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刚才就在想,什么时候,这件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结果在下一秒它就出现了,突如其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却能在瞬间压垮她的整个世界。
不,或许有征兆,但是千雪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在幸村帮她补习历史的时候,在幸村拉着她打网球的时候,在幸村强迫她看自己种的花草的时候…那时候他都有过瞬间的僵硬,或者突然的一个踉跄。千雪本来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发现幸村的异常,可以早点送他去治病,可是她却粗心大意的意思又一次错过了…
也可能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关心过这些。从头到尾,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们在关心她,而她则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些关心,却从来没有试图去关心一下关心她的人。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不能原谅…
“千雪,别哭了。”真田定定的看着千雪盯着急诊室的门口,忽然就泪流满面。他伸手去擦,可是千雪的眼泪越擦越多,她漂亮的脸上流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真田擦了半天,发现把他自己的袖子都弄湿了也没有擦干千雪的眼泪,然后他果断的伸出手,直接把千雪搂紧了怀里。
千雪把脸埋在真田的胸前,死死抓着他的肩膀,无声的抽泣。
他们都在害怕。千雪害怕,是因为她已经知道结果,真田害怕,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松本秀一没有联系上幸村的父母,他的父母因为生意的事情都出国去了。
手术一直持续了多长时间,千雪已经不想去计算了。她和真田一直呆坐着,尽管十分困倦了,但是两个人都强撑着没有睡着。松本秀一买来的饭两个人一点都没动。等到幸村被推出来的时候,千雪和真田双眼通红的扑了过去。
“柳生叔叔,怎么样啊!”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千雪认出来了那人是柳生比吕士的父亲,于是她扑过去拉住了柳生医生的袖子,急切地问。
“情况暂时稳定住了。”柳生医生揉了揉千雪的头发,示意她放心,“具体的还要再检查,他睡着了。”
千雪胡乱的点点头,跟着真田去了幸村的病房。“弦一郎,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陪精市。”
“我在这里吧,你回家去。”真田皱眉。
“我们家就我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你不回去阿姨会担心的。”千雪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我现在去吃饭好吧?你赶紧回去吧,让秀一哥送送你。”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真田拗不过态度强硬的千雪,最后嘱咐几句,并且说明了自己第二天回来换班,这才被松本秀一送了回去。
“你醒了吧,他走了。”千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幸村的床前,轻轻说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病床上的幸村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千雪,虚弱的一笑。
“多久了。”千雪没有搭理幸村,直接问道。
“什么?”幸村一愣。
“我说,多久了。”千雪死死盯着幸村精市的脸,“我说多久了,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快两个星期了吧。”幸村垂下眼睛,轻轻说道。
“我早该知道的。”千雪缩在椅子里呢喃,“我早该知道的,明明那么多回,那么多回看着你不正常…但是我从来没问过…”
“对不起,精市。”千雪对着幸村精市缓缓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幸村脸颊的时候,被幸村一把握住了。然后他猛地用力一拽,千雪直接扑在了幸村精市的身上。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千雪没有动,她在幸村的身上爬了一会,开始低声抽泣。幸村松开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就算要哭也该是我吧?”幸村一边拍一边说,“别哭了,不是你的错。”
“我不该对你们关心不够…”千雪把脸埋进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很低沉,“以后我会改的。”
“嗯。”幸村点点头。
“你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千雪又说。
“嗯。”
“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千雪猛地抬起上身,她的脸上还挂着斑驳的泪痕,眼睛是红红的,但是她已经不哭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千雪无法阻止幸村精市患上急性神经根炎,这是他所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患病,手术,复健。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痛苦,但是相比于动画片中的独自承受,千雪想自己可以帮助他——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既然无法改变就迎难而上,没有拼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怎么样。这里不是许废手下画出来的世界,因为千雪已经出现了,她是未知数。
“你说好的三连霸,说好的带领大家一起,你不能食言。”千雪站起身,盯着幸村精市的眼睛,十分坚定的说,“你不是会放弃的人。”
“当然不会。”至此,幸村才真正露出了笑容,“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够反悔呢?”
第二天千雪没有去上学,网球部的人看见幸村没有来,都很奇怪,真田向大家解释了情况,大家都很担心,于是放学之后,他们一起去医院看幸村。
千雪正坐在椅子上给幸村削苹果。今天这一天她过得很无聊,因为幸村被柳生医生说要一直待在床上,现在还不能随便下床,所以千雪只能陪着幸村在病房里坐着。索性松本秀一是个好人,他十分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于是在中午送饭的时候把千雪的PSP和笔记本电脑都拎过来了。千雪看见这两件东西,欢呼一声扑过去拥抱了松本秀一,并且直夸他是个好人。
松本秀一淡定的收下了千雪不知道这送他的第几张好人卡,然后把带来的饭摆在了桌子上:“你们俩多少吃点,从昨天折腾到现在,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吧?”
“幸村叔叔和阿姨在哪里啊?怎么到现在都不过来啊?”千雪随意提起的两个人让幸村微微皱了眉头。
“啊,幸村家主和夫人在国外,我早晨的时候把事情告诉老爷子了,老爷子估计一会就能到——这不,来了。”松本秀一刚坐下,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来人立刻就站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幸村精市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幸村老爷子。老爷子虽然衣冠整洁,但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得出是快速赶过来的。
“幸村爷爷。”千雪也站起来,乖巧的对着幸村老爷子鞠躬,老爷子点点头:“精市啊,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爷爷,在医院歇两天就好了。”千雪扶着老爷子在幸村的床前坐下,幸村精市回答。
“你好好在医院里养病,安心治疗。”幸村老爷子没有管幸村精市的回答,而是避开了话题,“你父母…别怪他们。”
“我知道。”幸村自嘲的一笑,“他们忙嘛。”
“爷爷陪你待一会。”老爷子咳嗽一声,千雪立刻鞠了一躬,带着松本秀一撤了出去,把病房留给祖孙两个人。
“幸村少爷这究竟是什么病?”两个人走在医院的小路上,松本秀一帮千雪缠好了围巾,“昨天看见你们的时候吓死我了,他全身僵硬的摔在你怀里,那样子和僵尸似的。”
“不知道。”千雪轻轻说道,“但是我知道绝对…很麻烦。看老爷子说话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什么了。”
“你想知道?”松本秀一站住了脚。
千雪摇摇头:“我宁愿我永远不知道。”
“你明天还去上课吗?”看着千雪的样子,松本秀一迅速转移了话题,“不去的话我再给你请一天的假。”
“我去。”千雪打断了松本秀一的话,“我得好好上课啊…首先得自己好好的,然后才能照顾他啊。”
“小姐,”听到千雪的话,松本秀一皱起了眉头,“你——”
“秀一哥,别说了。”千雪苦笑,“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大概他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也知道精市的病和我没关系,但是,看着他那会浑身麻痹摔在我怀里…突然感觉好难过…”
千雪一直到晚上才回去,她避开了网球部人员来探视幸村精市。正是因为明白幸村对于网球部全体人员的重要性,所以忽然就不敢面对他们了。说她矫情也好圣母也好,即使知道最后没事,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受苦啊…
幸村住院的时候正卡到第二学期末,没过多久就放寒假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寒假的时候他床边天天都有网球部的人陪着,并不是怎么寂寞。
开始患病的时候,一般病患都会很乐观而积极的接受治疗。幸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他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他发病的次数倒不是很多,或许是因为控制得好。
时间就这样晃过了几个月,三月份的时候,大家都升了一级,幸村因为病情得到了稳定控制,甚至还会学校参加了升学考试,成绩相当不错。
小海带和东条爱子在幸村住院之后表现的一直很乖,尤其是小海带,开始自己拼命学英语了,升学考试英语竟然意外的考过了及格线十来分,乐的他捧着成绩单跑到幸村面前求表扬,幸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不能松懈!”真田弦一郎永远是扮黑脸的角色,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
千雪人品大爆发,和高桥美咲考了年级并列第一。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幸村在陪她背历史,千雪不想让幸村失望。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高兴和希望。这种快乐的情绪多持续一秒都是好的。
春假的第一天,千雪意外接到了忍足侑士的电话。自从上次帮助忍足解决了天籁的事情,千雪和忍足的关系就变得很好了,有点类似于“知心朋友”,两个人经常在MSN上聊天,没事也会发发短信什么的。这次忍足打电话,是来邀请千雪出去玩的。他说他准备在春假的时候去关西找他的表弟玩,就当是散散心,问千雪要不要一起去。
千雪想起来忍足家也是开医院的,或许对于急性神经根炎这种病也了解一点,而且多一条路总比没有好,于是就答应了。
风间景美知道了千雪答应了忍足家少爷的邀请,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千雪一个人在关西小心,别给人家添麻烦。然后一边说一边递了一沓资料给千雪。
千雪结果一看,当时就眼红了。那上面全都是关于介绍急性神经根炎的治疗和有关事项的。毕竟是风间景美的亲闺女,千雪想什么风间景美这个人精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次同意千雪去关西玩,恐怕也是明白了千雪的想法。
对此,千雪只能是沉默的扑进风间景美的怀里面。她发现自己这一生是何其的幸运,有这么好的家人这么好的朋友,怎么能让命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把她想要保护的破坏掉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篇第一章,要交代的东西很多,所以字数长了。我终于把主上弄进医院了 - -
千雪说自己对他们关心不够的时候幸村没有反驳,是因为千雪说的是实话。相比于幸村他们对她的关心程度,千雪的关心的确不够看。不过妹子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会改的。
关于千雪的纠结心情,我觉得写起来很困难,但愿大家能体会一下。因为她之前生活的一直很幸福,人一幸福就容易沉醉,放松警惕。所以忘记她了幸村的事情。而且她是眼睁睁看着幸村倒在她怀里的,所以即使知道最后幸村会没有事情,但是过程很痛苦,而且最后立海大会输掉比赛,所以这些事情叠加在一起千雪会觉得难以忍受。想要帮助幸村也是出于对朋友和发小的关心。如果她对高桥美咲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算得上是“圣母”,那么现在对于幸村做的事情就不是“圣母”了吧?毕竟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千雪做的事情也算是在常理范围内。
至于她会答应忍足的邀请出去玩......我知道有点突兀了,可能是情节连接的问题。但是这俩人自从天籁的事情以后的确关系变得很好了,我在文章里面说是知心朋友或者红颜知己,其实准确来讲应该是“闺蜜”之类的【笑】,所以男主不会是小狼,这点可以放心。而且去关西是为了剧情啊剧情!她不去关西怎么推动剧情啊- -之前有妹子猜对了,这一卷的男主是白石哦白石,关东三校都让千雪妹纸嫖过了【好像青学还没有】,现在该嫖关西了喵哈哈~我们的目标是:嫖遍网王的美男开后宫喔喔喔喔喔~【无视这个作者抽风了】
有留言没?绝对有吧!你们绝对有想对我说的话吧比如告白什么的o(╯□╰)o,或者板砖也接受了,小缘我可是钢铁的心啊!
PS:我发现我把绅士给无视了......大家可以理解为千雪在躲他...至于为什么啊,看我纯洁的小眼神~
56【第二章】关西之行
千雪对幸村说了自己要去关西的事情。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只是告诉他自己想出去散散心而已。幸村很温柔的让千雪注意安全,并且要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千雪临走那天在家门口碰上了柳生比吕士。当时是大清早,天阴沉沉的。千雪给别墅里干活的女佣和仆人们放了假,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柳生比吕士靠在开门紫藤萝的围墙上,正好偏过头来看她。两个人的视线打了一个对视,千雪注视了柳生片刻,移开了目光。
“小呆,你要去哪里。”几秒钟之后,柳生直起了身子,走到千雪的面前,顺手帮她捋平了扭曲着的书包带子。
“比吕士,我…”千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幸村住院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柳生比吕士,而且柳生本身也有事情,这样一来几个月里,原本住的很近的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出去散心的话,自己要当心。”柳生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上没有挪开。千雪沉默的垂着头,轻轻咬住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不想见他,或者说是…不敢见他。
莫名其妙的心虚了。
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会那么痛快地答应忍足侑士去关西玩的邀请,除了千雪是真的想去散散心、不让自己的意志在幸村崩溃之前就垮掉之外,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避开柳生比吕士吧。因为放春假了,再怎么忙,两个人都会有时间见面的。
“我知道了。”千雪的大脑在看见柳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当机了,乱糟糟的一团什么也思考不出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正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才会这样的慌乱不堪,“比吕士,其实我是想…”
“我知道。”柳生打断了千雪的话,“急性神经根炎。这是爸爸告诉我的。依照幸村现在的情况,他建议保守治疗,慢慢恢复。不过这样下去…他再握拍是不可能了。”
不用柳生说千雪也知道,急性神经根炎这种病对于运动员来说就相当于宣判死刑,因为完全根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从今往后都不可能再回到赛场上了。
但是网球是幸村精市的梦想,是他的全部,要他放弃,何其残忍。所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到百分之百的努力。
“我不想…看到他绝望的样子。”千雪伸出手拉下了柳生放在她头顶的手,缓缓抬起头,“比吕士你应该能比我更明白,因为你也是那么热爱那颗小黄球,对吧?就像你现在告诉我,我永远不能再用刀了,我会疯了的。”
“小呆啊,虽然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柳生反握住了千雪的手,长叹一声,“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幸村问过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做朋友。你当时明白了,但是现在是又糊涂了?你明白朋友的含义么?真田告诉我那天你抱着幸村一直哭一直哭,尽管后来说不难过了,但是你眼睛里全是悲伤。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所以让我来。但是这几个月你就像是一个乌龟一样把自己缩壳里,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你还要自己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千雪呆呆的看着柳生比吕士。在她的印象里,柳生即使是生气,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才不会像今天一样,一张脸黑的简直是真田附体【皇帝又中枪了】。但是看着黑脸的绅士,千雪的想法却让人只想捂脸——她觉得严肃起来的柳生真的很帅。
其实绅士一直都很帅,只是千雪看习惯了从来没有感觉而已。
然后千雪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胡乱的烦恼,纠结的简直不可思议了。
“比吕士,我明白了。”千雪终于展开了笑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我就去关西玩几天。”
“记得每天来个电话。”柳生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手机放进了千雪的背包里面,“从幸村那里拿过来的,你昨天忘在他那儿。”
“走吧。”柳生握着千雪的手往车站的方向走过去,“送你去坐车。”
“哎?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司机不在啊?”千雪疑惑的眨眼睛,她跌跌撞撞的跟在柳生的后面,就是死活不跟他并排——如果现在柳生回个头,就能看见千雪的脸有一瞬间几乎红到了耳朵根。
“你早就给那些在你们家干活的人放假了,这么多天都是松本在当你的司机,但是松本昨天去北海道旅游了吧。”
“你怎么连秀一哥去哪里都这么清楚!”千雪大惊,“莫非你们两个!”
“你最近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柳生停下脚步,敲了千雪一记爆粟,“再乱看,全部没收。”
“咦,比吕士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那你说说看啊?”千雪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一旦想明白了让她烦心的事情,就会瞬间恢复恶劣的本性,中间连切换情绪的冷却时间都不需要。这一点让人又爱又恨。
“…”柳生诡异的沉默了片刻,“闭嘴。”
赢了柳生比吕士的千雪十分高兴,把刚才那么一瞬间的害羞情绪抛到了南极洲。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最后,坐在新干线漂亮的车厢里面,千雪双手按着玻璃,整个人都附在窗户上,对着在站台上注视着她的柳生比吕士微笑。
新干线开动后,千雪好好的坐回了座位上。旁边的一个大爷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笑道:“小姑娘,这么舍不得你的小男朋友,干脆带上他一起呗?看你这样子是要去旅游?”
千雪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老大爷说的是什么。她瞬间涨红了脸,原本被丢到了南极洲的害羞再次跋山涉水跑回来找她了。
“什、什么啊,”她一边结结巴巴的否认,一边摆手,“欧吉桑您开玩笑啦!那是我朋友。”
“是嘛?”老大爷看着千雪涨红的脸,理解的一笑,对着她点点头,“好、好,朋友。”
老大爷您那一脸“小姑娘你不用说我都懂,谁没年轻过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别以为我看不懂啊!
“邮件来了哦,你想看吗?”杉田【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作为一个声控的千雪,每次听到银魂之中那个她最喜欢的男人的声音,都会脸红心跳好久。这次也不例外,千雪红着脸抖着手从兜里拿出小粉红手机,在银桑温柔的问候中点开了邮件。
“小呆,路上当心,到了来电话。PS:趴在窗户上的样子很可爱。BY:比吕士。”
犯、犯规啊这是!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发这种短信过来啊!千雪一下子攥紧了粉红手机,双手抱在胸前,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在发这条短信时候,柳生比吕士的样子。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挑,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得飞快,灵活轻盈的仿佛一只上下翻飞的蝴蝶。
不、不要再想下去了…千雪捂住了脸,突然感觉心脏跳得略微有些快了。
合上了手机的柳生比吕士轻轻一笑,往金井综合医院走去。
“手机还回去了?”幸村站在窗户前,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没有回头,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问。
“手机是你藏起来的吧。”柳生比吕士关上了门,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答非所问。
“是又怎么样?”幸村回过头来,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托着左手的手肘,一脸认真的样子,“给你一个见她的机会嘛,不要感谢我哦。”
“她没事了。”柳生比吕士推推眼镜,继续答非所问。
“我知道,她就是爱钻牛角尖而已,这是次钻的是你的牛角尖,所以你去解决。”幸村笑得眉眼弯弯,“我的已经解决完了。”
“部长!我们来看你了!”柳生刚想回答,就听见小海带元气满满的声音传过来,下一秒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小海带冲了进来:“部长!你今天怎么样啊!”
“噗哩~赤也你冲的太快了——”仁王雅治的话慢悠悠的说了一半,然后就听见又是“砰”的一声,声音比刚才的之高不低,那是真田弦一郎气势汹汹的跟在小海带后面走进来,抬手在他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记“铁拳制裁。”
“——当心会被副部长揍的。”眼睁睁看着小海带被打了,然后委委屈屈的躲到了幸村的身边流着眼泪求安慰,仁王雅治继续把他的话说完。
“仁王前辈最讨厌了!每次都不提前说!”小海带被幸村摸完了毛,撅着嘴对仁王说道。仁王瞪大了眼睛,眨了几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子上:“你小子这表情是和谁学的?嗯?”
“千雪每次就是这样…为什么她不被打我就被打了…”小海带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小声嘟嘟哝哝。
“千雪是软妹子,你又不是。”仁王听完了小海带的话,哈哈大笑。
“千雪还是和我学的呢。”丸井文太叼着一根棒棒糖,十分自豪的说,“每次我想吃她的便当的时候,就做这个表情她就把便当给我啦~”然后他一边说,一边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只手在戳在脸蛋边比了一个剪刀。
“丸井前辈,千雪说拍照的时候最俗的姿势就是比出剪刀手。”小海带说道,“而且千雪才不是软妹子,千雪的战斗力都爆表了。”回想起他们班的班长每天都被千雪整的可怜兮兮的,小海带推己及人,心有戚戚。
“千雪还说了,那是除了我之~外~”丸井文太一伸胳膊搂住了小海带的脖子,按着他的脑袋开始揉,仁王趁着小海带不注意,也过去揉了几把。
“太松懈了!”被这帮熊孩子们闹得烦了,真田黑着脸开始举拳头。一看真田亮拳头,大家吓得都往幸村那边跑。
“噗哩~搭档,你什么时候来的?”仁王绕到柳生身边,看似不经意的问。
“刚到没一会儿。”柳生比吕士淡淡的回答。
“喔~说了这么半天,千雪呢?”仁王狐狸不死心,继续套话。
“千雪去关西玩了。”回答了仁王话的人是幸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仁王雅治的身后,抱着双臂笑的一脸灿烂。
“关西?啊!我知道!”小海带先是一脸迷惑,然后突然变成了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一只手攥拳砸在了另一只手的手心之中,一点头说道,“她一定是跟冰帝的那个忍足去玩了,我记得之前他就有邀请过千雪一起去…但是那时候部长…所以千雪没答应。”
切原赤也话音一落,周围诡异的安静了。丸井文太看了看自家部长,再看了看副部长和绅士大人,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想上前救回小海带,但是却被柳莲二揪住了领子。
“赤也,你怎么知道的?”幸村觉得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错误…千雪不是一个人去关西玩的?
“我、我我我我只是随口一说的…”单细胞生物小海带此时意识到了有危险在逼近,于是果断开始撇清自己,“就是之前千雪有一直和忍足联系什么的…这是我认为,是我个人的认为啊啊啊啊部长我错了!”小海带说到最后,直接蹲地上抱头,看的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三人满头黑线,柳莲二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