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是见识过祝绾绾的媚功的,按照花满楼先前对他所说,祝绾绾身上的伤势不浅,硬拼两位好手不是正确的方法。要想不动手,又让这两人自杀,陆小凤能想到的就是她的媚功了。
陆小凤能想到的,花满楼也能想到。
陆小凤还知道,花满楼在意的不是祝绾绾为了保命而用媚功杀人,他在意的是这用媚功杀人的本性。这种本性,注定他们两个走不到一起。
一个身在江湖,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并且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额妖女。
一个是渴望和平,热爱宁静热爱生命,喜欢隐居的花满楼。
她和花满楼的气场本来就不和,陆小凤也明白花满楼和绾绾都是有坚持的人,这两人让对方放弃自己的理念、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东西而走到一起,这种可能性为零。
花满楼说他以前不愿想的事实说得就是这个。
陆小凤很清楚,花满楼看似包容一切,对谁都和气。但是他知道他骨子里却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一旦爱上了,就很难忘了。而忘不了,就意味着他不能收获自己爱情的幸福。
陆小凤突然问道:“你先废了他们五个的武功,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命,还是为了不让祝绾绾动手而使她内伤加重?”
花满楼一怔,他仔细回想当时的心态,赫然发现,他是感觉到绾绾呼吸沉重后才站出来的。
陆小凤见花满楼不答话,他就明白了花满楼的答案。
陆小凤说:“你的心态在慢慢发生变化,本性未变,但是有了取舍,若真是不愿放下,你不要对自己不自信。”
花满楼听了陆小凤的话,顿时失笑。
“你不是不支持我和绾绾走近?”
陆小凤摸了摸嘴边的胡子,说道:“我能说我这是在嫉妒吗?这么美的一个美人,放弃太可惜了。”
花满楼自知陆小凤在说笑,存心想让他从难过的思绪的缓回过来。有这么一个朋友,是他的幸运。
其实,对于陆小凤来说,有花满楼这么一个朋友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陆小凤继续笑说:“可惜美则美矣,我这种性子却是不能与她多相处的,否则,我定然比你还惨。”
花满楼一笑,惨!是啊,他的确很惨的。每一次,都在她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不过,花满楼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他不会再碰的如此头破血流了。
他过得好,再得知她也好,这一生足以。
“回吧。”
陆小凤感觉花满楼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慰然,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样的花满楼,让陆小凤感觉到他更加超脱了,精神境界是他永远不及的。
陆小凤再扫向这个山洞,触及山洞里面的花满楼的外袍,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虐花满楼挺不公平的…嘻嘻
最近晋江出了个全勤,准备日更三千拿全勤奖,大家多多支持,才会更有坚持三千的动力啊!
至于那天的食言,向大家道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些日子考完后的状态一直不好,一直没心情码字,也不敢翻看你们的留言,我是在心虚…
谢谢笙箫亲亲的地雷,抱~
43
两人走了,绾绾走了出来。
扫了一眼在放在一旁的食盒和包袱,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七具尸体。虽不是她所杀,但是如果真被她碰见,她还是会杀了他们。
不过听到两个笨蛋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她杀的,她觉得有必要去查查这凶手。
绾绾做事全凭手段,替人被黑锅?若是自身实力低,她认了。可是先在的情形不是…至于刚才那两个笨蛋说的话,她忽略了心中不自在,迟早有一天,她让这两个笨蛋好看。
拿起那包袱,包袱里面是一件虽然看似简单,却很精致柔软的衣裙,她很高兴的换好。本来她对于自己的这身脏衣服十分不喜,如今有了顺眼的衣服,自然不会拒绝。
整理好后,看到洞内尸体,她觉得花满楼说的不错,这有死人的山洞还真的住不下去。
离开山洞,绾绾望向这树林。
还需要在树林做几天野人。
绾绾不知道,她走后,陆小凤又重新来到了山洞内。
看到山洞的食物和包袱不见了,再看看地上的死人以及花满楼留下来的披风。陆小凤皱起眉头,难道真的是她杀的?
陆小凤一开始看到洞内的情形,第一感觉就是这些人是那位妖女所杀,但是离去前看到花满楼的外衣,他就怀疑不是。可是现在,花满楼送来的东西被提走,这就证明这妖女一直都在附近,有她在,他想不通谁还有本事杀了这些人。
沉吟了许久,陆小凤又立刻了。
绾绾在山林做了三天野人,伤势好了一半,虽然只有一半,但是面对高手,也足够她应对了。
回到钱府,钱秋月看起来非常惊喜。
“宗主,你总算回来了,上官长老一直担心着你。”
绾绾道:“丹凤人呢?”
钱秋月顿时不语,绾绾蹙眉,厉声道:“说。”
钱秋月一慌,说道:“上官长老不是将财富运向洛阳做我们阴癸派建宗门之用?可是半途中,白云城来人了…”
绾绾道:“叶孤城?”
钱秋月立刻摇头:“叶城主伤在宗主手下,伤势哪有这么容易好的,来的是叶城主的表弟,好像叫做什么叶孤鸿的,剑法很高明,和上官长老不相上下。后来上官长老使了一计擒住了叶孤鸿,将白云城的人都引走了。只不过…只不过现在还没消息。”
“那刀奴呢?怎么没有出来帮忙?”
钱秋月道:“上官长老担心宗主你,早就将刀奴派出去寻你了,现在还未归。”
绾绾摇头,不知是该夸上官丹凤还是该臭骂一顿。
“那批财富在何处?”
钱秋月道:“婢子依照上官长老吩咐将三批财富收拢在一起,然后埋在了一座寺庙后山,只待来日去取便可。”
绾绾说道:“多派些人去寻丹凤,另外派人传本宗手书一封,以最快的速度送上白云城。”
钱秋月连忙道:“婢子遵命。”
绾绾踏出步子回到房间。
丹凤若是脱身了便罢,若是没有,送上手书,叶孤城总不至于为难丹凤。
待她伤势好了,再和叶孤城算算总账。
想后,绾绾很迅速的写了一封信,然后将信交给钱秋月。
“这些天你将吃食送到门外,没有本宗的命令,不许进来。”
钱秋月这下子肯定绾绾也受了伤,不过钱秋月更加钦佩敬慕了,叶孤城,天下绝顶高手。如今被宗主伤了,连门都出不来,而宗主可以如此中气充足的吩咐她做事。
“婢子明白。”
绾绾道:“退下吧。”
钱秋月再施了一礼,很轻快的退了下去。
绾绾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功力。
十日后,绾绾吐出一口浊气,已经痊愈,而且因为和绝顶高手拼死一战,她的天魔功力又有了进益,原本她就有天魔十七层初期功力,现在已经到了第十七重巅峰。
若不是功力比不得师尊六十多年功力,她可以和师尊拼个相当。
这到了天魔十七重巅峰,对于十八重,绾绾比之前更想突破。
于是,绾绾重新闭上眼,开始冲击这那道虚无的壁障。
魔功魔魅,床上的绾绾散发着无形的**力,屋子里的空气似乎被抽空,让人窒息。
一重重敲向那道屏障,绾绾白玉般光滑的脸上竟然流出了汗。
眉心紧蹙,面容抽动,似乎陷入一种梦魇之中。
“砰”的一声巨响,屋里重重摆设不停颤抖,然后齐齐从柜子上、桌子上摔落下来。
绾绾立刻睁开双眼,双眼先是一阵迷茫,随后便是一片厉色。
情关难过,她今日放在真正领略到。
不过是一个人入了她的眼,她对他一丝爱恋也没有,可是却让他阻住了通天之路。
难道真的要杀了他?脑子里浮现他的面容,很清晰。一个不带任何目的的帮她,救她,她还是挺稀罕的。
绾绾站起来在屋子里不停走动,感觉到门外有人走近屋子,她记起了她还没完成的事情。
在阴癸派建成后,她若是还没想到办法,她就动手。
外面的人到了门口并不敢进入,只是在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
绾绾打开门,钱秋月喜道:“宗主,你没事?”
绾绾轻轻的“嗯”了一声。
钱秋月心一定,原本听到一声巨响,她心里还是很犹疑的。有担心,但是也有一点窃喜。
毕竟那么多的财富…
绾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钱秋月立刻低下头,背后已经湿了。有心思的人不怕,就怕不识时务的人。
“可有丹凤的消息。”
钱秋月道:“上官长老在白云城。”
“果然。”绾绾冷笑道。
钱秋月又道:“宗主,江湖上已经将你的消息传出来了。”
“怎么说的?”
钱秋月道:“阴癸妖女…而且…他们还冤枉宗主您杀了霍天青,还且还说您杀了城外的邙山五虎和刀剑双绝的左家兄弟。”
绾绾轻笑,还是妖女啊,不过将阴癸二字说出来,也算扩大影响了。知道阴癸二字的,也除了她收下的几个宗门人物,就只有龟孙子那神秘人能查到了。
也不枉她放了他,希望日后能更好的帮她。
钱秋月见绾绾不生气,急促了呼吸几口气。
“将邙山五虎和刀剑双绝的左家兄弟的资料交给我。”
钱秋月是个聪明的属下,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于是,绾绾不过坐下来喝了半杯茶,钱秋月从捧着一本资料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全勤泡汤了,不过还是得努力更啊
44
邙山五虎是洛阳城外的有名的江湖人,这五虎说做好事的时候,可以帮助老人提东西,但是做坏事的时候,可以因为一言不合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
这一次,这邙山五虎来到太原,是受左家兄弟邀请对付狂刀万恒的。
左家兄弟,一人使剑一人使刀,若说两人分开不过是一个一流中的低手,但是刀剑相合就能够算一个超一流高手。所以,这两兄弟有个外号,叫做刀剑双绝。
左家兄弟因为一个叫沙曼的小姑娘和狂刀打起来的,狂刀闯荡江湖三十年,自有一股子义气。沙曼上山采药的时候救了他,他见沙曼一个人住在村子里,村子里有个恶霸时常骚扰她和她母亲,于是他便出手教训了这个恶霸。
谁知这恶霸是左家兄弟的堂弟,于是冲突便起。
这一冲突的结果,就是狂刀万恒杀了左家兄弟的堂弟,而左家兄弟杀了沙曼的母亲,同时还将沙曼抓走。
狂刀万恒的实力比左家兄弟联合起来要弱,于是便飞鸽传信找上了他在巴山剑派的好有柳乘风。
柳乘风是江湖有名的年轻俊才,得知这一切,柳乘风自然欣然应允。
左家兄弟不知从何得到消息,又找不到万恒铲除他,于是他们便也找了帮手。前些日子,左家兄弟似乎受到邙山五虎的报信就出了城。
再然后,就是绾绾看见的,左家兄弟和邙山五虎死在太原城外的山洞里。
邙山五虎派人送信,定然是为了找左家兄弟帮忙报仇,然后不仅没有报了仇反而和邙山五虎被杀。
这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可是绾绾并没有杀他们,所以天下人认为是如此,绾绾却还得继续查。
“秋月,给本宗好好查查那个叫万恒的。”
钱秋月道:“万恒和巴山剑派的柳乘风离开了太原,属下也派人去瞧过左家兄弟和邙山五虎的尸体,就凭着他们两个不可能毫无损伤的杀了左家兄弟,更何况还有邙山五虎。”
绾绾皱起眉头,随后道:“那沙曼呢?”
钱秋月道:“万恒和柳乘风救走了她。”
绾绾道:“既然如此,除了查探万恒的底细,就还查查这个沙曼的身世。”
钱秋月垂下头,道:“属下这就去。”
绾绾放下手中的消息,道:“万恒和柳乘风往什么方向走的?”
钱秋月道:“向西南方向,似乎是巴山山脉。”
绾绾想了想,最重要的还是丹凤,这杀人一事再查查她再做决定。
“仔细盯着,但是不要起了冲突,此外,刀奴若是回来,叫他去接触万恒。”
“属下遵命。”
绾绾掏出一个玉瓶,然后抛给钱秋月道:“这是你爹的半年解药,待事情办完,他若是忠心,本宗不仅会解了他的毒,还会传给他精妙的武功。”
钱秋月的手指摩擦了一下玉瓶,她自然知道自己的爹爹偷偷找了大夫查看,可是她也知道那些大夫无能无力。
“属下代父亲谢宗主。”
绾绾道:“下去吧。”
钱秋月点了点头,低下头利索的退了下去。
***
烈日下,绾绾带着斗笠,然后骑着马直奔太原城西城。
出城约莫十里,有一长亭。
长亭外芳草清香,君子如玉,伫倚危柱,似近似远。
绾绾拉住缰绳,陆小凤笑道:“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绾绾道:“今日我不想见你,让开。”
陆小凤道:“我也不想见你,奈何他要过来,所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绾绾看向花满楼,冷道:“何必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花满楼面色平静无波,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他平静的说道:“我从来就不会和生命过不去,今日来此,不过尽朋友之谊再劝一次。白云城,你不能去。”
绾绾说道:“我听过了,你可以让开了。”
花满楼点头:“我说话算话。”
说完,陆小凤就给让开了。
绾绾很奇怪,怎么如此轻易就让开了,这两人莫非闲着无事做,特意来此说这根本不可能阻止的话?莫非这两人在前面设了什么陷阱,绾绾想到这里,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能怪绾绾如此作想,因为从小的教育就让她将事情往阴谋处推测。
这样一来,绾绾竟然没有立即走开。
花满楼却松开绑在一旁的马,飞身上去,竟然就疾驰着马回太原城去。陆小凤笑了笑,然后摸出一粒石子,剩下的一匹马朝着他奔来。
陆小凤竟然什么也没说就疾驰离开了。
望向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绾绾越发觉得狐疑,可是她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要走的路,于是她继续向前奔去,不过速度慢了一些,警惕一些。
又驰了十里,一身白衣抱着剑站在路中央。
绾绾眯了眯眼,西门吹雪见到绾绾,剑没出鞘,但是剑气划过两人之间的道路,很快,地上出现两个大字:“死路。”
绾绾褪下纱帽,然后用手一掷,地上多了两个字——挡我,合起来便是‘挡我死路’。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了绾绾一眼,然后白影一闪,瞬间就消失了。
绾绾看着地上四个字,更加怀疑起来。
继续走,但是行动比上一次更慢,更小心。
走过五里后,道路凭空出现一条拒马索,因为绾绾随时警惕,立刻给提着马,然后用真气避过。
避过之后,绾绾扫向这段绳子,显然是早就布置好的。
按下心思,绾绾继续向前走,五里后,一个收下如猴子一般的男子叼着一颗狗尾巴草。
“祝小姐你好,我是江湖上人称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我哪里都敢去偷,就是皇宫大内都去过,可是今儿个,这条路的目的,我是不敢去偷的。”
绾绾已经有些不耐烦,若不是那条拒马索以及旁边藏着的机关射箭,她必然先将这啰嗦的人解决掉。
“废话。”
司空摘星不恼,他道:“既然祝小姐认为是废话,那么我就不废话了…”绾绾皱眉,还在废话。
司空摘星见状,立刻道:“有个朋友托我告诉你,前路危险。”说完,很是伶俐的飞上前面的高山。
绾绾没想追,因为这速度的确快。
她不豫耽误时间,继续向前走,这一次自然也慢了。
又十里,绾绾看到前面熟悉的人,她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朱停对绾绾行了一礼:“宗主,这是最后的了,前面路上的危险被我们联手清除了去,但是下面的路,我们还没来得及清理完,所以宗主若是执意走下去,一定要小心。”
绾绾道:“但愿真如你所说是最后一个。”
朱停道:“不敢欺瞒宗主。”
绾绾不再说话,继续向前走,这一次走,已经算得上小心翼翼了。
太原城楼,两架人形风筝向远处疾飞而去,这两架风筝是朱停的新作品,可以带人飞上天。天上飞的,怎么也比地上跑的要快。
“你有把握她会放缓步子?”
花满楼道:“她是个小心的人,也是个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我感觉她的生长环境并不好,短短相处一日,她根本没任何安全感,所以造就了多疑的性格。连续的人提醒她,她定然会觉得前路有危险。她走得慢了,就更加为你我争取了时间。”
陆小凤道:“多疑到罢了,可是我瞧着她和叶孤城拼命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珍惜自己的命?”
花满楼道:“她还有底牌。”
陆小凤一乐:“你真了解她。”
花满楼不语。
“你能说动西门吹雪很令人意外。”陆小凤说道。
花满楼道:“因为西门吹雪知道,她再次和叶孤城再碰到一起,叶孤城死的可能性大些,西门吹雪还想找叶孤城比剑。”
陆小凤早就想到这一点,不过他不认为叶孤城会死而已,花满楼对她似乎太自信了。
“白云城内,就算她若成功杀了叶孤城,她出不了白云城。”
陆小凤对于这一点是十分承认的。
“为什么在二十五里路布置机关?”
花满楼皱起眉头,叹道:“她的性子若是认为是人捣乱,在历经西门吹雪挡路后必然会杀了司空摘星,所以设置一个陷阱让她犹豫。”
陆小凤笑了,说道:“最后将她控制的朱停作为最大的劝告,这个多疑的祝小姐便达到你所希望的?”
花满楼点了点头:“只要上官丹凤从白云城出来,她和叶孤城便不会再碰面,这样一来,大家都好。”说完,他抓紧手上的竹竿,大风筝带着他飞得更快了。
陆小凤急道:“花满楼,不用那么快吧!”
45
绾绾早在之前就怀疑有人盯上了她,现在一路上的传闻,已经完全证实她先前的猜想没有错。
钱秋月传来消息,沙曼的身世的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女,甚至,钱秋月还偷偷派人探测了沙曼母亲的坟墓,也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按情报上说,沙曼和这位农妇在村子里也有这么久了,那左家兄弟的亲戚想要沙曼,凭着他们的家世和手段,自然早就得手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
绾绾不明白,若是沙曼一家有后台到罢了,可是钱秋月的消息上几乎查了沙曼几代都得出,沙曼没有什么后台。
就快要到白云城了,绾绾又听到西南大侠柳逑鹤被‘她’杀了。柳逑鹤在西南十分有人缘,若是以前那些人算得上江湖名人的话,这柳逑鹤就是这些名人中德高望重着。
柳逑鹤在西南积善无数,官商江湖都有人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他一被杀,顿时有不少人开始搜查阴癸妖女的下落,看来是想为柳逑鹤报仇。
绾绾望着前面的长河,此时她不准备过河去白云城了。
牵着马进了一座小城,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舒适的客栈坐下。
客栈下的酒楼坐满了人,绾绾一进来时,不少人都看向了她,绾绾径直坐到一个空位上。
“小二,一壶酒,四个馒头和一小碟牛肉。”
声音悦耳,小二虽看不到纱罩底下的容貌,但是就凭着这股声音,小二只觉的全身都是气劲。
馒头、牛肉和酒很快端了上来。
绾绾脱下纱帽,小口的吃着,魅惑中的优雅,让人心痒难耐偏偏不愿打断。
馒头和牛肉吃完了,绾绾拿起这一小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慢慢浅喝,白玉完美的脸上涌出淡淡酒气熏染出的红晕,只叫人心猿勒马。
“他妈的,果然是妖女…还不醒来!”一粗犷的声音如平地一声惊雷唤醒了已经失神的人来。
绾绾连个眼神都迷给那个粗犷的汉子,因为这些人不用眼神,她都将这些人反应都扫在眼里,这个粗犷的汉子的反应一直如此,连片刻的失神都没有。
但是这要说是他的定力极强,这绝无可能,因为绾绾自信,在面对她和师尊天魔魅加成的情况下,就是拥有大宗师修为的宁道奇也不会如此清明。
绾绾清楚,定力强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是眼光闪躲,而不是一无所动。
客栈中的人都醒了过来,他们全部站起身,纷纷抽出了刀剑。
绾绾道:“这客栈这么舒服,沾了血就难看了…”
众人听到这轻蔑的话,顿时血气直冲,怒气到了顶点。
若是有高绝之人在场,定然会发现他们这些的人反应根本不是正常的反应。
“妖女,你已经身重剧毒,还敢如此妄言,大伙上,废了她的武功,然后押着她去柳大侠墓前谢罪!”说话的又是那位粗犷的汉子。
绾绾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这群人向她扑来,绾绾突然跃起,长长的天魔带一闪而过,顿时围着她的人倒着让出了一条路,这些人都没丝毫血迹。
“因为沾了血难看,所以本宗只能多费点心思不让你们见红了…”此时的绾绾天魔带已经套着那位一直清明的粗犷大汉的脖子,她坐在这个大汉旁,淡笑的说着。
众人不由顿住脚,看着那些倒下的人,他们倒吸了一口气,全部没了声息。
杀人不见血。
阴癸妖女能和白云城主交手他们也听说过,不过他们心中还是难免小觑,毕竟阴癸妖女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甚至还猜测着是不是白云城主看上了妖女的美色故意留的手。后来死的人都如自自尽一般,他们便更肯定是妖女用美色达到了目的。
于是,大伙觉得他们一群人总能够对付得了她,当然这其中还是有智者,所以建议先下毒。
可惜,现在的表现无不揭示着他们失败了。
绾绾看了看这个粗犷大汉,随着她的天魔带越来越紧,可是这个大汉连恐惧惊慌的表情都没有。
绾绾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桌上她先前还未喝完的酒壶落在了她手上。
酒慢慢倒出,却没有落在嘴中,也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刺进了这个大汉身体里。
鲜血就要直射出来,但是很快被酒弹了回去,天魔气随着酒水探索着他的身体,当看到一条虫子的时候,绾绾将大汉推开,然后刻砸向又要朝她扑过来的蠢蛋们。
因为此时绾绾完全明白了,这分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傀儡,如何叫一个傀儡有其他感情。
“本宗要杀那些人,只需轻轻抬手,何必为了让你们自杀而让你们占便宜!”
丢下这一句话后,绾绾突然飞出客栈,然后在这群人目光下,一转眼自对面三层屋顶上消失。
青色的石板路上,一辆马车在小巷子中慢慢行驶。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马车上的顶盖上。
里面传来一声极其清澈好听的男声:“这么美丽的姑娘合该坐在马车里让人伺候的,不是吗?”
绾绾娇笑道:“奴家本以为公子不愿奴家进来,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公子马车上搭个便车了,既然公子愿意,奴家就不拒绝了,作为谢礼,奴家敬公子一杯。”
话落,绾绾原本带着出来的酒壶直接落下马车盖子,酒壶上的气劲眼见就要穿破马车上盖子,谁知,马车盖子上也多了一层真气。
绾绾美眸山洞,轻笑了一声,道:“公子可不要拒绝奴家哩,奴家生气的时候,这马车就保不住啦。”
绾绾话落,里面的男声笑道:“姑娘如此盛情,我再拒绝就没意思了。”这话一落,酒壶直接穿透盖子飞入轿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