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怎么,影响力还没过去吗?这得持续多久?
“收起你危险的想法。”巴基单手扶额,感觉心很累,心想带孩子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带不服管教的大龄儿童,“严肃点,托尼,我们来谈谈你那再度复发的PTSD。”
托尼转身一个灵活的滑步,准确闪避了巴基探过来捉他的手臂,他迅速逃向门口,动作敏捷地推门,关门,抄起不知道是哪个偷懒的清洁工摆放在墙角的扫帚,从外面卡住了玻璃门的扶手。
“我很好,不谈,”托尼对着被关在办公室里的两人做了个鬼脸,嚣张地笑了,“再见!”
戴安娜轻轻一哼:“男孩。”
怒火从巴基的心头升起,熊熊燃烧,变成呼啸的龙卷风。他深吸一口气,发出愤怒的咆哮:“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据戴安娜说,皮上天的托尼没能嘚瑟多久,就被巴基抓住狠狠修理了一顿,那场面惨不忍睹,见者落泪。
“熊孩子就是欠打!”巴基掷地有声地说。
想起在搜索冬日战士的相关信息时看的一张荷尔蒙炸裂的半.裸.照——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线条流畅美好,一看就很能打——阿黛尔对托尼的遭遇充满了同情,她真诚地祈祷一句:“愿阿芙洛狄忒保佑他。”
戴安娜:“…”美神能保佑什么?保佑钢铁侠的脸不破相吗?
时间过得很快。
马上就要跟疑似父亲的人相见了,阿黛尔终于不宅在酒店里吃冰激凌了,她异常激动地起了个大早,迈着小短腿从衣柜中搬出这些天戴安娜给她买的所有衣服,一件件在床上铺开,翻来覆去挑花了眼。
“请认真一点,斯塔克先生,是你主动提出可以帮我参考的,”阿黛尔对着手机转了一圈,展示身上的小裙子,她问屏幕里正在打哈欠的托尼,“这件怎么样?”
往肚子里灌下一大杯浓咖啡后,托尼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他揉揉脸,含糊不清地说:“一不小心就发现天亮了…你穿什么都好看。”
阿黛尔很不满意,她控诉道:“敷衍!”
托尼往桌子上一趴,声音闷闷的:“亲爱的,当这句话被我用在你身上的时候,我发誓它真得不能再真了。”
托尼觉得阿黛尔有些焦虑过头了,他能理解女儿想给素未谋面的父亲留下好印象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气质与颜值甚至达到了“碾压”程度的小姑娘,阿黛尔不应该这么没底气。
“你不懂,”听了托尼的疑问,阿黛尔忧虑地叹道,“我父亲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在他眼中丑和美没区别,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脸盲。”
咖啡的功效很快就过去了,瞌睡虫再度降临,紧紧拥抱着托尼跟他相亲相爱。
在清醒与沉睡的边界徘徊时,托尼听到自己说了一句:“是嘛,那你母亲的眼光也够独特的。”
“那是当然,”阿黛尔拎起一件黑色的小裙子在身上比比划划,“我妈妈可是阿芙洛狄忒,眼光必须一流。”
托尼:“…”我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正在做梦?
阿黛尔想了想,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对待父母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否则容易引发家庭战争,于是她又说:“我爸爸也很优秀,戴安娜说你认识他,他叫布鲁斯·韦恩。”
托尼:“……”很好,我被吓醒了。
冷漠地无视了托尼迫切想要听八卦的心,阿黛尔对着手机屏幕念了段咒语,强行送黑眼圈可以与熊猫媲美的男人去睡觉了。
咒语的有效时间大概是六个小时,足够托尼养精蓄锐后赶上今晚的宴会。
我真是太体贴了,阿黛尔给自己点了个赞。
傍晚的时候,戴安娜带着阿黛尔来到了哥谭博物馆旁边的一家私人会所,说是要先见一位朋友。
朋友是个小记者,看上去人高马大,长得也还行,就是衣品着实不敢恭维,好好的西装穿得鼓鼓囊囊,像是在衣服下塞了很多棉花,头发乱七八糟,黑框眼镜大得遮住半张脸。
但不管怎样,这都是戴安娜第一个正式引见给阿黛尔的朋友,还是知道她秘密身份的朋友,地位非同凡响,阿黛尔很重视,认真思考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这就是你回天堂岛的目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熟稔地跟戴安娜打了声招呼,“可爱的小姑娘,她是你的妹妹么?”
一想到阿黛尔的身世,戴安娜就心情复杂,现在她决定让别人也复杂一下。
“不是,”戴安娜说,“介绍一下,这是阿黛尔,她母亲是阿芙洛狄忒,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你叫她维纳斯也行;父亲…不出意外应该是布鲁斯。”
克拉克:“……”
克拉克:“啊?谁??布鲁斯???”
没有半点铺垫和防备就听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消息,这令超人那颗聪明的脑袋瓜罕见地死机了,他一脸懵逼,一度怀疑自己进门时打开的是平行世界的入口。
克拉克陷入迷茫中的时候,阿黛尔终于挑选出了自认为合适的见面礼。
感谢神奇的大自然,感谢友好慷慨的小动物们。
红色天鹅绒的盒子被郑重地递出去,阿黛尔仰起脸望向克拉克,目光真诚,“初次见面,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小小的礼物,它代表了我的心意。”
乖巧绵软又体贴,还自带柔光效果…这肯定不是布鲁斯的女儿,他们家的地里长不出这种画风的人!
克拉克的神志暂时被阿黛尔的声音勾回来一点点,但他仍处于眩晕中,晕乎乎地接过礼物盒,晕乎乎地将其打开。
一线幽幽的绿光从缝隙中透出,带着某种隐秘的危险气息。
克拉克低下头,与被装在潘多拉魔盒中的礼物对视。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那是一枚翠绿的、小巧玲珑的氪星石。
克拉克:“………”
救命!我要窒息了!
我错了!我怎么会怀疑她不是布鲁斯的女儿!
*
阿黛尔是什么做成的?
世间一切的美、无与伦比的爱情和所有会被实现的美好愿望。
阿黛尔是这些东西做成的ヽ( ̄▽ ̄)/
——《阿黛尔的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托尼:“我想——”
巴基一把捂住托尼的嘴,非常冷漠:“不,你不想!”
*
已经成为衡量超英颜值量词的阿波罗只能活在作话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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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焉扔了1个火箭炮

氪石
在氪星石漂亮的莹绿色光芒照耀下,克拉克开始翻白眼。
阿黛尔惊恐地发现自己闯祸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情急之下她甚至忘记了自身拥有的治愈能力,只能艰难地扶住克拉克后仰的身体,一把夺回氪星石,将其远远地丢开。“对不起!他是不是要死了…戴安娜!”
和阿黛尔的持续懵逼不同,戴安娜只在最开始愣了一瞬,当跟克拉克对视一眼后,她就淡定下来,非常熟练地拿起手机,边按键边说:“放轻松亲爱的,别担心,我这就叫救护车——”
话音未落,已经昏过去的克拉克猛地睁开眼睛,他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扑到桌边,猛虎扑食般抢过戴安娜的手机,大喊:“我活了我活了!不要叫救护车!”
开玩笑,救护车呼啦呼啦来一趟,小记者两个月的工资就长着翅膀飞走了,他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实在伤不起。
相比之下氪星石根本不算什么,蝙蝠侠经常拿氪星石威胁他,他都快习惯了。
戴安娜慢吞吞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又望向克拉克。
克拉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用力抱紧扁扁的钱包。
阿黛尔:“…你这么快就没事了吗?”真的不是回光返照?
小姑娘怀疑地打量着克拉克,表情木然。
克拉克最初的反应实在是太吓人了,阿黛尔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心跳在迅速减弱,身体的温度也在以一个夸张的速率降低,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吓得阿黛尔甚至已经做出了“如果戴安娜的朋友死了我就算是强闯冥界得罪哈迪斯也把他的灵魂带出来”的伟大决定。
结果没几秒钟这人又满血复活了,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克拉克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戴安娜正在捡被阿黛尔丢到窗户下面的氪星石,听到这话她的动作微微一顿,毫不掩饰地朝克拉克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这么皮呢!
阿黛尔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是这样吗?”
“是的。”克拉克笑得纯良又无辜,就差把真诚这个词写在脸上了。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戴安娜拿着氪星石走回来。
克拉克默默搬着凳子挪远了一些。
正义联盟成立之后,凭借着韦恩集团强大的财力,蝙蝠侠几乎收购了所有曾在市面上流通的氪星石,且后续捡漏活动一直未停止,导致现在黑市上氪星石有市无价,想买也买不到。
“一个叫尼莫的朋友送的,”阿黛尔说,“他在旅行途中意外得到了一小块氪星石,他告诉我那个石头很珍贵,不仅好看,还能卖不少钱。”
一听说可能还有其他氪星石流落在外,克拉克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他偷偷对戴安娜使了个眼色。
戴安娜:“你还能联系上尼莫吗?”
阿黛尔微微皱眉:“这个有点难。”
话说到这里,戴安娜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我试试吧,”阿黛尔叹了口气,心想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再麻烦也得解决。她从兔子包里取出手账本,撕下最后一页,开始刷刷刷地写信,“稍等,我写个漂流瓶。”
克拉克正端起杯子喝咖啡,闻言差点儿被呛到,他谨慎地问:“你的朋友跟海王有关系吗?”否则为什么要用漂流瓶联系。
“算是?”阿黛尔想了想,“尼莫是一条小丑鱼。”
克拉克:“……”
戴安娜:我就知道。
漂流瓶最后没能被寄出去,毕竟试图从一条鱼的嘴里问出哪儿有氪星石矿的行为真的很蠢。
“看上去可以进行下一话题了,”戴安娜将氪星石不轻不重地拍到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她单手托腮,凝望着桌角一团扭曲的残骸,语气和善温柔,“克拉克,我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阿黛尔用两根葱白的手指小心翼翼捏起残骸,她嗅到了浓烈的糊味,不禁皱起眉,“这是什么东西?”
戴安娜微笑:“我的手机。”
克拉克:“…”
“哇,”阿黛尔面露崇拜之色,她真心实意地夸赞克拉克,“你劲儿真大。”
小记者的工资终究没能保住。
出了会所的大门,克拉克垂头丧气地跟在戴安娜身后,像一条失去梦想的金毛巡回犬。
“看上去乌云罩顶的,”阿黛尔怜惜地打量克拉克,“我送他点别的礼物吧…好运气怎么样?”
晚宴上衣香鬓影,人来人往,只有阿黛尔和克拉克躲在偏僻的角落。
前者像来到了天堂——这里有数不尽的冰激淋;
后者愁眉苦脸——带孩子太难了。
“你是记者,不去采访没问题吗?戴安娜说你的领导超级凶。”阿黛尔含糊不清地说。她吃掉了今天晚上的第三根甜筒,坐在小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把视线转向托盘中的第四盒冰激凌,认真研究该从哪里下嘴。
克拉克则忧虑地望着脸颊鼓起一侧、像只小松鼠似的嚼巧克力球的小姑娘,思考是否该阻止她继续暴饮暴食。
虽说阿黛尔不是普通人,不会着凉闹肚子,但也不能毫无节制…万一蛀牙了呢!
“克拉克?”半天没得到回应,阿黛尔很奇怪,她咽下巧克力,低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把手伸到克拉克面前晃了晃。
“啊!”克拉克回过神,“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布鲁斯已经同意由我做一期关于他的专访了,佩里会很高兴的。”
“这样。”阿黛尔随意点点头,端起第四盒冰激凌,目光虔诚。
克拉克…克拉克非常发愁,他甚至开始考虑使用超级速度把第五盒冰激凌毁尸灭迹、然后假装无事发生的可行性了。
阿黛尔刚刚掀开冰激凌的盖子,忽然动作一顿,又把它盖了回去。
克拉克的心像坐过山车似的上下转了个来回,他偷偷松了口气,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怎么?”
“咒语在发热,”阿黛尔从脖子里拽出珍珠吊坠握进掌心,她站了起来,踮着脚尖左顾右盼,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爸爸离这里很近了,我要去找他。”
“你慢点,”克拉克赶忙跟了上去,“不要着急,好好看路…”
阿黛尔仗着自己身小灵活,远远地跑在前面,很快就穿过了挡在门口的人墙,来到对面的街道旁。
人高马大的克拉克跟得很辛苦,幸亏有超级听力辅助,令他能一直锁定阿黛尔的位置,不至于丢失目标。
比起喧闹的礼堂,路上显得安静许多。阿黛尔站在树下,小陀螺似的转了好几圈,终于感知到更确切的方位,坚定地朝前走去。
刚迈出没两步,一辆出租车呼啸着驶来,冲上人行道,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就要撞上阿黛尔了,跟在后面的克拉克吓得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正要扒掉外套变身去救人,只见一道金红相间的影子从天而降,“哐当”一声落在阿黛尔身前,稳稳地帮她挡住了失控的车。
面罩朝上翻起,露出托尼·斯塔克英俊帅气的脸,他潇洒地回头一笑:“嗨,小精灵,想我——嗯?吓傻啦?”
阿黛尔保持着一只手直勾勾伸出去的动作呆住不动,像座被风化的雕像,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路缘石下的…下水道。
“你没事吧?”托尼被阿黛尔的反应吓了一跳,也不凹造型了,一把抱起她仔细检查,“原来我刚才觉得撞了一下你不是错觉吗…”
“斯塔克!”克拉克闪现在两人身边,“她怎么了!”
托尼神情懊恼:“我也不知道。”
“我…”阿黛尔终于回过神,她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脸色“刷啦”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吸血鬼咬了脖子,“啊啊啊啊我的珍珠!”
*
珍珠丢了,没有身份证明,我要怎么找爸爸,绝望。
今天不想写日记QAQ。
——《阿黛尔的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托尼:这是上天的指引!你需要换个父亲!
巴基:你赶紧闭嘴吧。
*
有宝贝问这个巴基是哪个巴基…
按照我的惯例,仍旧是当过冬日战士但没杀过霍华德的巴基,设定不走电影。

珍珠
博物馆办公区的贵宾室里,一片愁云惨淡。
丢了珍珠的阿黛尔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她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里,哭丧着脸抱紧一只硕大的白天鹅,看上去弱小又无助。
巴基小声说:“没人关心一下那只天鹅是从哪儿来的吗?”
“谁顾得上这个,”托尼端着纸盒坐在阿黛尔旁边,看她手里的纸巾被蹂.躏得差不多了,就再抽出一张新的递出去,“从窗户里飞进来的吧。”
巴基:“…”我闭嘴。
“完蛋了,我现在看谁都像我爸爸,”阿黛尔呜呜抽泣,“我是不是跟他一样脸盲了!”
托尼心中暗爽,他正打算开口,见缝插针地说些什么,忽然一阵不大不小的风迎面刮来——白天鹅扇动的翅膀糊了他一脸,将他已经滑到嘴边的话又拍了回去。
天鹅发出嘹亮的叫声:“嗝呃——”
克拉克眼疾手快地捏住天鹅嘴巴,神情严肃地朝它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没关系,她在安慰我,说我很正常,至少能从一百多只天鹅里认出它是莉莉——”阿黛尔的声音略微停顿一瞬,下一秒陡然提高,“什么?你不是黛茜吗!”
天鹅扭动脖子从克拉克的控制下挣脱出来,她又叫了一声:“嗝呃!”
用不着阿黛尔翻译,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这人完蛋了没救了”的意思。
托尼呸掉嘴里的鹅毛,语气真诚地卖安利:“既然如此,你看我——”像不像你爸爸。
“我看谁都脸盲,除了你。”没等托尼说完,阿黛尔就冷漠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托尼很不开心,他要闹了,“我不服!你怎么能区别对待!”
阿黛尔解释:“因为你太帅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托尼转怒为喜,“说的没错,你果然有眼光。”
克拉克看着托尼的眼神颇为惊恐:他怎么了?
巴基冷笑:讳疾忌医拒不治疗的下场就是这样,他已然没有了智商。
戴安娜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说真的,我开始期待他和布鲁斯打一架了。
“叮咚”一声响,克拉克的手机收到一条新短信,他看了一眼,“布鲁斯问我们都去哪儿了。”
“别告诉他,”托尼呵呵一笑,嘲讽道,“让他自己玩吧,今晚他会是这条街上最耀眼的小王子。”
哥谭大众情人和纽约风流公子之间的“战争”由来已久,两人日常互相挑衅。
比如托尼放着纽约博物馆不理,偏要把文物捐给哥谭博物馆;比如今晚宴会的主角明明是托尼,布鲁斯偏要踩着点压轴。
这要是放在平时俩人早就喜闻乐见地掐起来了,顺理成章再刷一波热度,能维持好几天。可惜今天在托尼眼中布鲁斯没有姓名,他才懒得去搭理他。
“呃…这不好吧,”想起蝙蝠侠阴森森的注视和魔鬼般低沉的嗓音,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试图帮好友一把,“至少让阿黛尔见见——”
“等等,”阿黛尔抱着天鹅的双臂猛地勒紧(勒得天鹅发出一声短促的低鸣),她双目通红地望向克拉克,“请不要告诉他。”
“在我确定之前,别说出去,”阿黛尔松开手,把脸埋进天鹅羽毛洁白的背上,声音闷闷地说,“万一…万一不是呢?”
天鹅用翅膀轻轻拍了拍阿黛尔的肩膀以示安慰。
“除了那枚珍珠,就没别的证据了吗?”巴基提出建议,“其实不难,让普林斯女士作见证,把他约出来做个亲子鉴定呗,只要能证明你们有血缘关系,这事不就完美解决了?”
“不…不行,”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忽然袭来,令阿黛尔不得不用手托住额头,她的眼神变得迷茫恍惚,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珍珠很重要,我一定要先…先找到它…”
“阿黛尔?”戴安娜按住阿黛尔的肩膀,“你怎么了?”
阿黛尔用力摇了摇头,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抱着天鹅向门外跑去,“我去找珍珠!”
托尼不放心一个小姑娘大晚上在哥谭乱逛,他扔下纸抽盒跟了上去。
巴基看看克拉克,又看看戴安娜,迟疑地问:“这里面是不是有内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戴安娜皱眉,“有关魔法的事情还得询问扎坦娜,事不宜迟,等会儿我就去拜访她…阿黛尔先拜托给你们了,帮我照顾她一晚上,行么?”
巴基表示没问题。
克拉克盯着嗡嗡震动的手机,屏幕上大写加粗的“布鲁斯·韦恩”不断闪烁,彰显满满的存在感,令他愁容满面,“布鲁斯那边…真的不告诉他吗?”
他已经连着忽略了两个来自布鲁斯的通讯请求了,如果这次还没接,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只给我打电话,不给戴安娜打电话呢?克拉克委委屈屈地想。
他已然忘记了戴安娜的手机是被他亲手毁灭的。
“先别说,”戴安娜思考片刻,作出决定,“尊重阿黛尔的意思吧,她有自己的理由。”
既然阿芙洛狄忒已经把权利交给了阿黛尔,那其他人就不该干涉她的一切选择。
巴基跟蝙蝠侠交情不深,当然不会闲得无聊去说什么,至于托尼…呵呵,这人巴不得蝙蝠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个萌萌的闺女。
“好吧,我想个理由糊弄过去。”克拉克的心里除了忧虑,竟然还有一点淡淡的暗爽——从来都是蝙蝠侠有事隐瞒其他人,现在终于轮到大家瞒他了,真是可喜可贺。
…谁知道能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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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光芒拢成一个透明的球形,包裹着阿黛尔、托尼和白天鹅,避免他们接触下水道的污物。
“这个小咒语倒是挺方便的,”托尼换上视频眼镜,将哥谭市排水系统的结构图投影到镜片上,标记珍珠丢失的位置,然后在智能AI的帮助下规划出了前往目的地的最佳路线,他对阿黛尔伸出手,“走吧,带你去寻宝。”
阿黛尔一手紧紧抱住天鹅,一手握住了托尼的手指。
珍珠刚刚丢失的时候,克拉克有使用透视能力加显微视力来帮忙寻找,但他没见过珍珠的模样,大海捞针般扫视一通,自然难有发现。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没点防护措施?”托尼边走边问,“比如自动回到你身边、你能感应到它的位置之类的。”
阿黛尔把手掌抵在光球壁上,似乎在感知什么,听到托尼的疑惑,她抿了抿嘴角,缓缓回答:“我没想到它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我。”
被撞了一下然后掉进下水道里,这也太戏剧化了,令人哭笑不得。
“生活就是这么的艹…狗血。”托尼差点儿爆了粗口,幸亏在最后一刻刹住了,“看开点,你的父亲该是谁就是谁,不会因为一颗珍珠而改变。”
“说的也是,”阿黛尔用小拳头敲了敲脑袋,脸上闪过些许困惑的神情,“它的存在好像还有别的意义,可我忘记了…总之必须要找到它。”
托尼嘴角一抽,“你这个说法很诡异,什么叫‘忘记了’。”
“我有一部分记忆是被封住的,”阿黛尔轻描淡写地说,“珍珠的意义或许就在其中。”
托尼沉默了。
阿黛尔半天没听到身旁的人说话,感觉有些奇怪,干脆迈开小短腿快跑两步跑到前方,转过身面对托尼倒退着走,她高高举起白天鹅晃了晃,吸引托尼的注意力,“怎么?”
天鹅探出脖子,试图去咬托尼的脸:“嗝呃!”
托尼回过神,敏捷地一把捏住天鹅嘴,避免她啄自己,“私事我就不问了。”
阿黛尔探究地盯着托尼看了半晌,在他疑惑回望时忽然笑了,她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密。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强的神力,为了保护我,母亲封印了我一半的力量,她说只要我能独立完成找到父亲的任务,让他承认我的身份,封印就会解开。”
“我原本以为很容易,”阿黛尔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但现在看来…”
“小小年纪别叹气,”托尼撸猫似的揉乱了阿黛尔的头发,“说不定一会儿就找到了,好事多磨。”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岔路口。
阿黛尔茫然地四处张望,“往哪走?”
“这儿,”托尼指了指左边,“再走五分钟就——等等!”
托尼忽然将阿黛尔拽去身后护住,他胸口三角形的反应堆蓝光一闪,液态盔甲眨眼间覆盖了全身。“谁?!”
水流涌动的声音由远及近,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阿黛尔的光球隐约照亮了来人的脸——带兜帽的黑色披风,绿色多米诺面具,胸前绣着一个字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