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歌满头黑线…他搞不懂这位姑娘是在夸自己还是损自己。
“哈哈哈哈哈!”南天泽听了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桌子,笑的捂住了肚子,十分夸张。曲华裳就一手摸着酒杯,另一只手托着额头,歪着脑袋看着南天泽笑。南天泽笑了一会儿,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揪住徐长歌的领子,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前,然后俯□凑近了曲华裳的面前:“你觉得这小子好好调【】教调【】教,能行吗?”
李终南捂脸…老爷子不是属下思想太龌【】龊,而是您说出来的话太暧昧啊!
“应该可以吧…不过要费点功夫呢。”虽然别人都听不懂这俩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微醉的曲华裳和大醉的南天泽交流起来竟然是毫无障碍的状态,“底子挺好的,就是年龄大了点,之前也没好好练…所以浪费了这一身根骨啊。”
“那把这孩子交给你行吗?”南天泽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他偏头看着曲华裳,迷茫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
听了南天泽的话,徐长歌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曲华裳。
“你都扔给本小姐一个孩子了。”曲华裳回头指了指正在跟白玉堂热切讨论的小萝莉,耸耸肩膀,“我这里又不是什么慈善堂,专门收养孩子。他要是没处去,就送到开封府呗。我记得包大人在开封府后面开了个善堂的…我还答应了他帮忙去教那些孩子们认字儿呢!”
“这哪里是一样的!”南天泽摇摇摆摆晃悠半天,终于在徐长歌的帮助下坐直了身体,“小瑶这丫头你想养就养,老夫是怕你一个人寂寞…长歌不同啊!”
“寂寞?我不寂寞啊…”曲华裳一只手臂搁在桌子上,整个人顺着往前慢慢的趴了下去,声音也变得低了很多,“我有…白玉堂…”
徐长歌扶着南天泽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南天泽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徐长歌的手臂,他长叹一声摇摇头:“楼主,老夫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收了这孩子吧。”
“你是认真的吗?”曲华裳的声音从桌子下面传过来,隔着她手臂的阻拦,显得有些闷闷的。
“认真的。”南天泽也不管曲华裳能不能看见,用力的点点头。
“好吧…”曲华裳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她往后靠在了椅子上,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徐长歌,眼神遥远而迷茫,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我没这打算的,本来…毕竟还要教还要管还要养,要操心好多好多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
“不过你既然都开口了,之前拒绝过你,现在也不好拒绝第二次,那么就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说完这句话,曲华裳深深的呼吸,在椅子上坐端正,然后从白玉堂那边摸过来一个没有用过的杯子,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来。”曲华裳摆了个贵妃醉酒的姿势,对着徐长歌点点头,“咱们江湖中人,也没那么多规矩,礼物我就不收了,帖子你也不用写了,直接敬酒吧。”
“做做做做什么?”徐长歌听着南天泽和曲华裳的对话,绕了半天云里雾里,虽然开始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他把自己绕傻了,还没反应过来。
“拜师啊笨蛋!过了这村没这店啊!”南天泽恨铁不成钢,一巴掌糊上了徐长歌的后脑勺,惹的曲华裳扑哧一笑。
这么一闹动静就有点大了,白玉堂把小萝莉拨拉到一边看了过来:“你们做什么呢?”
“对呀这么热闹,带我一个!”原本被李终南故意拐走拼酒的唐君泽也过来凑热闹了。
曲华裳没说话,她只对着白玉堂挥挥手,依旧保持着那个妖娆的姿势靠在桌子边,看着徐长歌。
徐长歌深吸一口气,挨了南天泽一巴掌他终于回过神来了。从桌上拿起酒壶,徐长歌一步一步走过去,用颤抖的手把空酒杯满上,然后他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曲华裳的面前,后撤一步跪下,低下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呀——”小萝莉惊讶的叫了出来,却被白玉堂从后面伸手捂住了嘴。
在这个时刻,时光的流逝对于徐长歌来讲变得是那么的慢,他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曲华裳在缓慢的呼吸,听到她慢腾腾起身的动作,感觉到她伸手接过了自己递上来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又随手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咯哒”一声。
“这就算入门了?”曲华裳歪着头问了南天泽一句,还没等他回答,曲华裳又转过头来盯着徐长歌,问了一个问题:“徐长歌,我问你,你真的要入我万花谷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入门不能退出的哦。”
虽然徐长歌不明...
白为什么曲华裳要说万花谷而不是百花楼——药圣南天泽可是称呼她为楼主啊——但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是的!”
“即使我并不教你武功?你也愿意拜我为师?”曲华裳摸着杯子光滑的边沿,又问道。
“…”这次徐长歌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是的。”
“很好。”曲华裳满意的点点头,她像是没有觉察大刚才徐长歌片刻的犹豫,整个人显得很开心。然后曲华裳轻声呢喃道,“让我想想那段话怎么说来着…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忘记的…”
“徐长歌,你如若要随我学医,成为万花谷弟子,须得立下誓言: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行迹之心。”
“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终身遵行此誓,成为我万花谷弟子?”
“我愿意跟随师父,遵此誓言…努力修习医术,济世苍生!”徐长歌闭了闭眼睛,咬牙说道,说完之后对着曲华裳叩了三个响头。
“拜师完了照例是要给你分一下的…”曲华裳托着下巴,有点头疼的看着徐长歌,“按理说,徒弟,你师父我是杏林一脉,你自然就是我杏林的传人。但是我也曾经跟着苏…咳咳,学习过琴艺,在商羽那边也挂过名字…”她说着说着,忽然拍了拍手,笑道,“这样吧,杏林和商羽你自己选一个好了。”
“不过事先提醒你哦,他,”曲华裳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在一边东倒西歪抱着李终南不撒手的南天泽,“他是百花楼的药圣,应该算作是杏林一脉。而且他之前说让我当他师父来着…嘿嘿,你看着选,看着选。”
听了曲华裳的话,徐长歌满脸黑线的把目光转向了李终南,然后他得到了同样满脸黑线的李终南的确认。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啊!但是没办法啊!老头子就是的这么脸皮厚!特别没有原则!
“那师父…我选杏林。”其实徐长歌没有懂曲华裳的意思,他觉得这个可能就跟晚饭前他听南天泽讲的“百花五圣”差不多吧?既然曲华裳是杏林一脉的,那他身为徒弟自然得跟师父一样啊。
“嘿嘿,你要是选商羽师父我就不教你医术了。”曲华裳奸计得逞,拍着徐长歌的肩膀微笑。
“那…徒儿要是选择商羽,师父你教我什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徐长歌抬起头战战兢兢的问。
“商羽一脉擅音律,我会教你吹笛子…教你一门听高深的武功叫做音杀术。”曲华裳笑眯眯的说道。
徐长歌:“…”
不带这么算计自己徒弟的啊!师父我其实是你买糖葫芦送的吧!
当然不是!曲姑娘十分认真的表示这个徒弟明明是买酒附送的。
拜师完成了,南天泽了却一桩心愿,心满意足的扯着李终南的衣服跟着他走了。这个老头子来亲自白玉堂他家登门拜访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报告徐静海的身份之类的都是顺便。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得趁着曲华裳尚在微醉之中还没反悔赶紧离开,否则等这位姑奶奶酒醒了,知道自己又算计了他一把,还不翻了天?
反正拜师酒也喝了礼也行了入门誓词也念了,曲华裳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反悔了,充其量就是心情不好胖揍徐长歌一顿。少年人嘛,身子骨多结实,挨一顿打也是极好的,君不见多少江湖大侠都是在被打中学会了打人。
南天泽很满意,但是白玉堂不满意了。之前有个小萝莉就算了,反正是个小女孩,等到什么时候去开封把她扔给展昭事情就解决了。结果小萝莉还没解决,现在又出来一个徒弟?还是个男的?
这日子要不要过了!
不过看着曲华裳尽管喝醉了,还是很认真的摆上了一个酒杯,还是很认真的对着徐长海流利的念出了万花谷的入门誓词,白玉堂忽然就不想说什么了。他想起了自己刚认识曲华裳的时候,在开封府的大门口,那么多的百姓围着,开封府的衙役十分不屑曲华裳救了安乐侯,对她明嘲暗讽。而曲华裳之前分明一直在道歉,却在听了那衙役的一句话之后彻底黑了脸。
她不在乎大家如何评价她的名声,她知道开封府的人一向跟太师府不对盘,她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小侯爷…但是曲华裳还是救了安乐侯。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这才是一个医者该做的,曲华裳做到了。她不指望大家都能理解她,但是却不允许别人来压迫她的底线。
生命在她眼中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珍贵。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子吸引了自己吧?白玉堂摇摇头笑道,送走了南天泽和李终南,他让徐长歌自己回去睡觉,然后打发下人送小萝莉和被李终南灌醉的唐君泽回去睡觉,自己则抱着昏昏欲睡的曲华裳往外走去。
“你要带师父去哪里?”出乎意料的是,徐长歌拦住了白玉堂。
白玉堂挑眉看着徐长歌:“与你何干?”
徐长歌只是觉得夜深了,白玉堂就这样把曲华裳抱走终究是不妥。但是自己寄人篱下,哪里有话语权?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一时之间涨红了脸。
“徒弟,张嘴——”就在这个时候,昏昏沉沉的曲华裳忽然抬起了身子,她一只手扒着白玉堂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枚丹药,快如疾风般塞进了徐长歌的口中。那丹药入口即化,徐长歌瞬间就感觉到一股辛辣从口中传来,顺着气管呛入肺中,难受无比。
“乖乖吃了去睡觉,少年要早睡早起才能长身体,不许熬夜!”曲华裳拍拍徐长歌的头,然后在白玉堂的怀里面翻了个身,抱着白玉堂的脖子不动了。
白玉堂失笑,他以放任的姿态看着曲华裳折腾完了自己的徒弟,这才抱着她离开了。
徐长歌捂着嗓子在门口转悠了半天,那种辛辣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肚子里的一股清凉的感觉。徐长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曲华裳给他吃了什么,应该也不是毒药,索性就不想了,独自一人晃晃悠悠的走向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玉堂抱着曲华裳坐在屋顶上,曲华裳靠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觉得挺舒服。
“还要夜谈百花楼吗?”白玉堂笑问道。
“不去了…困…”曲华裳揉揉眼睛,她发现自己最近不太能像以前一样喝酒了!喝多了总是醉!
“那就算了…”白玉堂解下披风给曲华裳盖好,“左右也没什么好探的,不如在这里吹吹风给你醒酒。对了你给那小子吃了什么?”
“暂时保密,过两天你就知道啦!”曲华裳伸出一只手指,调皮的摇了摇。...
“不说就算了。”白玉堂撇过头去,“你真的打算收那小子为徒?”
“不可以吗?他的确是个好苗子嘛…”曲华裳不以为然。
“是好苗子没错,但是却没被好好教导过,算是浪费了。”白玉堂摇头。
“不会的。”曲华裳轻声说道,“我的徒弟,一定是最好的,怎么会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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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了亲传徒弟→_→
第46章 第46章 四十六传授
夜探百花楼大本营的计划流产于曲华裳的微醉和唐君泽的大醉。原本白五爷对百花楼就没什么兴趣,之所以跟着折腾全是因为陪曲华裳,现在曲华裳喝醉了,不去正好,抱着姑娘看月亮谈人生去。所以等到唐君泽一觉睡醒终于想起还有夜探这回事儿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唐少主痛定思痛,他终于觉得酒真是个误人的坏东西,下回一定不要喝了。发完誓,唐君泽揉着阵痛的太阳穴,洗漱完毕来到了院子里面晨练。
醉宿真是难受啊…唐少主一边抱怨,一边走着,然后他就看见了花园里面有好多人影。
走近了之后才发现,那是曲华裳托着下巴坐在石椅子上看书,而在她面前,则是徐长海和小萝莉两个人在扎马步。
徐长歌扎马步,不仅身体要端正,姿势要优美,曲华裳还在他面前放了一本医术,让他一边扎马步一边读医书,等到扎马步结束的时候,曲华裳要考徐长歌医书里面的内容。人都说一心不可二用,更何况是扎马步这种看似简单实则高深的基础功。可怜苦逼的徐长歌不仅要一心二用,还要用的特别好,否则别看师父大人看话本看的津津有味,眼珠子没在你身上都能知道你偷没偷懒,敢偷懒就多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再看一边的小萝莉,这位纯属就是跟着凑热闹的。扎了一会儿南夙瑶觉得累了,不想扎了,就跑回了曲华裳身边扑到她腿上开始撒娇。
“乖,不扎就不扎,姐姐给你剥橘子。”曲华裳在面对小萝莉的时候,浑身上下那简直是散发着母爱的光辉,跟面对徐长歌时的冷酷无情完全不同,看的徐长歌无比眼热。
“扎马步呢?”唐君泽按着太阳穴就走过来了,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这么早就起来练功啊!刚拜了师也是满拼的啊!”
“醒酒汤。”曲华裳看了一眼桌子边上放着的碗,小萝莉立即跳下去端起碗乖巧的递给了唐君泽。唐君泽喝完之后没一会儿,就感觉舒服多了:“不愧是神医,这汤熬得真好!”
“这是我熬的,笨蛋。”小萝莉黑着脸,鄙视唐君泽。
“都会熬汤啦!不错不错!”唐君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夸赞道,“很好,你很快就可以嫁人了。”
“讨厌!你走开!”显然是想到了某只远在开封府的御猫,小萝莉嘟着嘴巴踢了唐君泽一脚,又跑回去曲华裳的身边吃橘子。
“你这样教人能行吗?”或许是看着徐长歌被欺负的可怜,老好人唐半仙开口了,“一心不能二用吧…扎马步就扎马步呗,扎完再看医术多好…不过你怎么想起来让人扎马步啊?”不是该传授内功心法吗?扎马步这种基础的功夫,徐长歌小的时候父亲教他武功的时候肯定已经练习过了啊。
不过后面的唐君泽没问出口,到底是人家自己的徒弟,爱怎么教怎么教,自己管太多不好。
“因为他已经入了我们万花谷。”曲华裳曲起指头敲敲石桌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派武学博大精深,习之者须心无旁骛,所以我会替他除去所有粗浅的功夫,当然要从头练起了。”
“你废了他武功?”唐君泽皱起眉头。
“他身上有武功让我废吗?”曲华裳犀利的反问道。
“那倒也是。”唐君泽蔫了。徐长歌虽然跟随父亲学过武功,但都是最粗浅的功夫,有没有内力都不好说,真正交手,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很可能还打不过那个八岁的小萝莉。
不过唐君泽不知道的是,徐长歌确实有内力,而曲华裳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却没打算就单纯的废掉他的功夫。徐长歌是个很好的练武苗子不假,但是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之前又没有很系统的学过一门高深的功夫,只是简简单单的学过几招套路。这种情况在别的师父看来基本就是废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徐长歌遇上的人是曲华裳。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天泽非要把徐长歌塞给曲华裳的原因之一,现在徐长歌的情况,只有跟着曲华裳,最后才能学到真功夫,不枉费他这一身好根骨。
就这样,徐长歌继续苦逼的在那里扎马步,曲华裳给小萝莉剥橘子吃,唐君泽也来凑热闹,被小萝莉一巴掌拍走了,最后变成了唐少主帮两个妹子剥橘子,其实这还没什么,毕竟是帮妹子服务嘛,也不是很丢人。可是等到白五爷办完事儿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唐少主帮三个人剥橘子…
#唐少主你就是个剥橘子的命#
白玉堂早晨上大街上打听了一下,昨天他们在可能是百花楼产业的客栈门口大闹了一场,第二天竟然没有报复的上门,不知道是百花楼故意装傻还是都知道白玉堂不好惹。白玉堂回来的时候带了早餐,小笼包和豆浆,那味道香飘十里。肚子扁了很久的曲华裳毫不客气的开吃了,小萝莉也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包子慢慢的啃,唐少主拈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之后,十分优雅的吃完了剩下的,转头又拿一个。
这几个人吃的狼吞虎咽,无形之中刺激了什么也没吃还在扎马步看医书的徐长歌。但是徐长歌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些人他都惹不起。少年虽然心中委屈,但是他有个很好的品质,那就是审时度势。通过昨晚白玉堂的“干你何事”,使徐长歌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实力这么弱,是没有话语权的,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好在这一帮人虽然以整他为乐,但至少还有良心。啃了两个包子,吃的差不多饱了之后,小萝莉抓了一个包子从曲华裳的身上蹦下去,跳到了徐长歌的面前,对着他举起了包子:“哥哥你马步还没扎完,不能动,我喂你吃~”
徐长歌有点窘迫的看向曲华裳。他被包子的香味诱惑了,但是曲华裳还没说话,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反正曲华裳是不会去罚小萝莉的,要是他什么都不问就吃了,做错了什么,她肯定罚自己。
“徒弟,小瑶喂你包子吃,你看我做什么。”曲华裳不以为意,“饿了就吃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青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都不能落下,否则你就长不高了,长不高将来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虽说这样就给你师父我剩下了一笔聘礼的钱,但是我曲华裳的徒弟连媳妇都娶不上,说出去未免太丢人了。所以你还是吃了吧。”
徐长歌:“…”
只是一个包子而已啊师父你要不要这么脑补过度!连媳妇都补出来了这该是何等强大的思维模式!而且曲华裳明明就是在乱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的话徐长歌感觉好有道理啊…
“就是,姑娘们都喜欢风度翩翩的俊美英雄豪杰,比如我这样的。”唐君泽在某些方面很是能跟曲华裳谈到一起去,曲华裳话音刚落唐少主就接过了话头,他一边端坐一边摇着扇子,努力展现自己的风度翩翩,“或者白兄这样的…”瞥了一眼曲华裳,又看看一边抱着胳膊看曲华裳吃包子的白玉堂,唐君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夸一下白玉堂,“至于展小猫…”至于展小猫就不用夸奖了,每次在我母亲面前我都被他秒成了渣渣。这句话唐少主当然不会说出...
来自揭自短,但是正当他准备趁着展昭不在就抹黑他一下的时候,幽怨而冰冷的目光射过来,小萝莉手里面狠狠的捏着包子,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看着唐君泽。
“展小猫怎么了。”小萝莉问道。
姑娘请你放开那个包子啊它还是个孩子我还没咬它一口你不要再捏啦!
徐长歌看着小萝莉举到自己跟前儿的包子被捏的开了口,馅儿马上就要掉出来了,禁不住泪流满面。只是想吃个饭而已啊很难吗?很难吗!
“至于展…展兄,那自然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等难以望其项背…”迫于南夙瑶的目光压迫,唐少主很顺溜的说出了自己的违心话——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只有我就行了,把你的等字去掉。”曲华裳吃完一个包子,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纠正唐君泽企图拉白玉堂下水的错误。
“好好好,我我我。”唐君泽只能妥协。
得到了夸奖,小萝莉开心了,她亲手把包子喂进了徐长歌的嘴里,动作十分温柔,徐长歌十分感动。
等到吃完了包子,曲华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让徐长歌停了,不用再扎马步了,过来测验一下他早晨的学习成果怎么样。曲华裳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话本卷成了一个卷,握在手心里面充当武器,敲了敲掌心,好像是在思考着用纸卷攻击徐长歌哪里。
徐长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曲华裳拉开架势,暗自戒备。
结果徐长歌没想到,曲华裳手上的纸卷只是个摆设,她虚晃一招后,直接抬腿一勾徐长歌的腿,坐着就把人家小伙子绊倒了。
徐长歌摔了个大马趴,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师父不带你这样玩我的啊!
“啧啧啧啧。”曲华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头:“看看,看看,你这马步扎的,一点都不到家啊,一勾就倒了,我还是坐着的啊!你下盘如此不稳当,将来跟人家打架的时候怎么办啊?人家一个扫堂腿你就跪了,大招都不用上啊!”
听了曲华裳的话,徐长歌觉得十分羞愧。
唐君泽对着曲华裳默默的投去了鄙视的一瞥,但是由于曲华裳的脸皮太厚,被反弹掉了,根本就没接收到。
“马步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们来考考医学知识吧!”就在徐长歌心中忐忑的时候,曲华裳放过了他,转而投向了桌子上的医书。
“先问点简单的…”曲华裳翻了翻内容,大致确定了徐长歌看到了哪里,“来,给为师说说灵芝的功效?”
“滋补强壮,扶正固本。灵芝性温味淡,主治心神不宁,失眠惊悸,可单用研磨吞服,或与当归、白芍、酸枣仁、柏子仁、龙眼肉等一同服用;主治咳喘痰多,可与党参、五味子、干姜、半夏同用,主治虚劳症,可与山茱萸、人参、地黄等补虚药一起。”徐长歌反应很快,而且他看过的东西基本都能记下来,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也已经相当难得了。所以当曲华裳问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脱口而出了答案。
“不错。”曲华裳挑眉,这是她的真心赞叹。论起背书,幼年的她不及现在的徐长歌,这种本事倒是跟师姐差不多啊!不过…
“说的很好哦,那么再问一个问题,既然你已经大致知晓了灵芝的用途和功效,那么,阴灵芝的功效呢?”曲华裳把书扣在桌子上,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因为完美回答出了问题而略显兴奋的少年,微微笑了。
“阴灵芝?”徐长歌愣住了,他确信自己看过的灵芝介绍篇里面,并没有提到阴灵芝这么个东西啊?
“阴灵芝?”徐长歌抓耳挠腮,“师父,那书里面没有写阴灵芝啊?”
“书里面没写?书里面没写的东西多了,你都不知道吗?”曲华裳一只手敲着桌子,淡淡说道,“自己不能好好想一想?”
“这…”徐长歌努力思考了半天,最后认命的低下了头,“师父,徒儿不知…”
“不知道啊…”曲华裳倒也没有生气,她只是把医书还给了徐长歌,“那你就拿着医书继续去看吧。哦,对了,记得扎马步~”
“知道了师父…”徐长歌蔫蔫的说道,他接过了曲华裳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摊开,自觉走到一边去继续扎马步了。武功检测没过,读书检测也没过,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