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面定春挣开惺忪的睡眼对着卧室的方向低低的叫了一声,不满的转了个头面对着窗外。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被铺成了一片雪白的颜色,看起来纯粹而干净。
折腾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班迟到了…坂田银时这个自己当老板【实际上就是失业吧!】的人不用管什么上班时间,但是当月姬按着腰靠在屯所的大门口喘气的时候,冲田总悟举着秒表慢悠悠走过来:“月姬,迟到了半个小时零32秒,你真够丧心病狂的。”
“我今天就搬回来…”月姬满脸的悲愤,“该死的混蛋…总悟扶我一把…”
“年轻人不要玩得太过了对身体不好的。”冲田总悟满脸同情的看着抓着自己肩膀的月姬,“话说回来,旦那还是很厉害的嘛…”
“…已经够了,你给我闭嘴。”
今天的真选组依旧没什么活儿干,月姬躺在客厅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近藤菊长才打着哈欠从被窝里面被土方十四郎揪起来。至于其他的队士,能偷懒的就偷懒了,大冷的天儿谁也不愿意早起来训练。
月姬觉得这个没什么不好的,反正矮杉那家伙都飞天了,假发不定蹲在哪个角落里面待机,德川定定也被某个不明攘夷分子砍了脑袋,无法再干涉茂茂将军的内政——其实月姬当然知道是谁砍的,而且当时她靠在监狱的门口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挥的刀。
举刀的那一刻高杉晋助满脸的愉悦,他红褐色的瞳孔中尽是疯狂与决绝,还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感——月姬强迫自己亲眼看着那把刀一寸一寸缓慢的落下,最后鲜血溅了满满一墙,德川定定的头颅带着惊恐之极的表情滚到了她的脚边。
在高杉晋助玩味的目光注视之下,月姬轻轻抬起脚,拼尽全力把那颗头颅踢回了它身体所在的方向,头颅撞到墙上,砸出了一个鲜红的血印子之后,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
然后月姬转过身,和高杉晋助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究竟是什么感觉,高杉晋助曾经不知道是玩笑或者认真的态度,问月姬要不要最后你动手?你是想把刀刺进他的胸膛呢?还是砍下他的脑袋?
月姬拒绝了。不管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其实下不去手,德川定定是大仇,从吉田松阳被带离私塾的那一刻起,报仇就是他们心□同的目标。照理来说最后由月姬动手其实从身份上来讲是最合适的,但是月姬选择了放弃,把这个权利还给了高杉晋助。
坂田银时也好,桂小太郎也好,他们几个人之中其实最应该动手的人,就是高杉晋助。
只有他为了吉田松阳疯狂的化为了修罗对着整个世界复仇,即使此身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把刀递给他的时候,月姬只提了一个要求。
“请砍下他的头。”
德川定定是怎么让吉田松阳离去的,就让他也怎样离开这个世界。
走出监牢的那一刻,温温柔柔的月光如水一般铺满了整条御道,长街尽头,坂田银时打着她那把樱红色的伞靠在一棵树下。
那一刻月姬什么都不想去想,她只想扑进那个来接她回家的那个男人的怀抱里面。
“所以就是这个样子。那么大家有什么异议吗?没有就这样定了啊,真选组的冬日冰雪祭!”月姬迷迷糊糊的想了好多事情,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近藤菊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月姬眨眨眼睛,发现客厅里面坐满了队士们,土方十四郎和近藤菊长面对着大家说着什么。而月姬的身边,冲田总悟带着眼罩靠在墙上,胸口缓慢的一起一伏,很明显都能看出来这个小子又偷懒了。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他。月姬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头,刚才一直发呆啊连这些人什么时候进来开会的都不知道啊!
“欢迎回到三次元,你去哪里旅游了一圈儿?”冲田总悟的声音响起来,吓了月姬一跳——原来他没睡觉啊?
“我去尸魂界围观了蓝染升天…”月姬一只手托着下巴,慢腾腾的说。
“你已经升天了。”冲田总悟一把掀开了眼罩,“刚才菊长说要举行真选组冬日冰雪祭,其实就是比赛堆雪人,获得第一名的人可以去带薪休假滑雪场七日游…”
“不是吧?条件这么诱人?”月姬瞪圆了眼睛。
“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上次我们去滑雪就是待着将军一起的,结果状况百出差点集体去切腹…”冲田总悟耸耸肩膀,“别相信这个,谁知道土方君又想做什么——等一下,你不会是想参加吧?”
“我还没滑过雪呢。”月姬笑了笑,“其实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整座江户城都被大雪覆盖了很漂亮呢。”
“是啊。”冲田总悟点点头,“这么大的一场雪啊,什么都被掩盖在下面了呢,反正最后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你觉得很干净吗?”
“谁知道刨开大雪下面会露出什么呢…”月姬轻轻笑了,冲田总悟的意有所指她能听得出来,但是具体指什么却不想去想。想太多又有什么用呢?操心的事情交给将军去想就好了嘛。不过提到将军,月姬想起了德川茂茂那张看起来正气凛然的脸…
假发,我忽然理解你为什么觉得看见江户的黎明遥遥无期了…
散会了,大家慢慢悠悠的都离开了。下了大雪,更需要人民警察在大街上站岗未免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了。尽职尽责的副长土方十四郎穿着厚厚的外套点着烟出门了,临走前嘱咐又套上了眼罩的冲田赶紧去巡逻。看着副长离开了,月姬也从衣服架上拿下来外套穿好,拎着刀往外走。
“你要去巡街?”冲田问道。
“嗯…总悟我跟你换换,歌舞伎町那片儿归我吧!”月姬吐了吐舌头,没等冲田答应就赶紧跑了。
“反正我又不去,最后追究起来还不是你没有巡逻你那片儿么…”冲田总悟嘟哝。
等月姬慢悠悠晃到歌舞伎町的时候,她发现大多数的商铺都没有开门,而且大街上也没什么人。感到很奇怪的月姬抓住了一个路过的人询问情况,那人告诉她,因为今天歌舞伎町开了一个冰雪节的活动,大家都去堆雪人了,而且第一名貌似有丰厚的奖励。
原来冰雪节是江户的传统么…月姬一边吐槽,一边往路人指的冰雪节的举办地点走过去。然后她远远的看见了一帮人在打雪仗——不,这已经升级为战争了吧…
巨大的雪球满天飞,呼喊声响彻不绝。到处都是被打碎的冰雕残骸,大家手里面抱着好多雪球在不停的互扔。月姬看见坂田银时举着一个貌似男性生【哔——】器的东西砸在了一个造型十分精美的冰滑梯上面,神乐两只手分别托着一个大雪球往外仍,而新八…月姬花了一会儿的功夫才认出来新八被山崎红豆包一羽毛球拍拍进了雪里面…
混乱吗?很粗鲁吗?简直无法忍受吗?不是这样的吧?这样有活力的街道…除了这里,又有哪里有呢?
月姬静静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大家都在快乐的互打,没有人注意到她。良久,月姬忽然笑了笑,一边摇头一边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欢闹的声音越来越远,月姬把手揣进兜里面,一不小心发现自己又把副长的钱包摸出来了…算了,既然今天有钱,那么趁早帮那个混蛋天然卷把房租交了好了,省得他又在自己过生日那天晚上被登势婆婆追杀的不敢回家…
51045|鬼魂是地狱的路标
“月姬,别睡了,生意上门了。”佐藤真一弯下腰拉扯着月姬的头发把她揪了起来。
“疼啊你能对病人好点吗!”月姬把自己银灰色的长发从佐藤真一的手里面夺了回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那片什么都看不到的世界之中。
“叫我做什么?”月姬打了个哈欠,“我还没睡醒…”
“有个孩子想找你。”佐藤真一转过身招招手,然后月姬看见了一个淡淡的光点从远处缓缓飘了过来。光点看起来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最后它慢慢的飘到了月姬的面前,月姬发现那是一个长得十分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好像被什么烧过一样。
“你是——”月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那天晚上她被冈田似藏的妖刀穿腹而过时的感觉又来了,那是一种入骨的寒意,把人从里到外都冻僵了的感觉。
“对不起。”男孩儿觉察到了月姬的抗拒,停下了脚步。他对着月姬深深的鞠了一躬,喏喏的说,“但是,请您帮助我!救救我哥哥!”
“你从头说。”月姬在地上坐下,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抓走了我和我哥哥,他们用我们祭刀,我们只能被困在那把刀里面永远出不来…如果不是那时小姐你拉了我一把,我也不会在这里…”小男孩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你、你别哭啊慢慢说…”月姬本来就对可怜兮兮的小正太没什么抵抗,这样一来更是手足无措,她求助的看向佐藤真一。
“事情是这样的。”佐藤真一叹了口气,“昨晚你被那把妖刀红樱洞穿了,这个孩子是原本被困在刀上的灵魂,他趁机抓着你脱离了妖刀的束缚,现在他想让你帮忙把他尚在妖刀之内的哥哥也救了,作为交换他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给你——”佐藤真一看了看一直在哭的小男孩儿,凑近了月姬,悄悄说道,“这单生意你必须接,我告诉你啊,这个孩子的灵魂很特别的,他能给出的报酬不一般,是你缺的四魂之一,亲之和魂。”
“不是吧?”月姬眨眨眼睛,看着无助哭泣的孩子。
“要不然为什么他会被人抓去祭刀啊。”佐藤真一翻了个白眼说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就从那个妖刀是怎么来的开始。”月姬终于提起了兴趣,她从佐藤真一的身上摸出块手帕帮小男孩擦干了眼泪,忍着被冻成冰棍的寒意凑到了小男孩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原本这个小男孩和自己的哥哥相依为命也挺幸福的,但是在某天的深夜里,一群长相凶神恶煞的人冲进了他们家,带走了他和他哥哥。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是惨无人道,月姬不忍叙述,大致就是一个长发挺神经说话声音巨大的男子说为了制造出他平生最伟大的刀,让两个人去牺牲,然后把小男孩和他哥哥投进了铸剑炉里面,此后小男孩儿和哥哥的灵魂就被束缚在了刀上,一直接受烈火的焚烧,痛苦至极,直到那天遇到了月姬。
说完这件事情,小男孩儿仿佛自己还在被大火焚烧一样轻轻颤抖着,月姬感受到了他魂魄不安的震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男孩搂进了怀里面。她狠狠打了一个寒噤却没有送开,强迫自己适应那种冷水兜头泼下的感觉。
“要怎样做才能救你哥哥呢?”月姬轻轻问道。
“毁了那把刀就好,毁掉它!”小男孩儿突然拔高了声音,“姐姐我求求你救救哥哥吧,我们好痛苦,我们都好痛苦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好的。”月姬点点头,伸出了手,“那么,来和我签订契约吧。”
小男孩没有任何犹豫的握上了月姬的手。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做了这样一把刀。”月姬站起身来对着佐藤真一说道,小男孩儿死死搂住月姬的腿不撒手。
“这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佐藤真一皱眉,“首先他竟然知道把人的灵魂封入刀中这种已经失传禁忌的炼刀法,然后就是能够带走这一对兄弟而不惊动其他人…你们真选组接到失踪人口报案了吗?”
月姬缓缓的摇头。这个小男孩儿和他哥哥是居住在江户没有错,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们失踪了,那就是要么他们的离开是合情合理的,要么有人压下了这件事情。
不管哪种可能性,情况都很严峻。她只有一条线索可以查,那就是握着妖刀红樱的那个人,冈田似藏,他是鬼兵队,高杉晋助的手下。
只是,高杉这家伙已经丧心病狂到了用活人来祭刀这件事情了吗?月姬始终不敢相信这一点。尽管高杉晋助这些年来越来越中二病毁灭世界,但是他从来不殃及无辜这倒是真的——在他眼中,一般民众都在无辜的行列,只要不涉及幕府,他是不会大开杀戒的。
所以才很在意啊!这把红樱,到底是哪里来的?
送走了小男孩儿和佐藤真一,月姬再次陷入了沉睡。她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而后来她之所以醒来了,是因为闻到了冲田总悟端进病房里面的饭香。
“烧鸡,烤鸭,鱼汤,这些你都不能吃——”冲田总悟看着从睡梦之中醒来后,眼巴巴望着自己直流口水的月姬,慢悠悠的拉长了声音说道。没在乎月姬瞬间垮下来的脸,冲田总悟把盘子挪到了距离月姬远远的地方,然后从地上拎起了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面:“这个是食堂大娘特地为你做的的养病便当。”
月姬慢慢地抬起手自己打开了那个食盒,发现里面是一碗小米粥,上面飘着半个皮蛋。
“喂喂,就一碗粥至于用这么大的食盒装起来吗!冲田总悟你是故意的吧!把我的鱼汤烧鸡和烤鸭还给我!”月姬鼓着嘴巴往前倾身想夺过那些美味的食品,但是由于动作过大撕扯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嘶——啊!”
“让你不要抢…”冲田总悟撕下一根鸡腿放到嘴边开始啃,“你能把那碗粥喝了就不错了,我打赌你一会儿一定没有心情吃饭了。”
“胡说,对于夜兔来说吃的就是绳命!而且病人的吃的你也要抢,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月姬一只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从冲田总悟面前的盘子里面抢过一只鸭腿开始啃。
“太没形象了。”冲田总悟摇摇头,“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大事情了,本来还想帮你找个神医看一下是不是撞坏脑子了呢。”
“神医?”月姬一天没吃饭,现在吃得十分着急,嘴巴里面含糊不清地说,“就你还认识神医?别是哪个骗钱的蒙古大夫吧?”
“蒙古大夫是什么?”冲田总悟耸耸肩膀,“是个很漂亮的美女,好像叫吉田什么裟罗…跟你这种男人一样的女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然后冲田总悟端着菜往旁边一闪,接着月姬一口喷了出来。
“怎么样,我没冤枉你吧,哪个女孩子会像你一样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啊…”冲田总悟啧啧摇头,“你再不淑女一点,将来一定会被旦那甩了的,到时候不要来哭泣哦。”
月姬从床头柜上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我说,总悟,吉田裟罗就吉田裟罗,你加个什么也无法抹杀这段□的存在…不过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冲田总悟眨眨眼睛,“怎么,你也认识?”
“跟你有什么关系。”月姬勾着嘴角反问道。
不过提起吉田裟罗…月姬果然还是很担心妖刀红樱的问题。如果,她是说如果,高杉晋助有那么一点点的几率知道妖刀红樱是怎样炼出来的——甚至这是他的受益或者默许——那么一旦裟罗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虽然自从七年前的分别之后,几个人只是在祭典上匆匆见了一面,但是月姬能看出来裟罗和高杉晋助他们两个现在…并没有在一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分道扬镳了还是…还是因为某种原因就只能这么拖着啊…
啧,不管哪个可能性,一想到高杉晋助很可能辜负了吉田裟罗,月姬都想把那个白痴大傲娇头朝下种在土里当一棵名副其实的矮杉,然后天天都不给他浇水。
“其实我这次过来不是给你送吃的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冲田总悟挪到了病床的另一边,放下饭菜说道。
月姬一边啃鸭腿一边用眼神示意冲田赶紧讲。
“刚刚接到报案,歌舞伎町又发生了试刀者杀人的事件。不过这次挺幸运的,那个冈田似藏找上的人倒是没死,不过冈田似藏他们没抓住,让他逃了。”冲田总悟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蛋黄酱。
“然后呢?”咽下一块肉,月姬随口问道,“巡查组那帮家伙们抓不住是正常的,别说冈田似藏那个家伙其实有点能耐,就说他拿着的那把刀…”
“然后?”冲田总悟拧开了蛋黄酱瓶子的盖子,“没有然后了啊,还有什么然后?被砍的那个人身受重伤,差点死了,被人抬麻袋一样抬回去了…顺便说一句啊,那个倒霉蛋名叫坂田银时,在歌舞伎町开了家万事屋。”
“啪叽”一声,月姬手里的鸭腿掉在了地上,她憋得满脸通红,显然是刚才吃的太急被噎着了。然后月姬连看都没看,顺手就抄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碗小米粥直接给自己灌了下去。好不容易顺了气,月姬一把揪住了冲田总悟的衣领子摇晃:“你说什么谁被砍了啊啊啊?”
“旦那被砍了啊…”冲田总悟一边被晃得眼冒金星,一边默默的拧紧了蛋黄酱的盖子,“你们两个人还真逗,都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了。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太弱才被砍了,不过现在旦那也被揍了,那个人真的很强吧?”
“强?他一点也不强啊,都是因为那把刀…混蛋!”月姬松开了冲田总悟的衣服,一掀被子翻身起来就要下床,“我就算了,竟然敢对我男人动手,找死…”
“对了还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冲田总悟没有阻止月姬下来,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月姬说道,“刚才你喝的那碗小米粥里面加满了土方君最爱吃的狗食——哦是他特意吩咐我要加进去的,说是吃那个对你的伤恢复有好处…”
月姬脸色一白,同时她感觉眼前一黑,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胃里冲上了喉咙。月姬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撑着床头开始干呕。而冲田总悟则伸手摸摸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在奇怪你怎么那么干脆的就把那坨狗食吃下去了,我以为你和土方君的品味是一样的呢!”
“一样你妹…”月姬干呕了半天,按着腰直起身子狠狠喘气,“你是故意的吧冲田总悟,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够了你,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不你待着吧我出去…”
“我不拦着你,但是你最好还是别乱动的好,你伤还没好呢——喏,伤口又裂开了哦。”冲田总悟对着月姬的腹部努努嘴。月姬低下头,她看见淡红色渐渐渗透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那也得去啊,很在意呢。”月姬苦笑一声,走出了病房留下冲田总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啃鸡腿喝鱼汤。
“就这么让她走了?”窗外有人推开了窗户,土方十四郎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静静的吸着。
“土方君,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马踢的。”冲田总悟慢悠悠的说,“况且她想走,我拦得住么。”
“随便,你把蛋黄酱还给我!”土方转了个头,对着冲田伸出了手。
“刚才都给她倒上了,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和土方君你一样的吃法,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思完全没在那碗粥上面,慢慢的都在担心旦那吧。”冲田总悟把空瓶子扔给了土方,“土方君你要不要来吃点?鸭子还剩下好多。”
“别吃了。”土方十四郎摆摆手,“赶紧工作了,去调查一下冈田似藏藏到哪里去了,根据可靠线报,高杉那家伙已经到了江户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
“切。”冲田总悟撇撇嘴,把剩下的饭装进了食盒里面带走了。
月姬从真选组征用了一辆汽车,让司机开着带她去歌舞伎町看坂田银时。路上司机绕了个远路,因为听说前面出了点事情,两家吵架把路给堵了。原本这个时候身为人民警察月姬是要去劝架的,但是她现在光想着她受伤的男人了。
月姬心不在焉的望向窗户外面,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等一下!在这里停车就好!麻烦了你先回去吧!”月姬喊住了司机,自己匆匆忙忙的推开门下了车,一路小跑追了过去。
刚才她看见了神乐的身影,那个红色的旗袍和两个包子头,在江户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虽然也很关心坂田银时,但是这么晚了让自己的妹妹在这种敏感时期到处乱跑真的没关系吗?
神乐跑得很快,一闪就不见影儿了,月姬只能摸索着穿越过大街小巷,看看能不能找到神乐的身影。转过一个弯儿,前面就是江户城外的那片大海边,月姬猛地刹住了脚步。
一艘巨大的飞船停在岸边,几队人马拎着灯笼在来来回回的交错巡逻,时不时发出恐吓的吆喝声,吓退偶尔路过的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月姬贴在墙上对着自己轻轻的说道。她翻开手掌叫出了沉睡的小男孩儿。问道:“太郎,是在这里吗?”
“姐姐,我感受到了哥哥的气息…应该就在那艘床上!”小男孩儿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
“好的,我们现在要上去看看,你别出声哦。”月姬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直起身子望向那艘飞船。神乐这死丫头肯定上去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这里的,不过既然冈田似藏和红樱在,那就说明这应该就是高杉晋助的飞船了。希望那丫头千万别碰上高杉那个疯子,也别傻乎乎去做什么事情才好啊…真是的我原本是去看男人的好吗,结果现在却要偷偷摸摸潜入这里。不过是为了妹妹的安慰也没什么吧?月姬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虽然不是真选组的队服,但是却是按照那个样子制作的平时的服装,穿起来就算是打架也方便些。
神乐,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回去我再也不请你吃醋海带了,我会天天让你干啃鸡蛋的!
52046|半夜探险偶遇修罗
周围巡逻的守卫井然有序甚是森严,看来高杉晋助的管理还是如以前那般铁血严明。不过也不知道神乐那个死丫头究竟是怎么跑上去的,身手灵活的很,人一眨眼就没影儿了。月姬贴着墙,借着月色的遮掩和自己娇小身形的福,终于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宇宙飞船的下面。
看来这次回去以后自己要去和山崎学学怎么侦查了啊,重点学习如何让人完全忽略你。不过说到完全忽略的话,那么新吧唧是不是更适合当老师呢?毕竟他一摘眼镜谁都不会注意到他了呀…
月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着飞船的外壳缓缓往上爬。她爬得很慢也很艰难,毕竟下面时不时有巡逻的人经过,如果有人抬头看一眼就会立刻发现她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幸运值比较高,直到她爬上了最底层的走廊,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存在感要不要这么弱喂。月姬一边嘟哝,一边贴着墙慢慢往前挪动。这种独身一人摸进敌人大本营的感觉惊险又刺激,恐惧完全被掩盖住了。或者月姬就没有觉得自己会受到什么危险——也许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对于高杉晋助的态度还停留在攘夷时期的定位。在她心中,高杉还是那个傲娇到死的鬼兵队总督,尽管有的时候很凶,尽管两个人因为属性相同所以相看两厌,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但是再怎么样,高杉晋助在月姬心中都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同伴。所以高杉晋助再怎么中二病毁灭全世界,月姬也只当他小时缺钙大了缺爱,虽然脑袋有点问题,坏也不会坏到不分理智大开杀戒的地步。
某种方面来说月姬是幸运的,她过早的离开了,所以没有经历日后那场令人无奈的别离。
但是有一件事情月姬还是很介怀,就是有关妖刀红樱的事情——高杉晋助他现在到底知不知道红樱是个什么东西,是拿什么做的?这是原则问题,如果高杉晋助不知道,仅仅是被人骗了也就算了,虽然月姬觉得除了裟罗之外不会有谁能骗得到那个家伙;可如果高杉晋助很清楚红樱的来历和他的制作方法,却还是默许了甚至支持了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月姬抿了抿嘴唇,那么,对不起了,本小姐就算为了裟罗的幸福,也要一刀把你这个中二病的侄女婿砍成一碗回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