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帮助,”阿黛尔软绵绵地说,“我好看吗?你夸夸我!”
托尼满头问号:“好看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姑娘,难以想象你长大后的模样…不过怎么了?”
托尼话音落下的瞬间,阿黛尔周身光芒大盛,枯萎的玫瑰在她手中重新绽放。
“没什么,谢谢你。”她微微一笑,笑容灿烂如满天星光。
*
夸我有这么难吗,照实说不就行了:)
——《阿黛尔的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ω\*)
美丽和爱情和性,阿黛尔的力量来源之一,其实她亲二桶一口也能搞定了,但二桶全副武装得太到位,没地方下嘴(不是)。
*
阿芙洛狄忒,化名玛丽安娜,姓韦恩是因为她是老爷的未婚妻,随夫姓。
凶兽
“天气预报有说今晚会降温吗?”罗宾抱着胳膊侧身凝视车窗外,他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极速后退的路景在浓雾中模糊成色调斑驳的碎块,玻璃上悄然结起晶莹的霜花,显然车内外的温差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没有,”留守蝙蝠洞的阿福回答,“我查看了哥谭市气象局监测的数据,异常情况是在二十分钟前突然出现的。”
灰色的雾气像幽灵,从下水道里、从墙缝中、甚至从垃圾桶内,从视线所及的一切地方钻出来,眨眼之间连成一片,仿佛柔软的屏障,将哥谭分割成两个世界。
“…目前灰雾的覆盖范围仍在犯罪巷内,”阿福将动态地图发送到蝙蝠车上,“但它在以缓慢的速度朝外扩张。”
漆黑的蝙蝠车咆哮着拐上大路,亮起的前灯如一把锋利的剑,将浓郁深沉的夜色一劈两半。
蝙蝠侠的视线扫过车载显示器,“伤亡情况?”
阿福耸了耸肩膀,“好消息,无人伤亡。”
雾气虽然诡异,但它的作用似乎只是降低温度,其中并未检测出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也就是说,从事发到现在,只有两个人失踪了?”罗宾目光一沉,“红头罩和红罗宾…是冲着我们来的。”
“也许,”阿福说,“红头罩最后停留的位置是犯罪巷中的一家酒吧,红罗宾的信号则是在路过哥谭博物馆上空时消失的,具体坐标我已经发给你们了——”
骤然响起的刺耳摩擦声打断了阿福未讲完的话,蝙蝠侠将刹车狠狠一脚踩到底,高速行驶的蝙蝠车在剧烈震颤后险之又险地停在了一个人面前。
“其实你可以撞上来的,”悬浮在半空的超人挠了挠头,“我不介意。”
车窗缓缓升起,冷空气一股脑儿地挤进温暖的车厢内。
“我介意,不想修车,”蝙蝠侠面无表情地说,他呵出的气息在空气中翻涌成白雾,“有事?”
小乔从超人的披风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是我,我来找罗宾…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她长得特别好看,是你看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也不会认错的那种好看。”
超人出现之后罗宾原本打算看戏围观,却没想到下一秒这戏就看到了自己头上。
小女孩?这是什么诡异的问题?先是格雷森,然后又是肯特,今天奇奇怪怪的人可真多!罗宾一边暗自腹诽,一边高冷而简短地说:“没有。”
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小乔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去,最后的期待彻底破灭,他崩溃得双手抱头,“啊啊啊怎么办!我就说不能让她一个人来哥谭!”
“儿子,冷静!”超人按住小乔的肩膀晃了晃,“你要相信阿黛尔,她没问题的!”
“我要把她找回来,”小乔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爸爸,你说她的心跳声是在犯罪巷消失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蝙蝠侠正准备绕开这对氪星傻父子,继续赶往事故地点,听到小乔的话,他转方向盘的动作一停,缓缓抬头望过去,目光幽深,“犯罪巷?”
那可真是…太巧了。
-
米诺陶诺斯的呼噜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掀开眼皮,瘆人的橙黄色眼球咕噜噜转了一圈,翻出一线漆黑的瞳仁,淡漠不带任何感情,令人联想到冷冰冰的、黏腻的爬行动物。
“…&*#¥%…”低沉的嘶吼响起,牛头人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他一只手撑地,支起小山般魁梧健壮的上半身,一只手握住身旁沾满陈旧血迹的巨大斧头,威胁地挥了挥。
怪物苏醒了,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犹疑,直接锁定了阿黛尔娇小的身影。
红头罩一把将阿黛尔拽到身后,他警惕地握住刀柄,摆出防御的姿态,“它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阿黛尔从红头罩身后探出小脑袋,“他说‘我饿’。”
红头罩恍然大悟,“怪不得目不转睛盯着你看。”
阿黛尔:“…你嫉妒就直说!”
电话还通着,托尼听到了从他们这边传来的古怪动静,他疑惑地问:“你跟谁在一起?到底怎么了?”
“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成功充能的阿黛尔完全没把牛头人放在眼中,她轻描淡写地说,“米诺陶诺斯要吃我。”
托尼:“…???”
牛头人仰天咆哮,轮着巨斧压路机般轰隆轰隆地冲了过来,发动进攻。
“稍等,一会儿再跟你说,我先处理掉这个麻烦。”阿黛尔掐断了电话。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托尼摇摇头,小声嘀咕:“毛躁的年轻人。”
红头罩拔出大种姓之刃,雪亮的雷光在刀锋上跳跃,炸出清脆的“噼啪”声,他沉声道:“躲远点。”
阿黛尔叹了口气,她举起玫瑰手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我说过了,我能解决。”
一道漆黑的、阴森森的门旋转着从地底升起,在路中央豁然洞开,冰冷潮湿的风从门中吹出,带来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远古凶兽隐隐的怒吼。
牛头人奔跑的速度骤然降低,随后渐渐停止,他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恐惧如涨潮的海水般漫上了他的眼睛。
短短一瞬间的思想拉锯后,迫于死亡的威慑力,米诺陶诺斯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甜美猎物,他转身仓皇奔逃,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笼罩的迷宫深处。
危机从出现到解决,总共经历了不到三十秒,来得太快的胜利令红头罩有些无所适从,“他在害怕?门里有什么?”
“冥王哈迪斯送给我的礼物,”阿黛尔微微一笑,“刻耳柏洛斯。”
漆黑的庞大身影从门中缓缓走出,凶残的地狱三头犬脚踏毒蛇,威风凛凛仰天嘶吼:“汪汪汪!”
红头罩:“…”
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太对劲儿,他陷入沉思中——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地狱三头犬是这么叫唤的吗?
阿黛尔把玫瑰花枝随手插在摩托车上,她单膝蹲下,拍了拍手,目光欣喜,“过来,让我抱抱!有段时间没遛你了,正好趁着机会出来放放风!”
地狱之门缓缓闭合,翻涌的黑气被倒卷的狂风吸入门中,庞大的身影因此越变越矮,从最后只剩下了小小一团。
金黄色的、毛绒绒的小奶狗跌跌撞撞地朝阿黛尔跑过去,它纵身一跃,跳进了她的怀里,大尾巴呼啦呼啦摇成旋转的电风扇,还吐出粉嫩的舌头试图舔她的脸:“汪汪汪!”
红头罩:“…”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舔我!”阿黛尔一把捏住狗嘴,严肃地教育它,“都是口水!”
金毛小奶狗委屈地耷拉下耳朵哼唧哼唧:“呜…”
“那个,冒昧地问一句,”红头罩忍不住开口,“这就是地狱三头犬?”
他着重强调了“三”这个数字,毕竟小狗不管怎么看都只长了一个脑袋。
金毛小奶狗超凶地对红头罩亮出小尖牙。
红头罩满脸冷漠。
“人家还小呢,”阿黛尔揉了揉小狗的脖子,“等长大就是三个头了。”
“…行吧。”红头罩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只觉得牛头人怂得真冤枉。
有了地狱三头犬(小金毛)的威慑,迷宫中再也没有其他怪物敢找他们的麻烦了。
对此红头罩持怀疑态度,他认为这个破迷宫里就只有一个米诺陶诺斯,毕竟在遇到牛头人之前,他们只因为前进速度太快而被守卫迷宫的藤蔓攻击过。
“你该让我砍了它,”红头罩说,“杀掉米诺陶诺斯,说不定迷宫就消失了。”
“不见得,这应该是一枚‘盒子’,”阿黛尔猜测,“盒子里装满了怪物,一旦把它丢在某个地方,它就会试着融合进现实空间,最初只有少量几个融合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融合面积会越来越大…”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用阿黛尔继续说,红头罩也能猜出来了。
红头罩倒不担心事态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按照阿黛尔的说法,盒子一旦开始融合,现实世界势必会出现异常情况,有蝙蝠侠和红罗宾这一大一小两个监控狂魔在,大部分的危险在萌芽状态就会被扼杀,剩下少量幸运的能多活一会儿,最终也逃不过蝙蝠家的铁拳制裁。
他只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某些人救出去,就感到窒息。
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儿吗?”红头罩问。
“两个办法,”阿黛尔回答,“一,解决掉盒子里的所有怪物;二,走通迷宫。”
两个方案的难度看上去都是地狱级别的,没人知道盒子里到底有多少怪物,也没人知道迷宫有多大。
红头罩沉思的时候,阿黛尔已经单方面选定了第二种方案,她贡献出自己的围巾,将线头拆开,固定在墙上。
“但愿在围巾被薅秃之前,能找到出去的路。”红头罩语气真诚。
阿黛尔微微一笑:“是啊,否则你就没衣服穿了。”
红头罩:“…呵。”
围巾被拆得只剩下一半的时候,两人遇到了第二个怪物,长着九个脑袋的巨蛇海德拉。
海德拉的身躯盘踞在一堵矮墙后面,九个头在天空中晃来晃去,伸长的脖子像章鱼招摇的触.手。
其中一个头嘴里叼着个不断挣扎的人,正努力往肚子里咽,红头罩仔细一看,又惊又怒,“小红?!”
“你认识他?”阿黛尔把金毛犬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小屁股,“去。”
金毛犬迈着小短腿冲到海德拉面前,汪汪汪一通乱叫。
海德拉摇晃的头齐齐一顿,十八只眼睛同时看向地面。
“放开他,”阿黛尔举起玫瑰枝,遥遥指向天空,“否则我不客气了。”
海德拉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它松开嘴,被毒素侵蚀失去意识的红罗宾直勾勾摔向地面。
“艹!”引擎的咆哮声响起,顾不上迷宫的禁制,红头罩骑着摩托冲了出去。
墙壁上的青苔化为手臂粗的藤蔓,从四面八方弹射向如疾风般掠过的红影。
阿黛尔目光一沉,玫瑰“砰”地炸开,花瓣乘风而起,打着旋儿飘向灰蒙蒙的天际。其中一片灵活避开藤蔓的阻拦,飘到红罗宾身下,猛地长大几十倍,将人温柔地一裹,安全救下;剩余的花瓣则尽数变成燃烧的利刃,被看不见的手执着,对准海德拉的九个头,同时一挥,齐刷刷斩掉了所有脑袋。
失去了全部的头后,海德拉庞大的身躯化为黑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红罗宾脸色发青,胸脯轻微地起伏着,有进气没出气。
红头罩用力做了几下心肺复苏,没有半点效果。
阿黛尔小跑过来,她的指尖泛起莹白的光,努力闪烁两下后,微光熄灭。
“杀海德拉费了不少能量,我得先充电才能救他,稍等,”阿黛尔拿起手机晃了晃,表情忽然一僵,“啊,没电了。”
红头罩:“…”
阿黛尔:“…”
两人面面相觑,阿黛尔提醒道:“他快死了。”
红头罩死咬后槽牙:“我知道。”
阿黛尔狡黠地一笑:“所以…我长得好看吗?”
*
这都是命,没办法,逃不掉的啦,嘻嘻。
——《阿黛尔的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等其他人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二桶在对着阿黛尔念情诗。
老爷:“…”
大超:“她还是个孩子啊!”
二桶:“我不是,我没有。”
情诗
红罗宾觉得上天是在针对他,每当他产生类似“我已经充分了解了哥谭这座城市的操蛋之处”的想法时,现实就会给他残酷的一击,告诉他这算什么,还差得远呢。
比如红罗宾刚把颤巍巍的老奶奶扶上电车,再一转身,熟悉的街道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后望不到尽头的幽暗长路,路上迷雾重重。
红罗宾:“…”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迷茫后,红罗宾迅速进入全神戒备的状态,他先排除了中毒产生幻觉的可能性,根据周围诡异的环境,初步判断自己应该是无意中踏入、或被某种不可抗力拉进了异度空间;然后他立即检查了身上携带的全部装备,发现信号断开,无法联系蝙蝠洞求救,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就连最基础款的指南针都在疯狂转圈圈…
红罗宾叹了口气,对着有限的装备挑挑拣拣,最后在脸上扣了个防毒面罩,拎着一把勾爪枪,一根电棍,不情不愿地踏上了探索未知世界的旅程。
比起阿黛尔和红头罩那边顺风顺水一路开挂,甚至还有狗撸的轻松郊游,红罗宾那边坎坷得惨绝人寰,他先是试图爬上迷宫墙壁找路,结果被藤蔓触.手追着跑了十分钟;好不容易甩脱了触.手的追杀,又一脚踩进个突然出现在路中央的水坑里,差点儿被一拥而上的食人鱼啃得骨头渣都不剩;挣扎着逃离了食人鱼的势力范围后,刚一拐弯就被巨蛇卷上半空撕咬。
盯着巨蛇那扭曲摇晃的九个脑袋,红罗宾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海德拉这种级别的怪兽不是手无寸铁的红罗宾单枪匹马就能搞定的,他真的尽力了。
我短暂而绚烂的一生大概就终结在今天了,被海德拉的毒液侵蚀得神智不清的红罗宾迷迷糊糊地想,都说人死前会回忆起这一生所有的经历,画面最后停留在最温馨美好的一刻…这说法肯定是假的是编出来糊弄人的!因为我现在就快死了,完全没看见什么温馨美好的画面,只看见了红头罩穿着裙子跳大腿舞!为什么会看见他!这是否昭示了我接下来会堕入可怕的地狱!
还没完呢,红头罩跳着跳着开始念情诗了,叽叽呱呱仿佛乌鸦成精,还有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绕着圈飞来飞去唱哈利路亚。
红罗宾承认小天使的赞歌唱得神圣高洁洗礼人心,但跟红头罩的情诗混在一起二重奏就很要命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恢弘的歌剧和缠绵悱恻的情诗一左一右拉扯着他的精神,将他脆弱不堪的灵魂撕裂成两半。
红罗宾异常悲愤,心想我都死了,还得不到片刻的安宁,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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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不曾以如此璀璨的光箭,穿过深海里透明澄澈的波心,有如你的秀颜照射我的泪点,一滴滴荡漾着你冰雪的精神…”
红头罩用他磁性低沉的、哼一声吓得满街坏蛋心脏打颤的、啊一声萌得万千少女脸红尖叫的绝佳嗓音,配以念悼词般的平板语气,毫无感情干巴巴地朗诵着莎士比亚著名喜剧《爱的徒劳》选段。
我确实在念悼词,他悲伤地想,哀悼我那已经被葬入坟墓中的诚实坚贞的品格与桀骜不驯的风骨。
为了救濒死的红罗宾,红头罩别无选择,但他又实在无法自己组织语言夸赞阿黛尔的美貌——没人觉得用恭维成年人的方式赞美一个未成年人很奇怪吗?他顶多能接受夸她可爱——最后只得投机取巧,请出文学巨擘莎士比亚老师代为捉刀。这种走捷径的行为放在哪个领域都不值得提倡,再加上红头罩心不真意不实,最终导致阿黛尔吸收到的能量非常有限,一大篇情诗念下来还抵不上托尼随口的一句话。
覆盖在阿黛尔身上的光芒一阵强一阵弱,明明灭灭闪来闪去,看着很不靠谱。红罗宾受的伤太严重了,治愈他需要特别特别多的能量,且需要平稳输入不能断流。质量不行就只能数量来凑,于是在红罗宾脱离危险彻底痊愈之前,红头罩只能一篇又一篇连续不断地念下去…
“何必呢,”阿黛尔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萦绕在她如画的眉眼之间,“你就不能有点诚意吗?认认真真夸一句就解脱了。”
“…啊,倾国倾城的仙女,你的颜容使得我搜索枯肠也感觉词穷。”红头罩表情冷漠地朗诵完一首诗,在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他怎么还不醒?”
“算我求你了大红…你跳舞就跳舞…”红罗宾艰难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别再对着我…念酸掉牙的情诗了好吗…我对你…没兴趣…”
红头罩:“???”
红头罩:“他在说什么?”
阿黛尔:“不知道,我不懂你们的爱恨情仇,我还是个宝宝。”
红头罩:“…”你强迫我夸你美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个宝宝。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
“你真的把他治好了吗?”红头罩怀疑地问,“我怎么感觉他的脑子坏掉了?”
“别想甩锅给我,”阿黛尔冷哼一声,“就算坏了也是你的责任。”
随着最后一朵玫瑰在红罗宾的胸口化为漫天流光,这折磨人的治疗过程终于结束了。
阿黛尔抽回手,摇晃着站起身,兔子般原地蹦了好几下,用力跺着跪到酸麻的脚。
红头罩凑到红罗宾身边,朝他的脸竖起五根手指,“小红,这是几?”
“这是一巴掌。”红罗宾没好气儿地回答,“你怎么会在这儿?”
“年轻人,你的态度有问题,”红头罩不太满意,“我念了三百首诗才把你救回来,你就不能说句谢谢?”
“抱歉,”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幻象,红罗宾仍然心有余悸,“我真的没法对一个穿蓬蓬裙围着我跳大腿舞的男性摆出笑脸。”
“什么穿蓬蓬裙围着你跳大腿舞?”红头罩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丢向阿黛尔,“他脑子真的坏了,包售后吗?”
阿黛尔蹦跳着回来了,她俯下.身,一手撑住膝盖,一手伸到红罗宾面前,比出数字二,“这是几?”
红罗宾:“…这是耶。”这俩人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点不太正常,”阿黛尔说,“海德拉的毒素有致幻效果,而且是在现实的基础上扭曲后呈现的,他可能还没缓过劲儿来,歇歇就好了。”
“我很好,谢谢你救了我,”红罗宾努力微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阿黛尔抱起探路归来的金毛犬,她认真打量了红罗宾一会儿,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红罗宾:“…”是我的错觉吗?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除了夜翼之外,蝙蝠系的超英里就数红罗宾人气最高了,姑娘们就算不粉他也不会怼他。红头罩原本以为热爱收集超英签名的阿黛尔不会放过红罗宾——连他都被追着要了好几次签名呢——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冷淡,提都没提过。
红头罩很好奇,于是直接问了:“你怎么不找他要个签名?”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阿黛尔说,“没处理完之前,我不想收集任何一个名字里带‘罗宾’的签名。”
红头罩和红罗宾对视一眼。
“你跟那恶魔崽——我是说罗宾,有过节?”红头罩试探着问,“他欺负过你吗?”
阿黛尔微微皱眉,“不算是,他可能知道一件东西的下落,而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在干脆地撇清了关系后,红头罩又无情地把红罗宾推了出去,“他认识,你看他们的名号就只差一个‘红’,显然感情非常好。”
阿黛尔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她期待地望向红罗宾:“你能带我去见罗宾吗?”
红罗宾一边在心里谴责这该死的塑料兄弟情,一边微笑着点点头,“没问题,乐意为你效劳。”
阿黛尔救了他一命,这要求又不过分,答应也没什么,至于她跟罗宾的恩怨,等两人见面之后自然明了。
休整片刻后,三人再度启程寻找出口。
红头罩对红罗宾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盒子迷宫,红罗宾听完沉思一会儿,提出问题:“这迷宫是被故意放置的吧,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破解的方法来看,是想困住或杀死某个人?”红头罩猜测,“不管是清理掉全部的怪兽,还是找到正确的出路,危险系数都很高。”
如果没有阿黛尔,红头罩和红罗宾恐怕早就被这座迷宫吞噬了。
等等——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阿黛尔。
“我之前就想问了,”红头罩略显迟疑地说,“超人,神奇女侠,钢铁侠,还有冥王哈迪斯送的金…地狱三头犬,你到底是谁?来哥谭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就为了找我要签名吧?”
他开了个并不算有趣的玩笑。
红罗宾震惊地看着金毛,地狱三头犬?就它??
金毛凶残地亮出小尖牙:“汪!”
“一定要回答?”阿黛尔揉了揉金毛的脑袋。
红头罩不置可否,只竖起手指向天空,“这麻烦可能跟你有关系。”
良久的沉默后,阿黛尔叹了口气,“阿黛尔·凯恩,来自…天堂岛,戴安娜带我出来的,到哥谭的目的是为了找父亲。”
听到凯恩这个姓氏,红头罩没什么反应,红罗宾目光一闪。
“我父亲…”阿黛尔话锋一转,“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个盒子快坏了。”
话题跳跃度太大,有种剧情演到高.潮,下一秒就是激动人心的解密环节,但关键时刻突然插播了广告的酸爽感觉。红头罩一时没能跟上节奏,“哈?什么盒——”
一连串好似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三人面前的空气中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刺目的光透进来,缝隙朝两边扩张,很快变成了可以容纳单人通过的大小。
红头罩和红罗宾几乎同时摆出防御的姿势,一人拔.枪一人拔电棍。
“两种方案?”红头罩问。
阿黛尔打了个响指,展开一道透明的淡金色屏障,横在路中央,“从里往外走和从外往里走,方法当然不同。”而且直接打破盒子外壁也不容易,单纯按力量单位计算,至少是神奇女侠的级别。
“你们竟然还活着呢,真令人惊讶。”
最先穿过临时通道进来的人是罗宾,他的视线扫过红头罩和红罗宾后,落在了阿黛尔的身上。
他注意到阿黛尔在看他,目光晦涩幽深。
红罗宾有意无意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对视的两人中间。
“我们玩得很高兴,”红头罩冷笑,“你少来搅局。”
红罗宾忽然踉跄着倒退,阿黛尔用了非常大的力气,拽着他的披风下摆,把他努力往后扯。
“你别站那么靠前,不安全,”阿黛尔严肃地说,“我没能量了,他又不想夸我好看,更不愿意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