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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不喝酒。”
“哦,宋导游不喝酒?”
宋爱儿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眼睛:“红酒还是可以的。”
“爽快。”
“你把宋小姐灌醉了,等飞
机落了地,谁给我们做向导?”
“这么大一个巴厘岛难道还找不着中文导游?”王邈不以为然,顿了顿,“姐夫,你这是心疼红酒,还是心疼我们宋导游?
”
“酒和人我都心疼。”蒋与榕的微笑加深,“你今天怎么了,这是要和谁杠上?”
景思思伸过雪藕似的小臂取走他的酒杯,果冻似的唇印在杯沿,留
下一个小小的红痕,一饮而尽。
王邈说:“别介啊,这红酒贵着呢,你这不是成心让咱们姐夫肉痛么?”
宋爱儿的手一抖,杯中的大半红酒全洒在了裙
角,她站起身:“我去洗一洗。”
王邈连眼睛也没朝她身上瞥一瞥,继续拿景思思逗着乐。宋爱儿听着那哈哈大笑的声音,心里有些空空的,有点麻木不堪
。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心底在想什么了。喜欢王邈,肯定不会,他那么羞辱过自己。害怕王邈,倒有那么一点点。她是真的怕他,因为在一起待过,她知道他
是个什么人。王邈骨子里的那点疯劲,要是真上来,离出大事也就不远了。
她甚至还想到了更久远的一点事,她那么忍着他,宠着他,因为一言不合,有那
么一点事不顺他的心意,就被抛弃得干脆彻底。那不甘心仿佛是积满了尘埃的旧窗棂上爬过的灰蚁,六脚并动,缓缓地排成一条湿漉漉的踪迹,勾得人心底发痒
。
他那么快就有了新欢,像遗忘一件不喜欢的旧衣服那样忘记了她。
宋爱儿咬咬牙,用清水搓着被红酒沾染的裙角的手下更用力了。水声“哗哗”作响
,冲淡了外头的一切声响。冷水扑上脸颊,她的脸颊红扑扑的。
妆花了,不要紧,还可以再补。她只想看一眼自己原本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回来了?”蒋与榕看着她脸上湿湿的痕迹,不动声色。
宋爱儿吸了吸鼻子:“回来了。”
一直和景思思说话的王邈终于扭过头,打量了她一眼。
宋爱儿落坐在他的对面,不偏不倚,正脸对着他。前任如世仇,仇人见面,哪能不暗里眼红的。他的视线从她湿透的裙角缓缓上移,落在了她随着姿势摆动轻摇
的宝塔耳坠时顿了一顿,再移到她的额头上,往下,便是记忆里十分甜美的笑脸。
宋爱儿恍若不觉,只是微微地笑着,保持着一个陪导最基本的职业素质。
“刚才一定扫兴了吧?光喝红酒多无聊,我来给你们讲讲巴厘岛的风俗,一落地就可以去海神庙看看呢。”
蒋与榕的私人飞机是商务机,很有种舒适的
生活气息。
飞机上,王邈亲自来了一瓶红酒,倒给宋爱儿时,蒋与榕忽然出声:“宋小姐不喝酒。”
“哦,宋导游不喝酒?”
宋爱儿不动声色地盯
着他的眼睛:“红酒还是可以的。”
“爽快。”
“你把宋小姐灌醉了,等飞机落了地,谁给我们做向导?”
“这么大一个巴厘岛难道还找不着中文
导游?”王邈不以为然,顿了顿,“姐夫,你这是心疼红酒,还是心疼我们宋导游?”
“酒和人我都心疼。”蒋与榕的微笑加深,“你今天怎么了,这是要
和谁杠上?”
景思思伸过雪藕似的小臂取走他的酒杯,果冻似的唇印在杯沿,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痕,一饮而尽。
王邈说:“别介啊,这红酒贵着呢,你
这不是成心让咱们姐夫肉痛么?”
宋爱儿的手一抖,杯中的大半红酒全洒在了裙角,她站起身:“我去洗一洗。”
王邈连眼睛也没朝她身上瞥一瞥,继
续拿景思思逗着乐。宋爱儿听着那哈哈大笑的声音,心里有些空空的,有点麻木不堪。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心底在想什么了。喜欢王邈,肯定不会,他那么羞
辱过自己。害怕王邈,倒有那么一点点。她是真的怕他,因为在一起待过,她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王邈骨子里的那点疯劲,要是真上来,离出大事也就不远了。
她甚至还想到了更久远的一点事,她那么忍着他,宠着他,因为一言不合,有那么一点事不顺他的心意,就被抛弃得干脆彻底。那不甘心仿佛是积满了尘埃
的旧窗棂上爬过的灰蚁,六脚并动,缓缓地排成一条湿漉漉的踪迹,勾得人心底发痒。
他那么快就有了新欢,像遗忘一件不喜欢的旧衣服那样忘记了她。
宋爱儿咬咬牙,用清水搓着被红酒沾染的裙角的手下更用力了。水声“哗哗”作响,冲淡了外头的一切声响。冷水扑上脸颊,她的脸颊红扑扑的。
妆花了
,不要紧,还可以再补。她只想看一眼自己原本的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回来了?”蒋与榕看着她脸上湿湿的痕迹,不动声色。
宋爱儿吸
了吸鼻子:“回来了。”
一直和景思思说话的王邈终于扭过头,打量了她一眼。宋爱儿落坐在他的对面,不偏不倚,正脸对着他。前任如世仇,仇人见面,
哪能不暗里眼红的。他的视线从她湿透的裙角缓缓上移,落在了她随着姿势摆动轻摇的宝塔耳坠时顿了一顿,再移到她的额头上,往下,便是记忆里十分甜美的
笑脸。
宋爱儿恍若不觉,只是微微地笑着,保持着一个陪导最基本的职业素质。
“刚才一定扫兴了吧?光喝红酒多无聊,我来给你们讲讲巴厘岛的风俗
,一落地就可以去海神庙看看呢。”
第四章 日落下的吻
一落地他们最先去的是酒店,Royal Pita Maha的Pool Villa.坐落在乌布的山谷之中。到达之前景思思一直以为订的是海边的房子,在Facebook上提前预发
了消息。可宋爱儿却说:“Royal Pita Maha坐拥一座山,风景是六星级。”
蒋与榕没有拂她的面子:“都听宋小姐的安排。”
景思思面露不快:“为什
么不住海边?”
宋爱儿向王邈看了一眼,一直仰头佯寐的王邈摘下耳机,搂着景思思的肩膀:“乖,不喜欢再换。”
他们从Villa入口的小石阶往里走,
草木里隐约有蚊虫,转过一个弯,却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山景。山谷底有瀑布,隐约有声音传来。宋爱儿顿了一顿,扭头说:“山谷里开设瑜伽课,专业的老师
授课。清晨时有风声鸟鸣,视野格外开阔。景小姐有没有兴趣?”
景思思动了心思,面上却只淡淡的,把伞压得低了些,几乎遮住了整个额头:“到时再让
服务生带路吧。”
宋爱儿一笑,这是和解的标志。把景思思弄得不开心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更何况,她的对手不是景思思,而是王邈。王邈的耳机只是
虚戴,因此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将下巴微微抬高,朝宋爱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却已扭过头微笑着和蒋与榕说起话来。
“蒋先生,我听杜可姐
说您的生意都在东南亚?”
“差不多。”
她笑了,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项链似的东西,放平摊在掌心:“我有一个朋友在沙巴学潜水,他给我采集过一颗
鲨鱼牙,据说能辟邪。您看,就是这个。”
“真的能辟邪?”景思思好奇地接过话。
“我很多年没做过噩梦了。”她话刚一落音,王邈就“噗”地笑出
声。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眼角饱满,显得那漆黑的眼珠子也十分有神。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宋爱儿,不说话。
宋爱儿面不改色地补上一句:“哦,
也许有过那么一两次。”
蒋与榕抬手替她系上鲨鱼牙项链,她的颈曲线柔美,低垂着,让人想起日本古典小说里描写的美人,未曾抬头已动人。
王邈不
解风情地呛了一句:“你昨晚落枕了,导游小姐?”
等真见到了酒店,由人一路引向房间,连一直面有不豫之色的景思思都不再吭声了。而王邈早看惯了这
格外淡美的风景,一手半插入裤袋,静静地立在窗前。
宋爱儿问蒋与榕:“蒋先生,您看还满意吗?”
蒋与榕有一个私人的小岛,大马等地又多置办物
产,对于这样的风景并不怎么上心。只是宋爱儿站得这般近,轻轻地问着他,仿佛是咬着耳朵的私语。蒋与榕于是微微一笑,点点头。
宋爱儿这才长吁一口
气,既然满意,回头报价时他一定不会看得太认真。
说来有些可笑,宋爱儿在巴厘岛当过那么几年的导游,却从来没真正住进过这样的Villa。她给当地的旅
行社老板打工,负责接待华人,旅行社走的是中低端路线,很多年轻夫妇为了省钱会提前在网上订好房间。她只负责带队参观。
最窘迫的时候,她连带客人
的参观车也是借钱租来的。车行的租金不低,老板又不愿多开支,所以最后压减的永远是宋爱儿的钱包。气急了真是不想干,可是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动不
动地看着天花板,再摸一摸肚子。不干这份活,明天早起就没饭吃。何况,有一个当地老板的好处远远不止开出薪水那么简单。
分了房,景思思和王邈住一
间,宋爱儿住一间,蒋与榕住一间。
她才收拾了一小会儿,景思思已裹着浴巾换了比基尼出来,一跃而入私人泳池。换上泳裤的王邈坐在一旁,上身赤裸着
,也不用浴巾遮拦一下,就这么看着景思思在泳池里来回地折腾。水很清,景思思在水底的动作一望可见。
蒋与榕仍是一身休闲打扮,已经快走到泳池边了
,却又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宋爱儿只是觉得饿,想在房里搜罗一点吃的。房间里只有水果的矿泉水,水填不饱肚子。她又翻了翻冰箱,竟然发现了一罐花生,味
道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下午茶时间就到了。三明治和红茶,其他三人谁也没动。宋爱儿成了唯一一个在吃的人。王邈微微偏过头,压低声音,似是嘲讽:
“宋导游,你出门没吃早饭?”
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不停地吃啊吃的,和这气定神闲的公子哥儿比起来实在丢人。可见到这人一副嘲讽嘴脸却又咽不下这口
气,咬紧了珠贝似的牙齿,慢慢地一笑:“我可没有王总公寓里那么大一个食柜,可以塞一柜子的速冻水饺,饿了就煎着吃。”
王邈维持着微笑,转过头,
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转过头:“你从前没这么能说,不过——”顿了顿,他又说,“那煎饺子的味道确实不错。”
“噗”的一声,景思思忽
然从水底钻出,乌黑的长发紧紧地贴住脖子,微卷的发柔柔地簇成一小团,像《青蛇》里张曼玉和王祖贤的贴片子头。角色太白,透出两团扑扑的红晕。
王
邈的视线移开,盯着宋爱儿一动不动的脸。
“是你喜欢的D杯。”她说。
“怎么认识的蒋与榕?”
“游程从明天开始,皇家Pita Maha有接送车,去
市区很方便。”
“你勾引他,还是他先看上了你?”
“可能先去乌布的艺术村,不过大多数人会选择作为标志性建筑的皇宫。”
“看来是他先找上
的你。”他笑,“你们在哪里遇到的?party,酒店,还是你那个干姐姐牵的线?”
“皇宫就在Lotus cafe的旁边,大市场的对面,不用门票。据说还有皇族
的后裔们居住。”宋爱儿不受打扰地顿了顿,“王总,你见过皇族吗?”
这场鸡同鸭讲的对话奇异地交汇在了一个终结点上。王邈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望
着她:“见过,我奶奶就是皇族。”
宋爱儿被噎住。
他的薄唇悄无声息地张合着:“叶赫那拉氏。”
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她聊起自己的家
世,这么的突如其来,宋爱儿几乎是微微一愣,随即王邈却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都信?”她还来不及懊悔,从泳池边扶着栏杆站起身的景思思已经朝他们走
来。另一边,蒋与榕也已收了电话。
说来有些可笑,宋爱儿在巴厘岛当过那么几年的导游,却从来没真正住进过这样的Villa。她给当地的旅行社老板打工,
负责接待华人,旅行社走的是中低端路线,很多年轻夫妇为了省钱会提前在网上订好房间。她只负责带队参观。
最窘迫的时候,她连带客人的参观车也是借
钱租来的。车行的租金不低,老板又不愿多开支,所以最后压减的永远是宋爱儿的钱包。气急了真是不想干,可是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再摸一摸肚子。不干这份活,明天早起就没饭吃。何况,有一个当地老板的好处远远不止开出薪水那么简单。
分了房,景思思和王邈住一间,宋爱儿住一
间,蒋与榕住一间。
她才收拾了一小会儿,景思思已裹着浴巾换了比基尼出来,一跃而入私人泳池。换上泳裤的王邈坐在一旁,上身赤裸着,也不用浴巾遮
拦一下,就这么看着景思思在泳池里来回地折腾。水很清,景思思在水底的动作一望可见。
蒋与榕仍是一身休闲打扮,已经快走到泳池边了,却又走到一旁
接起电话。宋爱儿只是觉得饿,想在房里搜罗一点吃的。房间里只有水果的矿泉水,水填不饱肚子。她又翻了翻冰箱,竟然发现了一罐花生,味道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下午茶时间就到了。三明治和红茶,其他三人谁也没动。宋爱儿成了唯一一个在吃的人。王邈微微偏过头,压低声音,似是嘲讽:“宋导游,你出
门没吃早饭?”
她也知道自己一直在不停地吃啊吃的,和这气定神闲的公子哥儿比起来实在丢人。可见到这人一副嘲讽嘴脸却又咽不下这口气,咬紧了珠贝
似的牙齿,慢慢地一笑:“我可没有王总公寓里那么大一个食柜,可以塞一柜子的速冻水饺,饿了就煎着吃。”
王邈维持着微笑,转过头,没有再说话。过
了一会儿,他忽然又转过头:“你从前没这么能说,不过——”顿了顿,他又说,“那煎饺子的味道确实不错。”
“噗”的一声,景思思忽然从水底钻出,
乌黑的长发紧紧地贴住脖子,微卷的发柔柔地簇成一小团,像《青蛇》里张曼玉和王祖贤的贴片子头。角色太白,透出两团扑扑的红晕。
王邈的视线移开,
盯着宋爱儿一动不动的脸。
“是你喜欢的D杯。”她说。
“怎么认识的蒋与榕?”
“游程从明天开始,皇家Pita Maha有接送车,去市区很方便。”
“你勾引他,还是他先看上了你?”
“可能先去乌布的艺术村,不过大多数人会选择作为标志性建筑的皇宫。”
“看来是他先找上的你。”他笑,
“你们在哪里遇到的?party,酒店,还是你那个干姐姐牵的线?”
“皇宫就在Lotus cafe的旁边,大市场的对面,不用门票。据说还有皇族的后裔们居住。
”宋爱儿不受打扰地顿了顿,“王总,你见过皇族吗?”
这场鸡同鸭讲的对话奇异地交汇在了一个终结点上。王邈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望着她:“见过,
我奶奶就是皇族。”
宋爱儿被噎住。
他的薄唇悄无声息地张合着:“叶赫那拉氏。”
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她聊起自己的家世,这么的突如
其来,宋爱儿几乎是微微一愣,随即王邈却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都信?”她还来不及懊悔,从泳池边扶着栏杆站起身的景思思已经朝他们走来。另一边,蒋
与榕也已收了电话。
“笑什么,这么开心?”景思思笑意盈盈地问他。
宋爱儿站起身:“我回房间有点事。”话未落音,手腕却被那人顺势一把抓住:
“走这么急做什么?”
“太累了,补觉。”
“飞机上就见你一直睡。”
飞机上他明明一直在和景思思说话说话,要不就是戴上耳机佯寐,连头也没
往她这边扭过来。难不成眼睛长后脑勺上了?宋爱儿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因为蒋与榕已经看见了他们:“昨晚睡得太迟。”
“为什么睡
得太迟?”他追根究底,“第一次来巴厘岛?不该啊。我听说宋导游在大马留过学——”有意地顿了顿,王邈一副兴致勃勃的神色,“是有什么非见不可的故人
?还是重回故地勾起了许多已经忘记的事?”
“王总,您说笑了。”
“不,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想问一问宋导游呢。”
“我——”宋爱儿毫
不犹豫地开口,却在说出第一个字后出现了习惯性的大脑空白。就在她瞳孔微张有些惊慌失措的瞬间,他已如低低盘旋于空中的大鹰捕捉到了猎物时猛扣上爪般
敏锐:“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你知道,宋导游。毕竟我们请你来,不是吃白饭的。该做的功课,是不是要替客人先做好。”
她的确有失导游的
操守了,陪吃、陪玩,陪着客人一起傻乐,这样的事从前每天都做,现在却耍起小性子。王邈抬了抬下巴,示意着她才起身的地方:“坐。”
一个字撂下,
不冷不淡,有千斤重。
气氛一时绷得简直令人背后发麻,景思思看了一眼宋爱儿,又看了一眼王邈。
这时,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怎么了?”
宋
爱儿回过头:“蒋先生。”他见到了她眼里一刹那的示弱,有点像小动物似的可怜巴巴。
“姐夫,宋导游可能是累了吧。”
“不,我只是……”宋爱儿
淡淡打断他,扭头向蒋与榕微微一笑,“只是想回房收拾一下东西。蒋先生,不如现在就出发,我们去海神庙看日落。”
“好。”蒋与榕点点头。
两个
大男人动作很快,景思思稍慢,还要冲个凉,换上新买的裙子。宋爱儿既没下过水,也没有要换的衣服,因此只是抱着膝坐在房间的窗边出了一会儿神。
“
要带相机吗?”宋爱儿见三人都空着手,一副无所谓的闲散游人模样,多嘴问了一句。
景思思说:“太阳晒,就这样去吧。”
其实夕阳一点儿也不晒,
,何况来巴厘岛,哪有不晒太阳的。宋爱儿点点头,没有多说:“好,出发吧。”
没用酒店的接送车,宋爱儿直接联系了当地车行的一辆车。等王邈见了那
辆小家子气的路有接送车,忍不住笑了一下。也许这辈子都没坐过这样小巧的车子,蒋与榕艰难地弯下身,挤进了车子里。宋爱儿没想到车行会给她这样一辆车
,只能一次次说抱歉:“不好意思,一定是他们弄错了。等明天我们换辆大一点的。”
蒋与榕笑了笑:“偶尔这样也不错。”
话音未落,就被伸长胳膊
故作不堪忍受状的王邈打断:“你很缺钱吗?宋导游。”
“明天我就去换一辆。”
“不必等明天了,做这样的车让人没兴致!”
他打开车门就要下
去,万万没想到景思思会在这当口帮她的忙。她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放软声音:“就这样吧,王邈,忍一忍。我想看海神庙的日落。”
王邈没办法,伸出的
腿又放回了狭窄的车厢里。
宋爱儿长吁一口气,看了一眼车镜,调整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表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好了,下面我们去巴厘岛之行的第一站
,海神庙。”
“Tanah Lot盖在海边的一块巨岩上,涨潮时海水会把整个岩石包围。所以看上去就像孤零零地伫立在海之中。它是巴厘岛最著名的寺庙之一…
…”
“你这是按百度念呢?”她还没介绍完,就被后座那人冷冷一声嗤笑打断。
王邈没有开一点玩笑,车内空间狭小,偏偏他的个子又高。一双大长腿
为着舒服伸到了车座与副驾驶座的空隙,踢了踢她的胳膊:“过去些。”
还在开车的宋爱儿生怕会出什么岔子,一边看着前面的小路,一边把身子无限地往
一旁挪了挪。
他又找茬:“不给我们介绍海神庙了吗?”
“好。”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继续说:“海神庙是巴厘岛最著名的寺庙之一,关于它的传说
……”
“传说?”他打断她,“我可不是来听传说的,宋导游。”
“海神庙建于公元十六世纪……”
他听得笑了,那笑容是满满的恶意挑衅:“它
建于公元几世纪,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宋爱儿握紧方向盘,前方汽车忽然一个急刹车,令她惊得也急忙踩了刹车。
景思思受惊地抓紧王邈的手臂。
王邈在那样的险境中也未动容,那双眼睛自始至终盯着开车的女孩。她的耳朵上戴了一枚小坠子,悠悠地晃着,是玉色的水滴,仿佛要一直漾开融化在人的心
上。
他就这样看着,不痛不痒地蹦出一句:“哟,宋导游生气了。”
宋爱儿说:“王先生,还是把你的脚放下吧。我怕下回急刹车就控制不住了。”
他依言配合地把腿收回,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确定王邈是生气了。这人生气时,话会比平常要多,多到不受控制似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词句从嘴里一句接
一句地蹦出。她不怕他的尖言酸语,也不怕他羞辱自己。那些早在来巴厘岛之前,在当初她那么巴结着他让着她时,在他还没把她跟一团不要的垃圾甩在路边时
就早跟家常小菜似的习以为常了。
宋爱儿只是不愿让蒋与榕看见,不愿把旅行弄砸了,不愿那些谎话穿帮。
如果王邈是面照妖镜,她就是没修炼好的白
骨精。
他们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海神庙。
其实海神庙的落日并不算绝美,那落日熔金,海水四起,都只是小岛上每天重复的景象。天已渐渐地暗下来
,太阳就快要沉到海平线。雪白的浪花簇拥着争先恐后地拍打到了脚边,又慢慢地退下。
风吹来,有栀子花的馥郁香气。
宋爱儿站在一处岩石上,凝望
着远处喷薄的金色余晖,渐渐出了神。
忽然有人从背后贴住她的颈,交缠着吻了一下。她吃惊地回过头,碰上王邈复杂的眼神。逆着光的缘故,他的眉眼也
被融在了金光中,柔柔和和的,少了棱角。
“想起在三亚时的落日了吗?”他问她。
宋爱儿不语。
王邈说:“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可以看见太阳一
点点地落下去。真美,是吧?”
“那头我被你们灌醉了,没看到。”
王邈听后笑了一声,神情很是讥讽:“你真的醉了吗,宋爱儿?”
那会儿他们
还好着呢,他一通电话就把她连夜叫到了三亚。那是他最好的一个哥们在游艇上开Party庆生,从白天一直闹到傍晚,最后人人醉得七歪八倒。她也被灌了不少,
都是替他挡酒,喝得脸蛋红红的,醺然欲醉的样子。他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双臂撑在后头,支着半个身子。宋爱儿记得那头他穿的是一身特别秀气斯文的衬衣,
半挽着袖子,宽松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话大男孩。
她给他开了一瓶酒,晃了晃:“你不要?”
醉醺醺的脸闯进了他的镜头里,他的一张脸臭
得可以:“宋爱儿,你脑子里灌浆糊了?别人灌你多少就喝多少,你当自己是马桶啊?”
这比喻可真难听,可她只是赔着笑脸,看了看左右,还好,所有人
都玩得正高兴。虽然他说话声音不大,可这样骂一个女孩实在是有失风度。
她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怀中的酒瓶,有点呆呆的,脑子被喝傻了:“哦,你不要。
”
话未落音,他已经伸手夺过酒瓶,随手扔进了海里。
她叫了一声:“那是——”没说出酒的品种和年份。
他气得也不好好说话了:“过来。”
两人傻兮兮地坐在一起看日落,都没话说。
最后他回过味来,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琢磨琢磨些话对我说,宋爱儿?”
可是那时她都喝傻
了,哪还记得那些东西。隐约只记得自己转过头,伸出手指,对他比了一个巨傻无比的“嘘”的动作。
他抬了抬眉毛,看着夕阳里被晒得金扑扑红通通的她
。
“别说话。”
“为什么啊?”
“就这样——怪纯情的。”她嘿嘿笑了一下,连自己也没察觉。
他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夕阳里的她几秒。终于
闭上嘴,眼里少有地闪过一丝没办法控制的懊恼:“宋爱儿,我就不该让你来这,让那帮东西往死里灌你。”
她傻傻地听着,他忽然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
下去。
宋爱儿记得那个吻,是真正的深吻,舌尖和舌尖打着卷,两人的眼睛都闭上了。好像所有的海水都铺天盖地而来,可是在夕阳里,海水是那么暖,一
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寒冷。她把整个肩都缩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中还记得对自己说,你可不要心动啊宋爱儿,你和他就是一对搭伙的,一个傲得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