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气鼓鼓的脸颊瞬间泄了气。
“你以后别喝酒了,真的。”夭夭觉得,小白花这场酒醉的也太久了些,让兽无力招架。
容慎点了点头,笑着道了声好。
接风宴过后,仙剑大会就此算全部结束,几派开始陆陆续续离开缥缈宗。
灵山阁走的时候,周逸雨很舍不得夭夭,他又送了夭夭一包糖,让她有机会一定要去趟雪域,夭夭点头说好,心中酸涩同他挥手告别。
归墟海和落日谷在同一日离开,两派走的时候,夭夭和容慎去送,落日谷的岚彩师姐神情难言,她在队伍中望着容慎,犹豫了一番走过来,“容师兄……”
夭夭察觉岚彩师姐频繁看向自己,摸了摸鼻子瞬间明白什么。
“那个,我去送送归墟海,你们先聊。”她很懂事的退离容慎身边,留给了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夭夭不是傻子,从云山秘境的时候,她就觉得岚彩师姐过分照顾她与容慎,如今想来,她是对容慎有意思。明白过来后,夭夭小声嘟囔了句:“眼光不错。”
她的小白花这么好,合该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只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容慎和岚彩师姐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心中略有些惆怅。
胡乱想着,她忽然想到落日谷谷主有规定,不准谷内弟子与外男相恋通婚。一旦发现,不仅谷内弟子会得到处罚,谷主也不会饶过勾搭自己弟子的男人。
“不行……”正要转身回去,夭夭撞在了身后人的怀中,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夭夭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归墟海的桑尤。
一身神秘紫袍,肤色苍白的少年罩着面纱,金色的瞳眸透彻无波。随着他的停步,他身后的一众弟子也都跟着停下脚步,桑尤低眸看着地上的少女,只一顿,就弯身扶住她的手臂。
他是要扶她起来。
近距离下,桑尤侧脸上的金纹微光粼粼。
夭夭上一次同他这般靠近,还是在仙剑大会期间的某夜。怎么说他也救过她一命,夭夭对桑尤的印象很好,随着他起身,低声说了句:“谢谢。”
桑尤搭在她手臂上的指很凉,在垂手放开时,指腹如羽毛般轻轻撩过夭夭的皮肤。
夭夭抖了下,迅速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她抬眸疑惑看向桑尤,安静的少年面容被遮挡大半,露出的眼睛平静无波,如同没有感情的生灵。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夭夭侧身让开路,颦眉看着归墟海的弟子们走远。扭头去寻容慎,她发现落日谷的弟子们也已经走了,容慎正立在原地看什么。
悄悄朝容慎走去,夭夭发现容慎掌心握有几张传音符,这符纸周逸雨走前也给了她几张,说是方便他们日后联系。
“岚彩师姐给的?”夭夭出声。
似是被夭夭吓到,容慎长睫颤动握紧了符纸,夭夭还当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提醒:“落日谷不准弟子与外男生情通婚,抓到会被惩罚的。”
这个容慎当然知道,所以当着夭夭的面,他掌心燃起火焰,直接将这几张符纸烧了个干净。
夭夭没想到容慎这么干脆,她试探着问:“你同岚彩师姐……”
她不知该怎么说,手指揪扯着衣裙欲言又止,容慎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屈指弹了下夭夭的脑袋,他勾着唇瓣解释:“别乱想,我同她没什么。”
夭夭知道小白花不会骗自己,就此放了心。
随着五大仙派离开,缥缈宗又恢复往日的安宁,送走所有人,夭夭一个人窝在无极殿的花树上,望着树下平静无波的湖面发呆。
她是在想剧情。
原文进行到这里,就到了男主一行人离宗历练的阶段,文中月清和命所有进入云山秘境的弟子们,都必须离宗历练,在白梨的撺掇下,她把容慎和燕和尘凑到一块,三人组队一起历练。
剧情走到这里,当时燕和尘和容慎已经不合,容慎是为了保护白梨才勉强同他们组队。
没了宗门的约束,白梨在外面更加放肆大胆的纠缠燕和尘,她一边勾搭着容慎不放,一边又偷偷去找燕和尘表心意。
下山没多久,他们就在外面救下一位娇小姐,谁知娇小姐一眼看上燕和尘。白梨因此心生妒恨,醉酒后嚷着要忘了燕和尘,转头就对着容慎说喜欢。
那几日里,白梨如儿时般黏在容慎身边,一口一个容师兄喊得亲热,还诱惑着容慎对她说喜欢。容慎是真的单纯,他没经历过什么感情事,在白梨嚷嚷着要陪他一辈子时,小白花承诺:“我也会一直对你好。”
他要的很简单,只是白梨的一颗真心。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白梨刺激燕和尘的手段,她以为燕和尘看到两人亲密会吃醋愤怒,可燕和尘对此并无反应,甚至还漫不经心同两人说了句:“恭喜。”
就是这两个字,引娇小姐嗤笑出声,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白梨装不下去了,趁着燕和尘和容慎不备,使手段将娇小姐甩开,让她险些出了事,好在被容慎及时发现救回。
就是在这里,作者消停了没多久又开始作妖。
小白花辛辛苦苦救回娇小姐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梨把燕和尘堵在树下强吻。燕和尘将她一把推开,怒斥道:“你不是和容师兄在一起了吗?”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白梨哭着解释:“我没有同他在一起,梨儿那都是在气你!”
“燕师兄难道还看不出来,梨儿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你吗?。”
“那容师兄……”
“时舒哥哥,咱们不提他可以吗?”
容慎孤零零站在角落,听到白梨轻飘飘回:“梨儿只把他当兄长。”
所以说,那些所谓的要忘了燕和尘、要陪伴他一辈子的话都是假的。白梨对他好是假,说喜欢他是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在利用他让燕和尘吃醋。
书中剧情如野马脱缰,而作者只让容慎在寒夜中静静站了一晚上,第二日,他装作无事回到了白梨身边,然后没多久,又亲眼目睹她与燕和尘亲热……
这就是全文的10%,夭夭就是看到这里憋了一口气上不来,怒发长评质问作者。她就是想不通,作者到底和男配什么仇什么恨,要如此虐他逼迫他?
一只漂亮的金色法蝶悠悠飞到夭夭面前,随着翅膀的挥动,它身上掉落了许多星星点点的光。
因它的出现,夭夭的注意力被转回,她好奇盯着这只漂亮的小法蝶,伸出手指正要触碰,法蝶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凉凉的触感像风又像雨,夭夭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啪——
随着她这一动,漂亮的法蝶在她唇边破碎成灵光,心疼的她发出小兽的嗷呜。
伸着爪爪正要留着那些破碎灵光,树下传来低笑,夭夭低头看到树下立着一抹白衣身影,隔着层层密密的花瓣,男人扬着面容问她:“还不下来吗?”
夭夭反应过来,“这只法蝶是你幻的?”
“是我。”男人墨发轻晃,精致的面容点有一颗朱砂痣。
他伸开手臂哄着:“快下来,再不走我们就要迟到了。”
是了,今日就是月清和‘赶’他们这群弟子离宗历练的日子,夭夭是真不愿意面对。
慢吞吞跳下花树,夭夭准确无误跳到了容慎身边,容慎用手臂护住她,自然牵起她的手下了无极殿。
一切如原文那般展开,在月清和下达命令后,白梨也按原文那般来找了容慎和燕和尘,想着之后因她发生的那些狗血剧情,夭夭浑身毛毛劈叉,不等她气势汹汹的拒绝,燕和尘先说了句:“不可以。”
他不愿意同白梨一起组队历练,拒绝的干脆果断不留余地。
“容、容师兄……”白梨将可怜兮兮的目光落在容慎身上。
容慎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被白梨连喊了两遍,他抬眸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也回了三个字,他回的是:“不需要。”
他的队伍中,不需要白梨的存在。
一点点微小的改变在此刻推动剧情改变,夭夭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与原书不同,现实中燕和尘和容慎不仅没有感情破裂,他们还同时拒绝了白梨的组队请求。
“那我们三人一起?”夭夭左手拉着燕和尘,右手拉着容慎。
新的队伍组成,夭夭同他们商量着:“明日就要下山,我们先去哪里好呢?”
燕和尘开口:“我想去寻影妖的下落。”
灭门之仇他等的太久了,如今也是时候让影妖血债血偿。
这里同原文一模一样,夭夭表示赞同,只是不知容慎的意见。两人同时将目光落在沉默的男人身上,容慎掀着眼睫回:“就依燕师弟。”
只要夭夭高兴,他去哪里都没什么区别。
明日就要下山,夭夭他们当夜就要收拾行囊,她边收拾边嘟囔:“哪有今日下令明日就让人离开的,都不给人准备时间。”
这感觉就像急切赶走闹腾孩子的家长,生怕走晚了被孩子缠上。
夭夭整理着自己的妆奁,拉开抽屉,她发现一只漆黑的木盒,好奇拿出来问:“这是什么?”
这不像是她的东西。
轻轻打开,夭夭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枚绣工精致的香囊,这香囊她越看越眼熟,拎起来闻到一股浓郁的山茶花香,很快想起它的来历。
“云憬,这不是你父皇送你的香囊吗?”夭夭拎起来拿给容慎看。
容慎正在整理他和夭夭的衣服,看到装有血符的香囊被两根嫩白的手指拎着,他眼皮一跳,动作极快的将它从夭夭手中接过。
“还好被你找到了,我寻了它许久。”容慎嗓音微低,将香囊紧紧攥在手中。
夭夭没察觉到问题,转身继续去整理自己的妆奁,挺高兴自己帮小白花找到了香囊。
“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不要乱放。”她认真嘱咐着,将自己的妆奁塞入储物戒指中。回身,见容慎还捏着香囊,她走过去问:“要不我先帮你收着?”
她这储物戒指能放很多东西,戴在手上还没摘下来过。
容慎不敢让夭夭接触这只香囊,故作平静的将香囊系在腰间,他平静回着:“不用了。”
夭夭也没在意,因这只香囊,她忽然想到小白花从未出现过的父皇,转而又想到月清和白天同他们交代的话。
“你说,月掌门为什么不准我们去皇城呀?”
白日,月清和召他们过去只重点交代了三件事:一是要斩妖除魔心系天下,二是要时常与宗门联系,发现任何可疑不对劲儿的地方,都要及时汇报给自己的师尊。至于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月清和特意叮嘱了两遍,他要求凡缥缈宗弟子,无论是谁,都不准踏入皇城。
容慎闻言动作一顿,垂着眼睫,他掩盖眸色回着:“不是掌门不准我们去皇城,而是容国那位陛下,不准我们缥缈宗的人踏入皇城。”
这里书中没讲过,夭夭愣了下:“容国陛下……你、你父皇?”
“嗯,我父皇。”
容慎嗓音极淡,“不经他传召,任何擅自进入皇城的缥缈宗弟子,都会被他的影卫处死。”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夭夭不懂,开始还以为这位陛下是厌恶修仙者,后来才知这命令只针对缥缈宗,其他五派、甚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仙门,都可以自由进出皇城。
讽刺的是,这位陛下的亲儿子就在缥缈宗。
夭夭看不懂这容国陛下在搞什么。
缥缈宗属于大容国地界,因啸月天尊,缥缈宗与容国皇室还有些渊源,早年来往密切。只是这一切都是在十八年前改变,估计除了几殿殿主,没有人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容慎好奇心不重,既然他那位父皇不愿意见他,他也不会厚着脸皮主动凑到他面前。
只是那枚香囊……
所有的东西收理完毕,容慎低头扫向自己的腰间。
并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要问个明白,容慎之前的确动了去皇城的心思,然而如今他身上的魔气已消,这些真相就变得没这么重要。毕竟无论怎样,这些都无法抵消容国陛下之前想要杀他的事实。
所以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想清楚这些,容慎准备寻个机会把香囊中的血符毁去,留着它始终是个祸患。
“……”
第二日,夭夭约好了与燕和尘在缥缈宗正门见,她和容慎到时,燕和尘已经等在那里。
换下无情殿的深蓝殿服,燕和尘为了方便穿了一身黑袍,冷硬的颜色衬的他气质冷冽十分帅气,与往日很是不同。
见惯了燕和尘的蓝衣,乍一见他穿黑,夭夭一时没认出来,直接越过他朝另一人走去。
燕和尘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好笑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这是要往哪儿走?”
夭夭一愣,仔细看了看燕和尘的面容,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变帅了,我都没认出来。”
确实是又帅了,男主毕竟是作者的亲儿子,随着剧情越长,燕和尘这张脸就越好看。
夭夭记得初见他时,少年凤眸俊秀五官稚嫩,带着股倔强坚韧。自从云山秘境归来,燕和尘这张脸一天变一点,已经彻底摆脱少年的浮躁稚气,剑眉薄唇凤眸凌厉,相貌与容慎有了一较高低的架势。
燕和尘时常被夭夭噎住话头,这次也不例外,本要嘲笑小团子眼神不好,如今被她劈头一顿夸,夸得还特别真诚,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时舒,你穿黑色真好看,比你穿白衣还好看。”
一旁的容慎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他常年白衣从未换过,今日自然也是一身白。
宗门前已经有不少弟子御剑离去,他唤出自己的渡缘剑,“我们也走吧。”
燕和尘点头,两指一点虚空中烧起一团火,伴随着金乌嘹亮的叫声,缠绕着火光的焱阳神剑横立在他的脚下。
容慎正要唤夭夭上来,夭夭瞳眸亮晶晶的盯着焱阳神剑,受火光的吸引,她右脚一踩直接站到了燕和尘身后,想要试试这把神剑的威力。
“出发!”夭夭将手抓在了燕和尘的腰间。
容慎表情淡下,目光瞥向那只抓在黑衣上的白嫩手指,他心道夭夭以前也经常让燕和尘载她,这没什么大不了。
嗯,没什么。


第54章 黑化054% 崽崽与容慎分房睡啦
从缥缈宗离开, 夭夭他们先从蕴灵镇落脚,入了仙市打探影妖的下落。
仙市有一位百晓道人,他精通占卜玄术据说还有一只天眼, 幻虚大陆的任何秘密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燕和尘花了一整日才寻到此人, 这时天色已晚,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怀抱着一只大葫芦, 正趴在屋顶睡觉。被燕和尘他们吵醒, 老头儿脾气很大,“今日本道心情不好不算卦,你们改日再来吧!”
谁知道他们改日要去哪里寻他,容慎提前打听了百晓道人的喜好,直接掏出一袋金子, “晚辈有事相求, 还望道人指点一二。”
百晓道人得了金子心情好了,他摸出一锭往嘴里塞, 口齿不清说着:“要问什么就快点问, 本道还要继续睡觉呢。”
燕和尘也不敢耽误,“晚辈想同道人打听一只影妖的下落。”
“影妖?”百晓道人嗤了声:“世间影妖千千万,谁知道你要问的是哪只。”
“是一只堕了魔道的影妖。”
百晓道人表情一僵, 结结巴巴道:“堕、堕了魔道的影妖也不少呢。”
可是, 堕了魔道又修为高深并敢一夜覆灭百余口人的残暴影妖不多,何况那只影妖还自称‘本君’。试问, 整个幻虚大陆敢自称‘君’的魔,能有几只呢?
燕和尘语气平平,“那只影妖还在找噬魂珠。”
砰——
百晓道人咬着嘴中的金子掉在地上,“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去问别人吧!”
他说着就要跑, 被夭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夭夭看出他的异常,死命拉扯着他不肯放他走,“你明明就是知道!”
“哪有你这样收了钱不办事还想跑的道人!”
百晓道人法力在他们之上,来无影去无踪十分难寻,若是此刻容慎他们出手,百晓道人几招就能从他们手中逃脱,可夭夭不一样,她是个姑娘。
这老头儿虽赖皮爱财,但从不与女人交手,见拉住他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娃娃,百晓道人手足无措,“你这丫头放开我!”
“我把钱还给你们还不成!”
夭夭比他还赖皮,“拿走的钱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你收了钱就必须帮我们!”
“那老道双倍还给你们行不行。”
“你帮我们找到影妖的下落,我们双倍给你行不行?”
百晓道人‘哎呀’一声:“你们就不能换个问题,随便你们想找谁老道都可以帮你们,就、就这只影妖不行。”
“为什么不行?”燕和尘着急。
报仇心切,他索性跪在百晓道人面前,“那只影妖杀了我燕家一百零七人,此仇不报晚辈寝食难安,还望道人如实相告。”
百晓道人安静下来,燕家的覆灭他也有所耳闻,总算认认真真看了燕和尘一眼,“你就是燕修元的儿子吧?”
“也罢!”百晓道人叹了声气,“你爹早年除魔卫道是个人物,老道就帮你一次。”
堕入魔道的影妖,法力高深自称本君,得知燕家的秘密还想抢噬魂珠,聚齐这三点,此妖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它叫万魅冥君。”
百晓道人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往北寻吧,有此妖的地方定不得安宁,只要你们一路降妖除魔初心不变,定会找到它。”
燕和尘感激,“多谢前辈!”
百晓道人摆手,无奈看着身边的女娃娃,“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
夭夭看了眼容慎,得到他的同意,她才移开爪爪。谁知她才刚把手松开,百晓道人好似是怕被夭夭他们纠缠,瞬间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夭夭不解:“这个万魅冥君就算再厉害,难不成还敢来仙市找道人麻烦?”
虚空中传来一声哼笑,青烟消散之际,他们只听百晓道人淡声:“厉害的不是万魅冥君,而是它身后的主子。”
“老道奉劝你们一句,若想保命,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燕和尘不在乎它背后的主子,他只要万魅冥君的命。
“……”
得了百晓道人的指点,夭夭他们开始一路北行。
夭夭好喜欢燕和尘那把焱阳神剑,缭绕的火焰烧在她身上极为舒服,于是每当御剑,夭夭都要蹭在燕和尘身后,少女笑得一脸开心,时常覆在男人肩膀上谈笑。
“时舒你慢一些。”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为什么总是往云雾里冲。”
夭夭细白的手指攥紧燕和尘的衣服,她矮他太多,每次同他说话都要踮起脚尖往他肩头凑。这次一抬头,她看到一群飞鸟朝着他们飞来,燕和尘操控着剑身急速调转方向,吓得夭夭赶紧抱住他的腰身。
“燕时舒!”
夭夭刚刚要被吓死了,她掐了把燕和尘腰身的肉,“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它们会往这边飞。”燕和尘表示自己很冤枉,“你掐的我好疼。”
夭夭看不到燕和尘的表情,要不是他憋笑憋得肩膀发颤露了馅,夭夭真要信了他的话。两人边闹边笑,夭夭抬手捧住身侧飘过的云团,扭头去喊容慎,“云憬快看!”
鼓起脸颊,夭夭本想将掌心的云团吹到容慎身边,谁知她用力过猛,软白的云团直接被她吹散,一些烟雾撩到她鼻间,害得她打了个喷嚏。
燕和尘剑身一晃,玩笑道:“不愧是神兽,打个喷嚏都把我的金乌剑吓到了。”
夭夭恼怒,作势又要去掐燕和尘,被燕和尘攥着手按在腰间,“好了不闹了,我错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夭夭大半个身体贴在燕和尘后背,打了个哈欠问容慎:“你今天好安静。”
从缥缈宗离开,他们去仙市找了一整日的百晓道人,到现在通宵御剑还没得到休息。眼看着天都亮了,他们还没找到落脚点,夭夭以为容慎是累了。
容慎的渡缘剑一直慢焱阳剑半步,凝视着身前不如刚刚有精神的小姑娘,他轻声问:“困了?”
其实他的话一直都不多,只不过以往是夭夭一直缠在他身侧,所以才感觉不出什么。见夭夭一直揉眼睛,他本想说,若是困了就化成兽身窝入他衣襟里,他御剑要比燕和尘平稳。
谁知不等他说出来,软趴趴的少女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带着些许鼻音回道:“我不困。”
她说她不困,却耷拉着眼皮将小脑袋抵在了燕和尘的后背,困得双眸朦胧睫毛湿漉。平日敏感警惕的小兽,这会儿都没发现,容慎一直在注视着她。
昏昏沉沉搂紧燕和尘的腰身,夭夭困得东倒西歪,不由埋头在燕和尘后背蹭了蹭,这是她小团子时经常爱做的动作。
燕和尘脊背一僵,嘶了声说道:“好痒。”
夭夭反应过了啊了声,赶紧将自己的小脑袋从燕和尘身上移开,结果没多久又蔫蔫儿的靠回他身上。
……为什么,困成这样都不肯乖乖回他怀里睡觉呢?
凝视着前方的快要站不住的夭夭,容慎指尖轻动生出一种念头,忽然很想将这只小团子捞回自己怀中。他脚下的渡缘剑之所以始终慢焱阳剑半步,为的就是护在夭夭身边,担心她太闹腾站不稳。
容慎并不觉得,自己这番举动除了想护着夭夭以外,更多的是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前面好像有一座城镇。”行在前方的燕和尘忽然道了句。
“靠近看看。”焱阳剑与渡缘剑同时下压,拨开层层云雾,很快看清山林环绕下的房屋。
夭夭也提起了精神,她越过燕和尘往下望,惊叹道:“真的有一处小镇,看样子还挺热闹。”
“那我们就先从那里落脚吧。”
剑身下落间,夭夭感觉自己后背撑了一只手,扭头她看到了容慎,容慎用手臂护在她的身后,目光落在山下淡声:“当心。”
他是怕夭夭站不稳摔下来。
此时正是清晨,小摊贩们占据街道两侧,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三人选了处偏僻的胡同落脚,先寻了一间客栈休息,柜台后的老板娘正没形象嗑着瓜子,看到进来了两名俊美男人,扒拉了下头发赶紧坐直身子。
“几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老板娘直勾勾落在白衣温雅的俊美男人身上,视线一移,又觉得他旁边的黑衣男子相貌也一等一的好。
“住店。”燕和尘淡漠开口。
老板娘在他冷淡的声线中回神,这才注意到两人中间还夹了个白白软软的小少女。同样出众的相貌,少女眉心印着火莲花钿,肤白貌美带着股娇憨媚意,像只成了精的猫咪精。
这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三位画中人?
老板娘不知这三人的关系,试探着问:“开三间上好的天字房?”
燕和尘不知夭夭还未和容慎分房睡,想着小姑娘长大了不能同男人太亲密,于是他迟疑了瞬点头,“三……间。”
话落,三人一时间集体沉默,燕和尘正等着夭夭和容慎反驳,而容慎正等着自家小崽崽拒绝说要同他一起睡。在两个男人互相等待中,唯有夭夭什么心思也没有,她现在只想要一张床好好睡觉。
“好嘞,开三间天字房,小胖领客人上楼休息。”老板娘高声喊唤着人。
“来了。”一名圆滚高胖的少年搭着布巾从后院出来,看到三人的相貌先是一愣,然后手足无措领着三人上了楼。
这间客栈处在城镇最繁华的街道,占地极大共有三层,天字号刚好就在第三层。
夭夭选了中间的‘梅字房’,左边是容慎的‘兰字房’,右边是燕和尘的‘竹字房’。朝他们两人挥了挥手,夭夭进了自己的房间,燕和尘紧随着也入了房间,唯有容慎,望着中间紧闭的房门顿了片刻,才推门入了自己的房间。
他安慰着自己,崽崽长大了,确实不该再同他一起睡,这没什么大不了。
嗯,没事的。
这边夭夭入了‘梅字房’,对房间很是满意。看得出这家客栈的老板很是用心,卧房对应了门外的木牌,房中放有许多梅花摆设,花香扑鼻。
夭夭之前跟着容慎睡,作息规律从未熬过夜,离宗后一通折腾,这会儿她窝到榻上倒头就睡,很快没了意识。
“夭夭。”
“夭夭你醒了吗?”燕和尘睡到下午就醒了。
想着夭夭也该饿了,他推门出去敲了敲夭夭的房门,结果敲了半天屋内无人应答,燕和尘误以为夭夭出了什么事。
正准备强行闯入房间,隔壁的‘兰字房’发出声响,容慎披着简单白衣身上水汽很重,显然是刚刚沐浴完。
拢好衣襟,他的出现及时拦住燕和尘,温声解释着:“夭夭睡觉一向很沉,你站在门外喊她自然听不到,就让她继续睡吧。”
“可已经申时了。”燕和尘还是不太放心。
容慎弯唇笑了笑,他也不阻止燕和尘,只轻飘飘说了句:“小兽起床气有些大。”
睡不够被吵醒了就要闹。
因容慎这一句,燕和尘彻底打消了叫夭夭起床,然而他并不知道,夭夭平日很乖睡着了更乖,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起床气,被人中途吵醒顶多有些小脾气,但也特别的好哄。
容慎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夭夭多睡一会儿。夭夭对此并不知情,一觉睡到了天黑。
她推门出去时,街上亮起一盏盏的花灯,人流涌动比白日更加热闹。容慎算好了夭夭起床的时间,提前让小二给她准备好了吃食,见夭夭下楼,他坐在窗边对她招了招手,“趁热吃。”
夭夭刚好饿了,拿起筷箸扒了一大口米饭。
此时已过饭点,大堂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夭夭吃了小半碗米饭,四处看了圈问:“时舒怎么不在?”
容慎垂眸倒了盏热茶,推到夭夭面前道:“他出去打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