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包括…你…你或是蓉儿?”

黄药师点了点头。水湄嘴角弯了一下,然后亲了黄药师一口,随即就逃开了。

黄药师回过神,好笑的看着孩子气的水湄,心里却有一阵暖流流过,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写这么多!

大家将就一下!

45章

早春的湖边的道路长出了新绿,加上壮阔哦秀美的太湖,令江南无数书生才子、名人骚客趋之若阙。

晨阳未出,就有一群群穿着月白黑丝的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太湖旁边的游亭,来来往往的客商与平民纷纷让出自己歇息的座位,然后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群人是离太湖不远的白鹿洞书院的学子,他们可是太湖的常客了,这些人多少带着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拜。更何况他们出身的白鹿洞书院是当今朝廷重要学府,不说书院里面的夫子都是是闻名的大儒和辞官归隐的学士,就是历年历代书院培养了无数进士举人,是不可让人小视的。

“文举兄,官家今年准备开取恩科选取人才,正是我等大显身手之时!”一书生兴致勃勃的对一高个冷漠的书生说道。

那高个书生还没有答话,旁边的人纷纷叫好。

“这次恩科可是奸相史弥远被诛后的第一次选士,只要有真才实学我们就有高中的机会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天下无数被奸相迫害的下榜的学子同样占了一大半,若想脱颖而出并不是那么简单!!”高个书生低声说道。

众人听了,心里也多打算起来。正在烦闷中,太湖上传来若隐若现的箫声,渐渐地,箫声变得近了,时而缭绕低沉,时而畅快明朗…书生们和游人情不自禁放下手中的活计,箫声如一温润的仙霖撒在众人心上,滋润着众人干燥浮躁的心,酣畅而淋漓。

这时,从湖中转出一叶扁舟,虽离湖边有数十丈远,但是众人还是能瞄见那上面是相互依偎的一对青衣男女。男子清俊冷傲,女子美丽动人,让人无不赞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青衣女子手拿着一支玉箫,显然刚才那动人心弦的曲子是她所奏。

“药师,我刚刚揍得如何?”水湄箫声。

黄药师也含着笑,“感情是有了,不过认真听来却是不够圆润!”

水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抱怨说道:“谁叫你作的这曲《心安在》的调子那么多变!”

“这曲子变化是多了点,不过,你若想完美将《碧海潮生曲》奏出来就必须好好练《心安在》!”黄药师说。

水湄沉下脸,然后说:“若是能用琴就好了,可为什么你作的箫曲用在古琴上就全没那种韵味了?”

黄药师揉了揉水湄手心,解释说:“箫声有主要是穿透和浑厚,而琴声是低沉柔软,两者乐器有不同的特点,自然效果也不一样。而我做的这些曲子大多是符合箫的特点,而且想要吹出它们,会有不同的控气之法,也可以说,这些都是一些武功!”

水湄听了,若有所思。仔细回想自己刚刚吹奏时的断音,然后在心里模拟着手法,一时之间似有所得。

许久,水湄抬起头来,笑对着黄药师说:“我明白了,我想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可以学会《碧海潮生曲》,到时也不知别人会不会认错!”

黄药师听了,认真看了水湄一眼。水湄有些心虚,连忙将头埋在黄药师肩上。

黄药师顺势揽住水湄,有些无奈说道:“这些天你努力学习我的武功,是想借我的名头去做‘坏事’?”

水湄心中哀叹一声,黄药师真是一个敏感的人。

她闷闷的说:“谁叫你名声那么大?”

黄药师笑出声来,在她眼里敢情名声大在她眼里的也错了?还准备拿这错去做废物利用!

水湄忙跳出黄药师怀里,指着黄药师说:“药师,不许笑!不许再笑了…”

黄药师见了,笑声停住,但脸上还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水湄见状,背过身去。

黄药师收住笑容,走到水湄面前。水湄‘哼’了一声,黄药师有些无奈,软声说:“湄儿,我不笑了!”

水湄见了,也知道是可即止,过犹不及的道理。她缓过脸色,认真的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抓紧水湄的双肩,正色的说:“湄儿,其实我不介意你是否借用我的名头,将来我们在一起时,我只是希望你能将那些麻烦事交给我!”

水湄定了定神,心里很是感动。今天她发现了他另一个优点——责任心强大。

女人选丈夫,第一点就是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心。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黄药师他对自己包容,对自己的爱护,这一切让水湄更加喜欢他。但是这件事,水湄也不能毫不顾忌的告诉他,毕竟李莫愁这件事与陆立鼎有着十分的联系。不说黄药师对陆立鼎产生过杀意,这些天来他只要一听自己提陆立鼎这个名字他就会很不高兴。这要真是是告诉他,水湄还怕不是他弄巧成拙就是将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自己不在乎陆展元最后的结局,但是陆立鼎实是一个局外人,而且对自己也多加帮助,她不能让这事闹大。

水湄想过陆展元娶何沅君而放弃李莫愁的原因。

一是因为何沅君性子温柔贤惠,适合成为当家主母。而且何沅君事事以他为主,对他百依百顺,这让他大男子汉主义得到满足。而莫愁,虽然美丽善良,但是天真不解世事,当不了陆家庄的主母,而且莫愁多少还是沾了她师父林和若傲气和小视男子的习气,让他心中不满。更令陆展元不能接受的是莫愁的武功比他高,更让他这江南年轻一代的翘楚心中埋下隔阂的种子。

二是陆展元可能看中了何沅君是五绝之一的南帝徒弟的女儿,他出生世家,自小讲究门当户对。娶了何沅君对他们陆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提高有极大的帮助!而莫愁所在活死人墓并不为世人所知,陆展元认为莫愁配不上他。这就可以想象陆展元最后做出的最后选择。

“药师,我们回杭州和姐姐姐夫交代后过,能不能先不去桃花岛?”水湄说道。

黄药师听了,很是爽快,然后说:“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水湄温和的笑了,说:“你应该从姐姐那儿了解我的身世了?”

黄药师露出担心的目光,低沉的说:“你是孤儿!”

水湄不以为意,继续说:“前段时间我离开杭州就去调查过了。”

“结果呢?”黄药师连忙问道。

水湄摇了摇头,说:“十九年前,母亲带着我会江南省亲,可是途中遭遇仇家追杀,母亲为了保护我只能将我藏在树林里,可是她大概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分散逃开竟没有人能活着将这个消息带回父亲。”

黄药师皱了皱眉,“后来呢?”

水湄苦笑一声,然后说:“后来…父亲派人找了几年就认为我已经死了!”

黄药师听了,搂住水湄,轻声说:“你还有我!”

水湄反握住黄药师的手。“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更何况叶家也在五年前消散了,只留下一个侄女!”

黄药师没有追问叶家消散的原因,他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无非是些恩怨引起的。

“我们将她带回桃花岛吧!”黄药师说。

水湄听了,心里一暖,他说的是‘我们’显然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叫叶清珑,不过早在五年前就被她师父收养了,而且已经成了那个门派的继承人,若是没有破除那个誓言,她是不会和我离开的!”

黄药师想了想,然后说:“湄儿,门规虽然奇怪,但是你若想真想带清珑走,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水湄笑了,“药师,其实上次我也想带珑儿走的,可是珑儿年龄虽小但很有主张,我也不愿勉强她,过些年后,我会将她带出来的1”

黄药师放松下来,说:“湄儿是想让我去见见她?”

水湄点了点头,说:“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虽然她是一个晚辈!”

黄药师说:“我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她既是你侄女也就是我黄药师的侄女!”

水湄温柔对黄药师一笑,说:“谢谢你,药师!”

黄药师抓紧水湄的手,两颗心瞬间变得更加紧密。

许久,黄药师问道:“湄儿,珑儿是在哪个门派?”

水湄靠在黄药师肩上,闭上了眼睛,悠悠道:“终南山上,活死人墓。”黄药师一愣,随即更加用力抱紧了水湄。

“林朝英?”

“你见过她?”

黄药师说:“二十几年前有过接触,不过她倒是一个可怜人。”

水湄说:“是王重阳?”

黄药师惊讶的说:“你也知道?”

水湄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

兴致勃勃的说:“药师,我告诉你一个活死人墓的另一个规矩!”

黄药师笑猜道:“关于王重阳的?”

水湄点了点头,然后说:“珑儿拜师的时候,林掌门要她向王重阳的画像吐唾沫!”

黄药师听了,随即无奈摇了摇头。“要是王重阳和林朝英还活着,定会哭笑不得!林朝英那丫头倔强恶劣的性子还是半点没改!”

水湄一愣,然后说:“你认识林和若?”

黄药师笑说:“和王重阳见面时碰见过几次,还记得那些时候她每次跑到重阳宫叫骂王重阳,然后不停的挑战他,不过,屡战屡败!”

水湄听着新鲜,笑说:“不像…药师,你不知道现在林和若的样子,很是清冷少语。”

黄药师若有所思,说:“林朝英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制定了向王重阳吐唾沫的门规,她是恨极了王重阳了!”

水湄歪着头,说:“那药师赞不赞同她的这种做法?”

黄药师说:“我也不好说,不过,我倒奇怪林朝英最后就那么静悄悄的死去,难道不想向王重阳要个结果?”

水湄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什么奇怪的,她一直静静的等,到死还在期望王重阳回到她身边!”

“你到是了解她!”

水湄强撑起笑容,一字一句的说:“药师,将来你若是敢抛弃了我,我不会向林朝英和林和若那么傻!我不仅会走得远远地,还会努力忘记你,然后去和别人幸福的过日子,而且一定要比你过得更开心!”

黄药师听了,心里震撼不已。然后认真的说:“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我会好好爱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水湄听了,微笑看着黄药师,伸出手掌,坚定的对黄药师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黄药师见状,毫不犹豫将手伸出,两只手相抵,十指交叉。

他大声说道:“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46章

小舟靠近了岸,黄药师扶着水湄上了陆地。

一群白鹿洞书院的学子看了过来,见两人绝世风姿,心生赞叹。

而那高个书生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然后盯着水湄不放。

“文举兄,文举兄…”其中有一瘦小书生拉了他的袖子大声说道,那叫文举的高个子书生淡淡瞥了那瘦小书生一眼。瘦小书生不以为意,反而‘嘿嘿’的笑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文举兄,这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那文举并没有接话。

那瘦小书生又说:“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文举兄出身苏州同知府,又兼才高八斗,想必定能获取佳人芳心!”

文举还是没有回话。而旁边有一爽朗的书生却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十分不满那瘦小书生的话,只见他大声喝道:“钱希仲,你少在文举兄面前编排,你难道没看见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吗,到时连累文举兄谁负责?”

钱希仲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连忙瞟了一眼文举,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和误会的迹象,心里松了口气,又见那人一副正直无比的模样,胆由气生,

大声说:“杭子孝,别仗着山长(校长)看重你就动不动训斥他人,这事可还轮不到你发威!”

杭子孝听了,收起手中的书生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随后嗤笑看了一眼钱希仲,笑说:“是某人心中的龌龊被我猜中了,老羞成怒了?”

钱希仲听罢,气愤的甩起袖子,眼见就要打到杭子孝。众人连忙拦住了他:“希仲(希仲兄)…”

文举见了,也连忙帮忙众人制住钱希仲。然后笑对杭子孝说:“子孝,希仲也只是赞叹了几句,担不了你如此猜想。”

杭子孝听了,冷哼一声,说:“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清楚!”

文举见状,心里暗骂杭子孝不识抬举,但是多年的贵族教育让他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面带笑容说:“希仲、子孝,其实我只是觉得那位姑娘有些眼熟,就多看了几眼。所以,那些措辞还是少说微妙!”

钱希仲点点头,脸上却不以为意,而杭子孝脸色一缓,又坐了下来。

文举叹了口气,低声说:“希仲、子孝,小心祸从口出,我若是没有认错,那位姑娘可能就是明宜县主!”

钱希仲,杭子孝张大了嘴,他们这群人大多是身为杭州府官场的权贵子弟。他们比普通平民自然多知道一些内幕。

钱希仲率先忍不住,看着文举说:“怎么可能?那位不是因为拒绝官家的赐婚而一直待在杭州不出吗?”

文举冷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说:“三年前,家母领我去拜见郡主,我远远见过,不过那时的明宜县主带着面纱,但是我九成把握绝对不会认错的!”

钱希仲等人听了,全部看向水湄,却发现水湄和那个青衣的男人有说有笑,两人显得异常十分亲密!

钱希仲眼睛眯了起来,然后说:“这下安王爷脸上可不好看了!”杭子孝几人听了,也皱起了眉。

随后,文举说道:“谁说不是呢?要知道安王爷现在为了她还没有纳正妃!”

钱希仲眼珠转了转,走进文举身边,悄悄试探道:“今年科考的副考刘学士可是安王爷的门人,文举兄,我们…”

文举赶捂住了他的嘴,低声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然后悄悄给钱希仲使一个眼色。钱希仲会意的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杭子孝等也都回过神,他无奈说:“那些皇家事,我们还是不要参合,到时得罪了安王爷和端王郡主就不好了!”

文举和钱希仲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不约而同的说:“子孝兄说的有理!”

次日清晨,苏州同知孙府向临安加寄了一封密函,密函上赫然写着“安王亲启”。同时,苏州紫阳县县令杭易也发出一道密函,不过却不是送往临安,而是杭州。这封密函上却写着“冯知州亲启”

这些水湄都不知道,自从两人确立相守的誓言起,两人如胶似漆。一路上游山玩水,谈情说爱,好不自在。于是,当两人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二月了。

水湄和黄药师下了马,就见城门口的亭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灰色衣服,是他,姐夫的贴身小厮冯大。

水湄奇怪极了,刚要走过去询问。冯大却跑了过来,焦急的说:“小姐,黄公子,小的总算等到你了!”

水湄奇怪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冯大摇了摇头,说:“小的也不知,不过六天前爷就让小的兄弟四个分别在四个城门口等候小姐!还让让小的们给小姐带句话。”

水湄思忖了一会儿,连忙问道:“什么话?”

冯大说:“安王突然驾临江南视察!”并且在“视察”咬的极重。

水湄听了,皱了皱眉,说:“他怎么来了,现在他在哪里?”

冯大连忙说:“安王爷三天前住进小姐的潇湘楼,而且叫人封闭了消息!”

水湄冷哼一声,然后叹声对黄药师说道:“药师,看来我们要改改行程了,今天我和你去桃花岛可好?”

黄药师虽然听出水湄对安王的顾忌,但是听到她要和他去桃花岛,就按下了心思。

他点点头,又说:“我们去码头!”

水湄又说;“冯大,你回去给姐姐带话,就说我明白她的意思,可能这一年半载我不会回来!”

冯大连忙点头,“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水湄笑了,给了冯大一锭银子。说:“你先去吧!”

冯大欢喜的接过银子,向水湄行了一礼,然后飞快的跑进城门。

水湄从黄药师手中牵过马,说:“药师,我们先走,我想安王爷快得到消息!”

黄药师将水湄抱到马上,共骑一骑。

马速很快,黄药师抱紧水湄。

“湄儿,这安王怎么回事?”黄药师终于忍不住问道。

水湄脸色一沉,然后说:“他叫赵烁,三年前我受官家之旨进京救治瘟疫,那时他也是瘟疫中的一个。就是因为我治好了他,他就向官家请旨要娶我。后来,圣旨被姐姐及时挡下了。他就每天派人盯住我的行踪,我只好离开京城,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死心。”

黄药师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水湄悄悄的推了黄药师一下,黄药师将水湄搂得更紧,无奈说道:“你的桃花真多,先是一个陆立鼎,后来一个王缃,现在又来一个赵烁。”

水湄听了,知道黄药师吃醋了,心里十分得意。

笑说:“所以说,你最好看紧我,否则我跑了就有你急的!”

黄药师好笑的看着水湄得意的话,也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马速,到了桃花岛,你还跑得了?黄药师在心里算计着。

一路风尘仆仆,过了舟山后,就到了东海边的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商客渔民层出不穷。

黄药师来到海边一座帐篷旁边,帐篷很大很结实。

一个穿着绿衣灰裤的老人从中走了出来,见了黄药师眼睛一亮。

“公子来了!”

黄药师淡淡地应声,从帐篷里取出一只简单大气的船只,又将他推进海里。

黄药师给那老人一锭五两银子,说:“这些天有劳你看护船只,至于这帐篷我不要了,你和你孙儿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老人听了,感激的忙跪了下来。黄药师袖子一摆,老人再也跪不下去。

老人见状便将五两银子递给黄药师,说:“我们爷孙两个深受大恩,这银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

黄药师没有接,水湄见了,只好接了过去,随即也从荷包里掏出碎银和铜子,大概有六七吊钱左右。水湄想了想,然后将钱送到老人手中说:“老人家,大概二十来天的样子,会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岁的少年要去桃花岛,你帮他们找艘船可好?”

老人沉思一下,接过银子,点了点头。

“湄儿,我们走吧!”黄药师说。

水湄笑着和老人告了别,挽着黄药师就走向小船。

小船轻轻开动,水湄伸展眼睛,向远眺望去,海面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微风吹来,蔚蓝色的海面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粼粼的小皱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仿佛为海面镶上一层金边。

水湄向天空望去,天空也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贴于空中。

一阵海风吹来,吹拂着水湄的头发、面颊。水湄闻着清爽而潮湿却又带着淡淡的海腥味的海风,让水湄感到异样的轻松和愉快。

海风吹拂着的大海,不时卷起千层浪,刮在岩石上,飞溅出星星点点的水花,如丝,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晚上一点前还有一更,大家若是等不了,明早就可以看了!

47章

“湄儿,这海上风景还不错吧!”黄药师撑着船桨缓缓开动,笑着说。

水湄看着蓝天碧海,点了点头,回答说道:“看着大海,我就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如果在这里多观望几天,我感觉我会有宰相的肚量了!”

“宰相肚量?可我怎么就觉得湄儿心眼就像针尖那么小!”黄药师有趣的说道。

水湄听了,气愤瞪了他一眼,然后没有好生气的说:“从这里到达桃花岛还要多久?”

“大概也就三个时辰。”黄药师也认真的说。

“三个时辰?怎么会这么远?”水湄讶然道。

黄药师摇了摇头,说:“东海十分宽广,各种各样岛屿更是层出不穷,当初我也是在东海漂流了一个月才找到这么一座合适的岛屿,后来更是花了几年的时间布置而成的!”

水湄走出船舱,站在船板上。

“药师,将船桨给我。”水湄突然说道。

“湄儿划过船?”黄药师停了下来。

水湄想起前世高中时学校组织的划船水仗,于是点了点头。

黄药师将船桨交给水湄,水湄兴奋的抓住船桨,用力向前划去。可是水湄察觉船桨触到一个硬东西,水湄一愣,然后动用了真气。黄药师刚坐在船板上,船就突然震荡起来,过了一会儿,船不仅没有平稳下来,反而摇晃的更为剧烈起来。而且黄药师还发现船竟然还在原地画圈。

黄药师“哈哈”的笑出了声,水湄皱着眉看着上下左右摇摆不定的船只,这时听见黄药师的笑声,脸上略微发红。

这时水湄想起白天在太湖上用内力控制竹筏行驶的动作,心中慢慢模拟起线路,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内力一点一点的控制到船上,果然,船只就向自己想走的方向移去。

水湄得意的将船桨抛到船板上,斜眼看了黄药师一眼。

“船还不是开动了,而且速度比你快多了!”

黄药师没有停住笑容,笑眯眯的说:“若是你能坚持半个时辰,以后我都听你的!”

水湄一愣,却没有立即答应。心想:这种控制行船方法很简单,用的内力也不多,没道理支持不了半个时辰?可为什么他又会这么说?

水湄仔细观察黄药师,他的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抓不到一丝任何痕迹!

许久,水湄刚想答应,这时她眺望到远方海面上有了多重小礁石与沙石。

小船要安稳的穿过去需要极强的控制力,这就费的内力更多了!

水湄闪过一丝恼怒,拿起船桨向海水打去。水溅上船板,顿时弄湿了黄药师的衣服。

黄药师见水再次溅了出来,翻跳到了旁边。水湄见状,用船桨将水泼上空。

黄药师依然灵活的避了过去,水湄用内力将抛出的水分成三股,往左中右三个方向直射黄药师,她非得看到黄药师出丑不可。

黄药师轻巧地往空中翻了个身,让三股水箭射了空。随即为了防止水湄再次偷袭,一个转身,就落到了水湄身后。水湄被这一动作顿时站不稳,黄药师正巧将水湄抱了个满怀,又用双手扣住水湄手上的船桨。

“湄儿,不要闹了,否则我们就得游回桃花岛去了!”黄药师无奈的说。

水湄听了,连忙将船桨放了下来,然后钻出黄药师怀抱,说:“你欺负我,我不划了!”

黄药师无奈接过船桨,看见水湄赌气的坐到船板上。

他摇了摇头,然后笑说:“好了,湄儿,你过来,我教你好了!”

水湄听了有些意动,抬眼看去,却见黄药师一脸兴味,她顿住想要站起来的冲动,连忙摆了摆手,说:“我才不要你教!”

黄药师见状,将笑容收起,宠溺的看着水湄一眼,最后无奈说道:“这次真的不骗你,过来吧!”水湄还是有些犹豫,黄药师无奈将船桨抛给水湄,水湄伸手一接,然后紧紧抓住船桨。

黄药师走了过来,托起水湄来到船边,轻轻的抓住水湄的手。

两人一起亲密的按住船桨,黄药师带着水湄提桨入水,然后拉桨,再按桨出水,最后回桨收势,他们将四个动作周而复始,小船平静的向前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