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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有些承受不来,这会儿正在缓缓调整呼吸频率。
“你今天在大厅那儿,其实是看到我了吧?”
沈言礼大概是略略解了馋,应得不紧不慢,“什么大厅?”
盛蔷抬眼,顺带用手拧了他一下,“你说呢。”
沈言礼无畏笑笑,攥住她动来动去的小爪子,用鼻音哼了声。
盛蔷见他应了,复又想起另一件事。
其实不仅仅是如此,他原本说是还在京淮,偏偏下午就到了南槐。
时间也掐得真是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盛蔷望向他,“你都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这不是急着见你吗。”沈言礼眼皮掀起,“要是真和你说了,就不叫惊喜了。”
盛蔷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倏然抬手,揪了下他的头发。
重重的,猛然的。
也算作是回应。
“盛蔷。”沈言礼像是笑了,倏然喊了她一声。
“嗯?”
“你对我能不能轻点了。”
话音刚落,车挡板前,司机手里的方向盘打了个滑。
连带着车都有些近乎漂移。
“………”
尽力撇开前座对她的影响,盛蔷清了清嗓子。
顺带给了沈言礼几记。
年轻的男人倒也不恼,任由她锤。
顺带着还俯身而来,凑在她耳畔,“说让你轻,还真轻了,真听话啊。”
“沈言礼,你能不能正常点……”
她实在是觉得这人简直了,今天在某方面的攻击力异常得强。
顿了顿,盛蔷好像有所察觉,“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他应得很快。
往常沈言礼都是自己开车,今天是喝了酒,没法儿自己来。
不过虽说是喝了,可沈言礼面容却不显,只眉眼末梢沾染了点微醺的恣意。
唯有身上带了点酒后印迹,淡淡的醇酒味儿携着他身上的那股子清劲冽然,径自朝着鼻子里钻。
格外得好闻。
车子很快驶入两人之后住处的私人地下车库内。
司机说了句“沈总”,将车钥匙放好,慌忙中便下了车。
唯恐自己的动作不够快。
顺带在走之前还补了句,“你们慢慢来,现在时间还早。”
“………”
刚回国就这样,以后还了得。
只不过还没等盛蔷说些什么,沈言礼稍稍直起身来,双眸漆然,喊了她一声。
“阿蔷。”
盛蔷被他这样灼灼的视线盯得莫名,面颊如同火烧。
只应了声,“嗯……”
“总算回来了。”话落,年轻的男人掐紧女孩的纤腰,将她往上提了又提。
他埋入她肩窝,气息沉捱,“想你。”
车内有秒钟转动的滴答声响。
虽说有空凋,可大抵还是夏季,某些情愫甫一被催起,便一发而不能收。
“是啊,我回来了。”
她的心境如同这柔和夜色,静静地流淌着独属于彼此的河流。
盛蔷默了会儿,倏然捧起沈言礼的脸,直直望入他的眸。
而后略略倾身,在他的唇上,下颌处分别轻轻地亲了口。
沈言礼好一会没说话。
就这么盯着她。
在盛蔷几欲招架不住的下一秒,他倏然开口。
“不太够吧。”
在盛蔷探过来的视线里,沈言礼明晰指骨弓起,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往下-面再亲。”
“………”
盛蔷又想打他了。
略略囫囵着,在沈言礼所说的那地儿又印了好几下后,女孩权当是完成了他亲自下令的这项“任务”。
沈言礼这会儿哪还肯。
怀中软香而来,车厢内的唯有两人,加之实属太久没见,这样慢慢的积攒在今晚堆砌成山峰,让他格外得强势恣意。
你来我往间,两人复又打闹了会儿。
沈言礼手从她的衣衫的下摆处伸进,一路顺延着往上。
就在这般的档口。
沈言礼动作未停,只略略垂眸。
稍稍感知了下不同以往的质感,他嗓音很沉,“怎么穿了这样的?”
“……我早就穿了啊。”盛蔷见沈言礼要想歪,特意强调,“夏天要换薄一点的,不是为了你才穿的。”
沈言礼视线幽幽然,看了盛蔷好半晌。
随后他如玉的指尖抵过来,指腹印在女孩泛着湿且红的唇瓣上,反复且重重地碾着。
这样以后,沈言礼蓦地笑了下,“行,不是为我穿的。”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
第53章 Your World “以后你只能在……
沈言礼在盛蔷下车的时候也没松开手, 将她打横抱起,一路往入户电梯的闸门迈。
车子迸起利落的上锁声,长灯在两人的身后骤鸣, 光线直直射过来,在灰白地面上拖曳起长长的影子。
盛蔷稳稳当当地半依偎在他胸前,有些疑惑,“你非得这样抱着我?”
“不然呢。”沈言礼对怀中女孩的各处早已熟稔不已, 单手略略收紧, 她便顺着力道捱得更近。
“你不嫌重的啊。”盛蔷轻声提醒他, “会累的,你……要不放我下来?”
“不。”沈言礼直截了当地拒绝, 继而低下头来, 敛眸觑了她一眼,“我媳妇儿, 哪重了。”
话落,他手臂稍稍用劲,复又往上掂了两掂。
很是轻松无比的模样。
可就是这般模样,让盛蔷觉得他有些欠揍。
掂起就算了, 掌心还非要贴在她起伏之处的侧边,若有若无地摁捻一番。
待到电梯入户停留在S层, 盛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里的楼层用的是英文字符, 以此来作每一层的代表。
南槐这边的公寓,是沈言礼之前尚且准备筹建唯盛航空之时, 利落购入的新住处。
相比京淮那边的构造,还要来得偌大和宽阔些。
原先沈言礼就给盛蔷预留了空间,以待她从法国回来后, 两人一并住着。
过去求学的日子里,盛蔷其实很少回国。
南槐这边更是第一次来,眼下进了玄关,女孩拍了拍沈言礼,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沈言礼很快便拎来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年轻的男人略略弯腰,半蹲下来要给她换,盛蔷也没拒绝。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对于彼此之间很是熟悉。虽说中途的几年位居海峡两岸,可每每相处之时的习惯历经时光的打磨,早已深入骨髓。
“总算是用上了。”
听到他骤然出声,盛蔷低头,目光落在沈言礼清劲的脊背之上。
“什么用上了?”
沈言礼这会儿正堪堪握住她的脚踝,长指轻轻点了点,“拖鞋。”
盛蔷被他挠得痒,略略往回缩,反而被桎梏得更紧。
女孩垂眼望向他,迎向沈言礼意味不明的视线。
他眼眸末梢狭长,嗓调缓缓,“知道这是什么拖鞋吗?”
不等盛蔷回应,沈言礼慢悠悠地补充。
“女主人的专属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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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好不容易才挣脱开。
沈言礼略略笑了下,松开她细嫩的脚踝,略直起身来。
还没等他吩咐安置,沈言礼的手机骤然而响。
他偏过头接起,视线却未曾远离盛蔷。
这样的档口,女孩趿拉着绵软的拖鞋,视线朝着公寓内的四周逡巡了一番。
熟悉的跨层构造,成片透亮的落地窗。
这个点儿稍晚了,夜景明光而燃。
窗外路灯连成泛泛的亮,星火棋盘般分布。
整个城市好似都被拥在了怀中。
待到打量结束,盛蔷也在心中有了一层模糊的概念。
沈言礼的喜好一如既往,这边……简直是京淮那边的翻版。
等到她看完再转过身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沈言礼探过来的手臂。
他还在和电话那端交涉,不知道聊了什么,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同城送的行李到了,直接让人送上来?”
“哦对,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盛蔷点头,“当然要了,那里面都是我的衣服。”
不过………
“电话怎么打到你那儿去了?”
“傻吗。”沈言礼反手扣过来,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下,“之前我给你订的机票。”
难怪掐点这么准。
他啊,刚刚好就在那个时候,从京淮赶回了南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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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礼去拿她的那些行李了,盛蔷奔波整天,又被沈言礼摁着在停车库里造作。
眼下疲乏宛若潮涌,干脆就去了浴室泡澡。
大概是计划着要她来同住。
这儿的设施相比以往算是彻底敞开了的设计,除却衣帽间那边的梳妆台,浴室里还特搭了完全相同的布置。淋浴区旁边便是一面由上至下覆盖整面的落地镜,顺延着大理石踩砖往内走,入目则是功能齐全的按摩浴缸。
此时此刻,浴缸里面已然放好了水,缓缓地盈出漾着。
应该是提前便定了时。
盛蔷稍微冲洗了下,抬腿便往浴缸里迈。
汩汩而来的水雾拂上女孩的面颊,连带着她柔腻的身子彻底湮没在漂浮的泡沫里。
还没泡到一半,她耳尖微动。
很快便察觉到了沉静之余的窸窣之声。
沈言礼没有敲门,径自推门而入。
夏季,室内憋闷不已。
墙上因着浴缸水汽缭绕的缘由,壁面凭白地涔了层凝雾。
而顺延着略敞着门缝而来的细微凉意,径自裹成细细的一缕吹过来。
“喂!”盛蔷面颊被透得粉粉的,说话的嗓调儿也很没有说服力,“……你进来都不敲门。”
沈言礼应得很快,“我们俩住的地儿,敲什么门。”
顿了顿,他的视线直晃晃地撂过来,“再说了,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
“………”
情景不同,相应的动作施展肯定也不同。
那能一样吗。
好比现在。
盛蔷默默然,身子略微下滑,往浴缸的内里埋得更深。
沈言礼倒是没去管她这些自以为的小动作,将几片轻薄放在了旁边的挂架上。
“这都是从你行李箱里拿的,我大致翻了下。”
盛蔷顺着他的动作往那边看,触目便有些了然。
她应了声,随后开始赶人,“别管我了,你今天就不累的吗。”
沈言礼没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长腿稍迈,略跨上来几步,侧身略倚坐在浴缸的边沿处。
目光也紧跟着往下落。
一分一寸地移过。
女孩儿发尾稍湿,面若桃花,粉颊似水。
细长的颈子处露出半边小巧的锁骨,眸色比在水面漂浮着的泡沫还要纯净几分。
耸伏而起的软雪则是隐在了水面之下。
只露出沟壑一角。
沈言礼的打量丝毫不加掩饰。
盛蔷觉得自己被他看得,宛若透视,几欲能烧出个洞来。
沈言礼单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他喉头微动,好半晌才开了口,“你还要泡多久?”
“我……反正挺久的。”盛蔷抬眸看了他一眼,建议道,“你要是想洗,去楼上的那一间。”
沈言礼听了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肆无忌惮中,视线攒着无尽的肆意和狂恣。
“媳妇儿。”
沈言礼倏然开口,喊了她一声。
很多时候,盛蔷都最是听不得沈言礼这样喊她。
女孩应着,语调当即也软了下去,“嗯。”
她抬眸望过来,身子略有起伏。
若隐若现间,完全遮挡掩盖不住,粉和雪充斥在一起,格外招惹,直直吸人眼球。
在盛蔷定定凝视着他的目光中,沈言礼视线往下移。
直直锁定住那片雪中梅处。
而后他勾唇,目光睇着,缓缓出了声。
“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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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盛蔷是怎么将沈言礼给赶出浴室的。
这会儿,她还真的是验证了自己之前所说的那番话--
泡澡泡了很久很久。
待到她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
沈言礼窝在沙发上,抬手半遮住脸,阖着眸,正在闭目养神。
见此,盛蔷脚步一顿,登时将动作放得很轻。
认真说来,他今天应该确实是累到了。
不提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之后的饭局加上接她回来,都要耗费好一番功夫。
他大抵也洗好了澡,眼下换上了新的家居服。
只不过压根没去睡……在等她。
盛蔷去了主卧里捞了条薄毯,轻轻地覆着,盖在他的身上。
这样以后,女孩儿蹑手蹑脚地凑近。
在沈言礼的身旁坐下。
绵软的沙发当即凹陷进去好一块儿,盛蔷坐稳以后,扶着自己的脸,默默地去看他。
说来也奇怪。
到了这种时刻,之前那股子成翻席卷而来的困意竟是消失殆尽。
夏夜蝉鸣,室内再恒温也抵挡不住皮肤表层轻轻炸开的微燥。
她仿若回到了之前的时光。
那时候的两人相聚在客卧,还得计算着回后院的时间和门禁。
可现在不同了。
大抵过往的路都被铺陈开来,接下来的并肩好似都有了奔赴的意义。
沙发侧边就是台小盏的台灯,笼着团小小的光束,就这么罩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之上。
盛蔷越看越觉得心愫难以控制,还没等她将手撂在他的额前,想拨开稍乱的发。
下一秒,她纤嫩的手腕被利落地攥住。
沈言礼倾身而来,不过片刻便将人压在了沙发里。
表层因着动作被挤出近似漏气的声音。
可他却顾若罔闻,逮住人就亲。
这样的夜晚确实令人心神难捱。
女孩儿并没有计较他之前在车上就开始的孟浪,这会儿反倒是逢着迎着。
她修长的腿略勾着,到了后来刚吹好的乌发全然散开,透着点被揉乱的蓬松。
“你疯啦?”
盛蔷被放下后略喘了会儿,觉得方才有些过于刺-激了。
他当时抱着她站起来,盛蔷凭空而起,落脚点虚无,她除了拼命地埋进他怀里,完全没有任何的依靠。
以此,两人倒是贴得更加近了,可谓是不分彼此。
“你要说疯。”沈言礼嗓调透着稍显满足后的慵懒,“那就当我是疯了吧。”
说着他凑近,声音蛊惑,“只对你一个人疯。”
盛蔷好半晌没说话。
她埋在他颈侧,捞着人抱住,双手揽着他的劲腰,久久未曾松开。
用行动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两人拥在一起,哪儿也没去,就这么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盛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海里骤然闪过了什么,轻轻踢了踢身上的他,“对了,我没仔细看,你这儿的客房有几间啊?”
“没客房。”
“……怎么可能没有。”她刚去主卧的时候也瞥见旁边有一间呢。
“不说这个。”沈言礼略略撑起自己,自上而下地俯视她,“你问客房——是打算以后住进去了?”
那倒是没有。
盛蔷倏然问起这个,只是想起了以后。
这边要是招待朋友,总得安排个空房间给客人吧。
女孩顿了顿,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
可沈言礼的动作比她还快。
当即便捞起身下的人,抱着女孩就往主卧走。
在迈进去的瞬间,沈言礼压根就没看,长腿稍稍往后抬,只随意地踢了下,房门也紧跟着关上。
随着“啪”的一声响。
房内房外被门板隔开两厢的世界。
盛蔷直接被扔在了床褥之上,力道不轻不重,却仍旧是引得她在上面弹了两弹。
沈言礼紧接着便跟了过来,抬手牢牢地桎梏住她,将人几欲锁住。
“盛蔷,我可和你说了啊,这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她本来确实没想的。
回国本来就是……再者之前他飞图卢兹……两人也都是一起的啊。
可目光触及到沈言礼的这般模样——
盛蔷被他带着,难得有了点反抗的小脾性。
“那我要说非想呢?”
沈言礼这会儿眉眼疏散,不说话也不表态。
就这么懒懒地看着她。
一副不等到想象中的答案,就不放人走的无赖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盛蔷连忙应声,好气又好笑,“还有啊,你下次突然做些什么,总得提前通知我,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我魂都要被你吓没了。”
“行。”
沈言礼应着,单手将她的两只胳膊并拢,放置在头前,继而整个人覆上来。
这样一番动作莫名中掺着点猝不及防,饶是盛蔷,到了这会儿都不免有些傻眼。
“你刚应了的,又……”
沈言礼就这么凑过来,沉沉睇她。
看盛蔷略略挣扎的模样,他倏而笑了下,“这也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啊。”
“以后你只能在主卧。”
话落,沈言礼像是觉得不够,复又强调,“和我一起睡。”
这还征求意见呢……
反倒更像是命令。
第54章 Your World 还这么羞呢。……
这样独处的夜晚, 实在是太久没有过了。
盛蔷被沈言礼这么一番闹,加之生物钟起了作用,这个点儿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挪开他桎梏在腰侧手, 却怎么也拼不过他的力道。
往上掰,他往下移。
往下推,他往上挪。
就一定是要反着来,顺带紧紧地嵌住她。
盛蔷被勒得没法子, 转身过来, 双手搭在他胸前, “你这样睡不会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完全不会。”他应了声,随后伸手在床头捞了遥控器来。
须臾, 房内灯盏尽灭, 落地窗被自动纱帘覆盖。
沈言礼贴得更近了,下颌搭在她的发间, 缓缓摩-挲了两下,嗓音淳淳,“感觉好久没有这样了。”
是好久了……
盛蔷在心里默算了下,认真说来, 两人不提之前两年的偶有会晤,在较为忙碌的近一年里, 两人的交流多半都是在视屏通话中。
画质参数比不上实景, 自动将人的面容模糊开来。
也自然没有眼下的触感来得真切。
“你还说呢。”盛蔷指尖揪了揪他, “我看你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吧。”
联想起今天自从降落在南槐机场往后一系列的事,从新人聚餐地下车库, 再到他的公寓——
虽说一切都是预料好,也是两人一齐商量过的。
但他好像就是要格外得游刃有余一些。
盛蔷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连带着揪人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盛同学, 你这样苛责你男朋友就有点不对了啊。”
盛蔷略略抬眼看他,“我这是揪你,不是苛责好吧……”
沈言礼嗤笑了声,将她的脑袋往怀里摁了摁,“还睡不睡了?”
听了这句,盛蔷默了默。
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譬如在法国时候的见闻,譬如在国立航大中发生的趣事,又譬如,有关于唯盛航空……
可大抵是这样的安静依偎太过于久违,以致于她在这般的熟悉又陌生的情愫中来回切换。
很快便上下眼皮乱搭着,困意就这么骤然袭来。
在几欲昏睡过去的档口,她刚要应声说自己要睡了的下一秒——
沈言礼缓缓出声。
“不睡的话也行,我们做点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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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蔷醒得很晚。
是被手机铃声吵的。
乍一醒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然。
印象里,脑海里有关昨晚的最后回忆,都是两人的打闹。
差点没翻下床去。
她愣愣地听着“嗡嗡”而来的声响。
触目所及是不算熟悉的天花板。
这才有了在国内的实感。
盛蔷是新录入的空乘,一个星期后才正式入职。
眼下不用早起,在之后的几天还可以逛逛南槐这座略显陌生的城市。
可这般的响铃锲而不舍,几乎是打乱了她今早要补眠外加倒时差的计划。
她伸出藕臂,试探着在床侧摸了两摸。
也没看屏幕,睡眼惺忪间接了起来。
知道话筒对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嗓调。
“……阿蔷?”
“………!”
盛蔷当即清醒了过来,“……妈。”
黎艺在那头笑了两笑,“你还在睡?”
“唔……对。”
“那妈吵醒你了没,你要不挂了再睡会儿,刚回国是要倒时差的。”
“没事儿妈,我现在还好呢,不是很困,你找我有事?”
盛蔷回国的当天刚好赶上了要去唯盛航空总部大楼录入,为了方便,干脆就选择降落在了南槐。
之后的事也顺理成章。
她原本的打算也是要跟着沈言礼一齐在南槐而居。
而这些在回国之前,盛蔷都给周遭的朋友亲人报备过。
黎艺跟着宁远雪,算是驻扎在了京淮,离这边有好一段距离。
而沈言礼那边的人--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团队,都跟随着他来到了南槐。
昨天抵达回国,除却在微信上报平安。
她好像都没来得及给黎艺打一通电话。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黎艺说着顿了顿,“我是听你哥说你昨晚睡了没接电话,才想着等到下午给你打过来。”
原来都下午了吗……
她睡到现在,沈言礼居然也没喊醒她?
盛蔷心中这样想着,略微动了下身子。
哪儿曾想甫一倾去,便触及到了一具温热的胸膛。
她动的幅度其实很小,可大抵是在夏被之下,略微伸展的弧度被无限放大。
也不知道是碰到哪儿了,当即惹得人闷哼一声。
“………”
原来沈言礼没去忙,也跟着她在睡。
可周遭安静,房间内唯有两人。
电话那端的黎艺明显也听到了这声哼,两厢沉默了很久。
过了好半晌,黎艺终于开口了。
“阿礼和你一起的啊……”
顿了顿,她补充道,“所以他也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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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时候,盛蔷半坐起来。
顺带用脚轻轻踹了沈言礼一下。
“你居然也不喊醒我。”
沈言礼侧脸埋在枕间,眉眼轻蹙着。
他略带了点起床气,也没睁眼,随意地应了声,“你昨晚说了让我别喊你,不然今天别想着碰你。”
“………”
什么碰不碰的,怎么说话的这人。
好在盛蔷早就习惯了,只不过看沈言礼难得这样赖床,估计他昨天奔波之余,也确实是累了。
她手伸过去,轻轻地去碰他的眉尖,“你知道吗,刚刚我妈那头都听到了,知道我俩昨晚一起了。”
“事实而已,你本来就在我床-上。”
沈言礼说着,就这么阖眼,自发地靠了过来。
盛蔷半坐着倚靠在床头,感受到他将头放在她的腿上,手懒懒地搭着,自然垂落。
女孩顺带捞过手机复又看了眼时间,居然都下午两点了。
一时半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黎艺解释——
他们俩这么晚还没起,是因为一个在倒时差,而一个是因为累呢?
不过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盛蔷干脆任由沈言礼动作,侧脸柔美。
“你饿不饿啊,都下午了,我给你做点吃的?”
“嗯。”沈言礼应了声,“我也起来了。”
话落,他缓缓掀开夏被,也跟着她半坐起来。
而此刻,某些隐蔽的光亮透过落地窗的纱帘,顺带也勾出沈言礼此刻的身形。
昨晚他睡的时候也不知怎的,说是热,干脆就脱了上衣,只套了条睡裤。
这会儿,他赤着上半身,脊背清劲,肌理线条分明,窄腰绷紧,似乎是蕴藏了无限力量。
盛蔷尽收眼底,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
顺带将落到他腰间人鱼线的夏被往上拨了两拨。
沈言礼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似是觉得有趣。
侧脸抬眼,就这么看向她。
他明晰指骨探了过来,在女孩儿小巧的鼻梁上刮了刮。
“我们怎么也算是坦诚相见的关系了吧。”
顿了顿,沈言礼倾身而来,单手撑在她身侧,眼角末梢沾染着恣意,”还这么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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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站在半开放的料理台前,安心地做着料理。
期间怎么也不理围着过来并且拼命要和她搭话的沈言礼。
不提羞不羞。
刚刚那会儿,他强硬地拉着她的手,往他腰上摁。
说是要不要摸摸看。
盛蔷被迫摸了很久,末了听他说——“怎么样,你男朋友的腹肌硬不硬。”
具体的再怎样,她都不想再回忆了。
不过……
手感也确实是还不错。
想到这儿,盛蔷熬汤的动作顿了顿。
望向就站在一旁的沈言礼。
其实很多时候,她颇有些头疼。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
之前应桃老说沈言礼被她降服,可谓是彻底栽了,堪称被吃得死死。
可论及有情之人的弯弯绕绕,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拿他没办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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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统共也没做太多菜。
主要是沈言礼这儿的冰箱实在是太空了,大部分都是速冻食品,以及酒。
用饭的时候,她给他舀了勺汤,“冰箱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酒啊,你以后少喝点儿。”
沈言礼的反应却不在意料之内。
“你终于肯理我了?”
间盛蔷抬头看他,沈言礼这才应下,“偶尔喝,我不常碰。”
得了他这样的保证,盛蔷明显愉悦不少,给他夹了好几筷子的菜。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哪儿也没去。
“我是还没入职,你呢,你不应该很忙吗?”
“你刚回来,我总得陪几天吧。”
沈言礼单手执着手机,略略地划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也行。”盛蔷半坐在沙发下的软垫上,还在看之后入职要求的文件,“不过昨天我没看见肖叙和程也望,他俩人呢。”
肖叙和程也望早就跟随着沈言礼在南槐驻扎了,为之后的航空飞机设计作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