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这次来东京其实是为了履行和手冢国一的承诺。当初她让真田老爷子帮忙引荐手冢国一,手冢国一在听完她和手冢国光的叙述之后,决定帮这个忙,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千雪要陪手冢国一去钓一次鱼。
但是手冢国一说今天天气不好,不适合钓鱼,让千雪改日再来。
千雪其实是个很随性的孩子,所以并没有“被这个老头子涮了”的感觉,她坐了一会,陪手冢国一聊了一会儿天。千雪很有老人缘,或许是因为两世为人,千雪对于很多问题的看法都很通透,很得手冢国一的喜欢。
在告辞离开的时候,手冢国一问了千雪一个问题:“你怎么评价这件事情呢?”
千雪明白手冢国一问的是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桌子前面泡茶,而被爷爷叫过来作陪的手冢国光正透过和室敞开的大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知道为什么千雪忽然就想到了那么一句话,或许第一次听的时候不会懂,但是细细品味能够明白很多事情。
千雪起身对着手冢国一鞠了一躬说道:“行走于世间的,都是妖怪啊。”
手冢国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千雪的意思是自己没有资格评判星野明夫、星野叶子和星野天籁,和这件事情有牵涉的人都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的确,从星野天籁的角度来讲,千雪是以一个救世者的姿态,帮她报了七年前被无辜杀害的仇恨。但是千雪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一个掠夺者,她和迹部景吾联手策划了一切,包括星野财团账目的巨大亏空,在各方面向已经走投无路的星野财团施加压力,迫使董事会只能做出“贱卖资产保命”的决定。
她清楚自己的双手相比于星野天籁来讲,不知道要肮脏多少倍。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星野天籁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谁又敢担保比千雪干净多少?
就像《银魂》之中曾经说过的那样,没有人能够一直活的光明正大,这世间就是由光和影组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在行走的过程中沾了一身的泥巴。可是那又怎么样?坚持着走下去,总有一天那些泥巴会干燥掉落的。【1.见作者有话说】
手冢国光把千雪送到门口之后,回来在路过和室的时候被手冢国一叫住了。
“爷爷。”手冢国光很尊敬自家爷爷,手冢国一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着。
“那个小姑娘不简单啊。”手冢国一把剩下的茶递给手冢国光,“她没有像别人那样在听闻事实的真相后愤怒的评价星野家的那些人,在你带她来请求我的时候,她对我所陈述的也只是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加诸任何的感□彩。这才是我肯帮你们的主要原因。”
“国光,你记住。你永远无法去评价一个人的对错,因为你无法担保自己是否做得比他更加优秀。这世间很多的事情是没有对错的,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小姑娘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她对得起她的良心,所以她才能正确的走下去,不会迷失自己的方向。”
“明白了吗?国光?”手冢国一抬起头,他看着手冢国光,目光如炬。
手冢国光轻轻的点头。
千雪坐在会面室的桌子边托着下巴想事情,咔哒一声门开了,护士带着目光涣散的佐藤美和子走了进来。
“风间小姐,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可以吗?”虽然已经得到了医生的嘱咐,但是护士还是很担心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和病人单独呆在一起,“病人的精神很不稳定,您可能会受…”
“没关系,谢谢姐姐,我就跟她说一会话。”千雪笑着打断了护士的担心。看见千雪坚持,护士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就推门出去了。
“受…谁是受啊…”千雪在护士走了以后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似乎在很不应该的地方打断了护士的话,“话说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开口…”
“哼哼。”坐在长桌尽头的佐藤美和子忽然冷冷一笑,抬起了头。
“原来你现在还是正常的啊。在这里面待了快半个月了还没疯掉,我真的很佩服你。”千雪收起了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面,看着佐藤美和子微微一笑。
“疯了啊…已经疯了啊…”佐藤美和子眼中的光彩只有一瞬,然后她就变得双目无神,一直盯着千雪放在桌子上的漂亮的手指,“星野樱子那个疯女人天天在我耳边说什么女儿你快跑,你爹要杀你…真是烦死人了!我告诉她星野天籁已经死了!她非说我就是星野天籁!”
“你说,我是星野天籁么?”佐藤美和子的声音时小时大,说到最后,她压低了声音,猛地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千雪,眼中带了一点点期待。
“是。”千雪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头,“你是星野天籁。”
说完这句话,千雪站起身直接走向了门口。再没有看因为她的回答而忽然变得很高兴的佐藤美和子,千雪握住门把手,推开门走出了会面室。
忍足侑士一个人靠在会客室外的墙上,手上夹了一根细长的烟,烟雾弥漫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千雪十分抵触烟的味道,继而也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但是此时她站在门口看着忍足侑士吞云吐雾,忽然觉得很心疼这个男人。忍足侑士抽了两口烟之后开始咳嗽,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从屋里面出来的千雪,于是直接掐灭了烟。
“什么嘛,原来你也不会抽,那你装什么啊。”千雪挥了挥手试图扇开飘到自己面前的烟。
“只是想试试是什么味道而已,曾经有人跟我说过烟的味道会让男人迷恋的。”忍足侑士捂着脖子苦笑,“可惜很显然不适合我…太呛了。”
“或许你习惯就好了,但是你要记得你的肺可不喜欢你抽烟。”千雪扇了两下,发现烟味没有变淡,反而更浓烈了,于是果断换了地方,拉着忍足侑士走到了窗户边,然后从包里面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长期抽烟会得肺癌的哦。”
“就这一次…我就想抽这一次,以后不会了。”忍足侑士接过矿泉水,拧开之后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半瓶子,有少许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划过他的脖颈,最后没入衬衫领口微开露出来的胸膛。
这样一个男孩子啊,怎么会让人不喜欢呢。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千雪的视线从忍足的脸上扫过,最后移向了窗户外面。
“不用了。”忍足侑士轻轻说道,抬起手用袖子随意的抹了抹唇角,“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了。”
“你果然是个多情的人啊。”千雪微笑。
忍足侑士摇头苦笑,并不说话。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出了精神病院。
这件事情是迹部景吾做的。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那天搅了星野拓海的寿辰之后,佐藤美和子被医院查出来精神有问题,然后迹部景吾大手一挥把这姑娘送进了精神病院,就是当年星野明夫关星野樱子的那间精神病院,现在已经归了迹部家,还刚好让两个人一间屋子住。
从这一点来看,大约迹部景吾比忍足侑士和风间千雪的手段都要狠一点。千雪回家了把这件事钱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告诉风间千景后,风间千景笑着说孺子可教,这小子有前途。
如果让风间千景去做,他的手段恐怕更加决绝吧。千雪静静地想,她之前是太小看这些人了。
“忽然想起来我看见天籁就是在这样一个阴雨天里面。”外面还在下着连绵的雨,千雪撑起了花伞,忍足侑士从她的手里面把伞拿过来打的更高一点,然后把伞往千雪的方向偏了偏,“我记得那个时候美和子说她有点事情就不跟我一起走了,然后我觉得挺不舒服的,就让司机先回家,自己撑着伞往回走。”
两个人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两边是一排排绿幽幽的小树,树后面是大片大片的菜地,开满了油菜花,入眼都是金闪闪的颜色,在雨中显得朦胧而迷茫,好像油画里的风景。
“那天佐藤美和子应该是去墓地祭拜天籁的衣冠冢了。”千雪回答。
“嗯。”忍足侑士点点头,“然后我就看见天籁了,穿了身白衣服站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下面躲雨。其实那个广告牌根本挡不住雨,她浑身都湿透了。周围没有人,整条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个,就好像是命运的相遇——之类的东西…”
忍足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来想想其实当时挺突兀的,天籁那头粉色的长发配上白衣服那么扎眼,看起来很奇怪的…我一直盯着她看,她也就看见我了,然后对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楚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
“我就是觉得…”忍足突然停下了脚步,千雪仰着头看他,细雨打湿了他的半边衣服,“我就是觉得…挺难过的。”
千雪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我能帮你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送天籁去转生。那天在星野拓海的寿辰上,看见你受伤后天籁哭了,你知道妖魔鬼怪是不会流眼泪的,可以流泪的天籁表示她重新被轮回接受了。你是想让她一直跟在你身边呢,还是送她走?”
“送她走吧。”忍足侑士长叹一声,“她的苦该结束了,在她六岁那年。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现在只能拜托你送她重新开始了,风间。”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千雪摇摇头,“忍足,我问你个事。”
在得到忍足侑士的允许之后,千雪继续说下去,“如果我送她去转生,你还愿意再遇见她,保护她好好长大吗?”
良久之后,忍足侑士才轻轻的说:“不用了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保护好她。就算再见…也只有我一个人难过而已,她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啊,送星野天籁去转生,跨过奈何桥的她是要喝下那碗孟婆汤的,喝完之后前尘尽忘,又怎么会记得曾经她深爱过的人呢?而忍足侑士作为活着的人,也没有必要去一生都背负着这个枷锁。
“忘记,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幸福,也是最幸福的悲哀。”忍足侑士的眼神变得深远,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悠长的喟叹最终被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
【倘若相识·完】
作者有话要说:【1.】《银魂》之中的原话是我男人坂田银时说的,是这样的:“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活得光明正大,本想抬头挺胸前进,却不知何时就会沾一身泥巴。不过,即使那样也能坚持走下去的话,总有一天,泥巴也会干燥掉落的。”
虽然叫雨过天晴,但是文章里面没有写天晴了......
小狼卷完结,没有番外了。因为写不出来了。不像之前我想写一下那个渣男服部哲也的心路历程,也算是补完一些没有写出来的东西,这一卷的能写出来的都写了,没写的都在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里面。
我曾经说过要悲剧忍足侑士,现在是彻底悲剧他了。千雪问他的愿不愿意保护转生的星野天籁,其实是想问他要不要等天籁长大两个人继续在一起。忍足的回答基本上是拒绝了。因为他太累了,毕竟只有十四岁,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完全看得开。如果找到星野天籁的转生,就相当于继续以前的痛苦,不管是天籁的痛苦,他的痛苦,还是佐藤美和子的。
最后我让佐藤美和子算是在某些方面完成了她的希望:【变成了星野天籁】,至于她疯没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反正如果没有意外,迹部大爷是不会放她出来了......
这卷写死我了......但是我发现我还得先写百鬼夜行......那个第三卷的时间是千雪初二其他人初三,也就是网王剧情开始之前的几个月......尼玛忽然不想管百鬼夜行了但是某个男人说他要露面我必须得写啊啊啊!
继续猜男主呀呀呀~至今还没有一个妹纸猜对呢,要猜到某个王子身上啊......
51【中间章】国王游戏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什么好描述的,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全国大赛了,今年立海大不负众望又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夺得了大家期望的立海大两连霸。
决赛是和关西的四天宝寺打的,幸村提前一个星期就嘱咐千雪记得那天要早起,要赶去会场看比赛。结果千雪那天还是迟到了,而且迟到的相当离谱——等她从自家大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夺命连环call把准备去度假的松本秀一喊过来,然后两个人开着保时捷一路狂奔抵达了全国大赛的会场的时候,比赛刚刚结束。千雪扯着松本秀一的袖子,心惊胆战的站在看台上看着已经发现她的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吕士,这两个人一个笑的春光灿烂一个绷得面无表情,让原本已经准备携带松本秀一跑路的千雪硬生生站在了原地,并且等到立海大那一队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就差没有五体投地跪拜赔罪了。
期间围观了这一切的冰帝和青学网球部表示,风间千雪这个人在幸村和柳生的面前简直没有骨气了。
你妹呀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骨气啊!对此千雪理直气壮的反驳,并且得到了迹部景吾和东条爱子的大白眼两枚。
“风间,爷爷说如果你有空,可以过两天来东京找他,他带我们去钓鱼。”手冢推了推眼镜,在不二周助笑眯眯的目光注视之下,有点不自然地说。
“好说好说!”在获得主上和绅士的特赦之后,千雪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的摆手,“正好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呢!”
千雪话音一落,大家都凑了过来,表示很感兴趣。千雪的目光在大家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身边听墙根的松本秀一的身上。
“啧,秀一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千雪看向松本秀一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鄙夷,“听墙根可不是好行为哦,你们家小姐我会生气的哦~”
松本秀一表示自己很憋屈。明明是你在人家准备出门旅游的时候把人家夺命连环call了过来,现在用完了就要扔,也太没节操了吧?
松本秀一,是你自己说你们家小姐的节操在她抱着笔记本看《银魂》的时候就被她吃掉了的。
“小姐…”松本秀一苦着一张帅脸,指了指自己的袖子,“不是我不想走啊,是您拉着我不让我走。我说,小姐您就这么待见我啊?不拉着我您就活不下去?”
按照刚才的形势来说,千雪如果不拉着松本秀一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幸村精市毁灭在Yips中,或者被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束击打向天边,又或者被真田用风林火山狠狠教训一顿。但是傲娇如千雪姑娘是不会承认自己拉着松本秀一是用来壮胆子的,她只会承认她只是想拉你一起下地狱而已。
“松本秀一!你能更加破廉耻一点吗!”千雪当即就甩开了松本秀一的袖子,“你的袖子是金子做的啊,我不能拉着啊!”
“好好好。”松本秀一很明白面对这么一帮小破孩子们,千雪只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于是当即妥协,“您想拉就拉想扔就扔,全凭喜好千万别顾及我啊!别说袖子了,我整个人都是您的行了吧?”
“谁要你人啊!”千雪上下扫视了一圈松本秀一想挑出个错来,结果意外地发现松本秀一她挑不出来错误。别说这身黑西装穿的,别说这小身材,别说这小脸蛋…好吧,那还有什么能说的。
“好啦好啦秀一哥你去车上等我啊,小姐我有事情要密谋你不许听见!”千雪推着松本秀一的后背把他往外赶,“千万别过来啊!记得帮我去买瓶可口可乐啊!要冰镇的!”
松本秀一走出老远了,才喊着回答了千雪的话:“小姐,您再喝可乐就真的平的没前途了!”
“别拦着我!我要揍他!”下一秒,千雪炸毛,卷袖子就要冲过去,被柳生从后面抱住了。
“好了千雪,你又打不过松本先生。”幸村赶忙顺毛,“你有什么要说的刚才?继续说吧。”
平静了一点的千雪鼓着嘴巴哼哼唧唧:“那个,过两天是鬼节,请你们去平安京玩,看百鬼夜行,去不去?”
柳生闻言,十分诡异的抖动了一下,千雪赶忙握住了他的手。
“有危险吗?”不二周助想了想,问道,“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啊…”
“没有没有!”千雪赶忙摇头,“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啦!”
“就是因为你的保证听起来才不放心…”没有被允许上场的小海带憋了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又不敢和幸村他们叫板,于是只能趁机狠狠吐千雪的槽。
“切原赤也我到时候一定找一个鬼好好招待你!”想起了还在自己家里窝着的某个紫色和服的长发女鬼,千雪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小海带直觉不对劲,于是缩了缩脖子在幸村精市的微笑之下躲到了真田的身后。
“去不去?去不去?”千雪眨巴眨巴眼睛,“要是去的话现在报名,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们。”
“我去。”不二周助举手,“我想去看看。”
“我也去。”蘑菇头的日吉若说道,他一直对这些灵异的事情挺感兴趣的,现在有机会能看到传说中的百鬼夜行,怎么也不会放弃。
“我也要啊!”菊丸英二拨拉开不二周助蹦到千雪面前,“带上我带上我!”
“我也想去。”高桥美咲笑的有点羞涩。她没有去合宿,是事后听千雪告诉她的,所以对鬼怪很好奇。“还有我~”东条爱子抱着高桥美咲的胳膊,对千雪挤眉弄眼。
“我看…”柳生比吕士扶额,“我们还是统计一下谁不去吧,我…”他刚想说他不去了,就败在了千雪的星星眼之下。
“我觉得…”柳生还想再反抗一下,就被幸村拍了拍肩膀:“柳生,怕鬼是病,得治。”
“谁怕鬼。”柳生立刻撇清自己,“去就去。”
最后统计的结果是当天在千雪她家别墅里进行过招鬼活动的、知道千雪真实身份的人们全部都想去。
柳生比吕士:我真的是被逼的,可是不去不行啊…
手冢国光:不二,我不看着你你又要找事了,这次还想在百鬼夜行上找事,谁救得了你啊!
真田弦一郎:爷爷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好啦!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提前来接你们,顺便去京都玩一圈,记得跟家长说一声啊。”千雪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兴高采烈的转过身往自家保时捷的方向奔过去,“那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玩~”
然后千雪发现自己跑了两步就原地踏步了,再跑就…悬空了…
“T0T精市你放我下来我不跑了…勒得我脖子疼呀呀呀呀!”千雪拼命转过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拽住自己领子把自己拎起来的幸村精市,不停地求饶。
秀一哥你在哪里我需要你呀!你快出现咱们俩不是心有灵犀么?你一定能够感知到你们家亲爱的小姐我遇难了,快来英雄救美啊!
正靠在车上发短信泡妞的松本秀一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抽出一张纸擦擦鼻子,自言自语道:“小姐啊,就算你现在想死我了我也不能出现啊,且不说您刚才对我可是各种嫌弃,就单说那一帮少爷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秀一哥我老了,斗不过他们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身为前浪的我已经死在沙滩上了…”
最后幸村精市决定让千雪请他们吃一顿饭,作为没赶上来全国大赛给他们加油的赔罪,而且这一顿饭一定要请好的贵的。被痛宰一顿的千雪捂着钱包数了半天后觉得各种心疼,灵机一动直接掏出小粉红手机,一串夺命连环call就把还在车上发短信泡妞的松本秀一给拎过来了。
松本秀一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干什么不早点跑呢?明明早就计划好了今天要去北海道旅游的嘛,这可是景美夫人御手亲批的假期!要是早晨出门的时候不纠结穿哪件衣服,自己早就上了飞机去了北海道了,谁还在这里陪着大小姐瞎折腾啊!而且就算早晨没跑成,刚才也应该直接开车跑的,给小姐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好了。
秀一哥,你要相信,你有背影,可是你们家小姐她有背景。她要是真犟起来,就算你已经飞到了北海道,也得给她坐上飞机再飞回来掏钱…
最后一帮人还是决定去烤肉店吃烤肉就好了,正好人多也热闹欢乐。千雪揪着松本秀一的领子拼命摇晃他,让他想想自己家里的产业有没有烤肉店。松本秀一被晃得头晕脑胀,最后终于想起来在距离全国大赛会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大型烧烤店是风间家开的。于是大家集体整装,向烤肉店进发。
立海大的人们去就算了吧,让千雪感到憋屈的是,冰帝的和青学的也跟着来了。不过迹部大爷明确表示,你风间千雪只用掏立海大的钱就成,冰帝和青学的钱本大爷掏了。而青学的则表示【其实是不二周助表示】,不管你们谁掏钱,反正我们不掏钱。
不掏钱还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千雪真的觉得不二周助很强大。当然,手冢国光是看不下去不二这种吃白饭还让女孩子掏钱的行为的【其实也是他不想被迹部景吾请客】,于是他决定青学的费用他出。
现在三校都有了掏钱的冤大头了,于是大家欢乐的开吃。
千雪一直坚信烤肉其实是一门艺术,一定要动作优雅的烤出最美味的肉,而不是像小海带那样,肉刚贴在烤架上他就两眼放光的一直盯着看,恨不得连架子一起吃下去。
“赤也,你能不能别老是盯着肉看。”千雪觉得照赤也这个势头下去,肉还没烤好呢他已经蓄势待发了,肉烤好了他还不得抢疯了啊。自己一个女孩子势单力薄,是绝对抢不到肉的,于是出言试图劝阻。
“不,千雪,你不懂。”平时呆萌的小海带在和千雪说话的时候,总是拥有一种能够在关键时刻说的千雪目瞪口呆毫无还嘴之力的能力,就比如现在,“你难道不觉得,看着一片生肉在烤架火热的炙烤之下,渐渐地变熟,最后散发出浓烈的香味,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吗?”
这货不是小海带…小海带没有这么能说啊!虽然他的国文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但是这么有内涵的话绝对不是他说出来的!
“赤也,这是谁告诉你的?”幸村精市一手往烤肉上面撒胡椒粉,一手摸着小海带的头,笑眯眯的问。
“是我姐姐说的啦~”小海带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看,“上次姐姐带我去吃烤肉就是这么说的。”
你姐姐真是个人才我好想认识啊…
“光吃烤肉我觉得有点干啊,我们要不要来点饮料什么的…”千雪提高了声音问大家。
“饮料,我推荐乾式蔬菜汁,营养又健康,喝了都说好。”乾贞治眼睛一闪光,从桌子底下拎出来了一大桶颜色诡异的蔬菜汁,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乾字。
“不不不这个就不用了!”青学的众位看见乾汁,除了乾贞治和不二周助,皆是脸色一变,就连手冢国光都有点嘴角抽搐。早已深知乾汁恐怖的千雪连忙说道:“咱们还是换点果汁什么的吧…”
“为什么不喝乾汁呢?乾汁里面至少有二十种蔬菜,能够快速恢复体力,并且补充各种人体所需的维生素ABCDEFG,对于擅长运动的人、尤其是打网球的诸位来说那可是不二的选择啊…”
的确是“不二的选择”,千雪默默地想,只有不二周助肯自愿喝你的乾汁,还夸好喝。
“真的有那么好吗?”单纯的小海带心动了,把视线从烤肉上转移到了乾汁上面,睁着大眼睛问道。
“赤也,你的肉熟了。”幸村一看不好,连忙给仁王使眼色,仁王揪着小辫子靠在椅子上对赤也说道,“啊,赤也,你动作太慢,千雪妹妹把你的烤肉给吃掉了。”
回过头的小海带只看见了千雪握着筷子,嘴巴一动一动。
“千雪把烤肉还回来!”小海带一声怒号,卷着袖子就要冲千雪扑过去,然后“哐”的一声巨响,小海带出师未捷身先死,被真田弦一郎一巴掌拍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