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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得特别厉害,也特别狠。
认真说来其实还略略有些难受。
但也不是完全的这般,另一点的愉悦她也尝到了。
虽然仅仅只在外面,可那样的触感和热度,盛蔷光是回想,觉得天灵盖都能被烫熟了。
而沈言礼完全不能够,一回后的一回,时间也延了不少。
盛蔷想着叹了口气,复又想起刚才她径自洗漱的时候,手试着往腿的根侧探了探,继而又看了看。
“………”
还真是一点儿没怜惜。
可大抵是和亲密恋人这般,盛蔷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心里隐秘的期盼之下,是她自己也描绘不出的涓涓细流。
而她也是从沈言礼这儿学到,原来情中事,不提实-战的话,居然还有这么多别样的方式。
这样想着,手机嗡嗡两声。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亦或者是说,不用看也知道是些什么内容。
无非是一些询问。
盛蔷自己给自己限定了个「已然昏睡过去」的角色,干脆直接睡去了。
她现在对付沈言礼起来,可谓是游刃有余。
好比现在,也是真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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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轮轴不断翻转。
大四的校庆很快就要到来了。
不知不觉间,连盛蔷也会觉得,岁月如指缝流沙,看得见却兜不住。
绣铺里的生意一如既往得好,而说到帮忙这一方面,盛蔷也有了自己的一套,知道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时间。
临近毕业季,她大四还没开始前就异常忙碌。
而纵观以往,这样的忙碌,都有了格外好的证明。
盛蔷拿了自攻读以来每个学期每个学年的奖学金,而涉及到特定的国家级奖项,也是连年攻克,没有一次漏下过,堪称模范。
书记再次召唤她去办公室的时候,盛蔷其实很惊讶。
其实自从好久之前,她转交了任务后,就没怎么和书记再打过交道。
一来是因着修读双专的缘由,盛蔷十分忙碌;二来则是因为书记也要提拔每新一届的学生,事务繁多下,当然没空和她闲聊。
只是偶尔在校内碰到了,便打个招呼,而后再捞着人顺带问个近况。
这次前来,盛蔷以为是要她负责学院内毕业前景之内的什么班级调查,可老书记看到她,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笑笑。
他端着茶杯,双眸隐在雾气的镜片后,“好久不见了啊盛蔷,你先坐。”
女孩点头,坐下来后被老书记拉着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过了会儿,他略略翻起茶盖,轻轻啜了口茶,“你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些什么想法?”
盛蔷愣怔一瞬,还没怎么应,只听老书记又说,“孩子你也别急啊,我就问问。”
女孩点点头,复又冥思了会儿。
“如果说想法的话,大概是争取在毕业之后,将我自己这个专业的特长,发挥到极致吧。”
老书记听了笑得和蔼,他哈哈两声,“这点你现在应该已经做到了。”
不提外貌身材这些硬性条件,盛蔷在京淮航大的培育下,堪称是全方位开花。
无论如何,她日后的发展,其实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年少便知晓努力且成功的人,日后只要不松懈,往往在通往自己想要生活的道路上,都会率先迎来一条捷径。
书记指尖点了点桌面,总算是说到了重点上,“这次喊你来呢,也没其他的,这份文件你拿去看看。”
在盛蔷凝神望着的同时,老书记缓缓地开了口。
“航大和法国那边近几年来开始有了相关的合作,去年就送走了一批毕业生,回国后交接以来的效果着实不错,不说其他,这是一条非常好的深造之路。”
顿了顿,老书记复又补充,“法国国立航天航空大学,也有百年历史了,这个我不提,你也知道的吧。”
盛蔷当然清楚。
ISAE,世界上第一所专门的航天航空大学。
这是航大每个学子必背航空基础知识中,十分眼熟的大学。
其在全世界享誉的盛名,堪比京淮航大在国内的声望。
只不过虽说都是航天航空学校,因着侧重力度的不同,各自出彩的专业也各不相同。
但并不妨碍其受欢迎的程度。
其在某些专业的培育力度,遥遥领先。
“你也知道空乘专业是近五年来,才开始规范起来的专业。”老书记娓娓道来,“虽说航大将其录入了一本,但现状就是培育力度还远远不够,也还远远值得探索,而ISAE对于此的开发,早于航大。”
“我知道你第二专业攻读了法语,在语言交流的基础方面,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而出去深造的全部费用,学校会全部承担。”
看盛蔷一直低头不语,书记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盛蔷,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今年的名额全校统共也不超过十个,全部分在了你们学院和飞行学院,我把这个文件给你看呢,可能带了点私心,可按照成绩,你也是学院里被举荐的首位。”
“这次的机会十分得珍贵和难得,书记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
“好了说到这儿,我也没别的话,你要是没有什么问题问我,也可以走了。”老书记说着复又顿了顿,“不过你尽量还是在一周内给我个答复,之后要走手续和程序,得有一段时间忙了。”
盛蔷点头应了声,“谢谢书记,我……回去再看看。”
一路回到后院,盛蔷都有些心事。
她刚刚第一眼就是看要去那边深造几年。
一般按理来说都是一年,而大概因为是学校跨际合作的缘由,这次上面写着的时间是三年。
三年。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按照以往,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是直接应了。
可——触及到其他,也实实在在地在航大度过了三年多,盛蔷隐隐地有些放不下,心上也有些惴惴然。
脑海里飘过一道身影。
模糊着,在另一层意义中,却又是清晰的。
盛蔷拿出手机划开屏幕,当即找到沈言礼的聊天框。
复又想起,他这阵子不仅在实验室里忙,还要以即将毕业的应届身份操刀这次的校庆。
这种事,还是见面一次性说清比较好。
女孩凝思了会儿,随后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看向天空。
又是一年的冬天啊。
今年还会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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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校庆那天才见到面。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仅仅只堪堪打了个照面。
沈言礼忙着指挥校庆之余,在盛蔷来操场的时候,稍稍叮嘱了她几声,很快便走了。
不得不说,今年的航空工程学院可谓是大放异彩,校庆的看头全然在此。
历经近四年而来的沉淀,由沈言礼带领而来的成果中——相应的飞行器,航空专用无人机,航空建模,以及学生制作的小型飞机,统统派上了用场。
展览之余,还将会在晚上的烟火大会进行空中表演。
盛蔷被应桃拉着去了操场边,今年虽没有像百年校庆那么震撼,却也新意百出,特地采取了操场游园会的模式。
众学院围成圆形的一圈,将前来参观的学生涌在里面,好不热闹。
盛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应桃闲聊着。
就在这时,沈言礼发来一条消息。
S:「盛同学,今天记得好好看表演。」
SQ:「遵命,沈同学^^」
盛蔷笑着回复了下,继而站在人群里,就这么看着仍是漆黑的天空。
女孩没去凑游园会的热闹,静静地等待着沈言礼今年的作品。
也不知道,今年的他会弄些什么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类似音响线被踩的尖锐声传来——倏地一下,操场右侧的主席台上灯光骤亮。
人群陷入一瞬的沉寂,紧接着,在看到显现而来的是沈言礼他们一行人的瞬时,全场炸裂。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沈言礼沈言礼沈言礼!!”
“啊啊啊啊航空工程就是缀吊的!”
就在这时候,站在最边上的一位实验室成员拿着话筒,朝着主席台下的人群鞠躬,“京淮航大的学子们,晚上好,我们是这次烟火晚会的主团队,接下来要给大家带来的是,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出品的——校庆盛宴!”
“率先呈现的第一个项目,是航空无人机的空中随意排列!”
话落,原本沉寂的天空中,倏然闪现尾灯不断亮起的航空无人机。
一行大字骤然展现在其中--「京淮航大第103届校庆快乐」
继而,则是一些祝福的话语。
人群欢呼着蹦跳着的同时,航空无人机开始了倒计时。
天空中不断闪现而来的,是自五开始倒数的数字。
「5」「4」「3」「2」「1」
大家以为是什么彩蛋,结果下一秒。
无人机排练成团。
字体也随之,一幕一幕地变幻着。
「SQ」
「三周年快乐」
「--你的S」
人群中见此再次沉寂,随后爆发出更强度的惊呼。
“哇啊啊啊——”
“天哪天哪百年好合!”
“三周年!”
盛蔷笑着笑着,眼眶微热。
一旁的应桃看她这样,率先抹起了眼泪,“欸你别这样啊,你干嘛惹我哭啊。”
盛蔷反倒是被她这样的反应惹得笑起来,“我没哭呢。”
她和应桃两人没入在拥挤如潮水的人群里,心情却是同样的欢乐。
而就在烟火大会骤然开始的瞬间,一辆小型的飞机缓缓地朝着人群飞过来。
人群里有人率先看到了,朝着那个方向指。
盛蔷目光定定,继而发现。
这是之前韩束课上,沈言礼设计的那个飞机模型。
眼下已然成型,并且以相应的比例做成较小的机型,正缓缓地盘旋在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了目标。
它缓缓地俯冲而来。
直接朝着盛蔷落下。
在距离女孩堪堪只有一瞬的距离之时,它略点了点头,碰在了盛蔷的额前。
轻轻的一下。
像是一个吻。
不!
那就是一个吻!
周遭的人因着这样的互动,全然朝着盛蔷这边看过来。
也自动地腾出空来,让给了盛蔷。
女孩就这么站在中央,接了一条由飞机模型落下来的彩带。
那上面仅有金色的绸缎,什么也没写。
当天,航大论坛炸了。
继烟火再次表白后,[S&S]这一主题成为了帖子里永恒不变的话题。
「我的妈,再现当年百年校庆的风范!」
「艹,不止好吗,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呜呜呜这个前缀让我觉得我人没了!」
「那个人机之吻是认真的吗,我要哭了真的。」
「双S级别的强强联合,慕了慕了!」
「会等到婚礼的那一天吗哈哈~」
「我还在游园会里,被挤得没有信号却仍然在刷贴,芜湖~」
「哇那句三周年快乐太苏了吧!不结婚很难收场呀!」
「我听说沈言礼打算回沈氏,以后要建立旗下专有的航空公司,提前说声沈总啦~以后结婚办酒记得请校友啊!」
大家的热情轮番而来,当晚的贴子热度一冲再冲,堪比直破云霄。
在这样孜孜不倦的讨论之下,大家也仿佛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曾经令人仰望,不羁顽劣,且不把任何放在眼里的沈言礼,就这么栽了。
就这么彻彻底底地,毫无保留地栽在了盛蔷的裙下。
第48章 Your World “阿蔷。”……
这届校庆全程都有摄像记载仪进行记录, 被完整地装以到盘里,刻录成套,还会在日后的不远之时, 将过去四年来的纪念整合好,以此发给学生。
而不提这些售后,当天京淮航大论坛的热帖流量,也足以说明了另一种事实的存在。
那就是校草校花这一对儿在校内被讨论的热烈程度--没有谁比他们俩更受瞩目期待, 以及更受欢迎了。
小型飞机和盛蔷的贴额之吻, 被定格在某一刻, 存留为永永远远的纪念。
航大校庆专属的烟火大会还在继续,人群中的聚焦点很快复又被此吸引过去。
盛蔷低头看着那条绶带。
这在以往, 可是航大自身传说中的自福彩带, 没有任何祝福语和定义。
大概因为很难遇见,沈言礼干脆……径自给了她一条?
女孩捏在手心儿仔细瞧了瞧。
端倪初现。
这好像也不是他自制的。
背面的隐隐印迹显示着, 这是几年前航大百年校庆之时的那条彩带。
意寓大概更好了。
盛蔷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
手机嗡嗡而响。
沈言礼的消息应声而入。
S:「你没在看烟火?」
S:「盛同学,这样会不会不太专心。」
盛蔷看了看,顿顿,扫视了一下四周。
SQ:「我很专心啊。」
SQ:「我现在在看你给我的彩带呢。」
盛蔷打完这些, 不自觉地朝着右方的主席台眺望。
那儿现在只寥寥几人,压根没有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
她内心感叹还未消弭, 下一秒, 手复又被牵起。
掌心温热, 筋骨利落。
攥着她的力度一如以往。
盛蔷下意识地没有挣脱,抬眼看向来人, 果真是他。
沈言礼拉着她去了一旁的小角落,靠近主席台的右侧。
烟火即将到了收尾的时刻。
太过于耀眼的绚烂,好像总会迸发在很短的时间里。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他不是还在指挥和观察吗。
而就在盛蔷话落的档口, 也是在即将迎来结尾的烟火之下,沈言礼俯身,掐住她的细腰,径自亲了过来。
唇瓣厮-磨间,女孩依稀听到他说,气息不紊,“等下还得走,先让我亲一会儿。”
盛蔷愣怔片刻,继而搭上年轻男生的后颈。
满目的烟火在沈言礼覆着而来的背后升腾而起,随着不断变幻的夜景,他的发顶也被映出各类起伏,看起来质感很好。
女孩被亲得几欲说不出话来。
腰侧被桎梏住的力度令她完全不能走神,而掌心相贴而来的热度源源不断。
她既享受,又有点在万人之下亲-密的隐秘感。
扶上他的头发时,她在终于被放开的瞬时复又拥住他的劲腰。
“沈言礼。”
“今天的我都很喜欢。”盛蔷看着他,目光凝然,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三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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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还得几天。”沈言礼敛眸,就这么凑近,尾调被远处人群的喧嚣模糊了层,“想我呢这是。”
以往盛蔷见他漫不经心这样,忍不住地得拧他。
可现在不同了,女孩当即认真地点点头。
沈言礼就这么看着她,目光灼然。
里面的火似生如烧,久久不能熄灭。
他凑到她面颊处,坏坏地去咬。
盛蔷迎着,双眸几欲化出了水雾。
女孩看向这样的他,轻声叮嘱,“反正等你忙完了,我们得见一面。”
沈言礼“嗯”了声,凑近后又抱着人亲了会儿,很快就走了。
今年的他毕竟是校庆的主操办,肯定还得善后。
烟火结束后,游园会还在持续,但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学生开始退场了。
因为游园会的地点在东操场,和以往的篮球场附带的西操场不同,应桃直接可以走距离宿舍区的近路。
盛蔷和应桃不算是同行,当即分道扬镳。
一路迈过梧桐大道的时候,她倏然有点感慨。
三年前的这一天,这边还是承载游园会的地方,今年不免有些冷清。
脚下的梧桐枯叶踩起来咯吱作响,盛蔷加快步伐朝着绣铺走。
可今天大抵有些不同,她内心隐隐有说不上来的感知。
被拽拉着的惴惴感再次袭来,却不是之前的那种暗自期待。
反倒是带了点不自知的冥冥。
在距离绣铺仅仅一段路的时候,盛蔷抬眸朝着门口看了眼。
那儿稳稳当当地停了三辆车。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
在盛蔷脚步略停的档口。
一行人拥护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店铺里走出。
夜色被打磨,衬得那人身形修长,却觑不见半点容貌。
上车,引擎声迸起,很快便疾驰而去。
盛蔷脚步顿住,继而几乎是跑着推开绣铺的门,奔向后院里,黎艺的房间。
宁远雪不在……后院里只有黎艺。
大概是她推开门的动静过于大,随着“吱呀”的一声,引得半坐在床上的黎艺抬眸望过来。
“妈………”
盛蔷一路是跑过来的,挟着冬季的寒。
“我在呢。”黎艺应了声。
她面容是一如既往得温和,在床前灯的照耀下,略略阖着眸。
看着这样略显疲惫的她,盛蔷鼻尖儿蓦然一酸。
她回过神来后,立马关上了房门。
待到进了门内,逡巡一周看到房内完好无损,盛蔷心中的慌乱还在沉甸甸地敲打着,女孩往前几步,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几乎是半跪在床前,“妈,你怎么了?刚才那群人……”
黎艺听了后愣了好一会儿。
而后似乎是被她逗笑了,“我能怎么。”
她没再说太多,嗓音柔和,目光似水,“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没什么大碍。”
“……真的没事吗。”盛蔷听了后,眼下只关心黎艺的身体,“可我看你现在好像挺不舒服的。”
黎艺睁开眼,半晌没再说话。
她抚了抚女儿的乌发,一路顺着指尖绕下去,“不用太担心,我这不是老毛病了吗。”
过了会儿,她让盛蔷坐起来,说是别那样跪着,容易着凉。
这样以后,黎艺的目光远远透过床脚,掠过半展的屏风,落在老旧的木质橱柜上,“大概是被你说的,现在的我好像是有些不舒服。”
“妈……”
“阿蔷,没事,你给我拿点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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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艺说是这么说,可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宁远雪早已提前入职,不怎么在后院。
盛蔷充当了主力军,忙着照顾黎艺,中途还去了医院。
几乎是来回两头跑。
折腾了两三天后,盛蔷才复又把黎艺安顿好。
再次接到沈言礼的消息,是在当天晚上。
黎艺这会儿已然康复,眼下在休息。
盛蔷给她掖了掖被角,略略扶了扶额。
其实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了,期间还得上课,本来困意已然上头,可看到沈言礼来找她,倦怠便渐渐地飞了。
沈言礼就在绣铺门前等着。
待到盛蔷收起手机,朝着前铺那儿奔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微微倚在门框边的身影。
他略低着头,稍稍阖着眼。
大概也是刚忙完就来了绣铺这边,眉尖轻蹙着。
看起来很累的模样。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渐近的动静,他稍稍直起身来。
而后目光直接朝着盛蔷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片刻的默然。
年轻的男生没有等待过久,只是长臂一伸,将女孩捞入怀前,敛眸睇她。
而后,他率先开了口。
“你去法国的事怎么没和我说?”
盛蔷抬头望他。
没想到沈言礼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这两三天她颇有些团团转的意味,而沈言礼一直在实验室。
她谁也没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消息。
“你这是默认了?”
“不是!”盛蔷摇着头,很快地就否定了。
女孩紧跟着开口,缓缓说出截止到目前自己做好的打算,“我其实到了现在还没有决定好,想和你好好讨论一下的。”
沈言礼没吭声。
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
盛蔷声音略低了下去。
“本来接到通知的当天就想和你说了,但你一直很忙,我就没想着去打搅你,最近我妈身体也不好……”
这么些事恰好积攒着迸压在一起,她心神骤乱。
临近毕业,比起朝着未来展望的期许,盛蔷内心里的第一感知,却是无尽的棘手和忙乱。
而沈言礼校庆之后更忙了,也完全没空来找她。
诸多因素聚拢着,连带着之前几天的慌乱以及马不停蹄,盛蔷此刻只觉得像是有了倾诉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轻轻地拽了下他的袖口。
“不说其他,你是……怎样想的?”
沈言礼还是没吭声,下颌紧绷着敛起,就这么看着她。
冗杂的沉默里,他倏然将她搂紧,死死地扣在怀里。
嗓音继而在她头顶缓缓响起,带着点儿喑哑,“你应该第一时间和我说的。”
盛蔷的心在这一刻倏地就软了。
但下一秒,他复又出声。
“可盛蔷,时间久了我也会想,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围着你转,我对你主动,所以你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了,这种重要的事也不需要告诉我?”
盛蔷踯躅着要开口,“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在意,亦或者是,你自己都不在意?”顿了顿,他敛眸,“你知道吗,这次的事情,我竟然还是从别人那儿听到的。”
沈言礼的力道比起以往都大,盛蔷被他勒得有些痛,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他手机铃声骤响。
不知响了多久,他才接起。
大概是从她这儿受了点影响,沈言礼语调也很是冷淡,应着的都是单音节的字。
很快,他收起手机,直接放开她,略略颔首,“我得去趟实验室。”
盛蔷没想到是这般,愣愣地应着后。
复又听到沈言礼说,“你今晚先睡,我之后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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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回到后院后,盛蔷站在院子中央,迟迟没进房门。
后面沈言礼说的话她听是听了,可心里如糟麻,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去。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事态骤转直下。
虽然沈言礼说着他还会来找她,也略略地在她面前克制住了脾气。
但凭借着以往盛蔷对他的理解,他早就在生气了。
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有这样的时刻。
可待到真正无形的吵闹横在两人中间,盛蔷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那么难受。
心脏倏然被揪紧,近来所有需要思考的事,都被碾着揉碎,无尽地充斥在脑海里。
冬季的风凛然,刮得她面庞都生疼。
她缓缓地蹲下去,头埋着低下去。
黎艺这会儿休息好了,刚刚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盛蔷杵在院子中央,她几乎是吓了一跳。
黎艺几步迈进,言语之间皆是担忧和关心。
“阿蔷,阿蔷?”
“阿蔷……你怎么了?”
盛蔷就这么半蹲着埋入围绕着的手臂间,好半晌都没回应。
她只是倏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缥缈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可她就是想要抓住。
最后的最后,到了黎艺面前,听着她的询问。
盛蔷凭借着本能开口。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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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倒也记得沈言礼的叮嘱。
这会儿迷蒙地睡下了。
可并不安稳。
耳畔环绕着的,便是他之前附在身旁,时不时朝着她说的那些话语。
无比清晰,无比明了。
到了现在。
她有些后悔就让他那么走了。
她想说。
她也想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她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有多累,也知道他有多忙。
她想着,之后总能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
她会好好地谈的。
她有在考虑他。
但是这些,到了现在。
好像都有些被弄砸了。
意识模糊着,盛蔷伸出手臂横在额前。
不知不觉间,眼角慢慢地湿润。
即便他还会来找她,但这在她最起初的预想中,并不是这样。
后半夜,盛蔷在半梦半醒间。
好像听到了沈言礼的声音。
或许是太过于在意,或许是早已种根深处。
她在混沌的迷糊中,好似都没能逃开他。
声息比拟,那阵子的动静更大了。
她的心房也随着这样的声响,每每被震得发麻。
直至她彻彻底底地从迷蒙间醒来。
床边的窗户传来笃定的几声,锲而不舍。
盛蔷顿了半晌,倏然开了床头的灯,继而动作利落地过去。
继而直接推开了那层纱。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窗沿缝隙骤一迸发,无尽的冷意飚入。
映入眼帘的是他迎着寒夜而来的面容,黑眸漆深,碎发间落了点雪。
沈言礼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
身上的外套都涔着层浅浅的白。
两人目光相迎,在这样的雪夜里,谁也没率先开口。
盛蔷面容恹恹,眼尾泛着微红。
沈言礼定定地凝视着她,继而敛眸看过来,“阿蔷,我错了。”
第49章 Your World 爬窗;撞破。……
随着他话语而落, 簌簌飘雪像是拂过的柳絮,落在他的发间,额前和肩侧。
沈言礼的面容仿若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世界里被封刻。
他嗓调晦涩, 却让盛蔷的心一寸寸被抚晴。
心间上好似有什么几欲蹦溅而出,快速汩动,掳去她所有心绪。
盛蔷曲着漂亮的腿,近乎是半跪在床上, 膝盖磨着移动, 朝前又迈了几步。
而后直接从窗内伸出手, 就这么抱住他。
她几乎感觉不到雪了,细嫩的腕骨折起, 比起外面满世界的稀零飘落, 要来得更加皓白。
到了这会儿,盛蔷只觉得所有血液抚-慰过的地方, 都在滚然地叫嚣着,让她揽紧站在窗外的他。
大雪纷飞的冬夜,世界都是逍寂的。
可窗外苍穹低垂,黑夜沉静, 连带着两人的心也一并贴在了一起。
“你别这么说。”她抱紧他,语调染上了前所未有的情愫, “沈言礼, 你没有错。”
如若是和她一样经历了如同过山车一般的里程, 那么同情同景之下的他,未尝不是患得患失。
“我都知道的。”盛蔷说着往他怀那儿挤, 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颈侧,眼眶酸了又酸。
她没由来的,也没法克制的, 就这么失了控。
泪水打着转,继而落了下来。
盛蔷倏然发现,可能有些时候自身的感知,要比实际预测到的,来得还要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