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小海带心内愤怒的大喊。
丸井文太跑到人家安培大人面前左看右看,最后宣布安培大人长得好像千雪。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觉得安培大人眼熟呢。小海带点头。
但是千雪看起来好像不高兴。然后一帮人讨论来讨论去,还听听他们谈了点什么。
不过——他们不是跟着星溯回了皇宫吗?怎么会出现在松之阁?难道星溯已经就寝了所以他们出来乱逛,还是…
还是他们是跟着星溯一路过来的?星溯就在外面?
赤也心乱如麻,但是身体动也动不了,多余的动作一点都不做,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陛下莫惊慌。”安培大人对着天皇一拜,缓缓说道,“臣已经查看过尸骨,再结合大纳言大人所说,这的确不是人力所为。”
“可知是何种鬼怪作祟?”天皇急忙问道。
“尸体死后化为白骨,骨上生花,花色如血,蕊叶如发,似青丝浸血。若臣没有猜错,是千鬼姬所为。”安培大人回答。
“千鬼姬?就是发鬼?”天皇发问。
“是的。”安培大人回答,眼眸微抬,轻轻扫了一眼服部哲也。赤也注意到了安培大人的目光,心中忽然一颤。
“啧,不管看几次,我都觉得这小子怎么这么奇怪呢?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啊!”这时候赤也听见了千雪的话。
你终于发现了啊啊啊!你快点过来啊我在这个死男人的身体里困着动也动不了出也出不去连话都说不出来啊啊啊!快来救我呀!
可惜小海带内牛满面,千雪也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声。
“可有破解之法?”天皇看起来很是着急。
“有,不过臣得先找出来千鬼姬的藏身之处。而这件事情…需要大纳言大人帮忙了。”安培大人忽然面向服部哲也,对他微微一鞠躬。
“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请安培大人吩咐。”赤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自动站起来对着安培大人鞠躬了。
“那麻烦爱卿了!安培家乃是阴阳世家,孤本不用担心,但是过两日就是星溯的婚期…”天皇一边说一边按着额头,“要不然婚期推迟如何?”
“臣以为不必。”服部哲也起身对着天皇长拜,“帖子已经发出,若是婚期推迟,此事张扬出去,必将人心浮动,不利于社稷。”
“说的也是,那交给两位爱卿了,不要叫孤失望啊!”天皇说完,挥挥手示意两个人可以退下了,自己也起身从屏风后面离开了。
“安培大人需要在下帮助什么?”赤也听见自己说道。
“服部大人最近过的…不太顺利?”安培大人答非所为。
“为什么这样讲?”赤也感到心脏一抽,嘴上却淡淡说道。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安培大人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柄刀递给服部哲也,“这是我家祖传的斩鬼刀,名为鬼切,据说是源赖光将军赠送给晴明老爷子的礼物,请大人拿来防身吧。”
“谢谢安培大人,但是不用了…”服部哲也话未说完,就被安培大人把刀硬塞入了他的手里。“大人最近恶鬼缠身,还是来把刀防防身比较好,这把鬼切曾经切下了茨木童子的手臂,鬼怪不敢轻易近身,还请大人收好。”安培大人说完冲服部哲也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了。
“请问!安培大人!”服部哲也紧紧攥着鬼切,突然开口,话却未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安培大人停住了脚步。风吹起她的羽织,猎猎如刀展。
“您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良久,安培大人才开口,声音很轻,简直要破碎在了风中,“有些时候还要相信您的心啊。”
相信心?怎么相信心呢…当怀疑的种子被种下,还有多久才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淡青色的雾气洗过去,周围的场景开始模糊,赤也知道,这是又要换空间了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千雪一行人跟着星溯来到了皇宫里面。星溯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她在皇宫之中一路是东躲西藏,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却没有往后宫去,而是偷偷去往了天皇的寝宫,不晓得要干什么。
“噗哩~这内亲王是要夜袭他老爹吗?”皇宫挺大的,走了半天还没到目的地,仁王狐狸觉得有点烦,于是说了个挺冷的笑话打算活跃气氛,哪知大家都不鸟他,只有幸村笑眯眯的来了一句:“雅治,你很闲?”
开玩喜,每当幸村这样笑眯眯的时候准没好事!仁王狐狸识时务者为俊杰,赶忙主动积极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这内亲王不回自己的住的地方睡觉去,跑到她老爹睡觉的地方来干嘛?”千雪一边说一边停住了脚步,大家都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星溯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帖子窗户上偷听。
“那是…”千雪眯起眼睛。
“松之阁,在古代是议事的地方。我猜这内亲王大概是想催天皇赶紧把她嫁出去?”柳莲二翻翻笔记本,说道。
“这是有多恨嫁,为什么非要在切原那小子身上吊死呢…”文太还沉浸在自己推理出来的“真相”中,对赤也是无限怨念。
“不对劲啊…”千雪盯着贴在墙上的星溯,越看越别扭,“我怎么觉得好奇怪呢?那个内亲王是忍者吗?那种**的姿势都做得出来?而且她刚才可是躲过了皇宫的重重守卫,身手堪称敏捷啊!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内亲王,你说她会个跳舞唱歌这不稀奇,可是那么利索的身手,怎么看怎么不配她的身份吧!”
“噗哩,有道理。”仁王狐狸点头。
“难道这是个被掉了包的内亲王?其实是个敌国的女忍者化装潜入的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文太眨着双眼又开始了无限的幻想。幸村笑眯眯的对桑原打了个手势,老好人默默地伸出手,一手捂住了文太的嘴,另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向了柳莲二的身后。
“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吧?”绅士把眼镜摘下来擦擦,然后又带了回去,“这应该是个狗血的言情剧而不是推理特工剧。所以丸井你提出来的不太可能。有没有一种情况,在内亲王是真的这个前提下,她所表现出来的身手不符合她的身份这件事情是成立的?”
不愧是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长大的,连提出的问题都这么有深度。大家托着下巴纷纷开始思考。真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又闭上嘴沉思了。
“你想说什么?”冲田总司歪着脑袋对真田笑。
大约是出于对这位剑道前辈的尊敬,真田没有说出“太松懈了”这等口头禅,他想了想才说:“只有一个猜想,但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然后在幸村的微笑之下,真田缓缓道:“星溯内亲王被人控制了。”
“噗哩,有门。”狐狸笑。
“搜嘎!”千雪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扩大一下范围,也可能控制她的不是人是个鬼?也就是说…”
“被附身了!”幸村,柳生,千雪还有冲田总司一起道。
再往松之阁旁边的窗户看过去,大家惊讶的发现星溯内亲王不见了。
“人呢?!”冲田总司皱眉。
“她上去了…”文太指着松之阁的房檐,呆呆的说。
“啊?”仁王难得忘记了口头禅。
“是真的。”桑原说道,“就在刚才你们讨论她是不是被人附身的时候,那个内亲王攀着窗棂一个翻身就贴上去了。”
果然身手很敏捷。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星溯穿着的那身和服,然后看了看松之阁。
“过去看看。”幸村提议,大家跟着走过去。
穿过松之阁的墙【文太:桑原快看我能穿墙了! 真田:太松懈了!】,大家来到里面,惊讶的发现刚才在宫门口送走的服部哲也,也就是长得跟小海带一模一样的男人也在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一身羽织的女人和天皇。
“噗哩~又看见这小子了,每次看见他我都想捂脸。”仁王狐狸干脆转过身不去看赤也,把目光放在千雪的身上,另一只手搭在柳生肩膀上。
“那个女人…”文太蹦到人家面前左看右看,然后举起手对千雪示意,“我总觉得长得有点像你啊!”
“哪里有!”千雪觉得很排斥,总觉得如果不是兄弟姐妹长得像其实是件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跟已经死了的人长得很像,很容易扯上什么前世今生的。
“是她啊。”冲田总司走过去看了看,点点头。
“你认识?”千雪揪他袖子。
“啊!你不用担心,”冲田总司看出了千雪的担忧,笑笑,“这女人算是你祖先之一,她叫安培未初,曾经是安培家家主,我在你们家祠堂里面见过她的画像。”
“原来如此…”千雪小松一口气。
“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真田忽然开口,他走到了三个人的中间,专注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了一会大家明白了,原来是服部哲也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疑似百鬼杀人的事情,然后让士兵去找安培未初,他自己跑来找天皇报告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该跟着切原那小子去看看,说不定会找到线索呢!”仁王抢了文太一个泡泡糖,无视文太充满泪水的大眼睛,把泡泡堂塞进嘴里。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面千鬼姬杀人了对吧?”千雪分别扫视着三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服部哲也的身上,“啧,不管看几次,我都觉得这小子怎么这么奇怪呢?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啊!”
“想不出来就算了。”柳生摸了摸千雪的头。
“只能这样了。”千雪叹口气。这个时候那三个人已经谈完了,天皇离开了,服部哲也和安培未初并肩往外走。
大家看着安培未初送了服部哲也一把刀,然后又说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从服部哲也的犹豫中可以看出来,他大概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要不然不会那么纠结。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刚才真该跟着去!”千雪有点懊悔,“”要不然我们去出事那条街看看?
“没有用,既然没有人报告给天皇有什么可以的事情,而且服部哲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所以就算有什么线索很可能也被他藏起来了,我们就算去也不会找到什么。而且——”柳莲二合上笔记本,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大家,“周围起雾了。”
“是哦!”文太抓紧了桑原的胳膊。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青色的雾气洗过了松之阁,周围一片迷茫,景物都消失了。
等到雾气散尽,周围的场景变换了。入眼是铺天盖地的白与黑色,千雪差点以为是谁家死人了。
“这、这是在干嘛?!”文太最先反应过来,他转着圈看了看,来往的都是穿着和服驾着牛车的贵族,他们来到大纳言府,手中提着贺礼交给管家,然后各自寒暄,结伴走进去。
“恐怕…是在结婚吧…”冲田总司嘴角抽搐。
“也就是说…这是星溯内亲王和服部哲也的结婚现场?”千雪眨巴着眼睛看着大家,在看见他们点头之后,转身看向了大纳言府。
黑的白的,黑的白的,黑的白的…
果然还是有文化差异啊!千雪有点痛苦的揪头发,怎么看怎么想葬礼啊有木有…
22【第九章】血溅华堂
一行人鱼贯穿过走廊,跟着来祝贺的人们前往结婚的喜堂去。千雪走在回廊上,越走越慢,周围的景物有一种致命的熟悉感,就像她曾经在云外镜中看见的那样,情景好像又渐渐重合了。恍惚之间千雪听到有谁在说话。
“敢来这里,胆子不小。”
“只是来看看…新家主呐…”
“汝可臣服。”
“啧啧…就是太古板啊…”
“…”
“没事吧。”就在千雪越陷越深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醒了她,一直有些冰凉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唤回了她的神智。
略微低沉的声线,语气清冷如月光下氤氲的莲香…竟然是柳莲二。
“啊,没关系,谢谢柳前辈。”千雪先是一愣,然后对着柳莲二微微一鞠躬,不好意思道,“刚才走神了。”
“是吗…”柳莲二也不深问,就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却让千雪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好像忘记柳莲二是个严谨的数据男了啊,在他面前撒谎成功的概率大概和在幸村面前是一样低的啊…
“千雪千雪,怎么了?”文太蹦了过来。刚才他们一帮人走在前面,文太他们对这种古代的婚礼和建筑很感兴趣,于是冲田总司充当了讲解者,所以越走越慢最后出神了的千雪他们没发现。
但是被柳莲二发现了…让千雪多少有点意外。
这个人人如其名,清淡如莲,一般不会关心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千雪!你在想什么!”千雪想得太出神,没有理文太,文太有点生气了,于是叉了腰,俯下身把脸凑到千雪面前,大叫一声。
“啊?啊!抱歉丸井前辈!”千雪一回神发现丸井文太的大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鞠躬~
“什么嘛你在想什么啊!”文太抱怨道,“我叫你你都不说话!”
“额…抱歉抱歉,最近老是走神啊…”千雪摸摸自己的脑袋,傻笑,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莲二,发现柳莲二在看她,于是赶忙把目光转回来,又冲着文太傻笑。
文太那一声惊动了众人,大家纷纷往回走。
“怎么了?”幸村发问。
“呃,没什么,我走神了。”千雪赶在文太之前开口,然后悄悄地拼命对着文太打手势。
文太撅着嘴没出声。
“是嘛…”幸村竟然是和柳莲二一样的反应,只不过那个语气词稍稍有一点上挑,声音也拉长了,听的千雪心惊胆战。
“是的是的我们快进去吧!”千雪从幸村身边蹦过去站在了文太和冲田总司的中间,眨眨眼睛,“新浪和新娘都来了呢!”说完伸手一指回廊尽头的那间大堂,一身黑色和服的服部哲也正挽着一身白无垢的星溯内亲王往里面走。
“那走吧。”幸村微笑,率先开路,路过千雪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千雪读懂了眼神的含义,心中哀嚎。
回去再算账。
尼玛又是回去再算账啊摔!
“噗哩~风间妹妹你又做什么了,被部长抓住了。”仁王狐狸从柳生身边挤过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什么啦…真的只是发呆啊仁王前辈!”看见狐狸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千雪叹口气,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了?”沉默不语的冲田总司突然说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建筑和我在云外镜里面见到的场景越来越像了…”千雪皱眉,“有点在意。”
“别太在意。”冲田总司耸耸肩,“当时的建筑都差不多。”
“好的。”千雪点点头。
“你之前难道有看见什么?”柳生推推眼镜,问道。
“啊,我记得我提过,是在本家通过云外镜看见的一段记忆。”千雪微笑,“没什么啦,应该没关系的。”
“那就好。”柳生把仁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拎起来在扔开,淡定道。
“太无情了呀柳生。”仁王狐狸抱怨。
说话之间大家已经来到了华堂之中,新郎和新娘已经拜完了,新郎正扶着新娘往新房走。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觉得新浪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明明是结婚,笑的跟装的一样也就算了,时不时的还露出点担忧的表情。让人有点在意。
“啧,这新郎官太差劲了!明明是他结婚啊他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文太皱着眉头指着服部哲也说道。
“是呢。”幸村点点头,“笑的很假啊。”然后他一边说一边微笑。
难道要笑成你那个样子才算合格么,幸村?大家估计是想到了一起去了,同时露出了黑线的表情。
在路过大家身边的时候,柳生和柳莲二都侧了侧身让了个道,而仁王和文太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好玩的心态,竟然跑到人家面前去了,服部哲也和星溯内亲王就这么从仁王和文太的身体里面穿过去了。
“好好玩哎!”文太吹出一个大泡泡,“我觉得有种凉凉的感觉啊!”
“啧~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一桶冰水对着我当头浇下来了呢!柳生快借我件衣服!”仁王狐狸忽然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打哆嗦。刚才服部哲也整个人从他的身体中直接穿过去了——本来按照站的位置服部哲也是不会撞上仁王的,但是仁王狐狸故意跑到了服部哲也的面前…
“冻死你吧!”柳生不为所动。
“真的很冷啊!”仁王哭丧着一张脸,“早知道就闪开了。”
“为什么文太没有仁王那样反应激烈呢?”柳莲二举着笔刷刷刷,然后缓缓问道。
“不冷啊!就是好像掉进了云里的感觉一样,绵绵软软的!”文太不小心把泡泡吹炸了,泡泡糖糊了他一脸,“桑原救我!”
桑原认命的掏出手帕给文太擦脸。
千雪看着远去的服部哲也,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她走到仁王的身边伸出手试着握了握仁王的手,接过凉的她一个激灵,一下子把白毛狐狸的手甩开了。
“千雪妹妹,你拉我手就算了干嘛还甩开啊…这么大劲扭到了啊…”仁王狐狸半真半假的抱怨。
千雪没理他,又跑到文太的前面握住了文太的手,温度很正常。
“总、总司…”千雪缓缓回过身,看着冲田总司的眼睛,“凉的。”
“你的意思是…”冲田总司眼睛一眯,转身望向新人离开的回廊,看见了送新娘进洞房回来的服部哲也。
千雪抿抿唇,想起了之前在盂兰盆节的夜市上的事情,又看了看冻得打颤的仁王,心中有个计划慢慢成形了。
“啊——大人不好了啊啊啊!”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大家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跑到服部哲也面前的时候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大人!您快去看看,去看看——”
“究竟怎么了!好好说!”服部哲也突然俯下身狠狠攥住了丫鬟的衣襟把她硬生生拉了起来。这一动作看的真田皱皱眉,低声来一句:“太松懈了!”
“血…血…全是血!内亲王她…杀人了啊!小玲…小玲变成骨头了…”丫鬟显然是吓坏了,被服部哲也拎起来了也没想着反抗,她双目涣散,说的呢呢喃喃乱七八糟,但是服部哲也听了之后却狠狠一抖,松开手任由丫鬟直接摔在地上,然后突然转身往新房的方向跑过去。
在场的宾客全都愣住了,然后好奇心作祟,大家慢了几步都跟着往新房去了。
“快走!”千雪等人对视一下,大家抬腿跑了过去。不愧都是打网球的,体力比那些宾客好多了,一个个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当然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要归功于真爹的罚跑圈政策】,很快就赶上了服部哲也。
来到新房门口,服部哲也一下子刹住了脚步,然后刹住脚步的是千雪,其他人因为来不及停下来,差点撞在千雪的身上。
“千雪干嘛突然停下来…”紧跟着千雪的文太抱怨道,他从千雪的身后走出来,看到屋中场景的时候,一下子闭上了嘴。然后文太愣了不到一秒,双手捂住腹部弯下腰来突然干呕:“呕——”
“怎么了文太——”桑原急急忙忙赶过来扶着文太,在瞥见屋中情况的时候也禁不住一阵反胃。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很不自然。
原本是白色的新房此时却映满了血的颜色。星溯内亲王一身白无垢上浸满了鲜红的血,鲜血还顺着衣服往下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聚起一小滩一小滩的血洼。星溯垂着头看着地上,她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精致发髻全部散开了,披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颊,显得阴森可怖。她一只手垂下隐在白无垢的袖子里,另一只手横在胸前,手上拎了一张薄薄的,黄色的东西。
一个丫鬟仰面倒在地上,她脸上血肉模糊,皮肤像是被大火烧得融化了——不,是被人硬生生从脸上剥了下来。丫鬟脖子上开了一个大洞,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撕开的。鲜血在她身下汇聚了一大滩。然后缓缓的,那个丫鬟的皮肤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后只剩下了一具穿着衣服的白骨倒在血泊里面,白骨上开满了细小的花,花色如血,蕊叶如发,好像是浸满了血的青丝。
看看倒在地上的丫鬟,再看看星溯内亲王手中拎着的东西,大家全都明白了什么。
“她…她…”文太直起身,靠在桑原的身上,指着屋里面说不出话来。
“不要看。”一双手从千雪的身后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淡淡的萱草香味,是柳生。
幸村也斜跨一步挡在了千雪的面前。
“等、等一下!”千雪把柳生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下来,声音有点颤抖。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血腥的场面,害怕是肯定的。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证明…这很重要…千雪回身看了看,冲田总司担心地看着她,千雪眨眨眼睛,压下心中的恶心感,冲着幸村和柳生笑笑,走到了仁王的身边。
“怎么了风间妹妹?”仁王同学还沉浸在在刚才的寒冷之中,但是没人相信他,就连柳生都不愿意借他一件衣服御御寒。他是真的很冷很冷啊!
“帮我个忙仁王前辈!”千雪先是对着仁王狐狸很郑重的鞠了一躬,吓得仁王狐狸有点不知所措——开玩喜,千雪姑凉才不是那种没事随便鞠躬的孩纸呢!她鞠躬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仁王很警觉的看着千雪,千雪跑到他后面推着他往前走,走到了服部哲也的身后。服部哲也还站在门口看着,大概是太震撼了他一时没缓过劲来,竟然没有走进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千雪…”仁王还在思考着,然后——“啊!冻死了!”
千雪手上一用劲,把仁王对着服部哲也推了过去,仁王就这样再一次穿过了服部哲也的身体…
“千雪你要冻死我吗!”仁王从地上爬起来,他终于嚎了出来,注意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冻死了。他打着哆嗦跑到千雪面前指着千雪颤抖:“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前辈!”
“比吕士,他是真的很冷,借他一件衣服。”千雪抬头对着柳生认真地说道,然后招手唤回了凤凰火,凤凰火一蹦到仁王身上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别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叫了一会,凤凰火突然一下子突出了一团大火绕着仁王转了一圈后消失了。
“终于暖和了…”仁王长舒一口气。
“怎么回事?”幸村看出了不对劲。柳生默默的脱下校服披在仁王身上。
“后退。”千雪缓缓说道。然后她抬起手,单手结印,突然一下子刺进了服部哲也的后背,做出了一个“抓”的姿势来,往后狠狠一扯。
“嗷嗷嗷千雪你轻点我的头发头发!”一团纯白色的东西被千雪硬生生扯了出来,那东西还在一直惨叫。
千雪皱着眉头把那团东西转出来之后就松开了手把他扔在地上。那东西飘到地上,使劲揉自己的头,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得像一团海带…
“啊!切原!怎么是你!”文太指着海带头叫起来。
“一直都是我好不好!”赤也相当愤怒,他揉着头缓缓站起来,冷哼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