公主已是如胶似漆,就是在上辈子两人分别之时,沈越都没有扩充后宫的想法,只要是他不想干的事情,除了萧婳,没人逼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