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不赞同地皱眉,“达米安!”
“行啊,”阿黛尔懒洋洋地说,她本来想帮忙的,但罗宾如此抗拒,她又何必去自讨没趣,“祝你们好运。”
“你在看什么呢?”红头罩路过阿黛尔身边,好奇地问了一句。
阿黛尔看上去非常困惑,她想了想,问:“我是不是长得和他很不像?”
既然孩子的基因来源于父母双方,那他的长相就肯定存在与父母相似的地方。比如达米安,他现在的模样神似布鲁斯小时候,除了轮廓较为柔和的眼部线条与翠绿色的眼瞳——这里显然遗传自他的母亲塔利亚·艾尔·古尔。
阿黛尔就不同了,她看上去没有一点儿长得像布鲁斯,从头到脚都是玛丽安娜的幼年精致版,用阿福的话说就是“小姐比夫人年轻时更美丽”。
红头罩还没回答,罗宾抢先开口了,他的用心非常险恶:“是的,你们根本不像。”
阿黛尔无视罗宾的话,“我发现你们的头发都是黑色的,他是不是不喜欢金发?”
直觉告诉红头罩,这是个送命题,他犹豫了一瞬,“呃…”
罗宾再次抢答,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终于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回阿黛尔没无视罗宾,但她也没像罗宾预计的那样暴跳如雷,卷起袖子毫无威慑力地问什么“你想打架吗”之类的,她的回应是抽了抽鼻子,嘴巴一扁,晶莹的泪水迅速充盈眼眶。
罗宾:“…”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你可别说话了,”渡鸦叹了口气,推着罗宾的肩膀走向蝙蝠车,“快走吧!”
变成鸟的野兽小子无比困惑,“你干嘛老是欺负人家?”
小乔十分忧虑,“达米安,你这样是不行的…”
孩子们推着罗宾离开后,阿黛尔脸上的委屈立即消失不见了,她冷哼一声,恢复懒洋洋的坐姿,继续观察布鲁斯。
围观了全程的红头罩心情复杂,感觉现在的小孩子太可怕了,他默默递给阿黛尔一张纸巾,“真不生气?”
阿黛尔淡定地抹掉了在眼眶周围来回打转的泪水,“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红头罩:“…”你就不小了吗?
“金发挺好看的。”红头罩干巴巴地说。
“谢谢,”阿黛尔用手指卷起一缕垂落到胸前的长发,“但为了配合他们,我决定给自己也染个黑发。”
话音刚落,一阵旋风从阿黛尔的发梢卷到头顶,漂亮蓬松的金卷发瞬间变了颜色,如果说之前的阿黛尔微微一笑像个纯洁无瑕的小天使,那现在黑发版本的她就是个狡黠的小恶魔,本性暴露无遗。
“…我改主意了,这个更适合你,”红头罩语气诚恳,“我是真心的。”
红头罩借用蝙蝠电脑查到了一些资料,之后他匆匆忙忙告辞了。
阿黛尔婉拒了阿福的帮助,使用漂浮咒语将布鲁斯和迪克轻轻松松运送到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已经很晚了,阿黛尔小姐,我想您该睡觉了,”阿福温和地说,“这个家里不需要再多一个熬夜的。”
“咒语会持续到天亮,”阿黛尔在布鲁斯的衣兜里摸索一阵,找到了珍珠,“但愿那时候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晚安,父亲。”
阿黛尔给自己定了个闹钟。清晨六点半,天刚蒙蒙亮,空灵的歌声叫醒了沉睡的公主。
她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抓过临睡前放在书桌上的月桂枝,打着哈欠晃下楼。
…然后跟抱着电脑蜷缩在沙发里的提姆打了个照面。
提姆将笔记本外壳一扣,警觉地打量着阿黛尔,“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这话该我问你吧,”穿着睡衣的布鲁斯倚在二楼的楼梯口,“你又是谁?”
思维在清醒与沉睡边缘徘徊的提姆被吓得一步跨过界限,整个人瞬间精神了,“父亲,您怎么了?”
布鲁斯:“…很好,我又多了个儿子,还有更大的惊喜吗?”
更大的惊喜马上就来了,迪克揉着脑袋走出房间,“头好疼…是不是有人打我了?”
“你也是我儿子?”布鲁斯试探着问。
迪克惊恐地睁大眼睛,“被打的明明是我,布鲁斯你怎么失忆了?”
迪克和提姆拉扯着布鲁斯,坚决要带他们的老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布鲁斯则坚信自己没病,还想报警把私闯民宅的儿子们抓起来…
阿黛尔面无表情地扛着月桂树枝往外走,这里够乱的了,不需要她再掺和一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此之前,别忘记锁门。
阿黛尔转身关上了别墅的大门,在门锁上施加了一个禁锢咒语,确保屋里那三位失忆人员哪个都出不来。
他们就在屋里闹腾吧,可千万别出去引起骚乱了。阿黛尔心累地叹了口气。
遥远的天际尽头,一线明光缓缓升起,驱散了夜的黑暗。
阿黛尔在喷泉前站定,周身亮起淡淡的光,光芒延伸到脚下,自动勾勒出一个巨大复杂的魔法阵。
当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的一瞬间,阿黛尔举起月桂树枝,闭上眼睛大声喊道:“阿波罗是猪!”
我到底养了几个儿子…困惑。
——《布鲁西的日记》

第23章 学习
阿黛尔的话音刚落, 天色变了。
乌云翻涌着弥漫开来,迅速笼罩整座城市。
一朵巨大的、表面遍布闪电的云团拖着长长的尾巴嗖嗖冲向郊外, 以雷霆万钧之势降落在韦恩庄园里。
“阿黛尔!”愤怒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你这个小坏蛋——”
阿黛尔把月桂树枝朝前一递, 轻轻晃了晃手腕。
躲藏在枝叶间的嫩黄花朵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像随风歌唱的铃铛。
云团忽然消散了,露出一辆金黄色的巨大马车,容颜俊美的男人抱着胳膊坐在车里,发出一声冷哼。
“送你呀, ”阿黛尔乖巧地一笑, “我自己种的。”
阿波罗跳下马车,从阿黛尔手里拿走月桂树枝, 随便别在衣领上,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她片刻,冷冰冰地问:“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变着玩的,这个不重要, ”阿黛尔眨巴眨巴眼睛, “我需要你的帮助!”
“别对我卖萌, 没用。”阿波罗抬手捂住了阿黛尔的脸,把靠近的小姑娘向后推开些许。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 但接下来的话语气还是柔和了不少,“真好, 你惹出什么大麻烦了?”
“也没多大, 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阿黛尔的眼珠子四处乱转,“不小心喝了‘沉醉’失忆了…要怎么办?”
阿波罗惊讶地挑眉,“你失忆了?酒量这么差的吗?”
“不是我,”阿黛尔背着手原地转了一圈,跺跺脚,“是我父亲…哎呀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办嘛!”
“不怎么办,过个一年半载酒醒了,自然就好了,”阿波罗凉飕飕地说,“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至于这么着急地把我叫过来吗?”
一年半载?那完蛋了,哥谭警局殉职的警员坟头草都能长三尺高了!
阿黛尔叹了口气,心想你这庸俗的神根本不懂,我父亲可是蝙蝠侠,这座城市一天也离不开他,就像还没断奶的孩子离不开妈妈!
“那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快走吧,”阿黛尔变脸的速度非常快,她嫌弃地挥挥手,“再见。”
阿波罗:“…有你这样的吗?”
“你想怎样?”阿黛尔用关爱调皮捣蛋熊孩子的包容眼神望着阿波罗,“问什么你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阿波罗嘴角一抽,“其实还有个办法…”
沉醉酒能令喝醉的人暂时忘记烦恼,却无法永远消除记忆,被药性遮掩的回忆始终存留在大脑深处,只要有足够强烈的刺激,就能破开迷障。
“忘记了什么,就带他再经历一遍类似的场景,”阿波罗用修长的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金色长发,“相似度越高越好。”
阿黛尔笑眯眯地比了个“OK”的手势,“谢了,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免了,你根本没有诚意,”阿波罗坐上车,奋力一甩鞭子,架着天马飞走了,“我赶着去遛太阳,不跟你废话了,今天可是晴天。”
阿黛尔挥着小手绢欢送阿波罗,“记得多给哥谭撒点阳光啊!这边太阴暗了!”
阿波罗走后,乌云散开,天放晴了。
阿黛尔找托尼要了绯红女巫的手机号,晃悠着小短腿坐在花坛边上打电话。
“你好,这里是旺达,”绯红女巫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阿黛尔欢快地说:“旺达,我找到解决办法啦!”
听完阿黛尔的讲述后,旺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阿黛尔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结果等到一句“那还是算了吧。”
阿黛尔:“???”
“我们一致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旺达语气诚恳,“打打铁炼炼钢,热爱生活健康阳光。”
阿黛尔:“…”还挺押韵。
“他忘的可都是与万磁王相关的记忆,”旺达发出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你不会想知道让他重温这些回忆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想起万磁王年轻时炸过导弹、毁过金门大桥、还去白宫威胁过美国总统的种种壮举,阿黛尔忽然觉得旺达的选择很有道理。
万磁王可以迷糊着,但蝙蝠侠绝不能迷糊。
找到解决办法的阿黛尔脚步轻快地走向别墅,她跳上台阶,握住门把手,正打算开门时,动作忽然一停。
视线穿过门上透明的玻璃,阿黛尔注意起居室里五个人十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莫名有点方。
阿黛尔像只警觉的小动物般蹭进屋,她乖巧地坐在靠近大门方向的沙发上,与所有人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
“你们在做什么。”阿黛尔问。
达米安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周身的气压低得仿佛台风降临,“解决你留下的麻烦。”
在小伙伴的帮助下,罗宾昨晚的夜巡活动还算圆满顺利。
之后渡鸦带着野兽小子回了泰坦塔,小乔则回家收拾东西去上学。
达米安其实长得挺可爱的,就是老冷着一张脸,所以当他气得鼓起脸颊明显露出婴儿肥时,哪怕他同时还在翻白眼,阿黛尔的萌点竟然也能诡异地被戳中了。
“哦…”阿黛尔发出了一声充满怜爱的低呼,她异常大度地包容了达米安的无理,“我找到了解决办法。”
“很好,”达米安呵呵,“说说看。”
阿黛尔把阿波罗的话重复了一遍。
“能不能放我回去睡觉,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最先发表意见的人是提姆,他的黑眼圈比达米安要严重得多,“我说过了,我跟红罗宾没关系,我只是个普通公司的普通总裁而已,不是什么cosplay的爱好者。”
“其实蛮有趣的,”布鲁斯的反应比提姆淡定许多,“在得知我有四个儿子却连一个女儿都没有之后,我觉得我是蝙蝠侠这件事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阿黛尔:“…”
刚刚升起的对达米安的怜惜被阿黛尔迅速掐灭埋葬了,她跟他不共戴天!
迪克是最抓狂崩溃的那个人,他抓着红头罩的衣领子不停地摇晃,语气痛彻心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为什么为什么!杰伊你还活着,我高兴得快要疯了!可紧接着我就得知了你是红头罩的噩耗…这是在逼我亲手把你抓进警局吗!啊!这残酷的无情的现实!”
红头罩的头罩被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他意外的年轻,长得也很英俊,哪怕一脸生无可恋、被迪克晃得东倒西歪好似不倒翁,也无损他的帅气。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红头罩干巴巴地说,“为什么我要掺和你们家的破事,我的脑子一定被门夹过了。”
“求求你闭嘴好吗迪基?”提姆双手抱头,“不要再发疯了!”
“我怎么能冷静?”迪克泪眼朦胧,“我觉得我就像是可怜的朱丽叶——”
在达米安拔刀之前,阿黛尔先出手了,她一个响指击昏了迪克,让他倒头栽进红头罩的怀里。
红头罩木着一张脸,像拎一具尸体般把迪克塞进沙发后面,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是迪克的下场吓到了提姆,他终于不坚持要求回去睡觉了,而是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窝进沙发里,努力在有限的空间内做到远离凶残的红头罩。
红头罩:“…”关我什么事!明明是阿黛尔把人放倒的!
没了迪克撕心裂肺的哭声,谈话终于可以正常进行下去了。
“按照她说的办法,轮流尝试吧,”达米安按了按阵痛的太阳穴,“父亲先来。”
达米安自觉他一个人绝对看不住三个失忆还不配合的人,也不能指望红头罩和阿黛尔这个小惹祸精,保险起见只好每天带一个夜巡了。
红头罩没意见,反正他不打算管…至少不会光明正大地管,顶多隐藏在暗中看着点,别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和塑料情兄弟们被凶残的哥谭罪犯打死。
阿黛尔找阿福要来了蝙蝠侠的面罩,蹬蹬蹬跑到布鲁斯面前递给他,“你先适应适应!”
布鲁斯接过面罩,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会儿,戴在脑袋上,发现非常合适。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布鲁斯惊叹。
达米安已经无力吐槽了,心想本来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成为蝙蝠侠,最重要的是什么呢?”阿黛尔认真地问布鲁斯。
布鲁斯觉得这一幕很有趣,他配合地摇摇头。
…就你还想教他怎么当蝙蝠侠?达米安嘲讽地一笑,但没搭腔,只冷眼旁观,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阿黛尔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宣布:“是声音!”
布鲁斯恍然大悟。
提姆若有所思。
达米安和红头罩:“…”
“来,跟我学,”阿黛尔努力压低声线,营造出自己得了喉癌的感觉,“我是蝙蝠侠!”
布鲁斯忍着笑,跟她学,“我是蝙蝠侠。”
“不太像,”阿黛尔皱眉,“再低点。”
布鲁斯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蝙蝠侠。”
阿黛尔:“嗯…再低点?”
布鲁斯:“我是蝙蝠侠。”
俩人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阿黛尔终于感觉差不多了。
阿黛尔:“你可以毕业了。”
布鲁斯鼓掌,“都是你教的好。”
达米安抓过靠垫挡在脸上,实在不想看这两人的智障行为。
…杀了我吧,他绝望地想。
比一觉醒来变成了蝙蝠侠还可怕的是我有了四个儿子,却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叹气。
——《布鲁西的日记。》

第24章 脱发
祸祸完布鲁斯后, 心满意足的阿黛尔把视线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提姆:“…”
哪怕后背已经死死抵住了沙发、没留下半点缝隙,提姆仍然惊恐地往里缩了缩, 他双手抱住胸口, 摆出一副柔弱少女被凶残恶霸调戏的可怜模样。
干什么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天吗?
“提前练习一下而已, ”只要事不关己,红头罩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吃瓜看戏,时不时还不嫌事大地帮个腔,“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提姆怒视红头罩, 心想在布鲁斯戴着蝙蝠侠的面罩念了几百次“我是蝙蝠侠”之前, 他说这话还有那么一夸克的可信度,现在嘛…呸!
阿黛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提姆, 盯了他好长时间,由于得不到回应,原本她目光中闪烁的小星星一般的期待已逐渐转为失落,眼睛倒是依然亮闪闪的, 因为渐渐有泪水漫上来, 绕着眼眶来回打转。
…这一幕似曾相识, 仿佛在哪里见过,红头罩和达米安不约而同地想。
布鲁斯从西装口袋里翻出一块丝绸手帕, 温柔地帮阿黛尔擦掉了终于挂不住、沿着她脸庞柔和的弧度颤巍巍滑落的泪水,他声音低沉地说:“提姆。”
儿子没人权!提姆叹了口气, 放弃挣扎, “来吧来吧, 求求你别哭了…”
“啊?”阿黛尔回过神,使劲儿连眨好几下眼睛,豆大的泪珠纷纷坠落,她用手背揉着眼角,“我没哭啊,忘记眨眼了,好难受…”
看吧,我就知道,都是套路,鸟宝宝这个单纯的小可怜根本玩不过小恶魔。红头罩对提姆愈发怜悯。
由此可以推断,她之前也是这样骗我的,害得我被队友唠叨了一路。达米安有点想打人。
提姆已经惊呆了,作为一个年仅十八岁的霸道总裁,他在生意场上见过无数心机深重的男性女性,但像阿黛尔这种披着天使皮的未成年小恶魔,他还真是头一次遇上。
至于布鲁斯,呵,儿子们已经看透了他,这个人的下限节操和智商在认真跟阿黛尔学怎么当蝙蝠侠的时候就已经被超人养的氪星狗啊呜一口吃掉了,指望他识破阿黛尔的真面目是不现实的,在他眼里阿黛尔怎样都好,根本毫无缺点。
“成为红罗宾,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阿黛尔举着阿福友情提供的教鞭,郑重其事地问。
提姆没精打采,直接copy了布鲁斯上一轮的答案,“不知道。”
“这位同学,你的态度怎么一点儿都不积极呢?”红头罩趁机起哄架秧子。
提姆抄起靠枕对着红头罩的脸砸过去。
“不要打架嘛,”阿黛尔教鞭一挥,飞行的靠枕突然悬停在半空,距离红头罩英俊的面庞只有一英寸,“你这么积极,那你来回答好了。”
提姆:“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小红你可别后悔。
红头罩嘴角一弯,不怀好意地说:“成为红罗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睡觉。”
“答对了!”阿黛尔的教鞭上长出了一朵白玫瑰,几小簇纸礼花绕着玫瑰“砰砰砰”地炸开,菱形的彩纸碎屑落了红头罩满身,白玫瑰也掉进了他的怀里。
提姆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可能!”
“这是真的,”阿黛尔语气真诚,“红罗宾,也就是你,白天要处理韦恩集团的各项事务,晚上还要穿着披风夜巡,根本没有睡觉的时间呢。”
提姆还是觉得这很扯淡,哪儿有人能不睡觉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
或许是提姆目瞪口呆的模样愉悦了达米安,他竟然也跟着掺和了一脚,“德雷克,不信你就摸摸你的头发,看看是不是秃顶了。”
提姆:“没有!我的头发浓密顺滑!发质非常——”
话音未落,提姆摊开手掌,发现掌心里躺着一大团头发。
达米安耸耸肩膀。
提姆陷入了秃顶的恐慌中,他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拒绝说话。
阿黛尔:“…他没事吧,我是不是不该揭穿这个残酷的事实?”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红头罩义正辞严地说,“秃秃就习惯了,别管他了,是不是还有一个呢?”
打击兄弟们使红头罩愉悦,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不久前朱丽叶·迪克那痛彻心扉的质问给他带来的从精神到肉体的全方位折磨。
“有啊,”达米安微微一笑,指着一手捂头,一手扒着沙发靠背艰难爬起来的迪克,“在那儿呢。”
红头罩:“…告辞。”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红头罩清醒了,他终于回想起了被罗密欧和朱丽叶支配的恐惧。
红头罩本想立即溜走,但神出鬼没的阿福在他即将窜出门前拦住了他,态度诚恳地邀请他吃午饭。红头罩实在无法拒绝老管家的善意,只好梗着脖子别别扭扭地留下来。
达米安对此嗤之以鼻。
阿黛尔毛遂自荐,表示可以帮忙做饭。
然后这项提议被全家意见一致地否认了。
阿黛尔:“…我真的会做啊!”不信你们去问问克拉克和小乔!
阿福和蔼地笑了:“烹饪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吧。”
阿黛尔只得点点头,她心想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上一个说自己会做饭的人是谁来着?”达米安摆出思考的模样,“对了,是秃顶的那个,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厨房,五分钟后,厨房发生了连环爆炸。”
“你才是秃顶!”提姆怒道,“你又比我好多少?烧烤把天花板烤黑的人没资格说话!”
达米安理不直气也壮,“至少我把肉烤熟了。”
提姆冷笑着嘲讽:“那你很棒哦。”
红头罩没有参与这无谓的嘴仗,因为他是全家除了阿福之外唯一会做饭的,而且手艺还很不错。
迪克也没有参与,他还沉浸在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里,时不时朝红头罩投去哀怨又彷徨的目光。
红头罩被看得浑身哆嗦,他带着椅子挪到阿黛尔旁边,“你确定那酒的效果只是失忆?没有什么降低智商之类的副作用?”
“没有,”阿黛尔说,“但部分回忆被遮掩后,为了能逻辑自洽,大脑会自动把剩下的记忆拼接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个,他才变成了这样…你们俩以前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红头罩冷酷无情,“不是。”
“是,”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迪克把下巴搭在桌子上,像只嗅嗅般撅着屁股蹭了过来,他用控诉的眼神凝望着红头罩,“我从小把他养大,教他功课,接送他上下学,给他做饭吃…”
红头罩:“…你做什么梦呢?”
提姆:“长兄如母啊。”
达米安:“哈哈哈陶德竟然没被你毒死!”
迪克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所以他觉得达米安说的很有道理,但他确实记得自己给亲爱的二弟喂饭的场景,一时间思维混乱,陷入迷茫中。
阿黛尔一看觉得有门,趁机追问:“讲讲呗,我想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那么认识了嘛,”迪克攥起拳头轻轻敲了敲太阳穴,“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在起居室的地毯上写作业,布鲁斯带着他走了进来,告诉我这是杰森,是我的弟弟…”
阿黛尔微微一愣,她猛地转头看向红头罩,“你——”
“听他胡说,”红头罩——杰森嘴角一抽,“那天他不在家。”
不,我不是要问这个,阿黛尔心想,她一直以为红头罩来帮忙是因为跟夜翼和红罗宾关系不错,超级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类的,没想到他竟然也是父亲的养子,那为什么…
杰森,他叫杰森,阿黛尔目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布鲁斯·韦恩有个连英年早逝都用不了、只能称之为“夭折”的儿子。
阿福上菜的举动打断了阿黛尔的沉思,这时她才发现迪克早就没再说话了,他正抱着头发呆。
“别让他想了。”阿黛尔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想多了头疼。”
“好像确实…”迪克用叉子叉起一个鸡块,机械地放进嘴里,“不太对劲儿。”
餐桌上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是以这顿饭吃得非常安静。
饭后提姆要去公司开会,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顶帽子戴上,边走边摸头,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好几次走路差点儿撞墙。
“脱发对他的打击这么大?”阿黛尔站在二楼,望着提姆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很是担忧,“就让他这样去上班了…没问题么?”
“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失忆又不影响他工作,”达米安不以为意,“韦恩大厦比哥谭警察局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