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简悠悠也根本没想跑,她正在家里化妆,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素色长裙,淡妆,朴素又清新,再把唇色用粉底盖住一些,头发弄干,蓬松而不乱,在镜子里面转了一圈——还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简悠悠又在眼睛里面蓄上一些眼泪,自己都忍不住啧啧。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湛承这个狗东西这次可给她提供了一个太好的机会了,她本来还琢磨着,要是直接回到于贺坤的身边,无论什么理由都太生硬了。
而且跳海却安然无恙的这一段,她是真的不好编,那片海她都搜索了,连个像童话故事能随着浪花冲上去的岛都没有,渔民更没有,她总不至于,说自己是从掉海里那地方生生游回岸边的,那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是这样无意间被湛承一发现,事情就好办多了,湛承误会她躲着,抓包她必然要告诉于贺坤,于贺坤一来,就有好戏演了,她可以十分合情合理地模糊处关于她怎么跳海还没死的部分,着重在另一个部分!
虽然这部分搞脱了很容易把剧情玩坏,可简悠悠除了这种办法,是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她在屋里精心准备,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的时候,于贺坤还有湛承,悄无声息地带着二十来号保镖,把简悠悠栖身的小屋子给围了。
简悠悠正在屋子里演得来劲,还以为于贺坤怎么也得过会来的时候,她出租屋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简悠悠对着镜子挑了挑眉,走到门边顺着猫眼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于贺坤和湛承就站在她的门外。
保镖们都没有上来,一部分在附近查找,免得她刚才被湛承惊得那一下事先藏起来,一部分在这个楼的出口处蹲守,免得人跑了。
其实对付一个小姑娘,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这小题大做的样子,全都是因为简悠悠实在不应该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出租屋里面。
这么说可能太绝情了,但那样才符合常理。
简悠悠看着门外两个人,又跑到镜子面前去检查了一下,很确定她不像精心装扮过,却又每一处都自然美丽,这才一脸不知情地打开了门。
于贺坤眼睛上带着墨镜,看到简悠悠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跟着窒了下,他好像又回到了那艘船上,夜里海风腥咸冰冷,她为了证明他的气话,义无反顾地跳进海里,如叶般坠落。
于贺坤又在重温当时无法呼吸的感觉,直勾勾地盯着简悠悠,她没死,没死在冰冷的海里,也没像他想象的一样,被吸进船底搅碎。
她还还好地站在这里,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于贺坤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他到这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过从敲门到门被打开的这段时间,他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微微颤着手,一把抓住了表情逐渐冷漠,竟然是要关门的简悠悠的手腕。
没有咆哮,没有嘶喊,声音带着一股怕梦碎一样的柔软,和简直虚脱的气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简悠悠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关门,就是演戏,从开门开始,她就在演,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做明星的美梦,她由于软件不硬硬件也不硬的种种原因,这美梦注定实现不了,但没想到她却在梦里有发挥演技的机会。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呢?”简悠悠关门的动作一顿,声音哀伤,“我应该死在冰冷的海里对吧。”
她看着于贺坤,嘴唇抿起来,眼中水雾开始弥漫,和刚才在街边上用热豆浆泼湛承的,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泼妇完全是两个人。
于贺坤对死这个字太敏感了,他甚至不由瑟缩了一下,简悠悠这样低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动了动嘴唇,因为愧疚和后怕的心理作祟,一时说不出话,高烧导致他呼吸都是滚烫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眼镜勾下来,眼镜后面的眼睛比简悠悠还要水雾弥漫,眼见着已经满了,要掉下来了。
简悠悠就是抓住于贺坤到底和湛承他们不一样,他嘴再硬,心至少是软的,抓住这点,她理直气壮地将这件事解决掉很容易。
可惜身边有个两千五百瓦的电灯泡,湛承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茬,他胡混得多,对比几乎零经验的于贺坤来说,他什么茶味儿的婊没见过,简悠悠一开门他就要皱起了眉,这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没跑,湛承第一反应,就是她憋着什么坏!
活着呢,却事情闹这么大都不出现,不就是想毁于贺坤?
湛承面色发黑,张口就不客气道,“别他妈的装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萨摩耶啊!”
简悠悠顿时剧烈地抖了下,似乎是十分害怕的样子,朝着屋子里缩了缩,眼睛使劲一眨,眼泪就掉下来,接着指着湛承质问于贺坤,“你带他来欺负我,是觉得我没死你不满意,还要我再跳一次楼吗!”
湛承张了张嘴,被简悠悠的演技和她精准拿捏于贺坤的软肋震惊,“哈!”了一声,下意识地挽袖子,说真的,简悠悠要不是个女的,他早就冲上来挥拳头了。
简悠悠一见湛承这样,顿时哆嗦着唇对于贺坤说,“你何必赶尽杀绝呢,当初是我喜欢你,勾引你,我都承认了,我跳进海里之后,上不来气,快死的时候我终于想清楚了,你为什么让我跳呢?”
简悠悠嘴快速瘪了下,眼泪又掉下来,入戏颇深,“你不是想让我证明我喜欢你,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信我,我差点死了才明白,你只是不喜欢我,想要逼我离开你。”
于贺坤抓着简悠悠的手,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但是他却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的,我没想让你跳……”
“贺坤!”湛承看着于贺坤这么轻易就被这女人给骗了顿时就急了,一把拉开于贺坤抓着简悠悠的手腕,恶声恶气,“你别装了!我就问你,你怎么在这里?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警察局,你知道外面现在闹成什么样了?啊?!贺坤被人说是蓄意逼死你,你是想毁他吗?!”
“你说说,”湛承抓着简悠悠朝着门里缩的手臂,“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简悠悠真是对他神烦,手上一使劲,毫不客气地关门,把他的爪子狠狠地夹了一下。
伴随着湛承吃痛的嚎叫,简悠悠用崩溃又可怜的声音喊道,“你成功了,我以后都不缠着你,你不是说解除合约吗?我答应了我什么都不要……”
湛承骂了一声,是真的要冲上去,但是被于贺坤拉住了,于贺坤眼睛红红地看他,对他说道,“你去楼下等着我吧。”
湛承那瞬间十分的沧桑,他像个看透一切,却始终无法点醒许仙的法海,头都要瞬间秃掉。
但是于贺坤向来说一不二,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相处得再好的朋友,都不敢指手画脚。
于是湛承捂着手,憋屈地粗喘了两声,最后不甘地说道,“你别信她的话,抓着去警察局销案,然后麻溜甩了算了……”
于贺坤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些红,脸也是,还在发烧,他表情很严肃,没有接话。
湛承没说的是,这种段位的,你明显玩不过啊兄弟。
但他不敢,最后只是恨恨地瞪了一眼虚掩着的门,气哼哼地下楼了。
于贺坤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简陋,色调灰暗,也不太干净,空气里还有腐朽的味道,是反水的墙皮,还有没打扫的灰尘掺和在一起。
这种环境,本来于贺坤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却没有心情注意环境,只是看着站在窗边沉默抹眼泪的简悠悠,质问疑惑全都在舌尖转,最后出口的却是他自己听了都颤了一下的话。
他声音低柔,带着哄劝的意味,“跟我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简悠悠:还有什么理由别让对方主动来找我更能稳住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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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喜欢我
简悠悠站在窗边上使劲儿抹眼泪, 都已经把怎么跳海又好好地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想好了只等着于贺坤质问。
她知道于贺坤和湛承不一样,会心软,也知道他比较好糊弄一些, 要是实在解释不清楚, 就像上几次一样,转移他的注意力, 总能含糊过去。
但简悠悠听着于贺坤开口什么也没问, 只用一种弃妇一样的神情看着她,对她说, “跟我回去吧。”
简悠悠映在玻璃上的脸露出短暂的惊讶, 但她没有回头, 也很快就将这种表情压下去,继续干打雷不下雨的嘤嘤嘤。
于贺坤先前是真的被吓坏了, 现在看到简悠悠安然无恙地站着, 刨去那些复杂的震惊疑虑,他最大的感受是庆幸。
没人知道,他站在栏杆边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波又一波的救生员上来,却找不到刚刚跳进海里的人踪迹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慌张和害怕。
那甚至不包含什么复杂的感情,只是单纯对生命消逝的畏惧,死了, 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有一段很特殊的经历,在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和朋友们去山上玩,掉进过一个深坑。
于贺坤在那个深坑里面足足待了十几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朋友们全都没有了踪迹,明明也没有多么高的地方,却像是被隔绝在了世界之外,没有人找到他,一直都没有,电话打不出去,他只带了两瓶水,背包里还有一些纸巾,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哪里。
幸好在他把纸巾都吃光,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终于被霍皎月发现了,她站在于贺坤掉的深坑旁边,朝下扔了很多青涩的酸杏儿,还有一些包在树叶里面的虫子。
于贺坤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霍皎月当时穿着一条到脚踝的白裙子,被风吹动起来像一面洁白的船帆,助他这在生死边缘游荡的小船,飘向生路,当时她披散着及腰的长发,赤脚似乎也受了伤,虽然她没有能力直接把他拉上来,似乎也在那片山里迷路了,可那些吃的,却救了他的命。
那是于贺坤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那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最最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一切新鲜和刺激都无比的向往,可那一次得救之后,于贺坤却戒掉了一切危险性的活动,甚至连喝酒都从来浅尝辄止。
他变成了富二代圈子里面的异类,无论是那场经历带给他对生命的无比敬重,还是从那次得救病好之后,他就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悄悄地喜欢霍皎月,却从来没有莽撞地去吓到她一样。
霍皎月温柔,美好,于贺坤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值得更好的,所以哪怕她曾经选择了比他帅,比他能力强的于明中,于贺坤也从来没有对她生出任何的不满。
于贺坤也曾经觉得,没有人会像霍皎月一样,就算长得像,也永远不会有人和她一样。
但是那天,在甲板上,简悠散着长发,赤着脚,为了他一句置气的话,不顾生死地跃进海里的身影,却和当初霍皎月的那个身影重合了。
这是一种十分难以名状的感觉,哪怕简悠和霍皎月这样看来,相像的地方真的很少,甚至相比于霍皎月的安宁和温柔,简悠简直像个一时片刻也无法安静下来的鸟雀,但于贺坤就是不受控制地被她触动,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话。
她活着就好,怎么活下来的不重要,他想要她跟他回家。
“简悠,”于贺坤走到简悠的身后,伸出手按在她的肩上,又说道,“跟我回去吧。”
他声音很低,动作也很轻,简直像是害怕面前这人只是个虚幻的泡泡,戳得用力了啵的一下就要碎了一样。
简悠悠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不过这样正好利于她的发挥。
她挣扎一下,把于贺坤的手臂弄掉,带着哭腔说,“回去什么?回不去了。”
她转头,眼泪凄美地挂在脸上,表情伤心欲绝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放弃了,你不是一直说要我收拾东西滚蛋吗,我答应了。”
简悠悠说,“东西你都扔了吧,不必收拾了。”
于贺坤呼吸顿了下,眉头微微皱着,他动了动嘴唇,如果湛承在这里,应该恨不得把他的脑壳掀开,灌输一些正常的思维进去,这场子明明应该是于贺坤的,现在他不□□势全无,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他没有经验,不是湛承那种阅遍千帆的人,生涩得很,他但凡要是态度强硬一些,简悠悠也不敢这样翘尾巴,毕竟她还要继续跟在于贺坤的身边走任务的,他不来找,她也要硬着头皮找理由回去。
可于贺坤憋红了脸,动了动嘴唇,开口却是,“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
他说到一半,抿住了自己的嘴唇,眉头拧得更紧,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对。
简悠悠却立刻就打蛇随棍上,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说道,“是啊,我是喜欢你,很喜欢,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你一句话,连命都不顾了。”
简悠悠摇头,后退两步,似乎是害怕了于贺坤,“可你没有心……”
她虚假地抽噎了一下,倒是脸上因为于贺坤上道的激动红晕,让她伪装得更像是伤心欲绝。
“我跳进海里,幸运的没有死了,呛醒之后,顺着船侧面爬上来,本来想要高高兴兴地去找你,”简悠悠说着笑了一下,眼泪却再度掉下来,“可是太冷了,风一吹,都冷到骨头里。”
简悠悠说,“我才开始明白,你要是真的在乎我,怎么会让我跳进那么冷的地方?”
于贺坤又想到当时的情境,喉结滚动,开口充满歉意,“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你跳,我只是……”
简悠悠尖锐地打断他的话,“你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的,你只是想要逼我知难而退,你只是……”
“你只是不在乎,”简悠悠捂住自己的脸,偷偷地笑了下,又用哀伤无比的语调,说,“我都知道了,都明白了,我是在痴心妄想,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甚至在船上后,躲到了最后也没有出现污你的眼睛,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呢……”
她说着,呜呜呜地抱着自己蹲下来,肩膀肉眼可见地颤抖着,那样子不像是失恋。活像是谁杀了她全家。
简悠悠抱着自己哆嗦的时候还在想,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于贺坤会不会被她给吓跑了,到时候还得追,怪麻烦的。
但是顺着胳膊的缝隙看了一眼,就看到于贺坤侧头在抹眼泪,他脸色红得厉害,刚才他摸简悠悠肩膀的时候简悠悠就感觉到了,他在发烧。
侧脸这样看,于贺坤的鼻尖实在是红得像拉雪橇的麋鹿,心软成这样子还学人家包养小情人,简悠悠偷偷撇了下嘴,然后……哭得更惨了。
“你走吧你走吧……”简悠悠把脸闷在自己的膝盖上,脚步微微朝着于贺坤那边挪了点,都想好了他要是真的准备走,她就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再说舍不得什么的。
不过于贺坤是真的很省事,他没有走,而是偷偷地抹了几下眼泪之后,半蹲半跪着拉了拉简悠悠的胳膊,“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想让你跳的。”
于贺坤声音带着一点鼻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简悠悠本来也没想绷着,既然总得回去,那肯定是见坡就下。
她闻言缓慢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满脸歉意的于贺坤,“你回去吧,别这样跟我说话。”
简悠悠接受不了一样,“你既然根本不可能喜欢我,你讨厌我,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给我希望?”
“你知道你这样……”简悠悠顿了下,咬住嘴唇,下面的话没有说,只是再度抱住了自己。
于贺坤却凑近了一些,抓着简悠悠的肩膀,捏了捏,“你别哭了,你的东西都在我那,就算你要结束,也得把东西拿回来。”
如果她一定要结束,于贺坤准备给她一份丰厚的补偿。
这也是他唯一会的,也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
但是简悠悠一听他口风要变,顿时不干了,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下个剧情就是女主角回国了,她都穿越进来了,肯定要好好的完成任务拿钱啊。
“我知道了,”简悠悠猛地推了于贺坤一把,“我都说我不要了,你却一直在说要我回去,我知道了!”
简悠悠指着他控诉,倒打一耙是她从小和卞夏干架的绝技,“你是想我帮你澄清外面的新闻,面对你的公司和名誉受损,是吧?”
于贺坤摇头,“不是。”
“不是?”简悠悠惨笑了一下,“湛承刚才的话我都听懂了,你现在因为我不出现,被外面说得很难听,所以你们今天,只是找我设法澄清那件事对吧?”
简悠悠说,“好啊,没关系,我会出现,我自己去警局,我就说一切都跟你没关系,跳海只是我脑袋进水了,觉得船上热,进去凉快凉快,和你于大总裁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疯了,我想死,我没死成不出现,是我蓄意戏弄人民警察!”
简悠悠站起来,指着门口,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这样说行了吗?!”
“如果行了,拜托你现在出去,好吗?”简悠悠激动的声音又变得很小,“求你了,我等等缓缓,我就去自首,绝对会和你撇清关系的,你放过我,行吗?”
于贺坤根本没有这么想,于家的企业也不是继承人这一点点□□就能撼动的,被简悠悠说成这样,于贺坤连听着都觉得太不堪了,他也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了简悠悠的双肩,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重点来了,简悠悠仰头盯着于贺坤,眼圈红红地问他,“那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猜的都不对,你为什么让我回去?你之前一直想赶我走,你难不成,还能是喜欢我了吗……”
她说完之后,就殷切地看着于贺坤,于贺坤也看着她,但是对视了一会,他的眼神就开始闪躲。
作者有话要说:简悠悠: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再往前迈两步,好勒!成功上套!
——
第20章 她的吻2合1
简悠悠抓住了这个机会, 伸手抱住了于贺坤的腰, 急切地问他,“你喜欢我了吗?是因为喜欢我才让我回去的吗?!”
于贺坤躲避她的视线不说话,但是没有推开她。
有门啊!
简悠悠又穷追不舍地问, “是吗?那……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我?”
她姿态十足的卑微, 心里却在评估者于贺坤这个表现,难道真的动摇了?
她索性惦着脚尖试了下, 但是凑近的过程中, 于贺坤转开了脸,简悠悠亲在了他的唇角。
“我知道了……”简悠悠苦涩地看着于贺坤说, “你不用这样的, 就算你不来, 我今天晚上也准备去说了,我怎么舍得你被别人说得那么坏呢, 你真的不必这样的。”
她说着, 肩垮下来,脚跟落回地面,低着头, 松开了于贺坤,“坤哥……你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于贺坤呼吸重了重,却还没有松开她的肩膀,简悠悠垂头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难道是装过头了,操这可咋办啊。
但是于贺坤憋了一小会, 开口道,“我发烧了……咳,”他咳了一声,继续道,“会传染的。”
简悠悠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这一次惊喜地抬头看他,可是丝毫不作伪的,眼睛亮得像一只见着肉骨头的狼狗,再度踮脚,一口就叼住了于贺坤唇上那两片软肉。
于贺坤吃痛地“嗯”了一声,这次却没有躲。
只是也没很快回应,眼睛都没有闭上,因为他脑子有些乱。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简悠悠问的话他也回答不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她跟他回去。
但他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发烧厉害,还是……她的吻。
“坤哥,闭眼睛啊。”简悠悠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嘴唇这么蛊惑道。
于贺坤微微弯着背,片刻后眼睫晃动两下,闭上了眼睛,彻底低下了头,微微开启了牙关,也试探着回应。
这不是于贺坤第一次被蛊惑,但是却和前面的几次感觉都不一样,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嗅到她身上隐隐约约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起来的香气,于贺坤第一次发现,她的唇和身上都那么软,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只猫,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渐渐的,简悠悠脚落到地面,手臂松松地挂着,但是于贺坤却彻底地压下来,压到简悠悠的腰被迫向后弯,她被迫朝后走,一直走到沙发的跟前,然后被于贺坤压进沙发里面,拢得密密实实。
简悠悠这辈子也没和谁这样接过吻,不由得边回应边在心里赞叹,这才对,这比她先前谈的那过家家一样的恋爱刺激多了,男人嘛,还是二次元的才出极品,看这无师自通举一反三的能力……
于是本来正在上演悲情戏码的两个人,逐渐朝着18x的方向狂奔,于贺坤有点洪水开闸的意思,简悠悠不把他当真人,只当自己在做春梦,根本也没阻止的意思。
于是就在楼下湛承左等右等等不到,最后不放心的上楼来看,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两个缠绵在沙发上难舍难分的人,湛承眼睛差点被晃瞎了。
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看出于贺坤明显是被骗得脑浆都奔着底下流了,顿时“操!”了一声,回身将门给甩上了,气得在门口直薅头发!
而里面因为这一声门响,终于把处于某种魔障状态的于贺坤拉回了神,他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气息散乱嘴唇嫣红地慌忙整理自己的衣服,但是整理好了之后,看着还躺在沙发上笑吟吟看着他的简悠悠,顿时脸唰地红透。
她裙子的肩头拉下来,下摆都到腰上去了,于贺坤简直难以相信自己能干出这么过火的事情来,连忙把自己外套脱了,盖在了简悠悠的身上。
但是由于盖得太急了,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好风景还是一览无余,尤其那双腿,于贺坤都不敢再看,有些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去,但是走到门口又转身,对着已经坐起来的简悠悠说,“你快点出来啊,我在外点等你。”
简悠悠得逞之后,笑得十分轻松愉悦,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敢问谁的春.梦能做这么真实?!
刺激。
她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甚至当着于贺坤的面,捧着他的衣服把头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永远是那种清爽的味道。
于贺坤却因为她这痴迷的动作,差点跳起来,几乎是瞬间就拉着门冲出去了。
简悠悠却笑起来,把于贺坤的衣服穿起来,整理了下自己,梳了梳头发,还颇悠然自得地洗了洗手,洗着手,倒是想起来于贺坤的背,真好摸,紧实,但皮肤柔软,没一点瑕疵的样子。
“啧”她对着镜子啧了一声。
她在现实世界,哪怕是曾经上学的时候搞到过校草,和于贺坤一比,都是玻璃和钻石的区别。
于贺坤从屋子里出来,正对上湛承恨铁不成钢的视线,咳了一声,错开了视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湛承盯着于贺坤,他见过太多,怎么可能不知道于贺坤这德行是要栽了,他们混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养小情儿养栽的,到最后无一例外轻则伤筋动骨,重则直接被家里遣送国外。
湛承一直觉得,只要霍皎月不突然间回国,于贺坤这种在感情上根本没有接收天线的一根筋,是根本不可能被谁给套路的,他准备养这个小情儿的时候,湛承还帮着把关过,只是他这双火眼金睛,竟然也没看出这女的是道行这么深的妖精。
还生猛地敢顺着船上超下跳,妈的这么豁得出命的连湛承都没见过。
他看着于贺坤唉声叹气,但是终究也没再出口说什么,别说于贺坤这种生菜被一下就烫熟了,要是真有个女的为他就生朝海里扎,湛承这颗铁筑的心估计也会卷边的。
这就不是阳间人能干出的事儿!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简悠悠就穿着于贺坤的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了,简单洗漱过了,脸上干净得清透鸡蛋清似的,嘴唇红艳艳的,昭示着刚才于贺坤干了什么好事,湛承看着她皱眉,想找茬,接过没等他开口,简悠悠就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了于贺坤的身上。
于贺坤那平时是个什么东西,那就是个刺猬,湛承和他从小长大,小时候还能一起玩泥巴,但是有一年出事了回来之后,他就开始越来越爱干净,干净到变态的地步,湛承要是敢用脏手摸他一下,他能俩月不搭理他。
但是现在呢,这女人穿着于贺坤的外套,黏糊糊贴他身边,手刚洗完,还带着水,按在他深色的衬衫上,一个水印子,他脸上有尴尬有羞涩,却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
湛承彻底把嘴闭上,他不急,狐狸念头再多,也是要露馅的,在湛承看来,她这么舍生忘死的,无非就是为了多捞钱,不想要小鱼两三只,是想捞空整个水库。
她早晚暴露,他多帮于贺坤看着,到时候丑恶的嘴脸露出来,于贺坤还不明白?
于是三个人,心思各异地从楼上下来,简悠悠什么都没带,她也什么都没有,只是把出租屋的门锁上了,钥匙塞在了门地垫底下。
不过出了屋子,简悠悠在门口看到了于贺坤带来了这么多保镖,眼睛眨了眨,心道这个狗东西这是玩要强取豪夺?
但面上做出纯真不解的样子,“坤哥,带这么多人来,不会是为了抓我吧?”
于贺坤带人只是怕她跑,但湛承带来的就确实是想抓人,不过到现在这种情况,湛承看了看两个都要黏在一块的人,根本也不需要抓了,他没吭声,瞪了简悠悠一眼率先上车了。
于贺坤低声闷闷道,“不是。”
他说完之后,有保镖过来给他开车门,他习惯性地想要坐进去,到那时手背被扯了下。
简悠悠满脸娇嗔地看着他。
于贺坤耳根又红一点,抿了抿唇,在外总是冷漠严肃的眉眼流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神色,伸手按了下简悠悠的脑袋,让开了位置,让她先进去,还很绅士地把手按在了窗户上面的位置,防止她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