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韩易扬摸了摸鼻头,又定定看了看眼前这个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眼,若有所指地问:“记不记得这个月你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呐?”
“啊?”
见她一脸懵懂,韩易扬又善意地提醒道:“据说,一星期后老爷子就要来检查训练成果了,聂小萌童鞋你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老爷子可是专门来看你‘表演’的。”
听到这话,聂小萌一愣:“这么快?不是18号才来吗?”
“你不知道吗?今天已经11号了。”
轰轰!轰轰轰!五雷轰顶!
听到这话,聂小萌基本上是站都站不稳了,抖着唇好半晌,才终于哭喊着嚷了起来:“擦!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没练好呢!”
斜她一眼,韩易扬笑得有些欠抽:“早说了你就能练好了?”
“呜呜…不能。”
别说哭了,聂小萌这下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话说,她真不是那块料啊!要她当女神探,不说两个月了,就算给她二十年也不可能啊!
“还想不想回家了?”
“呜呜…”
这还用问么?要不是为了提前‘出狱’,她能练到全身都长出腱子肉了么?
“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什么知道了不?”
“训练,训练,再训练。”仿佛被施了咒,聂小萌此刻,满脑子都是正,稍息,向左看,向右看,齐步走的口号声了。
“对嘛!这才乖嘛!这才是好姑娘嘛!去吧!好好练去吧。”
“…”
机械地转身,聂小萌扁着嘴,在心底一遍遍‘罪孽深重’地嚎:悠悠啊!不是姐姐不想帮你,你也听到了,咱已经自身难保了,你就好好关着吧!等姐姐我过了老爷子这一关,再来帮你想办法。
可关键是,呜呜…
关键是,就怕姐撑不到你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被老爷子整隔屁了。
哄走了聂小萌,韩易扬转身进了聂冷的屋,一进门,却见聂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且,看的还是他平时从来都不看的脱口秀节目。只瞥了电视一眼,韩易扬便笑嘻嘻地开口了:“老大,转性了啊!这种节目您也看?”
“小萌走了?”
问话的时候,聂冷的视线一直盯着电视的大屏幕,但,既便他那样认真的表情,看在韩易扬的眼中,仍旧是心不在焉。知道老大的心里不平静,韩易扬也不点破,只老老实实地答道:“走了,一抬出聂老爷子她就立马老实了。”
“老爷子来的时候,别让她过,挑几个扎实点的丫头跟她比,一定要把她给比下去。”
俗话说,知女莫如父,但这句话在聂家却是不怎么适用的。做为聂家的掌上明珠,虽然聂老爷子对聂小萌溺爱到不行,但,最了解聂小萌为人及品性的,却当数他这个大哥。也许是年龄差的关系,聂小萌对聂冷的依赖性也高于父亲,对他的话,也算是言听计从。
从前,他也一直舍不得让这个么妹子受半点苦,可自从聂小萌进了z+基地,他却突然从这个妹子的身上,看到了她其它潜在的特质,虽然她顽皮,虽然她懒惰,虽然她还是任性到喜欢无处不在地发着小姐脾气,但她却比所有人想象中还有韧性。所以,这一次他决定要做个恶人,无论如何先将这个妹子留在他身边再说。
闻声,韩易扬俊眉微拧:“老大,不用这么狠吧?”
“心疼了?”
说话的当口,聂冷终于将视线从电视上调开,直接调到了韩易扬的脸上。一个是自己最欣赏的手下,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子,他再不解风情,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家那个么妹子实在没开化,还没分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慕,但韩易扬看自己妹子的眼神,他还是懂的。那是一种至死方休的光,绝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聂冷的直接,反倒让韩易扬别扭起来,他悻悻一笑,又露出那种不正经的痞笑来:“说的什么话啊!你自个儿的妹儿,我心什么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我,我不说,只是因为妹子还太小,再等几年吧!等她懂事儿,就送给你。”
聂冷豪爽的口吻,听得韩易扬喉咙都直了,事实上,他这心思存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以为老大不知道,可人家不但点破了,还说得这么直接这么大方,他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二话不说,韩易扬嗷地一声便扑了上来:“老大,这可是你说的?绝不带反悔的。”
虽然说聂家还有个老爷子在当家,但在韩易扬看来,主事的人已经差不多换成自己这个老大了,只要老大搞定了,老爷子那边也没话说,再者了,自己这份配上聂老爷子的小闺女也不丢人。万事俱备,唯一欠缺的东风,也不过是小丫头那边还没开窍的心了。不过,正如老大所说,丫头还太小,他不介意真的再等她几年,等着吧!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老大将那丫头亲手送给她。
“你也收敛着点,平时不要太花了,要不然,那丫头看不上你,我也逼不了她。”说归说,做归做,他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有信心。但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是谁来的早,谁来的晚的事,既便他有心拉韩易扬做自己的妹夫,但,如果聂小萌不松口,他就是再有心,也绝不想勉强自己的亲妹妹。
被老大这么一点,韩易扬又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些都是逢场作戏,谁也没当真的,没事儿。”
“女人都是小心眼儿,小萌那丫头的心眼,可就只有针尖尖那么大。”自己的妹子自己懂,看在是最器重的手下的份下,他才提醒他一声,要不然,以聂冷的个性,他是不屑于理会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大提醒。”
闻声,韩易扬难得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花名在外好多年,但真正能叫得出名字的女人并不多,事实上,也真如他所说,全都是逢场做戏,所以,纵然他生活在花丛中,却也真正做到了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有惹出过什么大事。
不过,老大既然已经这么提醒了,便是在点拨自己要注意,虽然说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座森林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但,如果他真的对哪颗树看对了眼,森林又如何,照样弃之。
“嗯~!”
很满意韩易扬的态度,聂冷应了一声,便又开始看电视。不过,这些电视台播的脑残节目也确实让他无法理解,任是如何也看不进去。
勉强了自己一阵,还是接受无能,一转头,看到韩易扬还站在旁边:“不是还有事儿吗?忤在这儿干嘛?忙去吧。”
“老大,关于宋悠悠那丫头,您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韩易扬那边还真是挺忙的,刚出完任务回来,就听说宋悠悠被关了,火急火燎地赶来把情况一问,知道严重性后,他也没多话。不过,第一次只是警告,这第二次关可就意味深长了,他虽然挡了聂小萌回去,可自己其实也是有心要拉宋悠悠出来的。
理由无它,那丫头,实在是天才。他看了她还原出来的电脑数据后,便果断决定将宋悠悠‘招安不杀’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
不太想聊到宋悠悠那丫头,聂冷口气有些硬,要换了平时,一看老大这态度,韩易扬肯定就不说话了。可是,他又实在舍不下宋悠悠那样的绝对人才,便又硬着头皮劝道:“老大,说实话,那丫头虽然横了点,脾气了大了点,可真是个人才,要真的把这样的丫头给‘轰’出去了,那可就便宜别人了,说不定,还会被seraphim组织反利用,到时候…”
“我心里有数。”
韩易扬所担心的,也正是聂冷所担心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明确地对宋悠悠的去留做出决定,也是因为在权衡轻重。只是,兹事体大,他还需要点时间看清那丫头的真实态度。
听老大语气并不是很严厉,韩易扬趁机道:“可是,关在您家里也就算了,关到局子里怕是有点不合适吧?那丫头性子那么烈,要再这么折腾她,出来后还不定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韩易扬这人天生就是那种唯巩天下不乱的主,所以,当他知道宋悠悠轮着酒瓶子将老大的玻璃窗给砸了的时候,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居然是放声大笑。没办法,老大严肃了这么多年,自打遇到宋悠悠后,就一件都严肃不起来了,想想那画面,他实在忍俊不禁。
所以,虽然也觉得宋悠悠那丫头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活腻歪了,但骨子里却还是挺欣赏小丫头的敢爱敢恨,他们的团队要的可不就是这种不怕死,不服输,不畏强权,不俱危险的个性?所以,越是这样的丫头他才越想要招进来,想想就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热闹。
“她要不怕就再关,关到她怕为止。”
聂冷的表情非常之不爽,韩易扬愣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老大,需要这么狠吗?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
“你是不是很闲?”答非所问,聂冷的表情很冷酷:“闲的话就去帮帮高晋,那小子正在弄一个棘手的案子,正好缺一个合适又靠谱的引路人,我看你挺合适的,要不你去帮帮他?”
这话一出口,韩易扬的脸绿了:“老大,我手头上还有好几个案子没搞定呢!这事儿,还是让高晋他自个儿看着办吧!”
挑眉,聂冷的表情很认真:“真不去?”
“啊!我差点忘了我今天还要见一个委托人呢!马上就到时间了,老大,我先去了,回来再跟您汇报工作,我走了,走了…”
不等聂冷再开口,韩易扬屁股一拍便逃了。
默认了他的行为,聂冷也没再说话,只是盯着韩易扬消失的大门,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聂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多时,便步履沉稳地出了门。
某局审讯室。
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四周的灯光亮堂得刺眼,四面方向的摄像头,闪着幽幽的红灯,表示着它正详细在记录着眼前的一切。宋悠悠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间正中的一桌两椅,心底有无数不满的气泡在突突往上冒。
被莫名带到这里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除了四周那不停工作着的摄像头以外,她连个能爬的东西都没见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被活活扒光了晒在板子上任人观摩的感觉,真是从皮肤到毛孔,都让人透着十亿万分的不爽和不安。
她曾试过要爆发的,但,任是她如何闹,她所面临的一切始终不曾改变过,甚至于,当她拎着瓶子冲进了神探大叔的家,她所看到的,亦不过仍旧只是神探大叔冰封不化的寒山脸,她是真的寒心了,寒心到,她现在连哭一哭,闹一闹的心情都没有。
闭上眼,她脆弱地缩坐在墙角,过度的寂寞消耗了她太多的气力,她现在只能闭上眼幻想,幻想自己正在人潮中央,在听着最烦的老师在演讲,甚至,在和陌生到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吵架。她需要声音,哪怕一丁点都好,只要不像现在这般安静,只要不像现在这般寂寞,只要,不让她一个人呆着就好。
往事历历,一幕幕不堪回首。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却是那无边无际的寂寞,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没有人可说话,慢慢地,她便真的不会说话了。
那时候,她刚刚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却被带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地方,那里,几乎和这里一样,四周都布满了摄像头,就连洗手间里和浴室里都有。那些人以为她是小孩子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忌,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她。
他们不停地盘问着她父母的一切,她爷爷奶奶的一切,甚至于,她自己的一切,可她却始终不曾开口,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太过的寂寞,太过的害怕让她患上了失语症,她甚至连哭泣的时候都只能发出沙哑而残破的声音。
她知道,继续呆在那里,总有一天她会死。不是死在那些人手里,便是,死在那些可怕的摄像头面前。
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计划,摸清那个地方所有守门人的换班时间及规律,摸清所有逃跑路线,摸清所有摄像头所在的位置,还有,摸清那个总会定时来给自己做心理治疗,引诱她开口说话的医生的心理。
她成功利用了那个心理医生,让医生的女儿换上自己最喜欢穿的那身衣服,‘欺骗’了摄像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她成功地钻入了下水道,在污水横流的管道里,和一群老鼠和蟑螂整整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徒步行走了三百公里,最终偷偷扒上了来h市的火车。在这里,她易名成功,以失去所有记忆为由,将自己顺利地推销进了孤儿院,然后,在那里一呆就是整整十年。
是院长的温柔,抚平了她心口的创伤,也是院长的细心,治好了她那顽固的失语症。
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其实从不敢告诉别人她的真实姓名,就连一直为她所关照的左罗也不知道她曾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她没心没肺地活了下来,只为了摆脱以往一切的危险,只是今天,她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些摄像头的面前,分崩离析。
她感觉得到,自己渐渐已濒临崩溃,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在狠狠吊着她的神经。她不敢松懈下来,也不敢放松心情,只是一味地警告自己,宋悠悠,你是个特殊的女孩,和你的名字一样特殊,你不可以被打倒,也不可以被征服,因为,你什么也输不起。
心理的阴影,像一团无形的麻,束缚住她的手脚,也束缚着她的神经,在她最后的一丝理智几乎被瓦解的同时,审讯室的门,终于由外而内被打开。当黑色的军靴印入眼帘,宋悠悠几乎听见到心在欢唱的声音。
不经思考,她已扑入了他的怀抱,当他有力的心跳,呯呯地击拍着她的胸膛,忍了多日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畅流不止。
“大叔,大叔你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大叔还是关心她的,她就知道大叔不会不管她的,她等了这么久,大叔终于来了,呜呜,呜呜呜…
大叔一定是原谅她了,来接她出去的。
“…”
举起的手,抬至于半又落下,聂冷想狠狠拉开她的,却愕然感觉她在颤抖,是那种真实的,从里到外,由心到身的颤抖。
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她在害怕,就连那次从孤儿院回来时看到那样血腥残暴的画面她也只是在作呕。可是今天,她却在害怕,害怕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撑。
强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聂冷完美地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直到她仿佛已慢慢镇定了下来,他才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可以放开我了吗?”
舍不得松手,也舍不得放开,但那一刻,宋悠悠始终还是在神探大叔的冷言冰语下清醒了。依依不舍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红着眼看他,那样的表情,小可怜儿一般,委屈得让人见之不忍。
“大叔,我错了。”
可他是聂冷,又冰山无冷,冷血凶残而著称的靳副师长。所以,纵然心神游离,可他始终无情而冰冷:“错在哪儿?”
方才还温暖着的心,在神探大叔的疾言厉色下慢慢往下沉:“再也不砸你家玻璃了。”
“还有呢?”
“再也不骂你老狼了。”
一听到老狼几个字,聂冷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麻花,宋悠悠一见就知道坏事了,立马缩了缩脖子,紧张地低下了头。艾玛!嘴太快了,这两字她都私下骂的,怎么能当面说给神探大叔听呢?真是急糊涂了。
“还有呢?”
其实,这些真的就是她认为错的最错最离谱的地方了,可是很显然,神探大叔对她的回答并不很满意。宋悠悠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做出比以上二项更加离谱的事。可神探大叔脸色那么冷,想来也不可能是真的没有事。
是什么事呢?什么事呢?她真的想不出来要怎么破?
“大叔说啥就是啥,大叔说关就是关,大叔说打就是打,再也不顶嘴,不抵抗,不反动,不胡闹了。”
瞧瞧,她真的很诚心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神探大叔要是再生气,她可真的没办法了。
“还有呢?”
一声声还有之后的答案从宋悠悠的嘴里说出来,聂冷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冷凝,宋悠悠看得心惊,忙不迭地道:“还有什么您直说呗!我都认了。”
“看来,关的还不够久?”
一语出,宋悠悠惊了,不顾一切地嚎道:“大叔,可千万别让关我了好不好?大叔,放我出去吧!再关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哇靠!她都这么狗腿了,什么自尊,什么节操,什么底限全丢光了,神探大叔为什么还是这幅抽风样儿?话说,要是她真做错了什么就直说呗,不带这么连捎带打的刺激人。
chapter 49:悔如大海,滔滔不尽
“真不想承认?”
听到神探大叔的话,宋悠悠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她真是烦透了神探大叔的这个习惯,说话就不能直来直去么?这么拐着弯儿的问话有意思么?有意思么?
深吸了一口气,宋悠悠尽可能语气温柔地说道:“神探大叔,您要问什么就直说,别再让我猜了好不好?您说过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都愿意坦白了,您就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怕,真的怕。”
“你是seraphim组织的成员,是不是?”
“…”
闻声,宋悠悠一怔!
多么容易想到的事情,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她怎么就能在冲动之下,忘记了一切?对了,因为这雷同的场所,因为这些监控着一切的摄像头,所以她用了所有的精力在抵抗幼年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最初被关的初衷。因此,不是神探大叔在绕弯子,而是,她太过儒子不可教。
“是不是?”
聂冷追问着,宋悠悠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一闭眼痛快地承认了,承认完后觉得还应该补充,又解释道:“可是这件事,我是可以解释的…”
她真的可以解释的,可是,不知道她用年少轻狂不懂事来解释这一切会不会太牵强?但事实真的如此,她在15岁的时候,第一次试图引起seraphim组织的注意,只用了半年时间对方就成功上了勾,并且,还慎重地邀请她加入seraphim组织。
那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她之所以会加入那个组织,也只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水准,没想过后面会发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当她在一次执行seraphim组织下达的任务时,她便发现了那个组织的恐怖本质,但想要挽回似乎已来不及。所以,在事成之后,她第一时间便选择了和组织摊牌,明确地表示自己要退出。
不过,她的请求却未被接纳,seraphim的首脑alex很是欣赏她的才能,始终不肯放弃她这枚棋子,她拼尽全力,才能保住真身不被alex发现,但,alex却利用她的id犯下了不少事,意图栽桩给她,逼她就犯。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她的坦白交待,让聂冷莫名松了一口气,但他口气依然很冷,很无情:“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解释你小小年纪就犯下了国际大案?还是解释你有多么聪明多么天才?”
“大叔,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听到出卖自己国家这句话的时候,宋悠悠想死的心都有了。妈蛋,那个alex太狠了,逼了她几次不成功后,居然就开始挨个的黑国内的站,最狠的一次甚至直接黑进了国安局。重创之下,yoyo的名字也已经上了国际通辑令,所以,她已经一年没有再用那个id胡作非为了。要不是为了帮神探大叔复原那台电脑,打死她也不会再去动那个u盘的主意,可现在,岂止是一个悔?
简直是悔如大海,滔滔不尽。
好吧!她承认,她所认为的仅此而已的解释,似乎却并不能将这一团乱麻般的关系所解释清楚,至少,如果这件事情她和聂冷换了个方向来考虑,她或者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但是,她是真的只做了一次坏事好不好?而且,那一次还黑的是个国外的大型网站,和国内的没关系,完全没关系。
“不是你做的,都是yoyo做的对不对?yoyo难道不是你?”斜睨了她一眼,神探大叔的表情很鄙夷。
宋悠悠哽了哽声,硬气道:“是我,可是也能说不是我,真的,这一切我也可以解释的,虽然,解释了您也不一定能听懂。”
话说,这事儿她真不是要鄙视聂冷,是因为真的真的太专业了。要是给扬哥那个风*解释一下,他应该能听懂。可要是对象换了是神探大叔,她还真怕他听不懂啊!毕竟,神探大叔玩枪一流,玩阴谋一流,玩电脑可就不知道是多少流了。
一声他听不懂,算是彻底激怒了聂冷,人见人怕,花见花萎的聂冷,从来都是神勇无敌,所向披靡的,没想到却被区区一个小女兵给鄙视了,那种感觉,神探大叔觉得很不爽,因为不爽,所以口气又开始变得很阴沉:“好,你解释吧!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编。”
“…”
听到这个编字,宋悠悠彻底默了。神探大叔其实已经在心底否认了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未必会信?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必要去浪费唇舌?
聂冷其实是真的打算听一听她的解释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给她机会,就算关她禁闭,那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但,宋悠悠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巴掌,一下一下抽在聂冷的心头,他冷了脸,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说啊!哑巴了你?”
被神探大叔这么猛地一吼,宋悠悠不情不愿地回答道:“yoyo是我,但不是所有yoyo都是我,事实上,从我发现seraphim组织开始利用我的id试图将我拖下水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用过那个号登陆了。”
闻声,聂冷的眉头一松,问:“yoyo最近半年做‘大事’的ip地址,需要我一一报给你听吗?”
“seraphim组织有心黑我,伪造ip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那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如果我真的有心危害我们国家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完全可以继续旁观的,只要她再不碰关于yoyo的一切,没有人可能找得到她。可是她却为了复原那台电脑,将自己的底牌早早都揭开了,她这么做难道不能算是为了国家?
好吧!她承认,自己当初选择这么做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是真的为了保家卫国,可是,她是一心一意为了帮神探大叔解难题不是吗?这一点忠心总算是表达到位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转眸,聂冷冷冷扫过宋悠悠理所当然的小脸,反问道:“难道不是想借机取得我的信任?”
闻声,宋悠悠满脸黑线!
擦!这话说的,敢情,神探大叔以为她是国际间谍,来和他搞无间道玩卧底行动了?她不过才17岁,他还真是看得起她呀!
“大叔,我为什么要取得你的信任?难道您真的以为我是传说中的谍战女英雄啊?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是国际间谍,我又怎么可能帮你还原那台电脑的数据?”
翻着白眼,宋悠悠觉得自己气得胃都抽搐了,神探大叔不是这么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吧?真是…无语…
“难道不是因为知道那台电脑里的数据都是假的,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一听这话,宋悠悠就炸毛了,十分夸张地怪叫道:“数据是假的?怎么可能?电脑的数据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个外行,可能真的会被这种话给诓到,可她怎么会因为这种话而上当?数据是假的?她也得有那个时间去做假啊!再说了,韩易扬那边还有一大排精英在等着分析那电脑里的数据了,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骗过得那样优秀的团队啊!真当她不是人是神啊?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你的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聂冷的心情很复杂。
其实,在关宋悠悠第一次禁闭的时候,聂冷就将所有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最终,他得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结论。那就是,宋悠悠是国外打入国内的间谍,但,很快这个结论便被他自己否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