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对着被土方十四郎一把推倒了地上的坂田银时默默伸出了手,坂田银时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挡住了脸,月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坂田银时一直没有动作,月姬也就固执的伸着手不动。时间越来越久,就在月姬渐渐觉得心中酸楚,咬住了嘴唇委委屈屈的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坂田银时忽然抬手狠狠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坂田银时用力把月姬拉向了自己的方向,月姬跌跌撞撞的摔进了坂田银时的怀里面,跪坐在他的胸前,被他死死的抱住了。
“不要…离开我啊…”坂田银时贴着月姬的耳朵轻声呢喃。
“不会的,只要你还要我。”月姬闭着眼睛,缓慢的深呼吸。她的周围萦绕着淡淡草莓牛奶的香气和男人特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月姬意外的很安心,就想一直一直待在这个怀抱里面,直到永远。
坂田银时,清水月姬和土方十四郎三个人等在客厅里面,冲田三叶则在里屋由藏场当马请来的医生诊治。土方十四郎略有些烦躁的点燃了烟,月姬叹口气,指了指里门:“副长,别抽了,对身体不好,而且三叶姐姐闻到烟味就不好了。”
土方十四郎有些懊恼的把烟掐灭了。
“为什么你这个混蛋天然卷会在这里啊!”土方十四郎烦躁的情绪得不到发泄,开始对坂田银时发脾气。
“为什么你这个蛋黄酱中毒的人会在这里啊。”坂田银时学着土方十四郎的腔调慢悠悠的反问道。
“你这个——”土方十四郎卷袖子就要上,被月姬从后面死死抱住了腰:“副长淡定啊别吵了行吗你们两个人!”
“喂,你给我松手啊清水月姬!”坂田银时看着月姬的动作十分不乐意,“当着你男人我的面还想着出轨啊疼疼疼你谋杀亲夫啊!”
月姬狠狠的敲了坂田银时一把坂田银时捂着头怒视月姬,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月姬率先投降,叹口气伸手揉了揉坂田银时的一头卷毛:“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行吗?”
“哼!”两个人同时抱着胳膊转向了相对的方向,表示自己不和对方一般见识,行为幼稚的好像吵了架的幼儿园小孩子。
不一会儿,转海屋的老板藏场当马从室内走出来,对土方十四郎把三叶送回来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并且还请土方多多照顾。月姬瞥见土方十四郎看似一本正经的脸,心中偷笑——她很清楚现在的副长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了,尤其是在看见了藏场当马居然是如此【哔——】的一个男人之后…
真正的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啊咧,这不是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吗?土方君,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啊,能看见你真是荣幸啊。”平淡无奇的语调,说出来的话确实如此让人揪心。冲田总悟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土方十四郎。土方的手顿了顿,最后缓缓攥成了拳头放回了衣兜之中。
“总悟,不是说让我来看看三叶小姐吗?不用进去么?”一个清泠的声音传来,月姬和坂田银时瞬间都有点愣神,倒是土方十四郎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示。吉田裟罗拎着药箱子出现在了冲田总悟的身后,她看了看屋中的情形,没有理会神情有异的一对,也没有理会土方十四郎,转而对藏场当马说道:“藏场先生,我是总悟请来为三叶小姐检查身体的药师,之前她的病我有看过,所以很清楚情况,能否现在让我帮她诊治?”
“荣幸之至。”藏场当马愣了愣,看见冲田总悟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便点点头示意裟罗可以进内室。
“裟罗,麻烦你了。”冲田总悟走进客厅在坂田银时的对面坐下,缓缓说道。
“没什么。”裟罗笑笑,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月姬,拎着药箱子走进了室内。
这是什么情况?裟罗出轨了?!月姬目瞪口呆的看着坂田银时。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银桑倒是很高兴呢,矮杉就是个搅屎棍子,裟罗跟着他也是吃苦,何必呢,这么好的女人非要跟着一个中二。坂田银时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副长!你知道的吧!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啊!月姬把目光转向了土方十四郎。
你去问山崎。土方十四郎烦躁的拍了拍额头。
屋中的气氛渐渐冰冷下来,冲田总悟倒是不在意的坐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坂田银时聊着天,但是月姬和土方似乎插不上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冲田总悟好像有点生月姬的气。直接证据就是,以往两个人见了面,冲田总悟都会习惯性地损月姬一通,但是今天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都没往月姬的方向看上哪怕一眼。
月姬心中有一种古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觉得有点委屈,但是看了看明显是更应该委屈的副长,于是咬咬牙什么都没说。这种时候,最好沉默,说多了都是错。
“月姬,走了。”许是看出了月姬的不自在,也因为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土方十四郎出声道——因为自从和冲田总悟交谈之后,坂田银时也不怎么顾着月姬这边的情况了。刚才土方十四郎抱着三叶进屋的时候,他还是能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坂田银时把月姬搂在怀里面抱得那样紧,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但是现在他却不和月姬说什么了,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在有意识的避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啊啦,土方君这就要走了吗?不留下来吃个饭什么的吗?”冲田总悟缓缓说道,他的语气看似很认真很诚挚,但是他的目光却盯在一个被剥了皮的橘子上面。
土方十四郎也看出来冲田总悟不过是在拿话噎他而已,但是现在他不想计较。但是就在副长刚想拒绝的时候,谁都没有料到,一道凛冽的寒光突然劈在了冲田总悟和坂田银时之间的桌子上面。寒光闪过,桌子被整齐的劈成了两半。
月姬拎着刀站在土方十四郎的面前,目光阴冷的看向冲田总悟——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对冲田总悟报以这样的眼神儿,冰冻而冷漠,没有丝毫的感情。
“月姬——”土方十四郎看着突然站起来、神情一下子冷下来的坂田银时,张了张嘴却只叫出了名字。但是月姬却不在乎,她甚至看都没看坂田银时,只是一直盯着冲田总悟。
“冲田总悟,收起你的不满,你在对谁发泄着什么感情。”月姬的声音很慢很缓,这是她第一次不疾不徐的诉说着一件事情,她偏着头看着微微眯起眼睛的冲田总悟,甚至缓缓咧开了一个笑容,“副长是我带过来的,是我让他和三叶姐见面的,有什么你可以冲我来。”
“从头到尾你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你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了。”
“别闹了,你都多大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陪陪三叶姐…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姐姐么。”月姬慢悠悠的说完了这句话,面带笑容的把天丛云插回了腰间的刀鞘之中。
冲田总悟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的月姬——那一刻他甚至感觉月姬真的是比自己大了好多,一直以来他都把月姬当成同龄人的朋友,不同于知遇之恩的近藤勋,不同于又爱又恨的土方十四郎,也不同于他感激的坂田银时。那些人是朋友没错,但是或多或少都有着一点点别的身份存在:人生导师,对手,尊敬的人…但是清水月姬不同,在冲田总悟眼里,清水月姬是朋友,同龄的朋友,身份很纯粹,所以更能让他放下一些戒心。
冲田总悟很少有能够玩到一起的同龄人,所以当今天他看见月姬和土方十四郎站在一起的时候,瞬间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真是…太幼稚了呢…幼稚的用冷战把她隔离开来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就好像是受了伤害的孩子。
“安静点好吗?我看病需要绝对的安静,请你们诸位配合一下。”吉田裟罗拉开纸门,微笑着说道。然后她打量了一下被齐刷刷砍成了两段的桌子,愣了一秒,绽开了笑容:“银时,你——”
“桌子我会陪的,这一点不需要裟罗小姐操心,就请裟罗小姐安心为三叶姐姐诊病吧。”月姬忽然开口打断了吉田裟罗的话。
这一次吉田裟罗是真的愣了,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开始以为只是小冲突而已,所以才拿坂田银时开刀化解就算了,但是现在…
这样的月姬她只见过一回,那是在听到了吉田松阳的死因之后,接连几天月姬都是那个德行,彬彬有礼却冷漠之极,就算别人想发火也只是一拳挥在了棉花上,看的坂田银时只想掐死她了事了。
这种情况…代表月姬…她真的在乎,她真的…生气了。
“副长,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吧。又不是天天闲的没事做,还有事情要和近藤老大禀报呢。”月姬说完,率先离开了客厅,顺着屋外的走廊往门外走过去。土方十四郎看了看微微皱眉的吉田裟罗,忽然手足无措的冲田总悟和面无表情的坂田银时,也拎着刀离开了。
在路过三叶房间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月姬对这三叶微微一笑就离开了,而土方十四郎一直直视前方,只是在最后瞥了三叶一眼。
一眼过后,两个人目光交错,三叶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离开之后,吉田裟罗才有点犹豫的开口:“银时,我——”
“哐”的一声巨响,坂田银时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有点嘲讽的笑了:“呐,裟罗,你说银桑为什么这么傻?”
坂田银时是真的无辜,他只不过是因为亲眼看见了三叶因为土方而晕倒,再加上卖冲田总悟一个人情,然后单纯的想欺负一下土方十四郎而已,却哪知道无意之间触到了月姬的底线。
这个时候坂田银时才恍惚的想起来,刚才冲田总悟对土方十四郎冷处理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月姬在两个人解除婚约之后对待他的样子。
他有点明白月姬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了。
开车回去的两个人沉默一路。月姬把头靠在窗框上,打开了车窗,让冰冷的风灌进来狠狠吹着她。
“喂,关上窗户,会着凉的。”土方突然来了一句。
“为什么他们就不懂?”月姬慢慢说道。
“哈?”土方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
“为什么他们都不懂你有多温柔?为什么他们都不懂三叶姐其实很明白你?为什么你要傻不拉几的推开三叶姐?”月姬忽然开始笑,笑着笑着她就捂住了脸,“我到底在生什么气…到底在气什么…”
土方沉默了。
“我和总悟有什么区别?我有什么资格说他…只是我看见那种样子…那种死要面子死撑着,明明已经快不行了,还要嘴硬证明自己没事的样子,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会忍不住想要把它扭正…因为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是那个样子,而我知道那样子什么都不会改变,只会让你徒增不必要的痛苦和仇恨罢了…最后会很悲剧…”
“喂,副长,我是不是很可笑啊?”月姬把手从脸上拿开,问道。
“是啊,可笑死了,明明是别人的事情,认真就算了,还和他吵架很后悔吧?”土方十四郎说道,说到最后他轻轻笑了笑。
“那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瞎掺和。”月姬苦笑道,“可我们不都是一样么?都是白痴啊…自以为很了解对方什么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用自己的以为拼凑出了对这个人全部的印象,到最后却发现他真是的面目和自己的以为大相径庭。”
而我,又了解坂田银时…多少?
“也不能这样完全否定一切吧?”土方十四郎思索了一会儿,谨慎的说道,“最起码我认为你和他之间彼此的了解要比我和三叶…透彻的多啊。我从来没有试图和三叶去谈过什么,然后了解她的想法,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思维帮她安排好了所谓的未来…”
“可是我又凭什么替她设想未来?我是她的谁?”
“我想,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和三叶好好谈一谈。”土方十四郎把车停在了屯所的门口,然后他并没有熄火下车,而是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抽着,烟雾缭绕之中,土方十四郎的脸看得并不真切,“所以,有些事情就别对总悟那小子说了,毕竟要抓的是他姐夫…让队里人知道那小子和攘夷志士有关系,他在队里日后会很难过的。”
副长你关心的到底是三叶还是冲田总悟啊混蛋!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况且他已经和攘夷志士有关系了,关系还不一般…
想起裟罗和冲田总悟之间的称呼以及熟稔的态度,月姬就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子。亏得她在飞机上还欠了冲田总悟一个人情让他别多问裟罗的事情,感情这两个人早就认识啊自己根本就是白操心一场!抖s的人情哪里有那么好还啊!自己今天还差点砍了他一刀!日后在屯所还不被他给整死?这要怎么过下去!难道搬去万事屋?不行,自家男人也被自己在今天得罪了…他会不会搭理自己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又任性,又任性!清水月姬你的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吃了多少亏了怎么就不记得呢?
其实月姬不是没有变化也不是没有改正,只不过是某个人在幼年对她的影响太过强大了,导致她潜意识里一直在默默的模仿那个人,然后一到极其危险的时候就自动触发了鬼|畜模式,连冲田总悟这个抖s星球的王子都差点被她鬼|畜过去…
“啊欠!”远在宇宙的某个抱着电饭锅吃的正high的抖s兔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他擦了擦嘴,抹掉了粘在唇边的饭粒,对着还在辛苦看文件的阿伏兔笑道:“阿伏兔,去把空调开开,好冷啊我都感冒了。”
“团长,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啊。”阿伏兔一边唠叨一边打开了空调。
“对啊,我不是笨蛋,所以感冒了。”头顶的呆毛一动一动,显示主人十分的开心。然后他扒着电饭锅继续啃,啃着啃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吃饱了?团长你吃饱了就来处理一点文件吧!什么活都让我做了很累啊,你这个团长偶尔也该负点责任好嘛?”阿伏兔碎碎念。
“呐,我还没有吃饱哦~”
“那怎么停了不继续吃了?”
“只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了某个人,有点怀念罢了啊…”
“呦,团长您终于到了这个年纪了?让我猜猜是哪个姑娘啊!”
“阿伏兔,在乱想的话,杀了你哦~”
“喂喂,饶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分量很足而且有点难理解,我已经尽量解释了为什么月姬会生气...和裟罗还有坂田银时无关,她气的其实是副长和冲田总悟。
我写的时候也激动了可能有点乱...
就是这个样子,又是开的手机流量上电脑存的稿子...在这样下去我就玩不起手机了qaq
快给我点个赞酷爱收藏我的窝我的作品包养我啊啊啊!
最后让尼桑露了个脸算是治愈一下...
62056|这才是一物降一物
裟罗帮三叶简单的调理过后,建议三叶还是去住医院比较好,就和坂田银时一起告辞离开了。两个人礼貌的谢绝了藏场当马想要派人护送的建议,沉默的走在路上。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吉田裟罗才斟酌着开口:“银时,别想了,我认为月姬大概不是在生你的气,她气的人是总悟吧。”
“也有银桑的份不是么?”坂田银时摇摇头,“看她离开了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她大概是在总一郎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再加上当时她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愤怒啊…真是的,虽然总是和银桑矫情,但是真正生气的时候却很少啊。”
“忽然觉得月姬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不应该像对待从前的她那样对待现在的她啊。”想起了月姬今天拎着刀十分平静对冲田总悟说话的样子,裟罗忽然间觉得这个闺蜜是真的有些变化了。若是具体说,那就是长大了,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懂。
“银桑倒宁愿她还像以前一样啊。”坂田银时苦笑一声,“这么懂事了想也知道这丫头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啊…肯定特别心酸呢,虽然她从来没说起来过,但是银桑想想就心疼啊。”
“人总是要长大的啊,银时。”裟罗扑哧一声笑了,“现在再回想一下,当时月姬会出那种悲剧,何尝没有你们一直护着她的原因在呢?虽然长大的过程很心酸,但是会让人更好的适应环境啊,没有谁能够永远停留在纯真无暇的时候,除非…”
除非她早就已经死了。这句话裟罗没有说出来,坂田银时却听明白了。就像是他曾经以为的月姬一样,有七年的时候“清水月姬”只存在于坂田银时的记忆之中,停在了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时候,所以才会有最深刻的回忆和越来越深的思念。
两个人又乱七八糟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但都默契的避开了清水月姬和高杉晋助这两个现在是雷区的话题。坂田银时送吉田裟罗回家之后,自己才慢悠悠的往万事屋的方向走过去。在藏场当马家折腾的时间有点久,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就算是笙歌喧嚣的歌舞伎町现在也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坂田银时一个人在细密如蜘蛛网的小巷子中,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撕扯拉长。
思绪渐渐飘远。
坂田银时想起了他时隔七年之后再见到清水月姬的场景,现在想想当时她就在努力掩盖着什么。娇小的身影扛着一把对她来说有点大的伞,直直的站在河滩之上,看着他们在这边互相吵闹玩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孤独意味。当自己把手拍在她的肩膀上,递给她手帕的时候,她很明显的受宠若惊。
开始还以为月姬各种不同寻常的别扭表现是因为看见神乐太开心了,后来才明白那只是因为看见了自己而已。
坂田银时很清楚自己这么多年来其实没什么女人缘,要说当年死心塌地对他好的女孩子也就清水月姬一个人。其他人虽然很尊敬他,但是都会因为白夜叉的名号有着或多或少的忌讳,只有月姬一个人从来不在乎。生气了会叉着腰叫他卷毛,兴奋了会抱着他的胳膊拉他到处转着玩儿,不高兴了会揪他的头发撒气,却也舍不得使劲儿,高兴了也会任由他抱抱亲亲。虽然总是傲娇着死要面子不承认,但是只要顺对了毛就会乖乖的。所以坂田银时虽然从来都不提,但是他知道这辈子如果有一个能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女孩子,那只能是清水月姬。
只有坂田银时自己才清楚,当年站在门口他亲口对月姬说出解除婚约的话之后,他有多难受,但是看着月姬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面除了难受还有气愤——难道银桑对你来说就真的设么都不算么?只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后来他才渐渐明白那只不过是那个傲娇姑娘最后梗着脖子的尊严而已。
就像今天冲田总悟拼命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对着土方十四郎摆出一副优雅无所谓的样子喷毒液一样。
身为夜兔的月姬,在离开他的这几年之中,是不是也曾经孤独走在这种昏暗的小巷子中,手中拎着刀,对着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威胁用绝对的力量毫不犹豫的抹掉?
当初那个姑娘第一次上战场,是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碍,才拉开了那张弓,一箭射中了敌人的心脏?那还是在坂田银时差点被天人偷袭重伤的情况下。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第一次强迫自己挥刀砍人,只是为了活下去,当时她是不是特别的无助,只希望能有个怀抱让她好好哭一场?
坂田银时慢慢的走着,眉眼渐渐变得柔和。
冲田总悟整整一宿都没有回屯所,因为第二天清晨,当月姬一脚踢开副长卧室的大门,揪着正在穿衣服的副长去巡街的时候,冲田总悟的屋子门口空空荡荡,一双鞋都没有。
土方十四郎红着一张脸穿上马甲,手忙脚乱的扣扣子,月姬则靠在门框上无所事事的四处乱看等副长穿好衣服。刚才月姬踢门的时候副长只穿了一件衬衫,虽然该遮的全都遮上了,但是修身的衬衫很明显的勾勒出了副长的身材,棒的让人流口水。
月姬打了一声哨呼,无视土方十四郎黑成锅底的脸,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
“你是不是女人啊!”土方十四郎恼怒的拎过马甲开始穿。
“你觉得呢,副长。”月姬撇撇嘴奸笑。要说土方十四郎的身材是真不错,一点都不比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的差——不要奇怪为什么月姬能够知道那棵矮杉的身材,当年攘夷的时候,这帮人大半夜偷着找温泉去洗澡,结果碰上了先一步去的吉田裟罗和清水月姬,裟罗当时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清水月姬一点都不在乎,躺在温泉水里面眯着眼睛看得桂小太郎红着脸哭着跑了。当然最后月姬被坂田银时折腾得很惨很惨就是了…
“给老子切腹去!”土方十四郎被月姬看得心中发毛,伸手把月姬推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副长你别害羞了我该看得都看了我会负责的啊!”月姬玩心大起,双手在唇边拢成喇叭状隔着门喊道。
“哐”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土方十四郎从桌子上扫到了地上。
等到两个人折腾完,吃了饭走出屯所的时候,太阳已经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了。月姬嫌热,把袖子卷到了臂弯,开着窗户把脑袋扒在窗台上透气。两个人开着车来到了闹市区巡逻,月姬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问道:“副长,今天不去工厂蹲点?”
“山崎已经去了。”土方十四郎回答,“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今天晚上就行动去端了那个藏场当马的老巢!”
“副长,醋味好浓。”月姬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前面不停地扇着。
“啰嗦死了!”土方十四郎不自然的回答。
两个人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透气,同时注意着周边的状况。没过一会儿,月姬就看见了吉田裟罗和冲田总结伴而行的身影。两个人保持的距离很是微妙,而且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月姬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因为突发事件被自己遗忘了的事情,吉田裟罗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冲田总悟认识的?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不错?
因为昨晚的冲突,月姬现在很不想搭理冲田总悟,不过她又十分好奇裟罗和他的关系。虽然月姬平时总是和坂田银时一起数落矮杉的种种不好,不过在月姬看来,吉田裟罗就是高杉晋助的夫人,迟早都是。虽然和矮杉有矛盾,但是那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在大原则上还要是统一对外…
“副长,那个混蛋是怎么认识裟罗的啊?”月姬拍了拍土方十四郎的肩膀,问道。
“都说了你去问山崎…”土方十四郎瞥了一眼逐渐走进的冲田总悟和吉田裟罗,眼中有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山崎不在嘛…”月姬嘟哝。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俩的关系?”土方十四郎随口问道。
“只是好奇而已啦。”月姬吐吐舌头。
“呦,这不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么?土方君,今天又来勤劳的巡逻了啊。”冲田总悟双手插着兜打招呼,态度熟稔的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翘班的家伙恭维了还真是让人不爽啊。”土方十四郎笑笑,回答。
“呐,谁让我姐姐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不去看着不行啊。”冲田总悟很明白在土方十四郎心中什么才是他的软肋,于是毫不犹豫的就捏了上去。
“有这么个弟弟姐姐不操碎了心才怪呢。”月姬看着土方的眉头皱了皱,冷笑一声讽刺道。
“没有哥哥的家伙是无法体会家里有两个孩子的艰辛的啊。”冲田总悟也不生气,他只是挑挑眉看着月姬。
裟罗暗道不好,伸手拉了拉冲田总悟的衣角:“总悟,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