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公主看见,是不是…”
楚妍还是不在意:“大公主也不会在意。”而且,皇甫玉静会讨厌傅瑾,可以说傅瑾的打算完全错了。
皇甫玉静被保护得很好,但是该经历的她也经历过许多,这就造成她人虽然单纯,但是却有股死心眼,比如她的步调总是像自己依恋的人看齐。一切让皇甫晋不高兴的,她不会认为是皇甫晋是错的,所以会很讨厌那让皇甫晋不高兴的人。
现在楚妍和长徽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如皇甫晋,但是也拥有了这个特性。
“娘娘,那如果皇上来呢?”
楚妍也淡笑:“就看她聪不聪明了,她有本事直接在我这儿引诱皇上,本宫也懒得管,但是想踩本宫上台,本宫就让她一辈子都如不了愿。”
这骨子的自信完全让墨兰放下了心。
娘娘是多么厉害的存在,墨兰比所有的人都要有更深层地体会。
…
皇甫玉静来了,果然如楚妍所说的那样,她很讨厌傅瑾。
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将傅瑾打入了她讨厌的名单之中。
被大公主讨厌了,本身又没什么厉害关系,想得到皇甫晋的宠爱只能说下辈子了。
傅瑾在楚妍一直以来的纵容下,完全没有想到这种结果。
黄昏的时候,皇甫晋也过来了,傅瑾这次却很知趣地没有再跪,不过可惜,她的动作晚了一步。
皇甫玉静和楚妍都不会说傅瑾的事,但是跟在皇甫玉静身边的伺候的,又怎么可能隐瞒皇甫玉静的情绪。
皇甫晋得知后,心中又觉得心情快意几分。
其实惠妃直接告诉他不喜欢傅瑾就可以了,他也绝对不会多看那人几眼,何必借用玉静的手来断了他纳傅瑾的可能!
不得不说皇甫晋在无意识中改变了他的坚持,以前的他,谁敢利用到皇甫玉静身上,哪怕玉静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也绝对会将利用者贬入尘泥。
可现在,他反而很高兴。
楚妍再次给了皇甫晋错觉。
也因此,皇甫晋跑惠仪宫更勤快了。
一个月下来,赵贵妃查看彤史,皇上歇在后宫二十天,赫然全部是惠仪宫。
赵贵妃看到鲜红的笔记觉得异常刺眼。
“怎么样了?”
“都很小心,收买不了。”说到这里,三全儿很挫败。
惠仪宫如铁桶一般,上到大宫女下到做粗使的,硬是一个都收拢不过来。
赵贵妃正要发火,三全儿连忙说道:“有一件事或许是个缺口。”
赵贵妃冷道:“快说。”
“是傅典侍,傅家和楚家联系断了,傅典侍得到家里的消息,所以在前些天干了件争宠的蠢事,可是皇上并未看上她,她还被大公主厌恶了,现在惠仪宫的粗使宫女都会说她几句…”
说到这里,赵贵妃完全明白该怎么做了。
“去办吧!”
三全儿连忙点头。
“对了,将皇上独宠诚惠妃的事透露给荣昭仪和王贵嫔。”
这是为何?
三全儿暂时没想到,不过不妨碍他去做。
“高才人那边人都撤下去,早些毒发了也好。”后面一句说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宫里头如果有人独宠了,最焦急得莫过于那些年轻又没子嗣的妃嫔了,等到他们百般带不回皇上时,其中一些家世地位相当不简单的妃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借用家族之力推到前朝去。
御史可以谏言皇上不可沉迷女色,顺便将诚惠妃打造成妖妃,宰辅宗室可以劝皇上绵延子嗣,雨露均沾,谁让皇上膝下只有两个皇子?对于皇室来说,远远不够。
惠妃恩宠和皇子都有,可是没有家世,以子之长攻其之短,才是取胜之道。
这时候,外面守候的大宫女映香敲响了门。
赵贵妃给了三全儿一个眼色,三全儿迅速去开门,然后低着头出去办事去了。
映香规规矩矩地给赵贵妃问了安,然而柔顺禀报到:“赵惠人递了牌子想见娘娘。”
赵惠人是赵贵妃的母亲。
惠人是命妇二品,是赵家在此次宫变中立了功,且赵贵妃升了一品,皇甫晋加恩的。
赵贵妃疑惑,昨天不是见过母亲?一般而言,母亲是不会这么频繁求见她的。
不过她清楚母亲和家族对她非常在意,这么连忙进宫,必然不是小事。
“去请吧!”赵贵妃说道。
映香点了点头,约莫两个时辰,赵惠人带了一个重要消息给了赵贵妃。
***
这一日,正是二皇子皇甫长徽的百日。
和之前大皇子百日比起来,二皇子的百日宴丝毫不差。
不过现在大皇子的百日盛大过后是血腥,而二皇子却是荣宠。
大皇子现在还没有名字,二皇子在这宴会上被赐名得到所有人的注视。
这一日,赵贵妃对诚惠妃格外亲热,让宴会上的命妇格外出奇。
终于,喜悦的气氛出现了凝滞。
礼郡王世子妃突然跪了下来,她喊道:“还请娘娘做主,世子宠妾灭妻!臣妾自认嫁与世子三年尽正妻本分,可世子偏信宠妾李氏,囚臣妾于佛堂,前日李氏欲毒死臣妾,臣妾求娘娘做主!”
说完,世子妃程氏重重地磕下头,额头瞬间红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妃嫔命妇都露出吃惊之色。
世子妃还在哭泣:“若非今日二皇子百日宴需要臣妾,恐怕臣妾还出不来…”
众人脸色各异。
这世子妃这模样,似乎就像是拼死一搏似得。
赵贵妃好声好气地说道:“世子妃快起,今日是惠妃和二皇子大好的日子,过后再论吧!”
世子妃急了:“娘娘,过后臣妾就得被带回去了…今日臣妾此话,娘娘不给臣妾做主,臣妾再无活路。”
赵贵妃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了,她不由地看楚妍,今天是她的主场。
这会儿太后还未到,所以都还在后宫之中,没有去那撷芳殿,不过这里有着众多的命妇妃嫔,世子妃这一说早就不能往小了处理。
世子妃程氏,大伙稍微一打听就大概知道她的身份了。
程家也算是百日前那场宫变的牺牲品,他们和八王一脉有联系,因此遭了弹劾,然后家里的人贬得贬、流放的流放。
程氏作为出嫁女,不管是因为程家失势还是礼郡王一家怕皇帝追究,程氏不用想日子也好过不了。
原本众人心中还有些同情,但是局势不由人,纷纷闭嘴不语。
大伙都知道,程氏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不作为只能等死,这么闹上来,还有一丝希望因为皇家要面子,替她和世子说和,皇家亲自说和了,那么礼郡王一家也不需要担忧皇上清算。
赵贵妃知道其中恩怨,所以刚才将话题岔开。
程氏当然不会同意。
她跪在那里不停地哭。
赵贵妃难言问道:“妹妹…这是你和二皇子大好日子…你看…”
若是楚妍接了,那么这桩麻烦事就到了她手上,最后是完美解决,还是被皇甫晋迁怒,都不关赵贵妃的事了。
若是不接,只怕诸多命妇会对楚妍隔了点…
楚妍平静无波,仿佛程氏句句泣血含泪不关她的事一样。
赵贵妃问她,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赵贵妃一眼,仿佛看穿了赵贵妃一眼。
“你家侧妃是那位?竟然能逼得主母你至此!”楚妍淡淡地问道。
她的话才落,人群中一个碧色身影匆忙出例跪了下来。
“臣妾是世子侧妃李氏,但是世子妃所说罪名,臣妾万万不敢当。世子妃自从家族被抄,一直和世子闹着,世子忠君,自然不敢对皇上的处置有异议,所以呵斥过世子妃,世子妃听不得劝,最后世子只能让世子妃在佛堂静静心。”
呵呵,竟然是熟人。
这不是和她去年一块选秀,同为江州留选的秀女?不过楚妍是上记名,而这位李碧桃是被留牌赐婚的。
李碧桃嫁入礼郡王府也有大半年了,到是从未见她进过宫,这回…
她和当初一样,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上都非常寡淡,一点不像是爱惹是生非的妾室。
“世子妃,你和她各持一词,你还是有什么说法?”
谁知世子妃像疯魔了一般,不但不理会楚妍的问话,急切地对着赵贵妃。
“贵妃娘娘,求求你救救臣妾,李氏和惠妃都是江州…她们是一伙儿的…”
不少人深吸一口气。
这世子妃真大胆!姑且不说惠妃没护着李氏,只是寻常问话而已,就是惠妃真的护着李氏,如今惠妃势大,也不能说出来啊!
楚妍淡笑出声。
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世子妃,你胡说什么!”赵贵妃呵斥道。
不过这显得多此一举。
“来人,扶世子妃下去休息!”显然,赵贵妃信了李碧桃几分。
说到底,李碧桃的话和卖相更可信一些。当然更重要的,只怕是这世子妃又将事情推给了她,眼下不好处置,所以借题发挥弄开世子妃而已。
世子妃挣扎起来,见在场中人对她的漠视,她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我一直很好,李氏你个贱/人胡说八道,要不是我窥见了世子春意图的秘密,世子怎么会想我死!”
这会儿李碧桃淡然的表情也保持不住了,她冷道:“世子妃你又胡说了,不过是我喜欢那副画,世子替我要来了而已!”
“胡说?哈哈,世子去年下江南进了余同提前见到了楚…”她的话没说完,被李碧桃冲上去堵住了嘴。
第72章 阴错阳差
李碧桃的这番举动完全是以下犯上了,众人不由地回想世子妃的话。
下江南,余同,楚…还能有谁让李氏这么以下犯上的,便是今日的主角--诚惠妃楚氏!
春意图,若是普通的春色图,又怎么会有秘密,还提前见了楚…
众人心中微妙起来。
大胆一点的已经开始去看楚妍的表情了。
楚妍面无表情,心里头却在想这关她什么事!
赵贵妃回过神来,看了楚妍一眼,更急不可耐地说道:“世子妃病了,还不快扶下去。”
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世子妃剧烈挣扎,李碧桃也在拼命捂住她的嘴。
楚妍冷笑,看了一眼赵贵妃。
今日还真的完全冲着她来的。
赵贵妃坐不住了吗?
“放开她。”她对李碧桃说道。
身边人也不给赵贵妃的人面子,隔开了前去拖世子妃离开的太监。
世子妃被李碧桃和太监松了手,反而没继续下说了,她不服输地看着楚妍。
“去,请皇上和礼郡王世子过来。”楚妍冷冷地说道。
众人一愣!
这么有底气?
后妃和礼郡王世子疑似有私情啊,不管是真是假,皇上心里都会留刺的。
赵贵妃袖子下的手不由握紧了,怎么她一点都不担忧?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将人带到后殿去,看紧了,可比让世子妃遭了什么人暗算!”说着,楚妍便瞧着赵贵妃看了几眼。
一下子就将众人从私情上转移了,诚惠妃一点都不怕就让去请皇上和礼郡王世子,现在又说暗算什么的,难道是一出陷害?
众人的目光完全转向了赵贵妃。
赵贵妃心中突然产生不好的感觉,难道是失算了?
楚妍走了,也不带走李碧桃,徒留众多人在此地冷了场。
李碧桃咬牙,也不跪安就跟了上去。
园子里,楚妍等人看见了李碧桃,但是她没有任何想让她靠近的意思,让李碧桃更加焦急了。
她跪在石板路上,乞求楚妍见她,可楚妍嘱咐人绕开了去。
直到皇甫晋和礼郡王世子皇甫玉堂的到来。
听到事情经过,皇甫玉堂脸色很不好看,然后匆忙下跪求恕罪,但是一丝慌乱也没有。
皇甫晋心里也不大信这个堂弟和楚妍有什么,毕竟皇甫玉堂在去年选秀前就到他面前请旨,说是在江州看上了一个姑娘想娶为侧妃,那姑娘便是李碧桃。
当时楚妍也只是江州众多普通秀女一个,家世上还不如李碧桃,而他自己也没表现出对楚妍有什么兴趣,堂弟真看上了楚妍,也没什么顾忌,直接来求旨就好,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对。
“这是怎么回事?玉堂你给朕说清楚!”
这会儿是在后殿,除了皇甫晋和皇甫玉堂,殿里只有楚妍、李碧桃还有赵贵妃、以及世子妃程氏。
皇甫玉堂又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您是知道的,去年您要巡视河工,微臣提前一步迎驾,惠妃娘娘的父亲是余同知府,所以微臣偶然见过惠妃娘娘一面。”
皇甫玉堂说得坦荡,反而让人生不出其他想法。
“继续说!”
“其实当时陪着微臣的,还有傅瑜和赵信,赵信和傅瑜痴画,偶然瞧见了惠妃娘娘所绘的杏花图,当初不知是惠妃娘娘所画,两人就曾向微臣举荐绘画人绘制江山图,以恭贺皇上圣寿,后来得知是女子,微臣就打消了主意,不过这画让赵信要走了!”
赵贵妃脸色一白,赵信就是她的堂弟,母亲怎么没说这画一开始在堂弟手里。
“微臣的侧妃李氏也是个爱画的,也怪微臣多话,说了几句惠妃娘娘杏花图,让李氏很想见见那杏花图,前些日子我和赵信打了个赌赢了回来,想着给李氏一个惊喜,所以在画上提了一首藏头诗…谁知画没送出去,就让正妃看见了,正妃知道那是惠妃娘娘的画,看见上面的诗…误会了…微臣唯恐她乱说法,就罚她思过,没想到今天…”
说到这里,大伙差不多全明白了。
李碧桃也跟着跪了下来。
“微臣擅自在惠妃娘娘画上题诗,又未得到娘娘同意,现在想来,实是大罪,请皇上、惠妃娘娘恕罪!”
这年代遇画题诗本就常见,更何况是自己的画,根本无伤大雅。
原本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让世子妃这么一说,就造成了这天大的误会。
皇甫玉堂心里头也急得很,他说的真的全是真话,就怕皇上不信。
说实话,他当初题诗也不过是觉得画上一处空白太单调了,又想着风雅一点与李氏谈情,这才…
皇甫晋听了皇甫玉堂的话,略带深意地看向楚妍,他知道楚妍会画,却不知她的画会如此优秀。不过想到她的棋艺能赢安行知…看来她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他去发现。
赵贵妃不知在想什么,其实她心里是乱了,不过这时她还在期望着皇上多疑,或许今天是轻轻放下,但是这股猜疑以后必然会冷落惠妃,时间再长些,感情也就慢慢消磨了。
她不由地看向楚妍,谁知楚妍也正好在看她。
那眼中的嘲讽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设计的又如何,可是不过是世子妃闹出来的,关她什么事!
世子妃程氏听见皇甫玉堂这般尽心说辞,眼中几乎快喷出了火。
“皇上,你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怕您怪罪…”
她的说还没说完,楚妍一巴掌挥了过去,程氏立刻被一股巨力打倒在地上,她吐出一口血,分明上嘴中有牙齿掉落。
程氏满面狼藉,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楚妍敢当着皇上的面打她。
赵贵妃心惊楚妍的大力,同时眼中泛出一丝喜气,这样一打,岂不是更加显露出她心虚?
楚妍将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慢慢地走到倒在地上程氏的上头,微微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冷漠的眼神让程氏还来不及怨恨就不由的退缩起来。
帕子掉落在程氏脸上。
“最毒妇人心,你说是不是?”
程氏不禁心虚起来。
楚妍继续说道:“听说程家只是抄家!”
程氏马上意识到什么,她急切地喊道:“你想做什么?”
楚妍看了上面不动如山的皇甫晋,心中冷哼,表面一如之前的冷漠。
“地位不保,就想拉自己的夫婿一块下去,和云贵妃比起来,是不是还差了些?”
这后面一句,她是对上面看戏的皇甫晋说的。
赵贵妃猛地色变,云贵妃发动宫变,虽然已经成为失败者,但是她也成了宫中第二个不能提的禁忌。
如今,惠妃不仅提了,还敢拿此事开玩笑。
这一刻,聪明的赵贵妃还不明白惠妃并非她所想象中的不简单,也不能在宫中一直屹立不倒。
皇甫晋淡淡地看了世子妃一眼,原本的不喜这会儿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不过对楚妍却是丝毫没有恼意。
皇甫玉堂也开始色变,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他想冷落妻子,可是也没想让她去死。
父王送上了毒酒,他还反抗了父王,现在…
楚妍突然走到皇甫晋耳边,对他耳语了几句,皇甫晋点了点头。
楚妍这才笑着走到世子妃身边,放软了声音说道:“你好好说话,谁给了你信心进宫来闹的,本宫可以担保你好好地做你的世子妃。”
赵贵妃心中一跳。
世子妃一怔,然后忍不住去看皇上和赵贵妃。
赵贵妃看不出表情,而皇上只是看着眼前的惠妃,似乎并不反对。
她这么孤注一掷,还不是想保住自己的命和地位。如果地位和命保不住了,她也不想丈夫和那些贱/人快活的过日子。
如今,惠妃许诺!
世子妃不相信,可是又忍不住去相信,能够有生得机会,就是不信也想试一试吧!
被如今惠妃这么直白的问,世子妃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她是不是真的被误导了,那副画…她成了惠妃敌人利用的工具之一。
触及到惠妃的眼睛,世子妃心神一晃,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世子拿到画后,我就从书房丫头口中得知世子提了情诗,后来赵夫人过府,我才知道画是从赵公子处得来的,赵夫人说那画是娘娘的…”
“后来小丫头说世子天天挂着画看,我偷偷去了书房,见世子痴迷…所以…”
所有人都看向皇甫玉堂。
皇甫玉堂有些慌了,他什么时候痴迷了…
他在得意自己的字发挥了最大的水平。
“为什么想到进宫?”
“是…是她!”世子妃又指向李碧桃。
这事情还真是曲折。
楚妍收回了**,这只是普通的武功运用,楚妍有着灵气,又对付普通的人,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下的人几乎都会说实话。
“她让我看得世子拿着毒酒过来…然后故作姿态拦着世子回去,还让身边人给我口信,让我自请下堂,还说她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皇甫玉堂紧盯着李碧桃瞧,他分明是抢夺毒酒离开,中途遇见了李氏,李氏还非常支持他,然后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毒酒去了父王院子。
只要听到他说话的,当不会再认为是他准备的毒酒,现在世子妃不知道,那么就是她没有听到他和李氏之间的对话。
只是毒酒是父王所赐,他作为人子只能替下来,当下也不解释,不过心中却对李氏有了怀疑。
第73章 后宫退散
听到这里的李碧桃,再感觉到皇甫玉堂和众人怀疑的目光转向她,一直淡然的她这会儿脸色也不禁发白。
楚妍看了皇甫晋一眼,然后又看向李碧桃,两人眼神触碰到一起,楚妍的眼神又幽深了些,然后很快,李碧桃就疯狂起来。
“是我做的如何?明明我比你漂亮,比你出身高,为什么你可以进宫!而我被指给人做妾!每日低声下气立在世子妃身后伺候,还讨不得任何好…”
她和这位李碧桃没什么交集?这也能成为她恨自己的理由?
“赵惠人答应过了我,只要世子妃倒了,我就是日后的世子妃!”
赵贵妃慌忙跪下来,对皇甫晋口呼冤枉和家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皇甫玉堂目瞪口呆,平日里温婉多才的李氏怎么会…
世子妃回过神来,她也怔住了!
在她面前柔顺的李氏竟然这么恨她?
她忘了,自己也非常恨李氏。
今天真是一出大戏!
楚妍垂下眼去,女人啊!
皇甫晋早就知道女人斗争会很残酷,如今再次亲眼所见,他只觉心里更加疲惫不堪。
以前护着玉静,稍微牵扯一点,不管对玉静好还是坏,他都给处置了。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让玉静避开这残酷的女人斗争。
今日,他看看赵贵妃,又看看李碧桃,怎么看一张张美丽的面皮都是那么的难看!
“贵妃,你回宫吧!”
“皇上。”赵贵妃急了,若是皇上罚她,她还心安一些,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她感觉更加可怕。
皇甫晋挥了挥手。
赵怀忠很有眼色地带着皇甫玉堂和跪着的世子妃和李碧桃走了。
楚妍慢慢靠近皇甫晋,她小小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皇甫晋就见她担忧的目光,他拍了拍她的手表示无事!
赵贵妃在一旁看到两人这般互动,脸色更加苍白,眼神竟然也带了些呆滞。
楚妍轻笑,既然皇甫晋没事,她也没兴趣去听皇甫晋和赵贵妃之间的谈话,她马上回了宴会。
今天是她孩子百日的好日子。
宴会开始的时候,赵贵妃不见了踪影,皇甫晋携着楚妍的手,在今天这场瞩目的宴会上,站在最高处。
宴会上的无数人心中已经有了预想,今日一出,倒的不是诚惠妃还是赵贵妃。
赵贵妃在皇上身边快十年,又掌宫务多年,可诚惠妃竟然这么轻易地弄倒了她,实在是不可思议。
各人心中思量,一个个的都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
宴会散后,楚妍和皇甫晋没有急着回宫,两人安静地在后宫园子里缓慢地走着。
“皇上很喜欢赵贵妃吗?”
楚妍问道,她清楚,皇甫晋的心情不好。
皇甫晋没搭话,楚妍停顿了步子,皇甫晋就超越了她,楚妍在他身后眉目紧锁。
随后,她马上赶了上去,但是这一路上,他们两谁也不再说话,只是慢慢走着,安宁之极。。
第二日,大皇子痊愈归宫,却再也没有进入赵贵妃的宫里,而是送进了惠仪宫。同时,二公主也被交给了王贵嫔。
朝堂后宫哗然一片,可是谁也不能出声,昨天的事许多命妇都瞧见了,她们自然会告诉自家丈夫。
这情景出现,大家都明白是赵贵妃陷害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这会儿正承受着皇帝的怒火,谁也不想触皇帝霉头。
虽不能说二皇子归处,但是一些早就算计好的事,他们会照常启奏。
顿时就有御史谏言皇帝需雨露均沾、绵延子嗣,言语内外都表明如果皇上再宠惠妃,惠妃就是惑主妖妃。
原本皇甫晋还想对赵贵妃另外处置,但是现在…
他本身就不是个喜欢让朝上人管他后宫事之人。更何况,这局势让他查到朝廷后宫勾结的证据,再对比楚妍要调离家人的举动,对这些人更为不满。
以前或许太过宽仁了,前些日子的血河也没让臣子们长记性。
皇甫晋自从除了八王后嗣以及四大世家后,可以说到了朝纲独断的地步,可惜现在很多人都没看清楚,还以为他是以前不得不妥协的帝王。
皇甫晋只给赵怀忠使了个眼色,那御史说得唾沫横飞之际,赵怀忠再次入了朝,并轻轻地将一份资料送上了皇甫晋的案桌。
“许德,纳妾十二,近宠妾为田氏,田氏商女,兄长抢亲逼死民女,许德以权钱逼迫苦主,认民女病逝…”
许御史也就是许德冷汗顿时下来,扑通一下跪了。
皇甫晋又说了几条,许德全身瘫软了。皇甫晋将密报丢了下去,然后说道:“刑部看着处置了!”
朝臣心中一紧,这许德是彻底废了。
朝堂安静到了极点。
皇甫晋笑道:“许德开头说私事,难得有闲,朕也不防和大伙也说说。”
众臣都惊骇了,就算自个没犯什么事,但也难保自家亲戚犯事。
“安尚书。”礼部尚书安成青苦涩之极,应声也小了很多。
“昨儿晚上安尚书吃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啊?”
安成青心中舒了一口气。
“臣昨天胃口不好,只用了两三小菜,并未喝酒。”
皇甫晋却似笑非笑:“可依朕所知,爱卿桌上有五道菜,爱卿吃得不多,但是在书房却喝了些半瓶醉春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