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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 作者:伊人睽睽
《祝卿好》是一部24集的古代传奇类电视剧,由朱少杰执导《祝卿好》改编自伊人睽睽的小说《我的锦衣卫大人》
祝卿好开机 袁冰妍 D郑业成C 米热MERXAT 张月YueZhang 领衔主演的古装爱情剧《祝卿好》今日开机!流年风月,执手情深意长,一段别样的甜爱之旅,一场另
类的花式追夫,期待剧集,祝开机大吉!袁冰妍新剧祝卿好开机郑业成祝卿好开机
女追男!女主又傲慢,又无节操痴迷男主,又喜欢作天作地,男主闷骚又傲娇:
刘泠:沈大人,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
沈宴:我每天陪着你无病呻_吟,还不够爱你?
刘泠:
内容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长乐郡主,沈宴 ┃ 配角:徐时锦,刘望,沈昱
第1章 遇见沈大人
广平王府清早便陷入了鸡飞狗跳中,偏门大开,亲卫持刀,门口停了数辆华盖马车,侍女小厮进进出出,端抱着不少珍品。
大道已清,有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心里好奇,驻足围观,被客气请走。而本地人只消一扫,就已明了——“定是长乐郡主又闹啦。”
府内,紫衣少女穿梭在亭台水榭间,身前身后皆簇拥无数侍女。她走得快,步履却极为优雅。每一步,都像是踩踏云端。叮咚声动,环佩相撞,清而不乱。
此女容貌出众,阳光俯照,她是莹莹的高山白雪,灿然生光,明净而亮丽。
“刘泠!刘泠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紧追着少女,一群人拥着一位妇人。妇人气急败坏,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广平王妃是一名端庄雍容的贵妇,此时面色难看至极。她也不想自家的事被八卦,无奈紫衣少女太强势。
向府门快步行去的紫衣少女眉目不动,充耳不闻。跟着她的侍女小厮们,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唯恐惹了主子不快。
“把她拦下!”眼见少女就要出了府门,广平王妃动怒。
“咣”!兵器相撞,众侍卫和护在少女身前的亲卫队缠斗一处。两边人马相持不下,而少女看也不看,直向王府外走去。
“刘泠,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别想再回来!”见仍然阻挡不住少女离去的步伐,广平王妃自觉尊严受创,面色青一道白一道。
已经站在府门口的刘泠终于停了步子,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眼追着她的一派人马。她倨傲笔直的目光,盯着广平王妃顿半刻,讽意明显。她不屑跟对方谈,继续走
自己的路。
被人当面羞辱,广平王妃热血涌脸,回气不顺,将将晕倒。
“娘!娘你怎么了?!”另有两位衣着华丽的少男少女奔来,少年稳稳扶住欲倒的王妃,少女仗着身份,几步窜到最前方,拦住刘泠的路。
“刘泠!你这么恶毒!你刚要害死小弟,现在连母亲也不放过!你这种弑弟杀母的人,到底何脸面活于世?!”
弑弟杀母。
紫衣少女脸色微变,冷傲的眼眸堪掩住内里的苍白,俯眼看向身前拦着自己的小姑娘。她出了一会儿神,漠声,“那你想不想也来试试我的刀?”
她迈步,向对面人走去。小姑娘不停往后退,但被身后的亲卫军堵住退路,躲也躲不开。小姑娘的下巴被人捏住抬高,对方仍然没表情,虚着眼看她,似在打量从
哪下手。
“刘泠,你还是人吗?娘被你气病了,你看也不看!”扶着广平王妃的刘润阳实在看不下去,怒声斥道。
“不要伤害我的湘儿!”看到小女儿落到那个高傲的少女手中,广平王妃不晕了,急得大叫。
“娘!”被姐姐捏住下巴的刘湘眼泪刷的掉落,如有神助般,周身涌上无数勇气,奋不顾身地挣开包围,向王妃奔去。
刘泠被猛地推开,趔趄两步后,她抱胸看着那家人展示“母慈子孝”:抱着哭成一团,好像她怎么了他们。
对于他们的“激动”,长乐郡主像一个旁观者,无感而陌生。
刘润阳大声喊大夫,广平王妃抚着胸口大喘气,刘湘跪在一边抹眼泪他们彼此关心对方,转而看向她的目光,又是那么的愤恨。
“你杀了人,以为躲出去,就能无事了吗?”广平王妃声音打着颤,“你爹回来,他也不会饶你!”
“你狼心狗肺,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平儿还生死未卜,你却逍遥法外。你可曾良心不安?”
“我都敢‘弑弟杀母’,还怕良心不安?我良心很安。”紫衣少女偏头,浓浓的讥诮口吻,让对方一众人更加愤懑。
她语调平静,像是闲话家常一样。但思及她往日的行为,众人胸口如压千金锤。
“你若是不心虚,为什么躲出去?!”
“我去邺京,是我想去,不是我‘心虚’,你们的事还影响不到我。有本事,就亲自去邺京告状,抓我回来;不敢的话,可以等爹回来,让他抓我。你们随意,我
不在乎。”
“郡主,这是今年新上贡的安溪铁观音,王府那么多人,陛下专赏了郡主你一人。”
“郡主,这是尚林斋新出的糕点,婢子昨天排队好久,才买上的。”
“郡主,这是正月赐下的御画二幅,婢子刚找出来,供郡主玩赏。”
“郡主,这套笔墨也是刚定制的,您可以练大字”
宽敞的乌盖马车内,一对貌美婢女跪坐,用甜美的声音,为长乐郡主介绍玩物。一张楠木翘首小案,已经整齐摆好了笔墨纸砚、瓜果糕点、玉雕摆设。她们边说,
边悄悄用余光探郡主的反应。
一炉清香,烟雾浮动,端坐的人眉目模糊,却无损美貌。刘泠是难得骨相皮相俱惊艳的人,冷艳清媚。她的美张扬又动人,侍女们心甘情愿讨她欢心。此时,刘泠
的黑眸看着虚空,神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
两个侍女交换眼色——
“王妃他们居然说郡主杀人,太过分了,郡主肯定是不高兴,才躲去邺京。”
“是啊,虽然郡主对小公子很凶,但姜神医是郡主请来的。若不是郡主,小公子早没命了。”
“希望王爷回来,能还郡主清白。”
“王爷?那可不敢指望。不过小公子出事,真和郡主有关吗?”
“灵犀,我突然想、就是想一想啊,王妃他们说郡主杀人,郡主会不会气不过,转头真的去杀小公子?”
“呃。”
两人思及自家郡主的彪悍作风,均是头皮一麻:这不是没可能的事。
她们眼神交流之余,听到郡主叩桌漫声,“你们说,刘润平是生是死,和本郡主有关系吗?”
“当然和郡主无关!”侍女们表忠心。
“那就是他们无理取闹了。”
“对!”
“停车!”刘泠若有所思后,站起的速度很快,并忽然开口。
灵犀和灵璧悚然一惊,扑上去抱住郡主大腿,“郡郡郡主!您、您冷静啊!千万不能回去杀小公子”
“我只是坐车坐得累,想停下歇歇,谁告诉你们我要杀人?”长乐郡主斜眼过去,几分无言。
几人说着话,毫无预兆,马车猛晃,刘泠的头咚地撞在车壁上。两个侍女也被摔得不轻,“啊”的尖叫声中,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更罔论照顾郡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车中人惊骇。
“大胆!快停下!”车外隐隐传来侍从们的紧迫追喊声。
外面一定出事了。
马车的速度一下子变得极快,不停地颠簸,刘泠被晃得头晕眼花。莫提求救,她咬紧牙关、手扶桌案,怕不如此,连自己都要飞出去。
抢劫?掠货?山贼?盗寇?
“呜呜呜!”
“啊啊啊!”
杂声乱成一团,只有刘泠,嘴角被她咬破,低着头,竟是一声都没有发出。但这不代表刘泠的情况比较好,五脏六腑搅成一团,随着马车的不断提速,呼吸越来越
紧,快要跟不上心跳
刘泠心不在焉地想——她死了,广平王府的人大概会松口气?
这世上,没有一人真正关心在乎她。
车壁哐的一声,从外破开。那力道极大,向车中几人扫来。随着惯性,刘泠向后方歪倒。她的腰肢猛地被人握住,往前一提。风拍面飞袭,来人高大劲猛,手劲很
大,动作粗鲁简洁,提起她,像是老鹰拎小鸡。
被迫埋入一个人的怀抱中,冷风灌来的速度猛烈而直接,战栗感由接触面传染。在侍女的惊叫声中,她被人虚抱,腾空而起。跌在地上,两人顺着滑坡往下滚。
从未与人这么近距离地紧贴,天旋地转,男人身上的皂香和体味混着汗水,压向她。又硬又热,头被大手护着,满世界都是男人的气息。
恶心。
烦躁。
想杀人。
好不容易停下来,长乐郡主仰倒在草地间,她声音冷冰冰地砸向身上青年,“滚——”
抬眼看向对方的一瞬间,她的话停住了。
飞鱼服,绣春刀,特征明显。
青年面孔俊俏,背着天光,他睫毛浓密而长,遮住了深暗的眼波,眼下有道疤痕,平添妖娆她那颗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安静,从火山变成清流。
“又见面了。”长乐郡主尚被人压在身上,已经淡淡开口打招呼。
他护着她的肌肉紧实,目光半抬,根本没有注意她。等听到少女偏冷的声音,他才低下头,看向她。
他眸色晦暗,没有开口——她信他记得她,但他不想理她。
长乐郡主冷笑,“你的手压着我的胸。”她挺了挺上半身。
“”青年的注意力,十成中终于抽了四成,放到了身下人身上。
“抱歉。”他的道歉内容毫无诚意,声音却低淡好听,悠远又孤独。
清流又有向火山爆发的冲动,却并没有说更过分的话。
锦衣卫千户大人沈宴——让她定睛的人,拥有特权。
第2章 想搞沈大人
危机已解,锦衣卫正在和王府亲卫军进行交涉。在江州府,广平王府最大,长乐郡主又是王府中最得圣宠的人物。她的亲卫军向来眼高于顶,但面对锦衣卫,却也
不得不提了三分小心。
锦衣卫相当于皇帝的私军,凌驾朝堂之上。权势最大时,敢当朝斩杀内阁首辅。这些行走于黑暗中、神出鬼没的人,便是广平王府的人,也怕招惹。
除了长乐郡主。
获救后,灵犀灵璧奔过来,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事情始末:锦衣卫在追杀一逃犯,那逃犯挟持郡主的马车,想让对方投鼠忌器,谁知还是没有摆脱被擒拿的命运。
刘泠听侍女们诉说方才的惊乱,饶有趣味地看着前方几步外的青年。
他身形高挑、长手长脚,手扶在腰间绣春刀上,一身官服清朗称身。只是一道背影,便引人遐想。
眉目清正,流离之子。
她记得他眼角下那道明显的疤,像一滴清泪,不粗犷,却增魅惑。
天有阴云,寂静的风中,刘泠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她身高在女子中已是不低,与他并排,却只到他肩头。他们的身高差距这么好,交流的时候,仰头低头,
都不会太累。刘泠默默在心中品味了番两人之间的“相配论”,心情不错。
只是她站了半天,和她“相配”的那人一直看着前方忙碌、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刘泠道,“你方才救我时,如天神下凡,英武高大,让我心折。你是否有些想法,比如‘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之类的?”
“郡主的第一句话,是喊我‘滚’。”青年音色低沉,如磨砂擦过心尖,刘泠心头酥麻。
他果然如她预想的一般难搞,而这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你毕竟救了我,我该谢谢沈大人。”
“不必。”
“我和沈大人实在有缘,在此相遇,想为大人备宴以谢”
“不必。”
“沈大人有公务在身,应是要回邺京。我正好要去邺京,想与大人同行”
“不必。”
“那就此别过吧。”
“”
“怎么不说‘不必’了?”
“”
云压得更低,刘泠觉得有些冷,挨近他。她太理所当然,他垂目瞥了她一眼,没多话。
“上次见面,让你不愉快吗?”她问他。
沈宴声音平平,“我没见过郡主。”
他不承认见过她,这说明什么?
别的姑娘会看出这人对她的抗拒,刘泠却“恍然大悟”地与他低声,“沈大人身有机密,怕连累到我,才不与我相认吗?沈大人,你真体贴。”
“”沈宴的目光微僵,缓缓地垂下,与她半抬的、似笑非笑的杏眼对上。
刘泠不再控制自己,往后退一步,目光肆无忌惮地将青年从头扫到尾,突然蹦出一句,“我素来有失眠症,但自有了沈大人的腰牌,便像是大人亲自陪伴,夜夜好
眠。”
沈宴不说话,他的瞳眸蓦然变得幽深冷寒,带去的压迫如山,刺穿对方。对面的少女春、光一样明媚,在他肃杀审度的目光中,她脸色都未曾变化。她看着他的眼
睛,又大胆又挑衅,还带着邀请和暧、昧。
势在必得。
刘泠凉声,“想揍我?你不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眼神还是淡淡的,语气讽刺,“不想见我?你不会。”
沈宴开口,“我的腰牌呢?”
刘泠平淡的眼眸微漾,有笑意浮动,她几步走向他。近距离下,她又闻到他身上的清气。贪婪地吸口气,无视青年更冷的脸,刘泠仰头看着他,语气几分调侃,“
沈宴,你终于承认我们见过面了?你的腰牌,总算不是一堆废铜烂铁,到底起些作用。”
沈宴垂目看她,她的气息就在他怀里,清香绵绵,有江南女儿特有的柔软。看到她眼底的快意,沈宴突道,“我不是没认出你,我是不想认你。”
“你的腰牌在我这里!”所以你说话注意点!
“为了不和你打交道,我一度连腰牌都不想要。”沈宴慢吞吞道。
刘泠脸色瞬间难看,眼中的火光喷向他,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在沈宴的持续打击下,长乐郡主失去了和他攀交情的兴趣,转身即走。
什么玩意儿。
沈宴看着郡主被他气走,盯着她背影看片刻,他皱了皱眉,想起她刚才的话,“想揍我?你不敢。”
他确实不会揍一介郡主,尤其是一得宠的郡主,为自己惹麻烦。
“不想见我?你不会。”
他原先觉得见不见她无所谓,她不会影响自己。但现在看,刘泠很麻烦。
即使刘泠不主动跟他打招呼,沈宴也不可能忘了她。刘泠的无畏大胆,实在让沈宴印象深刻——
沈宴此次出行有任务在身,他不会着飞鱼服,正大光明上街。初到江州府,他连跟权势最大的广平王府打招呼的兴致都没有。
刘泠是郡主,养在深闺,她自在王府作威作福,摆足郡主的架子。
这样两个人,本不应该见面。
可惜苍天错眼,刘泠第一次见沈宴时,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那是刘泠十六年来,最不开心的一个生辰。那天发生了很多事,让她心情颇为沉郁。
长乐郡主是肆无忌惮的人,当她选择在生辰那日逛小倌馆时,手下诸人虽觉不妥,但在郡主阴冷得快滴墨的脸色下,谁也不敢劝阻。
歌台买醉,金丝红雨,飞幔软卧。
醉得头疼的刘泠被扶进一个房间,嘴里叫嚷着,“让你们最红的头牌来!”
“是是是,姑娘您慢点。”扶她进屋的少年低声道。
刘泠倒在床褥间,头昏沉间,懒洋洋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一仅着中衣的青年。迷糊中,她看不清对方难看的脸色,只觉得眼前一亮。皮相好看的人,本身就像会
发光一样,谁都不会错过。
中衣宽大,青年肤色瓷白,低垂着长睫,眼窝青黑一尾。昏黄明火在他面上浮动,金光涟涟,如日在东。
刘泠意外:小倌馆的质量,居然这么高。原本只想看过瘾,现在想上了他。
她扑得摇晃欲倒,对方似怕她引起太大动静,伸手扶住了她。下一刻,青年的眼睛便被一双手掬起。他微惊后退,少女的杏子眼,不依不饶地追着他。更是仗着醉
酒,直接将他扑倒在床。
青年咬牙,伤口被撞,闷哼一声。
刘泠凑在他眼皮下,专心地看着他眼下。视线模糊几次后,她语气遗憾又亲昵,“你眼角下这道疤,像一滴泪痣,我很喜欢。”
青年不喜在公务中与女人纠缠不清,两人此时的姿态已引起了他的厌恶。他侧过头,少女捧着他的眼下肌肤,指腹温软地滑过。那一瞬少女眼中的天真诚挚、温柔
缱绻,让他心滞。
他生得好,却从未被人夸过眼下那道疤。
再接着,小姑娘的眼泪滴到了他面上。青年愕然,再要起身时,脖子被搂住,小姑娘噙着一汪热泪,拥住了他。
“姑娘,我们为您请的公子来了,您要他进来吗?”门外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
刘泠猛地僵住,瞪大眼看向身下人。她肩膀被半屈的修长大手制住,身下的青年冷冰冰道,“让他走,不然”
酒醒瞬间,刘泠觉得有些意思。她照对方的话做,外头人不明所以走远后,身下青年一把推开她,起身换衣。
他换下纱布,一圈圈血迹。床上有青蓝纻丝官服,贴里曳撒绣着飞鱼。一把刀随意丢弃,鞘裙下的排穗微晃,腰牌压在最下方。
刘泠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郡主,她一眼认出他的身份——锦衣卫。
青年背身换衣,刘泠伸手,将玉牌摸出,笼到袖中。她猜,大约是锦衣卫执行任务,他受了伤,来此间换衣,正好撞到她手中。
青年收拾妥当,离开之际,看眼刘泠,似在想怎么处置她。刘泠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青年面寒,未想身份已暴露,对方仍想着那种事。
“磨蹭什么?快过来。”刘泠起身,眼神傲然。
对面已是一团空气。
她重重地砸在地上,头昏良久,摸出藏起的腰牌细看,嘴角平直。
锦衣卫十四千户之一的沈宴,真想搞定他。
搞了他,她那颗恶意满满的心,或许会爽些。
“郡主,沈大人跟我们辞行,说先走一步。”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刘泠听到侍女的汇报。
“跟着一起走。”
“为什么?”
“我突然爱上了他。”刘泠认真道。
灵犀灵璧双双沉默,半晌后忍不住提醒,“郡主您是有夫家的人。”
夫家?
刘泠露出讥嘲的眼神。
第3章 调,戏沈大人
刘泠是不是有夫家的人,在郡主的权势面前,作用并不大。她喜欢追上锦衣卫,强横态度下,广平王府诸人也不敢耽误。由此一马平川上,有此奇怪一幕:众锦衣
卫骑马扬尘,行得快疾,后有广平王府的马车不远不近地吊着。
“沈大人,你看!”一锦衣卫驭马到最前方,将后方跟随的广平王府人马指给他看。
沈宴瞥了一眼就回了头,一拉缰绳,“提速。”
前方的锦衣卫突然加速,广平王府这边有诸多马车要顾着,就有些跟不上。杨晔为首的侍卫们为难地到马车前,跟郡主解释。绛纱珠帘一晃,马车门打开,刘泠从
中出来。她远目,望着快要看不到背影的锦衣卫最前方,强声,“给我牵匹马来。”
长乐郡主马术不错,却没法和执行任务的锦衣卫相比。她丢车上马,速度快了很多,可还是离对方有段距离,且对方还有继续提速的架势,摆明了是要甩掉她这方
。刘泠扬眉,向杨晔一伸手,“给我拿把弩。”
“郡主!”杨晔大惊,郡主要干什么?
劲风吹得眼睛有些疼,刘泠取过小弩,根本没有瞄准,就一箭向前方射了出来。弩的余力震得她手腕麻痛,她垂下手,看到那支射出的摇晃箭支擦过马屁股,让马
惊了一下。马上的锦衣卫控好马后,回头惊疑地看了刘泠一眼,见郡主再次举起了手中弩。
一刻钟后,沈宴策马到了长乐郡主近前。二人寻了安静处所,长身对立。
青山寂寥,黑云白水,风光辽阔。风声以二人为中心,从他们周围席卷而来,又缓缓地远去。刘泠拄着下巴,恶意满满,“沈大人约我相谈,是要谈你追我赶的游
戏规则吗?”
然后她就可以顺势威胁他“约见”了。
“只是想谈谈你的弩,”沈宴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平声开口,“你技术太差,手臂举的太低,放箭时间迟这么差的水平,太丢人现眼,劝你不要显摆。”
“”刘泠有些不敢相信,黑了脸。
沈宴对上她冷冰冰的眼眸,他目光若有实质,压迫感十足,并无视她的气恼,转身便自行结束了话题。
他背影高大颀长,背脊挺直如松,百折不摧。
刘泠看着看着,就不生气了。她站在原地,用一种幽幽的口吻道,“沈大人,你这么走了的话,我回头便在街头摆个摊,卖你的腰牌,价高者得。锦衣卫千户沈大
人的腰牌,应该值不少钱吧?你也不用担心我非法买卖被抓,我是郡主嘛。”
沈宴脚步放慢。
刘泠再接再厉,“不然我让人多打造几枚腰牌,分发下去,人手一枚?那才好玩了,锦衣卫多如狗,千户大人遍地走。”
沈宴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他侧身,眼睛紧盯着她,像在审度她话中的真假。
刘泠向后退了一步,风从身后推拂,让她衣袂腰带飞扬。她神态放松,眯眼看人,面容年轻姣好,天生吸引男人的目光。沈宴看的时间长了,刘泠故意道,“我很
美吧?看我看呆了吧?”
“”沈宴目光收敛,看向她的眼神颇为费解,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也许他是第一次碰上她这种类型的人,难以想象世上有这么奇葩的姑娘。他不屑跟这种人交流,浪费时间。
刘泠用欣赏的目光追随着沈宴的背影,目光专注地从他肩膀扫到他的细腰长腿,她眼神渐渐变得漠然,捋了捋耳畔被风拂落的发丝。
傍晚入住客栈,广平王府的人竟和锦衣卫同坐在楼下吃饭。侍女们好奇郡主跟沈大人聊了什么,怎么锦衣卫的行进速度会放缓,让广平王府这边的人能跟上?
刘泠接过灵犀灵璧殷勤倒来的花茶,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她本来一言不发,却在几人要放弃时,刘泠幽黑的杏眼跳了下,唇角上扬,“我是用我的个人魅力,
让沈大人为我折腰的。对不对,沈大人?”
几女抬头,原是沈宴和几名锦衣卫正准备上楼,恰好经过她们所坐的地方。刘泠的调、戏,便这么恰到好处。
楼梯那边有人小声嘀咕,“那种魅力,俗称‘不要脸’。”其声极小,无奈周围瞬间安静,被中心人物听得正好。
刘泠脸色阴沉,顶着众人的探寻目光,她把桌子重重一拍,杏目怒瞪沈宴,“你骂谁不要脸?!”
“”沈宴一时惊诧。
他身后一锦衣卫涨红了脸,“那个是我”他满脸羞愧,被沈宴望住。
沈宴若有所思,站在楼梯口,垂眼看刘泠,眼睛漆黑。刘泠仰着头,站在楼梯下,冷冷地看着他。她抱着双臂,虽站在低处,气势却很足,无人会以为她愿意放过
沈宴。
“不是沈大哥”身后那锦衣卫觉得自己该站出来。
沈宴平淡地打断,“我只是实话实话,并不是骂郡主。”他有能力应付刘泠的怒火,手下却不一定。
“那你可以私下说。”刘泠的态度稍微软化,连沈宴自己都没料到会这么轻松过关。他原以为,按照长乐郡主拍桌子的气势,很该他吃些苦头。
众人皆惊奇,没料到长乐郡主会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双方松口气,均是不想跟对方撕破脸。在众人庆幸之余,只有沈宴深深地看了刘泠一眼。
沈宴此次出行任务,是把朝廷要犯云奕带回邺京,顺便审问些有价值的东西。人已到手,却还不能放松,保不齐有想挟持的人。晚上,沈宴翻阅完卷轴,出门想去
吩咐一些事,开门便撞上正向这边款款行来的长乐郡主。
看到突然开门的青年,刘泠也微惊讶,“缘分真是无法抵抗,我才来,沈大人便出门迎接我了。”
“夜深露重,郡主有什么事?”沈宴关门,客气又生疏。
“看一看沈大人算是事吗?”刘泠平静问。
“”
“不算?那我没事了。”在对方冷下去的目光中,刘泠面不改色。
沈宴下楼,虽脚步平稳,步子却迈得很大。刘泠并不急,默默跟随其后。她并不是喜欢说话的人,沈宴也称不上不爱说话,但两人相处中,总是沈宴一言不发,刘
泠多舌至极,“夜深了,我一个人有些怕,让我跟着你好吧?”
沈宴随她。
“沈大人有空陪我吗?”
“没有。”
“沈大人知道一路上有好玩的地方吗?”
“没有。”
“那沈大人有看出我想把沈大人的腰牌当定情信物吗,”见对方回目看来,刘泠勾了勾嘴角,替他回答,“没有,我爱定情就定情,沈大人才不在乎呢。”
“我在乎。”沈宴忍无可忍。
“没用,我不在乎。”
沈宴盯着她,目光幽黑无底。他眉目半压,有隐火跳跃。好在已行到了客栈门口,他一眼扫去,夜风清寒,外有微微小雨,长乐郡主养尊处优,肯定不会再追着他
了。沈宴看也不看雨帘,抬步就往雨中去。
“哎!”
沈宴脚步快了些。
“咱们沈美人就是腿长,随便走走,都能把人甩出十万八千里呢。”揶揄声并没有远去。
沈美人?咱们?
沈宴回头,一把烟蓝色罗伞罗伞罩到了他头顶。他略微迟缓地垂头,看到少女踮着脚,将伞举给他。夜沉雨绵,伞下的她,容颜甚美,神色甚淡,有一种执拗的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