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那八位姬妾见欧阳克倒在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大声疾呼,然后纷纷围在欧阳克的身边。
正在与黄药师对阵的欧阳锋也急了,他先是看到一个身手不弱的人从榕树下突然跑下来,他心惊他的敛息能力,竟然让自己权然没有察觉。后来他竟破坏掉自己和克儿的打算,还让克儿不明所以的倒在地上,当下也顾不得纠缠黄药师,连忙向欧阳克飞去。
欧阳锋先将八位姬妾驱散开,心中惴惴不安,然后将欧阳克的手提起来,紧张的把了把脉。
而那八位姬妾见老主人在救治少主,心里松了口气,可又见水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众姬脸上的怒气加深,那个叫韶月的女子更是大声说:“姐妹们,这女子竟敢对少主下手,我们要替少主报仇!”
其余七位听了,也不由分说的全部拔出了剑,然后将水湄围在中间。
水湄笑容更加灿烂,双手紧握,正准备动手。这时,韶月八人只觉一抹劲力扫来,她们手上的剑再也拿不住掉下了地,然后她们只觉腥口一甜,嘴角溢出血迹摔倒在地上。
水湄见黄药师缓缓走了过来,那刚才的事显然是他下的手。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水湄有些不安,强撑起笑容喊道:“姐夫…”
黄药师在心里叹了口气,再生气只要听到水湄的话,气也消散了,他没好生气的说:“你不是说要去临安,怎么跑到苏州来了!”
水湄看了看黄药师,连忙指了指十米外的梅超风,说:“要不是她,我现在早回杭州了!”
黄药师说:“怎么回事?”
水湄撇了撇嘴,说:“你也不查查你徒弟一路南下做了什么事?整整十八条人命都死在她手上。”
黄药师听了,冷冷的看了梅超风一眼,梅超风顿时感觉全身冰冷。
连忙撑起身子,缓步走来,在离黄药师和水湄处三步远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不肖弟子梅超风见过师父!”
黄药师沉默了,水湄也直瞧着梅超风。只见她脸上有些害怕但是水湄却感觉她竟有了一丝解脱。水湄拉了拉黄药师的袖子,黄药师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直射在跪着的梅超风身上,然后冷然说道:“超风,当初你和玄风叛逆桃花岛,又害死你师母,而且这十几年你在江湖作了大恶,我也容不了你!”
梅超风低下头,心中虽早已料到这种结果,但心里依然免不了失望。她哭泣说道:“弟子不敢奢求师父原谅,弟子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弟子自作自受,可是弟子想最后求师父一件事?”
黄药师冷冷的说:“你说吧!”
梅超风先给黄药师磕了一个头,然后说:“弟子求师父再给弟子一些时间处理后事!”
黄药师见她模样,想来十几年她也吃了大苦,又想起玄风的死讯和当初他们在桃花岛的日子,心里有些不忍,他闭上了眼睛,说:“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半年,只有半年,半年后,你自己来桃花岛领罪吧!”
梅超风听了,脸上眼泪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然后重重磕了个头,说:“谢师父!”
黄药师背过身去,摆了摆手,说:“你走吧!”
梅超风听了,缓慢的起了身,直接向庙外走去。
当梅超风走到庙门口,水湄厉声喊道:“梅超风,你先站住!”
梅超风停住脚步,回过了头。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从欧阳克手里救了她的人,而且听师父和她说的话,显然是和师父十分亲近。
水湄见了,然后瞥了黄药师一眼,声音也略缓了缓,
“梅超风,这半年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那些无辜的人!”
梅超风听了,已经明白水湄的意思,然后苦笑一声,走出了破庙。
水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黄药师拉住水湄的手,柔声说:“她记在心里啦,你可以放心了!”
水湄点了点头。这时察觉到黄药师不仅紧握着自己的手,而且还在不停的打量自己,水湄岔开他的目光,说:“你找到蓉儿了吗?”
黄药师笑了笑,然后说:“没有,不过善德传来消息,是蓉儿那丫头临时改了路线,竟然乘船到了苏州。我过会也要去太湖,到时你和我一起去吧,到时我们也好一起回杭州!”
水湄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那里也有些有趣的人,于是水湄轻点一下头。
黄药师见水湄同意了,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药兄!”
黄药师和水湄一起转过头。
欧阳锋刚才已经为欧阳克诊治过了,他再三确定知道欧阳克只是中了药性大的迷药,心里也放下了心,然后将昏迷的欧阳克交给韶月几个人照顾。
他见黄药师放过了梅超风,有心去追,可是难免又会和黄药师打斗,到时黄药师身边的男装女子难免不会不向自己的侄儿下手,到时不仅抓不到梅超风,再损失侄儿就不好了。他十分不甘心,突然见黄药师难得如此轻柔的和那男装的女子说话,那像极了十八年前他和冯蘅在一起说话时。可欧阳锋分明看那女子虽然也和黄药师透着亲切,可眼中却没有任何爱意。欧阳锋在心中冷笑起来,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场戏!至于梅超风,这次走了也好,不是还有半年时间吗,更何况她和黄药师分道走了,抓住她的事是件很简单的事。
这样一想,欧阳锋郁闷的心情有了好转,然后出声叫了黄药师。
果然,欧阳锋瞥见黄药师脸上有那一瞬间的不悦之色。
欧阳锋在心中嘲笑黄药师风花雪月,但脸上却不显,说:“药兄,克儿现在还晕迷着,今天我就此别过了!”
黄药师扫了一眼在众姬怀里的欧阳克,又看了看水湄,
水湄对欧阳锋说:“欧阳先生放心,欧阳公子是太过劳累了,歇个一两天就好!”
欧阳锋听了,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放下了,然后认真的看着水湄,然后突然笑说:“姑娘好手段,不过也需要多多注意身边的人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才是!”他边说边示威的看了黄药师一眼。
黄药师冷冷的横了欧阳锋一眼,然后将水湄移到他身后,对欧阳锋说:“恕不远送,日后锋兄登门拜访,我一定会好好招待锋兄的。”
欧阳锋戏谑的看了黄药师一看,随后大跨步带着人离开了破庙。
欧阳锋走后,水湄从黄药师身后出来,奇怪的说:“姐夫?”
黄药师脸色暗沉下来,然后说:“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姐夫’了,我与你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水湄心中大惊,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知为何,水湄平时淡然平和的心突然被恐惧所笼罩,情绪显得十分不稳,这一番波动下来,相互牵引之下,水湄体内残毒突然发作起来,水湄直感觉疼痛进入骨髓,让水湄疼的的越发厉害了,她紧咬着嘴唇,又努力在面上维护平淡的样子,淡淡的说:“怎么了?”
黄药师此刻十分认真,刚想回答水湄,突然发现水湄脸上有些发白,她紧咬着唇齿的样子显得十分痛苦!
“湄儿,你怎么了?”黄药师想要扶住她的肩。
水湄想避开,可是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振动之下水湄再也忍不住,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眼见就要晕倒下地去,黄药师忙将她抱到怀里,又见水湄嘴唇变得鲜红起来,脸上更是苍白的厉害。
黄药师忙把了把水湄的脉搏,才发现是她的余毒发作了,黄药师忙将水湄扶坐在地上,缓缓的将内力输进她的体内。
黄药师只感觉水湄的体内热气汹涌,内力也翻滚不休,余毒更是肆虐着水湄脏腑四周,黄药师极为细心的将水湄内力镇压起来,幸好水湄的内力比黄药师弱上一筹,否则就会镇压不住,黄药师擦了擦脸上的汗。再等水湄内力平静下来后,黄药师又十分小心的将水湄的内力一一导入她的丹田。
最后黄药师的内力向余毒移去,可还没接近,水湄痛呼一声,黄药师再也不敢继续下去,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水湄痛苦,这种无力感让黄药师感到十分害怕!黄药师只好紧紧的抱着水湄,仿佛一松手水湄就会消失了一样。
这时,黄药师感觉一丝寒意,只见水湄的脸上染上一丝冰霜。黄药师大惊,连忙抓住水湄的脉搏,然后输了一丝内力,发现水湄丹田中产生一股极寒的内力,那异种内力包裹着余毒,余毒瞬间静止不再肆虐水湄的脏腑。
又过了一会儿,水湄睁开了眼,表情很是冰冷。黄药师突然明白水湄以前说余毒只会对平时生活造成不方便的缘由,那余毒的爆发后,湄儿的丹田会自动产生极寒的内力压制余毒,但是相应的,这种异种真气会让湄儿性情变得冷漠。
“你感觉怎么样?”黄药师焦急的说,
水湄淡淡的摇了摇头,发现此时正被黄药师拥在怀里,于是挣扎起来。
黄药师怀抱的越来越紧,焦急的说:“不要再动了,你余毒刚刚爆发,这可吓坏我了!”
水湄一愣,也不挣扎了。随即她又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他所说的话,情绪又波动起来,体内余毒也乘势又蠢蠢欲动起来,但丹田中的寒气也加大起来瞬时之间将余毒冰冻起来,同时水湄表情显得越加冷漠。
黄药师见了,担心的说:“湄儿,好点了没有!”
水湄瞧着黄药师紧张的样子,然后淡淡说:“你不是说我与你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吗?现在你又何故如此!”
黄药师苦笑摇了摇头,他知道水湄误会了他的意思,苦笑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愿你叫我‘姐夫’并不是想和你变成陌生人。”
水湄摇了摇头,说:“什么意思?”
黄药师说:“湄儿,你没注意道每次你叫我“姐夫”时,你在心里总会不经意间提醒你,我只是你姐夫,而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心里也清楚,我并不愿意只是成为你姐夫!”
水湄睁大了眼睛,又看着认真而又苦涩的黄药师,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静静的看着黄药师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句话?”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你改一下称呼而已!”黄药师郁闷的说,
水湄听了,用力站了起来,见黄药师郁闷的样子,心中一软,随即和他一起坐在石阶上。不过,黄药师没有瞧见水湄原来冷漠的表情上有了一瞬间笑容。
水湄将头轻轻靠在黄药师的肩上,轻松的说: “那请问东邪黄药师,小女子以后该如何称呼你呢?”
黄药师见水湄如此动作,心里不觉地加快了跳动,又听见水湄俏皮的话,心中更是无限欢喜,他此时感觉湄儿对他的态度变了,变得亲近。他将手从水湄后背搂了过去,然后紧紧的拥着她,并亲吻了一下水湄的额头,宠溺的说:“湄儿喜欢怎么叫都好!”
水湄被黄药师亲吻的动作怔住了神,但是心里突然间的喜悦和心动却是实实在在感觉到了,原来她也喜欢上他了,若不是先前黄药师那句陌生的话,自己怕是永远不会明白心里真实的想法。
之前对黄药师的种种漠然和拒绝,却是早已感觉黄药师并不会离开她,所以她十分理智,并一步一步计较感情中得与失。而一旦他说出绝情冷情的话时,她会感觉到失去他的恐怖,最后失去原有的理智下察觉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情感。说到底,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不过,水湄现在觉得庆幸,她明白的不晚!他们两个终究能够在一起。
水湄安心的任由黄药师拥抱着,手指却在天空中笔画着,自言自语的说“固哥,固哥哥,药…师,慎之…”黄药师更是柔情的看着肩上的水湄。
固哥不好听,固哥哥显得太娇气,加上蓉儿的经典语句“靖哥哥”,水湄立马放弃了!剩下的药师,慎之,水湄觉得慎之好听一些。
水湄仰起头,见黄药师柔情宠溺的目光,心中欢喜却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连忙低下头去,然后十分别扭却又带着酸酸的语气说:“冯蘅是怎么称呼你的?”
黄药师见她有些醋意的表情,显得十分可爱,然后敲了敲水湄的头,笑说:“她叫我‘慎之’。”
水湄听了,心里也有些发堵,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冯蘅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不要如此计较,现在的黄药师爱的是自己。
水湄认真的对黄药师说:“我以后叫你“药师”,你只是我的“药师”。”
黄药师何尝不知道水湄的意思,阿蘅成了湄儿的心结。但是对于这个问题,黄药师虽不能向湄儿保证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他爱湄儿,也会一直是湄儿的药师。
黄药师低下头,宠溺的对怀里的水湄说:“好,以后我只是你的药师!”
水湄听了,满意的的勾起嘴角。低吟道:“药师”
“恩”
“药师…”
“恩…”
“药…”
黄药师捂住水湄的嘴,然后无奈的说道:“湄儿,我在这!”
水湄不满意的捶打着黄药师,说:“我就喜欢这样叫你!”
黄药师抓住水湄的手,更是无奈,怎么此刻的湄儿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不过,在他心里,湄儿更是让他放不下手。
水湄欢喜看着黄药师不停变化的表情,任何人在爱人面前,她都需要爱人的纵容和宠爱。水湄看着满天星光,瞧了一眼身边的爱人,她感觉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感到了满满的幸福,以前不经意间的空虚和寂寞也都消失了!
我会幸福的!水湄默默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纠结我太久了,本来后面一部分要放到下一章,不过考虑到亲亲们的希望,我就将它提上来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39章
夜色很美,月光洒在两个相偎的人身上更显得温馨。
水湄闭上眼,安心的享受这宁静幸福的时刻。
黄药师含着笑,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幸福的湄儿,他感觉到十分满足!这一生有了她,自己也圆满了!
半个时辰后,水湄突然睁开眼,然后站了起来。黄药师见了也跟着起了身,奇怪的说:“湄儿,怎么啦?”
水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连忙回答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和梅超风没到这庙之前,就有一个女子先进了庙,然后欧阳克也进去了,可到了现在她还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黄药师说:“那女子长的如何?”
水湄一愣,随即放开黄药师的手,说:“你打什么主意?”
黄药师顿时哭笑不得,自己的人她还不清楚吗?现在只是一句话就开始使小性了,女人真是小气的动物,不过黄药师却是甜在了心里。
黄药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女子漂亮的话,那她只会被欧阳克给困在庙里!”
水湄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个事上,自己怎么变迟钝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水湄说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微笑的拉着水湄的手,然后一起走进庙内。
庙内很是杂乱,角落边上坐着一个秀丽的女子,正是水湄所说的人,那个女子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人被点中了穴道,只见她双眼直盯着水湄,两眼带着热切的光芒!
黄药师自觉的停下脚步,水湄微微一笑,然后独自走了过去,但心里却有些懊恼,这人只是被点住穴道,想必刚才和黄药师说的话她也听了七七八八。
解开了她的穴道,女子焦急的想站起来,可是她毕竟是被点了有一个时辰,一时之间手脚酸麻,水湄见状连忙扶住她。
她低下了头,然后对水湄行了一个江湖礼节,说:“念慈谢姑娘援手之恩!”
穆念慈?水湄认真的打量着她。她就是珑儿的婆婆?水湄心里思忖着。好像她的结局并不是很好。
水湄柔声问道:“你叫念慈?你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穆念慈见水湄好奇的目光,也听到那青衣男子是蓉儿妹妹的父亲,也不准备隐瞒,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说:“康哥被困在了太湖,他叫我带着信物来找他师父求救。”
水湄随即点了点头,杨康的师父不就是梅超风吗?水湄连忙先看了黄药师一眼,见黄药师也认真了起来,说:“照你这么说,你那康哥的师父是梅超风了?”
穆念慈听了,苦涩的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方才被欧阳克制在这里也听明白了,康哥真的是梅超风的徒弟,这要是被丘道长知道了,康哥可怎么好?”
水湄心中一叹,其实水湄对穆念慈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她太过固执,而且喜欢强求杨康。若是她能站在杨康的角度想一想,两人也不会以悲剧收场。
“药师,这杨康你待如何?”水湄问正在沉思的黄药师。
黄药师说:“湄儿想如何?”
水湄看着黄药师说:“他偷偷拜了梅超风为师,八成也练了九阴白骨爪。”
黄药师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说:“湄儿,其实你不必千方百计的试探我,现在我对于《九阴真经》真的没有想法,你直说让我饶了那小子就好!”
水湄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极为欢喜的。再抬起头时,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黄药师走了过来,将水湄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十指交叉,心中爱意绵绵。
穆念慈见了,连忙低下头去。
心里却想着自己该不该和蓉儿妹妹说这事,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位姑娘的,虽然黄药师年纪比那位姑娘大了些,但是看他们之间的相处的如此幸福,这令穆念慈感到羡慕,神仙眷侣说的就是他们吧!
黄药师扫了低着头的穆念慈一眼,对于她的知礼还是满意的。
“你口中的康哥是不是完颜康?”
穆念慈听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他不是完颜康,他是杨康!”
水湄见了,装作无知问黄药师:“药师,你认识那个完颜康,不,是杨康!”
药师低声对水湄说:“这是善德传来的金国赵王府的消息,那个杨康前段时间还是赵王府的世子,不过因为蓉儿前段时间搅和出他不是赵王府世子的事实,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汉人,而且他的生父杨铁心和完颜康母赵王妃更是一起私逃,可惜的是被赵王发现了,最后他们死在了一起!但是现在,完颜康并没有虽他师父丘处机回宋国,而是继续当赵王府的世子!”
水湄听完,然后对穆念慈说:“念慈姑娘,你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穆念慈说:“康哥不能认贼作父,他是宋人,而且,义父义母也被完颜洪烈那个狗贼逼死了!”
水湄见了,十分无奈,这穆念慈果然是一个固执的人。
“念慈姑娘,你站在你康哥的角度上去想想吧!若是还是觉得依然如此,待会我再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的事,希望你能想明白!”
穆念慈显得十分奇怪,站在康哥的角度?康哥是个宋人,若是认完颜洪烈为父,大宋子民不会承认他,丘道长和江南七侠会追杀他,还有义父义母会死不瞑目!
水湄见穆念慈在思考着,忙拉了拉黄药师的袖子,于是两人出了庙。
“药师,你过会好好配合我成不!”水湄笑对黄药师说。
黄药师见水湄显得十分讨好,连忙说:“你打什么鬼主意?太过分的我可不答应!”
水湄撇撇嘴,“什么鬼主意,我这不是替你徒孙操心吗?”
“我可没承认他是我徒孙,他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还是不要操心好了!”黄药师笑着揶揄道。
水湄听了,跺了跺脚,然后丢给了黄药师一个白眼背过身去。
黄药师见了,心里偷笑不已,但还是十分贴心的跑到水湄面前,感叹说:“是我不对,我应该高兴才对,找了这么个贤惠的妻子才对!”
水湄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别扭的说:“谁是你妻子啦?”
黄药师听了,似笑非笑的盯着水湄,一副吃定你的模样,水湄感到无奈极了,说:“好啦!不说这个了,你快说你到底同不同意?”
黄药师笑了,说:“那你说说看!”
水湄忙靠近黄药师耳边,将心中的计划告诉了黄药师。然后水湄着盯着黄药师,黄药师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但在水湄的目光压迫下,还是点了点头!
水湄满意点头,十分热心的拉着黄药师再次走进破庙。
“念慈姑娘可想清楚了?”
穆念慈温婉的笑道:“杨康是宋人确实是事实!他贪恋金国世子的荣华富贵就是不对!”
水湄笑了,走到穆念慈身边,淡淡的说:“念慈姑娘可还记得你和你义父漂泊江湖前的事吗?”
穆念慈奇怪水湄问的问题,疑惑的回答道:“我是一个乞儿,要不是义父救了我,我早就饿死了!”
“难道你之前一直是个乞儿,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世?”水湄又说。
穆念慈更是奇怪的看着水湄,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你为什么这么说?”
水湄笑了,然后说:“蓉儿去上京大闹了一次,药师并不放心,恰好蓉儿的舅舅是朝廷的郡马,他顺便将你们几个人的底细全都查明白了,其中我们发现你和完颜康的身世是最离奇的。”
穆念慈睁大了眼睛,然后看向黄药师,黄药师在水湄目光下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十分别扭,自己乃江湖绝顶的存在现在却对一个女子撒谎。
穆念慈信了,她根本想不到东邪会去骗她。
水湄赞赏的看了黄药师一眼,然后一字一句对穆念慈说:“穆念慈,不,应该叫你富察莲茨才对!”
穆念慈听了,脸上变得苍白起来,再也没有了一丝血色。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是金人?
水湄见了,计划看来挺很顺利的,真是好骗的娃!
水湄面上不露出半点声色,继续对穆念慈说:“富察家是大金国有名的大族,你父亲更是金国河南府的大臣。而你的母亲珂里叶特氏也是世家贵女,她是你父亲的嫡妻,你的出生让你父亲很高兴,然后对你母亲更加宠爱起来。但是这么一来,府中的姬妾就怨起了你母亲。就在你满月那天,你的一个汉人姨娘刘氏想下毒残害你,但是被你母亲发现了,随后那刘氏也被处死。本来事情也会这么了结,但是刘氏还有一个妹妹在府中做丫鬟,她千方百计争到伺候你的差事,然后在你们府里侍卫的一次疏忽下,你竟然被她偷了出去,当时得到消息,你父亲焦急就独自跑去追,眼见要追到时,你的义父杨铁心却出现了那刘氏妹妹身边。”
穆念慈心里害怕起来,想不再听下去,可水湄会放过吗?水湄笑着拉住穆念慈的手,继续说:“原来杨铁心听信那刘氏妹妹的虚言,说你是她的孩子,而且说是你父害死了他们一家,家里人拼死让她带着你这个唯一血脉逃跑,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追到的了。当时你义父听了,十分厌恶刚追过来的你父,又正逢你义父十分痛恨金人,不由分说就将你父亲杀了。到了后来,那刘氏妹妹准备将你丢在河中溺死,却正好被在河喝水的乞丐所救,几年后,漂泊几年的杨铁心见你可怜又十分懂事,便收养了你,就这样阴错阳差下你成了你杀父仇人的义女!”
穆念慈边听,眼泪边不停的掉着,身体也不停的向后退去,嘴中不停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水湄见状,追紧着穆念慈,冷声说:“这是事实,而且你父亲死后,你们富察家就被政敌打压,你娘更是上吊自尽!是他,是杨铁心害得你们家满门死绝,你该去为你家报仇!”
穆念慈惊骇连连后退,“不,不,这不是真的!”
水湄见了,心中不忍,但为了达到效果,说出来声音更加寒冷。
“你是富察莲茨,不是穆念慈,你是金人,你不能认贼作父!你和杨铁心更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穆念慈头晃得更加厉害了,脑中竟是这十几年义父对她的疼爱,可是“你是富察莲茨,不是穆念慈,你是金人,你不能认贼作父!”总回绕在她的耳边,她感觉自己快疯了!突然她又仿佛听见一个声音